本书下载于书本网:http://www.bookben.cn/ 也欢迎您去书本网下载更多优质全本小说:http://www.zaxsw.org/ 婚后无爱(潇湘VIP完结) 作者:风染白 内容介绍:   他——腾宇财团的总裁。冷酷,严肃,工作狂,女人对于他来说只是传宗接代的工具。老婆人选一定要听话,柔顺。   她——冷氏的私生女。表面柔弱,没主见,乖巧,听话,典型的蕾丝花,实则,冷静,有才气,独立,有主见。   由于商业联姻而嫁给他——君霆宇,腾宇的年轻总裁。冷凉烟知道她获得了自由,同时也知道她的婚姻没有爱,只是.。。。。。。   这是一个讲诉关于婚后相处的故事。没有爱情的婚姻,但是并不悲情。 【P】文章的番外,关于Joe的等会在新文七年之痒中渗透。 ★★★卷四【万物归 君之忏悔篇】简介。 【君霆宇】   “ 这么快就想走了?”男人笑,但是眼神却很冰冷。   带着嗜血的笑,一把抱起她扔到那张大大的床上。   凉烟作势要起来,但是紧接着被男人给压住。   他紧紧的压着她,“我很可怕么,为什么要露出这样的表情——恩?”   眼中带着愤怒,低下头,他用力的钳制住她愈挣扎的双臂。   “看着我的眼睛,我让你看我——”突然大喝,浑身散发着狂烈的气息。   凉烟转过脸,没什么不敢看的不是么?   眼睛眯成月牙一般的形状望着他。   “你怎么了?”   ——你到底是怎么了?   突然跟变了一个似的。   “我好的很,我能怎么了,只不过是醒了罢了。”   “君霆宇,你又在抽哪门子的风?”被他眼中的轻蔑刺伤,凉烟终于忍   可忍的低喝道。   “你竟然敢骂我,到了这个份上你还能这么底气十足的说我抽风,冷— —凉——烟看来你可真行,总是让我不断吃惊呵——”   说着把她的手死死按向床上,抽过一旁的皮带,迅速而粗暴的打了个节。   “住手——”   “你放开我——”   —————————————————————————————— 【夏默】   “夏默这样不是很好么?现在的生活难得的平静,你看这片星空,多么的美啊……”眼睛望着手指的地方,带着清晰可辨的神往。   “哈哈……”夏默笑了,静静的笑了,笑到眼中泛有泪花,笑到晶亮的眼被雾气所遮挡。   “美么?这样的夜晚美么……你知道我有多久不敢看星空了么?多久了……我只要抬起头看向那片蓝天我就会有着深深的痛,那年平安夜,我拉着你去看漫天的烟花,那晚的夜空开出绚丽的花朵,那晚真是该死的醉人啊!因为你就在我怀里,在我怀里啊...你忘了么,我说过将来我一定要娶你为妻,一定让你光鲜亮丽的嫁给我,然后我们可以幸福的生活,一起牵着手去看天上的繁星……”说着夏默捂向心口,仿佛那里已经痛到无可抑制。   “可是现在呢?现在你是别人的妻,连望着你都成了一种奢侈,你现在却和我说星空很美很静谧,哈哈哈……是啊,真的很美啊,美到我的心口像是有东西在挖,一下子不够,要多来几下子,不停息的用力挖……”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低低的呢喃声自凉烟的嘴里慢慢溢出,有着压抑,有着伤痛,也有着一抹感慨和心伤。   “不——不要和我说这些,流云在不停的飘,那我就不停的追,故人若是不知去向,那我就算跋山涉水也要找到。命运弄人也好,造化不可测也罢,我只相信我自己,我只是要我的爱。只是希望你能回到我的身边,就算是阎王来和我抢,我也要追到地府去闹它个天翻地覆。”    本书标签:总裁 契约 情殇 豪门 第一章 结婚   “凉烟,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么?你们之间只见过一次面,他的冷酷和残忍在商界更是出了名的。而且还有一个肖凝儿明面上是他的秘书而私底下大家都知道那是他的情妇。”   被唤作凉烟的女人并没有回话,只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手中的烟,然后缓慢的吐出,烟雾缭绕下,那烟火一明一灭间说不出的魅惑。   “我知道。”   “你是在玩火。”梁子狠狠地说道。   “玩火么?”,沙哑的嗓音透着几分玩味,缓缓地走到落地窗前,俯视着窗外纷纷扰扰的世界“那又何尝不可。”说的很慢,很轻,像是喃喃自语。说完向落地窗走去,拉开翠绿色的窗帘。   “梁子,你看,从这望去,这纵横交错的街道上往来行走的人们多像是一群群正在蠕动的蚂蚁。人类啊!是多么的渺小,而你和我不也正是其中的一员么。”说完自顾自的笑了起来。是那么的柔美,又有着说不出的哀伤与无奈。   ——一个月后   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终于完事了。没想到结个婚是这样累人的一件事。   凉烟静静地坐在大床上,看着这个陌生的地方,这个所谓的新家。冷硬的色调,简单的结构,没有什么多余的摆设,很阳刚,也很冰冷。不论怎样看都看不出这是一个喜房。   “小心点,真把自己当酒桶啊,一个劲儿的猛灌。”   外屋的说话声打断了凉烟现在的动作。她无奈地站了起来,看了眼衣柜边上的镜子,尽量让自己的嘴角上扬,直到扬成一个恰好的弧度才转身向外走去。   “呵呵,嫂子,真不好意思,大哥被灌醉了。就交给你照顾了,我先走了。等有空再到我那去,这回又进了不少好品种,有几种你肯定会喜欢。”   “恩,好的,今天你也累坏了,早些回去休息吧,霆宇就交给我照顾吧。等哪天有空我就过去,帮我先留着,你是知道我的喜好的。还有记得帮我把上回拿到你那儿的几盆兰花浇水,它们最怕干旱。”边说边过去把君霆宇扶了过来。   “恩,那凉烟…哦,不应该叫嫂子了,呵呵这突然改口还真不习惯,我先走了啊,有空记得过去啊!”说完便转身下楼了,想来也真是累坏了。   架着足足高出自己两个头的男人,缓慢地向卧室走去。   “嘘......”费了好大力气,把他扶上了床。梁烟把他的鞋子袜子都脱了,又红着脸帮他把衣服换了下来。当一切都妥善之后,她不由得向床上望去。   他长的真是好看啊!深邃的五官,刚毅的线条,完美的身材比例,而睁着时那双眼睛更是让人印象深刻。而这样的一个男人竟然成为了我的丈夫。不过也只是‘我的丈夫’而不是‘我的男人’,只差两个字,却隔着千万的距离。   想到这,不禁笑着摇了摇头,像是想把脑海中的影像赶出去似的。打了个哈欠。   “我也该睡了…..”   夜色更加的深浓了,星星眨着神秘的眼睛,窥探着世间的人情冷暖。   清晨一缕阳光透过窗棂射了进来,印在凉烟那有些惨白的脸上。慢慢的睁开双眼,好像很不适应这突然的光线。   “醒了?”声音从梁烟上方传来,说不上寒冷,也说不上温暖,是介于两者之间的,要真是形容一下,那大概就是生疏吧,仿佛是在对一个不是很熟的人说话,没有任何新婚燕尔的甜蜜,也没有暴风雨袭来紧张严峻的气氛。很简单,很平静,静的似乎…有些压抑。   刚刚从睡梦中醒过来还处于迷蒙状态中的凉烟听完这句话后所有的瞌睡虫一下子全跑光了。猛地瞪大两只眼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真不好意思,昨天太累了,竟然睡到这个时候…你还没吃早餐呢吧?我这就去做。”说完急急忙忙地起身。   “不用了,我一会要去公司。你只准备你的分量就好,或者是找朋友出去吃,这有一张银行卡,我每月会打10万元进去,卡是钻石级别的,可以无限透支,不够赊账就行,账单会自动转交给我,不用担心。”边说边换着衣服。   “恩,我知道了。”梁烟红着脸,看着上身露在外的他,完美的身材比例,宽阔的肩膀,由于长期的健身,身上没有一丝赘肉,很结实,精炼。不会很瘦削,也不会显得过于壮实,刚刚好。   “那个…那个…你今晚几点回来,我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就只是决定几点开始做晚饭,对了你都爱吃些什么?.”   “不了,今天我有饭局,就这样,先走了。”   不久窗外响起了汽车启动的声音,凉烟站在窗台静静地看着,直到那辆最新款的宝石蓝BMW开走后,才缓缓地进了屋,紫色的木屐踏在地上发出嗒嗒的声响。   “君霆宇……”直到肚子叫了起来,才收回思绪。   “喂,月儿,是我,凉烟。”   “恩…烟姐啊…恩….恩。”显然还处在梦游状态。   哎…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这家伙不定什么时候才能清醒呢,梁子去了南非大裂谷考察下个月才能回来,看来还是自己出去随便吃点吧。   刚要放电话就听到“喂…烟姐啊…”月儿那迷蒙的声音从话筒传来。   “恩?醒了。”   “烟姐…烤翅,恩烤翅好吃…我还要,恩…”话同中传来吧唧吧唧抿嘴的声音.。   “这丫头,不知道在做什么美梦呢。平时总是嚷嚷着让我带她去吃好吃的。这会要是让他知道我自己出去没带她,指不定怎么闹呢”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宠溺。   放下电话,开始洗漱,换衣服。她穿了一条牛仔裤,白色V领的套头毛衣,头发随意地扎成一个马尾。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大学生,清爽,甜美。   由于是工作时间,街道上来往的人并不是很多,在这深秋时节竟然显得有几分萧索。   “风可真大啊……”   说着转过身来,倒着走,一步…两步…三步…….   “恩,这样逆着风好多了。”   “嗨!”背后突然被拍了一下。   “你是冷凉烟吧?”很惊喜的样子。仿佛是中了乐透大奖。   “恩,是的,你是……”   “苏晴啊!高中的时候我和你同班啊。毕业晚会戏剧表演时,我们还同台演出过呢。对了,夏默怎么样了,还好吧?”   凉烟看着眼前的苏晴,不是她贵人多忘事,而是眼前的她…大波浪卷发,挑染成金棕色。在阳光下显得很有动感。黑色高靴,皮裙,外面是今年很流行的欧版复古风衣。俨然是新时代女性的代表.这实在很难让人把她和以前总是一身运动装,头发短短的假小子联想起来。   “哦,苏晴啊!变漂亮了,都认不出来了。”凉烟柔柔地说道,毕竟再次遇到老同学,心里还是高兴的,脸上也不禁露出了几分真诚的笑。只是这笑在听见夏默的时候停住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声音不禁多了丝惆怅。   “怎么会这样…..我们都以为你们俩个会在一起,毕竟你们曾是那么的般配。一会有什么事么,要是没有,我们一起喝杯咖啡吧,星罗吧怎么样?”苏晴问道。   “恩,走吧”话刚落,肚子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响声,凉烟露出尴尬的表情。   “饿了么?”   “恩,有点,没吃早饭。”   “那怎么行,要知道吃饭皇帝大啊!走,不去星罗吧了,我带你去家川菜店,那味道绝对盖。”说话和以前一样,充满了男孩气。   ——————————————————————————————————   推荐自己新作【七年之痒】只有先能够温暖或是感动我自己的故事我才会给它写出来,相信这是个值得你一看的故事。★亲爱的,既然爱意已经不再,那么我们离婚吧!(喜欢的朋友去收藏下,鞠躬——)    ☆、第二章 饭店巧遇   “怎么样,味道不错吧,这家饭店不是我说,绝对是这地段川菜饭店中最盖的一家,你知道么,这儿的老板据说是欧式的少东呢…”   “恩,味道的确很地道。”说着眼睛不时瞟向坐在斜前方的那一对人儿。   “那是,那是!”说着似乎是注意到凉烟的心不在焉,不由的顺着她望的方向看去。   “咦?那不是我们公司的总裁么。那个女的好像是他最近的新欢,叫张倩倩,当红偶像,听说还被封为什么少男杀手。不过我看就是一个花瓶。”说完撇了撇嘴,充分的显示了对那位少男杀手张倩倩的鄙视。   “你们公司的总裁?”   “是啊!呵呵,我我现在在腾宇公司上班,怎么样,还不赖吧,想当初我可是打败了一群竞争者才成为腾宇公司的一员的。”恩,的确如此,苏晴绝对有骄傲的资格。腾宇——世界知名的大财团之一,名下产业众多,娱乐,餐饮,珠宝,旅游。近几年还在与阿拉伯皇室交好,说是要往那的石油行业发展。不仅如此,腾宇的待遇在业界也是出了名的高。是人才们的殿堂,所以能到那里上班是很多人的梦想。   喝了一口汤,苏晴继续说道:“我们总裁——那真叫一个严肃,我来腾宇工作也有两年了,重来就没看到他笑过,而且对属下要求及其严格,工作起来更是没命。我们私底下都叫他阎罗王。不过还好啦,像我这种级别的和总裁直接接触的机会是很少的,不然那真叫一个惨!还有哦…听说我们总裁上个月已经结婚了,是冷氏财团的千金,真是奇怪了,冷总裁不是只有三个儿子么,什么时候又多出一个女儿来,呵呵…不过像这种豪门的事,也不是我们普通老板姓的能够弄明白的。”   听到苏晴的话,凉烟没有说什么,只是尴尬的笑了笑。她是冷月天的私生女,她的母亲是冷月天众多情妇之一,而她更是他的众多私生子女之一,只是冷氏这回想要和腾宇财团合作,联姻是最好的一个方法。而她给外人的印象就是柔弱,顺从,听话,没有主见,脾气好。而这些就是君霆宇看重她的原因,同时这也使得她一越成为了冷老爷子的掌上明珠,承认了她在冷家的纯在,她的母亲也因为她的原因得到了一个名分,冷氏的二夫人。   “对了,你刚刚说你和夏学长没在一起,怎么会呢?你们是多么登对啊,你都不知道当时你们两个羡煞多少人。”   “有些事情,不是我们所能左右的,这大概就是有缘无分吧。”说完长长地叹了口气。只是眼中有着一抹浓浓的哀伤。   “呵呵…这个…对了,你知道么,我们总裁的那位妻子真是可悲啊,总裁新婚后的第一天就回到公司了,据说晚上还有人看到他和肖凝儿一起去吃烛光晚餐呢。真是…”明显是在转移刚刚的话题,只是没想到这个话题更让凉烟陷入沉思的状态。尤其是在看了一眼斜前方,那一对激吻的人儿后。   就在这时,君霆宇似乎感受到她的目光,转过身来,正好与她的目光相撞。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下意思的皱了皱眉头,不久便结账离开了。   似乎是觉得在和女伴亲热的时候碰到妻子有些扫兴吧。凉烟想道。   ———————————————————————————————————————     ps:此文为慢热文,第一卷凉烟未出国与第三卷凉烟归国后的基调差不多,也都是写君凉的,尤其是第三卷。咔咔~蛮好看的哦~中间有些慢热,是为了后面奠定一种深刻的东西而存在的。总之,O(∩_∩)O~大家看文愉快。喜欢就收藏撒!鞠躬—— ☆、第三章 限量版钻石项链   回到家后,凉烟冲了一个热水澡,似乎想把一身的烦躁洗去,只是有些东西,并不是想洗就能洗的去的。   洗完澡,慢步走到客厅,便看到君霆宇坐在沙发上。   “怎么回来这么早?”乍看到他,凉烟显然显得有些惊讶,便脱口而出问道。之后似乎又觉得不妥,忙补充说道:“我的意思是,今天没有饭局么...平时都是很晚才回来的,所以...所以我没有准备晚饭。你等会,我这就去做。”恢复了一贯的怯懦,娇羞。   “不用了,我吃过了,给你。”说着把一个精致的蓝色丝绒盒递给了凉烟。   凉烟慢慢地打开,顿时愣住了,是今年最新一款的卡地亚精美钻石系类的主打。而且还是限量版的,全球才发行150件,价值不菲。   “谢谢,我很喜欢。”凉烟扬起了嘴角,眼睛眯成了月牙形,显得很开心。   “恩,那就好。”说完便往书房走去。   凉烟再次打开盒子,看着里面那精致的钻石项链“出手还真是大方啊……”   等到了深夜,君霆宇才从书房出来,看到凉烟并没有睡,而是坐在沙发上似乎是在等他。   “有事?”   “没…这个是我做的绿豆冰茶,可以降署,你在书房工作这么晚,身体很重要…这个,这个你尝尝,味道还不错。”   君霆宇接了过去,喝了一小口,便放在茶几上,随后皱着眉头说道“我不喜欢甜的,还有以后没什么事,不要等我。”说完便往自己卧室走去。她的卧室和君霆宇的是分开的。君霆宇可以说成是有洁癖,不喜欢自己的床上沾有别人的气味,更不喜欢和不熟悉的人处在同一个屋中。冷凉烟对他来说就是陌生人一样的妻子,娶她只是因为他的母亲希望能早点抱到孙子,而腾宇财团也需要一位继承人。仅此而已。   “不是的…我…”她咬着嘴,似乎说出这句话有多么困难似的。   君霆宇停住了脚步,眉头不禁又往上扬了一度,很是不耐烦的样子,好像她再不说完就要径直进屋的样子。   “我想继续深造。”   “继续深造?”   “是的,我希望能够有些事情让我忙,在家…在家也没有什么需要我忙的。”凉烟艰涩的说道。很怕他不同意似的,脑袋低的似乎就要碰到胸,眼睛则死死的盯着地面,好像那上面有什么珍宝似的。   “好吧,明天我会让秘书和你联系,把你想念的学校专业以及具体事情和她说,让她帮你安排吧。还有别的事情没?”   “没有了,没有了”凉烟傻傻的笑着,眼睛越加的弯成月牙形了。君庭宇看了眼她便大步往屋里走去。   “哦——等会。”凉烟急忙喊道。   “还有什么事?”很烦躁的问道。声音中透着不悦。   “谢谢你。”凉烟郑重的说道。   这回连头都没回便直接走进了卧室,把门关上了。   呼——脾气还真是有够暴躁。说着学着他刚才的样子和语气说道“还有什么事。”说完自己自顾自的笑了。   “明天我也要加油了,新的一天,新的开始。冷凉烟,你会成功的。一定会的。”   说完走进了屋子,刚刚还如珍宝般握着的卡地亚限量版砖石项链,这会已经和一推东西混在了抽屉中。    ☆、第四章 我叫风穆岑   凉烟夹着书走在大学的校园内,找了一块僻静的角落坐了下来,静静的读起了手中的书。   其实她是典型的美人胚子,一张鹅蛋形脸,柳叶眉,白皙如奶油的肌肤,红而小的嘴儿,长长的头发没有什么修饰的披在身后。很是典雅秀气,只是在笑起来的时候眼睛眯迷的,流光溢彩间的神韵显得妩媚而妖娆。所以她本身就是个混合体,一个集秀雅和娇媚为一身的人。而这样的人在学校竟然没有出名实在是因为她太低调。   她总是一个人静静的坐在角落里看书,穿着很素气,脸上也几乎是脂粉不涂。不张扬,低调安静的前行,只是——这低调似乎也只能是暂时的。   “请问…是凉烟么?”   向着声音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天使一般的男孩,穿着白色的T恤,米色的裤子,笑起来露出一排排洁白的牙齿。眼睛很亮,很澄澈,身体略微有些瘦削但却很高。如果不是没有翅膀,凉烟真的怀疑自己看到了坠入凡间的天使。只是多年以后,这个天使的眼睛不再明亮和澄澈而是有着说不出的沧桑。   “是的。有什么事么?”   “没…没什么事。”男孩挠了挠头,脸红的像苹果,“我…我能和你做朋友么?”说完死死的盯着地面,呼吸沉重,足以看出他的紧张。   “可以啊…”凉烟笑笑。   “真的么,太好了…太好了…呵呵”直到上课的的铃声响了,才从傻笑中清醒。   “那个…我一会还有课,我们明天见。”说完便急急忙忙的向主教学楼跑去,似乎是过于兴奋,没有看到前方的大树,只听——哐当撞了个正着。   “扑哧——”看到眼前的景象,凉烟不禁笑了出来,真是可爱的男孩啊!   男孩揉了揉脑袋,小声的嘀咕了声,便又突然跑了回来。   “我叫风穆岑,摄影系的。明天见。”这会说完,飞一般的跑了。   ——爱着你像心跳难触摸画着你画不出你的骨骼记着你的脸色是我等你的…..   “喂,梁子么?”   “恩,小烟,我终于回来了,怎么样,想我了吧,给你个机会哈!今天晚上七点老地方见。   呼——不说了,我要补眠了。”啪,挂了。   凉烟看着手中被挂的电话,摇头笑了笑,真是说风就是雨的性格啊。   一转眼就到了七点,凉烟合上书,打车到了wait酒吧,这是她和梁子放松心情的地方。这家酒吧的老板是个女的,总是穿着民国时期的旗袍,头发挽在后面,前面留了两柳,汤成了波浪,显得很有女人味,只是那眼神太过沧桑,让人看了难受。想必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而wait这间酒吧位置并不是很好,不在繁华的闹市,所以人不是很多。不过倒也谈不上冷清,只是不咸不淡刚刚好。她和梁子也是在无意间发现这个酒吧的,只是那时还有夏默——夏默...   “在想什么呢,姐妹?”   “没,怎么样这回东非之行还不错吧。”   “就那回事呗,一个字,累。两个字,死累。”说着还伸伸懒腰,好像还没缓过来似的。   “那你还去。”   “你没听过,人生的真谛就在于折腾。我这是为了探索真理而献身,怎么样,伟大吧?”   “真是服了你呢。”   “别说我了,你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就那样呗,还行。”   “少扯,我指的什么你知道,君霆宇——腾宇年轻有为的总裁,他没欺负你吧。要是有,你告诉我。别人怕他,我可不怕。”   “没有,真的挺好,现在的婚姻就是我想要的,你知道我要的就是自由,而他要的就是一个‘听话’的妻子,我们各取所需。而爱情这种东西我是不会再相信了。”说完拿出一根烟,慢慢的吸了起来。   “小烟,你这样何苦呢…有的时候我真的觉得你做的太绝了,对他是,对你自己更是。其实夏默他——”   “我不想提他。来干杯。” 第五章 原来他也如此脆弱   有时候,凉烟常常在想,如果她原谅了夏默会怎么样?生活肯定和现在有所不同吧。不过想归想,但她知道就算再重新经历一次,她依然会选择这条路。这就是她——冷凉烟。如同她的名字一样,只有冷和凉,虽然也渴望着温暖,但是真正遇到后就只会是冰火不相容,而那一缕烟似乎都会由于这股热气而蒸腾至虚无,最后,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剩了。更何况,那股温暖过后带来的是让人寒彻心骨的痛。   ——一段熟悉的音乐声飘入耳中。   “爸,有什么事么?”   “怎么没什么事,我就不能给我的女儿打电话了?”   “没,我只是以为…..”   “恩…对了,你和霆宇最近怎么样啊?没事回来看看,这结完婚到现在还一次都没回来过呢,这像话么…”   “知道了。”   “知道了,知道了…一天就会这么一句话,也不怪霆宇他对外发展,你啊!可要把握机会,别让外面那些女人占了你的位子…明天你就给我去给他送便当,不是有句话么,要想抓住男人首先要抓住他的胃。”   “恩…我会的。”凉烟恭敬的答道。   “好了,我挂了。”   嘟——嘟——嘟——   凉烟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嘟嘟声不禁露出鄙夷的神情。“冷氏企业最近出现财务危机,资金周转不灵——星华商报。”   送便当么?看来一会得去准备食材了。   傍晚的天空总是很迷人,凉烟习惯性的坐在落地窗前,扬起45度角仰望天空,不知是谁说过习惯用45度角仰望天空的人通常很寂寞,寂不寂寞凉烟倒是不知道,只是这45度的天空真的很艳丽很绵远,总是挂着那么一丝残缺,经久而耐人寻味。   咔嚓——开门的声音。   迅速的转过身。   凌乱的头发,不如往常般梳的一丝不苟,而是有点桀骜的立着,灰黑色的西服拎在手中,领带松垮垮的挂在脖子上。满身的酒味,神情痛苦而哀伤。   “回来啦,怎么喝这么多!”凉烟小跑步地过去搀扶,却被他一下子给推了个趔趄。袒露在外的胳膊碰到了橱窗,撞了个淤青。   “不要碰我,你算什么东西,只不过是个工具罢了…酒…我还要喝…”   凉烟没有动,只是定定的看着他,看着这个已经喝的意识不清的他。此时的凉烟不会傻的再上前让他弄伤自己,只是有些好奇,好奇这个就算泰山崩于前也不会有丝毫惶恐难过的男人,此时脸上竟然出现如此般深刻的哀伤与悲恸。   “婉儿——为什么不肯接受我,为什么?”说着颓废地坐在了地上,似是睡着了,只是呓语不断“为什么?婉儿…你知道么…呃…”说着打了个酒嗝“我只有在私底下才敢放纵自己这样叫你…婉儿…婉儿…”直到呓语声断了,凉烟才走了过去,看着以前那个神情冷酷,不拘言笑的腾宇财团首席CEO,年轻有为铁血作风的总裁君霆宇此刻竟然如此落魄不由得觉得感伤。“原来意气风发下…灵魂都是一样脆弱啊……”   待到他睡熟了,凉烟才小心翼翼的拖着他进了卧室,盖上了被子,又看了眼他,刚要转身离去,一支手便紧紧的抓住了她“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尝试了几下都掰不开,只能任其握着,不知不觉间便睡着了。   清晨,太阳缓慢的升起,慵懒的洒下点点碎金…..   睁开眼,看着周围的布局“我竟然睡着了…”刚要起身便看到那只握着她的大手“能有我的两个大吧…男人的手果然和女人的不同。”在经过昨天晚上的N次尝试,她没有再去尝试掰开这只手,反正只是徒劳。闲暇时她开始欣赏着眼前的美男睡图,她一直都知道他很好看,只是想这样毫无防备又安详,甚至带有几分脆弱与无助的样子却着实没见到过,不知怎么的望着眼前睡的像婴孩的他心口没来由的漏跳了几拍,只是随即又想到什么似的,很快的恢复了平静。   手迅速的被放开,甚至可以说成是撇开的。   “你怎么在这?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别人睡在我的卧室。”声音中有着明显的不悦。   “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那个…昨天…昨天你喝多了,抓着我的手…”有意的把磕到淤青的那个胳膊拿上来,含着眼泪怯懦的说道。   “算了,你出去吧。”   “早餐…你想吃什么?”低着脸,颤声问道。   “不了,我马上要出去。你忙你的去吧”说完径直进了浴室。   “呼——看来这淤青还有点作用。只是下回,我还是不希望在身上留下这个,哪怕它能阻止一条暴龙。”凉烟低喃道。   君霆宇走后,凉烟给学校打了个电话请了个假开始准备便当。 第六章 你是总裁夫人,不会吧?   “呼——总算弄好了。”看着饭盒中摆放精致的各色菜肴,满意的笑了笑。   站立在腾宇总部壮阔高耸的建筑物前凉烟不禁皱起了眉头“我似乎忽略了一件事情……”看着自己身上这件白色的T恤,牛仔裤,以及随意披散着的头发。“不过也没办法了,都走到这里了,总不能再回去吧。”说着叹了口气。   “站住——”前台的一名女子喝道。   上下打量了一圈凉烟,“你找哪位啊?”   现在的社会是不认人的,看的是你身上的标识。ONLY的是一般的工薪阶层,LV的是贵妇级别,当然贵妇之间也有着区别,是换季的还是全球限量版的,直接可以看出你‘贵’的级别。而眼前的这位,看不出什么品牌的T恤,洗的很久的牛仔,运动鞋。自然被归类到‘穷人’一区。脸色相应的摆出了高傲与不屑。   “我找你们总裁。”   “什么总裁?就你——”再次看了看凉烟“有预约么?”   “没有。”   “没有预约不能上去,这是规定。”   “你通报一下,就说有有位冷小姐找他。”既不强势,也不软弱,语气很平静的说道。   “我说一天到晚吵着要见我们总裁的多了,每个我都通报你不是要我累死啊!真是各个都想一步登天,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资本。看穿的那样吧……”   不知怎么的看着凉烟那恬静柔美,又透着抹娇媚的样子就很是来气。   真是糟糕,他的手机我也不知道,难道要一直在这等……   “喂,我说这位小姐麻烦你带着你的那个便当赶快走吧,不要在这妨碍我办事。要知道,我们一天也可是很忙的。”没好气的说到。   “不然这样,你把电话给我,由我打上去问——”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哎——我说你怎么这么胡搅蛮缠,都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哦,不行么?”语调中透着不是很愉悦的气息。   “是的,就是不行,我说你再不出去,我就叫保安了。快走,快走。”一副赶苍蝇的样子。   “嫂子,你怎么在这?”君皓然开心的叫道。   “诺——”举了举手中的便当。   “哎呀!真是羡慕大哥啊,上班还有好吃的吃了,不像我孤家寡人一个,一天啊不是外卖就是饭店那些油腻的东西,吃的直倒胃。啧啧...这老婆的人就是不一样啊。”   “你啊,少在那耍宝了,你要真想找啊还怕没有,我记得有个叫什么思思的可是追你追的很紧啊——呵呵……”   “停——别提她,别提她。我不知是上辈子欠了她什么,这辈子想图个清净都不行。唉…对了嫂子你怎么站在下面不上去啊?大哥不知道你来么?”   “这个...你问问这位总机小姐吧。”   此时站在旁边听他们讲话的总机小姐哪还有刚刚那嚣张的气势,早就吓得浑身发抖,面色煞白了。   “对…对不起,我真的没想…您是总裁夫人,是我眼浊…”一副要哭的样子,在此时看来竟有那么几分可怜。   “少在那装了,刚刚离老远就看见你那副嚣张的样子了,怎么嫂子想上去还非得通过你鉴定啊,难道这腾宇财团是你家的不成,好高的气焰啊。一会我上去会和大哥说一声的,从今天…哦不从这一刻起你就不再是腾宇公司的一员了。”   “这回是我不对,我再也不会这样了…总裁夫人我再也不会这样了...你再给我个机会吧。”   凉烟只是冷冷的看着这一幕,没有说些什么。她不是那种慈悲心泛滥的菩萨,也不是那种娇柔的像水一样的女人,更不是耶稣的信徒,信奉着“如果别人打了你的左脸把你的右脸也伸过去。”   “走吧,嫂子,我带你上去。”   “总经理好!”一路上很多人都在像他们打招呼。还有很多好奇的目光像她瞟来。   “皓然,你穿上西装还蛮有派的。”   “嫂子,你就别挖苦我了。我这是被大哥硬逼来的,你还不知道我啊,干什么都行就是坐不了办公室,那冷邦邦的凳子还有一堆公文简直堪比监狱。”说着做了一个无限哀婉的动作,仿佛那宽敞明亮,有着高级老板椅的办公室真的犹如传说中的地狱般。   推荐新文【伴君侧】,这是一个关于爱情的传奇,是一种不同文风的尝试,或者有些许慢热,但请相信我追下去的话,讲成为你的惊喜。 ☆、第七章 遇到知音   “喂?哦丰羽啊!你等会啊——”低下头不好意思的对凉烟笑笑“嫂子,不好意思,我有急事得马上赶过去,前面两层就到了,凝姐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再说,你亮出你的身份我看谁还敢拦你。“   “恩,我自己过去就行了,你有急事就先忙去吧。”   “那我先走了啊——”边说已经边向外跑去,看来事情真的很急。   凝姐?应该就是肖凝儿吧,皓然似乎对她印象很好——站在电梯里的凉烟思忖着。   叮咚——门开了,凉烟提着便当向前走去。   “对不起,请问您有预约么?”   眼前的人一身灰色套装,十分的干练。   “没有,我是来送便当的。”   “便当?——”   女子上下的大量了眼凉烟。您是冷夫人吧,等会,我去帮您问下总裁。”很有礼貌,却没有一般人听到这个身份时的阿谀奉承。这样的人怎么会甘心的做一名情妇呢?凉烟摇了摇头。   “冷夫人,总裁请您进去。”   “恩,好的,谢谢。”就在她观察凉烟的同时,凉烟也在打量着她。毕竟都是女人,就算她不爱君霆宇,但对于这个跟在他身边长达5年的情妇,凉烟还是很好奇的。   ——总裁办公室内,君霆宇坐在很是气派的老板椅上。   “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   “没…这个…这个是我做的盒饭,知道你很忙…但是身体很重要。”一贯的怯懦。   “恩,放在这吧。”连头都没抬,继续看着手中的文件。   ……   ……   ……   君霆宇批改完文件,伸了个懒腰“你怎么还没走?”皱了皱眉。   “爸说我们结完婚后还没回去过,所以…所以……”看着面前那皱的越来越明显的眉头。声音越发的小了下去。   “行了,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恩,好的,我回去了…但你便当要记住吃。”   ……   ……   凉烟转身向门外走去,刚到门口——“等会。”   “呃?”   “下午3点我会让司机去接你,今天晚上9点有个宴会。”   “恩,好的。”   宴会?他怎么会找我呢,他身边的女人那么多,尤其还有一个美艳又干练的肖凝儿。凉烟这一路都在想着这个问题,要知道她一直扮演着没有大脑柔顺乖巧的冷凉烟嫁给他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传闻他女人众多,又有足够的实力和掌控权。这样的人是不会太在乎自己家身边的老婆在干些什么的,也不需要自己参加公式般无聊儿繁琐的宴会。   下午三点,凉烟准时的出了门坐上了君霆宇派来接她的车。   目的地是仙杜瑞拉——专门给有钱的名媛贵妇化妆打扮的地方。能够在这儿的女人们都不是一般的有钱人,都属于LV限量版的那类人。   “是冷小姐吧,来这边请——”   凉烟跟着他进了屋,檀香木,琉璃香。烛台,炉火。很高的情调,很棒的品味。这就是凉烟的第一感觉。   “冷小姐,我是chares,霆宇的朋友,您坐这里,我先帮您上个妆。”   金黄色的头发,很高,深邃的五官,尤其是那一双碧蓝的眼睛,绝对是少女的杀手。   “哦,好。”   “恩,不知道我怎么称呼你好呢,叫冷小姐,我觉得实在繁琐了,说实话我这人最受不了的一是不能有美食吃,二就是繁琐了。Chares边给她上底色边说道。   “恩,你就叫我小烟吧。”   “恩,好的,小烟。”   “chares,我有个问题想向你请教,这个屋子的檀香木琉璃香以及这个清明图的屏风是典型的古典风格,尤其它的地面更是天然花岗石饰面。但它的用料工艺和这烛台炉火又是典型的欧式复古风格。这两者按理说是矛盾冲突的,混合在一起会显得杂乱无章。但是这个屋子却不同,视觉上给我的感觉很宽阔有着欧式的大气与富丽堂皇又不失古色古香很是温暖。不知这种效果是怎么达到的,小烟真的是感到有些困惑。”   “哦,没想到小烟你还是位行家呢。这个饰面是天然的花岗石没想到你竟然能够看出来,我在上面镀了些纹理,还有这个屏风我所选择的色调是经过仔细考究的,其实一开始这里放的是上雪图,虽然一样的雅致,但是搭配起来就会有你说的那种矛盾和杂乱感…而这个烛台我所放的位置正好实在东南角,这个角度在装修上…….”chares似乎说上了兴头,也忘了凉烟是来化妆的,抓住她就像那个烛台走去。一脸遇到知音的兴奋样子。原本那刚硬的脸上竟然出现两个浅浅的小酒窝。 ☆、第八章 默契   Chares一直说着他的建筑理念直到离宴会还有3个小时才猛然间想道凉烟来这的目的。   “哎呀——你看我把这正事都给忘了,真是的…好久没聊的这么开心了。来小烟,我给你好好装扮下,你这身…啧啧真是太朴素了。”说着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变的很严肃,然后拿出工具盒开始认认真真的给凉烟上妆。而此时的凉烟则在吸收着刚刚chares说的话,坦白而言,chares在这方面真的是位行家。   两个小时过去了“好了,妆容基本上没什么问题了,发行也已经OK,剩下的就是服饰和配饰。你等会,小烟,看在今天我们有缘分的份上,我去拿样东西。”说着人便出了屋,回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件晚礼服和一个精致的盒子。那个晚礼服是玫瑰红的,低领口显得妖艳而性感,但是袖口是散状,锁边装饰感也很强,这样一来又突出了穿上它的人的高贵优雅,而且最精妙的地方是有重点的采用镶嵌、刺绣,领部细褶,华丽花边、蝴蝶结、玫瑰花,给人以古典高雅的的感觉。而它的布料摸起来更是滑腻舒服,所以整件衣服显得就很服帖。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领口的偏低,如果不配上一件很棒的项链,整个层次感将会下降很多。而能配的上这样一件晚礼服的项链可以说是很难找的。当然有钱的人很多,只是这个晚礼服很明显是出自一级大师之手,所以项链的选择必须也是如此,这还不说,感觉,气质,色彩包括项链的材质都要恰好才可以。   “小烟,来你把这个穿上。”   “呀,好漂亮的晚礼服。”凉烟不禁赞叹道,说着去更衣间把它换上了。   “恩——不错,我就知道你和它的气质肯定很配。穿上肯定美的不得了。”   “chares你说笑了。”说着手下意思的摸向领口。   “没有,这是实话。来,小烟,你再试试这个。”   说着一条设计独特,璀璨耀眼的项链出现在凉烟面前。   “这个…滴泪形的水晶钻,还有这品质...虽然不是行家,但对这个我还是有些研究的,这个是反卡尔大师的设计。天啊!chares!你手中的精品还真是多啊,要知道他的性格是很怪的,有的时候就算你有再多钱他都未必给你设计的。”   “那个老头子,就是脾气死倔…”chares嘀咕道。   “你说什么?”凉烟听的不是很清楚。   “没什么,你戴上试试。”   凉烟想拒绝,可是想到他是君霆宇的朋友,可能是出于他的原因而把这个借给她戴,想来是怕自己给他丢了面子而特意嘱咐过吧!想到这便没有拒绝。其实就算君霆宇本人来,chares都未必会卖给他这个面子,虽然说两人是至交,但是每个人又都有些怪脾气。   “啧啧…小烟啊~真是漂亮,你要不是霆宇的老婆,我铁定追你。”   “呵呵,你啊!”凉烟笑着说道。   经过一下午的相处,两个人都很投缘,感情在不知觉间拉近许多。尤其是在设计上的共同点更是让他们彼此间产生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此时时针指向8。   “走吧,小烟。”chares换了一件燕尾服后和凉烟一起赶往宴会的现场。   “chares,没想到你也去啊?”   “呵呵,没办法家族的龙头,也就是爷爷要求我今天必须得参加啊!哎——”很是无奈的样子。   “那你知道这次宴会的举办方是?”其实凉烟是还是对君霆宇让她参加这次宴会的原因感很困惑,这才如此问道。   “哦,你说这个啊,是龙华。要说这龙华啊,在全球的商界都是十分有影响力的,所以这次我说破了嘴,爷爷也不允许我缺席。还有这个龙华除了它在商业的地位出名外,它的总裁欧阳爵更是爱妻如爱命,当初对他为了美人可以放弃名下百亿财产的事可是闹的沸沸扬扬的啊——所以他的宴会的男方的女伴必须得是妻子,情妇和舞伴都不行。这已经是不成文的规矩了。”   “哦,这样啊,呼——”心中一直在意的问题终于得到了解决,凉烟不禁长长的叹了口气,要知道以后要是所有宴会都让她参加的话,那可真是——想想都觉得恐怖。   “对了,小烟,我听霆宇说你很是…呃…害羞,比较好说话。”chares斟酌着词语说道。   “扑哧——什么害羞?比较好说话?我想他说的应该是,胆小,怯懦,没主见,没大脑这一类的吧。”   “咳咳…恩…这个,也没有那么严重了…呵呵~”chares尴尬地笑笑。随后又很严肃的问道:“小烟,我能感觉你的性格并不是如此,甚至说那个根本就不是你,只是——”话没有说完,但大家都明白。   “恩,是的.”   “呵呵~很好!”chares笑着说到。并没有再问些什么。只是微笑的看了看凉烟。   “我知道你不会和他说的。”   “哦?为什么?”   “直觉。”   “你很相信直接。”   “至少我现在相信。”   “那好吧,恭喜你,我想现在可以告诉你,你的直觉是正确的。”   “恩,谢谢。”   说完两个人不禁都笑了起来。 第九章 宴会(上)   冷凉烟伴着chares走进了会场,刹那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成为了瞩目的焦点。   “天啊,什么时候出了这么漂亮的美女我怎么都不知道啊?她是哪家的名媛。”一个穿着西服长相也算俊逸的男子问道。   “不知道,要是知道,我早就追了,美女见的多了,但是这气质,这身材,这股纯真中头透妖艳的还真是不多。”   “恩的确是个尤物啊。”   在场的男士各个眼睛都瞪大了一圈,眼中有着惊叹和莫名的狂热。   没结婚的名媛们则各个心中妒恨着,毕竟像是这种宴会可是接触优秀男士最好的场所,有很多人把这当做上流社会的变相相亲。而有丈夫的人则更是骂道狐狸精,看到丈夫们那一幅幅蠢样则更是恨的牙痒痒的。   “切——真是个狐媚子。”   “可不是么,你看她那眼睛,笑眯迷的。看了就惹人烦。”   当然这都是小声的嘀咕的,毕竟她是和chares一起进来的,很自然的就被人误以为是chares的舞伴。而chares则是英国的贵族,而他本人更是家族伯爵头衔的第一继承人。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这里面的轻重和分寸还是能拿捏的好的。当然也有一些自恃家族的地位很高平时被娇惯坏了的第二代而在那冷嘲热讽着。   “哎——”凉烟看到这一幕不禁长长叹了口气。然后看了看chares,那表情好像在说,看,都是你弄的不?   Chares耸耸肩,意思是,这可不是我的错,是小姐你自己天生丽质哎——。   的确,冷凉烟是天生的美人胚子,鸭蛋脸,小小的嘴,很红,像是一颗小樱桃,只是唇线不是很突出,少了一份立体感。皮肤犹若凝脂,白皙剔透。让人看上去就想起了奶油蛋糕。眼睛略微上翘,很有神韵。只是睫毛不是很长,眉毛稍微有些偏高,显得不够柔和些。但是眉形却很好。高挺的鼻梁,笑起来眼睛眯眯的像是天上的月亮。所以平时不化妆的她就已经是很漂亮,娟秀中透着妩媚。而今天经过chares这世界顶级的化妆大师画完妆后,那更是把所有的缺点都遮住了。眉毛的偏高,唇线的不明显,睫毛的不够长,这些经过修饰后都变得很是完美,再加上玫瑰红的晚礼服,反卡尔大师的滴泪钻石项链,做的特殊的发型,整个人简直就像是一个发光体。真是应了那句话,人要衣装,佛靠金装啊!   就连君霆宇看到这样的冷凉烟时也不禁愣住了。毕竟他也是男人,一个正常的男人,看到如此漂亮而迷人的女人也会不由的把目光凝在她身上,而无法移开。   当看见她亲密的挽着chares,有说有笑的样子,他谈不上嫉妒,只是很不舒服。毕竟那个正在和别人打情骂俏的美丽女子是他的老婆。三两步走到了他们面前。   面对着气势汹汹走过来的君霆宇chares笑着打招呼道:“hi!霆宇,你来了。”   但是他却没理他一把拉过凉烟往别处走去。   这举动显然引起了在场许多人的注意,议论声不禁又响了起来。   “你看,我就说是狐狸精吧,和两个顶级有身价的男士都拉拉扯扯的。”   “可不是,不是跟着chares来的么,这会怎么又和腾宇的总裁扯上了,恩!不过也够强的了,这两个人可都是商界的佼佼者啊~财富,地位,身价都没得挑。”   “人家厉害么,床上功夫狠呗——”说着几个女人讪笑了起来。   ——此时宴会的一个角落处   “你怎么和chares一起来了?”君霆宇声音低沉的问答。   “chares也要来,我也是,同一个宴会…所以…难道我做错什么了么?”说着不禁眼中涌上了泪水。   “但是以那家伙火的性格是不可能选择和你一起过来的,就算是一个地方,也会自己单独开着车进来。还有,你难道就不能有点常识,你是他女伴么?你——”此时君霆宇一看她那要哭的样子就心烦。   “对不起…对不起…我下次会注意的。”凉烟拼命的道着歉。   “还有你那身礼服和这条项链是怎么回事,恩?”   “礼服和项链都是chares借我的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么?”   此时的君霆宇不禁更加愤怒,更加认为凉烟做什么,不然君霆宇怎么会把他那宝贝到不得了的礼服和滴泪项链借她,要知道这两件东西对他的意义有多大,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很。再想到刚刚她挽着chares进来时那娇笑的媚样就更觉得生气,好像有什么在燃烧,快要住挡不住似的。当下气的扔下她往别处走去,接着更是邀请了一个社交圈有名的交际花跳起了舞,两个人甚至当场热吻了起来。   “哎——今天这还真是无妄之灾啊!”看着在舞池中热吻的俩个人,不禁苦笑。她可以看的出,君霆宇很生气,非常生气。只是这气似乎生的有点莫名其妙。 第十章 宴会(中)   被单独抛下的凉烟很是无奈,不过倒也图个清闲,毕竟君霆宇在不知名的怒气下   而去找了别的女伴,这样她就不用应付那些商业中的大佬了,只是她似乎忘了一点,那就是她的魅力。   “这么漂亮的小姐单独在这真是不应该,不知道在下我有没有这个荣幸邀请小姐你跳个舞呢?”   冷凉烟看着对面一脸笑容的男人就觉得很无奈。   “真是抱歉,我身体有点不舒服,这个下次有机会的吧。”   “哦?下次?那不知道,小姐可否告诉我个具体时间,这样我好去接小姐你。”   “呵呵,真是不好意思,我的手机刚丢,不如这样吧,你把你的电话号告诉我,等有空我会给你打电话的。”凉烟发嗲地说道。那声音真是酥到了骨子里。   男人以为是美人看上他了才会这样,也就爽快的答应了,还不忘告诉凉烟要尽快和他联系,他好好安排安排。   紧接着过了不久,又来了好几个,凉烟都是用同样的方法化解了。   凉烟很是明白,这些男人你越是拒绝,他越是死缠烂打,尤其是眼前这些眼高于顶,从来没受过挫的商界中的佼佼者们。女人就要懂的利用身上的法宝,一是眼泪,这二就是撒娇。所谓女人在有的时候就是要温柔如水,有的时候要娇艳妩媚,有的时候又要故作神秘,留给男人无限的遐想。而此时你逆着这些人,他们反倒会依依不挠,最后撕破脸反而不好,所以你就要捧,死劲的捧,然后再来两句发嗲的撒娇,那么一切就都OK。她是个聪明的女人,自然会选择聪明的办法。当然,如果她要报出是君霆宇的老婆的名义也会解决眼前这些苍蝇,只是她不愿意,借助他,甚至说是任何男人。   在决绝了第N+1个后,凉烟实在是挺不住了,看着君霆宇似乎也不有回来找她的打算就索性溜到后厅的用餐室。找了一个灯光很暗,最不惹人注目的地方坐了下来。   只是没过多久,她发现又有一个人向她走来,看着地上的影子,是个男人,而且,身材很高大。   “很抱歉,我现在很累,请——”还没说完便由于看清了眼前的人而住了口。   “呵呵,怎么了,心情很糟似的——”   “可不是么,我最讨厌这种宴会了,尤其是它对我来说还毫无意义。”   “哎——我也是,要不是爷爷他顽固的要命,我早就溜了。不过还好欧阳爵这的厨师手艺真是没话说,超赞,你也尝尝。”说话的正是chares。他的手中则端着个超级大的盘子。这种用餐盘往往是5,6个人用餐的时候才会用的,而他一个人吃竟然选这种盘子,凉烟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尤其是在这样的宴会,更令她惊讶的则是在这个盘子上各种风味的都有,还有条里的分成了几块放着,很有区域性。   “你这…能吃了么?”在凉烟看来这些东西够她一天吃的了,甚至比那还要多。   “呵呵,这个很多么?”chares眼神很无辜的看着凉烟。   “呃,还好啦……”凉烟心想这可能是chares的习惯,应该会剩下很多。   “恩,对了。我看霆宇怎么和那个大蝴蝶在跳舞,而放着你这个娇妻在这晾着。”   “呵呵…”干笑两声,并没有回答。   “恩,不过这样也好,反正你图的不就是这个。”   “恩,是的。对了chares,今天的这个宴会举办的目的是什么?我看那欧阳总裁的脸色似乎不是很好。”   “呵呵,这..恩这个料理味道真正…他不生气就怪了。”   “怎么?”   “这场宴会举办的目的其实是为了介绍他的独子。”   “独子?”   “是啊,欧阳总裁就那么一个儿子,而且那小子不愿意经商,大学所选的专业也和商业没关,还选了国外的一所大学。这个决定可给当时的欧阳爵气得不轻,但是又没办法,雪晴也就是欧阳夫人支持,你是知道的那欧阳爵的面门就是他的夫人,所以只好承诺给他几年时间让他干自己喜欢的事情,但是时间一到,就要回来家族帮忙,这离规定的日期还有一年,欧阳爵就先把他转会国内的大学,在他学习自己喜欢的专业时帮忙一些欧阳财团的事务,让他慢慢熟悉些。”   “哦——是这样啊。呵呵,我说chares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哎——因为那个欧阳总裁的独子正好是我在剑桥大学的好哥们。那家伙你别看长的一副好商量的样子,不过真要是认准什么是十头牛也拉不回,不过那小子我还真有一段时间没见了,也不知道他今天还过来不,如果不来,估计欧阳总裁又要愤怒了。”   之后,chares和凉烟就这样有一句每一句的闲聊了起来。   只是最后凉烟惊奇的发现chares还真的把所有东西都吃的一干二净,而且吃相很高雅,有条不紊的。甚至说速度都是一致的,而且最强的是中间从未间断。   一直在吃。   “哎——真是好吃啊。”chares一脸很满足的样子。   “chares——”凉烟很轻的唤道。   “恩?”   “你真的……”   ……   ……   又用力的看了眼那个6个人用的大盘子。   “很会吃啊——”   “呵呵——没办法啊,我对美食没有丝毫的抵抗力哎~”   这个时侯正厅中传来了发言的声音。想必是那个欧阳总裁的独子到了吧。   凉烟和chares都站了起来,向正厅走去。此时大家都正在鼓掌有请今晚的这位迟来的主角讲话。   凉烟随意的向上瞥了一眼。   咦?竟然是他——   Ps:希望大家元宵佳节快乐,都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第十一章 宴会(下)   站在宴席台上讲话的竟然是那个天使一样的男孩,记得是叫风穆岑吧。   此时他也注意到凉烟的目光了,向这边看来,甚至脸上还浮现出一抹晕红。真是可爱的男生啊。   此时的风穆岑早已经没有了讲话的心情,恨不得立刻赶到冷凉烟那去,于是草草的讲了几句就在掌声中下来了。直接朝着凉烟的方向走来。   “Hi!John~”chares向着走来的人打招呼。   “hi!chares!好久不见了。还有凉烟,真没想到会在宴会上见到你。早知道你会来,我早就过来了。”一副很懊恼的样子。   “怎么,john,你认识凉烟?”   “是啊,我们现在在一所大学。”说话的同时眼睛一直盯着凉烟。尤其是看到心仪的姑娘打扮的又是如此漂亮的时候更是舍不得移开一分。   Chares看着john皱着眉摇了摇头。从他看凉烟的眼神中就明白了一切。当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的时候,你是从任何地方都可以看出来的,尤其是他的眼神。正所谓我中有你,你中有我是爱人们的一种境界,并不是单纯说瞳孔中投射的纯物理性那么简单。   “john,这是你的英文名吧?没想到你是欧阳总裁的独子。”凉烟淡笑着说道。   “恩。我不想走到哪都带着这个身份。”   “恩,凉烟你别看john长的像angel一样,不过骨子里却是倔强的狠。”   “呵呵,是啊,不过还真是很难看出来。”   “chares就爱拿我开玩笑。我只是不喜欢商场上那些尔虞我诈的东西,而且我喜欢建筑,喜欢设计。”   “呵呵,chares,john!你们两个在那说什么呢啊?一副很开心的样子。”手中拿着葡萄酒的君霆宇笑着走了过来。   “霆宇,我们几兄弟,就差关切少白那两个家伙了就凑全了,咱们应该找上一家酒吧好好的去喝上一顿。”chares笑着提议道。   “那敢情好啊。”君霆宇也正有此意。、   “不了,酒吧我就不去了,改天的吧。”说着望了望旁边的凉烟。   一旁的君霆宇刚刚的笑脸僵在了脸上刚要说什么。就被chares打断了。   “对了,john你才刚回国,霆宇这家伙结婚的时你又在国外没来参加,想必嫂子你还没见过的吧。”   “是啊,当初我都排好假期要回来了,可是霆宇却说无关紧要,不用特意回来参加了,我也就作罢了。对了霆宇,嫂子应该也来了吧,是哪位?”   “呵呵,不就是你眼前的这位么——”chares用眼神指着凉烟。   “什么?你说是凉烟?不会的,chares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呵呵john~,chares没开玩笑,喏——这就是我老婆,冷凉烟。”君霆宇把手搭在凉烟的肩膀上,轻轻的搂着,显得很甜蜜。   风穆岑定定的看着君霆宇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请你放手。不能给凉烟幸福就请放手。”   “john你疯了么?说什么鬼话,凉烟现在是霆宇的老婆!”   “我没有,我没有疯,说过他要是真心的喜欢凉烟那我也就不说什么了,我会祝他们幸福的。可是,就在我刚进会场的时候还看到他在和别的女人厮混,你说这样我——”胸脯上下大幅度起伏。情绪很激动。   此时的君霆宇也握紧了双拳。   周围正在说说笑笑的人似乎都感到了这里异常的气氛,用眼睛时不时的向这里瞟来。   “走,你这家伙和我走,出去清醒清醒。”说着硬把john拽了出去。   而凉烟也用眼神示意风穆岑跟chares一起出去,这才使得他没有再说什么。   “你很行么?冷,凉,烟”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狠狠说道。   “这个…霆宇…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我也就只见过他一次。”这下头大了,凉烟心中暗暗叹着气。   “好,很好——不知道,好一个不知道。不知道就能把我的好友,迷成这样,恩——”右手掐着凉烟的两颊,双眼像是找了火。   “你跟我走——”拉扯着她大步走出会场,像一只发火的雄狮,周身都冒着腾腾的火焰。   走到车前蛮横的把凉烟扔到驾驶座位上,开着时速为120的车疯狂的在这夜晚的大道上疾驰。   而被chares扯出去的风穆岑则坐在酒吧里一杯接一杯的灌着酒。   “我说john你是怎么了,女人不是有的是,再说凉烟她已经是霆宇的老婆了,所谓朋友妻不可戏,你又何必呢?”   “你不懂——”说着又灌了一大杯,“凉烟对我来说和别的女人不同,呃…我从16岁那年就喜欢上她了,当时,她总是穿着一件洗得很旧的牛仔,扎着长长的马尾,笑起来两只眼睛笑眯眯的,只是那个时候她已经有男朋友了,两个人很好很甜蜜,所以我只是在背后默默的看着她。后来我出国了,但是仍然每个假期都回来,一是和你们聚聚,二就是想看看她,可是就在前年回来的时候,她已经不再住在原来的地方了,但我打听到她已经和原来的男朋友分手了。只是她的新住所我找了几次都没成功。这次之所以和我爸妥协,也是为了请求他答应我娶一个并不是门当户对的女孩才答应回来帮他在一年后全心全意打点家族事业的。那个女孩就是凉烟。甚至我还天真的想着当所有问题都解决之后,我就动用欧阳家的势力开始找她,如果她幸福也就罢了,如若没有,那这次我绝不把她交给任何人。”狠狠的灌下最后一杯,“呵呵…你说我是不是很可笑也很没用,总是在默默的看着她,而这一切的一切她都不知道。”   看着眼前这个笑的比哭还要难看的好友,chares无奈的摇了摇头。   其实john说的这些他都明白,有的时候人就是这样,对于自己越在意的动西越是小心翼翼,甚至像是瑰宝似的深深埋在自己的心里,甚至有的时候会因为这点小秘密而感到一种满足和说不出来的开心。可是有的时候又会因为这个秘密,这个偷偷埋在心里的感情而难过,突然的失落的情绪就会涌现出来,这大概就是人们所说的患得患失吧。只是像他们这种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人,在这个充满了淫靡,荒诞,金钱,尔虞我诈,伪善的上流社会,在这个披着华丽而高雅的外衣实则却是纸醉金迷的世界的他竟然还保有这样一份纯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行了,john你喝的够多了,别在喝了。”   “不,别抢我酒杯,让我喝,我还要喝——这很痛,你知道么?真的很痛。”john拉过chares的手贴上自己的心口。   “哎!john——” ☆、第十二章 君霆宇的愤怒   一路上君霆宇都是一脸的寒霜。   刚到家,砰!一声,门被脚踹上了。   君霆宇一把扯过冷凉烟。不顾她的躲避狠狠的吻上她的唇,。动了怒的他,甚至狠狠的咬伤她的唇。带着沾有血味的吻惩罚性的伸入她的口。   “怎么样,冷凉烟,鲜血的滋味不错吧?”   “不要这样…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很好,还不知道是么?”   说着扳过他的头,双手紧紧的扣着她的下颚。   “那我告诉你…你,在我心目中就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我最看不上你这种懦弱没主见的人,空玻璃瓶一个。娶你只不过是因为你出现的时机刚刚好,要不是婉秋……婉秋……”说着大叫一声,痛苦的锤向墙壁。   然后又恨恨的转过来。“说,你到底用什么办法迷惑了我的好友,显示chares,再是john。啊!说啊,你——”   “我没有,真的没有,你不能这样诬陷我。”冷凉烟生平最恨的就是别人诬陷,从小到大,她和妈妈相依为命住在简陋的矮房里,那的人总是看她们家没有男人而欺负她们,总是拿一些莫须有的罪名诬陷她。   “我,没,有,君-霆-宇”冷凉烟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目光坚毅的盯着君霆宇,“是我做的,我会承认,不是我做的,不论你怎样说那仍不是我做的。”眼睛中闪着莫名的光火,沧桑的笑声透着抹凄凉,却又格外的震慑人心。   君霆宇不禁松开了牵制。定定的看着她。   “好,很好。看来我的老婆魅力真是大,没有做什么就把男人迷的一个个为你痴狂。我告诉你,冷凉烟,女人我只要再找就好,你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但是——chares和john是我的至交好友。他们你绝对不能给我招惹,从明天开始,你哪也不许去,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呆在家做个家庭主妇。   她最担心的问题还是发生了。不过看着眼前仍处在暴怒中的君霆宇,心想还是等事情过去些,平静下来再说吧。说实话她此刻是有些为了刚才没有很好的克制住情绪而懊恼的,希望他因为生气没有多注意吧。   君霆宇宣布完他的决定,看着眼前似乎正在思考什么的凉烟,什么话都没说,一把抱住凉烟,毫不温柔的把她抛向床上。一手扯开那些扰人的衣服,一手固定着她来回摆弄的头,从眉梢,眼睑,脸颊,一路吻下,灼热的吻炙烤着凉烟,双手不停的在她身上来回摸索。“说,说你要我。”凉烟在这般挑逗下不禁弓起身子使之更加贴向君霆宇。   “恩,我要你。”   迷蒙的凉烟虽然欲望难耐,但是理智是还在的,只是她知道既然躲避不了,那就索性承受算了,至于能不能享受的到鱼水之欢那就要看他的本事了。   满室的旖旎在这深深的夜晚荡漾开来。   中午太阳已经高悬于天空。凉烟睁开眼,伸了伸酸软的腰:“呼——这还真是一件累人的事,这腰还有下体还真是不舒服,看来今天什么都不能做了。起来吃了点东西,又趴回了床上,像一只慵懒的猫。而君霆宇则早在凉烟还在熟睡时便以离开了。   卧室内响起了手机铃声,那是最近很流行的画心,张靓颖唱的,记得梁子看完这部电影还哭了,说什么为了纪念她的眼泪要把她的手机声中她的来电设成这个。那沙哑中透着哀伤的歌声在房间里回荡。   “看不穿是你失落的魂魄   猜不透是你瞳孔的颜色   一阵风一场梦爱如生命般莫测   你的心到底被什么蛊惑   你的轮廓在黑夜之中淹没   看桃花开出怎样的结果   看着你抱着我目光似月色寂寞   就让你在别人怀里快乐”   翻了个身,急急忙忙的爬起来,寻找着声音的来源。终于在内衣下面找到了那个它的来源体,看着已经被撕坏了的内衣,凉烟不禁想到了昨夜的狂野。   “喂——梁子啊”声音有气无力的。   “恩,凉烟,你怎么了?病了?”   “没啊——”很慵懒的音调。   “声音怎么真么沙哑?哦,对了,一会有安排么,没得话咱wait酒吧见。”   看了看表,时钟正指向晚上8;00.   “哦,好。我一个小时后到。”   “ok,那就这样了。Bye。”说着切断了电话。   凉烟撑着有些酸软的腰向浴室走去,仔仔细细的把身子洗了便,虽然那些浑浊液体已经顺着水流流走了,只是那全身上下青一块,紫一块的吻痕确实冲洗不掉的。   大概20分钟左右,凉烟无奈的从浴室走了出来,选了一件高领针织衫,长裤。头发随意的盘了起来,有几缕不听话的掉落下来,到添了几分洒脱。   9:30凉烟出现在wait酒吧。跌跌撞撞的向梁子所在的地方走去。   “呵呵,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路上堵车。”   “少扯,堵车?这种万年不变的糊弄人的借口你也敢用在我身上,告诉你老娘我不吃这套。”说着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凉烟。看着这个比天晚上显得极为慵懒和妩媚,身上的女人味十足。铁定是发生了什么。   “怎么?昨天晚上战况挺猛吧——”梁子打趣道,那双烟视媚行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还行吧。就是挺累的,这腰到现在还疼呢。”   “呵呵,那是,那是。你的男人不凶猛,你哪来的xing福啊!”那个xing福两个子咬的死死的。   凉烟狠狠的瞪了一眼凉子才接着说道。“对了,梁子,还记得我给你提起的那个像天使一样的男孩不?”   “记得啊,不就是那个眼睛很澄澈,牙齿白白的,笑起来很干净的男的么,怎么了,突然提到他。”   “没啊——我这身草莓就是被他害的。”长长的叹了口气。   “被他?不会吧?小烟,你爬墙?恩——这也OK啦,这个世道就那么回事吧。男人啊,就那回事。”   “咳咳…咳…你说什么?我爬墙?晕——我现在身边死男人越少越好,男人那种东西,这辈子我是都不想再碰了。”顺手拿了张纸巾把刚刚咳嗽下喷出来的口沫擦掉,“我没有爬墙,是他昨天当着君霆宇的面说要追求我,惹的他大怒,才有了这身草莓。不然以他女人之多,和对我的厌恶就算有需求也不会找我的。”   “拜托,麻烦老大下回你说清楚好不,这种语音不详的话很容易引起误会的。我还以为你什么时候走出了那段阴霾呢。”   “没有,我早就不想了,也全忘了。没有什么所谓的阴霾,只是对一些事情看的更透彻罢了。”   “什么更透彻——”   噔噔噔噔——   突来的短信打断了梁子的话。   “哎,又是这种短息。”凉烟轻笑了下。   “什么短信啊?”   “凤姬那家伙发的,你说能是什么?”凉烟没好气的问道。   “啧啧——肯定又是什么拴住男人的十大绝招,不然就是什么荤段子。再不就是世上最经典的。。”   “恩。”   “拿来我看看,这回是什么具体内同。这家伙我也挺就没见了。”说着从凉烟手中拿过手机。   “史上最含蓄的十大荤笑话。   有一天一位先生去帮他太太买内衣,因为他从来没有帮他太太买过内衣,所以他不知道要买哪一种size!   跟店员扯了半天,店员只好拿水果来形容了!   店员:木瓜?!先生:no!no!   店员:苹果?!先生:不不不!   店员:莲雾?!先生:再小一点!   店员:鸡蛋?!先生很高兴的说:对!对!对!   当店员了解後转身去拿内衣时,那位突然大叫:小姐等一下!是煮过的。”念了一条便把手机丢还给了凉烟,“切——这笑话,无聊透了。照我昨天在网上看到的那个差多了。那个笑话不是我说,不只是够味,还够恶心。怎么样,小烟,想不想看看。”   “得,我可没那癖好。这事你还是和凤姬那家伙说去,她肯定有兴趣。”   “你啊~一天跟七老八十了似的。Waiter!”打了个响指。   “两位小姐,有什么需要么?”   “恩,再来一杯JACKDANIEL’SBOURBON”   “ok,马上上。”   “梁子——我啊,现在想起那个风穆岑头都疼。”揉着太阳穴,手撑在桌台上。   “呵呵,天使一样的男人啊,凉烟我看你就接受算了。嘻嘻——”一脸邪笑的样子。   “行了,别开玩笑了,我怕他影响我的整个安排。毕竟以我的计划,再过一年就要去美国念书啊!这样一来,我哦怕君霆宇不放。”   “这倒是。但是,听你说来,他似乎很狂热,这一个男人要是为一个女人着了迷,那就和你个女人陷入情迷中一样。没得救。”   “哎——”凉烟拿过梁子的酒大喝了一口。   Ps:JACKDANIEL’SBOURBON(杰克丹尼)杰克丹尼酒厂位于田纳西州的莲芝堡。挑选最上等的玉米、黑麦及麦芽等全天然谷物,配合高山泉水酿制,不含人造成份。采用独特的枫木过滤方法,用新烧制的美国白橡木桶储存,让酒质散发天然独特的馥郁芬芳。   备注:酒精度:43,净含量:75CL产地:美国 ☆、第十三章 我们是朋友   君霆宇在第二天就请了两个佣人,一个负责家里的伙食,另一个则美其名曰是管家,实则是监视冷凉烟的。   当天晚上,君霆宇回来的很早。   一进屋便看到凉烟呆呆的坐在窗前。   看到他,僵硬的抬起头。   “学校真的不能再去了么?”凉烟怯怯的问道。   “恩,以后你就好好的在家呆着吧,我又多给你办了张卡,是白金的,没有上线。想逛街,可以找朋友,不过需要向管家报备下,我会安排司机对你进行接送。”   “可是…可是….我真的对设计很感兴趣。霆宇我拜托你好不好,我真的想把它学下去。”梨花带雨的脸上,一双含泪的眸子,满是祈求的望着他。   看着那张脸就算是再铁石心肠的人都无法拒绝。   “好吧。我会请老师到家里来教。有什么需要你和我的秘书去说。她会好好安排的。”   “恩,好的。谢谢…真的很谢谢。”凉烟知道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过来。”声音依旧很冰冷。   凉烟以乌龟一样的速度蹭了过去。   君霆宇一把搂过她,用嘴吻去了那上面的泪。   她的心没来由的一颤。   “别哭了,我讨厌看到女人哭泣。那影响心情。”   这是什么理由?影响心情?心里虽这样想着,不过嘴里吐出的还是“好。”   那天晚上,君霆宇就这样一直抱着她,眼睛盯着落地窗外。   虽然她把脸蜷缩在他的胸怀里,没看清他的眼睛。不过她可以想到,那样子一定很寂寥,很寂寥。   他该是又在想那个叫婉秋的女子吧——。   接下来的日子很平静,生活就像是白开水。没什么波澜也没有所谓的惊喜。   君霆宇不再像以往那样一个月就回来几次,每次都是很晚,而且不是呆在书房就是自己的卧室。   至从那天和凉烟发生关系后。他都会很早的回来,如果没什么应酬也会在家吃饭。甚至陪她看会电视。两人也可以像朋友一样的闲聊。只是凉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转变。摸不清门道的时候她通常会选择保护自己,所以她依旧是那个怯懦的她。只是日子久了倒也不再那么怯懦,更像是朋友。   就这样,一年的时间过去了。他们俩个人虽然和正常夫妻不一样。但是少了那世俗间那所谓的狂热的爱和恨的情况下,更是多了一种宁静与温馨。甚至在这朝夕相处下,君霆宇也多多少少发现了她的一些才气。只是这和凉烟本人真正的实力相比却差了太多。估计哪一天君霆宇要是看到真正的冷凉烟大概会吓一跳吧。   星期天,冷凉烟去逛书店的时候看到一本食谱大全,觉得里面写的很全,做出来菜的样子,也很是漂亮,就买了来。   回到家里,也没什么事,就试验着按照上面写的做了起来。尝尝还OK,看表也差不多到午饭时间了。想了想,就给君霆宇拿去吧。   这回她换了一件今年最新版的ck系列的套装。手中拿着LV的包包。这些都是君霆宇给她带回来的,每次他出长差回来都会给她带些贵重的包包或是首饰,说是厂商给的。想必也是吧,毕竟这个世上很多人都是想方设法的攀着这些所谓有钱有势的人,这就是生存的法则。也是这个世界不变的规律。   这次她在进入腾宇总部的时候就没有再发生同样的事情。总机很有礼貌的询问她找哪位。当听到她要见的人是总裁的时候,态度更是殷勤了许多“麻烦您等等,我这就帮您接通。”   很快的,总机笑着回道:“你稍等,总裁马上派人下来接您。”   果然不一会,一个长相美艳,却穿着干练的女子走了过来。   “肖秘书好。”大家都很尊敬的向她打招呼。   “恩,好”   可以看的出来,眼前的女子很受大家的重视。同时她并不傲。这是凉烟得到的两个结论。当然这个不傲指的是没有什么本领的骄横,或是有了点本领的不可一世。但是,她的骨子里却是傲的。这个凉烟知道,是因为从某方面来说她们是一类人,当然仅仅只是局限于某方面。   肖凝儿带着凉烟上了楼,一路上很有礼貌,除此之外再没有过多的什么。   “这就是你们办的,恩?”很冷的声音,其中更有着强抑的愤怒。   “总裁…对不起…我马上就叫人重弄。”   “重弄就OK了么?如果这次不是我发现,你知道这会给公司带来多大的损失么?”   “真的…真的很抱歉。总裁,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这次真的是没注意到。我…”   “什么都别说了,到财务部把你的钱领了。回家吧”   “总裁,我求求您了,我跟着您也好些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我保证没有下次了。真的…您就原谅我这次吧。”说着咣咣咣的向地上连磕着响头。   “你走吧。不要让我叫保安。”从头到尾都是一样的冰冷,不带有一点感情。   男人没办法,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   “进来吧。”   “呵呵…我似乎来的有点不是时候。”   “没有。怎么想到来了。”   “诺,这个。”   “恩,放这吧,你吃了么?”   “没呢。”   “那就一起吃吧。”   “可是我只带了一份碗筷。”   “肖秘书,再去那份碗筷。”   “是的,总裁。”   “哦,等等。”   女子回过头,眼神中有了希冀。   “要快,而且还要汤匙。”   用汤匙吃饭这是凉烟的习惯,不论有没有汤。   “知道了,总裁。”   看着这个挺的直直的走出去的女人,不知道为什么,凉烟是有些同情她的。而君霆宇也真是很残酷——毕竟这个女人是爱他的,真正的爱着他。现在的凉烟也明白了,为什么这样一个女人愿意放弃自尊做一名情妇了。   效率很高,很快的碗筷便拿来了,而凉烟注意到肖凝儿那双大大的眼睛有些红肿。   “看什么呢,吃吧。”   “哦,好。”   就像每晚一样。两个人有一句每一句的边聊边吃着。   门外的肖凝儿已经满是泪水。顺着那张美艳坚毅的脸缓缓流下。   “霆宇?”   “恩?”   “我想出国?”   男人停下手中的动作。筷子放在一边,点起了一个雪茄。   “为什么…深造么?”   “恩……”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凉烟竟然有些舍不得。   “哦。”深深的吸了一口手中的烟,“一定要去么?”   “是的。那是我的梦想。”   ……   ……   “三年。”   “呃?”凉烟一愣。   “我最多给你三年。不要忘了,你是我的老婆。”   “恩。好的,就三年。”   之后,大家都浑不知味的吃完了这顿。   “恩,那我走了。”凉烟收拾了下吃完的饭菜。然后情绪有些低落的向门口走去。   手刚要触及到把手。   “今天晚上,我会早些回去。”   “哦,好。你吃什么,我准备下。”   “你就煮你最拿手的香菇汤吧。”   “好的,等你回来。”   门关上了。   屋内的君霆宇不知为什么胸口闷闷的,走到落地窗前,望着远处的天空。狠狠的抽了下手中的雪茄。许是力道过猛,竟被呛到了。   满室都是烟雾和那咳嗽的声音。   或许还有些什么……   PS:今天是情人节,某白我在家唱了一天孟庭苇的没有情人的情人节...呵呵,祝福下有情人的朋友能够和对方甜甜蜜蜜。而那些没有情人的朋友更是要打起精神。总会遇到的,相信自己,缘分总会到来的。 ☆、第十四章 要走了么?   临近出国的日子终于到了。   这天凉烟早早的起来,开始收拾行李。   “到了那,要注意身体。”   “恩,我会的。”   “那张卡是白金级别的可以国际通用。”   “恩”   “有什么事的话可以call我。”   “恩。”   “要是不习惯那的生活,随时可以回来。”   “恩。”   “把东西都带全,不要落了什么。”   “恩。”   "定时给我报告你的消息。”   “恩”   “冷-凉-烟,你给我好好照顾自己。胆子这么小,说话也怯懦,却硬要去什么劳什子的美国。我告诉你回来的时候你要是少了一根头发,我绝不轻饶。”   “恩,我会的。”说着慢慢的转过身,眼中有着雾气。   “君霆宇。”   “恩?”   “胸,借我抱抱好么?”   “傻丫头。”两步跨上前来,一把把凉烟狠狠的搂入怀中。   清晨的阳光,很是柔和,淡淡的光洒在地上,落在那互相拥抱的身影上。   “看不穿是你失落的魂魄   猜不透是你瞳孔的颜色   一阵风一场梦爱如生命般莫测   你的心到底被什么蛊惑   你的轮廓在黑夜之中淹没   看桃花开出怎样的结果   看着你抱着我目光似月色寂寞   就让你在别人怀里快乐”   铃声响了许久,凉烟才从他的怀抱中退了出来,接起电话。   “喂,梁子。”   “恩,小烟,我已经在wait酒吧了,你怎么还没到。”   “恩,马上就过去。”   冷凉烟抬起头,静静的看着他。   “我答应了梁子,临走的时候和她在wait酒吧喝一杯。”   “别喝的太多了,到了那没人照顾。”   “恩,我知道。”   “真的不用我给你安排。”   “不用,我想靠自己。”   “真的没想到,你竟然如此要强。”   “没有,我是比较固执。但仅仅是在某些方面。”   “冷凉烟,我好像又发现了你的另一面。”   “呵呵,每个人都有很多面的。不过我还是我。”   “走吧,我送你到wait酒吧。”   “恩,好的。”   之后两个人没有再说话,直到凉烟下了车,君霆宇都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拿出了一根雪茄,狠狠的抽了起来。   直到凉烟的身影消失在酒吧门口,那辆宝石蓝的BMW才卷起一道尘土,不顾眼前的红绿灯,嚣张而决绝的飞驰而去。   “小烟,在这。”   凉烟笑着向梁子走了过去。   “怎么了,这么沮丧,我又不是去了不回来了,不就三年么,兴许更早些。”   “得,我还不了解你,就像是一只鹰,收起翅膀时还好,一旦张开双翅飞向苍穹,只会越飞越远,越飞越高。”   “再远再高,在你面前,我还是那个冷凉烟。”   “这倒是。”   “那不就得了。来笑一个,我可不想在走前看到一张哭脸。”   “谁哭来了,笑话,我会为了你走而哭,我才没那么小家子气好不?对了凉烟,你走,君霆宇那家伙竟然会答应。毕竟你名义上是他的老婆啊。我本以为,他只是口头上答应呢,到时候肯定不会放你。”   “不,他一向重承诺,既然答应我了,就一定会做到。”   “你们俩个之见的关系真的很奇妙。像是朋友,似乎又比那多了层什么,说是恋人,似乎又少了点什么。”   “恩,这就是我们的模式,很安全。大概人和人之间都会有不同的相处模式吧。”   “凉烟,我再问你一遍,3年过后你肯定会回来。”   “恩,我会的。”   “那好,你去吧。只是记住,不要让自己吃苦。做事别太绝了,对别人是,对自己更是。”   “恩,好的。我会的。”   梁子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到点了,我送你去机场。”   一路上,梁子和凉烟聊着小时候的事情,不时的摇头失笑,那时候她们会为了一个棒棒糖而打起架来,也会为了一个故事而笑到胃抽筋。她们是打小一起长大的,都是过过苦日子的孩子,感情很很深厚,更是从来没长久的分离过。所以,此次尤为感伤。   “我走了,梁子。”   “走吧走吧,你这家伙,赶快走吧,看了我就心烦。”作势摆了摆手   凉烟转过身没走两步,便被一把狠狠的抱住了。   “小烟,要是累了,就回来。”   摸着这双冰冷的手,凉烟重重的点了下头。“恩。”   飞机起飞了,那个说不哭的女子,此时此刻,还是忍不住哭了。   而远处的石柱后,更是有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空中的已经起飞的飞机。   “凉烟,你等着我。过阵子,我们就会在美国见。”   一阵风吹了过来,吹乱了男子的头发,那天使一般澄澈的双眸闪着异常火热的亮度。 第十五章 古怪的反卡尔大师   刚来到美国的凉烟,首先找好了落脚的地方,房东Amir先生是个幽默风趣的美国人,他和她的妻子住在一楼,楼上的房子给了凉烟。   房子不大,但是设备还算齐全。美国老两口也算热情好客,总会敲着门,在给凉烟一个大大的拥抱后笑着问道:“MayIhelpyou,cherry?”。   由于初来美国并不是很熟悉,花了两天四处逛逛之后便去了学校报道。   CaliforniaInstituteofTechnology是美国当地一所著名的大学,在全世界也是位于前例,而这里的设计学科更是有名。但是反卡尔先生是个很怪的人,他总是喜欢搞一场设计展示来收选学生,并不是看单纯的推荐和个人履历。   展示的日子被定在月末,还有一周的准备时间,这些日子,凉烟没有去哪,而是呆在屋中静静的想着自己的方案。   展示的日子很快的到了。来自全球各地的学生都带着自己的作品,按照要求摆放到了指定的位置。只是这个位子如若细心的人很容易发现,是有所讲究的。比较显眼的容易让反卡尔先生注意到的,或是光线较好的地方大部分都是当地的一些学生或是有一定家世的,而像凉烟这样没有什么背景,只是凭这当初的履历申请来的学生的作品自然被安排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不过这对凉烟来说倒是无所谓,因为依她对反卡尔先生的了解,毕竟选择导师是一件很重的事情,而这位导师的性格喜好和设计风格是否适合自己这些凉烟都做了详细的调查和资料的收集,这个过程和大家报考大学填报自愿时的情景倒是有些类似,只是少了一份焦躁和不安。因此凉烟可以断言作品摆放的位置并不重要,关键是它本身的价值。   反卡尔先生穿着很随意,牛仔裤,休闲衫,运动鞋,甚至还带了一个很酷的嘻哈帽,令很多穿着很正式,甚至有如晚宴般豪华的的男士女士暗自咬牙,心想自己怎么就没穿的随便些,这是否会照成波尔先生的反感。心里担心的很,连带着脸色也不由下沉。凉烟对面的一个打扮隆重的女生就是十分明显,脸色忽青忽紫的。   “恩,波尔先生你看,今年参展的一些学生的作品真是不错。”西装男殷勤的说着,脸上更是堆满笑容。他极力的指向那些有家世背景的学生的作品,想来是没少收人家的钱,被唤作反卡尔的男人连哼都没哼一声,自顾自的看着,弄的那个西装男好生尴尬,却又要硬着头皮上前说着,毕竟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是自古就有的,尴尬也没办法,那是他自找的。   很快的波尔被一个作品吸引住了目光,那是一件剪裁很精致,很有创意的作品,它的线条很奇特,并不是很顺畅,却有着自己的特色,这点凉烟也注意到了,甚至深深的为其线条的特性所折服。   反卡尔静立于一旁,看了良久才问道:“你的这个设计的理念是什么?能否说来听听。”   “当然…当然可以。”男孩很腼腆,说话的时候脸会变的很红,他本是欧洲人,脸很白,变红后尤其明显,就像是一个大苹果,甚是可爱。   “跳跃的纹路如同跳跃的思维,总能超越那些规则,主张个性而又不失优雅,白色领、袖,敢于突破自我。所以…我采用…采用的是….”刚开始的几句说的还可以,不过他的眼睛始终盯向地面,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一口气不停的说出前面那两句,估计是已经练习了上百次了吧,只是尽管如此由于太过紧张,到了后面便开始语无伦次起来,最后索性开始我..我..我上了,让人着实为他捏一把汗。   “我…我…我有文案,大师。”说着急急忙忙的向包中翻去,终于在那双手不停的翻找下出现了一份皱皱巴巴的文件。   “这个…上面有我的全部设计理念和关于服装设计的一些想法。您…您请过目。”   反卡尔先生接过了文案,随意的翻开看了看,只是那随意的态度只停留在刚开始看的几分钟,接下来的他的表情变得很严肃“这都是你写的么?”   “恩,是的。”   就在大家都以为他会说些什么的时候,反卡尔却一言不发的走开了,继续看着参展的作品,弄的大家一头雾水。   在这段时间里,凉烟也注意到了几样作品,其中有一件欧式复古的风衣,不论是从剪裁,线条还是整体的风格以及布料色彩的搭配都达到了完美的境界,几乎可以称的上是传统流派中的顶峰,只是也正因为如此,他的发展与潜力就相对的少了许多,创新则是他的软肋。   “你的老师是谁?”既然凉烟都注意到了,反卡尔自然也注意到了。   “我的老师很多,约翰,奇维也曾是我的师傅。”此话一出,不由令在场的人大为吃惊,毕竟那两个人可不是普通人,虽然不及反卡尔的鬼才与灵气,但是在传统服饰的领域已经达到巅峰,实属服饰界的大师级人物。   看反卡尔没什么反映,青年人接着说道:“我知道服饰界无限宽广,也知道自己的弊端,所以希望能够来此学习。”不卑不亢的说完这一番话,着实令所有人不禁对他刮目相看,先不说他面对服饰界这样泰山北斗的纯在能够没有丝毫退却或是急于显示的样子,就他能够拜那约翰,奇维两个人为师,以及他今天作品摆放的位置和他的谈吐穿着都可以看的出来,他的背景肯定不一般。在场的一些人无不亮了眼睛,打算和他交好,毕竟在这个社会,关系是很重要的。   恩,反卡尔点了点头,继续往后走去。   终于他来到了凉烟面前,拿起了凉烟的作品。脸上不禁出现了诧异的表情“你的这个为什么要锁扣,明明是传统形式的,这是最基本的规则你不知道么?”   凉烟并不急着回答。拿起手中的衣服向后翻了下。   此时反卡尔的眼中似乎一亮,不过仅是数秒,只有凉烟注意到了。   “哦,怎么不回答。”很威严的声音。   “大师既然都明白了,我想就不用凉烟在做解释了吧,”淡淡的笑容挂在脸上,眼睛弯的如同天上的月亮,在场的所有人都像是笼罩在那皎洁的月光中,说不出的舒服。   “哼——”转身便离开了会场。   大家都很是奇怪,甚至有人怪凉烟太傲慢了,把反卡尔大师给气走了,也有人说是大师可能临时有事…其实凉烟知道,这场展示应该是完事了,反卡尔已经挑选结束了,只是借着自己的这个契机离开着实令她有些懊恼,但也更加觉得这个反卡尔个性的古怪。   就在现场的许多人还在议论和等待的时候,凉烟,还有刚刚那位把传统已经发挥的淋漓尽致以及几位明白的人都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会场了。   接下来的几天,凉烟闲着没什么事便开始四处闲逛起来,去一些当地有名的景点,吃着当地的特色,还有就是向君霆宇报备这些天发生的一些事情。其实说是报报备也不是,只是有一句每一句的闲聊着。此时的凉烟不禁发现,君霆宇是很幽默的,只是发号施令惯了,自有一股威严和气派摆在那。   在电话里他说,要是累了,就回来吧。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的凉烟不由的就是很感动,比任何一句其它的话都要感动,只是她的心早就累了,那种累不是任何言语所能形容的,就像是千万只虫蚁在啃,那痕迹已经千沟万壑,支离破碎了。所以她不说,因为太过沉重,这不适合她和他的距离,就像他一样,从来不提那个叫婉秋的女人一样。   他们之间永远是处在安全的距离。不进,抑不退。   刚刚好。    ☆、第十六章 再次相见 已成惘然   凉烟在3天后接到了录取通知,这本是意料之中的事便也没什么喜悦的,人就是这样,一件天大的喜事但是由于早已料到,便也没什么好值得开心的了,反倒是那些意料之外的小惊喜给人留下更为深刻的印象。   反卡尔大师是很奇怪的一个人,他讲课更是不遵循常理。这第一学期下来着实清闲的很。只是在这学期的最后一次课上给大家布置了作业,不过听起来更像是一项艰难的任务,那就是让每位同学在寒假中找一家公司实习,而评分标准就是按照这家公司服装行业的地位和公司所给出的评定以及自己完成的样品进行综合。分值竟然占了这学期期末成绩的60,,真是让人无法相信。不过这一学期下来,大家也见怪不怪了,毕竟人的潜力是无限的。   凉烟在网上进行了一下搜索,基本确定了几家公司,只是再最后评估的时候确定了风华。全球服装业的的龙头。听说现在的首席CEO是亚洲人。是詹姆斯收养的儿子,也是现在风华的继承人。除此之外便再也查不到什么了。很神秘的一个人,没有来历,没有背景,也没有照片。只知道大家都叫他seven,仅此而已。   确定了目标,凉烟便开始着手准备,毕竟这次真的很有难度。反卡尔在布置作业时说过不允许任何人亮出自己是他学生的这个身份。如果亮出这个,或许要进进风华会容易的多,毕竟反卡尔的名字在整个服装业也是一个神话。但是却不能提起,一旦被知道,直接从他的学生中除名。这真的是一项很严厉的惩罚。   周一,拿着自己设计的样品和文案,打车去了风华。   风华不愧为服装业的龙头,打出招聘的广告后很多人都蜂拥而至,场面热烈的有些骇人。   早到一向是凉烟的好习惯。比按照指定的时间提前30分钟,只是此时的早仍显得有些晚了。看着那一排排做好的应征者,凉烟迅速的找到了自己的座位,静静的等待笔试。   三天后,便如预期般接到面试的通知   起了个大早,洗完澡,化了一个淡妆,人显得精神不少。又把前些日子拿卡刷的一件套装穿上。打车去了风华。   面试者有6个人。分别来自不同的国家,问着不同的问题。凉烟从容的回答着每一个问题。只是明显的这些人中有人看不惯凉烟,那就是坐在首位旁边的艾薇儿小姐。她的眼睛很大很漂亮,头发烫成了大卷,但由于本身的娃娃脸,硬是在娇艳中增添了一抹纯真,这点和凉烟倒是有些像,也许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她才看凉烟不顺眼,毕竟美女见美女,而且是同一类型的总会有些不舒服,就像是已经划地为王的动物,你若侵占了它的领域,是绝对不允许的,况且还具有一定的威胁性呢。   “我想凉烟小姐你的理念和我们公司的理念不是很符合,很多东西也毫无创意可言,我希望你不要再浪费大家的时间了。”就在凉烟回答上一个发文者的问题,介绍着自己作品的理念时硬生生的被打断了。这个并不是“excuseme也不不是sorry”而是类似于“out”的无礼打断。   凉烟挑起眉头,看了侧位的外国女子;“那么请问,贵公司的设计理念是什么?”其实凉烟今天所展示的这个作品可以说是为风华量身打造的,毕竟她是有备而来,不会犯这种理念相悖的低级错误。   “我没有向你解说的必要。”女人显然一愣,毕竟大部分人在听完这番话后会选择摸摸鼻子,灰溜溜的走掉,而如此镇定公然反问主管的到着实少见,只是很sorry这次的那人不是别人而是说什么也不会让自己这样被莫名其妙PASS掉的凉烟。   “好了薇儿,别闹了。冷凉烟小姐恭喜你,你已经被风华录取了。明天早上8点来这报道。”坐在首位一直没有说话的男人责怪的看了一眼艾薇儿然后对这凉烟说道。   只是那一眼除了责怪外,似乎还包含着一丝宠溺。   “恩,好的。”   “呼——终于OK了”凉烟站在电梯门口长呼了一口气。这时旁边的会议室陆陆续续的走出一批人。为首的人很醒目,穿着白色的西服,五官很立体,尤其是那双眼睛竟然是那么的,那么的漂亮。   凉烟心猛的一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咬,细小而隐忍的痛就这样以一种异乎寻常的速度慢慢的散开,之后是那样的猛烈,只觉得全部的血液都被抽空,只剩下干干的壳,而痛早已经不足以形容。   男人抬起头,恰巧看到极力躲闪的凉烟。欣喜的表情刹那间迎上脸庞,整双眼眸更是闪着奇异的光,照亮了整个人。   “烟儿。”他欣喜的呼喊出来。   烟儿,这个纯在于她的世界整整12年的名字;这个每逢夜晚便会敲打着她胸口的名字;这个仿佛不散的烟魂日日夜夜纠缠着她的名字。   烟儿呵——全世界只有一个人会这样叫她。   那个男人曾说,这是专属于他的名字。   那个男人曾说,要一辈子这样叫着她,直到头发花白,仍然要用那沧桑低哑的声音这样的唤着她。   那个男人曾说,不管岁月流逝,就算有一天她的满头青丝都掉了,他依然要这样唤着她,然后相互依偎着去看那细水长流。   那个男人曾说,就算是生命停罢摇摆,大地荒芜哀寂,依然要在天国这样叫着她。哪怕化身为没有魂魄的野鬼,也要这样日日夜夜的看着她,守着她。   那个男人曾说......   ......   ......   那个男人曾是这样真诚的说道啊...   只是,只是一切的誓言终将化为谎言。   而所有的甜言蜜语都将化成一把把利刃反复的,嘶声力竭的割着肉,刺着骨,直到它变得血肉模糊,支离破碎的藕断丝连。然后一切都静止了,疼痛不见了,悲伤也不见了,只剩下名叫麻木的东西,一切变得死寂。   死一般的寂寥。   PS:呼——终于码完了,今天答应大家的这章终于在凌晨4:29的时候码完了。大家在早上应该可以看到了。不说了,某白也要睡了,希望大家能够一切皆好。也相信,一切都会好的。 第十七章 请你放我走!   凉烟望着眼前的男人,第一个动作就是跑,只是男人的腿比她长的多,三两步就赶了过来,一把抓住了她。   “烟儿,不要走好么?”   “夏默,请你放手,我和你之间没什么好聊的。”凉烟甩开手腕处抓着她的手,拼命的向楼梯口走去。   “不,这次就算你把我的手砍掉我都不会放开的。”夏默大声的吼道。   跟在夏默一起出来的那些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慑住了,眼前的这个人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总是挂着淡漠的笑,对待任何人都很疏远很有礼貌,永远那么的高雅,沉稳的总裁么?   “好啊,那你就去找把刀把你的手剁了吧。”凉烟讥讽着。   这女人的话更是让在场的女性再一次受到严重的打击。天啊!这个人可不是别人,那是她们心中神一样崇敬的总裁啊,风华的所有女性梦幻般的存在啊。这个女人竟然如此…如此说他们的总裁,如果没听错的话的,刚刚好像是让总裁他把手剁了吧,实在是强悍,强悍啊!   “好,只要你不离开我,别说是断手,就算是这条命我都可以不要。”面对着凉烟,夏默再也无法保持那份疏离和清高。   “呵呵,夏默,你以为我还是那时的凉烟么,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我们都不要再纠缠了,好不?”   “不好。一点都不好!你这个女人还真是狠心,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么?你知道我面对空空的房子时又是什么心情么?你知道我有多么后悔么…烟儿,我真的好后悔…”这时候刚好到另一个电梯的等候处。   门开了。凉烟迅速的钻了进去。又很快的按上了按钮。   夏默看着关上的电梯,飞快的向楼下跑去,刚好在凉烟出来的一霎那拦住了她。   看着一脸冷漠的凉烟,夏默发疯的一样的吼道:“OUT!”然后一把拉过凉烟,进了电梯。   此时站在电梯外刚刚被撵出来的人和正的等着搭电梯的人都傻了眼,有的正说着话,嘴还没来的急合上,就这样的愣在那了。站在远处的某总机小姐甚至把眼睛拿下来,仔仔细细的擦了擦,心想:一定是自己眼花了,那个不可能是我们的总裁,绝对不可能的。一定是眼镜的问题,绝对是的。呵呵,看来明天要去换副眼镜了。   ——电梯内   “你到地想怎样?你还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男人狠狠的锤向凉烟头上的壁板。咣咣的声音回响在这狭小的空间久久不散。   “夏默不要在这样好么?我们之间早在那个夏天就已经结束了。”凉烟的眼睛变的柔和了些。   “不,没有结束。我们重来就没有结束,烟儿,我拜托你好么,那真的是我的一时冲动,我保证…”   “不——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再听到任何和那有关的一切了。”凉烟尖锐的喊着。眼神有些慌乱。“你让我走,夏默我拜托你让我走好么?”凉烟满是泪水的乞求道。   “烟儿,你到底让我怎么做才好。”   “什么都不要做,让我走就好。”   看着凉烟那满是泪水的脸,夏默不得不答应,按了开门的键子。看着凉烟逃难一般的跑掉,再次从他的眼前跑掉。   他颓然的跌坐在地上,那双漂亮的眼睛充满了痛苦。   凉烟慌乱的走在路上,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遇到夏默。夏默呵——这个如梦魇般存在的男人。   有的时候凉烟真的觉得人生很戏剧性,就在你以为会遇到,总会见到的时候,却总是莫名的错过,那向左走,向右走。那间隔一秒的桥段总是不厌其烦的放映着。而当你以为这辈子再也遇不到的时候,又那马刚刚好的碰到了,还是如此般戏剧化的相见。如果这不是显示生活,凉烟真的以为自己是某部小说的主人公,为了博得众位读者的欢欣而被硬生生安排的。只是,这是人生,的的确确而存在着的。   回到住所,许是感情波动太大,眼泪止不住的落下。又红又肿的眼睛像俩个大核桃。惹得房东一个劲儿直问:“Areyouok?mayIhelpyou?” 第十七章 如何能够忘记她   凉烟一头倒在了床上,心里空空的,只觉得人生真的就是真这么回事,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汇来形容这样的一种心情,寂寂的。这时旁边的电话响了起来。她没有看便接了起来。   “喂,你好。”   “凉烟。”是那好听的声音。在这样的时刻响起,总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安心。好像这个世界并不是只剩下你一个人在望着那窗外的星空,那孤寂的,没有生气的浩瀚天宇。   “恩。”   “怎么声音这么嘶哑?”   “没,可能是因为感冒了吧。”   “怎么这么不小心?”有些责怪的问道。   “没事的,过些日子就会好的。”   “那好,多注意,我挂了。”   “恩好,早点休息。”   “你也是。”   其实君霆宇并不是一个很会表达自己情感的人,他一向高高在上惯了,基本上每天晚上有空他都会给凉烟打电话,只是话的内容差不多也就是这些,但是凉烟却能够明白,那是有着关心的。只是这种关心是出于怎样的一种心情,凉烟并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那大概离爱还有很远很远。这样的关心对她来说反倒会觉得温暖而安心。是的,很安心。   放下电话,翻开那个已经有些旧了的本子,随手写了下去。   “常常在想,人这一生究竟是为什么?   为了权?   为了钱?   为了名?   还是为了那所谓的幸福?   只是幸福是什么?得到了所有又真的会幸福么?   无解...   也许,只是为了活着。   或者。   只是为了更好。   活的更好。   可是怎样又是更好呢。   看着家里的海棠花,望着落地窗外的景色。看着这孤寂的星空还有这霓虹一样的世界。   灯红酒绿间,醉了人心,却迷了双眼。   看不透的繁华,望不穿的心。   荒芜不了世界,也遮掩不住愁绪。   只是寂寂,也只剩寂寂。   写于0:27凉烟。”   放下笔倒在床上,不知不觉间竟睡着了,第二天起来后,凉烟简单的收拾了一番,打车去了风华报道。   其实她知道,这个作业是必须要完成的,而昨天夏默见到她后是不可能在让她在别处工作的,毕竟他们认识了12年,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没人比她还要清楚。   进了公司,所有人都以异样的目光看着她,仿佛她是什么怪物,想必是因为昨天那一幕吧。凉烟不禁觉得有些头疼,如果可以她真想掉头就走,可是现实终究是现实,无法逃避,那么就只有顶住。   “冷凉烟,是吧。以后这就是你的办工桌,这些文案马上需要核对,上面的样式,型号都要对仔细了。”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昨天特意刁难凉烟的艾薇儿。   “OK。”没有过多的说什么,凉烟向着自己的位置走去。   在工作期间,凉烟仍然可以感觉到来自四处异样的目光。   终于在加班熬点中搞定了那份超负荷的文案。凉烟望着外面那已经黑了的天缓缓的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正准备收拾东西走人。   “烟儿。”温柔的低沉的声音在这狭小的空间荡漾。   “夏总裁好。”经过昨天晚上情绪的整理,凉烟笑容可掬的说道。   夏默显然一愣。   “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那我先走了。”说着很有礼貌的点头走人。   “这么晚了,我送你吧。”   “不了,我打车就OK啦,不好劳驾夏总您。”   “烟儿,别用那种笑对我,我宁愿看到昨天那个真实冷漠的你也不愿看到这个和所有人看到的一样的你。”   “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昨天是凉烟不好,态度上如有失礼的地方,还请您多多见谅。”说着看了看表,“时间真的不早了,我该走了。”   这回夏默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坚持说要送她。因为他知道就算再说什么,凉烟也是不会答应的,看着已经疲倦的她,是如何也不忍心再让她和自己执拗下去的。   只是开着那辆黑色的宝马一路静静的尾随,直到看着楼上的灯亮起,依然不舍得离去。   默默的在车上抽着烟,看着那寂寞的烟雾慢慢的包裹住自己,慢慢的把自己麻醉。这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个晚上。多少个晚上就这样一个人抽着烟,一个人自我麻醉着。然后想着她,发了疯似的想着她。   冷凉烟,一个改变他一生的女子,一个用尽生命在爱的人,让他如何能忘,又该怎样忘记,如果真的能够做到,那么现在的他,也便不会这样痛苦了。 第十八章 生生世世的痴缠   第二天凉烟下班回来,依然是在天黑,那个艾薇儿真是把“滥用职权”这个四个字发挥的淋漓尽致。   走在路上的凉烟总觉得有人在跟着她,此时电视中那些变态杀人,强奸犯什么的镜头不停的在脑海中闪过。不会吧,我竟然遇到这个。想着加快自己的脚步调转方向朝离这最热闹的地方走去。   在一家便利店凉烟停了下来,在那里晃悠了好长时间,可是总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啊。于是探出头看看那个人还在不,心想他也该是放弃了吧。   可是这一探,正好与往里张望的男人视线对上了。   “哦,是John啊!”凉烟脱口说道。   “呵呵…”天使一样的男孩挠着头,娇羞的傻笑着。   “刚刚是不是你在跟着我啊?”   “恩…是的,但是…我没有别的什么意思,我就是,就是…”就是了个半天也没就是出来。   “呼——那就好,你知道么,刚刚我可被你吓了一跳啊!”总算松了口气。   “呃,不好意思。”   “没事,只是Jhon你怎么来美国了,你不是——?”凉烟疑惑的问道。   “呵呵,这个…凉烟你吃饭没,我…我们晚上一起吃饭,好么?”终于说出自己想说的话了,不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只是由于过度的紧张,心蹦蹦的直跳,脸也跟着泛红。   “哦,好啊。”和爽快的答道。   这时凉烟和John一起走进了饭店,只是他们谁都没有发现远处正有一辆黑色的宝马停在那儿。里面的男人定定的看着这一幕,眼中闪着难以压抑的愤怒。   整个吃饭的过程可谓是相当的无聊。在她面前的风穆岑很是拘谨,就真像是一个天使。使得凉烟都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尤其是知道对方还喜欢自己家的情况下。还要学会装傻。   而风穆岑呢很想表现的自然,可是一看到自己暗恋多年的女性就在对面,正看着自己,心是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只听像是在煮水,砰砰砰的响个不停。   终于一顿饭在尴尬和沉默中进行完了。   “凉烟,我送你回去吧。”   心想她住的地方离这也很近,便也没有拒绝,反正也就再过10几分钟就解脱了。虽然看着天使是很幸运的一件事。但是和天使相处的确很难,至少让凉烟选择的话,她宁愿选择恶魔。   “好啊。”凉烟笑着回答。   刚进屋,便听到有人咣咣咣的敲着门。   “烟儿,开门。”   “很晚了,夏总裁您还是请回吧。”凉烟拒绝着。   “烟儿,快开门。”边说边敲着门,“你要是不开,我就砸到所有人都出来看为止。”夏默大声的说道。   咔——   门开了。   又关上了。   “您不知道么?深夜造访女员工的住处是不礼貌的一件事。”凉烟质问着。   “他是谁?”没有回答她的话,愤怒的咆哮着。   “他到底是谁?”   “他是谁应该和您没有关系吧?”   “烟儿。你到底要怎样才能原谅我呢?“夏默痛苦的呻吟着。   “请你不要再问这个问题了。无所谓原谅不原谅,只能说,夏默我们今生无缘。”   “呵呵…呵呵…”他自顾自的笑了,满脸的沧桑,那笑竟然如此的刺眼,似乎能灼伤人的心灵般哀戚。   “好一个今生无缘。冷凉烟你好绝啊!你真的好绝!”他转过身,拿过桌台上放着的玻璃杯,狠狠的往自己的头上砸去,鲜血顷刻间流淌而下。“我用这鲜血发誓,不只是今生,就算来世,生生世世,我们的缘分都不会灭,烟儿哈,我们注定是痴缠着的。”那双比星辰还要明亮的眼睛此刻更是闪着灼灼的光辉。   看着满是鲜血的他,凉烟的心猛地一悸,难道还是放不下么?不,不会的。这段情是注定要被割舍的。   “你走吧,就算你留再多的血我也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为你包扎为你担忧的。只是请你不要流在这里,不然我还需要打扫。”凉烟冷冷的说着。   “那就让它流光好了。”满不在乎的低喃,仿佛那流的不是他的血,仿佛那疼痛不纯在般。   “你这又是何苦呢?以你今日的身份地位,怎样的女人你要不来呢?夏默你还是忘了我吧。”   “忘?忘了你?哈哈…哈哈…”他突然发狂般的大笑,直到笑出了泪。“那你倒是告诉我,要怎样才能忘了你。你说啊,到底要怎样我才能忘了你,要怎样才能不这样爱着你。”夏默大吼着。“烟儿…我求求你,求求你原谅我好么?”   “夏默——你知道的,不是我不原谅你,我也想但是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你走。你给我马上走。”凉烟疯了一样的叫喊着,使出全身的力气往外推着他。   夏默看着失控的她,看着这个流淌着泪叫他滚的她。她脸上的泪依然能灼痛他的心呵。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只是临走时的那双眼睛竟是那样的痛苦,就连星辰都无法企及的双眸此刻竟然蒙上了一层灰灰的雾。   那渐渐隐匿在夜色中的身影是如此的寂寥,如此的孤独。   PS:这两天终于把夏默和凉烟回忆的那部分打完了。打的过程自己竟然忍不住落了泪。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想到了那句诗,也是我一直以来很喜欢的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也许真的就是这样。真的...... 第十九章 夏默与凉烟的过往(一)   室内的冷凉烟虚脱般的坐在地上,望着窗外那幽幽的月色,陷入了回忆。   第一次见到夏默是在楼道间,他抽着烟,手上还流着血,一言不发的坐在石凳上。   下楼的时候我小心翼翼的避开他,心想应该是个不良少年吧。只是那双眼睛,一眨一眨间显得极为亮眼。很是奇怪,这样深沉的一个男孩,竟然有着如此漂亮的眼睛。   买完要买的东西,我急急的跑回家。那个男孩还是一样不动的坐在冰冷的楼梯凳上,只是偶尔的抬起手,抽着手中的烟。   “小烟,楼下换人家住了。新搬来的一家整天打打闹闹的,不像是好人。以后遇到了,可要小心些。别掺和,听到没。”   “哦,好。”我心不在焉的答道。   梁子来约我去逛集市。穿着她妈妈给她刚做好的新衣服,老远便蹦蹦跳跳的跑过来。八岁大的孩子,都好动,那时的我便显得沉稳许多。   “小烟,咱今天买个头绳吧,班上好多女生都有了漂亮的头绳,上面有亮片,五颜六色的,在阳光下,一闪一闪的,可好看了。”   “要买你买吧,那些钱我还要留着交学费呢。”   “切——”梁子小脸一撇,不是很高兴的样子。倒也没在说什么,   毕竟她的家境也不是很好。只是家里有个男人,多少比较好过些,什么事来了,至少有个脊梁在那撑着。   “凉烟,你说为啥,咱们命就这么不好呢?”   “是啊……也许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吧。”常听妈妈在旁边叨咕这些宿命论,虽不是很赞同,但听的多了,日子久了也多少受些影响。   这时,前面有耍杂技的,都是小孩子,刚刚还阴霾的脸色早就不见了,目光全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住了。   当杂技散了,恍然发现太阳已经落山了。急忙的往家赶去。   刚上到六楼(我家是七楼,也是顶楼。)便看到那个男孩又是坐在那里,依旧是满身的伤,血还在留着,嘴上叼着一根已经抽到末尾的烟头。   想起了妈妈的话,这回我更是小心的很,紧紧的贴着墙边迈了上去。上去后,心还扑腾扑腾的跳个不停。   后来又陆续见到他几回,每回都是全身挂彩。而楼下的争吵声也是从未断过。   女人的嘶喊,男人的打骂。乒乒乓乓的响声,在这寂静的傍晚时分显得格外的刺耳。   日子如白开水般,波澜不惊的过着。转眼间到了情人节,妈妈打扮的很漂亮的出去了,临走前在桌子上留了做好的饭菜,用碗扣上,旁边留着字条,说是今晚不会回来了,自己把门窗锁好。   我开始打开本子,做着简单的速算。写着写着,笔尖突然折了。看着这个短到似乎不能再用的笔,只好不舍的把它扔到了垃圾桶里。穿上外套,从桌子上一个小猪样子的储蓄罐子里摇出了一个硬币,锁好门下了楼。   刚好碰到从外面回来的他。这回身上的伤更是严重,手臂上有一条长长的口子,看了触目惊心。   我蹬蹬蹬的下了楼。没有买铅笔,并且生平第一次和别人赊账。老板是个很实在的人,平时我都叫他王伯伯。没说什么便把我要的东西递给了我,说是什么时候有再还就好。   看着手中的东西,龟一般的速度慢慢的往上走去。仿佛楼梯上有什么凶恶的野兽在等着我。   到了六楼,果然那个男孩依旧坐在那,只是这回没抽烟,似乎是手臂伤的太重,没有办法拿。   “那个…那个…….”我试图说话,但是嘴里就像是塞了什么东西,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   他抬起了眼帘,皱着眉头看了看我。   “你的手臂…我是说….血…很多的血,这样下去是会死的。”   少年仍旧没有说话,收回了目光,任血继续流着,仿佛那和他没什么关系似的。   PS:这个是以一个独立体的形式呈现的,为了便于表达情感,用的是第一人称。 第二十章 夏默与凉烟的过往(二)   当时的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也许是一时的同情心泛滥,也许是少年的那双眼睛太过明亮。一下子,坐到了他的旁边,伸过手拿起刚刚赊账买的碘酒小心翼翼的往他的伤口处抹去。”   少年露出痛苦的表情,显得很是蛰的慌,但是除了那一刹那痛苦的表情和略微有些皱起的眉头便z再没有其它的动作了,甚至连一声都没有吭。待我把纱布一圈圈的缠完,便双眼死死的盯着地面,毕竟刚刚那是在不知名的冲动下,一鼓作气完成的,等到一切都完事后,反倒没了勇气。   “为什么要帮我?”   “我…只是…看到你受伤。”   男孩没在说什么,楼道间很静。突兀的咕噜声打破了这份么宁静。   男孩尴尬的低咒了一声。   “那个…没事的话,我走了…你要注意,不能碰到水。”   没走两步,停住了步伐:“你到我们家去吃吧,今天妈妈不在。”   男孩看了一眼我,按了按叫个不停的肚子。竟然真的站了起来。   其实当时的我虽然问出了口却没想到他会真的跟着来。   “哦,好。”   那天的月色很漂亮,弯弯的悬挂于这寂寥的苍穹下,洒下一片皎洁。   我看着眼前这个狼吞虎咽,似乎饿了许多天的男孩,还有那双漂亮的眼睛,竟然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心疼。   后来我仍然经常发现满身是血的他一个人坐在楼梯凳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抽着烟。   而我的零花钱,还有每天妈妈给我带的盒饭似乎都要分成了两份。   那一半的钱都换成了碘酒,纱布,棉花之类的东西。而另一半的盒饭也都进入了他的肚中。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好些年。   “喂,你就给我吃这个。”男孩嫌恶的看着饭盒中的饺子。“我不吃带馅儿的东西,恶心巴拉的。”   “冷凉烟。”我一字一顿的说道。   “切——还不都一样,不就是个称呼么。”   “这是对人的一种尊重和起码的礼貌。”这话这些年来我不知道已经说够多少遍了,以至于我都以为自己真的成了欧巴桑。   “又来了,又来了。我说冷—凉—烟。”他一个子一个字拖着长音喊道,有着讽刺的意味。“拜托你不要再这样啰嗦好不,OK?我可不是你家教的那些学生。”   “夏默,从这个假期起,我就给你补课,你的成绩实在是太烂了。”   “你饶了我吧。我天生就不是那块料。”   但是假期到了,万般不愿意的他还是无奈的正式成为了我家教的一员。地点就是后面的一个废弃的房屋的后院。那有一个石桌和几个石椅。一整个夏天,就这样匆匆的过去了,并且我惊奇的发现,夏默他真的很聪明,不论什么一点就通,只是平时装出一副痞痞的样子,用尽各种方法让你放弃他。   在我的死拉硬拔下,每天不厌其烦的把欧巴桑唠叨的本质发挥的淋漓尽致,他终于勉勉强强的考上了重点高中,虽然是吊车尾,但也实属不易。   只是刚上高中那阵,他仍像个混混,总是惹的老师头痛。后来是一件事情改变了他,那件事情还是和我有关。   记得那天是平安夜,气氛好的不得了。大家都在商量着要去哪哪玩,怎样怎样过的。梁子急匆匆的跑过来,说是她爸出去打工跟着一个大老板,挣了些钱,昨个给了她点,让她买几件像样的衣服。梁子没买什么衣服,拿着钱就来找我,兴奋的说着要请我去吃顿大餐。以往都只是看别人在吃,这回说什么也要过过瘾。想着那些美食,眼看着就要说好,可是脑中忽然闪过夏默那一双孤傲而漂亮的眼眸硬是给拒绝了。梁子看着我,半晌长长的叹了口气。   我拿出自己攒的一些零花钱买了些好吃的,叫着夏默去我们的秘密基地,也就是那个废弃的屋子。   那夜,灯火辉煌,就算我们处在偏僻的角落依然会看到那璀璨的烟花,一簇一簇的在天空盛开,然后变暗,只有那一道道的烟痕证明刚刚那艳丽一幕的存在。这明明灭灭间便像是整个人生。   夏默看着那盛放的烟火对我说:“烟儿,将来有一天,我一定会放着比这还要壮观的烟火来娶你。”   他这话吓我一跳,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他在我心中是什么样的一个存在在,但是嫁给他这种可能我却着实没有想过。   于是我没有回答,他便当成了默许。 第二十一章 夏默与凉烟的过往(三)   第二天,就是圣诞节。张瑞松来到我们班说是放学后在校园后院的喷泉那见说是有事找我,让我无论如何也要过去。说话的时候神情有些不自然,周围的同学看到了起哄的大叫道“脸红了!哦~脸红了。”这一下倒好,那张瑞送脸到真的红的和那美国的什么变种苹果似的,红的不得了。   此时我的心里也隐约猜到是什么事情,说是不高兴那太矫情。毕竟不是别人而是我们学校的校草,他的爸爸是一所学校的校长,妈妈是政府官员,爷爷奶奶都是教授,书香门第。为人更是谦和有礼,长相俊朗,一派清风秀骨。总是穿着浅色系的衣服。笑起来很阳光。成绩和我不相上下,都是年纪的前三甲。这样的人,没人会不喜欢的,我自然也不例外。每次看到他总免不了红了脸。   事情也赶巧,夏默今天刚好来我们学校找我,一问之下便被爱起哄的同学把这事说了出去。   他二话没说如一头牛一样向着后院的喷水池跑去。果然看到一个人模人样(其实是很帅气的,只是他不愿意承认)的男生站在那,一副局促不安的样子。   “你就是那个要追烟儿的人?”   “烟儿?”男生有些摸不着头绪。   “冷—凉—烟”夏默大声的吼道。   “是。”毕竟是优等生,反应是很快的。看着这架势自然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只是他并不打算放弃,尤其是看到夏默一副痞子的样子。   “好,有种,敢追我的女人。”说着一拳挥了上去。   “夏默——住手!”凉烟气喘嘘嘘的喊道。   可是失了控的夏默哪还能听得进去这些,至从听到有人要从他手中抢走凉烟那一刻起,他就像是失了控的猛兽,完全露出了凶性。他拼命的挥着拳头,用力的往对方身上打去,身子薄弱,斯文俊秀的张瑞松哪是他的对手没有几下便全身挂彩,样子着实吓人。   我大哭着上去挡在了张瑞松的身前。硬生生的拦住了夏默的那一拳。只是这动作更是惹恼了夏默,他一把推开我,力道过猛硬生生的把我抛了出去,刚好撞到一块坚硬的石头。我只觉眼前一暗便昏了过去。昏迷前我看到夏默那满是担忧的双眸,呵~这双眼睛还是那么的漂亮。   后来我睁开眼便看到满屋的人,有妈妈,梁子,同学还有老师。我揉了揉眼睛再次向那群人中望去,没有,还是没有!怎么会没有!我本以为醒来后会第一个看到那双漂亮的眼睛,毕竟是他把我伤成这样的。   “小烟,我说你这回太不懂事了,怎么和那个流氓扯到一块去了。”   流氓?听到有人这样说夏默我很反感,他不是流氓,他只是一个性格有些别扭的孩子。他的心还很善良,这点我比谁都清楚。我曾经亲眼看着他不顾性命的冲到马路上就为了一只流浪的野狗。我也曾看到他把我给他的饭留一小份出来给后院的那些野猫,要知道,那些饭已经少的可怜,尤其是对一个成长期的男孩而言。   “妈妈,请你不要这样说他。”   “怎么,小烟莫非你真的和他好上了。我可告诉你,你和谁都想就是和那个流氓不行。”妈妈严厉的说道。   我很少看到她有这种表情,毕竟我一向乖巧,是她的骄傲。   “阿姨,你放心,小烟当然不会。你看她这才刚醒,您就别说什么了。”梁子急急的岔开话题。她是知道我的性格的,在这点上是绝对不会退让。” 第二十二章 夏默与凉烟的过往(四)   之后好些天我都没有在见到夏默,心里总是空落落的,尤其是看着那剩下来的半盒饭。   他消失了,他竟然整整消失了一个月。这一个月可以说我是煎熬过来的,每天浑浑噩噩,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那天整座城市都下了很大的雨,我的心情就如同这阴霾的天气一样。撑着伞失魂落魄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刚进楼道,便一下子被抱了个满怀。我没有挣扎,这个气味太熟悉了,是我整整一个月以来一直牵挂着的气味。尽管如此,如若以往我也是绝不会允许的,只是经过这次,我明白了,有些事情只是自己没有意思到,原来他已经根深蒂固的存在于我的世界中了,就像是空气一样,每天生活在这之下并不会去注意,然后一旦失去了它便无法生存。人类的感情是多么的脆弱,又是多么的深厚而凝重。   “这些天你都哪去了?”我依然依偎在他的怀中没有起来。   “没有,就是去办些事。”他说话的气息不是很稳。借着楼道间幽暗的光,看的并不是十分清楚,但是我就是知道,他肯定是又受伤了。   我一下从他的怀抱中挣扎出来,掀开他的衣服。只扫一眼便愣住了,竟然是一条深深的刀痕,很深,像是支开的獠牙,一路蜿蜒。   眼睛便不受控制般的涌起大片的雾,“该死。”我生平第一次说了脏话。活出口,情绪便再也无法控制的宣泄而出。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烟儿,没事的,现在已经没什么了,我一个大男人,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啊。”他略微有些笨拙的解释着。   可是当时的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连一个月的担心,再加上之后的顿悟,和现在看到这个伤疤的震撼,心就不停的抽痛起来,那是抑制不住的一种心疼。真的真的很心疼。   我这一哭给他弄的顿时手足无措,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于是他只能拼命地向我解释向我保证。只是越说越乱,甚至连原本打算隐瞒我的事情也说了出来。   “你说什么?夏默你竟然要混帮派?”我惊讶甚至是愤怒的问着他。   “你听我说烟儿,我想过了,这个是最容易发展起来的一条道,前些天我因缘际会替现在最大帮派青龙帮的少主挨了一刀,所以….”   “不行。“没等他说完我就急急的否认了,此时我的心真是说不出的一种滋味,帮派,黑社会,那在我们心中是怎样的一种存在啊,如今这个和我整整认识了十多个年头,这个直到此刻我才发现已经融入我骨血中的男人竟然告诉我他要混帮派。   “我告诉你夏默,倘若有一天你决定混帮派,真的去当一名流氓的话,你就不用再来找我了。”我看着他那双漂亮的眼睛,轻轻的摸上他的脸。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补充道:“今生今世,永不再见。”   他显然被我的话震住了。久久吐不出一个字。   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掉头离开了   他就这么走了?他竟然就这么走了?我再一次无法控制的靠着楼道间那有些掉漆和布满灰尘的墙,哀戚而压抑的哭了起来,我说夏默,你怎么能就这样走了。你竟然可以这样一声不响的走了。   然而当三个月后的黄昏,我看到他的时候第一个举动不是拥抱,也不是打骂,而是使劲的揉了揉眼睛。他穿着黑色的皮衣,慵懒的靠在校门口的一棵大树旁。那双眼睛依旧是那么明亮。   他说:“烟儿,我回来了。”   就是这样简单的一句话,我却再次泣不成声。心道:冷凉烟啊,冷凉烟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么爱哭的一个人,你不是一向自认坚强么?但是这次的哭,我去而甘之如饴。   夏默那原本冷峻而阳刚的脸此时早已布满了慌张,他对我的眼泪一向是没辙的。不知是谁说过,女人身上最大的一项法宝就是眼泪。我不知道此刻算不算上法宝,只是再次在那双熟悉的明亮眼眸中看到那因自己所流露出来的慌张是那样甜蜜的一件事。   之后的每一天和以前一样,我们依旧会约在那个秘密基地见面,只是原来那单纯的见面,吃饭,学习,如今成了约会,一天当中最甜蜜的时刻就是这偷来的两个小时。   我们会靠在一起看满天的星空,稚气的指着哪颗星是我的,哪颗是你的。相互依偎的说着一些只有情侣间才会有的话语。那些原本不屑,幼稚甚至被认为有些白痴的话,然而此时此刻说起来竟然是这样的自然。也许男女之间就是这样,原本一些幼稚至极的话,此时也显得是那么甜蜜而圣洁。   他喜欢把我揽到怀里,静静的摸着我的发。他说:“烟儿,就算到老,我也要一直这样摸着你的发,看这它们在我手中慢慢变白。”   我会摆出一副很受不了的呕吐样,其实心里早已乐开了花。我的心在说:“夏默,这发为你我便留它今生。” 第二十三章 夏默与凉烟的过往(五)   时光就这样静好的流逝着,夏默的成绩飞速的上升,我知道他是很聪明的,再加上他的那股子执着,竟然在这次的全国的物理竞赛上获得一等奖,成功的从他们那所烂学校转到我们这所重点高中。褪去了混混的那身装扮,穿着规矩的校服。他冷傲的气质和那双过于漂亮的眼睛竟然成为许多女孩憧憬的对象,只是他从来都不予与理会,他常笑着说:“你看这外面的野花这般多,娇艳的,清新的…..”然后骄傲的仰着头,一副很神气的样子。我说:“好啊,夏默什么时候你也会贫嘴了,那你去啊,不是都说家花没有野花香么?”说完调转过头不理他。“呵呵,我这不是和你开玩笑呢么,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再说这一瓢就够我呛得了。”   这样无聊的桥段也会经常上演着。   我本是心性淡然的女子。加上生活条件,打小就比别人成熟,说着这样俏皮的话,这样无忧而又快乐的娇笑着,实在是无法想象的一件事。就像是夏默,一个孤傲的男人,总是和别人保持着距离。冷漠而又倔强,而这样的男人竟然也有这样柔情的一面,他依然会说着那些很美很美的誓言,依然会做着一些傻气的事,依然会对爱情患得患失。依然会像个大男孩一样耍贫嘴。   3月21日是一个特殊的日子。这天是我的生日,其实在物质上我从未奢求过什么,当然好看的东西谁都是喜欢的,我自然也不例外,只是相对于那些东西,我只是会把对他们的渴望深深的压在心底,以至于连我自己都会以为忘却了那份向往,忘却了那份喜欢。也忘却了自己也只不过是一个平凡的女生,也会喜欢着花花草草,会向往着亮亮晶晶的饰物,会喜欢着那五彩的琉璃。于是当我真正看到的时候,我真的是愣住了。我说:“夏默,这个你是怎么买到的?你是不是又…?”我没有说完,但是却用表情在告诉他,我在怀疑他走上了那条不归路。   “没有,烟儿,你想到哪去了,我没有再和那些有过联系,真的没有。”他很诚恳的说着。   我看了一眼那个漂亮的,闪着精光的戒指,这个我是认的得的,我第一次见到它的时候就被它那朴素的却又很高雅的感觉所折服,当时还忘神的在那驻足,只是我以为他不曾记得,毕竟这之后连我自己都忘记了。   “那好,你告诉我你是如何能买起它的。只要你说,我就信。”我定定的看着他。夏默真的,只要是从你嘴里说的,我就信。当时我在心底是那样的渴求着他能给我一个答案。然而他什么都没有说,不论我怎样逼迫他,他都不肯说。   我急了,于是我哭喊着,我说夏默,你为什么不编个理由,只要是你说的我就会相信,为什么?今天是我的生日啊,你就不能编一个理由么。哪怕是骗我也好啊!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再混帮派,这个是我靠自己的努力赚得的。”他懊恼的低喊着,声音有着不容置疑的挫败。   “你滚,夏默,你马上给我滚,我们之间再也没有任何联系。”说着拿起那枚戒指朝着空中撇去。   戒指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直到消失于视线中。他才绝望般的重重的拍打着旁边的石桌,他说:“冷凉烟,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相信呢?为什么?”   血顺着手往下流。一滴,两滴,三滴。在这傍晚时刻显得是那么的妖艳,也是那么的孤寂。   直到那个身影像那枚戒指一样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我才疯了似的到处找起它,我拼命的找,像是发了狂一样,我用手去扒那乱乱的杂草,被划伤了也毫无知觉。我在泥泞的地里来回的跑着,汗水浸湿了衣服。可是没有,竟然没有。我的戒指不见了,夏默给我的戒指竟然不见了。   我慌了一样的跪坐在地上,抱着身子蜷缩着。眼睛空荡荡的。那一刻我的大脑停止了工作。一直到很晚我才回去,妈妈急急的嚷着:“你这是怎么弄的,怎么这么狼狈”我没有说话,像是游魂一样的进了屋。   第二天我在学校没有见到他,从梁子那知道他没来。梁子一项很关心我们之间的事,她说小烟,我觉得夏默不会的,毕竟我们天天的在一所学校,想要知道是很容易的。我说,是啊,我也希望不是,可是你是知道的,以他现在来说是根本买不起那个戒指的。   梁子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到了一角眺望着远方。那眼神竟然也是如此的孤寂。   放学的时候我看到了他,浑身上下都是伤,喝的烂醉如泥,衣衫不整的蜷缩在在楼栋不起眼的一角。倘若不注意根本不会发现,然而对于他的气味,就算没有看到我也会知道,他在。是的,他在。   这就是女人的直觉,有人常说女人的直觉真是可怕,的确如此,在一些时候女人的直觉就是精准的要命。   他低语着,呢喃着,啜泣着,哀鸣着。   所有的所有的都化成两个字“烟儿”   我扶起了他,我说夏默,你起来。   他喝的太多了,已经认不出我是谁。只是反复的念着那两个字,仿佛那便是他的全部。   今天妈妈又和别人出去了,中午临走的时候留了字条,说是晚饭在桌子上,回来的时候自己热热,晚上就不回来了。门窗记得锁好。   我拉扯着夏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给他扯到我家。虽然说了让他滚,可是看着这样憔悴,糟蹋,浑身是伤的他,我如何能够放下,如何能够。   我一点点的把他的上半身衣服褪去,很怕弄痛了他。当衣服终于褪去,看着那血淋淋的伤口,忍不住抬起手轻轻的抚摸着。   那伤落在他身,却痛在我心。   小心翼翼的上了药,扶着他躺在了床上。然后拿着那些沾满血迹和泥土的衣服去洗。当我从衣服的左兜里翻到这样一张字条的时候愣住了,甚至说是颤抖了。   那是一张卖血的证明。   这个男人,竟然为了我去卖血,他怎么可以这样做。   我哭着奔到了他的面前,哀鸣的,小心翼翼的避开他的伤口趴在了他的胸上,临听着他的心跳,我说夏默你真傻,那个东西我就是再喜欢,也比不上你啊!你怎么可以为了我去卖血,我最爱的人可以为了我去卖血呵,他,是怎样的爱着我啊。   我的心又开始痛了,绵延而持续的痛着。我轻轻的拿起他的手,放在我的胸口,我说:“夏默,你感觉到了吗?它在为你而动。”   PS:呼——终于码完了,刚下火车就在码了,东西都没来得及收拾。送上笑脸O(∩_∩)O~愿亲们天天好心情。某白我去收拾东西了。 第二十四章 夏默与凉烟的过往(六)   那天夏默醒来后望着浅笑的我一愣,接着便是欣喜,他笑着,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痛的龇牙咧嘴,我说,你小心点,瞧,像个孩子似的。他说,如果能让你理我,当个孩子又如何。   至于他卖血的事情我们谁都没有提起。他的性格我很清楚,铁铮铮的一个条汉子,为自己心爱的女人卖血这样的事情他怎会提起?只是想到那枚戒指,那枚我心爱的人为了我卖血买的戒指竟然被我扔了,每每想到这,我的心都会很痛。   那天下午,他依然斜背着书包,不急不慢的从学校的大门口走出,尽管我几乎天天都在看,但依然会想,怎么会有人把书包背的如此有型呢?   他神情很严肃的执起我的手:“烟儿,你把眼睛闭上一下。”   “哦,好。”感觉到有个东西丝丝凉凉的,戴在了我左手的无名指上。   我睁开眼欣喜的捧着左手“它是那枚戒指,你是怎样找到它的?”我喜极而泣,看着这枚戒指,只觉得眼前一片雾气,鼻子很是酸楚,有什么东西涌了上来,是那样的汹涌而澎湃。   “烟儿,你答应我,再也不要拿掉它了。”他那双漂亮的眼睛如火一般的看着我。   “好。”我只说了一个字,但是这个字我知道它包含了多大的意义。   后来我在手工书上学会了可以把易拉罐的瓶盖做成戒指,忙了一下午终于大功告成,我兴冲冲的跑到夏默的班级,在起哄声中叫出了他,一路拉着他到教学楼的顶楼。   “怎么了,烟儿?”夏默看着很少这样激动的我。   “把手伸出来。”   “呃…..?”   “快,手伸出来。”我再次的催促道。   “哦,好。”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了手。   我小心翼翼的把戒指戴在了他的无名指上。我说;“夏默,这个你要收好。”   看着戒指,他显得很激动。脸嗖的一下子红了。像个害羞的孩子,看看手上的戒指,又看看我。语无伦次的连应着好。   然后突然抱起了我,一圈一圈的转着。   “啊——夏默快放我下来。天啊!”我大叫着,他的喜悦也影响到了我。心里冒着喜悦的泡泡。一圈一圈的冒起,泛着名叫幸福的涟漪。   我们两个就像是玩疯了的孩子,怪叫着,大笑着。这金色的年华在此刻显得是如此的美好,在岁月的翩跹中漫舞,歌唱着爱情的旋律,恒久而绵远......   不知转了多久,彼此的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他放下我。男性的大手慢慢的抚上我的脸。   他说:“烟而,除非这根手指断了,不然今生今世我都不会摘下它。”   我的手附上那双大手上,没有说什么,因为在此刻,一切的语言都显得多余。   夕阳西下。映射着地面那两条重叠的影子,是那么的幽长,幽长……   PS:推荐自己新作【七年之痒】亦如我在婚后的结文感言所说,只有先能够温暖或是感动我自己的故事我才会给它写出来,相信这是个值得你一看的故事。 ☆、第二十五章 你怎么会在这?   一滴凉凉的液体滴落,晶莹的,透澈的。带着沁人的凉滴落到手上。   窗外的天际已经泛起红光,太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没过地平线。   光线顺着那面大大的落地窗射了进来。刺痛了凉烟的眼。那陷入回忆而迷蒙的双眼,那笑起来像月牙一样莹亮的眼。此时才又有了灵魂。像过了一世纪之久。凉烟手扶着墙,缓缓的站了起来。腿仍然发麻,只能一瘸一拐的向浴室走去。   看着镜子中那憔悴的自己,眼睛红肿的像只小兔子,脸色煞白,失了血色。   拧转水龙头,大把大把的洗着脸,甚至直接用嘴就着龙头大喝了几口,冰凉的水流顺着喉咙湍急而下,流到胃里,浇熄了些许烦躁。   “冷凉烟,回忆只是回忆,而它之所以被称为回忆,那是因为它已经不属于现在。”再次看了眼镜中的自己,那个面色憔悴,有着茫然而氤氲的双眼已经不见了。此刻的女子眼神坚定,目光清亮,唇角微微上扬。发丝沾着水,说不出的妩媚。   伤痛可以让人成熟,经过再次回忆那痛苦而深刻的往事,此刻的凉烟就越显得淡定而从容。有种涅槃重生的美丽。   为了遮掩一晚没睡的倦容,凉烟特意化了一个精致的淡妆。换上一套肉粉色的蝙蝠衫,上面带有一朵蔷薇样式的胸针,很是别致。米黄色的垂体纱裤,颈间系了一条LV黄钻系类的丝巾。   头发挽在脑后,流下了两柳轻轻垂下,衬托着凉烟那瓜子脸更加的柔和。   满意的一笑,拿起包包带着君霆宇给她的信用卡,凉烟决定出去散散心,好好的逛逛这座传说中有着迷人风光的城市——巴萨迪那市。好莱坞等娱乐胜地以及洛杉矶都近在咫尺。   凉烟迈着大步,大口呼吸着这异域的气息,看着那和国内明显不同的建筑物。来来往往有着不同肤色的人群。她到了一家小店,里面卖着各样的艺术品,还有当地人们编织的草帽,大大的,颇有迪克牛仔的架势,老板操着富有浓重地域的美音热情的问着凉烟:“mayIhelpyou?”她拿起来试了试,那个遮住了她半面脸的大草帽戴在她的头上很是怪异,却也颇有味道。一种另类的风格。   “OK,Igotit.Hereisthemoney.”   老妇人笑着接过钱,把帽子递给了凉烟,并说着欢迎再次光临类的客气话。   戴着草帽,嘴里叼着刚买的棒棒糖,胸前挂着最新款的CANON1DSMARKII相机。肆无忌惮的享受着风的吹拂,阳光的爱抚。   看到美好的景象,有趣事物,人们丰富的表情,卡卡卡,相机不停的闪烁着,她忙的不亦乐乎。   没有注意到面前有人走来,一头撞了上去:“Oh,sorry~”她脱口道。   没有应答。   凉烟揉着被撞痛的头,手恰好遮住了视线,但仍是礼貌的再次道歉说道:“Iamreallysorry.”   还是没有应答。   温暖的感觉,男人的手,很有纹理。   温暖的男人的手——   这个念头刚传进凉烟的大脑中,立刻往后退了两步。、   “你怎么可以摸我的…..”那个‘头’字还没有说出来便被男人的话打断。   “你在外国就这么不小心么?冷,凉,烟。”男人一顿一顿的说道。   这回她终于看到了男人的脸。深邃的五官,干净的发梢,总是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还有那张孤傲而坚毅的很有立体感的脸,以及永远都是略微皱起的眉。   “君霆宇——”惊讶的凉烟甚至连口中含有棒棒糖的事情都给忘了,张开口的时候,嘴里的那个还剩一半的,苹果味道的liserly的棒棒糖就这样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你…你怎么会在这。”话语仍是断断续续,只是这次不是装的怯懦,而是惊讶的。   当然她和这个男人早就不再需要假装怯懦了。他会给她自由,因为她知道他们都需要空间,他们都需要这样的关系,或者说他们都在尽力的维持着这种平衡。很微妙的感觉,却也很安心。   君霆宇穿着黑色的风衣,就像是古代中世纪欧洲的公爵,或者是传说中拥有高贵血统的吸血鬼。他看着对面的凉烟,淡淡的说道:“走吧。”   “走?”凉烟疑惑的问道。走?回去,还是?哎——这个男人还是一样的霸道,仍是只回答他想回答的问题,说着决定了的事。   “我今天有空。”看着凉烟还是一脸的茫然。不得不叹口气“走吧,带你去逛逛。”   这次凉烟不只是惊讶,直觉上认为君霆宇肯定是受了些刺激,毕竟这个男人是怎样的忙她是再清楚不过的,身为腾宇的总裁,大小事情已经忙的分身乏术,来这想必也是因为生意,这个多少她还是可以想到的,只是陪她这样毫无目的的闲逛。这个…怎么都觉得诡异。就算是凉烟这样聪明的女子,此时也想不透了。   其实何止是她,就连君霆宇自己都觉得很奇怪,他一向是个冷清的男人,竟然会不去忙那些永远忙不完的工作,陪着一个女人漫步在这座浪漫的城市,除了婉秋以外他不并不打算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耗费精力,就算是是他名义上的妻子,但是此刻他就是放下了所有的工作,急匆匆的漫无目的的走在了这个古朴的大道上,看着两旁的古堡似的建筑,然后竟然真的碰到了这个女人。他无法解释这一系列的举动。只是,有她在身边的时候让他觉得很舒服。   她那笑起来像是月牙的眼睛,总是那么晶亮,那个怯懦的胆小的,一见到自己就紧张的无法完整的说出一句话的凉烟,那个执着的坚持不靠关系,要去完成自己梦想的凉烟,那个会穿着很女人却又戴着一顶大大的草帽,挂着一个大相机的凉烟。那个说不好是什么感觉却给人一种想要亲近的凉烟。   君霆宇侧过头看着这个比他矮了一个半头的凉烟,不禁困惑的眯起了眼,长长的手臂略微犹豫的带着些许停顿的迟缓的但却最终搭在了凉烟的肩上,然后,不动声色的缩紧,再缩紧。   凉烟没有说话,只是把那顶大大的草帽压的低了些,正好遮住了脸,看不到她的神色,只是那双悄悄握紧的手泄露了些许情绪。   微风轻轻的吹过,吹乱了他那一丝不苟的发,变得有些凌乱而随意。太阳慵懒而缓慢的移动,迎着步伐,一寸一寸。   却是这样的静好。   PS:呵呵^_^不好意思了,前面回忆的章节让各位亲们看的都累了,仔细看了各位亲们的留言,我特意改了下安排。本来还有一大章节的回忆,在此就删除了,不过不用担心,凉烟怎么离开夏默的以后的章节会断断续续的交待出,但不再以这种独立的形式了。送上笑脸O(∩_∩)O~愿大家今夜好眠。 第二十六章 热吻   君霆宇侧过头以45度角的倾斜默默的看着手臂环住的凉烟。瘦削的肩膀,似乎并不如想象般那样脆弱,大大的草帽遮住了脸上的表情和那双笑起来像月牙一样的眼睛,那双皎洁的,盈亮的眼睛竟然被挡住了,眉头再次皱起,空出的左手绕过来,目标正是挡住自己视线的那个大大的具有西部牛仔风情的草帽。   直到再次看到那双晶亮的眼睛才满意的浅浅的笑了下。   “霆宇?我的草帽怎么拿下去了?”凉烟疑惑的仰望着身边高出她很多的君霆宇。下意思的比较着自己的身高,其实凉烟本身已经不算矮了,165的个头在国内来说刚刚好,但是和这个到处都是高挑身材的金发美女们相比着实差了许多,再看看身边这个需要仰望才可以看到面部表情的男人,凉烟第一次觉得自己要是再高5厘米就好了。   男人很酷的没有回话,只是不满意凉烟的动作,因为她刚刚为了更好的看到君霆宇的表情转过身来,正好错开了男人刚刚搭在肩上的手。那双宽大的温暖的手。   “碍眼。”充分发挥了惜字如金的本领。   说完踏上两步,刚好再次站在凉烟的走边,那双有力的有着漂亮肌肉与纹理的手臂再次搭在了凉烟的肩上。   感觉到肩膀上的重量,想着‘碍眼’两个字的意义?可是还是觉得诡异,“他的视线应该和我的不同吧?莫非我的草帽会挡到他脚下的路?”再使劲摇摇头,都什么和什么啊?我的视线怎么可能挡到他脚下的路嘛……   君霆宇也注意到怀中小女人的异常,看着那个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凉烟,嘴角竟然再次上扬,虽然仍是很浅很浅,但却是有着优美的悠扬的弧度。   “你在摇什么?”   “呃…?呵呵..没什么,只是觉得奇怪。”   “奇怪什么?”看着凉烟被风吹乱的两柳头发,不自觉的,搭在那看似柔弱肩膀上的左手像有了自己的意思,轻轻的抬起,把那顽皮的发捋了捋。   唰——   被那几根手指刚刚碰到的脸红陡地红了起来。一直到耳根,像是渡了一层粉,淡淡的金色照耀下,竟然出奇的美好。   君霆宇不禁有些看呆了。   感觉到身边人的僵硬,凉烟抬起头,用眼神在询问着:怎么了?   望着那双带有困惑的,迷茫的,又很莹亮的眼睛,君霆宇只觉得某种情感在胸中荡漾,一低头,毫无预兆的吻上了那张唇。   男人与女人的吻,烫的凉烟整个人都软绵绵的,像是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双手不知觉的绕在男人的脖颈。两只大手有力的托着她的腰际。长长的手臂略微使力,使怀中的女人更加偎向自己。口中是舌与舌的交缠,追逐,允吸。虽然隔着衣服,她仍能感觉到那炙热的温度,那属于男人阳刚的味道充斥着凉烟,渗透她的肌肤,使她整个人更加的柔软,莫名的欢愉流窜全身,仿佛持续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男人终于放开了那片柔软,凉烟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趴在男人的胸口,像一只慵懒的猫,娇媚如斯,唇口微张。   看着这样的凉烟,好不容易才从情欲中挣脱的君霆宇低沉的嘶吼一声,再次吻上那张娇艳的唇。   川流不息的街道,来来往往的人群,来自各国的行人,异国的带有中世纪古堡气息的建筑,蔚蓝的没有一丝杂质的天空,慵懒移动着的太阳。   凉烟和君霆宇就这样肆无忌惮的站在那古朴的大街上,拥吻起来。   阳光洒下淡淡的金,给一切镀上一层金色,温暖的,暧昧的。   “走吧。”   他牵起她的手,大步的向前走去,没有再低下头来看她,但是耳根竟有着一抹突兀的红,呵呵,这是属于他的孩子气。   原来,君霆宇也是会害羞啊。   得到这个结论,凉烟的心情莫名的飘扬起来,像是吃了DOVE那湿滑香甜的chocolate。甜甜的,脆脆的。整颗心都柔软了起来。仿佛所有的烦恼在此刻都被抽离了身子,人变得轻松,竟然也有了小女人娇俏的表情。眼睛笑眯眯的,月牙弯弯。   君霆宇突的转过身,落后一小步,被牵着手的凉烟硬是撞到了那坚硬宽广的胸膛上。   “你……”凉烟揉着撞的发疼的鼻子,皱着眉,“怎么突然停下来了。”那撒娇的语气才脱口,连自己都吓了一跳。这是我的声音么?这娇媚的甜腻的声音真的是我发出来的么?   被控诉的男人没有丝毫忏悔的表情,挑了挑眉,目光炯炯的望着她。   “看什么看,很痛哎——”   大手轻轻的抚摸上脸,又轻轻的揉着那个被撞痛的地方,轻轻的呵着气。   姿态实在很是暧昧,莫名的想到了刚刚的那个吻。凉烟害羞的退后一步。   “回来。”再次霸道的拉了回来。   “还痛么?”   “哦...哦...不痛了。”凉烟愣愣的回道,思绪还停留在那块刚刚被抚摸过的地方,只觉得皮肤一阵炽热。   “真的不痛了么?用不用我——”说着低下头在凉烟耳边继续呵着热气“用嘴帮你揉揉?”邪魅的语调,虽然仍是有几分冷漠,几分孤寂。却再也感觉不到那份疏离。   “不用。呵呵….真的不用了。”仿佛证明似的,凉烟的眼睛笑的更加眯成了一条缝。“你看这景色多好哈。我们得抓紧时间好好逛逛。”转的实在烂极了。说完连自己都不好意思起来。“早知道就不涂腮红了。”凉烟小声的嘀咕着。   男人像是逗上瘾,不肯轻易放过“可是,我怎么觉得你还痛呢?还有凉烟,你是不是病了?怎么脸这么红呢?”突然凑近的俊脸再次让凉烟愣住了。呵呵真是好看的一张脸啊,不自觉的咽咽口水。   额头在愣神的功夫便贴了上来。“咦?不热啊?呵呵,怎么脸还是这么红呢?”难得的,这个男人竟然笑了。这回不再是那浅浅的笑,而是爽朗的,清脆的,低沉的,….像是一首漾着醉人音调的吉它曲。奏着美好的旋律,回荡着......   有什么敲进了凉烟的心里。漾着粉红色的黄泽,慢慢的渲染开。   一直没有松开的十根手指紧紧的想缠着。 ☆、第二十七章 萧索的味道   君霆宇拉着凉烟,逛遍这座城市大大小小的地方。   夜渐渐深了,点点的灯火在凉烟脚下燃烧,灼热了她的血液。钟楼,教堂,大桥,古朴的建筑,混合了美式特有的风情,到处洋溢着大胆而张扬的气息。   “天啊,霆宇你看这些树。真是太稀有了。”凉烟发出惊叹声。君霆宇把外套脱了,轻轻的披在凉烟的身上,不疾不徐的说道:“是的,这些树的确很珍贵和稀有,这个被称为‘树之城’的城市有着濒临绝种的Engelmann橡树,蓝橡木、黑橡木以及高大的海岸红木等。这些都被当地的人们视为珍宝,每年市政府都拨出大量的资金予以保护。”   凉烟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刚要说些什么。君霆宇便接着说道:“可惜….”   “可惜什么?”凉烟疑惑的抬起头,望着他。   “可惜了这些树,不然收购来,做成上乘的家具肯定会很受欢迎。”   “切——果然是商人本色。”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唯利是图。”   “你说的对。我就是满身充满了铜臭味。”   夜晚的风有些凉,打在披在凉烟身上的黑色大衣上,发出簌簌的响声。   凉烟轻轻的摸着旁边的一颗果树,树上挂满了艳丽的红果,那是传说中圣诞浆果树。很是罕见。   “如果人生也能像这棵树一样就好了。尽管依旧会经历风吹日晒,但终将会结出丰硕的,饱满的果实。而不是糜烂或者枯竭。”   君霆宇伸出手覆在树干上那双柔嫩细腻的小手上。慢慢的收拢,包裹住。那宽大的,修长而漂亮的手指带着男性特有的味道。掌中灼热的温度,以一种缓慢而持续的速度传递到另一只手上。   男人目光灼灼的看着那两只相叠的手。   一大一小,十根指头。是如此般切合。   凉烟回过头,冲着身边的男人笑了笑。“我只是有感而发。你知道的,女人在景致尤其好的时候总会有些神经质的敏感。我啊~设计师的天性又泛滥了。”   男人看着那张明亮艳丽的脸,那双笑眯眯,弯的像月牙一样的双眼,第一次觉得有些看不懂。   似乎那天真笑颜的背后有着巨大的悲伤。   落寞洒在了地上,静静的流淌着,不知向何方蜿蜒,却一直在缓慢的细密的流淌着……   晚上他们并没有回到凉烟的住处,也没有就近找个宾馆。而是去了当地的一个庄园。   确切地说,那是君霆宇的庄园。   庄园里的用人不多,前前后后加起来不超过五个人。   才进入庄园,凉烟便被眼前的景象震慑住了。整座厅堂宏伟而大气却又不失温柔与浪漫的气息。若用一句话来形容便是“古罗马的设计风格混合着夏威夷的情调。”   怎样的极致啊!也是直到这一刻,凉烟才知道有钱人的世界是何等的奢侈与高不可攀。   往里走去,她看到了海滨,铁塔,椰树,雕栏,整座庄园就像是中世纪的城堡。而身边这个穿着高雅,身姿挺拔,静静的站在那的君霆宇就像是君主一样高高在上。   “呀!这竟然有喷水池?”凉烟惊讶道。   “不对”君霆宇拉着凉烟走近。里面有着一枚枚硬币,凉烟瞪大了眼睛,那双笑眯眯像是月牙一样的眼睛此时竟像是一个小玻璃球,睁的圆圆的,还闪着晶亮。“天啊!竟然是许愿池。”   不知什么时候,君霆宇的手中多了一枚硬币。崭新的,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无比的圣洁,仿佛是专门为了许愿而准备的。   他把硬币轻轻的放在了凉烟手中:“许吧。”   “哦,好。”   凉烟接过硬币,双手合十,虔诚的许着愿。   然后抛出,看着硬币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最终落入池中。成为了众多硬币中的一枚。   突然一双强壮有力的手从身后环住了她。   “别动。借我靠靠。”低沉的男性嗓音幽幽的想起。仿佛有了魔力。在这样的夜晚,魅惑着…….   两个人维持这样的姿势很久,直到厅堂那古老的时钟咚咚咚的响了起来。   “走吧。去洗个澡,让lily带你去吧。”声音低沉而温柔。   只是转身便走进了内室,神情似乎有些沮丧,又似乎不是,那表情闪的太快,快到凉烟还没来得及辨认,便已经消失了。   洗完澡的凉烟,没有看到君霆宇,不知不觉间便晃到了一座花圃。里面种的不是各式各样的花,而是清一色的百合。白百合。是的成片的白百合静静地绽放着。淡淡的香飘过,醉了人心。   凉烟缓慢的凑了过去,用鼻尖轻轻触碰着,嗅着那抹芳香。   “你在干什么?”君霆宇愤怒的声音传来,硬生生的把沉醉中的凉烟从梦境中拉回。   凉烟一脸茫然的站在那,面对着盛怒中的男人。那个此时像是一只张牙舞爪的雄狮的男人。   他在大声的指责着:“离那些花远点。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此时的凉烟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直觉告诉她,她碰到了君霆宇那个不可逾越的城池。那个不是现在的她可以触碰的。   她没有说什么,只是深望了君霆宇一眼,然后静默的走开了。   直到很远,回过头来看,那个男人依然静立在那,像是高耸的铁塔,又像是一尊石雕。总之不是活物,没有了灵魂,孤寂的,落寞的站在那。   月亮洒下淡淡的光,荡在地上,影子被拖得又细又长,竟然有种萧索的味道。   蔓延着……. 第二十八章 心痛   第二天,君霆宇那张脸仍然棱角分明,眉头略微皱起,白色的衬衫,黑色的风衣。有如高贵的王子。   “我送你回去吧。”依旧是淡漠的声音,却恢复了以往的那种浅浅的温柔。   “好。”凉烟淡淡的答道,视线却落在了斜前方的许愿池上。那宏伟的,有泉水不断向四周喷出的池中堆满了层层叠叠的硬币,映着厅堂橙色的光,粼粼寻寻间透着某种希望,浅淡的,稀落的,祈求的,凝重的,深厚的…..   那些硬币该是他投的吧。   灯光下,那个男人刚毅的脸,优雅从容的侧面沐在了这片橙色中…..   凉烟无法想象身边的男人是以何种的心情,什么样的姿势,怎样的表情和期盼,向池中抛出那一枚枚硬币的。   是否依旧如王子般优雅从容,还是虔诚的亦或是哀求而隐忍的。   “怎么了?在看什么?”男人回过头,疑惑的看着没有跟上来的凉烟。   “哦,没,没什么。只是觉得那个许愿池建的很漂亮。”凉烟随口编了个理由。   “恩,那个是请意大利有名的建筑师设计的。”除此之外便没再解释什么。大手拉过凉烟向外走去。   这回他们是并肩的走着,距离刚刚好,不远不近。就像他们之间的关系,又回到了那种微妙的距离,像是很熟悉的朋友,又像是暧昧着的情侣,合作着的伙伴。又似乎都不是。   “在别人眼中,该是一个很奇妙的组合吧。”她想到,神情有些茫然。   “凉烟。”君霆宇轻轻的唤道。   “恩?”侧过头,略微上扬。   ……   ……   静默。   良久后,君霆宇才又开口,还是一样好听的声音,有些低沉,充斥着男性独有的味道。“天凉了。”   这次换凉烟沉默了,虽然不是殷切的嘱咐,更谈不上甜言蜜语,但她却莫名的感动了。似乎有透明的液体在眼眶里坠落。   他要说的应该是:“天凉了,你要多注意,衣服别总是穿的那么单薄。”吧……   不知道为什么,凉烟就是知道,没有理由的,毫无防备的,心剧烈的颤动了一下。   这个孤傲的,高贵的,冷漠的,优雅的男人正在用他那迷人的冷漠声音,敛着温柔不动声色的流露着关心。   他该是在乎她的吧……   雨依旧在下,路边溅起了几朵涟漪,泛着初秋寂寥的气息。   天真的凉了……   君霆宇在送凉烟回去后便搭乘最近的班机回了国。   凉烟回到住处后,便倒在了床上,只觉得很累很累。不知不觉间便陷入了梦中。   在梦中她看到了一个女孩,面目模糊,浅笑盈盈,两个可爱的梨涡挂在那张模糊的面颊上,却奇异的知道女孩本该有张明艳亮丽的脸。   她总是痴痴的笑着,手中总会出现大小不同的DOVE巧克力,心形的,块状的,长条的。   天空很艳丽,闪着鬼魅的红,大片大片的云朵被染成艳丽的颜色,突然下起了雨,落到脚下的水塘里,发出清脆的响声,那声音敲进了耳里,是那么的真实。   到处都是水,波光粼粼。周遭的空气变得潮湿而冰冷,心开始剧烈的抽痛。   缓慢的,持续的,隐忍的。   好像有人握住了她的心,然后又放开,只是痕迹依旧清晰。   她听见了女孩清脆的笑声,痴痴的,却像是一抹阳光,穿透了这片阴霾,从遥远的彼端,荡漾而来。   她抬起头,竟然看到了女孩。   她穿着绿色的连衣裙,站在高高的楼顶,明晃晃的笑容灼痛了凉烟的眼。不自觉眯成了一条缝。感觉到有什么从面前坠落。   以一种绝美而决绝的姿态,急速的在她面前落下。   光与影开始重叠。   她想看清是什么,于是睁开眼。   刺眼的光线猝不及防的射向她。那光线太亮,太亮……   然后,她就醒了。醒来后,凉烟发现浑身都是冷汗,莫名的凉意充满全身。   她魂不守舍的飘到窗前,拉开窗帘,打开窗户,丝丝缕缕的风带着凉意扑面而来。   路灯下,她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只是不再满身是伤,而是一身素白,干净的衣领,笔挺的西装,规整的头发和依旧淡漠和孤傲的脸,和那双极为漂亮的眼。   那双眼明亮的就算是天上所有的星辰的都无法企及。此刻却是溢满了深刻的忧伤。   男人不动声色的站在那,手中拿着烟,狠狠的抽着。满地的烟头和有些僵硬的动作可以看出他已经站在那很长时间了,却没有任何意向。仍是维持着一个动作,吞云吐雾,烟雾中,澄澈的月光盈盈的落下,闪烁着奇异的光,刺痛了凉烟的眼。   眼前浮现一幅光景。   男孩女孩稚嫩的脸,明快而恣意的笑,幸福的呢喃。   女孩气喘嘘嘘的:“把手伸出来。”   “呃…..?”   “快,手伸出来。”再次催促道。   “哦,好。”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了手。   女孩小心翼翼的把戒指戴在了他的无名指上。“夏默,这个你要收好。”   看着戒指,男孩显然很激动。脸嗖的一下子红了。像个害羞的孩子,看看手上的戒指,又看看对面的女孩。语无伦次的连应着好。   他说:“烟儿,除非这根手指断了,不然今生今世我都不会摘下它。”   ——除非手指断掉么?   ——今生今世么?   夏默…夏默…..   凉烟呢喃着,心又开始痛了,痛的喘不过气来,有什么勒着它,那是锁链,层层叠叠的锁链,细密而精小,却是一根又一根,勒着不同的地方,从不同的方向延伸着,包裹着,直到密不透风,遍及整个心脏。   男人又抽完了一根烟,烟头落地,重新点燃,新的烟闪着孤寂的光火,迎着男人忧郁的眼神,沐在夜色里,没有尽头。   PS:今天寝室断网了,特意来网吧上传的,天很黑了,外面下着雨,也是一片萧索,没有尽头。   还是一样送上笑脸,愿亲们今夜好眠。O(∩_∩)O~! 第二十九章 不是一个世界   凉烟又回到了夏默所在的那家公司。对于她没有请假就私自不来,艾薇儿显得很生气,训了她能有一个小时。   凉烟没有说什么,只是麻木的站在那,直到,有人进来叫走她,才作罢,从头到尾,凉烟都没有在听她说什么,只是看着她训的那么辛苦不觉得想问问她,艾薇儿你口不渴么?   下午,主管把凉烟叫到办公室,说是这次和MODIS的合作,他已经推荐了她,很看好她的才华,希望到那边,她会有很好的表现。这个机会对于一个新人来说无疑是一个极大的锻炼机会,凉烟自然没有拒绝。只是叫一个实习的新人去参与,如果稍微有些脑子的人都会知道这个不符合公司的制度,虽然心里明白但也没有说些什么。   凉烟有礼貌的谢过主管,转动门把手走了出去。   门刚刚合上。   电话拨动的声音“喂——总裁么?您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好了。”   “恩,我知道了。”一贯温和淡漠的语气。   “那就不打扰总裁了。有什么事您再吩咐。”   人事部的命令很快就张贴出来了。大家都来恭喜凉烟,说是新人刚来,就有这样的机会,真是难得啊。   还有的人笑着表面上说着恭喜的话,言语中却透着嘲讽。   “哎呦~我说凉烟你可是真厉害,认识总裁的人就是不一样啊。”总裁因为一个女人而性情大变让全电梯的人都OUT的事情可是已经传遍了公司的上上下下,有些女人羡慕,有些女人嫉妒,有的则是哀怨自己怎么没那运气。除了已经有了家室的欧巴桑,基本上凉烟已经成了全公司女人议论的对象了。   “谢谢夸奖。”凉烟大方有礼的一笑,硬是以气度压倒了前来找茬的女人。   对面那个涂的像是日本电影里贞子一样的女人看着不怒反笑的凉烟,讪讪的走开了。   第二天,凉烟便打车去了MODIS公司。下了车,一边顺顺裙子的纹路一边迈着不急不缓的步子走进了那高大雄伟的建筑物。   里面已经坐满了人。她顺势找了个比较偏僻的角落坐下。大家都在等着负责这个MODIS冬季服饰主打方案的主管。听说是总部空降的人。   凉烟淡漠的坐在座位上,并没有参加到旁边的讨论声中。   哒哒哒的皮鞋声——   门开了,进来了四个人,不过其他三个都围着中间的那一个。谁是传说中那个空降的主管已经很明显了。   只是当这个人进屋的时候,她着实一惊。   男人,有着异常干净的脸,柔和的五官,澄澈的双眼和略显瘦削却很高的身材。   他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着凉烟,那视线过于炙热,引来了旁人的目光。   凉烟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她实在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风穆岑。   第一天的会议内容简单而冗繁。   大家简单的进行了介绍和分工。   风穆岑坐在会议的主位上侃侃而谈,气质优雅,笑容干净。淡淡的书香气质和养尊处优呈现的雍容高贵展现无遗。   “好了,今天会议就到这里吧。大家回去好好准备准备。明天一切步入正轨。还有以后大家叫我John就可以。”说完站起身,在一堆再见和簇拥中离去。   凉烟一直屏着气,很怕他在这里显现出他对她的“热情”   坦白而言,她是不喜欢靠关系的,这次能够从夏默的公司出来进行这个CASE。着实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怎么还不走?会议室一会儿企划部的人要用。”一个相貌出众的女子对着她说道。   “哦,好。”缓过神,迈着轻巧的步子,难得的心情很好。   只是这种好心情只是维持了十分钟。   在等车的BUSSTATION风穆岑开着黄色的法拉利,摇下车窗,看着凉烟,“有没有空,一起去吃个饭吧?”   本想开口拒绝,可是一想以后工作中的接触,有些话还是趁早说清楚的好。   “恩,也好。”   “要是没空那明天….”说到这男人仿佛才意思到她说的是肯定的回答而非否定。不由得瞪大眼睛“凉烟你说的是好...真的么?呵呵…”   刚刚那个气质高雅,举手投足充满了贵气,说话有条不紊的男人此时笑的像个孩子,尤其是那股纯净的气质真是像极了传说中的天使。   这样的人,凉烟怎么也无法板起脸。   “走吧。我们去中国的餐馆吧。”   “恩…好…你说去哪就去哪,一切…一切随你。”男人还处在莫名的激动中,说话竟然有些结巴。   她下了台阶,踏上了那辆黄色的法拉利,其实对于法拉利而言,凉烟一向是喜欢红色的,那种耀眼的红,像鲜血一样,会晃得人眼睛生疼,却依然会让她心动。红色,耀眼而贵气的颜色。同样也是残忍而嗜血的颜色。   但是眼前的男人却是更适合这明亮清新的黄。   他们终归是不同世界的人。   “怎么了?”风穆岑注意到凉烟一直在盯着他看,不自觉的摸摸脸。“有什么脏东西么?”   “没。”她淡笑着。   “只是在我的世界里难得看到天使。天使呵……”凉烟在心中补充道。   到了饭店,风穆岑很绅士的为她开了车门,拉了座椅。   吃饭的时候,他一直显得很兴奋也很羞涩。努力的找着话题,却又没有一个成功。因为总是紧张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凉烟,我是不是很没用。”最后终于挫败的低述着,声音很低迷。   “没,你很好。很优秀。”脸上挂着惯有的笑容,安慰道。   “真的么,在你眼里的我真的很优秀么?”   看着对面的凉烟,他心目中的女神,笑容清浅甜美。眼睛弯弯。神情却总是淡漠而疏离。他觉得自己好像醉了,不是,是早就已经醉得无法自拔了。   一口喝掉手中的葡萄酒,语气坚决:“但是,John,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男人急急的问道。   “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那我可以去你的世界啊!”风穆岑一口喝光了杯中的酒,突然抓住凉烟的手,那双常年冰凉的手。   “给我个机会,凉烟,不要急着否定。”仿佛一瞬间成熟了许多,不知道是因为凉烟的拒绝还是烈酒的刺激。   “风穆岑,不要浪费你的时间。就算你来到我的世界,我们之间也是不可能的。而你的纠缠会让我感到窒息。”看着男人痛苦却仍然坚决的表情,凉烟把话说的很绝,不留丝毫余地。   “我的爱会让你感到痛苦么?”近乎于歇斯底里的低喃。   天使般的脸庞充满了痛苦。   他笑了。然后不停的灌着酒。一杯接着一杯。   PS:这章其实没有更完,不过有急事要出去一下,一会回来看有没有时间,某白会尽量补上的。(不然也会打在明天的章节前。)还有明天我争取两更。^_^不让亲们等的太着急. ☆、第三十章 挽着的手   醉意朦胧的风穆岑眼中含着某种光亮,很晶莹。不知道喝了多少杯,站起来,左右摇晃。   凉烟也跟着站起来,起身去扶他。但是被拒绝了。   他用那双已经失焦的眼睛看着凉烟,眉头紧紧皱着,仿佛想极力看清眼前的女子。   过了一会,他痴笑着说:“你是凉烟,呵呵…我的女神。”   “你醉了。”   “我没醉,醉了的话心就不会这么痛了。”   “你真的喝醉了。”   “不…我没有醉,要是真的醉了也不是酒,是你,是你让我醉的。”风穆岑很激动,脸涨的通红,手愤然的拍着身边的桌子。发出咣咣的响声。惹来了饭店的老板。   “你们怎么了?”一个男人跑了过来,脸上有着明显的不悦,似乎是因为凉烟他们影响到了其他的客人。   她有些尴尬的看着老板。礼貌的说道:“不好意思,我的朋友喝多了。我们马上就离开。”   “恩。”老板看她态度很好倒也没再说什么。又带着他那身大肉球走开了。   凉烟扶着风穆岑往外走去。   走到大门口的时候正好与进来的的夏默打个照面。   只是这回不是他一个人,身边还有着一个少女,气质高雅,脸上挂着一层寒霜,冷漠而精致。   “凉烟——”女孩喊道。冷漠的气质仍然纯在,却不再那么冰冷。眼神有意无意间看向凉烟架着的男人。   “紫晴?….”看到她挽着夏默的手凉烟一时有些愣神。不过很快的反映过来“朋友喝醉了,我们先走了。”说着从夏默的身边走过。淡淡的味道,有着茉莉一样的清香,夏默目光灼灼的看着凉烟。漂亮的眼中有什么闪过。   “走吧,我们去那边。”紫晴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凝望。   “哦,好。”夏默那张有棱角的脸此刻愈加的深刻了。   “你喜欢她吧?”女子幽幽的吐出。   夏默蓦然地抬起头,看着对面的女子。“不。”目光眺望着窗外看那个架着男人的的瘦削身影,被路灯拖得无限长又无限的短。迎着昏黄的路灯,艰难却快速的迈着步。   “我爱她”   不是喜欢。   喜欢这样的词怎么能够形容我对她的感情。   是爱,深爱呵——   一个百转千回被提起的字,一个熟烂却又无比神圣的字。   白紫晴看着面前这个男人,脑海中不禁浮现了另一张英俊的脸,那张脸着总是不动声色的,沉默而凛厉着。   两个人各自陷入了回忆,无声的晚餐在进行着。   凉烟架着风穆岑,急急的走着,甚至连可以打车都忘了。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离开这个地方,马上离开,能有多快有多快。于是她风尘仆仆,扶着一个比她高一头的人,以百米运动员的拼劲往前冲。仿佛前面就是终点。   直到持续不停的走了半个小时,身体已经严重透支,凉烟放下风慕辰,一下子坐到了地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车和川流不息的人,突然觉得很茫然。   心仿佛又痛了。脑海中不断浮现一双手,一双细嫩白皙的手挽着一只熟悉的胳膊。曾经专属于她的胳膊。这样的情景硬生生的刺痛了她的眼。   夜晚秋季的风总是很凉,坐在旁边,耷拉着脑袋,低喃着的风穆岑不禁瑟缩了下,又继续说着醉话,脸上的表情依然很是痛苦。   听着那一声声的“凉烟”看着这个气度不凡,俊秀儒雅,有如天使一样的男人此刻萎靡颓废的样子。她不禁想笑。笑这个世界是多么的讽刺与无奈。   绕了一大圈,最后又绕了回来。人世间永远都在不厌其烦的上演着悲欢离合,上演着名叫你爱着我,我爱着他,他又爱着她之类烂熟的剧情。   真的烂透了。   重新吸了口气,拦了一辆出租,地点是她家。   风穆岑的地址凉烟是不知道,只好把他带回了家。   回到家,终于可以把身上的重荷卸掉,凉烟不禁深深的呼了口气,刚刚走的太快,现在肚子还在岔气,很难受。   把他放在了床上,拧了个毛巾,搭在他的头上后,凉烟走出屋子,顺手带上了门。   窝在了沙发上,打开电视,放着不知道什么年代的片,没有人去注意,画面闪现着现在看来有些滑稽的画面,女人穿着长长的裙子,头发梳成麻花辫,脸蛋涂抹的像是红苹果。很老土,却也很单纯,是现代人没有的单纯。   凉烟的思绪仍然停留在白紫晴和夏默身上。   冷漠,温暖。孤傲,秀婉。阴郁,明艳——仿佛是所有矛盾的混合体。是的,白紫晴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她给凉烟的感觉就是聪明至极,却也矛盾至极。   ——一个难以琢磨的人,就连凉烟也有些看不透。   但是她和柳成云的关系绝对不一般,那么她和夏默呢?也是不一般么?想到那双挽着的手。凉烟心痛的想到。   PS:某白要说抱歉了,争取的两更没更上,不过的确是欠下了,这两天会抽空,把欠下的那个章节补上的。送上笑脸O(∩_∩)O~愿大家周末愉快。所有烦心事都能够暂时放放。快乐些,也开心些。 第三十一章 我们要结婚了   清晨,风穆岑睁开眼睛,看着陌生的床,摆设,以及整个屋子。记忆慢慢开始回笼,隐约间记得自己和心目中的女神去吃饭,然后…r然后凉烟拒绝的那段话,清晰的在脑子中回响。   ——我和你是不可能的。   ——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   ——你的纠缠会让我感到窒息。   感到窒息......感到窒息....如同魔咒般反复的在耳边回荡。   天使的面庞一片忧郁。深深的叹了口气,向屋外走去。   “醒了?来,我熬了些粥,喝点吧。”   看着那个系着围裙,正在冲自己笑的女人,风穆岑的心还是无可救药的狂跳着。   人就是这样。你若是爱上一个人,哪怕她的一个小小的动作,小小的微笑都会让你雀跃很久很久。   “哦…好。”他只能挤出这两个字,那个羞赧的,面对自己喜欢的人说话会脸红的他又回来了。   “穆岑。”   凉烟的这声轻唤,瞬间点亮了男人的脸。   但是接下来的“我们做朋友吧。”却又再次让那光亮黯淡,直至消失。   他好半天没有回话,拼命的扒着碗里的饭。两根筷子掐的死紧。   席间只有喝粥时发出的呜呜声,和汤匙偶尔碰到碗所发出的清脆响音,和这压抑的气氛十分不搭调的清脆。   “好”放下手中的碗,风穆岑轻轻的说道。   “恩,那再多喝些吧。我去给你再倒些。”   “好——再来一碗大些的。”笑的很阳光,那天使般的笑靥另凉烟浑身一暖,像是整个人都沐浴在阳光中。也不禁跟着笑了。   和风淡淡吹过。   也许这样是最好的了,至少我还能够在你身边。   ——哪怕是以朋友的身份。风穆岑像是在安慰自己似的低喃着。   又喝了一大碗,满满的一大碗,男人像是在喝着珍宝一样的细细的品着这些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粥。   “一会我送你吧。”   “不了,让别人看到不太好,毕竟你是主管。我自己打车就OK了,很方便的。”凉烟笑着婉拒道。她实在不想再和任何男人有过深的交集了,这样很好。   “可是….”风穆岑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看着凉烟那坚定的表情不得不吞了回去。   “那好吧,我先走了。你路上小心。”   “恩,好的。Bye—”   凉烟很快的把碗筷收拾了,换上衣服,拿起文案草稿在风穆岑走后20分钟急匆匆的下了楼。   刚要伸手叫出租,一辆红色的保时捷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上来吧,凉烟。”说话的正是白紫晴。   凉烟有些孤疑的看了车里的她一眼,随后上了车。   系上安全带。心里在想着她来的目的,和那双挽着的手。   “是要去MODIS吧。”女子歪着头,冲凉烟露出一个微笑,就像是雨后的甘露,清新而恬美。   “恩”她点了点头。   “在想我今天来找你的目的吧。”女子开着车,慢条斯理的说道。   “坦白而言,我的确有些好奇。”   “下个月,我会和夏默结婚。”她漫不经心的道。   ——下个月,我会和夏默结婚。   真的么?那个男人就要结婚了么?   是啊,那个男人早晚是要结婚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还是那么痛,仿佛这颗心早就已经烙下了名叫心痛的病,当听到夏默这个名字的时候就会发作。而这次,竟然痛到让我无法承受,这是凉烟意思清醒时的最后一个念头。   “凉烟,你怎么了?”白紫晴急速调转方向盘,猛地踩着刹车,把车靠在一边,掏出手机。   “喂,夏默么?我,紫晴,凉烟昏过去了…别急,听我说完,就在华圣路附近,恩…对,这边有个苏菲拉咖啡店。”   还没有说完,那边就急急的把电话挂断了。   不久,便看到一辆黑色的宝马横冲直撞的向这里开来。   “我说夏默你不要命了,那车开的……”   “烟儿在哪?”他急急的问道。   在车里。   他飞快的上了红色的保时捷。“快点去医院。”   “恩,好。”夏默看着脸色苍白的凉烟,心疼的用手轻轻的摸着那她的脸。   “怎么会昏倒?”他皱着眉,恨不得那个昏倒的人是他。   “我对她说我们要结婚了。”   ……   ……   “夏默你应该高兴他的反映是这样。”   “但是我不希望我爱的女人昏倒。我不希望看到她受一点伤害,你懂不懂?”他有些不悦的低吼道。   “但是你知道,这是必须的。还有,现在的这个你一点都不像我认识的你。”女人顿了顿,“还是说,遇到凉烟的事情,就会让你的理智全部崩盘。”   “白紫晴,你从来就不曾认识过真正的我。”   ——因为他早就已经死了。   在失去凉烟的时候,那个夏默早就已经死了。   车子在急速的行驶的过程中,颠簸摇晃,夏默紧紧的抱着凉烟,避免她身子的左右摇摆。   “你的车就不能开的稳妥些。”   “不然换你来。”白紫晴凉凉的回道。   夏默看着怀中的凉烟,难得的温暖让他怎么也舍不得放开。   车子终于到了医院,夏默抱起凉烟就往里跑。   “excuseme….excuseme!sorry!”一路上不停的撞到人,不停地道着歉。豆大的汗珠如撒水般不停落下。   “whereisthedoctor?”很多人都用怪异的眼神望着他。包括刚刚停好车进来的白紫晴。   冷凉烟——你真让我羡慕。   看着那个昔日儒雅淡漠的夏默抱着人乱跑乱吼的样子,她幽幽的说道。   药水呛人的味道,飘进她的鼻子里,发出一股恶心的感觉。记忆深处那股厌恶另她恍如窒息般的压抑。顿时一阵痉挛。   支持不住的跪倒在地。勉强掏出手机。   “喂,云,是我。你能过来么?” 第三十二章 慌乱   天空一片蔚蓝,有几朵白云在飘。心形的,饭团样的,城堡状的,一会连成一片,一会又散开。就像是人生,总是合合散散。不断地有人分离,又在分离中不断的重逢。   凉烟睁开迷蒙的眼,头仍是昏昏沉沉的,映入眼帘的白色让她惊慌的坐了起来,急忙的揭开被,跳了下来,恍惚间竟然连鞋子都穿错了。   刚从外面回来的夏默看到就是这样一副情景。   “烟儿,怎么了?”急忙的跑过来。一手放下刚买的粥,一手扶住有些摇晃的凉烟。   “我要马上离开这里,我不要在这呆着。”   “好…好….你别急,我们马上离开,你先喝点粥,不然一会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夏默拿过粥,小口的吹着气。   直到温度适中,才小心翼翼地递到凉烟嘴边。   “来…已经不烫了。”   凉烟抬起头,迷茫的眼睛看着那个端着粥的夏默。突然一滴泪滑下,陡地抬起手推翻了他手中的粥。   满地都是那冒着热气的粥。   一粒一粒的黏在地上。   凉烟冲了出去,拼命的跑着。紧接着另一道人影便跟了出去。   “烟儿,你才刚醒,不要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夏默边追边喊着。   她仿佛没有听到一样。像一阵风一样跑过长廊。   身为男人毕竟腿长,在医院门口的时候便赶上了头发散着,精神有些恍惚的凉烟。   他抓住她的胳膊。“烟儿,和我回去吧。”   她置若罔闻,甩开他的手,继续急急地向前走着。   夏默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她是打定主意了,只能在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她走,他就走。她停,他就停。   不知走了多久,凉烟的情绪像是突然失控了一样。   “夏默,你为什么送我去那个地方,你知道的我憎恨那个地方。我憎恨那冰冷的白色。”   “不,那不是你的错,那样的结果我们谁也没有想到。要是有错也是我,和你没有关系。为什么你要这样的惩罚自己啊。烟儿,要怎么你才可以忘掉,要怎样,你才可以饶恕我,饶恕你自己。”夏默的眼睛布满了血丝。昨天他静静的看着昏迷的凉烟,握着她冰凉的手,竟然舍不得入睡,那样宁静的时光是如此的弥足珍贵。他望着她的脸一整夜,连眼睛都不舍的合上。直到早上鱼肚泛白,才起来驾着车穿过大半个城市,去买凉烟爱喝的八宝粥,他甚至还记得她喜欢在里面加三颗红枣,不多不少,正好三颗。   夏默斯文有礼的从老板手中接过那热腾腾的粥,这一路上他一直护在怀里,就连开车都用一手托着,很怕它凉了或是撒了。   “不。我忘不了,我无法忘记。那白色的被单。你知道么,我本以为我都已经忘了,可是就在不久前我还梦到了她,她依然笑的那么甜美那么天真。仿佛就在我身边。可是一转眼她就不见了,她站在高高的楼顶,就和那天一样。天空下着雨。我….我拼命的喊…但是她没有理睬…她……”凉烟瑟缩着,颤抖不已。   “好了烟儿,不要说了,不要再想了。”夏默紧紧的搂住她,有唇温柔的吻着她的泪。   而那日的情景就如同梦魇一样,一直缠着所有的人。   久久不散。   这个时候柳成云和白紫晴出来找他们。看到满脸憔悴的凉烟,着实吓了一跳,这样的凉烟在他们的印象是不存在的,她永远是那么的淡漠,像是一抹茉莉,散发着幽幽的香气。   “刚去找你们的时候,有人说你们往这里走了,就过来看看,怎么样,凉烟没事了吧?”女子笑容可掬,脸上难得的有一抹温柔。   这就是凉烟说她矛盾的地方,单独的白紫晴绝对是冷漠的,孤傲的,阴郁的。但是和柳成云在一起的她,就变得温婉秀丽起来,就像是江南的水一样,隽永,清浅。   四个人都是长相非凡,气质绝佳,就算是在国外,依然引来旁人的频频侧目。   “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坐下来谈谈吧。”一直站在旁边,穿着黑色紧身衣服的柳成云淡漠的说道。但是他说这话的目光并不是落在身边的白紫晴身上,而是对面的凉烟。   ——————————————分割线——————————————————   希望大家天天开心,笑脸送上。O(∩_∩)O~   还有哦~大家要是觉得还可以的话就不要忘了给某白砸票哦~某白的票实在是少滴可怜,今天和别人聊天的时候,也素作者了。她说:“你的收藏很不错哦~怎么票那么少。”某白只好:“呃.......”所以了,拜托了,各位。^_^ ☆、第三十三章 茶若人生   一行四人来到了地最有情调的一家酒吧Believe。里面放着的不是喧闹的庞克,也不是爵士。而是现场版的钢琴曲。一架大大的白色钢琴。美丽的少女坐在那,盈白的手指,灵巧的在黑白分明的键子上跳跃。鹅黄色的灯光,照在人身上,暖暖的一层,能安慰人心灵深处的疲倦。   夏默坐在凉烟的对面,一双漂亮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她。仿佛全世界只要她一个人。   白紫晴坐在柳成云的对面,温婉含蓄的笑着。   凉烟望着窗外的马路,看着来回行走的人群,一双眼睛空洞而迷茫。   “waiter来杯威士忌。要年代久远些的。”说话的是柳成云。   “请问,就一杯么?”服务人员很有礼貌的问道,其实从他们刚进来的时候,大家的目光就不停的朝这瞟来,俊男美女不论在哪永远都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尤其是他们这些做服务人员的看惯了这酒池肉林间的生活,各个都有一双火眼金睛。看着眼前四位明显不是一般的人,怎生怠慢的得。   “茉莉茶有没?”夏默温和地问道。   “抱歉,我们这是酒吧。您要的那个我们这里没有。”   夏默没有说什么,只是掏出钱夹,从中取出十张百元大钞,递给服务生“要上好的茉莉花茶。”   凉烟的胃不是很好,身体偏寒,手总是冰凉。而她喜欢喝淡淡的茶,当时她总是喝着菊花茶,后来夏默特意查过,说是茉莉花茶对她这样的症状更好。   “茉莉味辛甘、性温,能帮助胃消化吸收、缓和胃痛,对体寒也有很好的疗效。所以茉莉花茶素有胃部保护茶之称。此外,茉莉还有安定精神的效果,可以让人情绪镇定、舒缓紧张、心情清新、舒畅。”   这些话直到现在他仍然清晰的记得,也可以说关于她的事情,哪怕是再微小,他都记得。   服务生笑着接过了那些钱,自己的眼光果然没错,这些人出手真是客气,她笑着点头连应着好,说是没问题,包在她身上。   钱真是一样好东西,有些时候真的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白紫晴,点了一杯夏日风情,说是多加冰洁。她喜欢那股子清香味。   夏默只是要了一杯清水。   “云,最近怎么样?”说话的是白紫晴,一双清亮的眼,默默的看着对面的男人。   柳成云品了一口手中的威士忌,手指掐着杯子,来回转了转。   “还好。”   “那个…反尔卡老师交代的文案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已经弄完了。”目光依旧落在手中透明的玻璃杯上。淡漠的语气不知怎么的让凉烟想到了以前的君霆宇。   ——他还好吧。   “呵呵,你瞧我真是的,云怎么会有问题呢?”说完轻轻的啜了一小口手中的夏日心情。   然后,有什么闪过,她咬了咬嘴唇,仰起头,轻叹“呵呵,这的灯可真是漂亮啊,鹅黄色的让人觉得好温暖。”头仰起的弧度刚好是45度。45度,一个寂寞的弧度。映衬着一张寂寞的脸。   凉烟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那灯的确很绚丽,只是吸引她目光的却不是这个,而是那抹光亮。白紫晴的眼中充满了泪水,她不是在看灯,她只是寻个借口,然后把头仰起,这样泪水就不会掉下来了。   呵——又是一个为爱痴迷的傻瓜啊。   在这一刻,凉烟突然觉得她突然有些懂她了。懂了她的哀伤和寂寥,懂了那抹孤傲和冷漠。原来人都需要层层的伪装,好把自己围在一个安全的角落,宁愿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舔舐着伤口,也不愿把它摊在众人的面前,抚慰。   那些安慰的话语,对要强的女人来说不疑为同情。只会让她觉得自己的爱更加的卑微与怯懦。就像梁子曾经说过的:“在爱情的国度大家都是这样,无所谓骄傲也无所谓自身的优越,只有男人和女人。只有谁爱谁和谁不爱谁。爱的深的那个就是站在一座孤岛,周围总是围着名叫自卑与自怜的湖水。而被爱的那个永远是他们仰望的对象,深深的不可自拔。”她说这话的时候,神情也是说不出的悲哀。然后嗤笑了一下,一晃而过。   “烟儿,茉莉花茶,你喝口,今天你没吃什么东西,胃本来就不好。”夏默有些恳求的说道。   凉烟隐忍的看着他。看着那端在手中的茉莉花茶,曾经最爱的茶。缓慢的有些颤抖的接过。却只是品了一小口,然后放在了桌上,看着茶叶的起伏,她曾听一位有缘人说过茶叶的起伏蕴含的是整个人生的哲理。   他说:“施主可知道用水不同,则茶叶的沉浮就不同。用温水沏的茶,茶叶就轻轻地浮在水上,没有沉浮,茶叶怎么会散逸它的清香呢?而用沸水冲沏的茶,冲沏了一次又一次,茶叶沉了又浮,浮了又沉,沉沉浮浮,茶叶就释出了它春雨的清幽,夏阳的炽烈,秋风的醇厚,冬霜的清冽。世间芸芸众生,又何尝不是茶呢?那些不经风雨的人,平平静静生活,就象温水沏的淡茶平地悬浮着,弥漫不出他们生命和智慧的清香,而那些栉风沐雨饱经沧桑的人,坎坷和不幸一次又一次袭击他们,就象被沸水沏了一次又一次的酽茶,他们在风风雨雨的岁月中沉沉浮浮,于是象沸水一次次冲沏的茶一样溢出了他们生命的脉脉清香。”   是啊,浮生若茶。我们何尝不是一撮生命的清茶?而命运又何尝不是一壶温水或炽烈的沸水呢?茶叶因为沸水才释放了它们本身深蕴的清香。而生命,也只有遭遇一次次的挫折才更加才更显其珍贵,她明白,她真的明白。这些咯理很多人和她说过。若是有一天主角换人,身为旁观者的她也会这样劝慰道。然而那一刻她只是抬起头,看着那无限广阔的天空。眉宇间却是无奈的说道:“老师父,我虽知道此番道理,却是放不下心中的那个结,不是不想,是不行,不能。”   他摇了摇头:“善哉善哉。尘缘天注定,凡事陈果终有结。”话不是很明白,却始终记得,没有随着时间而日渐淡薄,反倒清晰起来。   “这个时候,钢琴曲停了,具有西部风情,质朴而浪漫的吉它声幽幽的传遍了每个角落,男人有双孤寂的脸,头发长长的披在身后,单独的颓废不足以形容,这个男人连灵魂都是孤寂的。   听着他幽幽的唱着古老的民谣,那侧面有种说不出的味道。竟然让她想起一个人,一个女人。   Wait酒吧的老板,那个沧桑的女人。仿佛为了等待而生的女人。她有着姣好的容貌,总是穿着民国时期的旗袍,勾勒着完美的曲线,有两柳头发烫成弯,松散的存下,很有风情。 第三十四章 男人的吻   那个男人抬起头,正好遇到凉烟投来的目光,冲着她淡淡的一笑,那笑大有倾国倾城的味道,想到古代所说的一些祸乱宫廷的男宠大概也就是生的这般动人吧。   但是那种颓废的味道,抱着一把吉它唱着那些宁静却又独特的民谣,想必连古代那些风华绝代的人也是无法比拟的。也是在见到他以后,凉烟才知道。原来,男人也可以生的这般美。“   “在看什么?”夏默问道,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不禁也有些惊讶,但是紧接着来的却是焦躁,没有哪个男人看到自己喜欢的女人注视着别的男人的时会感到舒服的。   男人,都是领域属性极强的一种生物。   “没什么。”   “恩”夏默没有再问什么。喝了一口手中和凉烟同样的茉莉花茶,平复一下那难以压抑的烦躁。   他得说些什么,夏默只觉得胸口憋得发痛,有好多的话想说,只是面对凉烟那冰冷的表情,麻木的眼神,他便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只能越积越多,直到胸口憋得无法喘气。闷闷的,于是在看到凉烟的目光投向那个美得不像话的男人时,他再也忍不住了,只觉得再不说些什么,他的胸口就要炸开了。是的,炸开了。像烧开的水一样,砰砰的,不停的叫嚣着。   “烟儿,我们出去走走吧。”男人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但是语气下,又似乎蕴含着某些深沉的东西。大大的手跨过桌子,握上了那双软绵冰凉的小手。   她费力的挣扎,但女人的力气遇上男人,那便只是徒劳。   她低喝着,两条柳叶眉纠结在一起:“夏默,你放手,立刻。马上。”后面那四个字咬的死死的。   “不,我不放。”说这话的时候,那双漂亮的眼睛有种决绝的味道。   半拖半拽着凉烟向外走去。   这个时候柳成云也站了起来。脚步沉稳,不急不缓,却刚好挡在夏默身前。   夏默抬起头,一手仍抓着凉烟的手,目光直视着面前柳成云“让开。”   “我要是不让呢?”语气有些轻佻,让人恨不得揍上一拳。   “那好,别怪我。”空出来的一只手已经握成了拳。   那只死握着凉烟的手在不知觉间更加的向内缩去,大手紧紧的包裹着那双小手却力度刚好的不会弄疼她。   “算了,我和你出去,成云,你让开吧。”   柳成云深深的望了一眼凉烟退了开来。双手闲适的插在兜里。踩着有节奏的步伐,向外走去。这时候,白紫晴也站了起来。随着那道黑色的影子,一起走了出去。   天色已经晚了,瑟瑟的秋风呼呼的刮着。   “夏默我的车借你,你送凉烟回去吧。”说话的时候不由向穿着黑色衣服,半张脸沐在黑色中的柳成云望去。   她记得他的车好像是停在了马路边,这个男人却是为了凉烟紧张到连一切都忘了的地步呵。   “恩,好。”接过车钥匙。一双漂亮的眼睛看着凉烟,里面有着深刻的祈求。   凉烟避开了他那双漂亮而充满隐忍的眼睛。目光投在了近处的白紫晴身上,她的身上正透着一股无法掩饰的悲伤,凝视在柳成云身上的目光是那么深刻的哀伤。此时凉烟也没有心思猜测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况且她的心性一向淡漠。   她绕到白紫晴的车,夏默很怕她反悔似的立刻上了车。   紧接着四个人,两辆车。红与蓝。在夜晚寂寥的大道上,疾驰。   “好了,你回去吧,我有些累了。”车到地方的时候,凉烟疲惫的说道,她是真的有些累了。   “烟儿,你知道……”   “好了,不要说了。就这样,你早些回去吧,拜拜。”凉烟冷漠着打断夏默未说完的话。   说完头也不回的上了楼,那个影子仍然在月光下,仿佛也已经成了他抚慰心灵的圣光。   只是寂寞依旧存在。   无限地扩大,像是一条河,弯弯曲曲地流向远方,没有尽头。   ——是的,没有尽头。   后来凉烟又去了那个酒吧,一是喜欢它的情调,二是寂寞吧,人都有寂寞的时候,虽然她心性淡然,但是也难免会有这样的时刻。   男人弹完一首EricClapton,从酒保手中接过两杯伏特加。朝着凉烟的方向走来。   “给你。”   她接过酒杯。喝了一大口。才缓缓的开口:“为什么请我?”   “这需要理由么?”男人拨了拨头发,帅气的用缠在手腕上的黑色的绳子,随意的把头发绑了起来,一身牛仔。却在手上带了一个草编的手链,颜色很艳丽,显得格外突兀。   “不需要。”凉烟嘴边勾出了一个美丽的弧度,用手轻轻的摇着手中的杯子。   “看的出来你很寂寞。”他很自然的坐在一旁,仍是随意的样子却有种说不出的味道。褐色的眼睛要是能够把人吸进去一样,深邃而美丽。   这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同样自信的很,因为只有这样的男人,才会在举手投足间不拘小节,因为小节之于他,只是点缀。   “哦,是么”停顿了一下,又喝了一口手中的酒“你爱过人么?”   “爱?什么是爱?我喜欢女人,喜欢她们曼妙的身体和细腻的肌肤。”   “这么说你没爱过人了。”凉烟的身子有些摇晃,眼前出现了好几个身影。   “呵呵,或许吧。但是——”没有说下去。像是想到了什么,一口喝掉了手中的酒。   然后把头垂下,执起凉烟的手,轻轻的在上面印了一个吻。   凉烟醉眼朦胧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意思有些模糊,只觉得有什么贴上了她的手,凉凉的,很舒服的感觉。   “我们离开这里吧。”男人那双仿佛看着猎物的眼睛目光如炬的注视着她。   “离开这?”憨憨的声音,带着喝醉的人特有的腔调,“好啊,去哪呢?”凉烟觉得浑身一阵燥热。歪着头,眼睛眯成月牙,很是娇憨的样子。   “一个好地方。”   “真的是好地方么?”小脑袋垂到一头,脸红扑扑的,“哦,那好,我和你去,我要去好地方。”说着有些摇晃的站了起来。   他绕过桌子,把手搭在那娇小的身上,大手搂过柔软,头垂到她细腻的颈项,嗅着怀中那抹茉莉的芳香。   ————————————————————分割线—————————————————   嘿嘿^^这个男滴素谁和情节有什么关系腻?亲们肯定想不到。   送上笑脸O(∩_∩)O~,亲们要开心哦~。 ☆、第三十五章 娇憨的冷凉烟   凉烟支着小脑袋,有些摇摆。外面瑟瑟的风不断的从四面八方向她涌来。缩了缩脖子,不由得向搂着她的男人靠去。只觉得身边是个大暖炉,冒着热气。暖暖的气流还有着好闻的味道。   男人低下头,看了看那个像无尾熊一样的挂在他身上的女人,娇艳的脸,红涟涟的唇,不禁嘀咕道:“女人还是喝醉了可爱呵。”说着又把那个挂在他身上的女人搂紧了些。慢慢地向酒吧后面的停车场走去。直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男人才停了下来,有些无奈地看着自己那个平实很炫,威风凛凛飙在车道上的哈雷。挑了挑眉,叹气道:“看来真该攒些钱买辆车了。”   “Hi,Joe!这妞很正哦,从哪弄来的?”说着吹了声口哨。   “Jake,把你的车借我。”男人没有理他的打趣,淡淡地开口。   “呵呵,怎么谢我哦?”那个被唤作Jake的男人斜斜地靠在身后的银灰色跑车上,从外套口袋掏出灰色烟盒,抖落一根放在唇间,又看了一眼对面的男人,问,“你要不要抽一根。”   “车钥匙。”他再次说道。   “切——还是那副死德性。”撇了撇嘴,向身上摸去。   “挪,给你。”说着便抛了过来。   “谢了。”说话的时候,正好抓住直飞过来的钥匙。上面有个小小的十字架,闪着晶光。   银灰色的跑车流畅的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倒出了暗黑的停车场。在无人的大道上疾驰,绕了几个弯,最后停在一座看起来很普通似乎有些古老的房子面前。   楼道间的灯已经坏掉了,天棚很低矮,墙壁有些破旧,大片大片的墙皮脱落下来,到处都是粉末。   “真是贪不得便宜啊。”男人一手搂着凉烟,一手轻轻拍落因为开门而掉落下来的灰尘,粉末。   反脚踢上门。、   哐当——   整个屋子一震,仿佛要塌下来一样。   他轻轻的把凉烟放在床上。然后便进了那简陋的“浴室”,如果可以称为浴室的话。   一个粗粗的管子,里面流淌着热水。匆匆的冲了一下,围了一条浴巾便走了出来。   袒露在外的胸襟闪着荞麦色的健康光泽。头发随意的散着,有几柳上面还挂着晶莹的水珠。顺着淡褐色的头发,缓慢滑落,然后滴到地上,划出一圈圈暧昧的涟漪。   凉烟眯着烟,双手揉了揉,然后唇角一掀,痴痴的笑了。   “呜——你好美啊!”如猫咪一般的声音从唇中溢出。   “小姐,你不知道用‘美’这个字来形容男人不是很恰当么?”懒洋洋的笑容挂在脸上,手中拿着不知何时取来的两杯红酒。   在欢爱前和对方喝一杯红酒一向是他的习惯,可以增加情趣。   凉烟接过红酒,像个孩子似的盯着里面的液体看,没有喝,竟然开始把玩手中的高脚酒杯。还用那双小手有节奏的在杯壁上嗒嗒嗒的敲着。   男人有些失笑的看着这个冷漠寂寥的女人,在喝醉的时候天真娇憨的样子倒也不急着上床,很有性质的站在一旁,直到凉烟玩累了,口渴似的咕咚一声,一口喝光了杯中的红色液体。   “唉——我的69年的Veneto,真是糟蹋了啊。”不过脸上仍然挂着笑,一点也没有惋惜的样子。   放下手中的杯子。男人坐到了床边,用那双比女人还修长的手指开始慢条斯理的脱着凉烟的衣服。先是外套,再来是一件丝织感很好的开衫。   “Shit!”男人低咒了一声。   凉烟身上穿的开衫竟是排排扣子的那种,此时她那双小手不停的在上面忙碌着。   他刚解开一个,她就扣上一个。   直到好不容易解到最后一个,抬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上面的扣子又都被凉烟系上了。那双笑眯眯的眼睛充满了无辜,嘴角始终挂着憨憨的笑。   PS: 笑脸送上。O(∩_∩)O~快到了周末了哦~ ☆、第三十六章 她到底是谁?   男人没办法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我说小姐,你可真是好兴致。”有些无奈的谈了口气,用手指点了点凉烟有些红的鼻头。“我要用蛮力罗”话落,大手一扯,噼里啪啦的,扣子崩落了开来。   凉烟的小手摸向几个掉落在身边的扣子。握在手中端详着。   “我收回之前说的那句女人还是喝了酒比较可爱的话。应该是.......”大手抚着头,状似无力地叹道,“磨人。”   此时的凉烟只剩下一件内衣和内裤。   Joe伸出手,轻抚上那如丝缎般滑腻的肌肤,由下往上,先是小巧可爱的肚脐,男人的手指在上面轻轻的画着圈圈,然后慢慢的上移,来到那个最敏感,女人最引以为傲的地方。手绕到了后面,灵巧迅速的解开了最后那层神秘的面纱。终于两个可爱娇俏的玉峰亭亭玉立,曼妙醉人。男人的大手包裹上去。   “刚好一个手能够覆盖住。像小馒头似的,这种手感真好。”脑海中不禁浮现了前些天和他欢爱的那个吉普赛女郎那两个傲人的乳房,摇了摇头,“没有质感。”   低下头,轻轻地在凉烟的香肩上烙下碎吻。然后上移,来到她的颈项,把头深深的埋了进去。   仿佛在品着上好的茉莉花茶。   突然身下的女人开始挣扎起来。小手在他的背上留下像猫一样的抓痕。嘴里不断呓语着。   “夏默…夏默……”在喊这话的时候她仰着头,眼中有些朦胧的光亮,然后轻轻的,小心翼翼的抚上男人的脸。缓慢而深情的递上自己的唇。   冰凉的,柔软的。   像是樱桃,里面沁着醉人的甜美。   Joe刚要加深这个吻,凉烟便开始抖动起来。她一下推来了面前的男人。头不停的来回摇摆。歇斯底里的喊着;“不…小染…不要跳。不!不!….小染.....我们不是说好了的么?说好了要一起去看普罗旺斯的薰衣草田…一起去看那更广阔的天空……”   那抹光亮终于凝聚成形。   液态的,从那笑起来像月牙一样的双眼中流出。   以着凄美的弧度,慢慢滑过脸颊。   ——无声的坠落。   “你还好吧?”男人发现身下的女人浑身颤抖,情绪很激动,那双盈满泪水的眼睛蕴含着无尽的悲伤。   那悲伤是无形的,却可以通过空气,甚至是一切物质传递,扩散。   天空仿佛有候鸟飞过。   发出巨大的哀鸣。   他轻轻的搂住凉烟,像是在安慰一个受伤的孩子一样抱住她。   “没事…我在这。”   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男人竟然感觉到心疼。   ——心疼?   多么陌生的词语呵…有多久不曾有过了。   那抹白色的身影,总是温和的笑着。这样的感觉,这样心疼一个人的情绪,曾几何时,也曾出现过。   怀中的人慢慢平静下来了,许是累了,竟然就这样睡着了。   清浅的呼吸声,璀璨而寂寥的星光。   月亮洒下幽幽的光,映射着那已经破旧的玻璃上的秋露,有一下没一下的滴落。   男人放下怀中的凉烟,把这屋子中唯一一个还算干净厚实的被子轻轻的盖在她的身上。   光着脚走到外廊的阳台上。   侧坐在窗台上,半个身子露在窗外。如果有人看到估计会以为这个人不要命了吧。毕竟这是5楼。外面又没有什么护栏。   他只是静静的坐着,过了很久才伸出手向窗户的滑到间摸去。从中取出一根年代久远的烟盒,拿出一根,有些生疏的点上火,缓慢的抽了起来。   这个在外人面前从未碰一根烟的男人除了刚开始有些生疏的动作外竟然抽的如此娴熟而优雅。   就这样,瑟瑟的晚风,月光,星空。   寂寥的男人,寂寥的烟。   清晨凉烟睁开有些疼痛酸涩的眼睛,揉着像是要裂开的头,恍恍惚惚的看着天棚。   突然,她睁大了眼睛,迅速掀开了被子。看到几乎全身赤裸的身子和四周陌生的一切,不由低呼出声。   心中砰砰的跳个不停。   想必不论再沉着干练的女人遇到这样的情况都会抑制不住的心悸。   她急急的起身,颤抖而慌乱的穿着凌乱的堆在凳子上的衣服。但是就像与她作对似的,越是想穿好,越是混乱。   是的,一团乱。   ——咔。   门开了。   男人走了进来,手中拎着两盒便当,轻轻的抖落身上的灰尘。转身关上门。   长腿才进到屋里,看到便是这样一副情景。   凉烟站在中间,手中拿着没有穿完的衣服,像个受惊的小兔子望着他。   “你是谁…这是哪?”眯着眼,有些戒备的盯着面前漂亮到不像话的男人。   男人一耸肩,一派自然的样子,放下手中的便当,“饿了吧。先吃点东西。”   “先回答我的问题。”她低呵着。   男人像是没有听到她的问题,慢悠悠的踱进厨房,拿了两双筷子。把便当摊开。拉开凳子“吃吧。”   凉烟一动不动的盯着男人看了好一会,这个时候肚子正好不争气的发出响声,她赧然的走了过去。坐下。   其实在最初的慌乱过后,她现在已经平静下来了。她知道昨天晚上什么都没发生,毕竟这种事情女人本身是最清楚的。   看着男人眼睛间流露的神情,无来由的,凉烟觉得自己可以信任他。没有理由的,要是非要找一个的话,那大概就是女人的直觉吧,就像我先前提到的,女人的直觉有的时候真的是准确的可怕。   早餐在沉默中进行。   “你弹得吉它很好听。”凉烟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   “恩,谢谢,只要想听随时可以来酒吧找我。”说完男人投给她一个邪邪的笑容。   “那个你的吉它是海水蓝的吧,很好看,一会能让我摸摸么?”她是一位设计家,骨子里对这些艺术的东西也是很喜欢的。   “好啊,你吃完了吧,那现在就去吧”   凉烟随着他进了一个屋子,很小的空间,地上堆满了东西,与其说是房间还不如是仓库。“仓库”的一个矮小的架子上摆着一张相架,里面是一个笑的很温和的女孩。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大大的眼睛,两个小梨涡甜甜的挂在嘴角。就像是误入人间的精灵。   她的目光凝在了上面,无法移开。   “这个是…?”当凉烟问道这个问题的时候,男人的眉明显纠结了一下,就在她以为冒犯到他的时候。   “一个普通朋友。”云淡风轻的语气。   一个普通朋友?会用这样昂贵的相框表起来,恐怕连这个房子都不如这个相框值钱。   凉烟又试探的问了他几次,奈何他根本就不想提起她,每次说起,面部的表情都有些许的停顿,虽然只有几许却是再明显不过。   那个女孩到底是谁?   为什么我觉得我好像见过她?   是的,我一定在什么地方见过她?   凉烟总觉得这个女孩和她有着关系,这是一种很怪的直觉,却又那么真切的存在着。   她告别了那个叫Joe的男人,然后给梁子打了电话,她想如果她见到过的话想必梁子也应该见过。   “白色的连衣裙?酒窝,笑起来很甜?脱俗,温婉?姐妹,你确定你说的是人?我怎么听着像是仙女。”   “不,不是仙女,是精灵。”她纠正的说道。   “没见过,要真是像你说的这样,如果我见到过的话一定会记得,但是我的脑海中真的没有这样一个人。”   那么她到底是谁呢?   ——————————————————分割线———————————————————   某白今天回家了,更的晚了些,亲们抱歉了。   笑脸送上,周末愉快哦~O(∩_∩)O~ 第三十七章 天使发怒   这几天凉烟心里一直在想着那个女人到谁?她肯定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这样的情况是很少发生的。   “在想什么呢?”风穆岑轻柔的问道。   “呃…没什么,呵呵可能是感冒了吧,头有些痛。”   “感冒了,严不严重,要是严重的话,下午的会议不用过来了,毕竟身体要紧……”风穆岑眼里有着深切的关心,凉烟看着大家狐疑的表情,连忙节断了他的话:“呵呵,没事,没事。”。   风穆岑看着凉烟尴尬的表情,轻咳了一声,有些神伤,却没有表现出来。继续说着报告的内容。   第一阶段会意结束后,有几个看出端倪的女人,好奇的过来问着凉烟,怎么回事?她是不是和风总管认识。话说风总管本身高学历,长相俊美不说,身家背景更是不凡,欧阳总裁的独生子。话说这个欧阳总裁真是疼妻子疼的紧,就这么一个儿子也不在话的跟了妻子的姓,这可真是一段佳话啊!想当年,欧阳爵是多么的冷酷高傲啊。   “没,只是在国内的时候认识罢了,我曾在他的公司工作过。”凉烟打哈哈的说道。   大家怀疑的看着她,脸上写着不信。   “才怪,我看风总管看你的表情课不同寻常。那分明写着爱恋。”   “就是就是。”一个女子附和道。“我说小烟啊,到时候可别忘了我们啊。”女人搭着她的肩膀,一副很熟稔的样子。   “那是当然。”冷凉烟笑着回道。   这个世界不论在哪里都是一样。见风使舵,墙头草,拍马屁,拉关系。这都成了一套衡量人EQ的标准了。看见老板面前的红人自然也要攀攀关系。所谓为自己留条道。当然也有因为眼红的人而找碴的。   “这个纽扣的设计图片,就由你负责了。”穿着暴露,颇有些风骚味的女人,一摇一摆的走过来说道。   她是MODIS副总经理的妹妹,来参加这个企划的目的大家都心照不宣。   “好。”凉烟有些无奈的揉了揉头,这种事情怎么总是找上她。   梁子说这是上帝公平论中的一点,太受男人欢迎,自然就会收到一些女人的嫉妒。不能什么好事都让一个人摊上,是不?   风穆岑这个时候刚好经过,进来正是看到那个拥有傲人巨乳,拿着文案对凉烟呛话的Jacy。不由得脸一沉,低喝道:“我记得那个就扣的文案该是你负责吧。Miss周?”周是她的中国姓。   刚刚那个气焰还很嚣张,扭腰摆臀的女人此时不禁一抖,这样的John她可从来不曾见到过。   别说是她,就是在场的每位都不曾见过他这样,在他们的印象中John。全名风穆岑,一个温柔,儒雅,笑起来干净清爽,像天使一样的男人。当然这个天使可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而是背着身价上亿的继承权,头上闪着金光的。   “John,怎么动这么大的肝火,我只是觉得小烟在这方面更适合,她设计扣子的样式还不错,呵呵。”   什么时候对她的称呼变成小烟了?   她们有真么熟么?怎么她觉得她这声小烟喊的这么别扭,但仍是笑着回道:“风总,没事的,这个案子交由我吧。笑的从容淡定,秀气的接过文案。转身走了出去,风穆岑追了出来。   “凉烟,你为什么要接受。”分风穆岑难得的皱着眉头。   “这也算是个磨砺,反正反卡尔老师让我们出来实习的目的无非于此,多做点也没什么不好的。”   听凉烟这样说,他的表情才缓和下来。但是仍不忘嘱咐她说要是有人欺负她,一定要和他说。   凉烟笑着感谢他后,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她说:“很谢谢你。但是,穆岑,我们只是朋友,不要忘了这一点。”   是啊,我们只是朋友,我凭什么让她依靠。不禁黯然的低下头,天使的眼睛布满了愁绪。   凉烟转过身,毕竟这样的情况也不是她所愿意的,只是有些事情,实在是没有办法。   尤其是感情的事情。   勉强不来丝毫。 ☆、第三十八章 辞职   这个案子还有几天就要结束了,不论是她所在的实习公司还是设计的图片样式,凉烟都很有信心,她的成绩绝不会低。当然她也相信柳成白和小K的也不会差到哪。到现在她还记得反卡尔老师第一次看到小K递过来的设计理念时那震惊的表情。而柳成白在传统上所达到的境界也绝对堪属上层,至于他们这组的最后一个成员不是别人,正是白紫晴,相较于其他两个人来说,她则逊色许多。毕竟她学这个的目的和他们不一样,她是为人,为了柳成白。这点大家都看得出来。   风穆岑有些不舍的走了过来,脸上那天使一样明媚的表情在遇到冷漠的凉烟后似乎只剩下苍郁。落落寡欢的样子,十分憔悴。   “东西都收拾好了?”   “恩,都OK了。”   “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你搬的。”说完看了一眼凉烟手中拿着的几个文档和图片样式。他知道其实她要搬的也就是这么几样,但仍是问着,或许只有这样,才能和他心目中的女神说些什么。   当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的时候,真的是不求回报的,只想对她好。那种想付出,想做点什么的冲动,不停的充斥着风穆岑的心,闷闷的,却只能压抑与隐忍。   “真的不需要了。喏——你看,就这么点,我没那么娇气。”说完冲着他浅浅一笑。   “那我开车送你吧。”   这回凉烟没有拒绝,“恩,好。”   两个人坐在车上,却是很沉默,凉烟试着找些轻松的话题,但是风穆岑的心情实在是糟糕,整个车内充斥的高压是怎么也降不下来。   这种气氛一直持续到楼前。她还需要回趟公司填张表,然后把这次文案的设计报告下,顺便提出辞呈。不知道夏默看到辞呈后会是什么反映,其实凉烟这一路上都有些忐忑,希望不用见到他就可以一切OK。她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着。   车很平稳,却有些缓慢的行驶着,终于到了目的地。   “恩,谢谢。我走了,Bye~"她笑着向他告别。   “凉烟——”他喊道。   “恩?”   “不好意思,今天对不住了,我...我只是太悲伤了....心里难过,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让你感到压抑了吧。”说着不自觉的低下头,很是懊恼和纠结的样子。   “没有,有顺风车搭很不错啊,穆岑,我很高兴有你这个朋友的。”说完挥挥手向面前高大雄伟的建筑物走去。   “可是,我并不想只做你的朋友呵......"男人失魂落魄的呢喃着,双手紧紧的握着方向盘。头贴在上面,很痛苦的样子。   凉烟甩了甩头发,深吸一口气,给自己打足了气,正要向里走去。突然手机响起了悦耳的铃声,听着这个歌曲,她的嘴不禁轻轻的仰起,这个铃声代表的人是——   “喂?”她轻轻的应道。   “恩,是我,最近怎么样?”那边传来好听的男声,深沉而性感。   “还好,你呢?不要太操劳公司的事务,多注意身体。”   说完这话,不只是那边愣住了,就连凉烟自己都愣住了。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想到了那个火辣辣的吻。   男人和女人,站在古朴的飘有异国风情的大道上。   ——拥吻。   大手牵着小手,十指相缠。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她和君霆宇的关系已经拉近了一些。只是感觉这种东西是无形的,没有衡量的标准。   她,一直不知道罢了。   “好,我会的,你也是。”那面在愣了几秒后,有些僵硬的回道。   ......   ......   电话中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清晰可见。   几许沉默后,那面才幽幽的传来。“那好,我挂了。”   “恩,好的,Bye-bye."   虽然没有什么,只是这么简简单单的几句,凉烟却觉得胸口的压抑感减去不少。抬头看着白花花的太阳,仰起嘴角,眯眯的眼睛,像是月牙。   这回她再次迈了进去,佯装的镇定,此刻变得从容而淡定。 ☆、第一章 拉斯维加斯之邀   冷凉烟从容的走进风华大楼,路上不乏遇到热情的人向她打招呼,虽然她只是一个小小的职员,但被贴上“总裁的心爱女人”这样的标签,地位自然如日飙升,就连一些高层管理见到她,也是笑容可掬,格外亲切。   她耸耸肩,敲开主任的门,“主任,这次和MODIS公司的合作很顺利,这些是文案,设计和图片,一些详细的内容我都写在这里面了,您看看。”   “恩,好。先放着吧。辛苦了啊。”他笑着对凉烟说道。   “应该的。不过这个还请您过目。”说着凉烟递上去一个信封。   主任有礼的接过,不禁大惊:“你...你要辞职?怎么有什么地方不满意么?你和我说,我马上去给你解决。”   “不。没有的,是我个人问题。”凉烟摇摇头。   “这个...这个我不能接,你先出去忙你的吧。我得向上级请示下。”   果然还是要面对他。凉烟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知道多说无益,点点头,走了出去。   过了不久,总裁的特助下来,说是夏总裁要见她,请她上去一趟。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她不紧不慢的收拾好东西,随着特助进了电梯。   顶楼。男人静立在落地窗前,不知在看着什么,表情木然。   “总裁,冷小姐来了。”   “恩,你先下去吧。”男人并没有转过身,依旧望着窗外。   凉烟慢慢的走向他,没有说话,顺着他的目光向窗外望去,密密麻麻的人群,各式各样的小店。但是她一眼就知道他在看的是什么,一间咖啡店。   她曾说过,有机会要开一家设计别致的咖啡店,一定要别具一格,蓝色海洋式的落地窗,优雅高贵的沙发,法式浪漫的琉璃棚,具有中国特色的屏风。西式的古朴吊灯。煮着自己最爱的咖啡,起着别样的名字,拿给客人品尝。   他说:“不好,我不许你为别的男人煮咖啡。”   凉烟抬起头,淡笑的看着他,说:“夏默,你是在嫉妒。”   他一脸酷酷的样子,“是啊,我就是嫉妒。总之不许就是不许。”   “那我专门为你煮一种咖啡,就只为你的。叫——叫永生永世的爱恋。”   “好啊。”他笑的竟有些傻气,一身的冷漠孤傲的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下起了雨,轻轻的拍打在宽大的落地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四处奔跑,躲避着这陡降的雨水。   “人是不是很渺小?”夏默淡淡的开口。   这话似曾相识,似乎在不久之前的某一天,她曾站在落地窗前对梁子说着同样的话。   “也许吧。”   “你要辞职?”他接着问道。   “是的,你知道的,我来这是为了完成老师的作业。只是没想到.....”她相信这一切夏默早就调查过。   “只是没想到会遇见我吧。”夏默有些自嘲的说道,接着又看向她“如果我不允许呢?你知道公司是有规定的。”   凉烟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抬起头,向外面那有些灰蒙蒙的天空望去:“夏默,你这是何苦呢,你知道的,自从发生过那件事,自从小染在我们的面前死去,我们之间就是不可能的了。”   “烟儿,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然后有些紧张又强装镇定的问道:“你还爱我么?”   凉烟想要告诉他说:不爱,但是她知道,什么都可以欺骗,唯有心,是不能。   于是没有回答,静默是最好的掩饰。   她说,夏默,不论如何,我都会离开公司,你是知道我的,心意已定。”凉烟坚定的说道。   他转过身,掏出烟,静静的点上,吸了一口,“好,我答应你,但是你必须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她没有马上应道,急切一向不符她的性格,“你先说来听听。”   “和我去一趟拉斯维加斯。期限15天,明天动身。”   15天?刚好是假期的最后期限。   ——这个男人早就算好了的。   “好,我答应你。”说完凉烟转过身,往外走去。   夏默没有转身,好看的眼睛覆盖了些许灰黑的影子。   ——烟儿,我知道悲戚怯懦留不住你,我也知道你已经是别人的妻,但是不要紧,我有一生的时间来和你纠缠。就算不能在一起,我也绝对不会把你让给别人。绝对不会。   说着狠狠的吸了一口手中的烟。拨通电话:“那边一切都准备好了么?”   “放心吧,Seven。”男人笑着回道,有几分戏谑。 第二章 暴风雨前奏   ——拉斯维加斯某华丽的酒店内。   一群黑衣男人分站两旁,剽悍的形象,让酒店过往的行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为首的男人穿着铁灰色的风衣,长相并不俊美,但是五官却很有立体感,蓝色眼睛的斜下方有一条手指般长短的疤痕,反倒增添了抹性格。   看到来人,他豪迈的一笑:“Seven,你可算来了,最近可好啊?”说着上前给了来人一个拥抱,两个人互相拍了拍后背,感情很好的样子。   “还好。”目光落在落他一步的凉烟身上。   刀疤男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惊艳划过眼底,笑着看着夏默:“这位就是冷小姐吧。真是美人啊。难怪给我们Seven迷成这样。”   面对着他的夸奖,凉烟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说些什么。看着这些人的行头,她也能猜得出,他们绝非善类。   “走,Seven,冷小姐。我给你们安排了酒宴,大家也累了吧。咱们去好好的喝一杯。”   说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包间走去。   在席间凉烟听到夏默唤他杰瑞。而其他的人都管他叫首领,不知怎么的便想到了意大利的黑手党。   心里暗忖着:”夏默,难道你终归是和黑道牵扯上了么?”当然现在的冷凉烟也不再是当初的她了,就像是官匪一家一样,接触这个上层越多,她越来越了解到,其实大集团和这些暗黑势力都是要挂点边的,只是这个“度”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冷小姐啊,我真是不明白,你和Seven之间到底有什么解不开的结,但是我这兄弟那真是没话说,身价,为人。尤其是这些年了,没看到他和哪个女的有牵扯过。要不是知道还有你这么个人,我都怀疑他的性向了。   “呵呵,凉烟在这里敬您一杯。今天这还真是麻烦你了。”她本就是极为聪明的女人,只是因为咋见夏默,又接连被牵扯到感情的漩涡中,毕竟身为女人,至此最近才变得有些抑郁,想到了很多人,很多事。但是也是如此,现在的她越是明白,既然活着,就要好好的活下去。而且要活的很好。而眼前这个男人,不论怎样,笑着应对,总比哭丧个脸好。这个理,想必大家都明白。   男人很高兴的接过酒杯。极为豪爽的一口干了。   就在酒宴渐进结尾的时候。夏默看出来凉烟有些疲倦,而他也有些事情要和杰瑞谈,遂找了个理由先送她到事先安排好的住房——503。   “你先歇歇,我一会再来看你。”说完看着凉烟冷漠的脸,有些黯然的离开了房间。   从新回到刚刚的包间。只剩下杰瑞一个人在屋,其他的人都在外守着,见到他很有礼的点头:“默哥好。”   没有回应,径直进了屋。   “怎么样,她回去了?”   “恩,之间你说你都准备好了?”夏默看着他,问道。   “恩,是的。但是,我不得不说。你要对付的人来头不小。”男人收起了刚刚大笑的豪爽样子,转而换上一副凝重的表情。   “我知道。腾宇公司总裁,君氏家族的唯一继承人。”   男人看着Seven一脸坚定的表情,摇了摇头,“为了一个女人,值得么?”   他笑了,杰瑞很少看到他笑,但是此刻却是真真切切的笑了,并且那笑是那么的温柔,他说:“为了她,我可以牺牲一切。”   “真是自古红颜多祸水啊!”小声的叹了一口气,“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进行谈判。”   “就两天后吧。”   ————————————————分割线————————————————————   唉。。。。最近收藏掉的多,心情蛮抑郁滴说道,真是米有码的动力了TOT。还在支持的亲们多留留言吧,给某白些动力。票子当然也好,但是相比亲们的鼓励话语差的多了。   亲们热情些,某白偶就动力多些,晚上再送一章节。表然。。。偶现在软趴趴的,毫无力气~~~~~~ ☆、第三章 赌局之风云迭起(上)   晚上夏默敲开凉烟的房门。   她静默的看着他:“有什么事就在门口说吧。”   他抵住门,懊恼的抓抓头,“烟儿,离开君霆宇好么?”   “夏默,无论怎样他已经是我的丈夫了。”凉烟依旧是没有起伏的说道。   “好。我知道了。”迅速的转过身,带着一抹狠厉。   第二天,清晨。夏默带着凉烟去了拉斯维加斯的赌场,华丽的吊灯,转盘,穿着光鲜华丽的女人。财大气粗的男人。形形色色的各路人都在这个享有盛名的赌城上演着华丽的篇章。有人一夜成为巨富,有人一夜沦为乞丐。   这个时候司仪小姐很有礼貌的走了过来,看着凉烟他们一伙人,恭敬的说道:“老板已经在里面恭候各位了。赌局马上就要开始。”说着引领着大家向一间拥有豪华大门的内堂走去。   大大的屋子,红色的雪绒地毯,墙上挂着一副似用黄金铺的壁画。屋顶是大大的水晶吊灯,每个角落都点着蜡烛,旁边是红松木的镂空雕刻。整个大厅极尽豪华奢侈。   里面坐着的都是有身份的人。按座位的前后排序就能看出一个人的地位。不论什么时候这个都是有讲究的。   夏默他们一行人的到来顿时让几个坐在前排座位上的男人们露出微笑,点头示意。而后面几排的则是起立,一排很是恭敬的样子。这就是权利,这就是地位。   冷凉烟淡淡的看着这一切。莫怪人们为了权利金钱,争夺不休,这个东西真是让人贪恋啊!世上又有几个人能真正的看开这一切,大多是些得不到,只能故作清高,以另一种姿态来掩饰那份寂寥,其实骨子里都是一样的落落寡欢。   就在这个时候凉烟突然感到一阵灼热的目光盯着她,那个人,竟然是君霆宇。他同样不解的看着她,眉头紧紧皱起,像是来两条纠结的蚯蚓。   但只是凝视了一眼,他便转过头,看向后面紧随而来的女子。   女人穿了一件水蓝色的旗袍。头发挽起,留了两柳下来,轻轻的贴在面颊,曼妙的身材,妩媚的姿态,风情万种说的也不过如此吧,但这还不是让凉烟惊讶的,真正令她杏眼圆睁,小嘴微张的是她——就是wait酒吧的老板。那个一脸沧桑的女人。   她似乎察觉到了凉烟的视线,目光淡淡的扫了过来,随后冲她微微一笑。便跟着君霆宇走向主座位。大大的一张桌子。上好的绒质桌面。上面摆好了筹码。   对面主座位上的男人冲他一笑:“不知道你要怎么个赌法?”   君霆宇冷淡的看了过去,视线最终凝在身边那个穿着水蓝色旗袍的女人身上。   冷冷的开口:“随意。”   黑色的西装,紧皱的眉头,毫无表情的脸颊,刚毅而深邃的五官。此刻还有着如寒冰一样的冷气。这个男人如王者一般坐在赌局的一头。   ———————————————————分割线————————————————   明个会是个高潮,保准不让大家扫兴。大家的留言还有投票某白都看在眼里。也记在心里了。真的想说,谢谢你们了,这一路走来,都靠着大家的支持,某白我是个懒散的人,我相信没有亲爱的你们,就没有某白的这个文。最后不想在说些什么了,此刻那些话都显得苍白无力。最后,还是一样送上笑脸。O(∩_∩)O~,你们要开心啊~! 第四章 赌局之风云迭起(中)   “OK!既然君总裁没意见,那就玩Poker吧!七张Poker?阁下认为如何?”   “好,那就开始吧。”君霆宇淡漠地回道。   此时坐在他身边穿着水蓝色旗袍的女人,好看的柳叶眉轻轻蹙起,似乎有些紧张的看着身边的人。   凉烟也是倒吸了口气,这个男人,他擅长赌博么?   夏默则是一派悠闲的样子。君霆宇,今天不论你是输,还是赢,结局都是一样。   负责发牌的是位很漂亮的小姐,有着魔鬼一样的身材,天使一样的面庞,可是此时却没有人注意这些,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手上的那副牌。只见她轻轻的开封,然后把牌翻看向大家示意,并要求双方派出人来进行验证。   两面都各给了个眼色,分别有两个人上去检查,并用手来回摸了摸,然后走回来。   “没有问题。”一样的回答。   “好的,那么现在开始发牌。”女子清脆悦耳的声音,除此之外一片宁静。女人用专用的发牌工具给两个人拨牌,随着每一张牌的增加,众人都能感觉到气氛凝重了一些。   “呵呵."男人大笑的声音,“看来,这回君总裁倒是要输了。”说着他掀开手中的五张牌“FifthStreet,不知道您跟不呢?”君霆宇看了看手中的牌,眉头越加的皱起。冷冷的开口:“不跟。”   接着连着说了几个“不跟。”   对面的男人戏谑的说道:“看来,君总也不如外面传言的那样狠厉果断,几次都不敢跟啊。但是这次不论你跟不跟我都赢定了。”说着站了起来,很有气度的甩开了手上的牌,"顺子。”接着看着一脸僵凝的君霆宇,“除非你拿到A,不然没有可能赢我,但是这种几率只有0.1,,我不信你有那么好的运气,能够中那0.1,。”   君霆宇没有说话,不过在座的各位无疑不认为他输定了,就连他身边坐着的穿着水蓝色旗袍的女人也不禁一脸抑郁,仿佛失了魂的玩偶。毫无血色。   他没有说话,面无表情的掀开了牌。桃花顺。   ——竟然是桃花顺!   男人喃喃自语,仿佛不相信似的,揉了揉眼睛。怎么可能会是桃花顺。他向发牌的女人狠狠的瞪了一眼。女人艳如桃李的脸也是充满了慌张。   这个时候君霆宇如王者一般的站了起来。说道:“我赢了。”   男人随即镇定了下来,毕竟也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从又恢复了笑脸:“我一向愿赌服输,既然今个我输了,当初说好的承诺自然会兑现,只不过......"   君霆宇寒着一张脸,棱角分明侧面闪着灰暗的色泽。“说。”   “我现在手上有更大的筹码。除了那个人的所在地域外,我甚至知道了他现在的住所。”话音刚落,蓝衣女人仿佛震惊了一样的站了起来,浑身发抖,只觉得从上到下,所有的血液都在奔涌。每一个细胞都在不停的叫嚣着。脸色泛红,不知是害怕,还是兴奋。   她这样激烈的反映自然没有逃出身边男人的眼睛。凉烟抬起头,正好看到那个如王子一般男人黯然的神色。   他紧紧的抿着嘴,说:“好,我答应你。开出你的条件吧。”   男人笑了笑,似乎对他的回答早就料到了。“我的条件很简单,就是,您答应并自行和令夫人解除婚约。并且双方永不再结成连理。”   此话一出,定时在场中引起了轩然大波,很多人都不禁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心想,怎么会提出这样的赌约,莫非是,看上人家老婆了。但这未免也......   凉烟更是惊的站了起来,那双眯起来像是月牙一样璀璨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君霆宇,身体莫名的发冷,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场赌局竟然会与她有关。   夏默则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凉烟,那双比天上的星辰还要璀璨的双眸,微微的闪着清幽的光,更添了几分邪魅的色彩。   君霆宇再也没有之前的淡然,眉毛纠结的程度,甚至已经显出了愤怒。在他刚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旁边一直静静的看着他,穿着水蓝色旗袍的女人。轻轻的伸出了小手,有些怯懦的拽着他的衣袖。这个动作对于男人来说是那么的熟悉,同时也成功的阻止了他将要说的话。   “好,我答应。”声音更是冷了几分,犹如地狱里的魔鬼。   这个回答在说出来的那一刻,凉烟只觉得背脊泛凉,浑身发冷,她狠狠的咬住自己的唇,甚至丧失了颜色。   最后赌的方法很简单,是赌徒们常玩的掷骰子。赌大赌小。   君霆宇深吸了口气,看来,这次只能赌了:“大。”   对面的男人不急不缓的:“小。”   这次开起的时候,大家都屏住了呼吸,没有人敢喘一口气,虽然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在场的凉烟就是君霆宇的妻子。但是仍然不能减退这场赌局的惊心动魄,毕竟除了上千万的筹码不说,还要加上君氏财团唯一继承人,腾宇公司的首席CEO刚完婚一年的妻子。这简直是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   六点。是大。   这个时刻,凉烟已经没有丝毫感觉,甚至可以说成是麻木了,她突然想到了那段和母亲相依为命的日子。起初的时候,她们连吃饭都困难,都是看着别人的脸色和一些善心人的救济过来的。很多人曾高昂着头,掷地有声的说着:“不食嗟来之食。”可是,当你的生命都面临着威胁的时候,又岂能顾及其他。脸面,尊严,早在一声声鄙夷,和鄙视中丧失。那个时候的她不只一次恨过那个男人,那个为了赌而买了自己女儿的男人。她还记的那个可怜的女人——她的母亲每回提到他时,一脸的憎恨。但是没想到,命运的轮盘竟然再次轮回,只是这次,她是不是应该庆幸,毕竟没有把她卖了,但是本质上又有什么区别呢......   她没有看接下来君霆宇的表情,也不想再在这呆上哪怕是一分钟。静静的,高昂着脖子,挺直背脊,迈着优雅的步子,如一个骄傲的公主踏出了这个屋子。踏出了这个华丽的,奢侈的,宛如皇宫一样的地方。   后面紧跟着出来的是夏默,他一言不语的看着凉烟走出赌城,打车车回了饭店,然后关上门。   “我这样做是对了。”仿佛是在安慰自己一样,夏默低低的反复呢喃。然后脱下外套,就地坐了下来,就在凉烟的房门口。   过了不知多久。   男人的脚步急切的响了起来。   夏默抬起头,便看见君霆宇那寒着的脸。   “你还有脸来。”夏默缓缓的站了起来,轻蔑的看着他。   “滚开。”   “我要是不呢?”   “那么别怪我不客气。”说着右手紧紧的握成拳。   “来啊,我早就想揍你了,你个混蛋,心里既然有着别的女人,就不要招惹烟儿。”   大厅上站满了人,两个同样地位不凡,俊逸孤傲的男人屹立相对,眼光灼灼。   ————————————华丽丽的分割线————————————————————   (~o~)~zZ呼呼~这章终于码完了,嘿嘿,大家看文要开心哦~大大的笑脸送上哦~O(∩_∩)O~ 第五章 赌局之风云迭起(下)   君霆宇看着站在对面的男人:“我混蛋,但是你不要忘了,凉烟她是我老婆。”然后嗤笑了一声,刚刚握紧的拳头竟然悠闲的插入兜中。   “老婆?你还当烟儿是你老婆?你为了别的女人竟然把她当筹码,君霆宇,以你今天的地位,别人或许怕了你,但是我夏默不会。”男人那双漂亮的眼睛此刻充满了愤怒,显得很激动。   君霆宇看起来很冷静,“不论怎样,她终究是我的女人,而你,只不过是一个陌路。”‘我的女人’,这几个字在说的时候,特意加强了语气。   伴着拳头是一声粗鲁的咒骂。   君霆宇却连闪都不闪,当场从鼻子淌出了血,嘴角泛起淤青。   “这一拳,我是因为今天赌场的事情承受的。”伸手慢慢抹去脸上的血痕,君霆宇冷笑,   夏默看着那个笑着一身冰冷的男人,手中的动作不由停顿了一秒。   “怎么,你就这么点本事么?”还没等夏默反应过来,君庭宇迅速的挥出一拳,“这一拳是我身为凉烟的老公给你的。”   没有抵御的夏默,在慌神之际被打到脸颊,发出咯咯作响的声音,嘴角有鲜血淌出。不过他没有去擦,任血液蜿蜒在脸上,烙下妖艳的红色印记。   “好,这才叫男人。君霆宇,今天我们就通通快快的干一架。”   说着两个男人便像是失去理智的雄狮,心中都压抑着说不出来的痛苦与愤怒,化为疯狂的拳头,扭打在一起。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却没有人敢上来栏架,只是不时的发出尖叫声,声声刺耳。   夏默当过混混,身手狠厉,冲着君霆宇背脊就是狠狠一敲。一声闷哼从他口中溢出,却没有喊痛,而是回手抓住夏默又要施力的右手,腿一扫,硬是绊住了他的动作。   其实君霆宇身为豪门世家,以他的身份而言,从小就要接受各种武术的学习,以防绑架和不测发生。   所以两人一时难分高下,只是身上的伤痕血迹,以着惊人的速度不断的增加。   凉烟开了房门,看着那扭打在一起的身影,脸色几近透明。她晃了一下,用力的扶着旁边的墙才能避免跌倒……   夏默挥出右手,本想借此挣开君霆宇的钳制,却正好对上凉烟忧伤的眼。一时恍惚,被君霆宇抓住手腕,一把甩到对面的墙角。   这下子,撞得不轻,刚好头碰到硬实的墙角。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有些艰难的扶着墙壁,缓缓地站了起来,似乎正在忍受着巨大的疼痛。   凉烟本能的想要去搀扶,却硬生生停住了脚步…….低下头,咬着唇,没有迈出一步。   “君霆宇,既然不爱,就请放手吧。”缓慢地,艰难地,走到他的面前,一个字一个字咬着牙森冷的说道。   他的目光是那样晶亮,眼角流淌着血,白色的衣服开满了朵朵莲花,闪着鬼魅一样的色泽。   君霆宇皱起眉,嘴角同样挂满了伤痕,刚要开口,一声冷呵便传了过来。   “你们两个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凉烟寒着声质问道。苍白着脸色,走到他们之间。突然冲着他们大喊:“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身体微微的颤抖。   此时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   夏默突然安静了下来,君庭宇也不再是一副眉头紧锁的样子。两个人同时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所有的戾气全在这一声叫喊中消失。   她怔怔地看着夏默,失神地看着刚刚撞到墙上的额头正在不停流着血,她曾经看过多少次这样的他,满身是伤的男孩,孤傲的样子,萧索而寂寥的身影,还有那熟悉的鲜血。这双手曾多少次一边为它缠上厚厚的绷带,一边看着男孩疼痛却忍着不吭一声的样子。   可是这回,她却只是看着她,然后转过身,在所有人诧异的眼神中,走向君霆宇,“你受伤了”然后顿了顿,明明很颤抖却力持镇定地接着说,“我们去医院吧。”   君霆宇没有说话,看着走过来的凉烟,轻轻的点了下头,面无表情的随她走向楼下。   夏默就静静的站在那,一动不动,没有人敢上前去叫他,也没有人知道他究竟站了多久。只有那痛楚的表情是那样的深刻。   ————————————————华丽丽的分割线—————————————————   呵呵,今天上传了一个古代文文,放在‘与亲分享’那卷中了,某白实在懒得再申请,从开个坑,而且MS不敢保证米天都更,所以只是拿出来和亲爱的你们分享下。Houhou~~~~笑脸送上O(∩_∩)O~,快到周末了,撒花~~~~~~ 第五章 无题   刚走没多远,凉烟那双扶着君霆宇的手就拿了下来。头发被风吹了开来,散在背上,苍白着脸色,寂寞的神情像是开在山间的茉莉,那么的让人心疼。   “对不起。”男人冷冷的说着,却有着一抹淡淡的关心和压抑。   “没有什么对不起的,你爱着她不是么?”凉烟抬起头,看着君霆宇,苍凉的声音,嘴角却挂着笑,罂粟一样绚丽的笑。   "想问我为什么知道么?”凉烟接着说道。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眼中似乎有什么闪过。   “是你的眼神,一个男人若是爱着一个女人,他的眼神是掩藏不了的。”   “像是夏默看着你一样么?”他突然开口。   “这和你没有关系。凉烟厉声打断。   “你不是想让他死心才表现这么绝情的么?其实在你心里并没有看起来那么洒脱不是么?冷,凉,烟。“他拉过她,彼此的距离甚至可以感受到对方呼出的热气。   “是又怎样,你不也是为了季婉秋而‘卖了你的老婆么’?”后面的几个字她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冷声说道。   听到这句话,他忽然推开她,挫败的掏出烟,点上,狠狠的吸了一口。   “你怎么知道季婉秋这个名字的?夏默告诉你的?”他缓缓的吐出一口烟雾。   “不是。”顿了顿,接着说道:“是你。”   君霆宇皱了皱眉,眼睛泛着清幽的光。   “那时的你已经烂醉如泥了,只是不停的呼唤着季婉秋,婉儿。当然还有很多别的话。需要我重复么,君霆宇。”   “够了,你没有资格在这戏谑我。你知道爱一个人爱到痛彻心扉的滋味么?你知道被人背叛的滋味么?你知道认定的意义么?你知道么?”他突然冲着凉烟大吼起来,表情痛苦而挫败。   凉烟定定的看着他,承受着他的嘶吼。然后缓缓的开口,”我不知道。”声音很冷,“也不想知道,我希望永远都不用知道。永远都不要知道。”呢喃着。到最后竟有些慌乱,声音沙哑。   “对不起。”君霆宇说出今晚的第二个道歉。   “没关系。”凉烟冷清的回答,“但是,我不会原谅你,不会原谅一个把我当筹码的丈夫。”   君霆宇没有说话,又点了一根烟拿到嘴边,刚要抽。   “给我也来一根。”   在他惊讶的目光中,凉烟拿过他手中的烟。“不介意吧?”   直到烟已经到了她的嘴里,君霆宇才缓过神来,“恩。”   迷蒙的烟雾缭绕在凉烟身边,烟火泯灭间,那个羸弱的女人,带着一抹脆弱却又无限坚毅的表情仰起头,看着天空。45度的天空。   心,没来由的一颤,似乎有什么在升起,但却只是似乎。   “走吧,你的手需要包扎。”凉烟迅速的抽掉了手中剩下的烟,沙哑的说道。   “我不去医院。”   “怎么?大男人还怕那不成?”凉烟打趣着   “不是害怕,是不喜欢。”   “切——不用掩饰,就算害怕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女人,我都说了不是害怕。”   “男人,有没有人说过你的脾气很差劲。”她挑衅的看着他。   “你是第一个。”   “那我还真是荣幸。”   男人撇了撇嘴:“知道就好。”   她刚要说些什么,便停住了,因为今天那个穿着水蓝色旗袍的女人——季婉秋正站在离他们三米远的路灯下。   她看到凉烟,冲她微微一笑。然后目光便落到了君霆宇身上。盈盈落落的目光,说不出的哀婉,竟然忧伤的深刻,这个女人就如同凉烟第一次在wait酒吧见到她时候的感觉一样。   一个有故事的女人。   ————————————————————————————————————————   今天去医院检查了,片中说是有淋巴结,三个月后让我去复查,如果没扩大就没什么事,如果扩大,就。。。。。真是晴天霹雳,心慌慌的。刚刚爸爸偷偷开开门。我笑着问:“怎么了?”他吱吱唔唔的:“没。。。呵呵,那个要水不?”眼泪终于再也压抑不住的落了下来,生命真的很脆弱很脆弱,希望大家都能够好好珍惜自己的身体,一定要学会爱惜自己啊。承诺的字数是码不到了。不过一样要送上笑脸O(∩_∩)O~希望明天一切皆好,一切都会过去的。我坚信是这样的。还有公布在简介中的Q标错了,已经改过来了。晚安,亲们。 ☆、第六章 君霆宇的过往(上)   君霆宇的表情马上变了,他大步向路灯下的女人走去。   女人看到他手臂上的伤口,颤抖着手扶上去,"霆宇哥,我…对不起你,只是.....我实在是放不下。”   君霆宇没有说话,抬起她梨花带雨的脸,“别哭。”   可是女人还是停不下啜泣,依旧抽抽噎噎的,带着与那张沧桑的脸丝毫不符合的纯净气质。   “不许哭了。”命令的语气果然使女人停止了哭泣。   “我会帮你找到他的。”君霆宇没有说别的,只是这一句话,但是季婉秋知道这辈子欠他的是无论如何也补偿不了了。   “霆宇哥,我知道我辜负了你,辜负了父母的期望,甚至辜负了君爸爸,君妈妈和所有的人,这一切都该由我来承担,是我的任性,我的罪,但是爱没有错,真的没有错。”她抓着他仿佛要证明自己说的是对的似的,拼命的重复着那句‘爱没有罪’。   君霆宇看着眼前的她,俊逸的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这个曾经被他捧在手心中像珍宝一样的女孩,甚至连对她大声说话都怕吓到她,总是小心翼翼精心呵护着。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是在八岁的时候,那天家里为他办了生日宴会,季伯父伯母领着像是小洋娃娃的季婉秋,她穿着雪白色的公主裙,娇羞害怕的躲在父母的身后,只是偶尔才会露出头来,像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大大的眼睛含着张皇。宴会进行到一半,双方的父女提议把两个孩子的婚事定下来,君氏和季氏可谓门当户对,君家在商界一向是龙头,而季家在政界的地位也是不凡,影响力很深,两家更是至交,关系非常好。早就想要结成亲家,只是一直苦于机缘,每每到最后都成了姐妹或是兄弟,当然这就使得两家的关系在几代的积累下更加的密切。结成亲家也成了两家一直以来的一个夙愿,直到这回,两方分别是男孩和女孩,君霆宇大了季婉秋3岁,年龄上也是刚刚好。当晚,两家便欢欢喜喜的宣布了喜讯,来庆贺的人更是不少,毕竟君氏和季家的结合,可谓强强联手,商政合一,在当时也算是一件大事。   从那以后,大人们就都告他,这个女孩是他将来的妻子,一定要好好保护她。而季婉秋本身也是像个易碎的搪瓷娃娃,总是露出惊慌担忧的样子,这让君霆宇在心底就已经烙下了印记,从那以后他就没有在看过别的女孩子一眼。心中执着的认定,这个女孩,就是他将来的妻子。   他总是会看着她,怕她被坏人欺负,怕她受到不好的影响,怕她…….   总之,学校的每个人都知道,像小兔子一样娇羞美丽的季婉秋是君霆宇守候的人,没有人敢她的主意,有的只是羡慕,甚至连嫉妒都升不起来,因为两个人实在是太相配了,不论是身家背景,容貌外形,学习成绩。每每在校园看到季婉秋和君霆宇并肩走在一起的时候,大家都会停下来,观望,王子和公主的恋情是多么唯美啊。   蓝蓝的天空,有云朵在飘。   偶尔的和风,轻轻拂过人的脸颊。   高大的梧桐树下,   男孩俊逸的侧脸。   女孩精致的面庞。   地上的影子,慢慢的延伸,然后合一。   迎着太阳的光,温暖而祥和。   “今天晚上季爸季妈不在,你和我一起回去,房间我已经让佣人给你安排好了。”   “可是……”女孩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吱吱唔唔半天没有说成一句话。   “怎么?”男人挑起眉,询问着。   “没…没什么。”她小声的说着,头垂的低低的。   “你今天穿的这身衣服是谁给你准备的,王妈么?”看着她身上那件很凉快,露出一大截的香肩的衣服,君霆宇不觉间皱起了眉头。   “不是…不是…是我自己选的,不关王妈的事。”怕他责怪王妈,季婉秋连忙说道。   “下回不要再穿成这样了。”   她看了看自己身上这件露出一点点肩膀,绣着秀雅荷花,浅绿色的上衣,想问问他到底是哪里不好,但脱口而出的却是:“恩,我知道了。”   男人点了点头。大手揽过她,“我们快点走吧,别让爸妈等久了。”   季婉秋仰起头看着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男人,这双有力的手真的就是自己所渴求的么?   ——我到底爱他么?   很多时候她觉得,他更像是她的兄长,她会怕他,敬他,需要他。但是她的心,却从来没有为他跳过。也许小说中的那种心跳只存在于虚幻中,它们总是把爱情描写的那么唯美浪漫,所以现实中的人们才会不甘,不确定。其实,她应该是爱他的吧,毕竟他是这么的优秀,对自己更是爱护有加,只是‘应该’这两个字,她却怎么都拿不掉。   “在想什么?小心,别跌倒。”君霆宇嘱咐着,声音一贯的冷硬,却有着不经意的温柔。   “没什么….在猜想今天晚上会吃什么。”她仰起头,冲他淡淡一笑。   ————————————————————————————————————————   PS:关于君过去的这一段不会写太多,会在两三更中over掉。另外大家的每条留言我都仔仔细细的看了,谢谢大家的关心,真的让我觉得很温暖,很温暖。我也相信不会有事的,癌症那种传说中的东西一定不会找上我的,只是这段日子,我还有我的家人的确会处在焦虑中,毕竟没有任何人遇到这种‘等待’会不恐慌,我也一样,只是更多的,觉得,不会有事。我这么善良,怎么会呢?你们说是不?呵呵,一样的送上笑脸O(∩_∩)O~,大家要注意身体,最好每天吃一个苹果,对乳腺癌的预防很有用的。 第七章 君霆宇的过往(中)   君霆宇看着身边这个笑容浅浅,羞涩,偶尔娇俏的女孩,总会不自觉的把所有的事情给她安排好。他给她排了钢琴课,舞蹈课,茶艺和插花,而季家早就认准了君霆宇是自己女儿将来的老公,也开心的任由这个未来的女婿来管理。季婉秋本人更是没有反对过,每次都是浅浅的一笑,说好。   她的笑是那样的温柔,恬静,那声‘好’也是那般的娇柔淡雅。所以君霆宇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个女孩,有一天会对着他哭诉,求他放了她。   她说是她对不起她,但是爱没有错,她只是误把兄长之间的爱当成了男女之爱。她将永远敬重他,只是不能够嫁给她。   君霆宇满脸狰狞,只觉得十几年的付出化为东流,这个一直看着护着的小女孩,竟然有一天对他说请他放了他。   什么是爱?到底什么才是男女之爱?   那天下午,君霆宇在学校没有等到人,想起白天季婉秋的话,他像是一头发了疯的老虎一样冲到季家,季家的人也很生气,说她只是一时迷惘,回来肯定会好好管教她。让他消消气。   君霆宇没有说什么,压下怒气先回了家,在他心中也只是认为,那只是她的一时迷惘,只是接连几天,季婉秋都没有再去学校。   这使得君霆宇不得不去征信社调查她的行踪。   下着暴风雨的晚上,雷电交加。君霆宇看到她从一家酒吧出来,画着浓艳的妆,嘴角却带着娇媚的笑。那笑是那般刺眼。硬生生咯疼了他的眼。   女孩看到他,脸上的笑容顿时不见了。   她颤着声音求着面前的男人,“霆宇哥,我知道我这么做会伤害到大家,但是我不会和你回去的。”   “说,那个男人在哪?他到底在哪?”男人大手抓过女人的肩膀,拼命的摇晃着,“你告诉我是谁,是哪个混蛋拐走的你,我这就去杀了他?”   女孩紧紧的咬着牙,任凭鲜血从上面留下来,却不吭一声。   “你就这么爱护他么?好...很好...我的小女孩终于长大了,知道爱护自己的爱人了。真是可惜呵...那个男人竟然不是我。”他笑的有些癫狂,“但是我绝对不会放过他的,敢抢我的女人,我不会让他有这个机会的。”说到这,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霆宇哥,我求你...我求求你,你千万不要伤害他,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和他没有关系。”说完,她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手抓着男人的裤腿,拼命的哀求着,泪水混合着雨水,在这寒冷的夜晚,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那哀痛的泪,哪个是冰冷的雨。只有女人声声力竭的哀求不断的回响着。   男人不为所动,只是眼底的痛楚越加的明显,脸上的线条也紧绷的更加厉害。他冷着声,“季婉秋,只要你和我回去,我就放了他。不然我不会饶了他的。”   “霆宇哥。”女人抬起脸,大大的眼中竟是哀求,直到触到男人眼底的冰冷,终于认命的点点头,“好,我和你回去。”声音脆弱的就像是易碎的玻璃,仿佛一碰,就会碎成万片。   他皱着眉,揽过她单薄的身子,脱下自己的外套小心翼翼的给她披上,“这才乖。”   女孩没有说话,一双眼睛像是失去了光彩,漆黑一片。   当天晚上,君霆宇把她送回了季家。她的爸爸甚至当着君霆宇的面扇了她一巴掌,“你这个不孝女,以后这种有辱门风的事情不许再有第二次,这次多亏霆宇不追究,不然我...”说着又要举起手。   君霆宇突然向前跨去,挡住了女人娇小羸弱的身子,“刚刚的事情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哪怕对象是您,我也不希望我的妻子再受到任何伤害。”   看着目光如炬的他,男人不禁有些心虚的点点头,“呵呵,不会的,不会的。怎么说婉秋也是我的女儿啊,刚刚是太生气了,这丫头,都怪她妈平时太宠她了。”   季婉秋仿佛没有听到这一切一样,呆呆的站在那。   “我希望下个月毕业后就能够娶婉秋过门。”   “这当然好,呵呵,婚事是该办了。一切听你的,季爸爸相信你。”男人笑呵呵的说道。   ”那好,我先走了,希望你们不要责怪婉秋。”然后转过头目光灼灼的看着身边从进门来就一直呆呆站在那的季婉秋,“她只是一时的迷惘罢了。”   在今后的一个月,君氏和季家都在忙着筹备婚礼。各大报纸也都在宣布着这条喜讯,两家都是满面春光,一片喜气。   自从这件事情之后,季婉秋便被锁在了家里,说是让她好生歇息,毕业证也提前领来了。君霆宇每天都会过来看看她,偶尔说两句话,只是面对着一尊空心的搪瓷娃娃,他强压抑住心中的愤怒,“婉秋,你看这件婚纱怎么样?”   “哦,好。”   “那这件呢?”   “恩,不错。”   “这件呢,这件事我请意大利里维奇大师制作的。”   “都好。”   男人再也压不住怒气,突然抓起她,掐着她的脸颊,“说,你是不是在想他?”   ——————————————华丽丽的分割线——————————————————   笑脸送上,O(∩_∩)O~,亲们要开心哦~~~~~~ 第八章 君霆宇的过往(下)   女人咬着嘴,不肯说话。倔强的看着他。   “好,很好。”他一把扯过她,眼神狂乱,大手狠狠的掐着她的肩胛,仿佛要把她揉碎般,“你不是喜欢他么,那我就当着你的面毁了他。”说完他起身,迈着宽大的步伐向外走去。   “不,不要......"女人拼命的拽着他,却被他粗鲁的推开,撞到墙角,脑袋磕碰出一圈红肿。   君霆宇停住急匆匆的步伐,转过身来,三两步跨到她的面前,小心翼翼的扶起她,”婉秋...我不是故意,是你逼我的。”   “求求你放过他,我已经...答应嫁给你了...不是么?”   “你真的以为我这样就满足了么?我要的是妻子,妻子你听到没?”他突然发狂了一样的冲她大喊,看着眼神慌乱,那个有着一双小兔子一样的眼睛,总是娇羞的躲在人后的表情,君霆宇轻轻的抚过她的脸,摩挲着经过刚刚一撞已经出现红肿的额头。   “我要的不是一个空心娃娃。”他叹了口气。   这个时候,季婉秋突然笑了,她说:”霆宇哥,你要的真的是妻子,而不是一个搪瓷娃娃么?你爱我么?你真的爱我么?你问问你自己的心,那个地方曾因为我而剧烈的跳动过么?从小你就把我当做你的娃娃,你操控着我的一切,茶艺,插花,绘画,钢琴,一切的一切都是你认为‘应该’,而你有没有想过,我快乐么?我觉得你并不爱我,你只是‘认定了我’认定了我就是你将来老婆的人选,你对我做的一切,你不再看任何女人一眼,那是因为你认为没必要不是么?”她睁大眼睛,定定的看着君霆宇一个字一个字的控诉着。就像是一个来自午夜苍白而凄婉的女鬼。   君霆宇骇然的退后一步,“不,不是,不要再说了,我当然爱你,你是我的妻子,而我是你未来的丈夫,我为你安排一切,那是为了你好,我呵护你,处处为你着想,你怎么能这么控诉我。”   女人转过头,眼角划过一滴泪,“你只是不明白什么是爱罢了。”幽幽的叹出这句话,眼神迷茫,却好像因为想到什么,而露出唯美的表情,那是爱的光辉。   君霆宇嘴角抽播了一下,突然疯了一般吻住她,大手用力一撕,粗鲁地扯破季婉秋的上衣,迅速的扣住她的手,把她扑到在大床上。   她拼了命的反抗,却反倒激起了男人的怒意,他更加速的撕扯着她的内裤,“不,你只能是我的。”   “住手,君霆宇你住手,不要....”凌乱的头发披散开来,脸色苍白的大声嘶喊着。   “嗯..."男人一声闷哼,”你竟然敢咬我...."深深的牙印上露着点点血痕。他下意识的一挥,女人被狠狠的甩到了窗前的柜子上。   啊——   一声惨叫传了出来,女人的腹部白色的裙子上,染满了鲜血。小小的手紧紧的捂着肚子,“痛...好痛.....我的肚子好痛......”   她的脸色煞白,满脸痛苦,鲜血流淌在白色的裙子上,像是一朵朵妖艳的花,君霆宇忽的缓过神,慌乱的冲了过去,一把抱起了她,三步并作两步的向外奔去。   “人呢,快来人...."他大喊,佣人们闻声便慌乱的跑了出来,季家的主人也都出来了。   “霆宇啊,这是怎么回事。”季玉横问道。   “快去叫人开车,我要马上送婉秋去医院。”他神色张皇的推开来人。急匆匆的向楼下奔去。   一路上,女人都在紧紧的捂着自己的肚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霆宇哥,我求你保住我的孩子,我不能没有它。”情绪过于激动,昏了过去。   睁开眼,四处都是白茫茫的,女人急忙摸向自己的肚子,两行清泪自她苍白的脸上留下,她咬紧了牙,手紧紧的揪着床单,把脸埋在了被子中。   君霆宇感觉到有人在动,睁开迷蒙的双眼,果然看到一双清亮的眸子,那双眸子过于澄澈,平静的甚至让他不敢直视,   “婉儿?”   “不要这样叫我,这两个字只有他可以叫。”   “你...还好吧。"   "我很好,从来就没有比这更好过,真的,我很好...."女人喃喃自语着,脸上挂着祥和的笑,手轻轻的抚向腹部。   “宝宝也会很好的。它在天堂一定会很好的,你知道么,宝宝一定是个很优秀的孩子,所以才被上帝召了去。刚刚它在梦中叫我妈妈,我甚至感觉到它软绵绵的小手,大大的眼睛,小小的嘴,你知道么,它还有两个小梨涡,笑起来,很甜很美......”女人不停的低喃着。   君霆宇没有说话,看着这个全身散发着巨大悲哀的女人,突然觉得自己很残忍,他握紧双拳,甚至能听到骨骼咯咯作响的声音。   ————————————华丽丽的分割线————————————————————   祝大家身体健康,笑口常开,大大滴笑脸送上,O(∩_∩)O~亲们要开心哦~ 第九章 重生的君霆宇   君霆宇看着路灯下的季婉秋,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这个散发着巨大悲哀的女人,此刻竟然因为能够再见到爱人而对他哭诉。   这....已经隔了多久了,仿若经年。   他——竟有种说不出的心情。   酸涩的,甜苦的,悲戚的,明亮的......解脱的。   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曾经沾染上一个婴孩鲜血的双手。颤抖地,粗嘎着嗓音问道:“婉秋,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你对不起我的也好,我欠你的也罢。都将成为过往云烟了。”君霆宇轻轻的搂住颤抖的她,像是一个大哥哥正在安抚自己的妹妹一样,“也许你当年说的是对的,那时的我或许并不是真正的爱着你。因为,没有任何真爱是以伤害来做结的...我希望你幸福。”   听到这话,女人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眼泪仿佛失去控制般,一下子倾泻而出,就像一个迷了路突然看到家的迷失少女一样,肆无忌惮,悲恸而解脱的哭了。   凉烟看着路灯下那紧紧相拥的身影,在霓虹的映衬下,被无限的拖长,拖长,再拖长.....   她耸了耸衣领,抬起头,看着那无限宽广的天空和那孤寂的月亮,簌簌的月光洒下,竟然有种唯美的感觉。   转过身,向前方走去,漫无目的。浑身发冷,不论她怎样裹紧自己,都能感觉到一股凉意,从心底散发出来。   ——整个世界仿佛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待第二天凉烟回到住处的时候,夏莫已经不在了。墙上还有着斑驳的血迹,那个白衣少年,孤傲的身影,璨若星辰的眸子。当她没过身子,扶走君霆宇的时候,自始自终凉烟都没有看他一眼,似乎是怕那双眼太过璀璨。明亮的光,恍痛人的眼。   拿出行李,出了饭店,拦了辆出租。   “airport"   "ok"司机笑着用纯正的美音回道。   凉烟刚要上飞机,突然有一双手拉住了她,回过头,露出惊讶的表情。   “怎么一个人不知声响的就走了。”男人刚毅的脸上双眉纠结。眼中却没有以往的深沉,仿佛有什么改变了,是神情,是的,有种劫后重生的感觉。   “怎么了?看什么呢?该检票了。”男人一脸笑容的看着凉烟。   “哦,好。”   过了一会仿佛意识到什么似的,“你...你怎么跟过来了,季婉秋呢?”   男人只是宠溺的一笑,耸耸肩,一脸闲适的样子。   直到坐在飞机上,凉烟看着坐在身边的男人,都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不时的看着他。   “我脸上有东西么?”   “没......"   "那小姐你一直在看什么?”   “没看什么。”   “是不是......"男人把脸凑向她,暧昧的眨着眼睛。“看上我了。”   “才不是。”脸却不争气的有点泛红。   “哦——是么?”说完自顾自的笑了。   凉烟看着面前笑的有些无赖的男人,“你真的是君霆宇吗?”她皱着眉,遂又补充了着嘀咕道,"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   男人还是笑,“如假包换。需不需要验验身。”   “呵呵,不用,不用。”她急忙说道。   “你确定真的不用?”   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我很确定,不,用。”   ————————————————————————————————————————   最近想开一个新文,古代的。主题是:守护,救赎,堕落,守望,回归,轮回,等待。   今天写了一下午的大纲,所以真的有些疲倦了,更得少了些,有空会一口气多更些的。   笑脸送上O(∩_∩)O~,天天开心。 第十章 超大的无尾熊   “凉烟。”   “恩?”   “对不起。”   .......   .......   “你已经说过了。”   “但是你没有原谅不是么?”   “我原不原谅很重要么?”   “恩,很重要。”   “那么好..."凉烟转过头,看着身侧的君霆宇,“我不会原谅你的。君霆宇每个人都是有底线的,你的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我却知道,这次你已经触碰到了我的底线,所以,不是我不原谅你,而是我的心不会原谅一个把它当筹码的人。”   君霆宇看了她良久,像是要看透她的灵魂似的,摇摇头,“罢了,我也不勉强你了。”抬起头,眺望窗外的天空,白茫茫的云朵,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什么都看不见。   接下来,大家都沉默了,直到出关,回到凉烟住处,都没有再说些什么。   夜晚在不知不觉间来临,君霆宇就像是一个无尾熊,凉烟走哪,他就走到哪,高大的身材在见方大的房间里来回摇晃。   “君霆宇,你...你不去住你豪华的总统套房来我这小地方这挤什么?”   “我没订。”   “那你现在打电话订啊!”   “来不及了。”男人一脸无辜的表情。   “来不及?笑话,凭你的身份,还有来不及一说。”凉烟头疼的揉着太阳穴,突然发现眼前这个脱胎换骨的男人无赖起来不是一般的难缠。   “你这很好。”   她没有说话,而是掐着腰看着他,似乎在说,你再继续说啊,我看你还有什么理由。   “呵呵,反正很晚了...."   女人还是没有表情,一动不动的看着他,眼中有种讽刺的意味。   “喂,我说你这女人.....”然后定了定神,粗噶着嗓音,“我是你的老公。”仿佛找到了一个好理由,男人肆无忌惮的走向屋中唯一的单人床,优雅的躺在上面,“恩,质感还不错。”   “你......"面对着这个有些无赖的男人,凉烟只有瞪大眼睛,除此之外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这个时候,凉烟的肚子很不争气的响了一声,呼的一下子,脸色通红。刚刚的气势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   君霆宇笑笑的看着她。   “笑什么..我....."女人脸皮都有些薄,在这种时候都会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他嗖的一下,坐了起来,穿上外套。   “你要干什么去?”她急急的脱口而出。   “带你去吃饭。”   “吃饭?”   “小姐,你不是饿了吗?”他笑着站在一旁,双手插在兜里,露出莞尔的表情。   “我才没呢。”刚说完,肚子又不争气的响了起来。凉烟这回不只是脸,脖子耳根都和草莓似的通红。   “好吧,我是饿了。”她认命的说道。再掩饰反倒显得矫情了。   君霆宇娴熟的搂过她,走了出去。   夜晚的风有些凉,可是凉烟心里却觉得异常的温暖。君霆宇是个有魅力的男人,这点毋庸置疑,但是更多的,却是那份安全感,也许来自他们开始不同的关系,牵绊的身份,纠结的过往,还是.......   月光如水,涟涟的荡入人的心里。   “凉烟。”   “恩?”   “没什么。”   “哦。”   “就是想叫叫。”   ......   ......   PS:笑脸送上。O(∩_∩)O~,乃们要开心哦~表然~咔咔咔~~~~~~~~ 第十一章 君霆宇你无赖!   "吃什么?”   “随意。”说完,凉烟又补充道,“小地方就好。”   “那种地方我不是很熟悉,还是你带路吧。”   “是啊,你所熟悉的地方无非是些富丽堂皇,光鲜亮丽的。”凉烟幽幽的说道。   “你这么说我也不反对,但是那些华丽的背后其实....恩,不说这些了。我看我们还是快些走吧,不然向你说的那种地方不知道这个时候了打烊没。”   两个人肩并着肩走了一段路,君霆宇的手臂始终搂住娇小的凉烟。大大的手掌传递着热力。   老板看见两个人,很热情的招呼着。   吃饭的时候,凉烟有意无意的避开君霆宇的目光。   直到最后一口饭被送进口中,凉烟抬起头,直盯着那双眼睛:“你在看什么?”   “你。”   没想到会是这样直接的回答,凉烟着实愣了一下。   “我...我有什么好看的。”不太自然的眼睛瞟向四周,就是不看对面的男人,“难道你不饿。”   “不饿。”   “那你点这么多?"凉烟露出不是很赞同的表情。   “看着你吃很有趣。”君霆宇随意的靠在椅背上,深邃的眼睛中闪着一抹玩味。   ......   ......   凉烟终于忍无可忍,问出了一直压抑在心中的疑惑,“君霆宇,你到底怎么了,你现在...很奇怪。”她尽量挑着合适的词语。   “哦——有么?”   “有,而且不只是很,是非常,无比的奇怪。”凉烟咬着呀,定定的说道。仿佛力度不够似的,又接着补充道,“你是不是受到某种...恩,不好的事情的影响?”   “哈哈......”男人突然大笑起来,一双眼睛更加的深邃,嘴角有着促狭。   “你想问我是不是受到刺激了吧?”   被人直接点破,凉烟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但是仿佛又想到了什么,遂抬起头,“是又怎么样?你这样很奇怪,而且,我希望你不要再这样看着我,感觉很不好,君霆宇我不是你的玩物,经不起你这样的......."凉烟说话的语气很急,胸口一起一伏的。   “经不起我怎样?恩——?”   “经不起......反正你知道的。”   “那你可高估我了。”   “你——”凉烟瞪大眼睛,看着他。   “我怎样?”君霆宇依旧闲闲的笑着。   “你,无赖。”声音过于大,引来旁人的侧目,本来在异国,凉烟和君霆宇这样的俊男美女就已经很受瞩目了,此刻经凉烟这么一喊更是频频向这看来。   “无赖么?呵呵,我还以为你要说我什么呢?这样就叫无赖了,老婆大人?”   “你不只是无赖,还很无耻。”凉烟气鼓鼓的起身,向外面走去。   君霆宇收起了玩笑的表情,扔下几张百元大钞,冲着服务生说道,“剩下的不用找了。”便急急的追了出去。   “凉烟。”君霆宇在后面大喊着,大步走了上来,一把抓住她,“怎么了?”   “没,你放开。”说着甩开了他的手。脚步不停反而加快了步伐。   “为什么突然反常?”君霆宇沉声问道。   “反常的是你吧。”   “我这样不好么?难道你希望我一天绷着个脸?”   “但是总好过现在的你。”   “好在哪里?”男人终于爆发了,停住脚步,拽住女人的胳膊,“好,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反常么?那我就告诉你好了。”   “我不想听。”凉烟捂住耳朵。   “你在害怕。”   “我没有。”   “你有。”   “没有就是没有。”凉烟强调着,身子有些发抖。   “那你放下手,听我说。”   凉凉的风,吹着两个人的衣服有些摇摆。影子在月光下,重叠在一起,散着簌簌的光。   ————————————华丽丽的分割线————————————————————   周末了~撒花~~~~亲们要好好休息休息,要开心哦~O(∩_∩)O~大大滴笑脸送上。 第十二章 冷凉烟的质问   “你说啊。”凉烟终于停下来,冲着他喊道。   “还记得我曾经问你的那句话么?我说你知道被人背叛的滋味么?你了解鲜血的味道么?你......”他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看着天空的月亮,叹了口气,道“我在很小的时候遇到一个女孩,她有着一双小兔子一样的眼睛,总是怯怯的躲在大人后面。那个时候就对她升起一种莫名的保护欲,后来家里告诉我说她就是我将来的老婆,要好好保护她,心中更是认定了她,我是个很执着的人,认定了的东西就很难改变,我只知道要保护好她,所有的事情都为她安排好,就怕她太单纯被坏人欺负了。再后来,她说她有喜欢的人,她求我放了她。”君霆宇说的很平静,但是凉烟却能感觉到,他身上有一种莫名的哀伤。   “我不同意,甚至威胁她让她和我结婚,并在一次意外中......."说到这,他的声音有些颤抖,“血....我的手沾满了一个婴孩的血,如果当时我没有狠狠推开她,那个孩子就不会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稳定下情绪君霆宇急速说道,“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眼神空茫,之后,整个人性情大变,有时癫狂,有时又过于平静,就像一滩死水,毫无波澜。她不接受任何人救助,自己搬了出去。刚开始在酒吧工作,我曾经多次看到她给客人端酒,赔笑,却不肯接受我任何的好意。她说,君霆宇,我不认识你。”说到这,他笑了,他看着凉烟,“你能想到那种感觉么,我的内心充满了良心的谴责,我甚至经常做噩梦,总会梦到双手沾满了鲜血,婉秋她抱着婴儿,在问我‘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为什么?’这种愧意没有消逝,反而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深入骨髓,日渐折磨着我。直到......"   "直到她为了要知道爱人的下落而来找你,而你,君霆宇为了弥补内心的愧疚把我作为筹码答应了这个赌局不是么?”凉烟冷硬的截断他的话。   “我.....你知道的,我是别无选择。”   “呵呵,好一个别无选择。那现在呢?现在你觉得束缚没了,一直压在心底,融进骨血中的歉意终于得到了救赎,于是整个人都豁然开朗,是么?”   君霆宇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这些我不管,也和我没有关系,但是你不能因为这样,就来调戏我。我不是你的宠物,心情好的时候就来逗逗,不好了,就丢在一边,更不能容忍你因为任何‘原因’而把我当做筹码。”‘任何原因’几个字,凉烟咬的很狠。   君霆宇有些狼狈的侧过脸。“我没有...只是......."   "只是你习惯罢了,是么?你们有钱人习惯了随着自己的心情而行事,习惯了兴致来了,就把别人当猴子逗弄,习惯了把妻子当筹码不是么?”   “我说了,我说了是别无选择。”君霆宇有些烦躁的大喊道。   “呵呵,别无选择,好一个别无选择,人生无奈,又有多少事情是自己可以选择,自己可以把握的呢。”说到后面几句的时候凉烟仿佛想到了什么,语气平静了下来,却有些悲伤,她叹了口气,接着说道,“霆宇,我真的不想再和你争执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我只是希望你明白,我是个人,一个女人,我不奢求别的,但是最起码的尊重,我希望你能给。仅此而已。”   君霆宇突然低下头,斗大俊脸出现在凉烟的面前,“我没有戏耍你,冷凉烟,我只是希望你能开心些。”就在凉烟以为他要在进一步的时候,男人突然退了开来,双手插进兜里,转过身,背对着,幽幽的开口,“我们很像,不是么?我只是希望你开心罢了,现在的你就像是那时的我,被什么困住了。我只是想看到你放松罢了。”想了想有些艰涩的开口道,“你和夏默......."拿出烟点上,缓缓的吐出一口烟雾,终究还是没有问出来。   “我明天就会回国,公司还有个会议等着我。希望在国外这些日子,你能够保重。还有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情。”   “恩,你也是。”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满三年我会回去的。”   他走了几步又转过身来,牵过她的手,淡淡的笑着,“你骂人的本事不错啊。”深邃的眼睛带着几分促狭看着凉烟。   “呵呵,哪有。”凉烟有些不好意思的别开眼。   ______________________华丽丽的分割线——————————————————————   ⊙﹏⊙b汗!某白最近的确更滴蛮少的。偶面壁,但素还是坚持米天都有更,尽管好些次都累到想偷回懒,但素想到可奈滴你们,偶又强压着懒虫,操起家伙认命的码了起来。呵呵,不论怎样,笑脸送上,亲们周末开心哦~O(∩_∩)O~ 第十三章 画的裂痕(上)   第二天君霆宇就坐了早班的飞机回了国,临行的时候,凉烟并没有去送,只是在他出门前,笑笑的说,“保重。”   “恩,走了。”高高大大的背影,如同王子一般,消失在这窄小的空间。   凉烟背对着门,用手指挡住眼睛,有细细的光线从指缝中射了进来。原来有些东西还是躲不过的。   ——例如分离。   之后她收拾了一番,整理下心绪,把开学要教的文案好好的准备了下,希望自己能得到一个满意的分数,虽然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是她并没有忘记自己出国的目的。   开学的第一天,凉烟早早的起了床,吃了早餐,打车去了学校。   在门口刚好看到一起走进来的柳成云和白紫晴。   两个人永远美得像是一幅画,不单单是俊男美女的组合,更多的是那份默契,两个人有着浑然天成的默契,他们是那么的般配,凌厉沉着的柳成云,淡定自持的白紫情,那是画一般的存在。是不可分割的组合。   “来了,凉烟。”白紫情笑着打招呼。旁边的柳成云也冲她露出了微笑。   大家一起走了进去。上课的时候反卡尔老师依然是那么古怪,竟然只字不提这次实习的事情,只是交代大家新的学期要有新的感悟,然后发给了大家一块布和一副图画,甚至连这两样东西的用途都没有交代,沉稳的步伐,不急不慢的向门口走去,“明天把你们手中的布交上来。”   “真是怪人一个。”旁边穿着紫色衣服的女孩抱怨道。   “是啊,一块破布还有这幅画到底要干什么,也不说清楚。”   很多人都露出了疑惑和不满的表情。凉烟则是一片淡然,这个时候她侧过身子,发现阿Ken竟然有些激动的握着手中的布,眼神灼热的盯着那副图片。而后面的柳成云依旧是沉稳,不动声色的嘴角挂着疏离的笑。白紫情的目光则是时不时的落在柳成云的身上,漂亮的眼睛泛着淡淡的轻愁。   他们四人在这个班里,恰好被分成了一组。   不知道是缘分,还是注定的。或许这两个词本就是连在一起,无法分割的。   放学的时候,人都散了,凉烟想到今天轮到自己值勤,天已经有些黑了,她小心翼翼的上楼,反而卡的古怪是体现在各个地方的,就连教室也选择这个最僻静,最幽深,最不起眼,最破旧的楼中的最破旧的屋子。   刚迈步到顶楼便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刚要转身离开,门却在这个时候突然被人推开了。   男人淡然的看着她,嘴角勾着一抹淡然的笑,轻轻的抚过凉烟的脸。咖啡色薄外套下的另一只手臂伸过来圈住她,迅速而果断的俘获了她的呼吸。   男人用冰凉的吻封住了凉烟的惊讶。   黑色的楼道里,浅浅的光顺着敞开的门射入,划着优美的弧度,男人不动声色的退开,临行前向着那个缝隙的光源看去。然后迅速的隐匿在楼道间,犹如一道疾驰的风,消失在凉烟的视线中,似乎太快,还没来得及反应,那有着锐气的眉宇,便如同烟花陨落般消逝,坠入荒芜。   —————————————分割线——————————————————————   不好意思了,亲们!这章米有更晚,马上断网了,米办法再打了,明天会把这章补完从新上传,大家也可以先不看,等着看补全版的。O(∩_∩)O~笑脸送上。看文开心哦~ 第十四章 画的裂痕(下)   凉烟轻轻的摸着自己的嘴,那上面还有着冰凉的感觉。   光线越来越强烈,刚刚的光源处愕然出现一个人影,瘦削的肩膀,长长的头发,嘴角挂着凄楚的笑。   迎着光,点点的亮汇聚在女人苍白的脸庞上。她一步一步的迈向前,看到凉烟,眼中闪过复杂的的神情,不停的变幻着,仿佛在极力的压制着什么,但是终究没有成功。   “我很没用吧。”女人淡淡的笑到,却有着说不出来的凄凉。   面对这样的表情,凉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才好,过了好半天,才挤出“没有”两个字。   “你不用骗我了,我知道自己很没用。可是为什么,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为什么,他突然的转变到底为什么?”白紫晴突然抱住凉烟,一直隐忍着的泪水再也克制不住的倾泻而下,大大的泪珠带着绝望,顺着精致的面庞缓缓流下,划出的痕迹宛如陨落的烟花,闪着最后的光辉和唯美,然而却是那么的决绝和悲痛。   凉烟只觉得肩头一片濡湿。女人的手指紧紧的扣住自己的腰际,仿佛不这样,就要跌倒似的。   她轻轻的拍着她的背,突然觉得很悲哀,这个女人其实凉烟是很羡慕的。淡定从容,气质高雅,冰冷自持,美丽脱俗,出身高贵,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敢于追求。一直一直以来她表现的都是那么的优秀,仿佛是所有女人最美好事物的集合体。然而就是这样的白紫晴,如今却像个孩子一样,抱着她毫无忌惮,没有任何形象可言的哀恸悲鸣。肩膀剧烈的抖动,哽咽的有些难以自制,她的声音正在散发着一种深刻的悲哀。   良久之后,白紫晴抬起头,哭的已经红肿的眼睛看着凉烟,用手摸去两靥的泪痕,淡淡的说道:“谢谢。”然后,转过身,缓缓的走向门外。瘦削的背影,挺得极直,又恢复成了那个美丽优雅,浑身透着寒冷气息的白紫晴,仿佛那个抱着她像个孩子一样大哭的人只是凉烟的揣想般,随着女人消失的背影逐渐消逝。   太阳已经落到最西端,小半面天空被印成金灿灿的颜色。美丽而哀伤。   很久以后,凉烟才知道,原来这个世上到处都存在着悲伤的事情,这个骄傲如斯的白紫晴,似乎集一切光华于一身的女人,也曾发生过那样哀伤的事情。   她的绝望,凉烟知道,她是真的真的懂得,因为自己本身又何尝不是呢?只是在很久很久以后,她才明白,原来还有比这更哀伤更绝望的事情,还有着一种更高尚的情感存在,它会永永远远的镂刻在人们的心中,不会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消失,反而在日升日落间升华,慢慢的,以极细小的速度融进血液,深入骨髓。   只是那个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已经不同了。   在这件事情之后,凉烟看待白紫晴的感觉也有所改变,她们之间更多了一份理解,或许本身的存在就是一种最大的认同。   第二天,大家便把作品交了上去,令人惊讶的是Aken交上去的布料上面画的是一只小猪,通体粉红色,圆圆的眼睛,胖嘟嘟的身子,可爱极了。在小猪的旁边是一张脸。   笑的很灿烂的男孩的脸。   凉烟的布很简单,上面仅画了一只戒指,样式简单,颜色也很简单的戒指。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柳成云画的是一把锁,一把有着长长的链子的锁,蜿蜒的锁链被缀上灰黑色,仿佛直抵心的心灵深处。   蔓藤纠结。   白紫晴的布是被涂上了淡淡的橙色,暖和的颜色,仿佛是一种美好。橙色的背景上是一个粉红色的风筝。却没有了线。   ——一个断了线的风筝。   ——————————————华丽丽的分割线——————————————————   这章似乎看起来有点闷,但是却是必不可少的。到了后面大家就会知道了,它是为了镌刻一种深刻的东西而存在的一章,但是某白在这里还是要说声抱歉,这章和上章本来是应该一起传的。却被我割裂开来了,看起来可能觉得不够饱满,真是抱歉了。在后面凉烟归国后,我尽量每天让情节看起来饱满些。笑脸送上O(∩_∩)O~乃们要开心哦~ 第十五章 脆弱的柳成云(上)   望着天空的云朵,凉烟觉得,时间真的是件很微妙的东西,有的时候过的飞快,像是指缝间的流沙,在静好的岁月中不知声息的流逝。有的时候又过的极其缓慢,仿佛在熬着每一秒,分分都是种煎熬。   在国外的这段日子,每天上课,学习,感悟,和同组的朋友一起去准备文案,构思图稿,积累经验,每每过了一段时间都会觉得有所感悟,有所成长,这样的日子真的是很美好。不会想起那些曾经的伤痛,不会感到那种窒息的压抑感,也不用再去伪装,一切的一切的都是最最朴实,也是最最真切的。   “小烟在想什么呢?”柳成云拿着手电筒在问着她。   “没,只是觉得夜晚的景色真是漂亮啊,好久都没有这种雀跃的感觉了。”   “不过我们得快点,不然完成不了老师交给的任务了。”   “恩,是啊。”说着看了看表,“天啊,都这么晚了。的确得快点。”凉烟惊呼道。   这次他们组由于采集的样本量很大,而且都是不同,便分成两组。本来凉烟是打算和Aken一组的,但是在分组的时候,柳成云却主动说要和她,并在大家都还没有反映过来的时候,牵起她的手,便走了出来。   “找到了,找到了。我找到这种草了,你看是不是?”凉烟有些兴奋的说道。   “是,没错。就是这种草,和图片上的一摸一样。”柳成云难得露出一丝表情。   “恩,我们还是蛮顺利的,不知道紫晴和Aken他们怎么样了。”凉烟心情很好的说道。   “我们还是先回集合地等他们把,说不定他们已经先回去了。”柳成云,扒着身边的草,率先向前方走去。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他们走到了一个凉亭,那就是他们约好的集合地点。只是在那并没有发现任何人影。   “我们在这里等他们吧。”柳成白说完就坐了下来。抬起头看着星空。一双不动声色的眼睛难得的露出一抹脆弱。   “成云,你和紫晴…….”   “你看到那个星星没?”柳成云打断她的话,指着空中一颗最亮的星星问道。   “恩,怎么了?”   “我曾经给它取过一个名字。”   凉烟静静的听着,知道他没有说完,她想这应该会是个很哀伤的故事,因为从他的语气和周身所散发的气场能够感觉出来。   这样一个冷漠淡定的男人,仿佛周身都沐浴在黑暗中的人,本该有着不动声色的棱角和永远疏离的笑。但是此刻却是那么的脆弱。   他眉宇间有着夜晚的霜气,嘴唇翕动间,轻轻的叹息溢满整个夜空。“没什么……”   “没什么…….”没有故事甚至没有什么话语,只是再简单不过的三个字。   许是太深刻,以至于不知道该如何诉说吧,凉烟想到——   ——————————————分割线——————————————————     PS:汗,电脑出问题了,刚弄好。现在已经快12点了。祝大家今夜好眠,O(∩_∩)O~笑脸送上。 ☆、第十六章 脆弱的柳成云(下)   凉烟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轻轻坐下,夜晚的石凳有些凉,但却也让人觉得精神很好。柳成云在说完那句‘没什么’后,又看起了星空。   就这样过了好久,仍没有看到白紫晴和Aken。凉烟不禁有些担心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刚想提议去找下,就看到一脸烦躁的流成云走了过来。   “小烟,我们去找找他们吧,紫晴和Aken的手机都打不通。”语气很不平静,刚刚看星空的寂寥此刻已荡然无存,平素那份从容自若更是早就不复存在。   “恩,好。”凉烟拍了拍身上沾到的灰尘。   “抓住我的手,别走丢了。”柳成云一手牵住凉烟,一手拿着手电筒,向着深谷里面走去。   “他们不是出事了吧?”凉烟脸色煞白的呢喃道。   “不会的,一定不会。这里的地形我们在来的时候就已经探查过了,而且这里除了......"流成云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脸色暗沉。   “怎么了?”   “我在想他们是不是掉到那条大沟里了。”流成云眉头紧锁的沉吟道。   凉烟明显感觉到,他握着她的手紧了几分,甚至有些颤抖。   “不会的,也许只是他们两个的手机突然出了什么问题,或是一直没有找到要找的样本才耽搁了,兴许他们现在就在凉亭那等我们呢。不如再回去看看吧。”凉烟安慰着身边已经很是慌张的柳成云说道。   男人抹了一把脸,“恩,你说的对,也许他们现在正在那等我们呢,是我太紧张了,让你见笑了。”刘成云冲着凉烟笑道。   白紫晴,你看到了么?这个不动声色,疏离而淡漠的男人此刻竟然因为失去了你的消息而慌张无错,他——真的不爱你了么?   “成云,你知道么,你刚刚那笑比哭还难看。”凉烟打趣道。   柳成云赧然的看着凉烟,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扑哧——”凉烟笑了出来。   “怎么?”他好奇的问道。   “没...就是看你们这种酷酷的男人害羞时候的表情...最有趣。”   ......   ......   沉默——还是沉默。   过了好久,柳成云低沉的嗓音飘来“谢谢。”   凉烟愣了愣,“恩,不用。”   “我没事,只是有些担心罢了,紫晴她一向最怕黑的。”   “放心成云,不会有事的。”   “恩,是啊,一定不会有事的。”不知道这句话说出来是在安慰凉烟还是在安慰他自己。   夜晚的月色很美,只是此时却没有人有心情去欣赏。   临近凉亭的时候,看到有个人影高高瘦瘦的,正在那张望。   “看,是Aken,看来紫晴他们真的是早就回来了。”凉烟高兴的说道。   柳成云一直紧绷的表情也明显松懈下来。   “成云,小烟...紫晴他......."Aken急急的跑了过来。   “紫晴他怎么了?啊Aken你别着急,慢慢说。   此时的柳成云手已经紧紧握成拳。脸色暗黑。   “我们图片上的那多花在深谷中一条断臂上,那个地方很陡...底下有条沟....."   "说重点,她到底怎么了?”柳成云突然大喊道。   “她...她掉到沟里了。”   还没等Aken把话说完,柳成云就向着深谷的方向跑去。   凉烟和Aken也急忙跟在后面追了过去。   三个人一路上在不停的跑,冷冷的风打在凉烟脸上,硬生生的穿透了皮肤,肺部像是无法呼吸一样,大大的抑在用口,隐隐的痛感传来,在看看旁边的Aken也是脸色涨红,他们已经连着跑了快一个小时了。但是看着前面那个像疯了一下不要命奔跑的男人,没有人提出停下。   终于在凉烟快达到极限的时候,看到了Aken说的沟。   柳成云已经把外套脱了,衣袖挽了上来。准备往下下的的样子。   Aken连忙跑了过去。拽住他的胳膊,“不行,你这样下去会...会有危险。”   “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我不会让你下去的,我们得从长计议。”   “放开。”柳成云嘎着嗓音说道。   “我...."   "我叫你放开听到没。”说着大力一甩,把毫无防备的Aken甩到了一边。转过身,踩着陡峭的壁端往下下。   “成云——”凉烟急急喊道。   “我不会有事的。你打电给救援队,我会带紫晴上来的。”   “恩,那你多注意。”凉烟看着男人一脸坚毅的表情,知道此时再说些什么都是没有用的了。她走过去扶起摔倒在地的Aken,拿起电话,拨了求救电话。   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等待。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华丽丽的分割线———————————————————   一会还有一到两更。O(∩_∩)O~笑脸送上。大家要开心哦~注意身体,多吃些水果。 第十七章 再见美男Joe   直到天快放亮,救援队员才到。   大家火速的下去营救,就在凉烟和Aken都屏息等待的时候,终于看到两个熟悉的人影被救了上来。白紫晴浑身颤抖,但是表情却异常宁静,手紧紧的握着柳成云。   “快给他们喝点水。”矿泉水先是递到了柳成云的面前,“我不要紧,先给她喝吧。”说着放开女人的手,缓缓的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向凉烟他们走了过来,手搭在凉烟的肩膀上,扶我去车上。   凉烟神色复杂的看着他,又看了看一脸苍白的白紫晴,摇了摇头,叹着气,扶着这个又恢复成原来那般冷峻疏离的柳成云向车所在的方向走去。   这件事情发生后,反而卡老师并没有说什么,但是从那异常严肃的表情可以看出来,是有些不开心的,当天宣布这个搜集的作业停止。并给大家放了几天假,还是老话,感悟。   那天白紫晴并没有出现,柳成云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什么变化,要不是那天晚上,凉烟清清楚楚的看见这个男人是如何为了一个女人焦急,烦躁,不安,害怕的。她根本无法想象,就算是再有想象力的人都很难在这个男人身上想象出当时那样的情景。   难得的假期,凉烟先是在家好好睡了一觉,直到晚上才决定出去走走,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上次那间酒吧。   只是这回并没有看到那名叫Joe的男人。   喝了杯滨海之恋,心情很好的向外面走去,刚好和进来的男人撞个正着。抬起头。   “是你——”   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真巧啊,我们又碰面了。”Joe微微的一笑,太魅惑了,凉烟看后脸不禁红了起来。   “是啊,真巧。”她低喃着。   “有没有兴趣出去吹吹风。”Joe提出邀请。   凉烟略微犹豫了一下,“恩,好。”   这个时候,一个穿着酒吧制服的男人走了过来,“Joe又来这么晚,我一直在等着你换班。”   “抱歉,LUIS今天我的班你暂时顶下,我有点急事。”   男人暧昧的看了一眼凉烟,挑起眉,“急事——?”   “OK!去吧,兄弟我够意思吧。”说完一脸玩味的注视着两人。   Joe冲着男人感激一笑并没有说什么。带着凉烟出了门。   夜晚的风有些凉。呼呼的响着,像是演奏曲,波涛汹涌。   “你人缘不错?”凉烟轻声问道。   “呵呵,还好。”   “你很谦虚哦。”用手把几柳不听话的头发拨开,别在耳际。   “哦,从哪里看出来的?”男人淡淡的笑着,美好的像是一幅画。   “感觉。”   “你很相信这种东西?”   “说不好。“顿了一下,”有的时候比较相信。”   “女人都是这样。”   “这么说你不相信了。”   “还好。”仍旧是很淡的语气,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天上的仙人,偶然落入了凡尘。美好的让人连和他说话都觉得是种亵渎。   “你的回答都很...怎么说呢,蛮模棱两可的。”   男人停住脚步,看着她,没有说话,只是露出一个微笑。   又是那种微笑,比月光还要圣洁,好像有什么照在他的身上,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种盈盈的光辉下。   真是美好。   “去海边兜兜风?”Joe轻声的问道。   看着那双眼睛,飘逸着的长发,美丽的面庞,很难让人说出一个‘不’字。   “好。”   仿佛是意料之中的回答,男人甩了甩长发。解开手腕上缠着的黑色绳子,利落的绕了两个弯,长长的头发被随意的绑了起来。   “等着,我去取车。”   ---------------------------------------------------------------------------   PS:晚些还有一更,不知道能不能赶在12点之前,如果是在12点之后显示的会是明天的日期,但是并不会影响明天正常的更新。明晚依旧会按时上传一章的。O(∩_∩)O~笑脸送上,大家愚人节快了~有米有谁今天被愚了哦~? 第十八章 享受急速!   Joe载着凉烟飞快的奔驰在宽阔无人的大道上,头发翻飞,怪不得有人喜欢飙车,原来这种感觉真的很棒,凉烟想道。   “抱紧我,我要加速了。”Joe嘱咐道。   凉烟向内怀紧了些,更加贴向Joe的后背。”   “你喜欢这种感觉么?”Joe的声音不是很大,被淹没在了疾驰的风中。   “什么?你说什么?”凉烟没有听清的问道。   “我说,你喜欢这种飞驰的感觉么?”Joe大声的喊着。   “喜欢——”凉烟也学着他的样子,大喊道。   突然爱上了这种畅快的感觉,连连的喊了好几声。   两个人就像是孩童一样,大声喊着。   “很畅快吧。”Joe大声问道。、   “是啊,真的好畅快。”凉烟觉得自己像是一只小鸟,此时此刻,所有的束缚都离自己而去。   “我最爱这种飞驰的感觉,这种急速的刺激。”   接着Joe又加速了一个档,车子仿佛飞起来一般,向前面冲去。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而是沉醉在这急速的享受中,寒冷的风已经变这种刺激感的加码。   一切都没妙不可言。   终于到了目的地,一片汪洋大海。   “呵呵,太棒了,这种感觉真是太棒了。”凉烟有些兴奋的连连说了两个太棒了。   ”有机会再载你飞,怎么样?Joe眼神灼热的看着她。   面对炙热的视线,对于他的邀请凉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着带过。   ”呵呵,你看大海多么漂亮啊,真是壮观啊。“凉烟张开双臂尽情的感受着海风的吹拂。   被岔开话题的Joe并没有露出什么遗憾或是失望的表情,淡淡的一笑,也学着凉烟的样子,张开双臂,感受海洋的气息。   到了最后,凉烟甚至不顾形象的把鞋脱了,光着脚踩在沙滩上,坦白而言在Joe的面前也没什么所谓的形象可言了,早在那次醉酒后就没有了,想起那天的事情,凉烟现在还觉得耳根发红。   “这样踩着沙滩上的感觉是很好,会觉得软绵绵的,很舒服。”Joe看着她说道。   “那你也脱了啊,的确很舒服。”   “不了,我已经试过太多次了,没有什么新鲜感了。”   “Joe新鲜感对你来说很重要么?”凉烟歪着头,小小的脚丫踩在沙滩上,留下一排排脚印。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很重要。”   “你说话总是习惯于为自己留有余地。”凉烟挑着眉,眼睛眯眯的,像是月牙。   “这样不好么?”男人慢条斯理的说道。   “不是不好。只是——”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词,凉烟皱了皱眉头。   “算了。”她甩了甩长发,重新在沙粒中印下自己就的脚印。   ——————————————————华丽丽的分割线—————————————   呼呼(~o~)~zZ终于跟更完了。某白我要困死了。。。。码字的时候都快要睡着了。呵呵~但是不论怎样,还是希望亲们开心,祝福所有看到此文的人(包括本人自己在内)全部都身体棒棒的,长命百岁!↖(^ω^)↗↖(^ω^)↗↖(^ω^)↗欢呼~~~ 第十九章 爱上你的人注定是种殇!   “Joe,爱上你的人一定很痛苦。”凉烟突然开口道。   过了良久Joe才应道,“也许吧。”   “就是这样,你这样的男人最是让爱上你的女人痛苦,你太静好,太漂亮,整个人又太淡了。让人觉得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有的时候,就连我和你说话,都会觉得有种压力。可是......."   "可是什么?”Joe清清凉凉的目光投在凉烟身上,询问道。   “可是,你这样的人,天生就注定会有许多女人痴缠。因为你太美好了。”凉烟叹了一口气。   Joe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的一笑。   但是这一笑凉烟看了,又不禁摇了摇头,“Joe你知道女人最恨的是什么么?并不是自己的爱人和她吵架,也不是痴缠不放,而是毫不在乎,风轻云淡。女人最受不了的就是她所爱的人对她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她们甚至会希望你和她大吵一顿,也不希望说了半天,闹了半天,而对方仍旧是最初的那个样子,有些恶劣的男人会问,‘你说完了?那我走了。’而你不会,你会温柔的一笑,然后淡淡的离开,或是毫无改变,仍是先前的样子,仿佛任何事情都无法撼动你分毫,你——是没有心的。”凉烟一口气说了好多,她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可以断定这些,甚至毫无保留的脱口而出,这样或许不礼貌,但是她却仿佛什么都没有考量的就说出来了,也许是今天这样的环境和气氛作祟吧?   凉烟把它归因到大海和夜晚的作用上。   Joe有些吃惊的看着凉烟,半晌点点头。   “你呢?”也是有着什么过往吧?   “每个人不都是有着他的过往么?”凉烟反问道。   “呵呵,也是,我们不要谈这些不开心的了,既然出来透气就好好的放松放松,感受下大海的气息,夜晚的味道吧”男人解开绑住头发的黑色绳子。一袭长发迎风飞舞。   “好个大海的气息,夜晚的味道。还有个美男在身边。我啊!今天真是赚到了哦。”难得的凉烟心情大好的笑道。   那晚,凉烟和Joe在海边留下了一串串爽朗的笑声,像是悦耳的银铃,不停的摆动,久久不散。   在这之后,一切又都恢复成了最初的宁静,凉烟依旧是上课,下课,偶尔还会去逛逛。大家仿佛没有变,但是又好像有什么已经改变了。彼此成员间多了一种无需言语的默契。   很快的日子就在流水中度过,转瞬,三年的时光已到。   凉烟看着这个已经有了自己味道的矮小的房子,还有着热情的美国老两口,以及性格古怪的反而卡老师,还有许许多多的人,尤其是自己这组的同伴们。高傲而脆弱的紫晴,寂寥疏离的柳成云,可爱单纯的Aken,她感到一股莫名的感伤,但是生活还在向前,离别在所难免,她知道目标在哪里,现在,她已经整好行囊,载着一双翅膀欲成空翱翔。   ——————————————————————————————————————   汗!⊙﹏⊙b汗偶太专注于弄婚后这个文的视频了,挑着挑着图就过点了。竟然已经过12点了。OH,MYGOD!现在马上上传。表过,亲们期待下视频哦~最近就要出炉了哦~~~~~~还有下卷马上要开起了,基调我已经在首页的简介中有介绍。叫做,【星空耀,迷茫篇】   O(∩_∩)O~笑脸送上,亲们要开心哦~~~~~ 第一章 男人找女人,很正常不是么?   ——终于归国了。   凉烟看着机场处的玻璃反射的出人影,长长的头发,像月牙一样漂亮的眼睛,高挺的鼻梁,鹅蛋脸,但是那份寂寥是什么?   四周挤满了前来接机的人。一张张或是欣喜,或是焦虑的脸四处张望着,甚至有的人举着大大的牌子,上面标有XX等名字。   身后突然有人把她挤到了一边,开心的向着对岸跑去,张开双手,投入前来接机的男人那早已准备好的环抱中,男人宠溺的抚着她的脸,两人笑的极其甜蜜。   她摇了摇头,冷凉烟,你直直的盯着人家看什么?在国外的这些日子,自己不都是过的很好么?怎么?你不是早就已经习惯这种一个人的滋味了么?怎么反而回到这片熟悉的土地,心思倒变得脆弱了。?   最后她把这归结到近乡情怯,也许人刚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都会有这种心理上的改变,‘水土不服?女人的脆弱神经?生物钟混乱?’脑海中飞速的闪过几个词。   这都什么和什么嘛。想到现在脑海中浮现的这些词,凉烟不禁失笑的甩甩头,挺直腰,拎着行李,向机场外面走去。   就在她伸手要招出租车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人靠近,那人带着强大的压迫感,一步一步的向她逼来。   “怎么回来也不说一声,不要忘了你还有个‘老公’”君霆宇皱着眉头,脸上的线条绷得死紧。仿佛她犯了莫大的过错。   凉烟很惊异的看着来人,“你今天不是有很重要的会议么?怎么….会来这。”眼中是不容掩饰的惊讶。   本来一脸寒霜,眉宇纠结的君霆宇,听到这话,表情不禁柔和了下来,“你倒是很关心我的事情么!”   “全国知名大企业腾宇公司和国外RJM公司的首次合作,有着跨世纪的意义,不知将会掀起怎样的狂潮…….”凉烟淡淡的说着这些天来在报纸杂志上看到的消息。“我想这样重大的事情,国内没有几个人会不知道吧,君总裁。”最后那声君总裁叫的颇有玩味。   “哈哈。”君霆宇突然大笑道。“凉烟,我们好歹是夫妻吧,我怎么觉得你对我的防备感很深呢。甚至都不如一个外人。”他啧啧的摇摇头。   “这你就说笑了,我只是受不了您的时冷时热罢了,阁下的性情转变太快,着实让人摸不到头绪,小女子我真是有些应付不来,再说我不觉得这和我们的婚姻有什么实质性的冲突。”   君霆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睁大眼睛看着伶牙俐齿的冷凉烟,好半晌才咬着牙说道,“你这女人,一回国就想找碴么?”   凉烟好笑的看着身边一脸阴沉的男人,“当然不是。”   她只是习惯了伪装自己罢了,不论是之前假装怯懦的冷凉烟,还是现在这个伶牙俐齿的冷凉烟都只是她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罢了。   “我只是有些吃惊,今天会在这看到你。”然后突然冲他淡淡一笑,“不过,你能来,我真的很高兴。”   君霆宇的视线在那张巴掌大的笑脸上定格了几秒,然后一手接过她的行李,令一只手牵过她,“走吧,我的车就在前面。”   没走几步,男人的眉头重新皱了起来,“你的手好冰,怎么不多穿些?”虽是责怪的语气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关心。   “我的手一向冰凉,这是体制问题,和衣服多少没有关系。”她慢条斯理的解释道。   这个时候,君霆宇已经把行李放在车的后备箱里,打开车门,“那就应该想想办法,调理下身子。”男人一脸不赞同的表情。   凉烟没有回话,耸耸肩,每当回事的坐进车里。   一个漂亮的回旋,黑色的BMW在宽敞的大道上飞驰。   “欢迎你回来。”声音低嘎,有些不自然的说道。   凉烟侧过头,鼻子有些微酸,“谢谢。”   两人又回到了之前的关系,不远不近,刚刚好。   但又似乎有什么不同,到底是什么呢?车外是风呼呼地声音。   “今天与RJM合作的事还顺利么?”凉烟找着话题。   “恩,进展都很顺利。”   “哦。”   “你想吃什么?”君霆宇突然问道。   “吃什么?”凉烟有些没反应过来的重复道。   “是啊,我先带你去吃饭,然后再一起回家。”   “回家”她小声的呢喃着,什么时候,她也有家了?一直一直她都只是把那当成另一牢笼,或者是暂居所而已。   家的定义太神圣,很多时候,她都觉得那像是一个梦,童年的时候一个美好的梦,梦里有着一些剪影,男人温暖的笑,宽厚的肩膀,孩童稚嫩的笑脸,不用很大的房子,却很温馨,每天看着心爱的男人吃着自己亲手煮出来的东西,然后笑着道别,说,“我要去上班了。”然后她跑过去,撒娇的说,“领带又带歪了,我给你正正。”周末的时候,一家出去踏青,偶尔去度度假,多么美好的景象啊!想着想着,却突然觉得很哀伤,原来太美好的梦,有的时候也是会伤人的。   “想什么呢?”君霆宇粗噶着嗓音打断了正在神伤中的凉烟。   整理下心绪,她淡笑着回道,“没。只是在想该吃些什么,好久没吃国内的的菜了,有太多想吃的,一时不知该选哪种才好。”   “我们还有段时间,你可以慢慢想,不然就全点些,一样尝点。”男人很豪爽的说道。   “全点?”果然是有钱人,凉烟不禁咂舌。   限量版的BMW性能果然好,男人开得飞快,却感觉不到任何颠簸。   车子在一家装潢豪华,气派的大酒店门前停下。   门童很礼貌的走过来为两个人开门,恭敬地带着两人走近饭店。   “君总裁,您定的位置在那边,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经理暧昧的看着凉烟,估计是把她当成他第N个情人了吧。   “恩,好。你可以下去了,有事我会再叫你。”君霆宇抿着唇,有些不悦他看凉烟的表情。   两个人刚坐下没多久,一个长相甜美,身材火辣的女人便欢喜的走了过来。   “君,你好久都不去人家那了,这几天可把人家想坏了。”女人声音娇媚,那声君喊的真是风情万种,连一旁的凉烟听了都觉得身上某部位的骨头像是要酥掉了。   “Lindy我过几天再去找你,你先回去,我今晚有事。”男人绷着脸,却还算耐心。   “可是…….”还想说些什么,但对上男人那双不悦的眼,有些委屈的回到,“那好,人家等着你哦。”说完,不忘投给凉烟一记恨恨的眼神,转过身,一摇一摆的走了。   那腰扭的弧度之大,凉烟看了,不禁替她担心,怕她若是哪天不经心,闪了腰,折断了,可就损失大了。   “凉烟,想好要点什么没?”男人唤道。   “哦,还没,在想。”看着男人那一副自然地神色,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或者说是认为这个很正常,以至于不觉得它有什么不正常。所以没有任何解释的必要。   有钱的男人找女人,很正常不是么?   凉烟摇摇头,平稳的点到:“海豹,鱼翅,凤需肉,清蒸熊掌……”她看着手中的菜单,挑着眉,念着上面那排最贵的菜,听的在一旁等待的waiter直咂舌。   君霆宇挑挑眉,“点完了?”   “再来一杯29年的葡萄酒和这个限量珍藏的威士忌。好了,就这些。”看着旁边的waiter吃惊的表情,凉烟笑容灿烂的补充道。   ————————————————————————————————————————   新的一卷华丽丽的登场了,希望大家喜欢,你们喜欢我就开心。笑脸送上。O(∩_∩)O~周末愉快! 第二章 太腻?   “还需要再来点甜点不?这家的甜点也是很出名的。”君霆宇挑着眉,玩味的问道。   “不了,这些就够了,我不喜欢吃甜点。”凉烟学他挑着眉,笑着回道。   “好了,就这些。”君霆宇冲着身边的waiter说道。   waiter拿着食谱走下去,到了报菜处看到其他服务生还不忘三八的说道,“你们看到那桌没?”   “怎么了?”另一个服务生好奇的问道。   “你看看他们点的这些菜。话说来这的豪门贵族我是见多了,但是就两个人点这么多,一口气把我们A级别的菜全部要了一份倒真是没遇到过。”还没等他说完,一个女服务生就惊呼道,“真的假的?天啊!那得多少钱啊?A级别?一定是你在开玩笑,今天是几号,愚人节么?”   “还不只这些。”仿佛那个点菜的人是他似的,一脸神气的接着说道,“他们还要了一瓶28年的葡萄酒和限量版的威士忌。”   “扶着我,赶快,我要晕了。真是有钱人啊,那些钱够我多少年的工资啊。"女人脸上的表情很丰富,一脸羡慕的看着冷凉烟,“我怎么就没那命,做他的情妇我也愿意啊。有钱多金,又有size。”   “切——你能和人家比吗,你没看到那个女的,长的多有气质,而且......."   "而且什么啊,你能不能一次把话说完。”她吼道。   “那些都是她点的。”   这下,那些服务生们不禁都瞪大了眼,要知道来这种地方的女人可都是那种吃饭小口,仿佛几粒米酒能饱的人,还真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点餐的女人。说不惊奇那才怪了。   “你们都在这干什么,还不赶快去干活,小心我扣你们工资。”经理挺着个大肚子,出来哼道,刚刚见到君霆宇和凉烟那谄媚样早就不见了。   “看来这又是君总裁的新欢啊。不过那气质还真是不错。”男人一脸的猥琐样看着凉烟。   君霆宇好笑的看着对面的凉烟,“怎么不是点了很多,就吃这么点?”   “呵呵,我习惯慢慢吃。”凉烟嚼着嘴里的菜,慢条斯理的吃到。   君霆宇看着她那吃的痛苦的样子,不禁笑道,“不喜欢的就不要吃了,反正我们只是尝尝。”   凉烟听到这话,又看了看玻璃窗反射的人影,啪——放下了手中的用餐工具。   轻轻笑道,“吃饱了。”   看到这么干脆说‘饱了’的凉烟,君霆宇反倒愣住了。按他的常理女人不都是应该娇羞的说没有,然后斯文秀气的每样尝些。最后再一副满足的样子,撒娇道,“我吃饱了。”   虽然他知道凉烟是有意点了这么多,但是接下来的步骤应该不会错啊。所以他刚刚只是逗逗她罢了,没想到,她倒干脆,直接刀叉一放,吃饱了。   看着满大桌子,就碰了一点,甚至好些连碰都没碰的饭菜,君霆宇额头上顿时冒了三天黑线。   “你真的吃饱了?”他粗噶着问道。   “算是。”   “什么叫算是?”习惯性的挑起眉。   “不合口味。”用纸巾擦擦嘴,凉烟不咸不淡的补充道,“我不喜欢吃太腻的。”   不合口味?太腻?   要知道她点的那些一看就知道是香腻型的,当然也是昂贵型的。而且全部都不合口味?这实在是......   “就没有合乎口味的?”说着大喊一声,“吴经理。”   刚刚那个呵斥员工时虎虎生威的吴经理,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一身大肥肉,上下直颤。   “呵呵,君总裁,怎么?有什么需要吩咐的么?您尽管提,只要是您的吩咐——”男人还要继续表达着他的敬仰之情。却被君霆宇硬生生的打断。   “你们给我马上换一桌子菜,要清淡的。腻一点都不行。”   “清淡的?好好。我这就去安排。”   “等会。”君霆宇喊住一身是肉的‘肥’经理,“我要‘马上’。”   “这个有些困难,我们需要弄材料,还要现做......."看着君霆宇越绷越紧的脸,男人的声音越来越小,“好...呵呵,马上,马上。”   说完,身影就不见了,似乎很怕再面对一脸凶神恶煞的君霆宇,不想扫到台风尾的吴经理,此刻把‘马上’一词发挥的淋漓尽致。   一旁的凉烟总算见到这个男人霸道的一面了,突然间想到刚嫁给他时的情景,心里着实不是很舒服。“你总是这么霸道么?”她脱口问道。   “怎么,你认为我很霸道?”   “不是‘很’”凉烟回道。   男人纠结的眉听到回答,刚舒缓下来,却被她接下来那句,“是‘非常’”给弄得更加的纠结。   君霆宇紧抿着嘴,像是在压抑着什么,脸上的表情来回变化着,最后——   ——————————————————————————————————   。(*^__^*)嘻嘻……送上笑脸。要开心哦~ ☆、第三章 伴君如伴虎!   君霆宇抓过冷凉烟的手,“我觉得我们至少是朋友,经历过这些事情之后,我已经把你当成一位很好的朋友,但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从回来就表现的不对劲?”嗓音粗噶,明显在压抑着某种情绪。   凉烟看着眼前已经到了极限,正游走在暴怒边缘的男人,她可不想做那个引着火药桶的人。   “没,可能是有些累了。”她冲他柔柔一笑,这一笑顿时熄灭了某种火药味。   “那一会吃完东西,就回去休息吧。”说完,大喊道,“吴经理。”   被点到名的男人,一张胖胖的脸已经抽到了一起,心想,“妈呀!今天我到底是犯谁惹谁了,怎么就这么点背啊。”但想归想,表面上还是一副见到老祖宗的样子,“呵呵。君总裁,马上好,马上就来。您先别急。”   “我不是....."君霆宇板着脸,刚要说些什么,就被凉烟柔柔的声音打断,“吴经理你去忙吧,我们不急。还有不用那么多,挑几样店里的招牌菜就行。”   “好好,这就去。”此时吴经理看凉烟的眼神已经由原来的猥琐变成感激,就差没把她当个观世音菩萨供起来了。   凉烟看着他戏剧化的表情,不得不感叹,人啊,真是一种现实的生物。   很快的,几样清淡的菜就被端了上来,凉烟每样都尝了尝,才放下筷子,“这回是真的饱了。”她笑着,一副吃饱后的慵懒样子。   “这么说,上回是假饱了?”君霆宇不放弃调侃她的机会。   “不是,是气饱了。”   “气?”君霆宇不解的问道,“谁给你气受了。”   凉烟眼睛来回转着,最终指向前方。   君霆宇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个人不正好就是他么,“我?我什么时候给你气了?”   “你自己知道。”凉烟穿好外套,慢悠悠的向外走去。   “你给我说清楚,我到底哪里给你气受了?”   “哦,不知道?看来阁下您还真是迟钝,这个地方应该是你和那些女人固定吃放的地方吧,换句话来说,你总会带着女人上这里来吃饭吧。”   君霆宇看着她一副质问的样子,俊脸拉了下来,“冷凉烟,你似乎没权利管我这些吧。掂量好你自己的身份。”   “当然,我当然没有干涉你的权利,你是何许人啊,堂堂腾宇公司的大总裁没我怎么敢。”   这回男人真的怒了,一把牵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大步向车子走去,敞开车门,把她推了进去,瞬间关上遥控车门,脸陡的逼近,“冷凉烟,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以至于让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了,恩?”男人的嘴摩挲着女人两片娇嫩的唇,鼻对鼻,极其暧昧的姿势。   “你退开,我很清楚我自己的身份,不用你来提醒。”凉烟的声音很冷,没有丝毫妥协的样子。   “好,很好。”君霆宇愤怒的吻上那张唇,大手搂紧她,仿佛要揉碎似的,然后突然放开,炯炯有神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她“张开嘴。”命令的语气。   凉烟紧紧的闭着唇,恨恨的瞪着他。   “不张,恩?”突然毫无前戏的一探,“啊——”女人瞬间叫了出来。   炙热的舌趁机探了进去,追逐,吸允,纠缠。   车子上下的晃动,男女的喘息声,还有路边偶尔车辆奔驰的声音。奏出了一首奇妙的曲子。   良久后——   女人虚脱的靠在椅背上,两眼空洞的看着前方。   君霆宇缓了缓不规律的呼吸,扒了扒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我....”想要说些什么,可是看着凉烟一脸空茫的样子,最终作罢。   车子飞速在夜晚宽阔的大道上疾驰。   “到家了。”   听到那个‘家’凉烟突然有了反应,她嗤笑了一声,”家?”然后径直进了屋,没有再看他一眼,直接进了自己的卧室。   君霆宇狠狠地关上车门。懊恼的跟进了屋,他先去厨房倒了杯热奶,然后端进来凉烟的卧室,“睡觉前喝杯热奶,有助于安眠。”   凉烟仍是没有理睬他,静静的趴着。   君霆宇并没有出去的打算,把奶放在床头柜上,脱了衣服,掀开她的被子,趴了上去。   ————————————————————————————————————————   其实君和凉,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也许以前的凉不会伤心,但是现在呢?而君呢?有点让我想到了古代的皇上,伴君如伴虎。呵呵~也许以他今日的地位被称为商业帝国的皇帝也不为过吧。笑脸送上。O(∩_∩)O~新的一周开心哦~ 第四章 哭泣的冷凉烟   君霆宇粗大的手揽过凉烟纤细的腰,头埋在凉烟的头发里,“你该知道,我不喜欢别人干涉我的事。”   凉烟还是没有回话。   君霆宇不肯作罢,手一使劲把她转向自己,面对面,两人之间的距离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彼此呵出的气息。   “说话。”   ……   “还在生气?”   …….   “听到没,我让你说话。”   …….   …….   无论君霆宇怎样咆哮,凉烟始终都是一副麻木的表情看着他,或者说是他后面那一片白白的墙。   君霆宇挫败的吻上凉烟的唇,但是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他突然愤怒的一甩手,猛地站了起来,“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直到他歇斯底里咆哮第N次后,凉烟才抬起眼,幽幽的看着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君霆宇,你连我之前为什么生气的原因你都不知道。真是可笑呵。”   “我怎么会不知道,你不要因为我对你态度有所改变就以为你可以限制我的自由,你没有,我告诉你,你冷凉烟就和任何女人一样,都没有质问我的资格。不要以为出国那几天的事情和我对你态度的改善就以为你有什么不同。”   “呵——真是笑话,我有什么不同?你以为我会凭着君霆宇夫人的这个头衔而限制你的自由么?你以为我会因为你从拉斯维加斯回来那晚对我的态度而恃宠而骄么?”她顺了顺气,接着说道,“我告诉你,君霆宇你不要把我冷凉烟想的那么低俗,我生气不是想限制你和别的女人交往,我是因为你对我的不尊重,你不应该带我去你和那些情妇吃饭的地方,然后让别人用嘲讽猥琐的眼神看着我,你在拉斯维加斯回来那晚对我的态度是因为你突然解脱了,你心中的锁链终于解开了,然后慈悲大发,看着同样被过往缠着的我一时有感而发,还有,我没忘你是如何为了你心中那个结而把我当赌注的事情,你没有愧疚么?还是你认为那天晚上对我的体贴,对我的态度就足以弥补这些了。是,我承认如今的你有这个实力做个像‘古代的帝王’一样的人,但是不要忘记,我不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姬妾。我是一个人,一个活在现代,有梦想有追求的人,我也是一个在普通不过的女人,我需要被尊重。至于你,君总裁,现在的我对你并不抱有任何希望,更不存在任何奢侈的想法,所以,你放心,没有谁限制住你,就算有,那个人也不会是我冷——凉——烟。”   君霆宇突然被这一席话震得不知道改说些什么好,他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情绪尤为激动地凉烟,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转身走了出去。   只听砰地一声,大门关上的声音,直到楼下传来汽车启动的声音,凉烟才仿佛如虚脱般的跪坐在地上,双手紧紧的圈住自己,整个身体蜷缩成一个团,她紧紧的咬着唇,“冷凉烟,你不能哭,有什么好哭的,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唇已经被咬的泛白。眼眶中泛起了泪水,却仍在拼命地压抑着不让它流出。   尽管她话说的很明白,她也曾无数次告诉自己事实就是那样,这些有钱的男人都是这样,说风就是雨的性子,信不得半分,但是脑海中还是不停的浮现着一些情景。   电话中,说累了就回来的他。   那晚无赖的像只无尾熊一样的男人,他说,“我只是希望你放松。”   责怪的问着她,怎么不好好调理自己身子的情景。   …….   ……   “君霆宇你知道么,你问我为什么从下飞机就不对劲?那是因为…因为多少年了,我从来都是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每每看着飞机场那一幅幅温馨的场景我都会觉得好孤单,所以看到突然出现得你,我真的好感动好感动,没有预料的我像只刺猬一样的面对你,因为只有身上长满了刺,我才不会害怕被别人伤害。我的心...再也经不起任何伤了。......”说到这,凉烟突然高高的仰起头,本欲夺眶而出的眼泪因为突然地上扬在眼眶中打着圈圈,然后声音颤抖,带着鼻音,道“今晚的月色真好啊……不是么?”说完,有一滴泪还是不受控制的缓缓而下,“冷凉烟,你怎么这么没用,有什么好哭的,有什么好哭的啊…….”女人终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整个身子都蜷缩在一起,肩膀不停地颤抖,“为什么要给我希望,给我温暖的感觉,没有希望就不会有失望了,没有感动就不会有心伤了…没有温暖,我就不会在感觉到这么这么的冷了。”   ——————————————————————————————————————   欢呼~撒花~偶滴视频终于弄出来了。一会要是有空我就给它挂在简介上,亲们一定要去看看,制作苦艰难的程度是你们无法想象的。O(∩_∩)O~笑脸送上,大家开心哦~今天真是累坏了,好在视频终于搞定了,你们一定要去顶顶,留言哦~表然下次再也不弄了,累死滴说道。 第五章 【女人,脱掉你的衣服!】   哭着哭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累了,凉烟靠在床上,慢慢的睡着了,清晨,阳光缓缓地撒入屋内,脸被点点碎金晃到,慢慢的睁开眼,头重脚轻的走向洗手间,洗了把脸,抹去一脸的狼狈。   走向厨房,发现冰箱中只剩下鸡蛋,简单的弄了一个蛋炒饭,坐在餐厅,慢慢的吃了起来。   吃完把碗筷刷洗干净,重新放回原处,开始回房间整理自己的作品,打算去外面的公司工作,并把一直带在身边的图片放在最醒目的地方,每回工作的时候她都会看看。在凉烟的内心深处,曾经和梁子小染说好的要成功就像是一个誓言深深地刻进自己的骨血中。   时近傍晚,突然听到大门开启的声音,男人颓丧着脸,带着一身的酒气走了进来,“过来。”   凉烟仿佛没听到般,仍然做着自己手中的事情,把两张图片放在一起,重新拿起剪子,顺着边,慢慢的裁剪。   “我叫你过来你听到没?”他低沉的喊着。   凉烟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继续弄着手中的东西。   “你这个女人.......”君霆宇两条眉毛纠结在一起,像是两条狰狞的蚯蚓。他大步上前,夺去女人手中的剪刀,“和我说话。”   凉烟一脸淡漠的看着他,一句话不说。   “好,很好,你是在和我志气么?”他掐住她的两靥,眼睛冒着金光,“我再说最后一遍,和我说话。”   君霆宇并没有控制手上的力度,或者说是有意要弄痛凉烟,只见她紧紧的握成拳,指尖似乎要嵌入肉中,却仍是倔强的一句话也不肯说。   男人突然放开她,一把抓起床上那些她至若珍宝的图片和手工样式。   “你要干什么君霆宇?”凉烟急急的吼道。   “怎么,终于肯和我说话。”   “卑鄙。”   “我重来也没说过我高尚。”他慢慢的凑向前,嘴摩挲着她的脸,“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凉烟大步退开,紧紧的抓住自己的衣服,一脸防备的看着醉酒的他,“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他一步步的逼近。   面对着着眼前向自己慢慢走来的男人,凉烟不得不一步步后退,直到撞到墙壁,被迫抬起头,直直的看着缓步向她走过来的男人,“君霆宇你喝多了。”   “我没喝多。”   “醉酒的人重来不会承认自己醉了,就因为如此,他们才真的醉了。”   突然男人的俊脸贴上的她的面颊。   大嘴附上那张樱桃小嘴。纠结吸允着。   “冷凉烟——”突然男人低喝道,“你竟然敢咬我。”   凉烟冷冷的看着他,快步转了个身,退到另一角,“我说了,你不要过来。”   “女人,你行,这辈子我还不曾被哪个女人这样对待过,但是——”他突然顿住,大步走向床边,拿起刚刚威胁凉烟的那些图怕和样式。恣意而残忍的笑了,“你不要忘了,没有女人敢这样做,是因为她们知道这样之后的后果是她们所负担不起的,那么你呢?冷——凉——烟。”说着,他慢慢的撕着手中的手绘图稿,手工样式还有一些稀有的图片。   “不——不要。”凉烟大喊着扑了过去,“我拜托你住手,不要撕毁它们,我拜托你……”凉烟拼命地嘶喊着,抱着男人的腰,祈求他住手,但是这样的哀戚请求并没有阻止男人手中的动作,“你不是很行么?敢咬我,恩?”   “你住手,我再也不会那样了,我求求你不要撕毁它们。”看到君霆宇手中那张很旧很旧的图片,上面潦草的笔记和简单诡异的线条,大大的向日葵,反复的褶皱,凉烟终于放弃所有的尊严,紧紧的拽住他的裤腿,跪哭在他脚下,“不要撕了,不要再撕了,我拜托你,拜托你。”豆大的泪水从脸上留下,女人的神情哀伤至极。   终于她最后的哀号震动了男人,但是紧接着他的另一句话更加的冷酷,“站起来,脱掉衣服。”   凉烟慢慢的擦干脸上的泪水,麻木的站了起来,缓慢的脱掉自己的外套。   “再脱,直到脱光为止。”   她咬咬牙,颤抖地解开里面的衣服,露出纯白色的胸罩。   “快,继续。”   脸色苍白,嘴唇已经被咬的毫无血色,她轻轻的解开最后的遮挡。   女人白皙的胴体瑟缩着站在屋中,泪水顺着精美的脸颊缓缓地留下,她闭紧双眼,长长地睫毛沾着湿润的液体。指甲已经深深地嵌入手心中,留下条条血迹。   ———————————————————————————————————————大大家可能会觉得奇怪,为什么那些图稿和那张很旧很旧的图片甚至可以让凉烟出卖自尊。   那是因为。。。尽请期待下章。。。咔咔咔~~~转的怎么样?(转的不错就砸下票哈!)明天又是某白最爱的星期五了,大家看文开心哦~笑脸送上O(∩_∩)O~ 第六章 【无题】   “很好,走过来。”仿佛来自地狱的声音。   凉烟表情麻木的看着他,慢慢的走了过来。   君霆宇大手一伸,迅速把她压在身下,浓浓的酒气喷在她的身上,双手在上面来回游走,开始向她的内侧探去(由于潇湘最近扫黄严重,涉及到一些词语就没法上传,我传了几次都不成功,没办法,只有大家自己想象一下了,故此省略一千字。)   完事后,男人一头倒在床上,大手仍是紧紧的搂着她,无法撼动分毫。很快的传来男人熟睡的声音,许是喝酒的原因,呼吸十分凝重。   一整个晚上,凉烟都睁着眼睛,一只手轻轻的盖在上面,眼睛很酸,仿佛有巨大的情绪在压抑着,但是由于这股情绪太过深沉,以至于找不到发泄的出口,只能深深地埋葬,在那个小小的空间,左右摇摆,横冲直撞,直到最后的寂静,空空的,心仿佛空的一样。   一整个晚上,凉烟都是这一个动作。像一个死人般,不动分毫。   清晨,太阳的细碎光芒透过指缝,点点的落在女人布满血丝的眼睛上。   君霆宇翻了个身,把她抱了满怀。头仍埋在她发间,不停摩挲,又过了一阵,阳光的聚点越来越大,光线越来越亮,在男人面前晃动,他缓缓地睁开眼,摸摸自己的额头,一副迷茫的样子,刚睡醒的眼睛没有以往的犀利和昨天的残忍,只是如一个大男孩般迷茫懵懂。   似乎感觉到身边女人的气息,君霆宇抬起头看到用手盖住脸的她,白皙的手腕上有着一块块淤青和吻痕,意识开始回笼,眉头越皱越紧,最后整个纠结在一起,脸色也变的暗沉,他轻轻的推着身旁的女人,“凉烟。”声音有些粗噶,音调极不自然。   没有回应。   他很是害怕的用手扒开她的手,看着女人睁着的眼,布满血丝。   “我……我昨天喝多了,真的….我可能是被你后来反抗的态度逼急了….我…总之……”   ——总之什么呢?   连君霆宇本身都不知道该怎样解释才好,也没什么好解释的,恼火是有的,深深地恼火,懊悔也是有的,但却始终认为是她的不对,如果不是她那样倔强的态度,她的不予理睬,她的反抗,她的……总之不是他并不认为错在自己。   “你不用解释什么,你没有错。我去冲个澡,请你把手放开。”   这个时候君霆宇才意识到,自己一只大手正握着她的左手,“恩,好。”手仍是没有放。   凉烟静静的看着被握的地方。   男人仿佛被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杀到。不自然的松开手,“去在大厅等你,快点洗,我饿了。”其实他想说的是,“不要洗太长。”现在的凉烟太过平静,让他看过多少有些担心。至于为什么担心,自己也说不好。   “好。”她幽幽的走进洗浴间,放开水,任凭烧热的水流哗哗的冲在自己身上,烫的整个身子都有些微红。   看着身上那些淤青和红一块紫一块的吻痕,她突然发狂了一样的大肆揉搓,仿佛要把他们全部从自己身上抹去。   蒸汽,水流,痕迹,女人,泪水,秽物。仿佛全在此刻蒸腾。   直到有些地方被她搓的破了皮,露出血丝为止。   过了很久,久到君霆宇过来砸了两次门,凉烟才沐浴完,围了个简单的浴巾,回了句轻巧的“就好了。”踩着碎步,走到镜前,慢慢的梳起头发,一丝一丝梳的极细,就像是在梳理这阵子发生的事情,“冷凉烟,你怎么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说着她抬起手轻轻的沿着镜子中女人精致的面庞摩挲,“你的智慧呢?你的聪明呢?你的梦想呢?难道还看不透这一切,还放不下那份怯懦。还傻傻的眷恋那份本就不存在的温暖?”   啪——梳子的一个锯齿断了,她没有丝毫留恋的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君,霆,宇——呵呵…..”她突然笑的极其妩媚,那双漂亮的眼睛终于又有了光彩,敛起一切脆弱而真切的感情,迈着轻巧的步伐向外走去。   “想吃什么?”轻快地语气。   君霆宇急忙抬起头,有些不敢确认的向着声音的来源看去,“什么都好。”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的回答有些急切,清了清嗓子重新说道,“做你最拿手的吧,不过不要太油腻。”   “这样啊,我不知道家…里是否还有,冰箱里好像只剩下鸡蛋了。”说到‘家’的时候,凉烟还是不由自主的顿了下,但去很快的说下去,仿佛那一顿不存在般,“我去给你煎鸡蛋,热杯奶怎么样?”冲他灿烂的一笑。那神情,那像月牙一样魅惑的眼睛,君霆宇不由自主的点头,“好。”   “那我去做了,你等着哦。”转过身,向厨房走去,甚至哼着歌。   君霆宇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懵”的状态,完全,彻底的‘呆’在座位上,一双眼睛定定的盯着女人的背影。   ————————————————————————————————————————   O(∩_∩)O~ ☆、第七章 【wait酒吧】   直到凉烟端着弄好的鸡蛋和一杯牛奶出来,君霆宇仍维持着刚刚的姿势,足以见证他有多么的惊讶,不过的确是该惊讶的不是么?   那个在昨天晚上还在拼死抵抗他,就连今天早上也是一副虚弱要死的表情,甚至那样哀恸的神情他都还清晰地记得,所以有那么一秒他曾认为自己也有那么一点做的不对。   但是这个女人转瞬却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   “在看什么?怎么我的脸色不是很好么?”凉烟笑着问道。   “没。”被逮到他的目光,君霆宇有些尴尬的转过身,拿起她端过来的东西,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至于是什么滋味,他根本就没注意。所以在凉烟问道,“好吃么?”的时候,他竟然愣住。   “咳咳…你刚刚问什么?”   她佛了解般,体贴的没有说什么,顺着他的要求,柔柔的问道,“觉得还好吃么?我好久都没有弄这个了,不知道火候有没有大?”   “恩,不错,正好。”说完又低着头,味同嚼蜡般的吃着手中的东西。   那好,你慢吃,我先进屋收拾收拾。   说完转过身,打算往里屋走去,却被君霆宇急急伸过来的大手阻挡住。   “不要走。”   “呃?”   “我的意思是…”他清了清嗓子,“你坐在这里。”   “怎么,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么?”   “没有。”君霆宇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提出这种近乎于幼稚的要求,但是他没有深究,只当是自己还没弄明白吧。   是弄明白自己的心?自己突然的愤怒?还是凉烟突然地转变?   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也或许这一刻他根本就没考虑这么多,只是希望看着她,感受着她的气息。   很宁静。很温馨。   “好,那我就坐在这。”凉烟柔媚的一笑,抖了抖裙摆坐了下来。   这一抖看的君霆宇眼睛都直了,某个部位明显有苏醒的征兆。   他赶紧移开眼睛,匆匆的把剩下的饭塞到嘴里,“我去上班了,今天会早些回来,”   “等会。”凉烟叫住他,拉下他的头,在上面印了一个吻,“注意安全。”笑容妩媚的看着他的眼,道。   男人再次愣住。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才转过身,开开门,直到门关上,那声“好”才传进来。   凉烟嗤笑一声,端起碗筷,用水冲洗后,进了屋,把昨天那些让她抛弃自尊才保留下来的珍贵图片手稿收在了一个大大的柜子里,上面被上了锁,就仿佛她的心般,扣上了一把凝重暗黑的锁。   这个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是梁子,说她不够意思,回来也不去见一面,还打趣问在国外有没有遇到帅哥。   凉烟说,帅哥倒没遇到,衰哥倒是遇到了,用不用给她介绍个啊?   梁子笑着挂了电话,说是晚上七点老地方见。   老地方——   凉烟突然犹豫了下,但还是答应了。   闲着的时候她浇浇花,画了一副设计图,看了看表,穿好衣服,打车去了wait酒吧。   梁子一向早到,找好了位置,喊她。   呵,多么熟悉的景象啊。没出国之前就是这样,绕了一圈仿佛又绕了回来。但是有些却不同了。   譬如这个酒吧那个美丽的而沧桑的老板。   ——季婉秋。   此刻竟然不顾形象的抱着一个男人,紧紧的贴着男人的后背,双手像是藤条般,不论男人如何向前都无法让那双本该柔嫩的双手松开。   “看到没?”梁子打趣道,“现代的女人追起男人来还真是不要命,女人矜持的年代早就过去了。”   发现凉烟并没有回话,仍是直直的看着前方。   “怎么了?那个男的你认识么?”   凉烟摇摇头。“应该不认识吧。   由于男人处在暗处,背对着她,又被女人的身躯挡住,她看的并不是很清。   “那你在看什么?”凉烟并不是好奇的人,也不是那种八卦的女人,这样直直的盯着对方看,梁子直觉上判断凉烟应该是认识那两个人,只是酒吧老板她们要认识早就认识了,所以梁子判定应该是那个男的。但是凉烟却说不认识,这下她……   “那个女的我认识。”凉烟叹了口气。看着梁子一副好奇的样子,知道她要是不说完,依梁子的个性准不会放了她的。   “她叫季婉秋——君霆宇以前的未婚妻。”顿了顿补充道,“他曾经深爱的人。”   梁子整双眼睛都瞪大了。   “天啊!不会吧,这么巧。”说着也转过身,向那对人望去。   女人仍维持着同一个姿势,两个人似乎就僵在那里。   突然,整个酒吧都静了下来,只听见女人大哭的声音。   季婉秋今天穿了一件玫瑰红的旗袍,玲珑的腰条格外妖娆。长长的大波浪卷发披散在腰际,妩媚极了,只是这声哭泣却失了刚刚那份妩媚,那份妖娆,只剩下哀婉,心伤。   就连梁子这样大咧咧的人听了那声悲恸的大哭,都不禁大叹,“受不了了,受不了了。”凉烟也叹了一声,其实自从知道这个女人的故事后,她是挺同情她的,但是因为她而被作为赌注的事情,凉烟从心里上又无法宽慰自己。所以她没有上前,只能叹气。   那个被紧紧抱住的男人好像说了什么,女人的表情缓和些,但是仍然充满哀伤,至少从凉烟这个角度望去,女人的眉头纠结的很严重。   这个时候,男人突然转过身来。   ————————————————————————————————————————   送上笑脸O(∩_∩)O~大家要开心哦~明天两更。补上之前欠下的那一更! 第七章 【误会】   “joe!”凉烟一脸吃惊的样子,怎么会,季婉秋喜欢的男人怎么会是这个男人。太不可思议了。凉烟现在真的觉得人生很荒谬,真是应了那句古话,无巧不成书。   男人也是一脸惊诧的看着她,“凉烟。”淡淡的笑挂在嘴边,仍是那么的淡然美好。   就连因为工作性质看惯了美男的梁子此刻嘴也不禁张成了O型。天啊!太有震撼力了,此时她满脑子都是把他拐去当模特的念头,嘿嘿...铁定赚翻了。   “小烟,你认识他啊,怎么都没和我说过。”梁子偷偷的拽着她的衣角,神秘兮兮的问道,双眼冒光的看着面前的美男,只觉得有无数张百元大钞从她面前飘过,正闪着金光,向她招手。   凉烟没有理会梁子,只是诧异的看着Joe还有一脸戒备望着她的季婉秋。   Joe稍微一用力,摆脱了女人的牵制,大步迈向凉烟,亲密的搭在她身上,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甜蜜表情,那双漂亮唯美的眼中仿佛只有她一个人。   凉烟皱皱眉,但是感觉到搭在肩膀上的手的力度,最终叹了口气。   季婉秋急急走了过来,“Joe你怎么可以搂着她,她是谁?”女人一副怨恨的表情看着她,整张妩媚的脸却因为妒意而显得狰狞。   嫉妒的女人有的时候真的是很丑陋的,凉烟在心里想道。   “她是我现在唯一喜欢的人。”温柔的目光一眨不眨的注视着凉烟。   季婉秋突然疯了似的跑了过来,拽着凉烟,“你离开那个怀抱。那个怀抱只是属于我的...只是属于我的。”她歇斯底里的大喊着。   凉烟没用动,并不是她不怕伤害,而是她相信Joe不会让她伤到自己。   果然,Joe大步上前,隔开两个女人,反身带过凉烟向外走去。   “梁子,我有事,你先回去吧。”凉烟回过头,冲梁子说道。   “哦,好。”虽然她现在满脑子全是问号,却也知道现在不是解开这些的时候。   季婉秋哪肯看着自己苦苦寻觅的爱人就这样搂着别的女人消失在她面前。正要大步上前拦住他们,却被梁子一把拉住。   她这人别的倒没什么,平时大大咧咧的,但是绝对的“够义气。”有她在就绝不许这个疯女人去伤害凉烟,既然看得出来好友是有事要去解决,怎么可以任由她去搅局,再说,那个美男,她还等着小烟帮她圈拢进她的公司呢,那她可就….想着想着不禁一副花痴样,虽然这个痴是因为钱。   *   “可以放开我了吧。”凉烟轻轻的开口。   “哦?为什么不认为我是真的想搂着你呢?”仍是淡淡的语气。   “J你说呢?”她不答反问。   “真是聪明的女人。”Joe感叹道。   两个人静静的走着,“Joe你知道么?你把我卷入一趟浑水。”有些无奈的语气。   “婉秋人不坏,只是…太偏激了。”他有些无辜的说道。   “太偏激?呵,你们男人真会找理由,她只是太爱你罢了,爱到疯狂。”顿了顿,“其实我认识她。”   Joe有些吃惊的停下脚步,看着她,“是因为酒吧的原因么?很多客人应该都认识她。”   “不是。”转过身,抬起头,定定的看着他,“君霆宇你知道么?”   男人听了这个名字有了些许的愣神,那一秒,凉烟觉得他像个人,但是很快的又变得云里雾里了,“只是知道而已。”   “那就够了。”顺了顺头发,“他是我现在的丈夫。”   这回,Joe真的是吃惊了,美丽的眼睛不禁瞪大,好半晌才郑重的向凉烟说道,“我很抱歉。”   “算了,也许结果并不会像我想象的那么糟。”凉烟洒脱的一笑,“倒是你,不给我讲讲故事么?”   “抱歉,今天实在没有心情,改天吧,我请你喝酒。”男人再次道歉。   “我发现你今天很爱说抱歉啊,OK我等你的酒。”   其实这回凉烟预料错了,结果不只是像她想的那么糟,而是比那还要糟糕上好些倍。   季婉秋找人调查她,结果发现她是君霆宇现在的妻子。当下就找到他,甚至在他面前哭的不可抑制,极其悲惨。而君霆宇呢?只觉得胸中有火在烧,一团团火仿急需找到出口,不然他仿佛要被它们灼烧至难以呼吸,直至死亡。   第二天,凉烟还在浇花,那是之前托人养着的,她一向喜欢兰花,虽然比较娇贵,却着实爱惨了那股子芳香,尤其是墨兰更是最爱。   哐——大门被狠狠的踹开,君霆宇迈了进来,身后跟着的不是别人,正好季婉秋。   “还是躲不过么……”凉烟叹了口气,头疼的揉着脑袋。   “冷——凉——烟。你给我过来。”男人咆哮道。   凉烟慢慢的走过去,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心想,君霆宇你真像只咆哮的狼,只是狼比你孤傲的多。   “怎么了?生这么大气,伤身的。”她温柔的说道。   “少扯那些有用没用的,我问你你和那个男人是什么关系?”   “哪个男人?”她侧着头,一脸疑惑的样子。   “还在装蒜,能有谁,那天当着我的面,你和Jie一起出去的。”季婉秋抢白道。   “哦——你说Joe啊,他是我在国外的好友。”   君霆宇不知道她为什么能表现的这么自然,但是仍然断定,她是在骗他,“你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现在承认我还可以原谅你是一时迷惑,若是被我查出….到时候,可别怪我无情。”绿帽子的头衔令君霆宇现在的整张俊脸都呈现暗黑。   “那好吧,我承认。”凉烟突然道。   ——她承认。   ——她竟然承认。   ——她怎么可以承认。   君霆宇突然拽过她,也不顾后面的季婉秋一脸呆滞的表情,拖着她的胳膊向里屋走去。   ——————————————————————————————————————   PS:马上断电断网,留言明天回复,看到这么多留言好高兴哦^_^ 第八章 【误会2】   咣--大门被关上了。   君霆宇一脸盛怒的样子,“你说你什么时候和他好上的,你出国就是为了他么?”   凉烟觉得真的很好笑,男人一旦失去了理智原来是这么的幼稚,“是与不是重要么,你不是都已经认定了么?”软软的说道,说话的语气和内容却是截然不同的。   “看来我真是看错了,当初误把母老虎看成小病猫了。”说着,点了一根烟,特意把呛人的烟雾吐在凉烟的面前,“冷凉烟,你可真会装啊!”   “如果我说我没有呢?你信么?”凉烟转过身,避开吸食二手烟。   “你说我应该信么?”他轻轻的反问道,突然大手拉过她娇柔的身躯,“你当我是傻子么?信--?真是笑话。”他嗤笑道。   “放开我,你弄疼我了。”凉烟极力想挣开他的钳制,但是女人的力量终归不比男人,只好任由他按住自己,肩胛处明显能感觉到剧烈的痛楚。   君霆宇伸出手,抬起她的头,“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交际花么?把男人玩弄于鼓掌之中,怎么很有成就感?先是john被你迷得神魂颠倒竟然都追到美国去了,还有charis也是,在第一次和你见面就借你那么珍贵的东西,说,你是不是和他们都有一腿?”手中的力度也越来越大,凉烟整个脸颊都被捏的变了形。   “放开……君霆宇你放开…痛。”凉烟有些困难的张嘴。   “痛,恩?你知道痛?我看不够吧,你竟然敢在嫁给我后勾引别的男人就应该想到这样做的后果。”他粗噶着嗓音,嘲弄的说道。   “君--”凉烟突然亲昵的唤道。   男人挑起眉,一脸暗沉的看着她,搞不清她突然的柔媚是怎么回事。   “难道我就这么不值得相信么?”接着又变成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少在那里玩把戏,我不吃你这套。”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紧紧钳制凉烟脸颊的手却松开了。   “哎--”凉烟叹了一口气。   “叹什么气?”   就在气氛有些回转的时候,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君霆宇整了整神色,开口道,“进来。”   “霆宇哥。”季婉秋柔柔的唤道。   男人没有应答,挑了一下眉。   她继续说道,“我希望你能管好你的女人,请…请她不要勾引我的男人。”说话断断续续的,能够感觉出来,她还是有些惧怕面前的男人的。   君霆宇转过身,脸部的线条绷得死紧,“婉秋,天晚了,我送你回去。”说完转过身,套上外套,临走的时候深深地看了凉烟一眼。   *   黑色的奔驰车内,男人一声不响的开着车,脸部的线条始终是没有变过的刚毅紧绷。   旁边的女人用手抓着衣角,瞟了瞟车窗外的景色又悄悄的看着一旁开车的男人,话到嘴边好几次都没有说出口。   “到了,你进屋吧。”看着女人一副紧绷的样子,又有些不忍的嘱咐道,“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小心些。”   “霆宇哥--”女人再也抑制不住的哭倒在他怀里。抽噎着,及其凄惨的样子,“你一定要帮帮我,你知道的,我已经失去了孩子,不能再失去他了。我真的不能失去他啊!”   听到孩子二字,君霆宇痛苦的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里面似乎有什么闪过,他轻轻的抱住面前苍白憔悴的季婉秋,“你放心。”虽然只有这三个字,但是女人知道这是一种承诺,“冷--凉--烟,我绝对不会让你夺走我心爱的男人,他只能属于我,只能属于我。”她在心里暗暗地默念道。   “好了,回去吧,早些休息。”话落,车子一个漂亮的漂移。如一个猎豹奔驰在宽阔的大道上。   “Wedis,是我。帮我查下我妻子在国外的生活情况。对,要详细,任何一个细节都不可以放过。”   咔--电话切断了。   当天君霆宇并没有回去。而凉烟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神色来回变换,只是最终深深地叹了口气。   夜晚躺在床上,只觉得冰凉凉的,突然觉得很冷,紧紧的抱住自己,缩成一团,“看来…天气真的转凉了…….”   *   第二天中午,凉烟仍然趴在床上,觉得头昏昏的,嗓子像是有东西在烧,整个人都软绵绵的,仿佛一个浮木漂浮在无尽的大海中。   车熄火的声音,一会大门被打开了,君霆宇来势汹汹的向凉烟走了过来。   啪--一份文件打在她脆弱失水的苍白着的脸上。   “你自己看看,那是什么。”男人的声音很大,这一声喊完后,凉烟只觉得耳边不停地回想着,整个耳膜都仿佛要被穿透了。   她艰难的抬起手,缓缓地翻开页面。   三月二号,冷夫人同两个男人一个女人去了一家酒吧…….   三月五日晚上,冷夫人和一个长相俊美,名叫joe的男人亲热的走出当地的酒吧,不知道去了哪里。当天本该Joe的班由其同伴代替…….   四月......   五月......   .......   .......   “哼--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男人手环在胸前如同一个君王一样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凉烟咬咬牙,嗓子有火在烧,艰难而缓慢的突出两个字。   ————————————————————————————————————————笑脸送上O(∩_∩)O~,大家看文开心。还有哦~乃们滴留言偶看了,好开心撒,因为你们是真正懂了某白的文,真正懂了它想要表达的。但素能不能注册个号。米事砸点pp。==!    ☆、第九章【生病】   “怎么你有什么要说的么?”他语气不善的问道。   “君,我现在不想和你吵。”凉烟很虚弱声音甚至有些颤抖。但是盛怒的男人却不会去注意这些。   此时的君霆宇就像是一座移动的大火山,随时有爆发的可能。   凉烟仍是趴在床上没有动,脸埋在被子里,连回话都觉得没有力气,嗓子更是痛的厉害,身上如一个大火炉。正冒着气。   “不想吵?”他怒瞪着趴在床上的凉烟,怎么都觉得从她口中说出的那句不想和他吵,仿佛是在嘲弄他没事找事似的,这让一贯在上位的君霆宇本就暗沉的脸更加的发黑。   “难道你以为我一天很闲,专门找你冷凉烟来吵架的么?”火山的热度又增加一层,就算没有爆发,边口所散发的热度也已经能够把普通人烧痛。   “起来,穿上衣服,一会和我一起去上班。”   “一定要现在么?改天行不?”她有气无力的问着,一张脸说不出的惨白。   “立刻。我不想再重复第二次。”说完转过身,意思是没有商榷的余地。   凉烟缓缓地掀开被,如梦似的走向更衣柜。脚底仿佛踩着云,整个人都有种飘起来的感觉。艰难的又走了两步,有星星在眼前出现,一颗…两颗…三颗……越来越多。闪着光晕。   终于摸到大衣柜,随便的挑了两件,走回床上,坐下,笨拙的穿着上衣,没想到竟挑了一件带扣的,手因为极度的无力感频频扣错纽扣。   一声咆哮又从屋外传来,凉烟没有办法,只好加快手中的动作,终于在如刚学会穿衣的孩童般艰难的穿完衣裤后,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刚要试着说句话,却觉得嗓子的疼痛感越来越明显,喉咙处仿佛有什么在灼烧,冒着烟,想要喝口水来消除那份干燥,却因吞咽水时划过喉咙的剧烈灼痛感而放弃。   “我再给你十分钟。”男人不耐烦的话语再次传来。   她摇摇晃晃的走到梳妆镜前,简单的打了点粉,甚至平时很少打的腮红也稍微打了些。再抬头看看镜中的自己,仍是苍白憔悴,一脸病态。   没有办法的拿出化妆盒,简单的上了一些妆,最后在那失去水分略显干枯的唇上涂了一层偏红的唇彩。   整个人看起来,气色除了虚弱些,其它倒还好。   君霆宇不耐烦走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凉烟在扎着头发。   “怎么这么慢,在化妆?是因为知道去公司有机会勾引到更多的男人么?我告你,别作梦了,没有人敢在我面前接受你的勾引,就算你再有本事。”男人一开口就是难听的话。   此时的凉烟只想快些离开这吵人的地方,男人的咆哮使得她的头越来越晕,整个人本来就是硬撑着,却还要面对这种莫须有的指责,心里真是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凉烟知道那种滋味正在她的心里蔓延,发酵。为了控制它,她咬着牙,快速向屋外走去。   君霆宇还要说些什么,电话却恰好的响起,“什么事?这点事情都办不明白,我养你们干什么的?你让肖凝儿把人务必留住,我马上赶过去。”说着大步向停靠着的黑色奔驰车走去。   “快点上车。”也没管凉烟是否坐稳,嗖的一下子,整辆车便穿了出去,还没来得及系好安全带的凉烟整个人往前一倾,头砰的撞到了车前的玻璃窗上,发出很大的一声声响。   ———————————————————————————————————————一更完毕!笑脸送上O(∩_∩)O~ 第十章 【昏倒】   君霆宇火速的开着车,丝毫没有顾虑到已经疼出眼泪的凉烟。   猎豹般的Benz在大道上奔驰,不到一会功夫就到了地方,“下车吧。”   凉烟捂着撞痛的额头,跟在男人的身后,向着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建筑物走去,腾宇公司的总部。高大雄伟的建筑物。巍峨的耸立在她的面前,这是多少精英心目中的殿堂啊,可是现在在凉烟的眼里只是围绕在一颗颗星星下的物状东西。黑漆漆的,散发着凝重的气氛。   君霆宇昂扬的身姿一出现在大厅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了过来。   “总裁好。”   “总裁中午好。”   ……   ……   一串串问好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   男人没有点头,只是冷漠的站着,但是整个大厅的气氛顿时变得阴沉起来,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干着手中的活,就连那些花痴的女人也都不敢光明正大的看,只是时不时的偷偷瞟来两眼。   总机是个很高挑清丽的女人,白皙的手在接电话的时候一直在颤抖,以往那软绵绵的声音在看到站在离接待处很近的男人时变得断断续续,心里则是在哀号着,“怎么还不走,莫非是我做错什么了,可是我一个小小的总机就算做错什么也不会让一向高高在上的大总裁怎么样吧。”   两分钟过去了,三分钟...五分钟......   大家都在这种怪异的气氛中进行着手中的工作。   那名总机小姐忍不住咽咽口水,心里则在暗暗祈祷,“天啊,赶快把这张阎王脸送走吧。这尊大神今天是吹了什么风,怎么绷着一张脸,静立在这不动。”   一道纤细的身影缓缓地映入众人眼帘,凉烟以蜗牛的步伐,脚下仿佛踩着云,飘进了大厅。   看到她进来,君霆宇才转过身,迈着宽大的步子向电梯走去。   电梯的门开开合合几个来回,男人终于抑制不住的低喝,“快点跟上来。”   凉烟抬抬眼皮,努力地不让它闭上,有些停顿的抬起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却总觉得那声音离自己很远,却又似乎很近。很奇妙的感觉。   ——突然,她双眼一闭,倒在了地上。   君霆宇慌忙从电梯里走了出来。立刻把她抱起,冲向外面,正好看到君皓然开着拉风的红色法拉利过来。   “皓然,马上去医院。”君霆宇大喊道。   “怎么了,嫂子怎么了?”君皓然一边打开车门,一边问道。   “现在不是废话的时候,我在后面,你开车。”   “OK!”红色的法拉利潇洒的回旋,在川流不息的大道上,灵活的穿行。其中许多红灯都被无视掉,没办法看他老哥那表情,扣车和小命两者相比,他当然选择后者了,更可况以他们君氏的势力有几个人敢扣,莫不是吃了豹子胆。   君霆宇在车上拨了个电话。电话刚放,车子也到了地方。果然是专业赛车手,这速度还真是绝!   抱着凉烟下了车,刚进医院门口,便看到一些西装革履的人站在那,似乎在等着谁。   “君总裁,来我给你介绍这是…….”男人殷勤的说道。   “我没时间听你们扯这些,马上给我让开,让你们最好的医生过来。”   男人被呵斥的一脸尴尬,但是也没有办法,谁叫腾宇财团一向是他们的金主呢,要知道现在医院的竞争力也是很大的,要不是靠着腾宇财团的鼎立资助别说是像现在这样成为数一数二的大医院,就是连继续运营下去都困难,这就是背后一些大财团的力量和可怕之处。   ————————————————————————————————————————   二更完毕!O(∩_∩)O~笑脸送上。。。回复留言的时候都是最幸福的时候,米条偶对素极其认真滴回复,所以只能留到明天了,现在马上要断网了。大家晚安,看文愉快! 第十一章【想睡了】   洁白的病床上女人静静的躺着,身上的热度终于在持续吊了两瓶点滴的情况下有所下降。天边腾起绚丽的彩霞,映红的了半面天空。云朵不停的变换着形态,飘向不知名的去处。   “哥,嫂子怎么会昏倒在大楼里?”君皓然一脸疑惑。   …….   ……   等了一会看他并没有回答的意思,自己自讨没趣的摸了摸鼻子,“哥,那我先走了。晚上我还有个PK。”   君霆宇点了点头,没有应答。   门吱嘎一声开了又关上。   男人就近坐了下来。静静的看着床上的女人,微微翘起的眉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天空渐渐的暗了下来,直到最后一抹光亮也被吞没,一弯新月高悬于浩渺暗黑的苍穹上。   凉烟只觉得头晕晕的,像是有雾围绕着自己,她看到一个悬崖,又高又陡,自己就站在悬崖的边沿,踌躇不前。然后雾气开始渐渐消退,直到全部散净,她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展明亮的灯,晃得她眼睛有些生疼。   有意的侧过头,躲避刺眼的光线。   愕然被男人炯炯有神的眼睛所撼动。   “你怎么在这?”她蹙着眉,疑惑的吐口而出。   该是没完全清醒吧,以至于根本没来及套上外面那层华丽的外套。   男人挑着眉,“生病了怎么不说声?”习惯了只挑自己喜欢的问题回答,也习惯了只以自己为中心。君霆宇没有回答凉烟的问题。   凉烟看着他的眼睛,静静的注视了一会,翻了翻被子,转了过去,把背面留给了君霆宇。   他眼睛一瞪,走上前,“转过来。”   凉烟没有理他,甚至掀起被,把头蒙了起来。来个不理。   君霆宇走上前,把被掀开。瞪着眼,再次粗噶着声音道,“不许躲避我。”   凉烟干脆坐了起来。抬起头,定定的看着他,大有一副你想怎么着的架势。   等了半天,男人都不曾开口,眉宇纠结越来越严重。就在凉烟准备好迎接他的咆哮时,男人再次开了口,“蒙着头对呼吸不好。”   恩?   对呼吸不好?   ——这是他眉头纠结的原因?   凉烟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毕竟这和她想象中应该来临的话大不相同。   “回答我,生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男人依旧不依不饶的重复着这个问题。   “就算告诉你又怎样?”凉烟反问道。   “我——”君听宇刚要回答,就被凉烟接下来的话咽了回去。   “你只会说我矫情,伪装?或是更难听的不是么?”。她一脸淡漠,目光始终落在外面那一轮皎洁的弯月上。   “我不会。”他辩解道。   “你会,甚至是更加恶劣。”   “我一定不会。”   “哦——是么?”   “是的。”   ……   ……   “我都说了我一定不会。你这女人就不能信我一次。”男人突然咆哮起来。   “我信,我当然信。你君大总裁的话我怎么敢不信。”凉烟笑着应道。可是这话君霆宇怎么听怎么觉得像是种讽刺,只是看着面前那失了血色苍白的脸,和笑着极其妩媚说着她当然信的女人,一口气硬是给憋到了心里,找不到爆发的出口。   “君,我想再睡一会。”她淡淡的开口要求。   “好,你睡。”   “恩,那我睡了。”说完女人闭上眼,侧过身子,只是当转到另一面的时候那双笑起来弯弯的眼睛却充满清愁的睁着,并没有丝毫困意,盈盈的月光洒在睫毛处,说不出来的静好。 第十一章【真巧!】   过了好一会,凉烟试探性的转过身,悄悄的瞟着屋里唯一的男人。却不巧目光刚好被某人逮了个正着,“醒了?”   “恩,是啊。”做了个打哈欠的动作,仿佛刚睡醒的样子。   “医生说你现在烧已经退了,一会我带你去吃饭,然后回家好好休息。”仍是命令的语气,话语永远用的只是有句号。而问号在他的世界里是缺乏的。   凉烟缓慢的起来,穿上外套,下地的时候,感觉腿一软,直接要向地上倒去。   “注意点。”男人大手及时拦住了就要着地的凉烟。   她一手扶着他的臂膀,一手撑着额,“恩,没事,我只是刚醒,有点不大适应。”   “嗯哼。”他轻哼道,仿佛不是很赞同似的。   等到凉烟把所有的衣服都穿好,君霆宇递给她一个精品袋。她好奇的接过,打开,里面竟然是一条围巾。样式是今年最流行的豹纹版的。很适合妖艳妩媚的女人。   这条围巾准是他交代别人买的,而且是个很妩媚细腻的女人。   “谢谢。我很喜欢。”她笑着围上,在白皙的脖子上绕了两圈。   “走吧。”君霆宇递过他的手。   凉烟看着那只宽大的手有些迟疑的把柔软无骨的小手放在上面。   手掌相碰间,有温暖产生,大概是任何人肌肤相碰都会产生这种异体的温暖吧,她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道。   走了很长一段时间凉烟终于问出心里的疑惑,“你的车呢?”   “我没有开车过来。”   这话一说出来,凉烟瞬间抬起头看向静静走着路的男人,很自然的神情,看不出任何特殊之处,没有焦躁,没有忧虑,还是那个冷漠,骄傲的君霆宇,可是——那个一向高高在上的君霆宇却是不论何种情况都不会放下自己心爱的车的,有的时候凉烟觉得那辆黑色的Benz更像是他的lover,而她只不过是他熟悉的陌生人罢了。或许名义生会好听些,但那只不过是个假象。一个有着华丽的光鲜亮丽的外套的称谓。   而疑问毕竟只是疑问,不一定要问出口,凉烟习惯保持沉默,于是她什么也没有问,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   这个时候刚好是下班时刻,大道上都是川流不息的人群和车辆,交警站在马路中间,比划着交通手势,放学的孩子哗啦啦的吵闹的从面前一波一波的经过。   人来人往间,倒也没有太多的人注意到他们。当然,俊男没女,再加上极具品味的衣装和高贵冷漠的气质还是会在忙碌行走的人群中引来一些惊羡的目光,只是避免不了的。   君霆宇皱起眉头,脚上的步伐加快些许,凉烟知道,他是厌恶这种行走在吵闹的大街上的人,不是么?这样的人,仿佛天生就适合坐在宽敞豪华的办公室中,高高在上的主宰着别人的命运。   “在看什么?”他侧过头,捕捉到凉烟投来的目光。   “你的眼皮上沾到东西了。”她急忙吐口而出,话落还在为自己找到这样一个理由而轻轻的吁了一口气。   男人挑眉,“帮我拿下来。”大大的俊脸陡然逼近。   她本能的退后一步。然后又觉得自己做的有些夸张,只是帮他弄下而已,不禁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白皙的手指轻柔的贴上他的眼皮,小心翼翼的拿下沾在上面的纸片。   “好了。”   “谢谢。”他回给她一个很开朗的笑容。   “不…不谢。”这样的他,她一时很不习惯,尤其是那笑没有奸诈,嘲讽,调戏,逗弄,很干净很爽朗。   他——怎么可以笑的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温暖而澄澈呢?   就这样,虽然道路上的尾气很多,人流拥挤而吵杂,时不时的还有高分贝的大喇叭贯穿耳膜。男人眉宇几次的纠结的很严重,却仍是没有放开她的手,也没有选择别的方法,而是一直一直这样,一步一步仿佛散步似的,一直到饭店。   *   这家饭店并不是上回他带她去的那样富丽堂皇只能给最上层的人用餐的地方,而是干净敞亮,虽然不失格调却不会被那份明显的奢华所包装着。充满贵气却并不浮华。凉烟刚踏进这里,就对它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好感。   老板是个女人,不是漂亮的那种,是那种帅气型的。身材高挑,头发短短的,穿着洗的发白的牛仔裤和一件简单的嘻哈类的上衣。笑起来有着阳光的味道。   “君,今天怎么过来了?”她说着像哥们似的拍打上君霆宇的后背,能看出来,关系很好的样子。   “带小烟过来吃饭。”这个时候那个帅气的女人才把目光调到凉烟身上,一副打量的样子。不冷不热的语气,“冷凉烟吧。幸会。”   “幸会。”既然对方态度冷淡,本就不是热情的性格的凉烟更是学着她的语气,不冷不热的回过去。   “真巧。今天婉秋也在这吃饭呵。”   刚说到这,男人和男人的视线便对上了。君霆宇眯起眼看着对面那张过分漂亮的脸。就连自认为长相俊秀器宇轩昂的他看了那张美得不像话的脸都有不禁眼眩,更何况女人呢?   此时的Joe也在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眼神有些微妙,似乎有几分灼热,却似乎又不是。只是男人之间的较劲在无形中进行着,就连周遭的磁场都有几分改变。   而季婉秋和凉烟的目光也不禁搅在了一起。   还真是有够背的。凉烟心里暗暗叹气。    ☆、的十二章【君式思维定式】   君霆宇皱起眉,大步走了过去,“你是Joe?”   Joe没有回话。深邃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让人看不出情绪,良久,才笑着应道,“大家都这么叫我,你是君霆宇吧。”说着伸出手。   面对着男人伸过来的手,君霆宇并不打算握住,不要和他提什么礼貌,对于这个两次对他的女人下手的男人,礼貌现在对于他完全免疫。   眉头皱的更加的深,看着那仍然悬在空中的手,仿佛想通什么似的,笑着放了上去,但是当两只手碰到一起的时候,那笑容便不见了。两个人的表情都出奇的平静,但是稍微有些观察力的人就能从那交握的力度和臂腕上跳起的青筋看得出来,这是男人之间的较量。   过了一阵,Joe率先松开了。“君总裁,今天真是好兴致呵。”耸了耸肩,双手悠闲的插进兜里,仿佛刚刚还在较量的男人并不是他一样。   分不出来他这话是什么意味,君霆宇眯起眼,“当然比不上你的兴致好,专门找别人的女人下手,阁下的兴致才真是好的让人佩服。”   Joe看了看身边的女人,想要解释的话又收了回去,只能投给凉烟一个抱歉的眼神。   凉烟摇摇头,回他一个淡淡的笑,意思是不需要为此感到抱歉。   但是这样的眉目传神,在别人看来意义却是大不相同,尤其是君霆宇和季婉秋,两个人当场变了脸色。   “我们换个地方吃吧。”Joe和凉烟几乎异口同声的对身边的人说道。   君霆宇这些日子本就压抑的愤怒终于再也忍不住,一个拳头砸到Joe的鼻梁上,“还说没什么,这叫朋友,哼,这默契可真好……”   都说女人的嫉妒可怕,可是男人的占有欲却绝对不下于女人的嫉妒。   Joe抹掉鼻子淌出的血,眼中神色来回变换,有些难以理解的复杂。“你今天这一拳我不会和你计较,但是并不代表我怕你。”难得的Joe不再是一副淡然的样子。就连当初季婉秋哭着告诉他孩子流掉了,他都只是淡淡的一句,“我知道了。”仿佛那个流掉的孩子和他没有丝毫关系一样。他的血似乎也是淡的,仿佛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颜色都够涂抹上去。   季婉秋呆在一旁,她是如此深爱着这个男人,这一辈子仿佛只为了等待他的一眼,她为了他放弃了温暖的家,疼爱自己若亲生女儿的君爸君妈,剥去了大小姐的身份,脱离了上层社会的的光鲜亮丽,负了一直守护她的男人,流掉了一个孩子,开了名叫wait的酒吧,wait——等待。是啊,仿佛耗尽了一生的等待。在等待的过程中,她褪去了自己的青涩,把自己变成适合站在他身边的女人。季婉秋曾想过,既然你无法到我的世界来,那我就到你的世界去,于是她堕落,她疯狂,她媚笑,她…….耗尽了一生的眼泪才发现那个男人,对待别的女人却可以露出诚挚的笑容,知己的眼神,或者是还有些赞赏或是别的,所以她嫉妒,她疯狂的嫉妒这个女人,嫉妒冷凉烟。但是这一刻她突然觉得很可悲,因为刚刚Joe看待君霆宇的眼神竟然让她觉得这个人不再是她仰望的神,而是一个有情绪的活生生的人。   为什么?为什么是这样,难道他对待别人都是这样,唯独她不行么?   她忽然觉得自己的爱很下贱,很卑微,也很可悲……终其一生的等待到底是为了什么?也许他就是她的劫,一个注定要栽在上面的劫,她翻不出去,放不下,只能认栽。于是她挡到Joe的面前,无谓的看着前半生一直守护着她的男人。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我不许你伤害他,任何人都不可以。”   君霆宇有些愣住,本已经握好的拳竟然在这种凛然的气势下放开。恨恨的看了一眼嘴角带血的Joe。拉过凉烟,大步向外面走去。   女人的步伐毕竟小,凉烟有些难以跟上他的速度,只能气喘嘘嘘的任他拽着。   只是饿了一天的她在这个时候,体力已经处在最低点,实在经不起这样的长时间类似于跑的运动。于是她使劲的甩着男人的手,“放手,我走不动了。”   君霆宇没有理会她的话,仍然大步向前方走去,仿佛这正是一种他发泄情绪的途径,只是这个途径让凉烟着实觉得很难受。身体终于再次到了临界点。凉烟朝着他的那只大手狠狠咬去。   “该死,你疯了吗?”他大喝道,一边抬起手,看着上面深深的齿印。   “我说了我已经不行了,是你不肯放手。”凉烟大口的呼着气,一脸很痛苦的样子。   “不行了?好个不行了,病才好就学会勾引男人了,刚刚你在饭店的那些举动不要以为我没看到。暗送秋波,眉目传情,你说你要不是和他有什么,他怎么能甘愿被我揍一拳而不还手,不是心虚是什么?”说着一脸激动的看向凉烟。   “那是因为他是文明人,不会和你这个野蛮人一般见识。”凉烟嗤笑道。   “我是野蛮人?呵,好个定义啊,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呵,我看他倒是半男不女,一个男人长的那么漂亮,怎么连你也号小白脸这口?”   凉烟看了看他,一脸的的无奈,幽幽叹口气,“我不想喝你吵,总之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勉强不了你的。”揉着头,一脸无力状。   人一旦认定某事,是很难改变的,这个道理有的时候和思维定式差不多,凉烟在一次很重要的考试的时候错把A选成了B,直到答案出来,她都很惊讶,我怎么会错在这么白痴的问题上。明明一眼看去就是A啊,但是当时就是思维定式了,认为B就是A,很奇怪是吧,但是却让她与第一失之交臂,失去当时对于她来说极其重要的省级奖学金。所以这件事凉烟一直都记得很清楚,也从那一刻了解到思维定式的可怕。而君霆宇他的思维明显是带有标签的“君式思维定式”是凉烟给它起的名,也可以说成是钻牛角尖,只是在她看来转牛角尖这个词不论怎样说出来都和君霆宇的气质相悖。   “这么说你是承认了。”那人嘎着嗓子,一脸要恨不得把她吃了的样子。   ————————————————————————————————————————PS:送笑脸。O(∩_∩)O~。希望大家明天愉快,偶滴专业考试能够顺利通过。啃书去~ ☆、第十三章【无声】   男人的声音很大,引来很多人的瞩目,但是他并不在乎这些,没说什么,上前用吻封住了她,凉烟本能的想要拒绝,却被君霆宇用手牢牢的扣住,在中国这样大胆的当街热吻还是一件足以吸引人眼球的事情,更何况是发生在这样本就极具魅力的男人和女人之间。   人们小声的议论声,惊羡声,评头论足源源不断。   女的则是羡慕凉烟可以被这样一名有SIZE的男人热吻着,男人则充满了惊奇和嫉妒的看着君霆宇,甚至有一些大胆的男人在经过的时候吹起响亮的口哨,大声吆喝着。   这个时候的凉烟并没有像在国外那次拥吻感到一种浪漫和莫名的情绪,而是愤怒,深深的愤怒,一种被羞辱的感觉涌遍全身。   她拼命的挣扎,男人的手却是随着他的每一次挣扎而加深力度,越来越紧,就在凉烟要不能呼吸的时候,君霆宇恨恨的咬着她的唇,直到鲜血流出,被他吸住,于是两个人纠结的吻带有血腥的味道。一种快意浮上男人的心头。   一吻作罢,凉烟大口的喘息着,空气在这个时候显得弥足珍贵。   这个男人总是喜欢把人吻到窒息。   缓过气,凉烟甩开自己的头发,恨恨的瞪着他,手慢慢的抚上自己的唇,却已经没有了血,因为那刹那间流淌出来的红色液体都已经留在彼此的嘴中,直到这一刻,凉烟还是觉得那咸腥的令人恶心的味道充斥在自己的口中,让她有种想呕吐的冲动。   “你想怎么样?”声音很冷,女人的唇甚至有些颤抖。   “答应我以后永远不再见他。”男人酷酷的说道,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仿佛这是对她极大的施舍。   “不可能。”   “你再说一遍。”   “不可能。”凉烟又重复一遍。   “这么说你非要和他来往了?”他眯起了眼,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老虎。只是转瞬又变得平静和暗沉。伸手拦了辆车,“上去。”   凉烟看了一眼他,“坐进出租车里。”   君霆宇顺势坐在了她的旁边,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去哪?”司机笑呵呵的问道,划破了这么寂静。   “阳明公寓。”   他回过头看了一眼男人,摇摇头,心里想着,“真是有钱人啊。那个地方这辈子我也就只能在外面看看的福。”   说完君霆宇坐在座位上,不是很习惯这样狭小的车,长长的腿有些不自在的缩着。   司机是个40多岁的,头发有些花白的中年男人,在红灯的时候转过头,笑呵呵的看着两人。   “闹别扭了啊,男女之间有什么不能解决的啊,人啊,这一辈子不容易啊,两个人在一起好那可是前世修来的缘分啊,要珍惜。好了,别在闹别扭了,一会下车啊,就和好吧,看多俊俏的小伙多有气质的女孩啊。”中年司机絮絮叨叨的说叫着。   “绿灯了。”君霆宇看着前方冷声的说道。   中年男人仍是笑呵呵的“哦”了一声,然后转过身去,开着自己的车,丝毫没有被君霆宇的冷气所伤。   冷凉烟则是静静的坐着,眼光始终落在车窗外的,不知道在看些什么,或许什么都没有在看吧。   “50元。”司机念出计价器上的数字,其实是52,那个2却被抹了,看得出来是位老好人,毕竟这个社会挣钱不容易。   君霆宇递出去整张的,“我没有零钱,剩下的当小费。”   司机一脸严肃的掏出50,“不用,我这有50,找你,我这人占客人便宜心里不舒服啊,钱这个东西够花就好。”声音认识一贯的温吞,笑呵呵的。   难得的遇到这样的老实人,凉烟不禁侧过头,冲他一笑,“大叔,我们走了,您开车注意些。”   “呵呵,谢谢啊,不要嫌我这人啰嗦,小两口口的没有什么是解决不了的,所谓床头吵,床尾合,夫妻不记隔夜仇。要学会珍惜啊!”   凉烟冲他点点头。   车子开走了。卷起一地的灰尘。   君霆宇迈着大步率先进了屋。凉烟抬起头看了看已经黑了的天空,却发现看不到星星。只有一轮弯月,孤寂的挂在上面。   寂寥的月光映照着寂寥的影子......   “愣什么神,跟上,女人。”   ——————————————————————————————————————   5555~~~~~~考砸了。偶去买块豆腐,撞。╭(╯^╰)╮ 第二十一章 【胃痛】   凉烟迈着幽幽的步伐跟了过去,到了门口君霆宇突然挡到了门口,“记着这个门,这是你的家,不要忘了。”   凉烟有些好笑的看着他,家么?你知道家的定义是什么么?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家?一个屋子,一块地契,上面印着你的名字,就是家么?但是凉烟并没有问出来。   她知道这个男人是听不懂的,或者说他压根就不想懂,他只是需要你按照他的意图去办就好,事情发展的轨迹不会偏离就行,至于这个轨迹运行时候的心情不在他考虑的范围。商人都是重利的,要是全世界的商人都充满了慈悲心,那就不会每天都有那么多人因为搬迁的事而哭丧咒骂,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小三情妇存在。   就像是现在,他不会考虑所谓家的定义,而是让你记住这个是家的门,他要求你记住这个门,这个囚笼的门。等到有一天,你想跑的时候。他依旧能把你抓回来的,因为这是个牢笼,就是用来关人的不是么?   说完见她没有反驳,男人转过身,进了屋,换下衣服,穿着家居的睡衣,“我要洗澡。”   凉烟吐了口气,刚刚脱下外套,还没来得及换件衣服,便踩着拖鞋,去放水。水花溅湿了上衣,点点的痕迹在衣服上晕开了花,随着一个点,开始扩散,直到出现一大片。整个人看起来很是狼狈。扯下挂绳上的毛巾,插了下脸上沾到的水花。   摸了摸水的温度,刚刚好,踩着拖鞋走到最里面的那间卧室门口,停了下来,“水好了。”   男人并没有应声,就在凉烟准备转身去厨房的时候,门开了,君霆宇赤裸着上半身出来,一张不拘的脸有着阴霾的表情,“你要去哪?”他陡的抓住她的手腕,没有控制上面的力度,或者说是有意的不想控制上面的力度,她脆弱白皙的手腕上清晰的感到丝丝缕缕的痛楚,想必放开的时候又是一片暗红。   “厨房。”她冷漠的回道。   “厨房?”君霆宇挑着眉,似乎想到什么,皱了下眉,跨过凉烟走进了浴室。   “这水怎么这么凉。”他粗声粗气的大喊着。   有么?她刚刚明明有调好才出来的,就是为了试温才在衣服上溅上的水花,看着身上那明显还在的痕迹,凉烟疑惑的蹙起眉。   走上前又加了一个档。   “你想烫死我么?”语气更加恶劣。   这个时候就是再笨的人也能听出这个男人是在找碴。   但是此时的凉烟只觉得整个人都要虚脱了,刚从医院回来,一天没进食的胃如翻搅般疼痛。纠结痛苦着。这种滋味让她不禁暗暗的咬紧牙关。仿佛只有两齿相碰产生的麻痹感才能发泄下,当然也多亏牙齿够坚硬,不然以凉烟现在的力度,早就会化成粉末。   她没有应声,扶着墙壁,缓缓的步步艰难的向厨房走去。翻找下,依旧只有几个鸡蛋在那放着。君霆宇这个人有洁癖,讨厌吵杂的人,所以家里没有请任何人,只有钟点工会在每周三和周日固定的时间过来打扫下,平时大大的屋子只是空着,似乎他喜欢这种封闭感。   简单的弄了个蛋炒饭。刚要吃。君霆宇便走了出来,只有下半部围了一条简单的浴巾,上身赤裸着,上面有着未干的水珠,顺着纹理往下滴淌。   可是此时的凉烟却没有心情欣赏美男出浴。从男人身上的水珠可以看出来,他根本就没有擦,再加上脸上的表情,可以直接得出结论——这个男人因为极度愤怒,没有洗完就冲出来找她。   至于找她干什么?结果不用想。   “我说水很烫你没听到么?”   “抱歉,有什么事等我吃完饭再讲。”凉烟客气的说道。   君霆宇一把拿过饭,直接倒进了垃圾桶里。   “你……”凉烟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觉得胃痛的像是要裂开一样。脖子上甚至挂满了虚汗。   她站了起来,没有看君霆宇一眼,转身走进了自己的卧室,锁上门,静静的趴在床上,身体蜷缩成一团,紧紧的搂着手中的被。疼的厉害的时候,脚上夹着被的力度甚至会使腿感到酸痛。这样才好,另一处的痛似乎可以减轻些许,但是胃里仍是火烧火燎的。汗水已经流了全身。大大的汗珠像是水一样顺着身子往下淌。   ————————————————————————————————————————   O(∩_∩)O~~周末开心。 【陪酒】   君霆宇仍然在外面沉着脸,手握紧。   咣当——他用力甩上自己卧室的门。   直到深夜好不容易疼痛过劲了,感觉并不是那么明显,身体却软的无法动弹。趴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又过了一个小时,她试着坐起来,一手拄在床上,一手抽过床头柜上的纸巾擦着自己身上的汗水。简单的处理下,体力不支的又趴倒在床上。陷入了昏睡中。   清晨,君霆宇过来敲门,硬是把凉烟给叫醒。   “跟我去上班。”说完转过身,没有留下丝毫反对的空间。   凉烟撑着虚弱的身子,也顾不上所谓的气色状态,简单穿了上衣,又吃了点胃药。头发长长的散在肩头,走向浴室洗了把脸,便跟着他走了出去。   车子在无声中开到了目的地,凉烟跟在君霆宇后面走了进去。就在昨天,君霆宇一副惊慌失措的抱着凉烟赶往医院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腾宇。   八卦就是有这样经久不衰的魅力,它可以在瞬间传遍每一个人,而它的力量则足以把凉烟由一开始的“下堂妻”立刻变为“总裁的挚爱”。   所以一路上,大家都是毕恭毕敬喊着,“总裁好,总裁夫人好。”   凉烟始终是淡淡的微笑,不愠不火,应对着每一个人。   在外人眼里,凉烟已经成为了话题人物,人人都说总裁夫人冷凉烟,气质高雅,从容淡定,甚至感觉非常的柔弱,让人看了心生爱怜。还有人大赞她高贵节俭,是天然美女,穿着朴素,不上妆就是个美女。还有夸她态度亲和,对待每个人都是淡淡的一笑。总之所有人都在争先恐后的夸赞着这个话题女人,仿佛少夸了一句,自己就落了伍。   中国人就是有着爱凑热闹的习俗,要是说一个人好,那么也不管自己是不是真的觉得好,也会不落后的补上两句,但若是哪天这个人沉了,自然也是众人骂的下场。   “以后你就是我的秘书,和其她那几位一起去秘书室,有什么不明白的问肖秘书就行。”语气仿佛是在对一个员工而不是自己的老婆。   “好。”凉烟应道,不用和他在一个屋子,她并不觉得是种侮辱,反而有松了口气的感觉。   只是当她走进秘书室的时候。瞬间被那的“热情”弄的要窒息过去。   一个穿着妖冶的女人走了过来。   “总裁夫人来到我们这里,真是我们的荣幸啊。”又酥又麻的嗓音,可惜凉烟不是男人,不然此刻估计早就整个人都飘起来了。   “总裁夫人,您的气色不是很好啊,我来给你化个妆吧,要知道化妆对一个女人来说那可是必不可少的哦。”说着谄媚的向凉烟走了过来。   “总裁夫人,我来给你化吧,她的那个手艺化出来的就是个妖精脸,您这么有气质不要糟蹋在某人的手里了。”说着也是热情的走向凉烟,甚至有些自来熟的搭在凉烟身上,仿佛她们有着几年的情谊似的。   凉烟有些不适应这种“热情”正要拒绝的时候肖凝儿走了进来。   并没有说什么,但是大家却都静了下来,“凝姐。”几个女人打着招呼,有的是有些畏惧的,有的是冷淡的,有的则是一脸讪讪的表情。但是全都恭敬的叫了一声“凝姐。”   凉烟再一次见到乐这个女人在大家心目中的威严,不禁仔细的打量起她,与上次想比,这次的肖凝儿明显多了份女人的妩媚,她不再只是穿着铁灰色的套装,把自己绑的死死的,而是穿着V领针织衫,仍是比较暗的颜色,却蛮有女人味的,喇叭裤,今年很流行的豹版围巾,和君霆宇送她的那个属于同系列的。   原来那个围巾是肖凝儿买的。   ——果然是妩媚漂亮的女人。   “以后您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和我说。”态度仍是不亢不卑。   “叫我凉烟就行,以后大家都是同志。”她礼貌的回到。   “那好,我以后就叫你凉烟了,若是有什么事,随时可以来找我。”说完递给凉烟一个笑,那笑不是谄媚也不是讪笑,就只是一个笑。   肖凝儿走后,大家都用很古怪的眼神看着凉烟。毕竟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不是么?   情妇和正牌老婆相碰,不论怎样看都将是一场风云变幻。   可是结果竟然是这样的平静。没有硝烟,没有战火,没有挑衅,甚至连一点波浪都寻觅不到,而相对的是和平,淡然,微笑。   秘书室那些期待了一个早上等着看好戏的女人们都觉得有些扫兴,讪讪的走回自己的座位上,有些狐疑的看着凉烟,刚刚那个要给凉烟上妆的女人看到肖凝儿走后又重新走过来。   “总裁夫人,刚刚那个肖凝儿啊和我们总裁的关系可不一般哦...总裁可是‘相当’的器重她呢,你别看她平时一副职业女强人的样子,包的死严,很是干练,私底下啊,那可真是一等一的妩媚呢。”她有一下没一下的说着。心里在想,这位总裁夫人一副节俭的样子,看起来很是柔弱,尤其是才从国外回来,难道不知道肖凝儿和总裁的事,可是不能啊?肖凝儿跟了总裁5年这早就已经不是秘密了,就连这个腾宇又有几个人不知道这件事呢,管她呢,也许她真的不知道呢?反正敲边鼓,让她们闹起来才好呢。   整个秘书室的女人有很多都是这么想的,所以很快就有人附和道,“可不是么,总裁夫人你没看到她平时那一副傲慢样,都没用正眼看过我们。”   “就是,而且这阵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衣服穿的越来越风骚了。”说话的女人穿着一件黑色短裙,那裙子绝对是省材料的那种,上身露出大半个肩膀,领子很开的很大,就连乳沟都能看到。   想到刚刚肖凝儿穿的那身,成熟中透露着女人味但是绝不暴露,绝不是靠肉体吸引人的眼球。   这大概就是高雅和低俗的区别。   凉烟淡淡的看着这一切,终于在大家发现当事人并没有任何热情下自觉无趣的住了嘴。   “以后大家叫我凉烟就好,不要叫我总裁夫人,这样听起来太别扭,希望今后大家相处愉快。”仍是有礼的笑却无形中带着疏离。说完走向自己的座位,整理着桌子上的文件。   大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讪讪的坐在座位上,不过还是不停的对她献着殷勤,毕竟此刻的凉烟还是笼罩在“总裁心爱的女人”和“总裁夫人”双重标签下。   午休快到的时候,凉烟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您好,秘书处。”   “适应的还挺快的么?”君霆宇口气不善的说道。   “还好。”听到他的声音,凉烟觉得整个胃又跟着纠结了。   “中午陪我去见个客户。”说完放下电话。   凉烟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仍是不给人说不的机会呵。   离午休还有十分钟的时候,铃还没有响,不过有几个秘书已经开始收拾起来了,描眉的描眉,涂唇膏的弄指甲的,这几分钟反而成了这些女人最忙碌的时刻。   男人高大昂扬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很多女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纷纷看着如君王般走进来的君霆宇。   “总裁好。”   “总裁午安。”   一个个又甜又腻的喊着,要是让梁子看到了,保准说她们是一群妖精,还是那种下三流的妖精投胎转世的。   “收拾好了,和我一起去见客户。”转过身,不理会众人的问好,直接走向门外。   凉烟把最后一个档案放起来。拂了拂身上的褶皱。   笑着和众人点了下头,随着那个男人走了出去。   “看到没,刚刚总裁来了哦。”一个女人兴奋的说道。   “废话,有眼睛的人都看到了,看来和总裁夫人在一起还是不错的。”另一个女人拿着镜子,自我欣赏的看着里面的那张脸。   “这回看那个肖凝儿还能美多久,总裁可是亲自来接总裁夫人去吃饭的哦。哎….看来那个传言还真是真的,我一直以为我们总裁是冷血的呢。”   “是对你冷血。”放下镜子,冲她轻哼了下。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更何况是不只三个呢?莫非是两台戏?总之是蛮热闹的。   然而君霆宇和冷凉烟两个人却是一路寂静。但是这份寂静似乎也维持不了多久。   两个人刚走出去不远就看到一个女人摆手弄臀的走了过来,看到君霆宇一副极其热情的样子,昂着头,仿佛高贵的女皇般走了过来,“霆宇,你找我。”很自然挽上她的手,“君伯母说今天晚上让我和你一起回去吃饭,还说做了很多你爱吃的菜.。”   女人这话是说给凉烟听的,君伯母?一起回去?这些词汇无疑不在宣示着主权,凉烟只觉得好笑,这样的主权,有意义么?她想说,如果你看中,那么我拱手相让,但是这些话她没有办法说出口,只能淡淡的看着这一切,不让自己留有任何表情。   “不行,今天晚上和客户有约,你和妈说一声,我今天回不去了,乖。”这句乖让女人很受用,果然娇笑着偎进他的怀里,什么都没有说。   男人一动不动的站着似乎没有把她揽住的打算,但却也没有把她推开。   直到女人自己识趣的放开手,踮起脚,在他唇上印了一个轻吻,转过身,傲慢的看了眼凉烟,仿佛战胜了的将士,只是将士的确有骄傲的理由,他们为了自己的民族自己的国家而奋斗,他们流淌着血液,拼着自己的毅力,在守护着自己的家园和自己心爱的人,然而你呢,有什么好骄傲的?她在凉烟眼里不过就是个小丑,因为那个男人他根本就不爱你。虽然她看不出来这个男人到底爱谁,但是她自信还是可以明确分辨出他不爱谁的,这就是女人的直觉,可怕的直觉和洞察力。   君霆宇只带着凉烟去一家很简单的快餐店,要了简单的几份菜。   “客户呢?”凉烟等了半天,仍没有看到所谓的客户,更令她觉得奇怪的是,见客户根本就不会在这样的场合。   “没有什么客户。”他冷冷的应道。   凉烟没有再问什么,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引爆了火药桶。尤其是现在胃已经空的很,此时的它就像个的有意识的生命体,见了好吃的东西会自动的发出讯号。而凉烟本人就是那个接收信号的人。   拿起筷子,叨着桌面上的几样菜。   直到胃部没那么纠结,凉烟才注意到桌面上的菜都是清淡养胃型的,而面前的男人甚至连筷子都没碰一下。   “吃饱了?”君霆宇把玩着手中的葡萄酒,慵懒的靠在椅背上。   “恩,已经饱了。”   “你的脸色很不好。”他继续说道。   很不好么?应该是,昨天疼了一个晚上,又连着几天没休息好,也没照镜子,大概现在像个鬼吧,“恩,很抱歉。”她突然道歉。   挑着眉,“为什么道歉?”男人不明白的问道。   “给你丢脸了,下回我会注意。”她平静的说道,语气中却听不出丝毫歉意。   这点君霆宇自然也听的出来,“很抱歉?为什么我一点都没感觉到你的歉意。”他眯着眼,又喝了一口手中的酒。   “有些东西就像是那些漂亮的酒,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酒,反而像是饮料,喝起来甜甜的,感觉不到什么酒劲,甚至几杯下肚当时仍没有什么感觉,但是过后却是很凶猛的,因为它们都是有后劲,酒精度数很高。”用筷子夹起一个新上的寿司,慢条斯理的吞下后,接着说道,“但是有些则刚好相反,喝起来像是酒,当时蛮晕的,但是过一阵就好了,那些酒没什么后劲。”   “这是你的理论么?总感觉很复杂。”问她一句竟然能扯出这么多,君霆宇莞尔一笑。   “你还有些什么怪理论?”   君式思维定式——   凉烟第一个想就是这个,却没法说出口。只能淡淡的应道,“没了。”   “哦,那可真是可惜。”又喝了一口那红色的液体。   “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凉烟脸上难得有着犹豫的表情。   “你说吧。”   “你的多疑源于什么?”说着凉烟向服务生要了一杯拿铁咖啡,那是她的最爱。   “多疑?”男人挑眉,脸色暗沉下来,“我没听明白。再重复一遍。”   原来温和只是假象,听说今天腾宇签成了一个大case,所有腾宇公司的人都很雀跃,而身为这个项目主办的他呢?心情想必不是一般的好。所以才会有现在和她坐在这的“悠闲聊天”吧,但是还是不能触碰他不喜欢的话题不是么?   典型的暴君!   “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你没听明白就算了。”一手搅着咖啡,看着糖在里面慢慢溶化。   君霆宇今天心情很好,签约很成功,难得的不想打破这份宁静。于是一口喝光手中的葡萄酒。态度还算有礼的要求。   “你和那个Joe我希望不要再见面了,我不管你们两个之前有过什么,但是今后我不希望你们再有任何联系。”提到Joe的时候,君霆宇的表情变得还是有些狰狞。   “我和他是朋友,你没有权利限制我和我的朋友联系。”她据理力争。   “什么样的朋友?这年头朋友的定义可是多了。”他嗤笑。   “那是你思想…呃….和普通人的稍微有些区别。”   挑着词,避开引发爆炸的一些词。   但是尽管如此,男人的脸色还是忍不住下沉了些。   “一个夏默还不够,竟然还要另一个。你的本事看来真的不能让人小窥啊。”绷着脸,话语从咬紧的牙齿中挤出来。   夏默——   凉烟整个人一愣。脸色变的更加的苍白,搅动咖啡的手甚至有些颤抖。   君看到凉烟的反映,霆宇的脸绷的更加的厉害,胸口来回起伏的程度可以看出这座火山有再次爆发的可能。   但是凉烟并没有注意这些,那个名字自从回来后,就被她有意的遗忘。   掐着她的脸,“看你紧张的。”说完生气的扔下钱,“晚上陪我去见客户。”迈着长腿走了出去。   凉烟喝下最后一口咖啡,定了定心神,笑叹自己的没用,揉了揉额头,跟着走了出去。   “我下午可以请假么?”她试着问道。   “理由?”   “我需要去准备下,服饰和妆容。”略微顿了顿,应道。其实是希望能够透透气,直到刚刚才知道原来那个被刻意压下去的名字并没有消失,甚至是变浅,而是深埋,但是就算埋的再深,它依旧存在。   ——依旧存在在心底深处不是么?   “不用,让肖秘书帮你化下就行,她曾经修过化妆这门课,效果不错。”或许他们有注意,他的言语间已不经意间充满了对肖凝儿的赞赏。   肖凝儿么?   “那好吧。”再争辩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他定下来的事情想要改变基本是不可能。   走了两步,君霆宇突然停下脚步,“你不会是在想Chares。我告诉你死了那份心,Chares可是有未婚妻的人,而且是英国的贵族,以你的身份是无法比拟的。”   凉烟的神色有些变化,呵——他的意思她明白,意思不单单是强调她配不上Chares,也包括他不是么?毕竟他的身价和Chares相比相差无几。   是她高攀了呵——   “我知道。”她看着地上的影子,瘦瘦的长长的,头发散着,真像只鬼。   男人回过头,扔下一句,“知道就好。”昂扬的身影挺的如古代的君王般,直到再次进入公司。两个人都维持着沉默。   .*   “你的脸型真的很漂亮。”女人真心的赞扬着。   “谢谢。”听到善意的赞美,不论是出于礼貌还是对这个女人的欣赏,凉烟冲她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   “我觉得你的气质很好,一会我给你配一条紫红色的披肩,在这系个结,会有很棒的效果的。”声音不像是平时工作上的一板一眼,而是多了份温柔。   听得人很舒服,凉烟点头,“好,凝姐你拿主意吧。”她比她大两岁。于是凉烟唤她凝姐。   这样的一个女人,就连身为女人的她都很是喜欢,像是微风一样给人的感觉很舒服,微风拂面五年了,君霆宇怎么会没有爱上她?   还是说,他早已爱上了而不自知道罢了?   发现自己竟然走了神,在想这样一个可笑的问题,下意识的摇摇头。   “怎么了?”肖凝儿帮她把头发盘了起来,拿过镜子在后面比着,“看看怎么样?这样的编法觉得可以不?”   摇摇头,“没什么。”顺着镜子望过去,“恩,很漂亮,你的手真巧。”   “也是以前特意学的。”有丝伤感浮现在肖凝儿的眼中,只是瞬间便隐匿过去了,速度很快,之后那张漂亮的脸上被笑容的花朵爬上,却仍然被凉烟捕捉到那一刹那的寂寥。   特意学的?应该是为了他而学的吧。   凉烟叹气,她的身份很尴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想了想,最终到底什么都没有说。   傍晚的时候,君霆宇叫她到楼下等他。   车开了过来,很招摇的车,亦如他本人,很招摇的人。   招了多少颗女人的心,也碎了多少颗女人的玲珑心。   车子停了下来,有门童过来拉门,凉烟跟着进去,仍是有钱人的场所,奢华,贵气,只是这里多了一份淫乱和萎靡。   有钱人的夜生活一向极尽萎靡,这种场所凉烟是不喜欢的,只来过一次,是在梁子死拉硬拽的情况下被迫的,所以刚进门走到里面的时候极不适应。   “君总裁来晚了啊。”一个身材矮胖的男人笑呵呵的说着,手还不停的游走在身边女人的胸前。   “罚酒罚酒!”一个长相还算不错,只是一脸猥琐的样子,他端来两杯酒,递到君霆宇和凉烟面前。   君霆宇蹙起了眉头,接过酒,一仰头,干净利落的喝干了手中的酒。   “君总裁真是敞亮人,痛快,痛快!”大家附和着。   视线都集中在了他身边的凉烟身上。   她接过酒,慢慢的递向自己,余光能看到身旁男人的表情,他全身散发着寒气,唯一的表情就是没有表情。   “快点,快点,君总裁这么爽快,带出来的女人怎能坏了他的面子。”那个胖子男停下手中的动作,把那个小姐推向一边,一双色色的眼睛紧紧盯着凉烟白皙娇嫩的脸。一脸的淫荡。   手拿着酒杯,以极其慢的速度往嘴边递去,她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么,也许她明知道身边的这个男人不会为她出头,得罪这些商业大佬,但仍是抱有着一丝希望吧,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意思到这层潜伏在内心深处的希望。她是冷凉烟,坚毅果敢的冷凉烟,不是么?期待意味着懦弱,扬起头,一口喝下手中的烈酒。 【冷凉烟,你真像个鬼!】   凉烟看着酒,手仍在迟疑着,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期待着什么。而面前那杯流动着的液体像是毒药般让她感到一种恐慌。但是别无选择,凉烟只好拿起酒杯,端到嘴边,略微停顿下,仰起头,一口干掉。   “不愧是君总裁带来的人,就是豪爽。”胖子男眯着眼,笑呵呵的说道。   “看来君总裁除了肖小姐外又得了一个员大将,真是可喜可贺!”说话的男人从他们进来就一直保持沉默,凉烟不禁多看了他两眼,当然不只是因为他的沉默,还有他身上所散发的气质,和除了君霆宇以外的这帮人明显存在着差异。   若说君霆宇是狂放,不拘,那么他就是内敛,深沉。男人有双沧桑的眼,却并没有因为那份沧桑而失了锐利。反而显出一种温和的光亮。那是在岁月历练出来的智慧。   “呵——韩总还在惦记着肖小姐啊,我说君总裁就给韩总个面子,把肖小姐让给韩总得了。”一个老男人笑着说道,他现在的做的生意完全仰仗韩卫的鼻息,自然要时不时的献些殷勤。   君霆宇不作声,韩卫则是把玩着手中的酒,嘴角带笑的看着他。   “大家真是说笑了,我君霆宇岂是会在乎这些的人,我从没阻拦过什么,她想去想留全凭个人意愿。”语气不冷不热,却自有一股威仪,让刚才开口的男人不敢再造次。   “个人意愿么?”韩卫端起酒杯,轻轻晃了下,然后优雅的品了一口。   此时豪华的包厢内,男人,女人。嬉戏,逗骂。   很是热闹。   而凉烟刚刚喝下去的液体顺着喉咙一路而下,每经过一个地方就用力的灼烧着那儿,烈酒的力度果然够大,呛的她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只是强忍着不让它淌出。当那些液体终于流淌进胃里的时候,凉烟只觉得有一团火在烧,热辣辣的,灼痛着,燃烧着......背部的肌肉缩成一团,紧接着,当那些液体在胃里慢慢晕开,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往下流淌,胃里翻江倒海般的痛。一股难以抑制的恶心感翻涌上来。   “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间。”她以最后的意志支撑着,挺直背,从容淡定的走出这个炼狱。   门——合上了,阻挡了那些吵闹的声音。   凉烟终于支撑不住的跪倒在地。手狠狠的撑在地面上,来排泄这火烧火燎般的痛。   “小姐,你没事吧?”一个服务生走了过来,关心的问道。   她摇摇头,连说句话都觉得艰难。   “里面那些人是你的朋友么?用不用我去帮你通知下他们。”   “不…不用….洗手间在哪?”她咬着牙,汗珠如水般不停的从脸上滴落。   “真的不用么……”服务生看着她的样子,有些怀疑的问着,但是又看她那一脸坚毅的样子,只能摇摇头,“我扶你过去吧。”   凉烟没有拒绝,在他的搀扶下,来到标有高跟鞋图案的洗手间前。   男服务生最后不放心的看她一眼,转身离开了。   凉烟扶着墙,硬撑着来到厕所,拼命压抑的恶心感在没有了控制的情况下顿时以汹涌的姿态涌出,她张开嘴,一番一番的呕着,胃里的东西已经空了,她仍在呕着,整个人都空空的,跟着那些秽物一起落下的不只是汗水还有着莫名的东西。   ——是力量吧。   凉烟觉得现在整个人都虚脱了,胃部的痛令她出了一身的汗,仿佛有把刀在里面搅着,刮着胃里的每一寸土地。在上面恣意的临池着她,像是硫酸洒在了肉体上,只是那样的话还可以看到血肉模糊的图像,会有鲜血和溃烂呈现,然而她只能蜷缩着身子,扶着墙,在自己的内部独自承受着这没有鲜血没有明处的溃烂却仍旧撕心裂肺的痛。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疼痛感逐渐消逝。   她擦了擦身上的汗。腿脚虚弱的仿佛刚会走路的孩童,迈着凌乱的步子,以极缓慢的速度走向水池,拧开水笼头,大把大把的水流淌出,轻轻的洗着嘴边残留的秽物,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   这….是我么?   真像日本电影里的贞子。   ——名副其实的女鬼。   突然她很想笑,看着镜中那个苍白的女人,凉烟终于大大的笑出了声。   有人进来上厕所,听到她的笑不禁瞟了两眼,那眼神好像在说,“真是个疯子。”然后又匆匆的走开,就连来洗手的人都选着离她很远的水笼头,仿佛很怕她临时发疯似的。   “冷凉烟啊,冷凉烟,你真的逊毙了,你在奢望着什么?他会来阻止么?”   “哈哈——”她继续的笑,刚刚流淌出来的虚汗顺着脸颊下滑,到了眼角,混合着另一种液体,纠结在一起,低落。   有的滑到嘴边,沿着唇的边缘,渗进去。   一样的又咸又涩。   抬手抹去眼角的湿润。笑声逐渐隐匿…最后消失。   只有泪水凝结成珠子般那么大,一滴一滴的滴下,落在水池中,拍打出一圈圈涟漪。   心口有着难以排解的压抑,闷闷的找不到出口。   ——她的心真的太累了。   “冷小姐在么?”一个女服务生走了进来,大声的喊着,“请问冷小姐在么?这里有没有一位叫作冷凉烟的小姐。”   “我就是。”她背对着,低下头,缓缓的应道。   女人看到她的狼狈显然愣了一下,但毕竟是干这行的,很快反应了过来,“您的朋友让我进来看看你是否有什么需要。”   想必是她出来太久,某人不耐烦了吧。   “好,我马上回去。”放开水,大把的洗了几下。   “我这有纸巾,给您。”   “谢谢。”凉烟接过,擦完随着她走了出去。   直走了几步,到了包厢门,看着这华丽红松木的门,听着里面男人女人的笑闹声,她的手突然失去了推开它的勇气。   “怎么了,冷小姐?”刚刚那位小姐疑惑的看着她。   看来这为女服务生没少拿到小费,竟然这般尽职。   她吸了口气,推开了大门。   伪装从新带上,她买了一个笑脸的面具,而这个面具从此刻起必须一直挂着。就算这张面具会让她自己都觉得虚伪,甚至唾弃,她也要带着。   带到窒息,胸口有阵痛传来,慢慢的所有的痛开始侵蚀全身,直到最后变得麻木。   是的,麻木。   “冷小姐这一趟洗手间去的可真是时间不短啊。”那个胖子男一看她回来了,立刻推开身边的女人,一双眼睛像是要把她生吞活扒了似的。   “不好意思了张董,这不是回来了么。”说着凉烟回给他一个媚笑。   男人顿时心开了花,连连应着,没事,没事。   而君霆宇在凉烟进来坐稳后,才低声质问着,“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不知道带你来是干什么的么?”口气很恶劣,不知道在生哪门子的气。   但是此刻的凉烟自然不会注意到这些,刚刚那股子要命的绞痛终于过去,但是丝丝拉拉的抽痛还是不时会涌出来,背后总会泛起小小的汗珠,身子空空的,亦如她现在的整个人。   “很抱歉,还请总裁明示。”她生冷的回到。   总裁?她竟然叫他总裁?   不知道为什么在她嘴里听到那样生冷的两个字,让他浑身都涌起一种烦躁感,挥之不去,又无处发泄,只能闷着头,灌着一杯又一杯酒。   “君总裁,自己喝多没意思。”韩卫端着酒走了过来,正好坐在凉烟的身边,隔开了张董那色咪咪的视线。   凉烟有些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他笑着冲她一点头,但是最终的目标却是落在君霆宇身上,“怎样我陪你喝一杯。”同样的是句号而不是问号。   呵——骨子里一样是霸气的男人。   君霆宇接过杯子。仰起头,又是一口见底。   这个时候,有几个人可等不住了,他们来这主要是为了谈合约的事情,虽然在这屋里的大部分都是商业的大佬,但是同样存在一些小公司的新贵。他们在这些大佬面前还是不太敢只声,但是眼看着这聚会已经进行到了一半,却连个边都没沾到,也不免心急。   “君总,我们公司的那个项目你看看有没有可能,我们可是……”大家都佩服这个人找死的精神,急是他们每个人都急,但是并不是谁都有这个勇气前来送死。   君霆宇一声不知,端过韩卫手中的酒,又是一口干掉。   他也不阻拦,不紧不慢的继续在上面倒满酒。递给君霆宇,自己则有一口没有一口的喝着,仿佛在品着上好的茗。优雅淡定。   “那个...我们公司的项目这回我敢打包票肯定…肯定能大赚......”男人还在做着垂死挣扎。   君霆宇仍是连理都没理,继续灌着酒。只是在最后似乎觉得烦了,向着噪音的来源看去,眉头纠结着,比蜈蚣还要狰狞。   那个男人终于连垂死的挣扎都放弃了,直接宣布了死亡。   而剩下的那几个人看着君霆宇的样子也都不敢轻易上前尝试。   令一些大佬聚在这生意场合上的事情在酒中已经谈的差不多,剩下的就是在女人的肉体上解决的事情。   有一个男人是现在电子产业的龙头,主要是靠着其雄厚的身家背景,在商场上这几年发展迅速。讯飞电子在他手中更是创了新高。   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又站在顶端,自然不把一切看在眼里,从凉烟进来的那一刹那,虽然不像是那个胖子张董那样赤裸裸的看着凉烟,却也是一副意淫的表情,一双桃花眼,时不时的瞟向凉烟,然后暗示性的揉搓着身边女人那傲人的胸部。   终于,他狠狠的在女人的胸部咬了一口,然后又一把推开。   倒了一杯酒,向凉烟走了过来。   “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请这位小姐你喝一杯。”   凉烟眯起眼,顿了顿,看向一旁的君霆宇,他没有看她,仍是喝着自己的酒。   “当然可以。“她笑着应道,“不过我只能再喝一小口,还希望化少爷不要见怪。”   化龙飞,他的名,但是他一向喜欢别人管他叫化少爷。听着凉烟这样娇滴滴的喊着化少爷,人早就美上天了,自然不忍心拒绝美人的要求。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   凉烟笑着。媚眼看着他,小小的啜了一口。   啪——   君霆宇把又一个喝空的酒杯用力的放到桌子上。那力道与其说是放,倒不如说是砸,两个玻璃相碰,放出清脆的响声,凉烟不禁侧目望了过去。   但是男人仍然没有看她,而是大声冲着一直坐在远处,本是今天热心的人给他安排的女人。“过来。”   女人顿时笑开了花,连忙扭着臀走了过来。   韩卫很识趣的拿着酒杯退了开来。   大手迅速的抚上女人的胸。君霆宇粗鲁的撕裂她的上衣。嘴迅速的覆盖上去。   凉烟脸色有些暗淡,同是嘴角挂上了一抹嗤笑。   “不知道这位小姐贵姓?”化龙飞坐在凉烟身边,顺势摸上她的小手。   “冷,化少爷叫我小烟就行。”她笑对着。   “好,小烟,小烟这名字起的好,高雅。”   “呵呵,还好,比不上您的名字大气,龙本是万物之尊,再加上个飞,岂不是说您是条真龙翱翔于浩渺晴空下,自是非凡。”   凉烟这一席话,把他夸的晕乎乎的,化龙飞也忘了吃豆腐这一码事了,只在一旁傻笑着。   君霆宇轻哼了声,揽过身旁的女人,吻的热火朝天。   化龙飞笑过后,看着身旁的凉烟,眼里的色欲更加浓了起来。他拉过凉烟往怀里带,她并没有拒绝,顺势偎了进去。   ————————————————华丽丽的分割线—————————————————   【更新的具体时间会在这两天定下来,到时候会在这底下PS公布下!】   (*^__^*)嘻嘻……送笑脸~谢谢大家的支持,鞠躬!   大家看文的时候要注意眼睛,某白最近眼睛花了的说! 【夏默归来】   化龙飞的大手在凉烟的身上来回游移,并且向着某一处摸去。   “花少爷,咱们来猜拳吧。”凉烟媚笑着,一边用手隔开男人的狼爪。   “猜拳?”他现在只想着怎样把到嘴的鸭子吃了,哪有那份心思,但是看着女人那张美丽柔弱的小脸,再听着那声娇滴滴的化少爷,整个人都酥了,自是应着好。   “猜拳就猜拳,不过——猜输了可要怎么惩罚啊?”说着一脸坏笑的看着凉烟,手还乘机刷过凉烟的唇。   “愿赌服输。”凉烟缓缓的吐出四个字。   “好,好一个愿赌服输,既然冷小姐这么豪爽,本少爷当然不能小气了。若是冷小姐你赢了,条件随你开。”化龙飞放出话,自认为潇洒的挺直胸。   有几个无事的男人也都搂着各自的女人过来凑热闹。就连一旁和女人打得火热的君霆宇也眯起了眼,向这边看来。   “不知道冷小姐想怎么个猜法?”   “就最简单的剪刀石头布吧。”男人喝酒间的那种猜拳凉烟不是很擅长,但是这种剪刀石头布她的观察力从小就好,基本上都能在人出手的时候看出来,当然这个也不是百分之百的。   “好好,冷小姐你放心,我们帮你坐镇哈。”胖子男一脸的淫笑。   “是啊,不怕龙飞他到时耍赖。”又是一个附和的。   热闹永远有人看不够,包厢里现在的气氛已经High到了顶点。   君霆宇的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缝,坐在他身边正被他搂着的女人面部表情极其痛苦,牙齿紧紧的咬着唇却不敢叫出声。   ——君霆宇的手已经快要把她的肩胛捏碎。   “来吧。”   石头。   布。   ——凉烟是布。   “呵呵,冷小姐赢了。”男人脸上有着失望,却仍压住那骨子郁闷,笑着说道,一副大气的样子。   “是小烟运气好。”她笑着说道。   “化某我愿赌服输,冷小姐开出你的条件吧,想要什么?”一副敞亮样,其实心里想着女人要的无非就是那几样,房子,钱,车,钻石,包。   而这些他是要多少有多少。   “化少爷这说的是哪的话,小烟我只求一个承诺,欠小烟一个人情。”   看眼前的美女不要钱,不要东西,单单一个承诺,这对他来说算什么,再说,这意味着她迟早还会去找他,虽然他对玩过一次的女人明显没那么感兴趣,但是眼前的凉烟,娇弱中透着妩媚,一双眼睛,眯起来像是天上的月牙,看得人心里直痒痒。   “没问题。在场的都可以给作证,我化某人今天这个承诺算是应下了。”   “好,这个证我就做了。”韩卫笑着端起酒杯,示意性的敬了他一下,然后小口品了一下,这个男人再次帮了她。   “对对,我们也作证。”几个人见韩卫说了话,也跟着七嘴八舌的吆喝道。   场面顿时热闹起来。   君霆宇看着这帮人没有说什么,转过身,把头埋在了女伴雪白的颈项。   那个化龙飞岂会就这样放掉到嘴的鸭子,一双手开始动了起来,掀起凉烟的脸,嘴凑了上去就是吻,凉烟没有避开,却也没有张嘴,化龙飞有些恼怒,退了开来。   “你有什么条件么?开个价吧。”显然耐心已经用尽。   “花少爷不是我不识相,您看上我是抬举我,但是我是君总裁带来的,我觉得您该问下他。”凉烟一双眼睛眯成线,淡淡的说道,然后扒开男人的手,比向君霆宇。   君霆宇直接越过化龙飞看向凉烟,一双眼睛闪着迥然的光,良久。   才看向那个一脸淫欲,喝的有些高的男人。   “有事?”声音很冷,仿佛来自北极。   就算平时嚣张惯了的他面对着君霆宇这张阎王脸和那来自北极一样阴寒的声音也不禁愣了下,然后看到身边的凉烟,才又鼓起勇气,虚张声势的说道,“君总裁卖我个面子怎么样?这位冷小姐今天就让她跟我走,你说的那个项目我愿意降5%的利润,你看怎么样?”   降5%的利润?在场的很多人听到这话,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此刻这个嚣张的男人,心里不禁诧异,真不知道这样的人怎么担当起家族事业,电子行业的龙头看来不保了,就为了一个女人竟然愿意降下5%的利润点,真是站在父辈留下的资产下的二世祖不知道创业的辛苦呵。   凉烟眯起眼,也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身旁这个一副孔雀样子的男人。没想到竟然可以幼稚到这种程度,看来那昔日风光要到头了。   她在心里暗暗叹口气,怎么说也是个大财团。可惜了…….   君霆宇看着凉烟,眼神有些阴霾,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切看冷小姐自己的意愿,我不加干涉。”一样冷的声音。   却给了不同的人不同的效果。   对于凉烟来说,这一声仿佛来自地狱的声音不只是让人的身体觉得颤抖,就连心灵都产生一股冷意。整个都沐浴在北极阴冷的冰窖中,不见天日。   呵——君霆宇,你好狠的心啊。   化龙飞则是笑开了脸,“好,君总裁,我说到做到,那5%的利润我是让定了。”   大笑着揽过凉烟,她没有动仍是望着男人那一张阴沉的脸,她在等。   君霆宇拿起桌子上的酒杯,一口喝光剩下的酒,大手揽过女人,回望着凉烟。   他——   在等。   “我们先走了哈,下次欧阳总裁的宴会上再见。”说着一脸兴奋的搂着女人出去了。   接着又几个女人和男人相互拥抱的走了出去。   化龙飞终于再也忍不住了,站了起来,拉过凉烟,“我们也走了,祝大家今夜玩得愉快。”一脸兴奋难耐的样子说道。   凉烟坐在座位上没有动,君霆宇的手已经握成拳,他看着凉烟,凉烟也在看着他。但是两个人的表情都是一样的生冷平静,丝毫波动寻觅不到。   大手再次使力,凉烟被拽了起来,最后,她低下头,看着脚上的影子,长长的,却永远是黑色的。永远属于黑暗。   一甩头,笑着挽着男人走了出去。   啪——玻璃碎了。   这回不只是玻璃碰撞发出巨大的响声,还有玻璃碎片纷飞的决裂。   灯光照在上面,闪着奇异的光彩,五光十色,却硬是折射出寂寥的剪影。   满地的碎片。女人蜷缩在角落,一脸恐慌的看着盛怒的男人。   全场只剩下韩卫和他的女伴,只是从头到尾,他的女伴都被闲置在一边,而他手中始终拿着葡萄酒,那杯酒从刚进来的时候一直到现在都维持在高脚杯三分之二的地方。   “呵呵,君总您的杯子碎了,用不用再让waiter给你拿一个。”韩卫品了一小口手中的酒,笑着问道。   君霆宇皱着眉,看了他一眼,掉头走了出去。   ——顶楼的总统包间内   “冷小姐,咱们是不是……”男人一脸坏笑看着凉烟。   “不急,我既然都跟着您来了,您还急什么,先去洗个澡,我在外面等你。”凉烟笑着慵懒的偎向床上。   男人皱了皱眉,一脸等不急的样子,但是心急吃不到热豆腐,洗个澡也不差这么两分钟。   “好,那你等着,我马上就好。”说着进了浴室。   凉烟急忙坐了起来,把刚刚为了做样子脱下的外套迅速穿上,开了门走了出去。   走到电梯处,本来刚要进去,却被一对男女抢了先,那对男女热吻着进了电梯,凉烟实在无法做那个电灯泡,打扰人家的雅兴,看了看表才过去5分钟,想来那个化龙飞也不会这么快。就等着下一班电梯。   突然被人从背后搂住,“我说小烟,这么快就想逃走么,你可是我花了5%的利润换来的,竟然想趁着我洗浴的时候逃跑,恩?”说着狠狠的掐着凉烟的脸,把她往回拽。   “你放开我。”凉烟冷冷的呵斥。   “呦——怎么还不乐意了,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不就是君霆宇玩腻了的婊子么,他都把你让给了我,还在那装什么清高。”说着拽住她的胳膊。   凉烟不动,她知道这要是跟他回去,自己一定会很惨很惨。   于是她用力的抵抗,就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   “你再不放开我就大叫了。”凉烟威胁道。   “你叫啊,这是顶楼,都是些位高权重的顶级人物,不会有人理会的”他嗤笑道。   凉烟再次挣扎,但是男人和女人的体力差毕竟明显,不论她如何使力仍是挣脱不开他的钳制。   眼看着就要到了大门口,凉烟狠狠的咬在了他的手臂上,男人疼得大叫,当场甩了她一个耳光。   啪——   声音很响,她只觉得整个耳朵都在发出嗡嗡声,右半边脸完全处在麻痹当中。过了一会麻痹感散去,疼痛顿时涌来,火辣辣的痛,从右半边脸的中心开始向四周扩散。   她捂着脸恨恨的瞪着男人。“我会让你后悔的。”   “我呸——”男人朝她呸了一口痰,“老子我他妈的放过你才后悔呢,好,够泼辣,带劲,一会我就在床上给你折腾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看你还有没有咬老子的力气,臭婊子。”拽着她的头发就要往屋里去,但是由于凉烟的脚和手都卡在外面,每每无法合上门。   “放开。”男人呵斥道。   凉烟连理都不理他。仍是卡在那。但是脚趾手指的痛却使她冒了一身的冷汗,要不是靠着顽强的毅力支撑,现在这样虚弱的她早就妥协了。毕竟十指连心的痛不是人所能承受的。   “好,不放是不?”男人发狠的拉过门,刚要用力关上,一只男人的大手伸了过来。   一把拽过他的领子,一个用力,刚刚还很嚣张的化龙飞四脚朝天的跌倒在地上。   他走向凉烟,心疼的看着面前这张憔悴苍白的脸,大手轻轻的摩挲,“烟儿。”   说完脱下外衣,披在她瘦弱的身躯上。   转过身,迈着大步走向化龙飞。“你个孬种,竟然敢欺负我的女人。”说着狠狠的踢向他。   化龙飞被踢得整个人痛的直打滚。“你…你是谁?我…..我告诉你我可是化冬玉的孙子,化冬玉你知道吧,电子业的半壁江山都是我化家的。你可要小心了,现在离开,把这个女人留下,我就当刚刚什么事都没发生,不然我整死你。”   “整死我?”夏默嗤笑着走向他,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个在地上一脸狼狈的男人。   “我给你时间,像个男人样给我站起来,我们来打一仗。”说的很淡,但是却让人听了不由得战栗。   看着夏默这架势和刚刚抓着他的那力度,一看就是个练家子,化龙飞真想就这样趴着学孙子算了。   “快点给我站起来,我的耐心有限。”夏默回头看了一眼凉烟,眼中闪过无法抑制的心疼,再转过身来,看着地上像个龟孙子一样不敢起来的男人,声音更加冰冷,拳头握的死紧,恨不得把眼前这个男人大卸八块。   他竟然敢打他的女人。   他的烟儿呵。   他捧在手中怕掉了,含在口中怕化了的人啊。   他竟然,竟然敢侮辱她。   夏默眼中闪过一抹狠绝。   “马上给我站起来。不然就永远别想再站起来。”他突然大喝道。 【夏默的告白】   “还不起来?”夏默挑着眉,“那好,看来你是选择后者了。”说着慢慢的走上前,抬起腿,正要落下的时候,某人突然大喊道。   “我….我站起来了…..”声音有些颤抖,撑着身子勉强地站了起来。   “好,堂堂正正的来吧,你欺负到了我的女人,我不会手下留情的。”夏默哼道。   说着当面前的男人站稳后,一抬手向他劈了过去。   化龙飞还没有看清他的姿势,整张脸就被揍成了猪头。   夏默没给他喊痛的机会,又是一拳打在了他的眼眶上,眼眶顿时冒出了鲜血。顺着男人的脸往下淌。   一滴一滴的,他颤抖的用手摸上自己的眼角,“血….血……我流血了…..”一副世界末日的样子。   “没用的东西。这一拳是因为你竟然敢欺负我的烟儿。”说着往他鼻子上狠狠的揍了一拳。   “这一拳是因为你竟然敢威胁我。我这辈子最恨别人的威胁。”又是狠狠的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再来一拳是因为你这个孬种竟然敢打我的女人,好,你够种,别说是你,就是他化冬玉本人来了,我也照打不误,阎王若是敢欺负我的女人,我都要去地府闹他个天翻地覆,生死算什么,你所谓的那些都是狗屁。今天我不废了你,我的夏字就送给你。”   夏默狠绝的说着,手上的拳头不停的挥向对面的男人。   血不停的从他身上流出,“放我走….我给你钱…..”   “钱?”夏默嗤笑着。如同一个恶魔,脸上的表情狰狞,暗沉,带着嗜血的笑挥向男人。   “你敢用钱和我的烟儿划等号,呵——你真是愚蠢啊。”又是一拳。   此时的化龙飞再也不是那个嚣张跋扈的化少爷,也不是刚刚颤抖怯懦的孬种,而是完全被揍的不成人形,双眼涣散,连说句话都困难的废物。   “没用的家伙。”夏默提溜其他,狠狠的往地上甩去,回头看到凉烟脸上那清晰可见的五指印,不禁咬紧牙,在地上已经瘫软的狼狈男人下身狠狠的踹去。   “我让你记住,有些女人,这辈子是你碰不得的,再有下次,别怪我…..”夏默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凌厉,“杀了你。”   在地上瘫软成一团的男人已经成了一滩烂泥,本已麻木的身子在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仍不禁瑟缩了下。   夏默的话不是开玩笑的,任何人听到这样的语气,看着他脸上的表情还有那双极其明亮的眼中反射出的光亮都知道,这个男人,他——是认真的。   转过身。   那麽凌厉不见了。   煞气不见了。   阴霾不见了。   狠绝不见了。   相对的,那张菱角分明的脸上,多了一抹心疼,一抹忧伤,一抹狂热,一抹痛楚。   他缓缓的向着依靠在大门边,看起来一脸憔悴,弱不禁风的女人走了过去。   “烟儿?”声音很轻很轻,仿佛把惊扰到她,连声音的重量都要经过控制才能开口。   “你走。”凉烟冷冷的说道。   “好,我可以走,但是你必须和我一起走。”夏默大手拉过她,却被凉烟迅速打掉。   “你走。”仍是生冷淡漠。   “我走?哈哈哈,我走?你让我走么?”夏默像只负伤的老虎,整个的光彩瞬间黯淡,“我能走去哪里?我的心早已经遗落在你那了,你说….我究竟能走到去哪里?”声音顿时暗沉下来,却带着深刻到化不开的忧伤。   “你走——”凉烟再次强调。   夏默转过身,大手抓住她的肩膀,摇晃,“你到底让我怎样?烟儿,你到底想让我怎样?只要你说出来,我就去做,哪怕是死,我也不会犹豫分毫,我求你,我夏默这辈子没求过谁,但现在我求你,我求求你烟儿,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重新开始,我带你去一个重来就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你不是一直想去看普罗旺斯的薰衣草田么?你不想站在法国的梧桐树下舞着你喜欢的芭蕾么?我带你去,只要你想去,我就会放下一切和你去,就我们两个人,在那,不会有任何人打扰,我也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到你。烟儿,跟我走吧……”夏默动情的说着,因幻想那样的情景整张脸都变得光彩夺目,那双漂亮的眼睛闪着晶亮的光,就连天上最明亮最璀璨的星辰都无法企及,那是来自这个人,整个身心都因一种巨大而美好的东西而变得夺目。   然而——   “你走。”凉烟再次开口,甚至拿下身上的的外套递给他。   夏默崩溃了,彻底的崩溃了,他受不来这样的凉烟,受不了那曾经诉说着爱语的樱唇如今麻木冰冷的吐出的就只有这么两个字。   ——你走。   ——你走。   ——你走。   她,让他走。   她用冰冷的语调让他走。   她的眸子没有温度,她声音没有起伏,她的爱意呢?   她难道真的不再爱他了吗?   “烟儿,你….还爱我么?”夏默的声音颤抖,甚至问出后,他就后悔了,如果的到的答案是否定的呢?他有这个能力来承受么?   凉样缓缓开口,那个音还没有吐出,陡然一只大手覆盖在上面,“不,不要说,不要说出来。”夏默痛苦的轻轻呢喃,“不要说出来……不要说出来……”   他颓然的坐在地上,凉烟递过他的外套顺势落在了地上,衣服飘落的过程像是男人的心,带着一股决然和颓废,直直的落到地上。   凉烟绕过他走了出去,笔直的走进电梯。   门——合上了。   她突然像是失去了支撑的木偶颓然的倒在地上。   眼泪顺着脸颊如同失去控制的水龙头,大片大片的往下淌,双眼失去了神智,就那么愣然的睁着,灵魂却早已不在,空空的晶莹的液体在迷失了的眼眶中不断的涌出,留下,她呆呆的坐在地上,身子靠着后面的电梯壁。   手握住脖子上那个坠,上面是用长长的细细的绳子挂着,如果不是特意来,根本不会坦露在外面,女人紧紧的握住它,从那里寻找着某种勇气。   紧紧的紧紧的握着,手已经泛红,却仍然握的死紧。   最终情绪再也控制不住了,她哇的一声大哭出来。   整个人仿佛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所有的情绪,所有的压抑,所有的委屈,让凉烟再也支撑不住了,她哭得哀戚,哭的狂放,她把头靠向后面,不停地啜泣。   电梯的门开了又合,合了又开。   却没有任何一个人看到这样的情景会进来。只是尴尬的退了开来,等着下一部。   终于电梯要到了,凉烟哭累了,松开手,上面竟然是两样东西。   ——橘子。   ——戒指。   幼稚的橘子的卡通系列的链子旁边是简单的戒指。两者彼此交缠,不肯放开。   它们拼命的缠着凉烟,不停的交换着,变幻着,却是自始至终不肯放开。   “小烟,喏——给你橘子,刚剥好的。”   “烟儿,这个给你。”男人一脸的酷样。   “小烟,将来我们要去看普罗旺斯的薰衣草田,去看看更广阔的天空。”   “烟儿,那颗星星是你,而那个在旁边守候的就是我。”   “小烟,橘子象征着勇气,我们一定要成功。”女孩总是笑的一脸灿烂,然后笑着告诉她,我们会成功的。   “烟儿,将来我要娶你。”烟花下,男人的眼睛是那么的璀璨晶亮。   “为什么,为什么…..是这样的结果。小染,在天堂的你希望我怎样,我该怎样……..”   门开了——   凉烟抹掉泪水,缓缓的走了出来。   空旷的大街上,只有零零星星的几个人,还没来得及走,便看到跑的气喘嘘嘘的男人出现在前面,“我不会让你走的,烟儿。”夏默大手拦住她。   一下子把她拽进怀里。“除非我死,不然对你,我,不,会,放,手。”   夏默疯了般的吻上她的唇,凉烟不反抗,却也不回应,像个木头人,愣愣的站在那里。   夏默有些挫败的把头埋在她的发肩。   “烟儿,我的烟儿…….”   有什么冰凉的东西灼痛了她。   炙烤着她整个人。   怎么会,这么凉?   ——却又炙烤着她。   当那晶莹的液体顺着凉烟的颈项,缓慢的仿佛留了一世纪那么长,最终蔓延至她的全身。   凉烟颤抖了。   她缓缓的抬起手,犹豫的抚上他的背。那份熟悉却又陌生的感觉让她忘记了一切,紧紧的拥住他。   夏默似乎感觉到了凉烟的变化,兴奋的抬起头。那双漂亮的眼睛闪着异样的光彩。   黯淡了星辰,寂寥了明月。   凉烟抬起手,轻轻的抚上那张沧桑的脸,反复摩挲。   这个时候,本已经绝尘而去的黑色奔驰在广阔的大道上疯狂的驶来,那不要命的驾驶让仍在街上的几个人咒骂道,“真是不要命了。”   就在那双握着方向盘的手握的死紧,已经出汗的时候。   突然,车停住了,一个猛冲,男人向后重重的仰去。   咣当——他砸向一旁的玻璃,眼睛眯起,恨恨的看着前方相互依偎的身影。 【共同创业吗?】   君霆宇眯着眼看着前方的人,面部没有任何表情,但是刚刚砸向玻璃的那一拳却泄露了他的情绪。方向盘向回打了几下,快速的向着相反的方向驶去。   前方,夏默和凉烟紧紧的相拥,那拥抱仿佛要把对方刻到骨子里去一样。   绝尘而去的车子临行前,男人看到的最后一眼就是那在地上紧紧依偎着,融合在一起的影子。男人女人的影子交缠在一起,分不出间隙。   就在车子离去不久后,凉烟突然挣开夏默的怀抱。   “不….不行。这样就够了,夏默你走吧。”凉烟再次说道,但是声音却已没有那么冰冷,多了一丝虚张声势的脆弱。   夏默吃惊的看着这个她,不理解为什么前一秒还紧紧抱着她的女人,这一会又恢复到了之前那个冰冷的毫无感情的人,他惶恐,他不安,他挫败,但是——   对于她,他真是毫无办法,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全身。   “我说过,对你,我今生今世不会放手。”夏默嘎着嗓子说道。   “放手吧,夏默,小染在天堂看着呢。她会看到的……”凉烟呢喃。   夏默静默。   转过身,他默然地往前走,却又快速冲回来,猛的把凉烟抱进怀里,“我不管谁在看,我也不管会受到怎样的惩罚,一切,我认了,唯独你,我不甘心,我也不能认,烟儿,你记住,我在等,我会等,我的怀抱永远只为你一个人敞开,永远永远。”   说完,在她额头轻轻一吻,是那么的虔诚和隐忍。   再次,转过身,男人寂寥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凉烟的视线内。   她深吸了一口气,不知该何去何从,经过这一场大闹,大哭,所有郁结的情绪都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心情反倒平静了些,只是空空的,是的,非常的空。   凉烟沿着夜晚的大道静静的走,天上的月亮很漂亮,很皎洁,突然让她想到了在美国后半期那段平凡的日子。每天可以除了课业上的事情什么都不用想,画着自己喜欢的图稿,设计着自己喜欢的样式,和伙伴们一起去采集样品,然后大家一起讨论,为了应对着反尔卡老师的古怪脾气一起想着对策。真的很平淡,却也很温馨。那是宁静的美好,现在想来格外的让人怀念。   他们现在还好么?   “在想什么呢?”   一只大手拍在了凉烟的身上,吓了她一大跳,急忙回过身。却在看到来人的时候露出明显的惊喜表情。   成云?   凉烟揉了揉眼睛,“真的是你啊,成云,你…你怎么会在这?”   也许之前凉烟认为他只是好伙伴,好对手,甚至是一个让她欣赏的人,那么再次相见柳成云之于她就变得更加的亲切起来,像是认识了好些年的老朋友,在这样夜深人静,宽阔寂寥的大道上再次相遇,总是有着无限的欢喜。   她现在真的觉得很开心,仿佛那段在美国互帮互助的日子再次出现在面前。   “昨天下的飞机,闲来无事出来走走,刚看到个人觉得很像你,就跟过来看看,没想到真的是你。”   刚刚?   那个时候她岂不是和夏默在一起,他是看到有意避开了吧。   “成云你是要来大陆发展么?紫晴过来了么?”不知道为什么凉烟始终把他们看成一体,仿佛他们天生就该是一体的,像是凌霄花和紫藤树,谁都离不开谁,只有相互依偎才能生存,如若有一天一方消失了,那么另一方便也不存在了。   “恩,她也过来了。”柳成云在提到白紫晴的时候,眼中总会闪过莫名的殇,突然让凉烟想到那天柳成云指着天上的星星说其实那个我曾经给它起过名字的。   “成云,那个你说的星星叫什么名?”凉烟有些突兀的问。   男人愣了下,嘴唇翕动,“我忘记了。”转过脸,映入凉烟有半面脸的线条生冷而紧绷。   ——真的忘记了么?   好半晌大家都没有说话,“你们要来大陆发展么?”凉烟岔开话题,既然不想提,想必也是个伤感的事,每个人在心灵深处都有一个不可触碰的地方,那里是晦涩的,宁静的,甚至是黑暗的,同时也只是属于自己的角落。   一个人的世界。   “恩,我们正为这件事来找你。大家既然都对这一行感兴趣,我想了想不如我们自己开创个品牌,创建自己的公司。”柳成云说到这的时候,难得露出一丝笑容。   这个男人原来笑起来也是蛮好看的,有种温暖的感觉,或许他本就是个温暖的人吧,只是不知道被什么束缚住了,强烈的压抑感似乎只有在这样的夜晚才会透露些许,伪装在这样的时刻格外的脆弱,她自己不就是么?   刚刚竟然伸手抱了夏默,离开怀抱时的空虚感远远比投入之前还有深,还要浓。   “创业是很难的,我们要有资本还要有人脉,当然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做准备。”   凉烟虽是这样说,但是当听到这个的时候,心中还是不由得有一份兴奋涌起,说不出的热情在体内澎湃。   “我相信你的能力,让我们一起来努力吧。”柳成云诚恳的说。   “除了你,紫晴,还有谁?”凉烟沉稳的问道,并没有因为心中的那股子澎湃而急急应允。   “没了。”柳成云把手插进兜里,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看着凉烟,似乎认为她肯定会答应。   凉烟看着他的那副表情,不知道他的自信从哪里来的,但是的确,他认为对了。   “好,我答应你。”   男人伸出手,笑着看着她,“合作愉快。我们又成为伙伴了。”   凉烟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的把手握了上去。冲他露出一个淡然的笑。   转过身,就在柳成云打算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凉烟突然跪坐在地上,头冒着虚汗,痛的牙关紧咬。   “你没事吧?”柳成云急忙抱起凉烟,伸手拦了一辆出租。   “开往最近的医院。”   很快的车到了地方,柳成云把她抱了进去。   医生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带着不认同的样子看着一旁站立的男人,“知道她的胃不能喝烈酒不?要好好调养,真不知道你们现在这些年轻的在想些什么,还有对你女朋友好些,体质竟然这么虚。”   说完又交代了几件事,带着严肃的表情走了出去。   “对不起。”凉烟不好意思的说道。   柳成云耸了耸肩。   “怎么弄的这么狼狈?”刚刚大道上灯光比较暗,没有仔细看,现在离的进了,在明处才发现凉烟的脸苍白的吓人,整个人也比在美国的时候瘦了很多,本来就有些纤瘦的人,现在更是仿佛风一吹就能倒的样子。   “没事,可能是没休息好的原因。”他问道。“不会是因为seven吧?”他习惯叫夏默seven。   凉烟顿了下,淡淡的叹了口气,“是或不是,重要么……”不是问话,只是感叹…….   柳成云也知道,没有说什么,静静的坐在一旁。   凉烟的手上插着点滴,刚吃完药,似乎那阵子抽痛已经过去,现在好了很多。   手机的铃响划破了满室的安静。   “我在医院…现在过不去。没什么事和小烟在一起,你不用过来了…..那好吧,我去接你。”   “你要有事就先去忙吧,我自己在这就行。”凉烟听着他的电话似乎有事需要去办,急急的说道,她不喜欢欠别人人情。   “没有,是紫晴,她听说你在医院,说什么也要过来看看,我去接她。”说完,嘱咐了两句,开开门走了出去。   门关上了,又变成她自己一个人了。   凉烟静静的打量着头顶的星星,漫天星空下,仍是能看到那最亮的一颗,曾经给星星命过名字么?   呵呵,她又陷入了回忆。   只是这回很短,白紫晴和柳成云的身影就出现在凉烟面前,“好快啊,紫晴好久不见了。”   那个高傲冷静的女人竟然在看到此刻脆弱不堪的凉烟躺在白色的病床上的时候红了眼,却也习惯性的不让自己显得软弱,她扬高头,看着刺眼的灯光然后缓慢的走向凉烟“怎么弄的,当初那个大才女,处事不惊的女人哪去了,啊?”掐着腰,特意一副恰北北的样子,但是如此高雅的的人学起来倒真有几分东施效颦的感觉。   “呵呵…….”凉烟着实被逗乐了。   “谢谢你,紫晴。”凉烟握住她的手,真诚的说道。   白紫晴有些不好意思看向一旁,正好对上柳成云投过来目光,仍是那么的深沉,不可变。   “你什么都不要想了,今天我在这陪你。”白紫晴挑了就近的椅子坐了下来。   “我出去抽颗烟。”说完柳成云走了出去。   双手却在不自觉间握紧。   刚刚….刚刚之前那样的表情多久不曾出现了。   那个活泼可爱的,喜欢恶作剧,像个男孩子一样的小女孩。   ——豪华的公寓内。   男人站在落地窗前,徘徊,似乎在等着什么。   手中的烟闪着明灭的烟火,君霆宇眼中布满阴霾,不停的看着墙上挂着的大钟,那是他从埃及竞拍来的,时间准的分毫不差,现在已经明确的指向0:   “该死的女人。”他大喝道。走回卧室,狠狠的甩上门。   脸上的表情极其狰狞,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第二天,凉烟幽幽的转醒,映入眼帘的仍是那样一副唯美的画,白紫晴坐在床铺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头靠在床上。身上披着的是男人的外套。柳成云斜靠在比较远的角落里。目光淡淡的落在睡着的白紫晴身上。   凉烟一动,靠在床上的白紫晴也醒了过来,惺忪的揉了揉眼,一副娇憨的样子。   “怎么,小烟,醒了?觉得好些没?”声音有些沙哑的问道。   “恩,已经没事了。”下了地,穿上自己的衣服。   “你一会去哪?”白紫晴问道。”不如一块去喝杯茶吧。“   “不了,我要先去打理下。”说着向自己身上看了眼。   白紫晴也是注意自己形象的人,看了眼凉烟,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凉烟回到家,推开门,直接向自己的卧室走去,换了件衣服,正要去冲个澡,却被一双男人的手臂挡住。   他怎么会在家?这个点不是应该在公司么?   蹙起眉,抬起头,撞入男人一双阴霾的眼。 【十足的傻瓜】   君霆宇面无表情,但是周身却散发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寒气。那种冷,和以往的冷酷有着明显的区别,而是真正的冰冷,他一手撑住门,然后看着凉烟,就那样定定的看着,却什么都没有说。   “让我过去。”此时的凉烟看到他就想到化龙飞那张可恶可憎充满淫荡的脸,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   他还是不让,或者说,没有丝毫让开的打算。   凉烟看了一眼他,知道躲不开,只好作罢,退了回来。但是君霆宇仍不让开,他的身上明显在压抑着什么,凉烟说不好,去直觉的认为那是一股巨大的针对她的愤怒。   只是这愤怒因何而起?   他有什么资格怪她?   “你有什么要解释的么?”终于男人开了,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   道歉?没有。   忏悔?更是不见分毫。   凉烟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有说转身打算回自己的卧室,但是男人不肯让开。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有什么需要解释的没?”   她仍是不语,好半晌,诺诺的开口,“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声音很冷,如冰川。   “不知道,你真的很会装啊,冷凉烟,你的装莫非来自你的母亲。”说完男人嗤笑了一声,那笑声真是充满了不屑。   凉烟顿时双眼圆睁,慢慢的走上前,在君霆宇毫无准备之时给了他一个巴掌。   啪——   声音清脆而响亮。   手有痛感传来,绵延至全身,火辣辣的,白嫩的手心出现一片红。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那么君霆宇那呢?一道清晰的五指印出现在他的五官分明的脸上。那如刀刻般的俊颜闪着奇异的红,他眯起了眼,极其缓慢的抚上自己的脸。突然大笑道。   “冷——凉——烟。你带种。”仍是极其缓慢的速度,甚至每个字都像是用尽一种力气挤出来的。暗沉的令人心惊。   直到手掌的痛感蔓延至心里的时候,凉烟暗暗吃惊,恍然间意思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看着男人脸上那清晰的五指印,她并不后悔,甚至有种畅快的感觉。   她像是没有听见男人在说什么一样,慢慢的踱步进了自己家的屋子,锁上门,然后躺在床上,心格外的宁静。   君霆宇独自坐在沙发上,一根烟接着一根烟的点,满地的烟头,就这样毫无节制的散落在高级的金丝绒地毯上。   男人一动不动,机械的抽着烟。忽然露出一抹笑,诡异而邪魅。   第二天,凉烟打开自己的房门,走到客厅的时候,发现君霆宇仍然坐在沙发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快点收拾,我带你去吃早餐。”君霆宇捻灭最后一颗烟头,笑着说道。   凉烟下意识的揉了揉自己的眼,来确认自己的眼睛没有问题,或者是说她还没有睡醒。但是无论她怎样揉搓,前方仍是那个昨天被她扇了一个耳光的男人。   其实君霆宇昨天能让她安然进屋,她就已经很奇怪了。毕竟他不是那种可以任凭别人给他一个耳光就甘心接受的人。   想到今天会有迟来的暴风雨,也预测过它会有多大,甚至在心里上做好了准备,只是所预料的暴风雨没有,甚至连点毛毛雨也没有,而是晴空万里,艳阳高照!   “吃早餐?”她太过惊讶竟然把自己家心里的疑惑脱口而出。   “恩,快点,别磨蹭了。”他再次喊道,语气仍然霸气,却也不失温柔。   凉烟蹙起眉,毕竟昨天晚上发上的事不可能说过去就过去。   她大步上前,抬起头,看着君霆宇的眼睛,那双深邃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眼睛。   “你不觉得你很过分么?”凉烟质问道。   那人耸了耸肩,没有说什么,蛮无赖的样子。   怎么又是这副样子,那天在国外,像无尾熊一样的他。   “算了没我不想和你说什么了,只是希望你明白,你昨天害我差点被强暴,而你的老婆竟然可以被这样像个妓女一样的送出,我真的很替你感到悲哀。”说完她低下头,笑声的呢喃“当然,也替我自己感到悲哀。呵——真是可笑啊,可笑。”   提到“强暴”。君霆宇刚刚那晴空万里的表情终于出现一丝裂痕,只是他收敛的极快,以至于在凉烟眼里,他是麻木的,云淡风轻的,无所谓的。   是的,她之于他,只是一个挂名的妻子而已。   君霆宇没有回应她的话,他甚至没有告诉她他只是在等她求他。   他只是在等她示弱,只要她稍微表现出一点勉强,向他递出哪怕是一个需要他的眼神,他都会立刻拒绝那个人渣,别说是那可笑的百分之五的利润,就是着整个合约以腾宇财团来说又算什么。   可是她没有,她面无表情,她表现的那么镇定,甚至和那个人渣谈笑风生,她媚笑着看着别的男人,丝毫不在意他这个丈夫,虽然是挂名的丈夫,但是她也不能够无视他。   于是他让他们离开,他在逼她做出最后的抉择,他以为在临近门口的那一刹那,她一定会后悔,然后过来求他,但是她没有,她笑着任别的男人搂着她走了出去,决绝而冷静,或许她还带有一丝兴奋吧。   呵——笑话,不就是一个女人么,就算那个女人的头衔标着君总裁的老婆又能怎么样?   女人,他一向是要多少就有多少。   于是他大步走了出去,和别的女人欢笑,狂吻。但是就在车子看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像是发了疯的把那个女人赶下了车,然后不要命似的往回赶,可是让他看到了什么。   男人和女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那身影是那么的嵌合,女人身上凝聚着一种巨大的爱意。男人则是用力的抱紧她,似乎要把她揉进骨髓中一样。月光照在上面,散发圣洁的光辉。所有的星辰都失了颜色。只因为他们的拥抱。   他就像个傻子一样,是的他就是个傻子,十足的傻瓜。 【凉烟之才华初露锋芒】   君霆宇带着凉烟去吃了早餐,一路上两个人都还算融洽,只是凉烟始终有种很怪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突然变得这么‘可亲’。当然这个可亲只是相对于君霆宇而言,如若换了别人,仍旧是冷酷的代表,只是一个万年不动的冰山,那里的冰已经冻了千年万年,要是某一天突然化了那么一些,你一定会觉得很奇怪。   “再多吃些。”君霆宇轻轻的说道。   “不了,我已经很饱了。”说完才想到这个男人一向不习惯别人拒绝他,刚想改口。   “恩,我们去上班吧。”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以后你的胃药注意些。”   他竟然没有不愿意。呵——是以为拉不下脸来道歉而用行动表示么?   “恩,好。”她淡淡的应道。   招摇的黑色奔驰车开在宽阔的大道上。   下了车,没走两步,君霆宇便接了个电话,仍旧是那个欧洲的的客户,难缠到要命,上回君霆宇在和凉烟赶往公司的时候接到的那个紧急的电话就是因为这个人,他告诉肖凝儿务必要留住人,但是在到了腾宇公司后,凉烟的突然晕倒,弄的他手忙脚乱,根本把这事抛之脑后,多亏当时肖凝儿处理的妥当,客户才作罢,但仍是对总裁没有出现颇有微词。   这回的见面是对腾宇在服装等奢侈品领域的一次重大突破,以前的藤宇旗下多在游乐场,餐饮,娱乐等方面发展,这回是一次重要的转型。而这个被君霆宇称为难缠的家伙就是服装布匹方面的翘楚,在服装领域的地位是任何人都无法动摇的。   “我们得快点,今天有个签约,很重要,你不是一直在学习服装这方面的东西么,一会也跟在身边吧。”君霆宇一向不认为凉烟学习的那些有什么用,在他看来女人只要在家等着自己的丈夫,等着别人养就好。但是她当初坚持,而他虽然有些不舍这样一个他所认知的朋友去学那些在他看来根本没什么用的东西,但是他还是放行了,毕竟无所谓不是么?对他来说走了一个朋友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连那个时候每天打电话问候,他也只是出于一种莫名的情绪,至于为什么,他也说不明白。   只是没想出国绕了一圈她竟然给他带了N顶绿帽子,这种事情,没有哪个男人可以忍受,脸色暗沉了些,但并没有说些什么。   “好。”凉烟表面很镇定,但是心里其实很兴奋的,一个热爱文字的人,她会对文字抱有一颗虔诚的心,一个伟大的作曲家,他对每一音符都充满了感情。同样的,她对服装对设计的热爱和激情绝对不输给任何人,此刻她能感觉到血液中有什么在涌动,澎湃的,汹涌的,但是脸上却没有显现出丝毫。   ——这就是冷凉烟。   君霆宇此刻的心情是有些烦躁的,那个叫罗兹的美国佬真是很难搞定,刚肖凝儿在电话中说她已经束手无策,他对肖凝儿的办事能力绝对的有信心,甚至很多男人,在各个行业中能干的精英们都比不上这样一员大将,肖凝儿也是让他认识到了巾帼不让须眉的第一个人,这也是他把她留在身边这么久的原因,不然对于他来说女人绝对是有赏味期限的。   终于电梯门开了,凉烟随着君霆宇进了会议室。   那个叫罗兹的美国佬年龄并不是很大,似乎只有30几岁的样子,五官虽称不上俊美,但是却散发着一股成熟男人的味道,很耐看。宝石蓝的眼睛,在看人的时候似乎会把人吸进去一样。褐色的头发被梳理的一丝不苟。嘴角的线条很深刻,使得整个人给人一种不是很好相处的感觉。   他该是个很严肃深沉的人。   这就是罗兹先生给凉烟的第一个印象。果然——   “你们迟到了一分钟零29秒。”看了看手腕上的做工精致的劳力士镶钻腕表,男人冷硬的开口。   “真是抱歉,路上堵车。”君霆宇淡淡的解释。   “这不是理由。”丝毫不给人面子。   凉烟好奇的站在一边,想看看这个暴君一样的男人面对这样尴尬情况会说些什么。   “我为我的迟到而抱歉,下回我会注意,相信罗兹先生您的时间很宝贵,我希望接下来我们要谈的内容和合约有关。”很诚恳的道歉,却显得不亢不卑。   凉烟有些吃惊的听着男人的道歉,果然腾宇这么大的财团在由他带领的这个时候达到顶峰不是没有道理的,现在凉烟相信,她所听说的那些关于君霆宇在工作上的事迹并不是凭空夸大的,而是真实存在。这个男人在商业领域上的确有值得人称赞的资本。   “好,你的道歉我接受。我的时间的确宝贵。现在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你们的理念我并不是很满意,对于这个我是不会退步,如果没有达到我的期许,那么我宁愿放弃合作。”   放弃合作?   开门见山也不会这么直白吧,凉烟不禁再次看向这个一脸严肃,正经八百到近乎苛责的男人。   君霆宇脸上的线条在听到那句‘停止合作’的时候也明显紧绷了许多,脸色暗沉的吓人,但是转瞬收敛了情绪。   “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快调整,重新立案,关于理念问题,一定会做到让您满意。”   “上回肖小姐也是这么说,我才同意在你做出那么无礼的行为下再次给你一个机会,但是结果呢,仍然不让我满意。甚至可以说你们所作出来的理念和我所要的那种实在是南辕北辙。”   南辕北辙?   看来这个美国男人对中国文化不是一般的喜欢,不只是发音标准,不用翻译,就连一些成语都用的这么精确恰当。   “那么我想听听你对我们的设计有哪些不满意,我希望您能给我们一个合适的理由。”   这个问题在男人看来是很合理的。于是他点点头,“我所说的是要能体现一种东方独具的美,你们东方的美的确是很婉约,就像是白居易写的那首琵琶行中的‘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坦白而言我很欣赏你们东方的这种含蓄美,在加上我们西方的那种中世纪的宫廷派的复古风,绝对会是一场服装的盛宴,我没记错的话,在这点上我们当时已经达成协议。然而你们所呈现的理念是什么?你们所做出来的样本是什么?太令我失望了。”罗兹先生连连摇着头,那样子不像作假,而是真正的失望,仿佛这些人亵渎了他心中的殿堂。   君霆宇的眼睛扫过旁边站着的设计师,那是他们特意从埃兰公司高薪挖角过来的一名业界很出色的设计师,他的表情很凝重,但是可以看的出来现在的他也是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罗兹先生的失望到底为何,他的作品完全是按照他所说的东方的含蓄和西方的复古设计的啊,就像是那个扣子的弄法,他特意在上面包了一层蕾丝,看起来有着婉约又有着那种高贵的复古风。还有领子也是,是圆领,却又绣着中国的刺绣,绝对是两种样式的混合。   所以当君霆宇那双严厉的眼睛扫过他的时候,真的觉得很委屈。   君霆宇拿过男人手上的样品和它的文案。看了看,越看眉头皱的越严重,在他看来这份样品和文案没有任何不妥之处。   但是他不至于怀疑罗兹先生的人品,毕竟以他在服装界中的名望和对服装的热爱是大家有目共睹的,罗兹家族在服装界中的百年历史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建立起来的。   可是,Jk也是一位很出色的设计师,是他们好不容易从埃兰公司挖过来的,再看着手上那专业的文案,君霆宇实在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哪了?   难道这次合作就要这样作废,这对腾宇公司接下来的发展很不利,将影响接下来很多方面的计划,打乱了步骤。   “罗兹先生请您相信我们的诚意,我们腾宇公司是真的很想和您合作,我们会尽快寻求到您所想要呈现的那种理念,只是希望您能再给我们一次机会。”肖凝儿走上来,缓缓的开口,声音温和却带有一股令人信服的气度。   只是这回罗兹先生像是铁了心,说什么也不行,“不是我不想给你们机会,而是对你们失望了,之前的事情就是我给你们的最后一次机会,除非你们现在能够在半个小时之内给我一份满意的答复,否则,我们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   半个小时?怎么可能。   这话谁都能听出来是种拒绝,看来这个罗兹先生是吃了秤砣,死了心,坚决不肯给这次机会了。   死缠烂打也不是君霆宇的风格,只是实在有些可惜,不然两大财团联手,尤其是能和罗兹家族这个在服装业的巨匠联手,这机会可是当初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想来实在窝火。   他沉着脸,“既然罗兹先生这样说了,那我们腾宇只好——”   “等等。”凉烟喊道。   由于情急,凉烟这声有些大,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凉烟之才华初露锋芒(2)】   罗兹先生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要有东方的那种婉约含蓄的美但同是要恰当好处的融合进去那种中世纪的复古风,换句话说就是这种美要含蓄中不失艳丽,在朦胧简介中要有一种高贵的东西存在。”   罗兹先生淡淡的看了一眼她,心底却有了一点小小的惊异,只是能说出这些也并没有什么。   “那我想这个样品的确是按照罗兹先生所要求的去做的。”   凉烟接下来的这句话,让罗兹先生那小小的惊异也不见了,失望倒是谈不上,他也不认为这个年轻的女子能看出什么来。   “只是混合迭加与融合嵌入却是大不相同。”凉烟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却是那么的自信。   君霆宇和肖凝儿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甚至在看到罗兹先生脸色变化的时候,君霆宇还想让她闭嘴,毕竟还是希望他能够突然转变想法,再给腾宇一次机会。   “像是这个纽扣,虽然是用蕾丝包着的,上面甚至带有锁边,却是copy中世纪的那种大蓬蓬裙的样式,算是复古风的部分,而圆领能体现女性性感的脖颈,是高贵的体现,加上中国古代的刺绣按理来说该是中西合璧,衬托婉约,但是却都是明面上的,是简单的也是反复的迭加。混合在一起的搭配只有一个字‘乱’不只是失了中世纪那种贵气典雅,同是也失去了东方的这种婉约含蓄。”   JK毕竟是学服装设计的,也算是个中翘楚,自然是一点就通,虽然只是几句话,但他已经完全明白自己到底错在哪了。   他的这部作品真的是完全的不符罗兹先生的要求。   他不得不承认,这是个产次品。而对于服装精益求精的罗兹先生怎么会允许残次品的存在呢。   “哎…….”他叹了口气,脸上的表情变了数次,最后恢复到平静。   一脸认真而虔诚的听着凉烟接下来的话。身边的君霆宇和肖凝儿自然也感觉到了他的变化,看向凉烟的眼光不禁带些异样。   “如果他不特意强调这些,把这个扣子改成简单的别致些的样式,最好是换成中国古代的那种蝴蝶鸳鸯扣,领子也是不这种在明面上绣上刺绣的这种,而是用简单的线条勾勒,但是一定要注意色彩。这样搭配出来的效果一定会很好。”   男人拍手,“说的很好,请问这位小姐怎么称呼?”   “我姓冷,叫我凉烟就好。”   “冷小姐,看来你是位行家,不得不说你刚刚说的就是我心里想到的那种。”男人对她露出赞赏的目光,但是却执意叫她冷小姐,看来真是位固执的家伙。   “恩,我还知道其实您想看到的并不是这种简简单单的融合,要是能把两者更好的结合在一起,就要用那种超维服装设计的理念,而目前的网络服装设计理念中的超维视觉设计是树立超维视觉设计观念,就是在利用原来五维空间基础上的提高和超越,服装在不同空间中就会有不同的空间位置,它包括服装设计和艺术设计相结合的一种手段,如:色彩,光线,面积,位置,平面,立体,视觉及空间功能结合等设计。它重视服装的着装效果与主题思想相协调,又要重视各局部的物理环境,和相互关联的空间形态。”凉烟顿了顿,抬起头,看着罗兹先生,眼中闪烁着的光彩是那么的璀璨而夺目,那双笑起来像是月牙一样弯弯的眼睛充满了说不出的神采,就在此时,太阳的光芒仿佛全部笼罩在她的身上。“而我知道把这种理念用在您所说的那种中西合璧,中世纪的高贵复古和东方的婉约含蓄中绝会产生一种不一样的视觉,这样的衣服的确可称为服装中的盛宴。罗兹先生我很佩服您的这个想法。”   当这一番话说完以后不只是JK,就连不懂这个的君霆宇和肖凝儿也僵在那里了。   这个女人真的很厉害,第一次,肖凝儿这么佩服一个人,她一向以自己能在事业上助君霆宇一臂之力而骄傲,是的,她的确有骄傲的资本,她谈成了很多个case,许多男人都无法解决的问题,她却可以办到,她把君霆宇所交给他的任务都能够漂亮的完成,大到商业竞标,小到文件卷宗,咖啡饮食。她都料理的井井有条,她相信,早晚有一天君霆宇会看到她的好,发现她的存在。所以面对其它女人她都用着一种看客的眼光在看,那些颇有外表空虚的女人,她从来不惧。她相信对于她们,君霆宇只是逢场作戏罢了。就连知道他娶了妻,她都可以安慰自己他们只是商业联姻,没有感情,所以对于冷凉烟她也一向是有礼,却并不嫉妒,“下堂妻”有什么好嫉妒的?当然同情她也不会,毕竟自己的处境也好不到哪里?   ——见不得光的情妇。   但是这一刻,她突然觉得害怕,一种异样的恐惧从脚底冒起,一直延续到心脏,心在剧烈的颤抖,说不出的恐慌压得她无法站立,手扶在旁边的桌子上,轻轻的抬起头看着旁边这个她爱恋了整整8年的男人。   只是这一看,她更加觉得心凉,男人的目光明显闪现则某种情愫,虽然她说不好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愫,但是却是和看别的女人不同的神采。   “君总裁,贵公司既然有这样的人才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好,我相信冷小姐一定会给我一份满意的答复,我愿意和腾宇合作,如果没什么问题我们现在就可以签字盖章。”   现在?这么干脆,刚刚还说什么都不行的人,现在竟然说可以直接签字盖章,甚至不需要等到样品出来。   凉烟笑着看着罗兹先生,其实他们这些外行人是不懂得碰到知音的那种感觉,伯牙摔琴谢知音的寓意岂是他们能理解的。   所谓知音难寻,尤其是这种在理念上的知音更是难觅。从面前这位小姐的几句话,他就有充分的理由相信腾宇会做出他所要的那种样式。而且虽然刚刚他一副冷然,但是在这位冷小姐讲说的时候,那种仿佛日月星辰都黯淡了的光辉,那种身上所散发的巨大光芒甚至连他都暗暗心惊,在那一刻,他的冰冷的心跳动的速度甚至加快了零点零一秒,是的,以他对时间的苛责和精确度来看,是零点零一秒没错。   他相信直觉。“怎么君总裁还要考虑?”   “当然不,肖秘书赶快去把我的盖章拿来。”整个过程中,君霆宇都处在一种‘懵’的状态。   凉烟今天的表现对于他来说不只是吃惊,而是震撼。   是的,她所说的那些话,她的神采,她的自信,她的学识,她眉宇间散发的光辉,她甚至让苛刻的罗兹先生当场就同意签字。   这样的冷凉烟是他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就算知道那个怯懦的冷凉烟不是真正的她,却也从来不认为她和别的女人有什么不同,甚至在发生过一系列事情之后,他更是鄙视她,打着去美国深造的名义实则去吊男人。   但是今天的她所展现的这一切,不禁令他刮目相看,这个合约可以说是她签成的。、   还有这个冷凉烟就是全部的她么?   君霆宇突然很好奇。他忽然觉得冷凉烟,他名义上的老婆,是一个很不平凡的女人。   她的深不可测让他吃惊,她总会在不经意的时候给他重重的一击。   她……身上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他所不知道的。   一想到这点,一股愤怒的情绪压不住的涌上来。但是他知道这不是质问她的时候。   签完合约。罗兹先生掏出合金的名片,上面刻着,罗兹。杰深。   “冷小姐,随时欢迎你去找我。”然后冲她点头一笑,虽然常人难以察觉那是笑。但是凉烟却意识到了,不是从男人面部的肌肉抖动,也不是从嘴角裂开的程度,而是从他那宝石蓝般的眼睛,那上面有着淡淡的笑意。   “谢谢,相信有一天我会去麻烦您的。”对于这样一位大师,凉烟认为她有机会一定会去拜访的,毕竟一从位‘大家’身上所能学到的东西是无法预估的。   君霆宇看着凉烟手中的那张合金名片不知道为什么像是一个钉子般,刺痛了他的眼,那股子怒气更加猛烈了些,甚至他有一种想不顾一切把这个罗兹轰走的打算,只是理智告诉他这是不可以的。   “肖秘书你送罗兹先生出去,顺便帮我安排晚宴,我要宴请罗兹先生。”他吩咐道,声音却不觉降了8度。 【我要那个。。就是那个啊!】   罗兹先生看了一眼凉烟然后迈着沉稳的步子挺直胸在肖凝儿的带领下走了出去。   君霆宇回过身看着凉烟,没有吱声,半晌才交代,“这个合约的事宜全部交由给你,希望你能胜任,我不希望你只是擅长口舌辩解,而落到实处便显得不足。”   说完,敛了敛情绪,“谢谢,今天的事。”说完迈着步子走了出去。没有等凉烟的回答,也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匆匆的说完这些便像是躲避什么似的逃了出去。   是的,逃了出去。   不知道为什么,凉烟脑海中此刻浮想的就是“逃”这个字。   他在躲什么?   君霆宇回到自己办公室,看着落地窗前的景色,脸上的郁结浓的化不开。他抽着烟,不停的吞云吐雾。   直到肖凝儿安排完一切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副景象。   呛人的烟味,男人一动不动的站在落地窗前,整个人都被烟雾吞没。   “君——”她轻轻的走上前,从后面抱住他。   他转过身,并没有把女人拥入怀里,而是用手把她推开。   眉头皱起,“这是公司。你一向懂得分寸的,希望今后不要忘了才好。”   几个大步迈向座椅,双手在大大的方形的红松木的桌子前交握。   “怎么,都安排好了。”   肖凝儿收敛受伤的表情,双手握紧,指甲甚至嵌在肉里,脸上才重新恢复镇定。   那个干练坚毅,在商场上以一当十的萧凝儿又回来的。只是心里的伤却正在看不到的地方流淌着鲜血。   滴滴锥心……   “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只是罗兹先生希望晚上的晚宴冷小姐能够到场。”她特意强调着冷小姐而不是总裁夫人。   “他到底在想什么。”啪——手中的笔被男人折断了。   “我想应该是出于对冷小姐才华的欣赏吧。”肖凝儿望着他手中那根被折断的笔,黯然的回道。   “我没有问你。”君霆宇突然愤怒的冲她喊道。   女人咬了咬自己的嘴,眼眶中有着湿润,但是那似乎只是光线的反射映衬出来的视觉错觉,“抱歉,是我多嘴,如果总裁没有什么吩咐,我先出去了。”   君霆宇没有说话,兀自陷入了沉思。   晚宴开始前的半个小时,凉烟接到君霆宇的电话。   “7点30我在公司门口等你,罗兹先生的晚宴要求你参加。”   想到那位严肃刻板的美国男人和他所提出的那个别致的想法,对于这个请约,她欣然接受“恩,好,7点30我会准时到的。”   啪——   没有多余的寒暄问候,君霆宇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凉烟听着电话里传出来的嘟嘟声,实在是弄不明白这个男人一天在想些什么,怎么有人一天可以变得这么快。   甩了甩头,去洗手间洗了把脸,看看表,还有不到半个点的时间,来回去换件衣服的时间都不够,别提收拾了,凉烟只好简单的打了点粉,从抽屉中拿出一件水蓝色的披肩,搭在今天穿的这件鹅黄色的衣服上刚刚好,简单大方却又不失高雅。   最后把头发用夹子盘在了脑后,别了一个蝴蝶样式镶钻的头饰,拿出镜子,简单的看了下,冲着镜子中的自己满意的笑了笑。   “小烟你一会是去参加晚宴吧。”上回那个说要给她化妆的女人一脸三八的走了过来。   在她们眼中,凉烟就是一个没有脾气,一副好好人没有丝毫架子的总裁夫人,所以通过几次交集,再加上凉烟实在听不惯她们左一口一个总裁夫人,右一口一个总裁夫人的叫着,大家也便都管她叫做小烟了。   只是在对待上还是能看出明显的不同,毕竟她们都只是打工的,谁不想巴结上位者,凉烟今个的身份按照古代来说那就是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攀关系,拉近乎这更是自古不变的规矩。   “恩。”她点点头。   “真是羡慕啊,你知道么,那个罗兹先生听说不只是在服饰领域是行家,在吃的领域也绝对是个地地道道的行家,有他在的餐桌那绝对是场味觉上的享受啊。”女人一脸欣羡的表情,那股兴奋样仿佛马上要去赴宴的不是凉烟而是她。   “呵呵,这样,那真是不错啊。”凉烟笑着应道。看了看表,“我得走了,时间到了。大家拜拜。”   “拜拜,小烟,”   “吃好喝好哈!”   “盛宴盛宴哇!”   “要是能打包就给我们也带一份。”   ……   ……   整个秘书处突热闹非凡。   这些女人……凉烟摇摇头,虽然刚进开始很讨厌这种攀关系,浮华攀比的人,但是接下来的交往,也逐渐认识到她们的可爱之处。虽然还是让人喜欢不上来,但是也绝对谈不上讨厌。   普普通通的人,不都是这样么?   会为了吃到好吃的东西而开心。   会为了让自己变的更美而节食,然后饿的吃胃药。   会为了买一个LV限量版的包而几个月省吃俭用。   会为了能有更好的前途而极力的和她攀着关系。   会为了能相处的更愉快些,而把烦心的事情往心里压,脸上则是挂着意不及眼的笑。   会为了打击对方而说着尖酸刻薄的话,耍着卑劣的手段,却又在看到一只小猫被车压死的时候而哭的伤心欲绝…….   这个世界上永远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好人和坏人。只存在于对某个人而言的好人和坏人罢了。   而屋子里的这些女人,对于凉烟来说就是一场场闹剧中短暂交集的某一场的看客和戏子的关系。或许形容的不是很恰当,用词不是很精确,但给她的感觉就是如此。   想着想着电梯到了一楼,弄了弄翻起的衣角,凉烟走了出去。   ——腾宇大厦门口。   男人暗沉着脸站在那,以至于导致周围的气场全部跟着变化。接连导致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譬如,那个总机小姐连头都不敢抬,只能一直维持着一个姿势,如果她要是有颈椎病的话,那么真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情。   又譬如,那个某某男人本来看着下班点已经快要到了,想要急着去和女友约会庆生,连电影票都已经买好了,鲜花和蛋糕也已经订了。可是在看到某个阴沉的男人站在门口的时候,脚步霎时停住了,灰溜溜的溜回办公室,掏出手机,正在电话中和女友拼命的解释当中,至于会不会遇到分手的可能这就实在说不好了。毕竟这年头分手的理由真是层出不穷,因为迟到而被“休”也不是什么惊奇的事了。   再譬如,那个保安昨天因为看球赛熬到很晚,这个点实在已经挺不住了,上眼皮和下眼皮正在拼命的打架,本想偷那么小小的一个懒,稍微眯一点,不然就是眼睛睁开的宽度小那么一点也行。但是结果——发现他的对面站着的竟然是那个传说中冷酷无情,工作起来六亲不认的大总裁的时候,整个人只能心里暗认倒霉,背过去的双手互相掐着,用疼痛感来减轻已经泛滥的困意。眼睛的宽度不但没有变小,还硬是给撑大了,没办法啊,一切为了生活。   “文案带着了?”他冷硬的开口。   “不是吃饭么?需要文案么?”凉烟蹙眉。   君听宇尴尬的咳了两声,没说什么,开开车门进了驾驶座。   凉烟有些莫名其妙的也跟着进了车,扣上安全带,静静的坐在车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许沉默就是最好的,没有争吵和折磨。   有的时候凉烟觉得很奇怪,对于君霆宇她永远没有太大的怨恨和伤心,或许是因为没有爱,也便无所谓恨了吧。   就像是期许越大失望才越大,而爱一个人的时候,他不经意的只言片语便会伤你于无形之处。但若是无爱便也不会产生那么大的怨念,只是有些事情凉烟无法当做没有发生过,只是深埋于心里,不让它爆发,不然伤己伤彼。   但是对于这个男人,她还是有着别样的情怀的,说不好的一种感情。剪不清,理还乱!至于是不是‘心愁’这个还有待考量。   “到了。”君霆宇一贯的冰冷声音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凉烟发现今天一天她都特别爱走神,可能是前些天看了一本纠结的书,以至于整个人都跟着纠结了吧。   凉烟下了车,在外面站着,等君霆宇停好车,两个人一起进了饭店。   肖凝儿早已经在那里坐好,当然旁边还有着罗兹先生,只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坐在最中央的不是别人,而是一个8岁左右的小女孩,扎着两个羊角辫,小小的嘴,红红的,大大的眼睛像是海水一样蓝,很漂亮的眼睛,估计认谁看了都会这么认为。上面穿着帅气的欧版马夹,帆布裙子,红色的小靴子。额间还点了一个红点,不,不是红点,是一个很小很别致的梅花印,再远处看来就像是一个红色的点点。头发是黑色的,很漂亮的头发。从上面的光泽度就可以判断小孩吃的一定很好,营养绝对不缺,只是——   这个孩子是谁呢?   凉烟困惑。   君霆宇也习惯的皱起了眉。   “总裁,冷小姐,这位小姐是罗兹先生的女儿。”肖凝儿笑着解释道。   “不要叫我小姐,加我灵儿。”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可爱极了。   “记住是精灵的灵。爹地说我是他的精灵。所以你们也要这么叫我。”她接着补充道,小胸脯挺的极直。“你们为什么都站着,坐啊,我都饿死了。”   “灵儿——”男人低沉的喊道。   那个叫灵儿的小姑娘顿时脖子一缩,没了气势,“是,爹地我错了,下回再也不说那个字了。”   爹地是个很刻板的人,平时脸总是皱皱的告诉她这个那个,在爹地的这个那个之中的‘死’字绝对是个禁忌。爹地很注重养生,他说死这个字,人在念它的时候,气场会自然的下降,会产生一种莫名的情绪,而这种情绪对人体有害,所以这个字是要避讳的。   “罗兹先生的女儿真可爱。”君霆宇一边说着客套话,一边拉着凳子坐了下来。   “恩,灵儿她一向可爱。”男人一本正经的回到。   凉烟听到这句回答时不禁嘴角上扬,直接的承认,真的是不同国家存在着差异啊。这要是换了国内的人一定会客套几句,例如,您过奖了,这个孩子有的时候也很顽皮的或者是简单的一代而过。而从来没有谁这样直接的表示赞同过。   在凉烟看来,就算是美国人一般也只是回答,“Thankyou!”谢谢而已罢了!   “姐姐,你的披肩很漂亮。”小女孩大大的古灵精怪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凉烟身上的披肩。   眼中流露着某种渴望。   “灵儿。”男人再次暗沉地叫道。   “哦——”小嘴一撇,一脸的无奈样。   这张脸的表情还真是丰富,着实把凉烟给逗乐了。   “怎么,灵儿你喜欢么?”她轻柔的问。   灵儿滴溜溜的大眼睛瞟着身边那个被她叫做爹地的男人。   挺了挺小胸脯,“不喜欢。”神气十足的样子。   男人满意的点了点头。   凉烟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君霆宇看了眼桌子上的菜,还真叫一个丰富。不愧是传说中‘双项行家’。   服饰和美食双项。   “不知道罗兹先生对我们接下来的合作有什么打算,我指的是在这个之后的鞋子,包,还有帽子等奢侈的装饰品方面的合作。”   “这个需要从长计议,我不希望在吃东西的时候谈论这些。这是对美食的一种亵渎。”   对‘美食’的一种亵渎。   汗!不知道在座的各位听到后都是一种什么样的反映,但是灵儿听到后,却是吐了吐小舌头,甚至还小小声的模仿,“这是对‘美食’的一种亵渎。”这句话在她人生有记忆的几年里,基本上每天都会上演一次。早就耳熟能详了。   只是其他几位就不像灵儿这样,君霆宇在听到这句的时候,要不是看到这位罗兹先生的脸部线条过于紧绷,神色过于镇定严肃。他绝对会以为他在开玩笑。   而凉烟则是莞尔的样子。果然是美食的行家啊,再看了看桌子上的那些菜,她相信绝对会是一场美食的盛宴啊!现在她也终于知道刚刚出来的时候秘书处那些惊讶的表情是为了什么了。   肖凝儿则不在乎的样子,毕竟她和罗兹先生的接触比他们要多,他的‘怪癖’她还是领教过一些的,何况现在她的满腹心事都挂在对面的那个刚毅的男人身上。   不自觉的,肖凝儿向兜中的那管折了的钢笔摸去。   这是什么样的愤怒......   “那个…..大姐姐,我要吃那个。”小女孩用着清脆的声音喊着凉烟。   “哪个?”她看了看女孩手指的方向,一头雾水。   “就是那个……”   雾水越来越多………   “就是那个啊…….”   “呃….请问那个是哪个?”凉烟硬着头皮问道。   灵儿拄着小下巴,一副看着怪人的样子看着她。   凉烟发现,她…..好像被某人鄙视了,而那个人…..还是一个看起来八岁左右的小女娃。 【可爱的‘小白’】   凉烟的脸上头一次露出这种不知所措的表情,明明桌子上就只有这些菜啊,可是小女孩却一脸认真,呃…甚至还带有那么一丝丝鄙夷的说着,“那个….那个啊!”   到底是哪个?莫非她最近眼睛出了问题,揉一揉,看了看,没有啊,仍然只有餐盘,纸巾,酒杯之类的东西。莫非是纸巾?可是看了过去,名叫灵儿的小女孩餐盘旁边有着一叠纸巾,看起来比她这还要多。   君霆宇和肖凝儿也一头雾水的看着小女孩,听着,“那个….那个啊….”   “冷小姐,东西在你盘子底下。”罗兹先生淡淡的开口。   凉烟急忙把盘子往前推了推,竟然看见一只小乌龟。   就在凉烟看向它的时候,小乌龟仿佛意识到似的回过头看着她,伸了伸小脑袋,那摸样煞是可爱。   难道这只龟就是刚刚小女孩一直指的‘那个….那个啊!’?凉烟着实傻眼。   “在看什么呢,快把它递给我啊。”小女孩央求道。   “哦,好。”凉烟应道却迟迟没有动手。   这个东西要怎么拿过去,用手抓么?它会不会跑啊,乌龟会咬人么?呃….好像会吧。我抓他….他会不会生气?不是说乌龟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为了修行的么,那么我会不会打扰到他的修行呢?   凉烟满脑子都是问号,而且对于这种东西她是真的没有经验,到底该怎么下手拿它的哪个地方….这真是一件让人头痛的事情。   但是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伸出手闭上眼睛抓了过去。   “你轻点,我家小白会痛的。”   “不….不好意思……”凉烟迅速的把小龟递到了她的手中。   呼——   终于有种解脱的感觉,对于这种生物,尤其是带有壳或是甲的,不知道为什么,凉烟天生就有种抗拒感。大概是小的时候被贝壳夹到过的原因,记得那次还出了血,虽然现在不记得当时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但是很痛很痛这个概念还是深深的刻在了心底。   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吧。   “你对待我的小白好粗鲁。”女孩不乐意的看着她,然后轻轻的用手点着小龟的头,“白白啊,不痛,不痛。我特意给你要了一盘好吃的,待会你自己在这静静的吃哦!”   语气极其温柔。   罗兹先生仍是一脸严肃的样子,仿佛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情景。   真是奇怪的父女呵………   菜一样样的被摆了上来,不论是从色泽还是从东西的整体观感上都可以看出绝对是上品,甚至有好些样东西,凉烟连看都没有看过。   “这些菜都是我带来的厨师做的,你们可以尝尝。”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这回本该被招待的罗兹先生。然而现在的情况却有些让人弄不懂了。   不是说设晚宴是为了招待他么?他应该是客人的吧……   君霆宇向旁边的肖凝儿看去,眉宇透着责备。   肖凝儿回他一个无辜的表情。   真的不是她的错,不是她没有安排妥善,而是实在没有办法安排妥善,罗兹先生倒是接受宴请,可是厨师必须由他带来的人做,说实话这样的事情着实没见过,她还记得当时这个饭店的厨师听说客人要亲自带厨师来做时候的表情,似乎是有人在砸场子似的,而饭店的老板也是极其为难的样子,毕竟这事传出去也不好听,以讹传讹下去就会演变成,罗尼大饭店的厨师做的不好吃,客人只是奔着那的环境去的,甚至还需要自带厨师。   谣言一向有着极其巨大而顽强的力量,杀人于无形之中,对待一个企业甚至是财团也是一样,所以现在的媒体有的时候就起到了监督的作用,谣言可谓,形象于人于企业财团而言都是极其重要的。   但是在强权面前必须屈服,甚至是影响到它将来的声誉也没有办法。这就是现实。所以老板没有办法的答应了。当然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在美食领域享有盛名的罗兹,爱深。被这样的人挑剔,多少还会好些。   君霆宇回过头又看向对面凉烟,想到刚刚她拿起那小乌龟时的那个表情,害怕,无助又带股倔强,真是很生动的表情,不禁嘴角轻轻上扬,但紧接下来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表情格外的严肃。   “君总裁觉得味道怎么样?”罗兹先生脸上的表情仍是不变的严肃却带着一种渴望,那是对美食的一种渴望,这样严肃刻板到近乎苛责的一个男人竟然对美食没有丝毫抵抗,君霆宇在想下回提出合作前是不是应该向全世界收集下最出色的厨师,也许他所谓的腾宇的诚意还比不上一道让他动心的菜来的效果大。   “当然,味道,色泽都是上等。”他如实回道。   “恩。”男人点点头,没有废话,继续虔诚的品着自己手中的饭菜。   “小白你要慢慢吃哦,不许吃的这么快,不然对胃不好的哦。”小女孩稚嫩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凉烟有些好奇的看向那个被叫作小白的小乌龟…..吃的快?那个小东西半天才吃一点,还有那个嘴是不是在动她怎么就看不出来,还有对胃不好….这个………凉烟真的是不得不佩服她。   真的很可爱呵……..   接下来,就是在沉默中进行,君霆宇就对接下来进一步合作的事情有兴趣,而罗兹先生对于吃则怀有一种崇高的感情,是不允许别人在这上讨论无关的问题的,尤其是和钱有关的这类他很鄙夷的事情。   肖凝儿则是没有心情说话,下午的伤她还没有恢复,就算她是世人眼中的女强人,就算她的心再硬,就算她的意志再坚强,面对你喜欢的人那句生冷的仿佛来自北极冰窖的“你要有分寸,办公时间不要谈私事。”会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她自认自己的心还没有那么坚强,至少现在她就笑不出来,在这场宴席中她的身份是最尴尬的一个。   真的是很悲哀,很悲哀……..   可是就是放不开手,就是放不开,8年的感情,8年的暗恋,5年的肌肤相亲,她会坚持,她相信只要坚持的够久,终有一天君霆宇会意识到她的重要性的。   一定会的。   凉烟则是好奇的看着那只小乌龟,真的是只有趣的小家伙,干什么都慢吞吞的,还有那个小女孩,一会唉声叹气,一会鼓着腮帮子,一会点点小白的脑袋的样子,真是有趣呵。   至少可以让她摆脱这场苦闷的晚宴,只是她不明白,罗兹先生点名让她来,而在这场餐宴上又显然没有什么商业的事情要谈,和服装更是没有一点关系,那么找她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知道罗兹先生找我来有什么事?”她真想就这样硬着头皮问道,但是这是很不礼貌甚至可以称为唐突的一种问法,所以凉烟还是选择沉默沉默再沉默。   “小烟。”一声欢喜的声音传了过来。   凉烟回过头,竟然是梁子。身上穿着男人大大的外套,蛮狼狈的样子。   “梁子,你这是……..”她犹豫的问道。   “呵呵,昨天晚上发生了点事。”她傻笑着,突然看到和凉烟一座的罗兹.爱深。   不得不承认都是有魅力的男人啊!虽然不是一眼看上去就是那种帅呆了的类型,但是绝对有着自己的魅力,   真想把他们都挖进她的电影公司,肯定赚翻了。   这个时候,罗兹先生像是意识到女人过于狂热的目光,终于停下继续进食的动作,看向目光的来源处,当看见女人齐耳的短发和身上披着的男人的衣服不禁皱起了眉,再加上那看向自己过于炙热的目光,男人皱起的眉,这样肤浅花痴的女人一向是他最讨厌的。   “梁子——”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走了过来喊走了她,“小烟,有空我们去酒吧喝酒哈。”说着急急忙忙的随那个男人出去了。   罗兹先生看着那一对离去的人影,“我觉得冷小姐在交往朋友的时候应该多注意些。”他生冷的说道。然后剔去贝壳,沾上些芥末,优雅高贵的吃着。   “很抱歉,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凉烟冷着脸,声音足以冰封一座山。   罗兹先生抬起眼看了看她,并没有在说什么,继续吃着自己手中的东西。   “抱歉,我去趟洗手间。”说着凉烟离席,向饭店的女洗手间走去。   灵儿伸手抓过‘小白’点了点它的头,然后伸了伸腰,摸着自己的圆鼓鼓的小肚子“爹地,灵儿也要去趟洗手间。”   “恩,好去快回。”没有高低起伏的音调,始终维持在一个水平线上,就算对自己的女儿也是一样。   “好。”女孩乖巧的回道。   说完,人便急着向洗手间跑去。   大大的镜子前,灵儿无聊的鼓起腮帮子,挤眉弄眼的比划着各种姿势。小白则在水池的台上趴着,一动不动的样子,“真是只懒龟。”   凉烟出来的时候正好听到“懒龟”两个字。不过看了过去,小乌龟那懒洋洋的样子还真是懒…….   “灵儿也来上厕所么?怎么不进去,还是说过来洗手的?”嘴角带笑,凉烟温和的问道,声音如杨柳扶风那般好听,清浅。   被叫做灵儿的女孩没有回话,而是顶顶的看着前面的大镜子,确切的说是看着那面大镜子中凉烟身上那件浅蓝色的披肩。   这小丫头……..凉烟莞尔。   “喜欢我这件披肩么?”她轻轻的问。   灵儿没有反应,好久才冲着镜子点点头,过了一会似乎又因为想到了什么而摇摇头。   只是眼睛看向凉烟身上的时候又点了点头。   于是点头,摇头。摇头,点头。就像是一个循环似的反复进行着。   凉烟心里暗笑,表面却是一副平静无波的样子。   在她再次摇头的时候,凉烟突然说道,“那好,既然不喜欢,烟姐姐也该出去了,灵儿和我一起出去吧。”凉烟作势要走出去。   胳膊果然如预料般被一双小手抓住,“我…我喜欢。”接着咬咬唇,扬起小脸,不失傲气的的看着她,“你告诉我哥价钱,我付给你钱,你把这条披肩卖给我。”‘   凉烟摇摇头。表示拒绝。   “双倍的价钱。”   仍是摇头。   “五倍。”   摇头。   “十倍。”   不变的动作。   “你可以告诉我在哪有卖的,我自己会去买。”   凉烟仍是笑的温和,轻轻的摇了摇头。   这回小女孩不乐意了,“你到底想怎样?告诉我在哪里买的有这么困难么?”似乎所有的耐性全部用完了,   凉烟缓缓的开口。   “一我不缺钱,那种东西对我没有丝毫的吸引力,况且我身上的这件披肩我不会因为钱而给它卖出去。二不是我不告诉你在哪里买的,而是你根本就买不到。”顿了顿,凉烟脸上带着一种成就感,“它是我自己设计的。”   灵儿望着那件做工精致,看起来极漂亮高雅的披肩,又看看凉烟,“真的是你设计的么?好漂亮哦。”   凉烟看着那张成0型的小嘴,笑着说道,“当然是啊,这件我是不会给灵儿的,不是姐姐小气,是因为她并不适合你。”   女孩听到那句“不会给。”笑脸顿时露出不满意的表情,甚至还一副要哭的样子。   “但是姐姐会给灵儿专门设计一件适合灵儿气质的披肩。”   “真的么?”她小不太相信的问。   “当然。”   “和这个一样漂亮么?”   “绝对不会比这个差。”   “你确定。”   “恩,我确定。”   “那好吧,我们盖手印。”灵儿伸出白白嫩嫩的小手。   “好,盖手印。”凉烟把手附在上面,一副庄严的样子。   然后两个人看着彼此都大笑了起来。   “是不是该给灵儿找个妈咪了。”一直站在外面目睹这一切的男人你难道。   转过身,皮鞋发出规律的声音。男人面无表情的回到座位上。   不一会凉烟牵着灵儿的小手走了出来。   只是光顾着看那张笑的一脸灿烂的小脸没有注意前面的路,一不小心撞到来人身上,抬起头,却对上男人狂喜的眼。   “小烟——”他兴奋的叫着,像是中了乐透大奖,甚至比那还要开心。   “hi,好巧啊。”凉烟笑着问候。   灵儿在看到男人的那一刹那,突然眼睛变成了心形,手心竟然开始冒汗,这个男人…..长的好帅啊…….比她桌子上摆放的许多明星的照片还要帅。   她轻轻的捏了下凉烟,一副不要忽视她的样子,那双眼睛仿佛在说…… 【再遇天使】   灵儿的小手掐了掐凉烟的手,正在向她传递着某种信息。   这小丫头,才多大啊,就会花痴了,像是她的那个时候想的还都是想着怎样才能在年级考试中博得头彩,或者是怎样才可以减轻母亲的负担,当然也会幻想,只是这样不切实际的事情凉烟着实很少考虑,她一向早熟,所以更贴近于现实………只是在后来在那个昏暗的楼道间凉烟遇到了他…….   男孩孤傲冷漠,仿佛世界上所有的人所有的事情都与他无关,仿佛那上面正在流淌着的鲜血并不是他的。仿佛他已经丧失了疼痛感,甚至是所有的知觉.....但是当男孩抬起头的那一刹那,凉烟却撞进了那如天上最亮眼的星辰般的双眸。   于是注定的堕落,注定的殇。   凉烟就这样兀自陷入到自己的思绪中……   小女孩终于忍不住了,“姐姐……”她甜甜地叫着。那声音和刚刚叫小白的时候一样的温柔。   “嗯?”她低下头,一双眼睛仍然朦胧的看着灵儿,意识还没有完全回笼。   “你在想什么呢?快点帮我介绍啊…..”灵儿看着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正在诉说着心里的话。   “啊…..”凉烟终于反应过来,最近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总是陷入意识的世界中无法自拔。   “这是风穆岑。这是我们可爱的灵儿。”凉烟当真像是以大人见面的那种正规的方式介绍的。小女孩似乎很满意,轻轻的用唇语对凉烟说着谢谢。   她揉了揉她的头发。一副宠溺的样子。   风穆岑并没有注意到两人之间的小动作,甚至压根就没注意到小女孩的存在,或者说是任何事物的存在。   在凉烟出现后,他的世界就只有一个人,很纯粹,很纯粹……   灵儿不是很愿意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还没有谁敢这样忽视她呢!   “喂,我说风穆岑,没看到一位漂亮的淑女正站在你面前么,出于最基本的绅士风度,你应该拉过我的手,在上面轻轻的落个吻,然后说“灵儿小姐认识你我很高兴。或者是能够认识小姐你是我的荣幸。知道么?”仿佛正在教导他某种人生重大的哲理,而且这个哲理具有巨大的意义而呈现出一副施了极大恩惠的样子。   风穆岑被这样一顿说,脸色有些泛红,真是尴尬……   凉烟拉过灵儿,“各个国家的问候礼都是不同的,所以灵儿不能以你们国家的礼数来要求别的国家的人遵从,知道么?”   灵儿吐了吐小舌头,没说什么…..   其实那些只不过是她在电影上看到的而已。   “小烟,你怎么在这?”风穆岑才从狂喜中反应过来,声音中仍然忍不住的上扬。   周身在看到凉烟的时候所散发的那种巨大的光辉就连饭店最明亮最耀眼的豪华吊灯都无法比拟。   “嗯,和朋友一起过来吃饭。”她避重就轻的说道。   “呵呵,这样啊。”见了凉烟他就只有傻笑的分。   “你呢,也在这吃饭么?”   “嗯,和朋友过来吃。”脸色突然因为这个问题而显得有些惴惴不安。   “是女的吧。”灵儿撇撇嘴。   “不…不是的…真的不是的…小烟你不要误会,那个她只是我一个朋友的妹妹,到这边来上大学,让我多照顾些,今天刚过来,所以我出于朋友的请托带她出来吃饭。绝对不是女朋友…..”风穆岑拼命地解释着,急的满头大汗。   “穆岑,你不用和我解释这些的,就算真的是女朋友,我也只是会为你高兴,我们是朋友啊。”凉烟笑着说道。   对啊,是朋友….他们只是朋友啊……风穆岑你又在幻想什么,怎么还总是忘记你自己的定位呢。   脸色暗沉,他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只能强挤出一个笑容给凉烟。   “我们要回去了,那边有人在等着。”凉烟温和的说着。   “嗯,好。”风穆岑点头,就在凉烟要转过身的时候,他突喊住她,“小…小烟…..那个哪天我可以请你喝咖啡么?”   男人的话语问的是那么的悲哀,其实以他的身份,学识,样貌,背景,哪一样来说不都是上上之选,有多少女人围在他的身边供其选择,可是在爱情面前依然是这样卑微。   没有什么理由,也不需要什么理由,爱情的领域里一向是这样。只是存在于爱人于被爱,多与少之分。当然还有一种不一样的感情是处于那种临界点,很多人把它称为暧昧。   是的,暧昧。   现代男女最喜欢上演的词汇,但是它之于凉烟却仅有一个字.。   伤。   是的就是这么一个字。不要问她为什么,性格使然罢了。   “好啊,只要我有空随时都可以。不过我还是那句话,穆岑,只是朋友。”   ——只是朋友。   不论听了多少次,不论在心里和自己说了多少次,每每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风穆岑的心还是仍不住抽噎。   黯淡,然后在封闭住所有的感情,反复的心理建设与暗示。   “嗯,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男人呢喃。   “那我真的要过去了,不然一会霆宇要生气了,他那脾气你是知道的。”凉烟笑的淡然。   男人听了那两个字,却无法做到无波。   “你指的朋友是霆宇么?”   “还有我爸爸。”灵儿不甘心被无视,终于找到一个可以插话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而且爸爸一向是她的骄傲,提起来的时候特别神气。   “好了,那边那个一直向着张望的女孩应该就是你说的那个朋友的妹妹吧,她一直在向这里望,估计等的也着急了,你先过去吧,有机会再聚。”   “好,有机会我一定请你喝咖啡,别忘了你已经答应我了。”天使难得强势的说道,可是那语气却怎样听起来都不够霸气,倒是有股子不伦不类的感觉。   “放心,还有我希望你面对我的时候不要这样小心翼翼,我不是怪物也不是什么毒蛇猛兽,我只是冷凉烟而已。”凉烟看他那副样子,再次忍不住说道。   ——冷凉烟?   怪物算什么?毒蛇猛兽又算什么?那些他都不怕,正因为你是冷凉烟他在会这样,而冷凉烟是什么?   一个普通的女人?一个不平凡的女人?   其实只是因为是她是他爱的女人。   “你们在干什么?”男人冰冷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不只如此,那个罗兹先生还有肖凝儿也跟了过来。   “爹地——”灵儿甜甜地叫道。   “嗯。”男人冲她一点头。   目光在君霆宇郁结的面容上和对面那个阳光干净的大男孩身上游移。 【25元!】(一更)   “好久不见了John。”君霆宇沉着声。   风穆岑抬起头,神色复杂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曾经的好友,如今的情敌。   命运真是作弄人。   “霆宇。”他轻轻唤道,天使般澄澈的眼睛如今已经布上了些阴霾,或许别人发现不了,但是身为知己好友的他却是无法忽视。   君霆宇眯起了眼,“John,我们兄弟多年的情谊,你认为值得么?”   风穆岑看了眼凉烟又看向一旁的君霆宇,神色黯然,“值得,但是我为小烟不值。”   君霆宇脸色变暗,眉宇间透着戾气,“呵。”他轻笑。带着几许鄙夷几许讽刺。大手搂过凉烟,甚至有意的把手放在上面,很是亲昵的样子。   一旁的肖凝儿眼底露出伤心的神色,灵儿一双鬼灵精怪的眼睛瞪得无比大,好奇的看着突然落在凉烟身上的那双大手,像是在思考什么,小小的眉头皱了起来,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罗兹先生则始终是一样的神色,抿紧唇,不动声色。   “霆宇,你从来就不是一个卑劣的人,在还是兄弟的时候我一向敬重你,然而现在我鄙视你。”说完风穆岑冲凉烟一笑转身向正在四处张望的女人走去。   君霆宇眼中冒火的盯着男人消失的背影,手指扣在凉烟肩胛的力度不断增加,大手仿佛故意似的狠狠的压在她的身上。   “你弄痛我了。”凉烟冷着脸看着他,对于他这种宣誓主权的行为非常的不屑。   君霆宇低下头,定定的看着她,不动。   时间持续了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不知道君总裁还要在这里看多久。”罗兹低沉的声音插了进来。   听到背后传来的声音,君霆宇才意识到这是什么地点什么时候,放开了凉烟的肩。   回过头,“不好意思,让您见怪了。”说着迈着大步往餐桌走去。   一行人又重新回到了座位上。   灵儿先把小白放在餐桌上,这家伙明显认吃,一上桌子便往那些好吃的菜盘上爬去。   灵儿总是用小手把它给提溜回来。然后嘱咐它不可以乱跑。女孩稚嫩的声音是这顿沉闷的晚宴上唯一活跃的存在。   “冷小姐,我敬你一杯。”罗兹先生的话突然打破这死寂一般的沉默。   她举起杯,虽然不知道男人敬她什么,却仍是笑容可掬的举起杯。   男人向她示意了一下,然后径直全部喝了下去。   肖凝儿暗中观察着君霆宇的表情,发现每回只要有人向凉烟有所表示的时候,他的眉尾都会轻轻扬起。这是潜意识的动作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一口喝尽。男人放下空空的酒杯,拿起外套。   “我们先走了,希望接下来的合作愉快。”前半句是冲着凉烟说的,后面句才是冲着君霆宇说的。亲切和公式化明显的划分开来。   灵儿听到爹地的那句可以走了,顿时兴奋的跳下椅子,拿起一旁还在吃的小白。   没有任何滞留,说完便迈着宽大的步子向外面走去。   灵儿回过头,冲着凉烟笑了笑。那只叫小白的小乌龟也伸长了脖子,轻轻的点了点,仿佛也在做着再见的样子。   此刻的君霆宇也没有那份心情再上去挽留些什么,毕竟今天的他也压抑了自己很长时间,虽然这份合约很重要,但是却绝不至于说没了它腾宇就会怎样的地步,而是出于一个公司的领导人,一个集团的继承者,他从小就被培养成能屈能伸,在商言商的性子。   在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而这次和罗兹家族的合作对于君霆宇来说就是利益,而且是巨大的丰厚的利益。所以他一再争取,就算对方显示的很傲慢,很严苛甚至是不留情面,他也依然可以屈。   只是让他低三下四的再去奉迎那也是不可能的。   接下来罗兹是否会选择他们腾宇作为合作伙伴,依照今天的态度和情况来看很难说。但是这次的合作无论如何,他都要把它弄好。   于是敛下了所有的情绪淡淡的吩咐,“凉烟,这个项目由你负责,务必要达到罗兹先生所要求的指标。”   她点点头,其实服装设计一向是她心目中的殿堂,她又怎么可能去让那唯一神圣的地方蒙上灰尘。所以只要这个项目交到她手,她就会摒弃一切杂念,完成这个在服装业的盛宴。   “好。”她坚定的回道。   “恩。”他点头应着,然后迈着步子出了饭店。肖凝儿和凉烟也跟着走了出去。   君霆宇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转过头看着凉烟,“你先回去吧,明天记得早点来公司。”凉烟的眼睛落在他和肖凝儿身上,但是只有零点零一秒。   速度快到近乎于不存在。   她静静的上了车没有说些什么。   车门关上,直到开远了。   他挫败地砸向身旁的柱子。   “霆宇——”肖凝儿急忙走过来,端起他的手掌,拿出身上的手帕轻轻的擦拭。   “走开。”他粗声呵斥着。   女人没有动,仍是坚持的握住他的手腕。   “怎么,连你也要和我做对么?”他低下头,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端起她的脸,眉宇纠结。   “怎么会?你知道的,这辈子,对你,我永远不会反抗。”女人垂下眼,轻声呢喃。   “不要说的这么好听,这个世界上永远不变的就是改变,而永远这个东西本身就是种谎言。你的永远凭什么让我相信?”他一把甩开握住他手的肖凝儿,慢慢的向前方走去。   一个踉跄,肖凝儿撞到了路旁的石砖上,抬起头的时候,额上已经沾满了血。   她看着手中的手帕,没想到这下子,需要它的倒成了自己。   男人感觉到身后没了声音,转过头,乍看下,肖凝儿额上全部是血,很是吓人。   停下脚步,犹豫了一会,缓慢的走回来。伸出大手,冲着正卧趴在地上的人。   “抱歉。”低沉的声音划过夜晚的寂寥,直抵女人柔软的心灵。   肖凝儿抬起头,看着男人伸过来的大手,眼泪含在框里,拼命摇了摇头,然后伸出小手,搭在上面。   君霆宇一使力,肖凝儿进了他的怀里。   女人紧紧的抱住他的腰,把脸深深的埋在里面,“霆宇,我真的好爱你好爱你。”   男人的身子明显颤抖一下,潜意识想要避开,却在看到怀中人更为激烈的颤抖下,停止了这个念想,轻轻的拦上她的腰,没有回应。   “到了,小姐,一共25元钱。”   司机回过头,看着凉烟说道。   “恩,好。”她摸向自己的包,才发现,出来的匆忙竟然忘记带钱包了。”她有些尴尬的看向司机,“真是抱歉,我……”   还没等凉烟把话说完,那个司机就一脸凶相的低喝道,“开什么玩笑,没有钱你打什么出租,再说刚才你的男人呢,知道你没钱怎么不先付了啊。”   “我…我现在就上去取,家里有,一会给你送出来怎么样?”   凉烟建议的问着。   “我放你上去,你当我是傻子么?”男人不依不饶的说着。   “那我把这个包放你这作抵押怎么样?”   “包?”说着向凉烟手中拿着的包看去。   样式简单,没什么新奇,看起一点都不华丽。   “不行,我看你这包根本连20都不到,你是不是故意想赖账,拿个破包就想胡弄我,告诉你,没门,今天这钱你不付,休想我放你走。”司机不愿意了,扯着大嗓门说道。   凉烟听着手中限量版的LV手拎包被说成是破包着实哭笑不得。   “我说你穿的也挺不错的,怎么占这点便宜,你当我们司机好欺负是么?”男人动火了,大神咆哮着。   一直站在楼底下,抽着烟的夏默听到声音,转过身来,黯然的双眸登时闪着奇异的光芒,天上的星辰顿时失了颜色。   他大步迈向车子,抬起手敲了敲车窗。阻止男人的再次咆哮。   “怎么回事?”夏默冷着脸问。   “不关你的事。”司机没好气的回道。   “她的事就是我的事。”他沉声喝道,自有一股气势。   刚还在咆哮的男人被这一喝后不由得愣住了,好半晌才缓过神来。   “那好,她的事就是你的事是吧?她欠我25元车费,你帮她付了吧,另外耽误我这么长时间,我们这行,时间就意味着金钱………”男人还在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   夏默直接甩过去两张,“闭嘴。”   由于是晚上比较暗,也没看清楚夏默递过来的是多少钱,自是以为他只是付了那25元车费,但是浪费了这么长时间,又被呵斥,司机自是不爽,刚想要反驳的时候,却觉得手中的纸张摸起来的手感不像是20元和5元的样子。连忙打开灯,一看,是两张整百的,顿时把到了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呵呵,先生说的是,她的事就是你的事,我多嘴,我多嘴。”一边说着一边急忙把钱塞进了内衣兜里。刚刚那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样子早就不复存在,而是换上了一副谄媚的嘴脸。   夏默没有理会他,站在外面,一双漂亮的眼睛一动不动的望着车里的凉烟。 【殇】   开了车门,没有去看面前的夏默,转过身,走了开来。   他大步走上前,拽住她的胳膊,“烟儿。”   这回她没有像以往那样甩开他,而是抬起头,望进他的眼,“夏默别让我看不起你。”   他没有说话,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不要再用你的那双眼睛看我了,还有你今天的行为很令我鄙视。”说完甩开他的手,向前走去。   夏默像一根没有生命的杆子,静静的立在那,似乎被凉烟口中的“鄙视”所伤。   但是看着凉烟逐渐远去的背影,他仍是无法做到默然。大步走上前,再一次拉住她的胳膊,“就算鄙视也好,我是不会放手的。”   凉烟回过身,“但是你的纠缠已经对我造成了困惑。还有夏默我希望你停止这种幼稚的行为。”   幼稚的行为?   他每天都会开车过来,静静的看着凉烟房间的窗户,为了那偶尔出现在窗前的人影而兴奋,甚至有的时候干脆就睡在车上,这种心爱的人就在不远处的感觉让他整颗心都变得安宁。   只要想起曾经的那一幕,他就会抑制不住的恐慌。   多少年前,他出现在凉烟的家门前,用力的砸着门,然后出来的人却告诉他这家子已经搬走了。   他不敢相信,不敢相信她就这样离开了他的生命,于是接连三天,他就不吃不喝的在那里等待,有人出来,看到阴沉的像个鬼的他都绕道而行,甚至还有些人用言语侮辱他,希望可以把他赶走,毕竟一个人整天坐在那,也不动,万一饿死了他们也跟着沾腥,再加上他不良少年的名声在外,很多人家都怕他安了什么不好的心,好脸色自然没有。   最后他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白白的墙壁,白白的床单,周围的人都穿着白大褂。   他睁开眼,看着陌生的一切,“烟儿呢?”手上打着点滴,嗓子发涩,发不出整个音节。   “联系不上你的父母,请问你还有什么别的亲戚没?”护士不耐烦的问道,耐心似乎已经用尽,极力的希望摆脱这个麻烦。   他没有回话,仍是不停的问着,“看没看到烟儿?”   “什么烟儿不烟儿的?你现在想想还有没有什么亲戚我好马上去通知,还有你的住院费也要交一下。”   “烟儿在哪里?”夏默仿佛中了邪,听不到任何其它的话,在反复呢喃N遍后,突然像是发了疯一样的拔掉手上的点滴,拔腿跑了出去。   “喂——你回来,手续还没办呢,还有你现在的身体……..”   只是这话似乎是在给自己说的,少年早已跑出了医院,他目光呆滞的行走在大街上,看到长发披肩,背影形似凉烟的人就会冲上前去,拍着那人的肩叫烟儿。   “你认错了。”   “我不是你口中的烟儿。”   “你是在找人么?不见了么?怎么不去报案…..”   “神经病啊你。”   “你这搭讪的方法太差劲了。把自己收拾的想点人样再出来吧。”   “走开走开,敢和我女朋友搭讪你不想活了,滚开,不然小心我揍你。”   “切——无聊,不认识你说的人。”   ……   ……   ……   所有的人都不是,她们只是类似他的烟儿,但却连他的烟儿的一个衣边都沾不上。   她——到底去哪了?   或许现在她已经回去了......   想到这种可能,夏默发了疯似的往回赶,可是当看到那紧锁的大门,上面写着外兑的字。整个心便抑制不住的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包裹住他的心房,一点一点的抽着它的力气,然后缩紧,缩紧。直到无法呼吸。他忍不住跪在了地上,蜷缩着身子,整个人成了一团,额头冒着豆大的汗珠。   痛过一波又一波后,仿佛麻痹了般,他静静的坐在她家门前,头轻轻的靠在上面,心里什么感觉都没有了,没了痛,没了念,整个人都是空的。   天亮了,有人早起去上班。   收水费的大妈挨家挨户的砸着门,扯着大嗓门的喊着,“收水费的,收水费的,开门,快开门。”   大人嘱咐着孩子上学要听老师的话,过马路的时候要注意安全。   新婚的妻子踮起脚跟给丈夫一个临别吻,然后甜蜜的说着,“老公别忘了早点回来,晚上做你最爱吃的特色菜。”   ……   ……   ——这一切的一切都和他无关。   来来往往的人,嘈杂的世界,吵闹的声音,然后,天又黑了。   满天的星斗,一闪一闪的,窥探者世间的人情冷暖。   月亮依旧静静的悬挂于苍穹,洒下皎洁的光。投射着寂寥的影子。   “烟儿,你到底在哪里?”   “我真的好想你,好想,好想……”“夏默你现在的身份不同了,希望你把时间多用在公司上,有很多人靠你在养活,身为领导者,责任和权利是对等的,所以请不要再做这种无聊的事情了。跟踪人这种事会给对方造成很大的麻烦和困扰,希望你自重。”   凉烟冰冷的声音把他的思绪从很久之前那片茫然无措中抽回,却又紧随着陷入另一份无望纠结中。   她以为今天他会在这恰好的时机出现是因为跟踪么?   她所指的鄙视的行为原来不是说他每天都在这守候,近乎于卑微的等待。   凉烟说够了,停止了声音,看着一脸郁结却始终没有说话的夏默。   良久。   他开口,“真好。”   仅此两个字。   真好?凉烟眯起双眼,像是天上的月牙般的眼睛泛着困惑。   “你能站在我面前,能够听到你真实的声音,不再是幻想,不再是做梦,真好。”夏默双眼含情,饱含感恩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   真好——原来他所谓的真好是这个。   凉烟立刻转身,不想让他看到她湿润的眼。   迈着大大的步子,向大厦跑去。   这次夏默没有伸手去拦。而是静静的看着她的背影,近乎贪婪的注视着那道瘦削羸弱的双肩颤抖的消失在这澄澈的月光下。   消失在他的目光中……..   蹬蹬蹬——   仿佛后面有野兽在追赶般,她以最快的速度向屋子跑去。   手有些错乱的翻着钥匙。很难对准钥匙孔,竟然废了还几次力气才把门打开,迅速的反身关上门,然后呆呆的靠在大门上,就这样,好久不曾动一下。   突然,她崩溃般的滑坐在地上,抱着头,大声的呜咽。   “我该怎么办,心怎么会这么难过。小染,小染……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办?”   她伸出手,摸向自己的颈项,掏出那个挂着橘子的项链,却看见另一个和它纠缠在一起的戒指。   ——男人卖血为她买的戒指。   这就是命么?   注定的纠结不清?   她无助的哭了。痛苦像是涨潮的大海一样波涛汹涌的向她涌来。   声声不息。   夏默站在楼下,斜靠在车门上,仰望着那个房间,却一直没有盼到它亮起熟悉的灯,女人的身影没有出现,但是他知道,她在。   于是,嘴角竟然泛起了一丝笑,苦苦的,涩涩的。   烟一根接着一根,满地的烟头在地上围成了一颗心。   *   君霆宇被肖凝儿扶到了吕璞的一间公寓,那是他送给她的,只是他很少过来。一般他都是兴致来了便会给她约到他就近的宾馆,然后直接开房。天亮了,走人,干净利索。   他喜欢的风格。   “你先在这坐着,我去拿纱布和碘酒。”   说着肖凝儿的身姿消失在他的面前,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了居家的衣服,手上除了纱布碘酒之类的东西还多了一份和她身上配套的男性睡衣。   两件衣服是情侣装,而且是卡通的,很幼稚的图案。   君霆宇接过衣服,看到上面的图案时,两道帅气的剑眉皱起。嘴角一副抽噎的样子。   “那个….你要觉得不喜欢可以不穿,我再去给你找一件。”肖凝儿羞赧的说着,作势要去再拿一件。   “算了,就这件吧。”说着脱下自己身上的衣裤。   肖凝儿红着脸,觉得不好意思却又舍不得移开视线。   “怎么现在还脸红,你也跟了我快五年了吧。”君霆宇玩味的说着。   “是五年又两个月零三天。”肖凝儿下意识的说道。   君霆宇听着女人口中的话,不由得一愣。   两人之间多少有些尴尬。   “你的手得上药,来给我。”她语气轻盈,打破了彼此间怪异的气氛。   君霆宇把手递给她,才发现原来这个女人的手如此之小,肖凝儿在他眼里一向不输给古时代父从军的花木兰,多少男人无法胜任的case交到她手上都可以放心,是不可多得的好助手,永远的铁灰色套装,高高挽起的头发,忙碌的身影,要不是那些火辣的夜晚,君霆宇都快要忘了她是个女人,一个货真价实的女人。   当然尽管在夜晚,每次他需要她的时候,她都变现的很火辣热情,每次她都会让他很满意,但是却也只是在身体上,出此之外没有其它,他可以在前一秒热情,下一秒抽身离去。而她,从来都不曾抱怨,也许这种关系也正是她所想要的。   不知道她心中对此段关系的看法,也重来都不曾想过要知道。   但是这一刻,他却突然想知道,看着面前低着头,小心翼翼帮她挑着脏东西,擦药然后一点一点拿捏着力度帮她包扎的肖凝儿,一股深深的愧意溢满胸膛。   “怎么了?”她对他的反应一向敏感,哪怕是一点细微的情绪变化,肖凝儿都能在第一时间知道。   “没…没什么…….”突然像是有什么卡在嗓子中,君霆宇竟然说不出一个字,哪怕是“对不起”这三个字。   最后一个结漂亮的打完,系紧,“好了。”她抬起头,满意的说道。   当看到君霆宇身上那件图案为机器猫的卡通睡衣的时候,嘴角忍不住上扬,她觉得这一刻的自己好幸福,轻轻的闭上眼,她在心里感谢菩萨,“请让时间停止吧,就永远停在这一刻,那该多好。”   “我有点饿了,晚宴的时候没吃下什么东西。”君霆宇嘎着嗓子说道。   “好,我这就去做。”她急忙起身,走向厨房,打开冰箱,多亏前些天逛商场的时候买了一些菜,那天她平时总光顾的肉店刚宰了一只羊,说是很新鲜,她就一次性买了一些,一会正好可以给他做羊肉汤。   哼着歌,女人快乐的做着菜。   平时干练的样子已经不复存在,此刻的她就是一个为心爱的男人做饭的普通女人。   “汤来了,是你爱喝的羊肉汤,我多加了些胡椒,你似乎有些感冒了,喝点,多出些汗。”肖凝儿缓缓的嘱咐着。   感冒?他有么?好像是,嗓子有些痛哑,头很痛,似乎是有点感冒,只是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竟然——   “好。”   动口喝了些,味道很棒。肚子也着实有些饿了,君霆宇大口大口的喝着汤,“再来一碗。”   肖凝儿笑着接过碗,到厨房又去盛了一碗。“还有很多呢,慢点,汤热。”她真的觉得好幸福,原来这个词也可以出现在她身上。   君霆宇点点头,却根本没注意她在说什么,整颗心都被口中的美味所吸引。   直到酒足饭饱后,君霆宇一脸满足的站起来,静静的打量面前的女人。   高挑的身材,瓜子脸,高挺的鼻子,白皙水嫩的肌肤,那触感他知道,滑腻如丝绸。长长的头发没有如往常一样挽起来,而是垂在腰际。笑起来的时候仍是很温婉。   男人的本能开始苏醒,他大步走上前,一把抱起她,走向卧室。   夜晚,激情在屋内上演。   男人,女人。喘息,拍打。   整间屋子充斥着糜烂的气息。   很快,女人在一声尖叫中虚脱过去。君霆宇伸出手,轻轻的给她盖上被,然后走向阳台,抬起头,看向空中的月亮。   今晚的月色很漂亮,簌簌的光落在他的发上,缓缓的舒展腰际。   他竟然看到月亮上出现一张脸,那张脸变幻着不同的样子。   大声质问他时的刚毅。   假装怯懦的时的楚楚可怜。   哀求他时的悲恸哀戚。   展现才华时的光芒睿智。   盈盈浅笑时的美丽淡定。   那双眯起来像是月牙一样的眼睛仿佛正在哀伤的看着他。   “喝——”男人大喊一声。   随即抚了抚脸,他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想到她。   为了抑制自己不再想起,他低下头,不敢再仰望浩瀚月空中那轮皎月。   只是坐在阳台的座椅上,一整个晚上。眉宇几次纠结,眼中的神色几番变化……..   清晨,肖凝儿醒来的时候已是晌午,太阳高高的悬挂于天际,洒下暖融融的光,照的人心都跟着暖洋洋的。   她起身,却发现旁边的床铺是凉的,冰冰的。   胡乱的套了件衣服下地,却发现男人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沮丧的回到床上,呆呆的坐着,视线却刚好落在窗台上,发现上面不知何时竟多了一张字条。   急忙起身,拿起来看。   “我先走了,今天你好好歇歇,可以不用来上班——君霆宇。”   沮丧顷刻间不见,女人的嘴角轻舞飞扬。   曼妙的弧度彰显着愉悦的心情。那张字条被她像宝贝一样的夹在书中收了起来。   虽然字条上说她可以休假一天,但是此刻她却一点都不想休息,只希望能立刻奔到自己心爱的男人身边。   于是她像一只欢快的小鸟,试着各种漂亮的衣服却习惯了的选择暗沉保守的套装。   这样也好,君一向喜欢公私分明。   就在她喜滋滋的冲向办公室的时候,却停住了脚步。   “喂——韩卫么?是我,君霆宇。你不是一直想让肖秘书去你那工作么….好,我答应你….不要感谢我,我不需要你的感恩,人我是放了,只是她会不会去你那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她的整个大脑嗡的一下。双手颤抖的扶向旁边的墙。   顷刻间,这巨大的落差给了她一种窒息的感觉。   “你没事吧?”凉烟抱着卷宗和图片走了过来。   她扑向凉烟,呜呜的哭着,什么情敌,还是心爱的男人的老婆,在情绪达到崩溃的边缘时都变得模糊,只是觉得这是一个支撑点,可以支撑着她不要倒下。   这样的肖凝儿凉烟何曾见过?别说是她,就是今生所有接触过她的人又有谁见过?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只有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任她哭着。   “怎么回事?”君霆宇听到外面吵杂的声音,以为是不懂规矩的人在这喧闹,低声喝道。   拉开门正好对上凉烟的眼,肖凝儿还挂着她身上哭的极其悲惨。   此时的君霆宇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估计她是听到那通电话了。脸色不禁暗沉几分。   “都进来吧。”   肖凝儿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抬起头,抹去眼角的泪水,不想被他看到这样狼狈的样子。   进了屋,凉烟退到一边,心里其实更希望能赶快离开,自己在这真是尴尬的存在。   肖凝儿抬起头,冲着他笑笑,“总裁,我今天来晚了,今天您的行程…….”   “你全部都听到了不是么?”君霆宇冷然的打断她的话。   “我没有,什么都没听到。”她咬着唇,坚定的说。   “那好,我现在告诉你,你被解雇了,从明天开始你已经不再是腾宇的职员了。”   态度冷硬,语气冰寒。仿佛昨夜的激情痴缠只是她的幻想。   肖凝儿抬起头,又爱又恨的看着他绝情的表情。   “我不接受,我做的很好,你没有理由辞退我。”   “我是腾宇的执行CEO这个理由够么?”说完看着女人那张坚毅的脸。   君霆宇叹了口气,“凝儿,这辈子我是不会爱上你的,离开我吧。”   凝儿?他第一次唤她凝儿却是在这样的场合,这样的情境,对她说着这样绝情的话语下,上天对她还真是种讽刺。   那句“永远不会爱上她。”彻底击碎了她的希望。   没有哭没有闹也没有问为什么,她离开了这个她工作了五年奋斗了无数个日日夜夜的地方。   凉烟一直像一个看客一样的看着这一切,可是心却仍然跟着痛。   肖凝儿的心情她竟然完全能够理解,此刻她望着坐在老板椅上一言不发,眼神阴霾的男人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她没有理由和立场去责备他的这个行为,却也不会赞扬他突然的良心发现。   但是她懂,亦如她懂得肖凝儿的痛一样的懂得君霆宇这样做的意义。   对于夏默她又何尝不是呢?   所以瞧——   她又在君霆宇身上找到一个相同点,他们都是伤人的侩子手。   “怎么,在为她抱不平?觉得我冷血?”君霆宇声音暗哑。   “我怎么觉得对你来说重要么?”她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   “不重要。”他回答。   凉烟耸了耸肩。   “这是我设计的图片你看看。样式都是按照罗兹先生的要求做的。”她过来的目的是向他报告进度却没想到被她撞见这一幕。而肖凝儿的表现也着实令她吃惊,很不一般的女人,面对这样的事情没有吵没有闹甚至没有问一般人面临这种问题都会问的为什么。其实“为什么”这三个字在感情的领域内是最没用的三个字,就算知道了,又有什么改变呢?   虽然都知道这个道理但是能做到的还是寥寥无几。所以,她很佩服肖凝儿刚刚的表现。   “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弄就好,既然已经交给你了,我就不会多加干预。”君霆宇淡淡的说道。   好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再次,凉烟在心里暗暗称赞他的商业才能和领导气质。   “好,我明白了,没有事,那我出去了。”就在凉烟要走开的时候,君霆宇拽住她,“你哭过。”   “没有。”她飞快的回到。   答的太快反倒显得虚假。   “为什么哭?”君霆宇执意的问道。   “我说了,我没哭。”她坚持。   “那怎么会红红肿肿的?”他不信。   “昨天连夜画图的原因,可能眼睛有些发炎了。”   “画图不会让别人画吗。”   凉烟瞪大眼,不理解他怎么会说出这种近乎于弱智的问题。   她眼中一副“你是不是受刺激了?”的表情看得君霆宇不禁尴尬的低下头。   他清了清嗓子,“那个…你去忙吧,有事我再叫你。” 【小染】   凉烟回到座位上,心里很乱,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小烟,你听没听说那个肖凝儿被辞退了。”某女神秘兮兮的走了过来。   真是坏事传千里,这才多长时间,竟然已经传到秘书处了。   “我不是很清楚,”此时的她没有那个心情去谈论这些。   “哎,不是我说小烟,那个肖凝儿就是一个狐媚子,她和总裁的事想必你也知道,平时我们没有说什么,那是觉得尴尬,毕竟大家还要在一起工作,但是现在她离开了,真是大快人心啊。”   “就是,平时那副嚣张样,管这管那的,还真以为她是什么啊,不就是一个出卖肉体的女人么。”另一个女人涂着指甲附和道。   “可是人家也行啊,好歹也撑了五年,要是你不到一个月就让人给T了。”摆着水蛇腰,闲闲的说道。   “你什么意思啊?我一个月,你连一个星期都撑不到。”   “你们两个怎么什么时候都能吵起来啊,今天是我们秘书处值得庆祝的日子,吵了什么吵,我们应该想想该去哪狂欢下,还有小烟啊,你虽然是总裁夫人可是不是我说实在是一点架子和气势也没有,就因为你这样才给了很多女人可乘之机,像是那个骚蹄子肖凝儿就是…….”   “够了。”凉烟突然低喝道。   她不眼拙,肖凝儿的为人她比她们看得都清。就凭刚刚她离去时的表现就不知道比这帮人强了多少。   所谓虎落平阳被犬欺,平时她们见了肖凝儿都是凝姐长凝姐短的,一脸谄媚。背后没事的时候却喜欢在她的面前抱怨肖凝儿的不是,这些凉烟都能够理解,醉翁之意不在酒无非是出于女人之间的嫉妒想通过她的嘴传到君霆宇那去。因此,往往都是被她一笑带过,偶尔也会态度温和的当个耐心的听众,然而今天这些话语却是这样的尖酸刻薄。   尤其是在这样的时刻.......   落井下石,真是说的一点都不差。   凉烟这一声低喝,顿时让所有人住了嘴。大家惊奇的看着一脸愤怒的凉烟,不知道她到底生的什么气,这应该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啊,老公包养的首席情妇走了,怎么看都是好事一桩啊,可是她…….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人敢再说下去。   凉烟身上所带的气势着实震住了每个人,直到这一刻,大家才觉得她们平时口中的这个温和没有脾气好说话的女人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人。   “以后我不希望再听到你们编排肖秘书的任何一句话,记住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平心而论,肖秘书是什么样的人你们自己心里有数,而你们所说的那些自己又做的如何?还有秘书处是用来干什么的?莫非是让你们专门来这话家常,聊绯闻的地方,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我明天就去和总裁报告请求解散秘书处。”   ——静!   整间办公室鸦雀无声,甚至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大家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低下头,悄悄的做着自己手中的工作,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凉烟看到所有人那一副惊弓之鸟的样子揉着额头,其实这并不是她所想要的,只是有些话是被人逼出来的,有些事情是无奈之下不得不去做。   看不穿是你失落的魂魄   猜不透是你瞳孔的颜色   一阵风一场梦   爱如生命般莫测   你的心到底被什么蛊惑   你的轮廓在黑夜之中淹没   手机中正响着画心的彩铃,不用猜都知道是谁。   “喂——梁子。不用等,现在吧。恩…好…..”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半个小时后吧。好….到时候见。”   挂上电话,凉烟拿起外套。伸手拦了一脸出租。   “蓝调咖啡。”   至从上回在wait酒吧碰到那样尴尬的事情之后,凉烟就再也没有去过那里。   后来的几次见面她和梁子都约在蓝调咖啡,这间咖啡的味道很纯正,虽然没有waiti酒吧那种迷离的感觉,却也很是宁静安好。   适合谈天静心的地方。   到了地方,凉烟一眼就看到头发短短的梁子,她总是比她到的早。   就是在学生时代也是,她总是她们三个之中到的最早的一个。   她们三个……..   凉烟脸色暗沉。   “小烟,回魂了。”梁子动作夸张的伸出手在她面前挥舞着。   “怎么了有烦心事?”梁子蹙着眉,关切的问道。   “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心烦。”说完抬起头看向梁子那一头金灿灿的短发,“怎么又剪发了,都已经够短了。”   “呵呵,你还不知道我,长了就别扭,整一个假小子。”   “也是,怪不得梁妈妈一天愁着把你嫁出去,每回见到我都问有没有合适的人让我帮你介绍个。”   “切——我家的老妈整个一更年期综合症,甭理她。”梁子一口喝掉手中的咖啡,那姿势,那气势倒像是在干着酒,丝毫不像是需要细细品的咖啡。   凉烟摇摇头,端起桌子上的蓝山咖啡小口的品着。   眼神游离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烟,你怎么了,我怎么总是觉得你有什么心事呢,还有上回在wait酒吧见到的那个男人是怎么回事,话说我在什么地方工作你也知道,各色各样的男人那是见多了,有帅气的,有俊秀的,有阳刚的,忧郁型的,深沉型的,阳光型的…….只是像他那样的我从来没有看过,一个男人竟然可以美到这种程度,真的只有在剧本中才看到过。他是干什么的?有工作么?你和他很熟么?”梁子急急的问道。   凉烟知道她又犯了职业病。   “我和他不是很熟,只是见过几次,当时他是一家酒吧的调酒师。”凉烟简短的解释。   “这样啊……那依小烟你看,我若是邀请他来我们公司发展,捧他,你看他会来么?”   “你什么时候也开始考虑这些了,以往的你可不是这样,在我印象中,我所认识的梁子一向是盯准目标决不放弃,只有适不适合捧的人,没有他会不会让你捧的人。”放下手中的咖啡,凉烟看着梁子的脸认真的说道。   “恩,是啊,以前的确是这样,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看到他之后我竟然也会变得踌躇,以往的果决变得有些犹豫不定。大概是他长得太美了吧,会让我产生一种亵渎的感觉。”   “的确,这么美的男人我也不曾见到过。仿佛是不属于这个世界般。好了不说这些了,梁子告诉你个好消息,这次腾宇和罗兹家族的服装设计的整个项目由我负责。”说到她最爱的服装凉烟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是吗?罗兹家族!天啊!腾宇真是强悍啊,首次在服装业拓展的合作对象就是商业领域中在服装业拥有百年历史的罗兹家族。那真是恭喜你了,小烟,可惜这没有酒,不然我今个铁定要和你喝上几杯。以前我们三个啊,就属你最不能喝,就连小染那个看起来风一吹就要倒似的身子都比你强,她啊……..”梁子突然静了音。   端起桌子上预备的水,咕咚咕咚的低头喝着,她这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提起小染呢,她是她们心中永远的痛啊!可是在这样高兴的场合,在这离梦想又进了一步的时刻,她就总会不由自主的想到以前大家一起玩耍,一起承诺,一起欢呼,一起流泪的日子。   想到那句,“梁子,小烟,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小染总是会揣着一堆橘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像是变魔法一样从大大的书包里掏出一个,然后手把利索的剥掉它们的外衣递给她和凉烟。   “嘻嘻,大大橘子哦,喏,给你们两个。是勇气哦,fighting!!!fighting!”   她的笑永远是那么的开朗,那么的甜美。   “梁子……..”   “恩?”看着对面的凉烟,等着她未完的话。   “我想小染了…….”   …….   …….   她没有像以往在凉烟谈到什么不愉快的事情那样给她重重的一击,然后笑着说,“少来,别在那多愁善感了。”也没有说她三八或是无聊。   因为,她知道,这个名字对于凉烟来说是怎么的一种存在又是怎样的一个殇。   多少年来她们说话都有意的避开这个名字。   她们怕。   真的好怕…….   怕心口太痛而承受不了。   怕…… 【陨落于光华】   “今天我们逃课吧?”女孩笑的鬼灵精怪,大大的眼睛闪着奇异的光芒。   “逃课?”凉烟是好学生,一向是听话的主,条件反射性的发出疑问,大脑对这个陌生名词的反应度为零。   “好啊,逃课好。”梁子一蹦三高,举双手双脚赞同。   “可是……”凉烟还在犹豫。   “没有可是。”两个人女孩一起大声反对道。   做了个无奈状,遇到这两个一起想干什么的时候,凉烟只有认了。   ***   女孩掏出一个橘子,大大的,不停的剥着。   “你们两个的。”说着递了过来。   凉烟接过,“这个好大啊,我吃不了。”   “那给梁子,她贪吃。”小染小手忙碌的正忙着剥另一个。   “我怎么就贪吃了,你个死丫头就知道说我。”说着上去捂住女孩的头。   “哇哇,我的头发,梁子,我错了,我服了。”   “真的服了?”   “恩恩,真的真的,我举三根指头发誓。”左手有模有样的抬起,竖起三根手指,一脸虔诚的样子。   凉烟正好站在小染的斜后方,视线刚好能够看到背在身后的另一支白嫩的小手,中指和食指重叠,比出一个叉。   梁子满意的点点头:“算你识相,拿来。”一副施恩的样子。   小染装作不懂的问,“什么?”   “橘子啊。”不再浪费话语直接向女孩手中金灿灿的东西摸去。   “霸道。阴险。恶毒。凶狠…….”小染小声的嘀咕着。   “你说什么呢?”某位被说成天下大恶大奸的人掐着腰,大声的叱问着。   “没有哦,我在说梁子你今天看起来好漂亮哦。”   “扑哧——”凉烟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们两个别再那耍宝了,想想明天的考试吧,别到时候又让我给你们传条,每次都弄的我神经兮兮的。”   “安啦安啦,老师不会怀疑你的。再说有你在,考试在我们面前就是一盘菜。”梁子拍着胸脯道。   “就是,就是,小烟,你是我的偶像哦,真的好厉害哦。”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两个小酒窝浅笑盈盈。那双大大的眼睛像小白兔一样。正泛着无限的崇拜。   被这样的一双眼睛看着,凉烟觉得如果她要说个“不”字那便成了天大的罪过。   “哎……..”   她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那两个刚刚还在争吵着的人现在竟然大声欢呼的抱在了一起。   *****   “梁子,小烟,快来,快来哦,你们看这花开得好漂亮哦。”小染像个小白痴一样,开心的笑着,指着前方那已经不知道开了多久的花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的大叫着。   “那个不是已经开了很久了么?”凉烟淡淡的说道,在前些天她就发现了,甚至还用手机拍了下来,作为屏保。   “切——”梁子一向鄙夷这些花花草草的东西。   “是么?我怎么才发现呢,这样美丽的花要是开了的话,我应该早就发现了的啊。”她挠了挠头,一脸的困惑。   凉烟不语,静静的抬起头看着一树的美丽花瓣,起风了,有几朵飘了下来,落在女孩肩膀上,粉色的花语瑰丽无比,映衬着小染那白色的连衣裙,竟然像个天使。   “你一向反射弧比较长。”梁子吐槽。   “才没,小烟,你今天穿的这件衣服好漂亮哦,哦,不对,应该是我们的小烟不论什么时候都是这么的漂亮。”小嘴甜甜的像是抹了蜂蜜。   “梁子在一旁翻着白眼,一副受不来这样白痴话语的样子。”   凉烟笑笑,淡淡的扫视着面前的女孩,那清秀的美目,大大眼睛,总是泛着无辜的表情,笑起来的时候,清纯美好的宛若偶然落入人间的精灵。长长的头发总是吊的高高的,想问题的时候一摇一晃着小脑袋,然后那高高吊起的马尾就跟着一摇一摆的晃着。   小染。   你才是真正的漂亮啊。   你是我们的天使,总是会在我们无助的时候递过来一个又一个大大的橘子。   “喏,给你。”   “是剥好的哦。”   “橘子象征是希望和勇气,我把我的勇气给你们。所以,大家都要坚强哦。”   “嘻嘻,那个石头什么时候搬到我们学校的哦。”其实在两个月前就已经有了。   “小烟,你真的好厉害哦,我好佩服你哦。”晶亮的眼睛充满了崇拜的目光,一脸期许的看着凉烟。   “哇!梁子你又欺负我。”   “人为什么都会死呢?死了后是不是就会到天堂呢?你说我们死后还会不会在一起呢?”   “我想好了,去不去天堂不要紧,就算地狱也好,但是我一定要和你们在一起。”一脸的坚定,仿佛在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撼动她。   “小兔子…..那只小兔子死了…….好可怜……”大大的泪珠顺着脸颊往下淌,仿佛死的真的是自己喜爱的宠物,其实只不过是动画片中的某只兔子。   “哈,好开心哦,今天我请吃炒冰,物理竟然多考了一分。”拿着63分的卷子,凉烟和梁子真是不明白62和63的区别到底在哪里,足以让她兴奋一整天。   “你们看,这里的天空是不是很漂亮,看起来好干净是吧,难道当初女娲娘娘喜欢在那里洗澡?一定是这样的,刚洗完澡都怕脏的,所以那里格外的干净。”两张脸上六条黑线往下冒,这是....什么怪异的逻辑。   “梁子,小烟。终有一天我们要出去看看,去看看普罗旺斯的薰衣草田,还有那更广阔的天空。我要做大大的风筝,做三个。三张笑脸怎么样?不好…..太俗气了。做三朵花吧。小烟的是茉莉,梁子的是蚂蚁花。哈哈….梁子别打我,别打我,我错了,不做蚂蚁花,做牡丹,大富大贵的牡丹。我的是什么好呢…….樱花吧。”   樱花——   总是开在最绚烂的时候陨落。   是为了留住那最美好的光华么?   还是说,只有这样才能留住那份短暂的美好?   瞬间的永恒,原来,镌刻的不是一种深刻的唯美,而是留下无限的凄凉。   樱花,美好的樱花,凄美的樱花,开在最浪漫时节的樱花,糜烂而令人眷恋的樱花,陨落于最美好时刻的樱花…….   最令凉烟和梁子憎恨的樱花 【梁子与凉烟,砸场子】   “hi,小烟,好巧。”柳成云和白紫晴向她们走了过来,打断了两个女人悲伤的回忆。   “hi,成云,紫晴。”脸上的表情尚未收拾妥贴,仍旧显出一副伤感的样子,虽不悲戚至极,却也是隐忍的深刻。   就连一向男孩子气的梁子此刻也显得有些恍惚。   看来真是提及不得,就连回忆起来也都是如此的伤人。   “怎么,也来这喝咖啡么?”凉烟笑着问,殊不知这笑比哭还难看。   “恩,听说这里的咖啡蛮好喝的,就过来尝尝。对了小烟,成云和你说的那件事你觉得怎么样?”白紫晴用十分渴望的眼神看着她。   创业么?很让人心动的字眼。   然而她脱口的回答却是,“很抱歉。暂时还不行。”   “可是……..”白紫晴还想要说些什么。   “紫晴。”柳成云叫住她,轻轻摇了摇头。   “好吧,小烟,我们先不勉强你。什么时候想加进来,都OK,大门始终为你开着。”   “谢谢。”仿佛除了这两个字,她实在选不出别的词汇,因为语言太贫乏了吧。其实不是,只是有太多太多的感动萦绕在心里,似乎多到太过纷繁,只能用这样的再俗气不过的两个字来形容。   两个人同时笑着向她摇了摇头,在白紫晴的眼里甚至仍有一份失落。   她是很喜欢凉烟的,或许都是苦命的人,或许都有着太多别人无法知晓的伤痛,或许同是要强的人,或许…….   既然命运让她们相遇,那么必然有它相遇的意义。   在柳成云和白紫晴走后。梁子沙哑的开口,“为什么不答应他们?那是一个好机会不会么?”   “我答应君霆宇要出色的完成这个项目的,既然答应了,我就会给它做好。”   梁子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凉烟的性格她比谁都懂。   就像是当初意识到小染的感情动向的时候,她就知道会出事,只是没有想到竟是这样严重的事,严重到在每个人心中都划了一道不可逾越的伤,严重到改变了所有人的命运,这些年来,她看到橘子都会升起一丝一丝的酸楚,梦醒十分,总会梦到那个精灵一样的女孩,无辜的大喊着梁子,梁子,你又在欺负我,告你哦,我会诅咒你哦,半夜的时候,你家的阳台上会出现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影,他没有头,慢慢的向你走去,突然,哇的大叫一声……..说着还模仿着电影中女鬼的声音,其实不知道自己那稚嫩的嗓音倒像是没长大的小孩子,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梁子啊梁子,既然你已经意识到了,为什么当初没有去注意,要是你再注意一些,再注意一些,或许……或许这样的悲剧就不会发生了。   其实这些年来,像她这样开朗大大咧咧的性格的人都会在午夜时分变得阴阳怪气,莫名的望着曾经三个人的照片大哭,那么小烟呢?   这件事情间接造成者的小烟呢?她的心理又会是怎样的伤。   她是不是也会在望着橘子的时候发呆,是不是也在寂寥的夜晚突然的惊醒,然后数着三个人那么多美好而艰辛的共同回忆哭泣,是不是也会恨自己,深深的恨着自己,折磨着自己。那些小染当年随意画的涂鸦,抬起头一副崇拜的样子看着凉烟,“小烟,小烟,你最棒了,将来一定一定会成为最最出色的设计师的,看看这个,是我随意画的哦,你要好好的收藏,不可以弄丢哦,等到将来成功的时候,一定要按着这个样子给我设计一件,然后我就穿着它,在你的庆功宴上给你献花。哇!真是太美妙了。”说完咯咯的笑着,不停的转动着那件她最最喜欢的墨绿色的裙子。   阳光洒下,是那样的美好.......   ——那张破旧的图纸还有那些凌乱的涂鸦,小烟是否还保存着呢?   一定会的。   该是珍惜若生命的保存着吧。   再侧过头,梁子看到凉烟表情已经很平静,那上面没有郁结,没有哀伤,甚至连失落都没有,什么都没有了。   她突然想走过去,大大的抱住她。然后对她说,“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了,不要把自己封闭住,不要再责怪自己了。”   可是,她没有,她什么都无法做,甚至连那个名字都不敢再提及。   她都是如此的恨着自己,怨着自己。   可况小烟呢?   更何况她呢?   更何况.........   那平静的表情下,到底凝结的是怎样的一种悲哀。   是不是因为它们太过深沉而庞大,以至于,无法找到发泄的出口,不然,会因为太凶猛而崩塌。   那么,这样就好。   这样,真的很好。   开朗如她,也再也经不住这种失去至亲好友的痛了。   “小烟,这的咖啡真好喝。”轻快的语气,笑容爬上脸颊。   “恩?”没有回过神,思维仿佛还在漫游,不,不是漫游,是停滞。   停在一个点,然后不再运行。   这样就不会有任何的纷扰,没有喜,没有忧。   “一会喝完咖啡我们两个去逛街吧,好久都不曾去血拼了,今天一定要痛痛快快的shopping。”   “我——”   “没有我,走啦走啦,现在就去。”说着拿起一旁的帽子,扣在短短的头上,掏出钱放在桌子上。   然后一手拉过凉烟,半拖半拽的往外走去。   “哇,外面的空气真是好啊,刚刚怎么就没有察觉到呢。”梁子夸张的大叫着。   “呵呵,你啊,当然不会察觉到了。一天的心思都在美男上转悠,狗仔呵。”   看到那熟悉的淡笑,梁子嘴角也不禁轻轻上扬。   “对了,小烟,那个君霆宇每个月是不是会给你很多钱啊?”梁子歪着脑袋,似乎在打着什么主意。   “恩,还好。”不明白梁子为什么突然问到这歌问题,精致的脸上泛着疑惑。   “哈!你说还好那就肯定是不少了。有多少,10万有么?”   “恩。”她点头。   “20万?”她再加价。   摇了摇头。   “切,也不是很多么,那么有钱的人竟然这样小气,真是看不出来啊。”   “Bodie的钻石卡,每月十万零花钱。”   那十万零花钱直接被梁子PASS掉,原因很简单,Bodie的钻石卡啊!有身份的人都知道,这是一些大银行专门为一些特殊用户准备的无上限信用卡,也就是说,你可以随意的买你想要的东西,随意的刷,永远不用担心刷爆的时候,当然这后面必须有着庞大的集团作为支撑,人家才会给你这样的卡,不然,到时候你人不见了,刷走一堆金银珠宝,那银行岂不是要倒闭了。   “小烟,你说话,还真是爱避重就轻啊。”说着眼珠子转了一圈,“拿来——”   “拿来?”   “卡啊。应该有带在身边吧。”   “是有带,不过你要它干什么?”凉烟淡淡的问道。轻轻蹙起的眉头显得有丝不解。   “当然是刷啊,不刷白不刷。不然给那个姓君的家伙省钱啊,也就是你,生性淡然,又不喜欢SHOPPING。要是换成我,我非得给他刷垮不成,不然留着那些钱让他颐指气使,和别的女人去逍遥呵。”   凉烟好笑的看着梁子一副气鼓鼓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但还是把卡递了给她。   “万岁!走,shopping去。”一手挎着凉烟,一手拿着闪亮亮的钻石卡。   阳光下,两个女人,一个笑的阳光,一个笑的温婉。   却都是散发不可掩盖的光芒。   ——某知名精品店内   女主管穿的高贵典雅。走起路来摇曳多姿。   看到门开了,换上一副职业的笑脸。   却在下一秒僵住,由于过度的不是很自然,面部表情呈现一种十分滑稽的状态,很让人担心,会不会脱臼。   一个营业员刚要走上前去招待。   “不用过去了,让她们自己看就好了。”说着上下打量了她们一番。   梁子不用说,工作需要,再加上自己打小穷惯了,又是一副假小子的样子,对于穿的一向没什么特殊要求。只要舒服就好。所以现在正好就是应了她那句随意简单的标签。   大大的棉质T恤,帆布鞋,宽松的嘻哈裤,还有一定壁垒帽子。从上到下挑不出一件名牌。   而凉烟,出来的时候把套装换了下来,放在办公室柜子里的只有几件轻便的衣服。好像是当初移动公司进行抽奖的时候赠送的。满大街穿这种衣服的人多的是。   而有钱人,最最突出的一点就是要彰显个性,经常听到某某小姐在出席什么晚宴的时候发现有人和她拿了同一款包,然后第二天就把那价值几万的包给扔了,或是在去舞会的时候发现穿了类似的衣服,一定会影响到了整晚上的心情,认为自己今天的选择失败透了。还有……..   总之为什么限量版的东西那么贵,却还有那么多有钱人争先竞逐无非就是为了突出一个“稀”字。正所谓物以稀为贵,这话一点都不假。   所以今天梁子的地摊货加上凉烟的抽奖装。在这样只卖LV,CK,Chane,Versace,ChristianDior的地方遭到这样的冷遇也实属正常。只是梁子这火爆脾气哪里忍受的了这些。   “这个给我拿下来看看。”梁子傲气的说道。   “那个……”女总管挑起眉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你穿不了。”   “那这个呢,多少钱?”   女人优雅的走到柜台后,悠闲的嗑着瓜子。一副不予理睬的样子。   “喂——我问你这个多少钱?”   在梁子的大喝下,好半晌才优哉游哉的吐出一句让梁子差点没吐血的话。   “那个啊,你买不起。”极其轻蔑的语气。   “好,这个我穿不了,这个我买不起是吧?”梁子眼睛冒火的重复道。   凉烟则找了一个角落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当然还是下意识的退了一步。依她对梁子的了解,这个家伙马上就要发威了。所以还是离火山爆发区远点,以免受到波及。   果不其然这话才落,梁子一个箭步上前,抓着模特身上的两件衣服就往地下撤去。   女总管这回可吓到了,也不吃什么她的瓜子了,急忙冲了出来,“你疯了,我告诉你,就是把你们卖了也不值这个钱。住手——住手——你还扯,来人啊,来人啊。”她扯着嗓子大喊着。那个服务员看情况不妙,拉了玻璃门跑了出去,该是叫人去了。   梁子可不管她那些,继续进行着手上的动作,甚至在女主管走过来的时候,有意的用脚绊了她一下。   一个踉跄,差点摔个狗喷死。   “好,你们知道这家店的老板是谁不?我告诉你,今天你是别想给我踏出这个店了。”   “吆——怎么莫不成这还是成了电视剧中的什么龙门客栈不成,你是不是也成了那个十三娘,不对,要是,也是给那个十三娘提鞋的吧,就你,呸——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最恨你们这帮势利眼。典型的下贱市民一个,我真为国家有你这样的人而感到耻辱。”   “怎么了,舒华?”刚刚那个女服务员在前推门,紧接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漫不经心的一句问话,却让面前正张牙舞爪,气的抓狂的某人停下了喧嚣。   “杜姐,是这个小丫头,来找事来了,一进门就问这问那,然后就开始撕扯衣服,甚至还伸腿绊我,你看——”说着委屈的亮出刚刚磕在地上的有些淤青的右臂。   那表情无辜的仿佛她着了天大的委屈。   “哦,有这事?”眉头微调,淡淡的看向梁子。   此时正站在原处的凉烟静静的看着这个女人,一打眼看到她的时候,凉烟以为她顶多三十出头,法国现在正流行的ChristianDior的短款连衣裙,一头长长的卷发随意的散着,左上角别了一朵大大的粉色的花,这是现在法国人最流行的一种沙滩式装扮。白皙的皮肤,上着淡淡的妆,看起来很有朝气,但也不失女人味。但是细细观察,才发现女人额头有几条鱼尾纹,虽然被化妆品所遮掩,但是眉头轻蹙的时候还是会发现,这个拥有法国夏日风情一般的女人至少也应该有38了,真是保养得宜啊。   “问什么问,都是一伙的,看你家这店员的素质,就知道店主也好不到哪去。”梁子脾气本就火爆,看到刚刚那个看不起她的臭女人搬救兵来了,再被人这样皱眉质问,心里自然不爽极了,出口自是不会有什么好话。   女人的眉头又挑了挑。“这么说,你是承认了——”   “很抱歉,这件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凉烟清清淡淡的声音如同和风般微风拂面的飘了进来。 【不要狗眼看人低】   女人转过身,一双眼睛定定的看着凉烟,似乎在等着她的解释。   “我们本是来购物的,然而您的店员的素质我实在不敢恭维,梁子她虽然脾气暴躁了点,但是却绝对是事出有因,您的店员从我们进来就用蔑视的眼神看着我们,就差没直接开口让我们滚了。况且我并不认为我们买不起这里的东西。”凉烟淡淡的解释,不急不缓的语调听起来自带一股让人信服的气势。   那个被唤作杜姐的女人侧过头,看着一旁因为心虚而低下头的女人,低声问道,“真有这回事?”   “我….杜姐你也知道像是我们这种店消费都高,她们…..她们根本就买不起…所以……..”   “所以你就不予理睬,蔑视顾客。”声音陡然变得很冷。   “我….我知道错了,但是杜姐我发誓我真的没做其他的,可能我的态度的确有些不好….但是依她们的身份也可以看出是…….”显然还不认为自己有错,但是在女人那带有威严的注视下,声音越来越弱,“但是....这个女孩却硬生生的把衣服都扯到地上还用脚绊倒我,实在是让我……”极为委屈的低声泣诉着。   “这位顾客,我们的店员的确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我代她向你们致歉,但是您的这位朋友做的也实在是有些过份了吧?”声音往上提了两度,怒意尽显。   梁子不服气的瞥了她一眼,对于这样狗眼看人低的人就应该这样对待。   打小她家就穷,想买一件漂亮的衣服都困难,那个时候梁子没少收到这样的白眼和冷遇。所以她告诉自己不论如何也要成功,果然她也成功了一小部分,虽然离她自己所规定的还有一段距离,但是绝对是在一步一步靠近,而今天本来想好好SHAOPPING的心情都被这个女人给破坏了,心里自是有一把火在不停的烧。   就在这个时候凉烟看出梁子的气焰,手轻轻的拍在她身上,眼神清凉凉的看向她,阻止了她接下来的动作。   一向都是这样,从小就是,不论她和小染惹下什么样的祸,或是将要去惹下怎样的祸,凉烟总是淡淡的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但是每次只要她说句话或是递个眼神,大家就会静下来。   她是她们安心之所在。   “恩。”看着散了一地的衣服和模特,凉烟有些赧然,“这样吧,这些落在地上的衣服我们都要了。”   旁边那个之前狗眼看人低的女人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凉烟,要知道地上零零落落散着的衣服少说也有个八九件,而且每一件都是上档次的,不然也不会用模特打出样子,基本上都是店中的主打,都是最新一款的,甚至有几件还是全球限量版的,要不是她们老板也不是一般人根本连上都上不来。因此就算她现在听到凉烟这样语气平淡,不慌不忙的吐口却也不认为她有这个能力。   “你们知道这些多少钱么?上面的标签想必你们还没看呢吧。”这回她倒勤快,弯腰捡起散落在地的衣服,挑了一件,亮出标签给凉烟看。那眼神,那表情,那举动分明写着,“看清楚来了,不要不知道价钱就在那装大款,你以为是普通的大商场里的那些小有名气的服装呢啊。”   被唤作杜姐的女人并没有阻止店员的举动,而是静静的站在一旁,挑着眉,等着看凉烟看完后的窘态,坦白而言,就连她看了她们两个人的穿戴以及手中拎着的包也不认为她们能负担得起。   一二三四——四个零。25后面竟然是四个零,一件就是这个价钱了,那散落在地上的这些加起来呢,还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这对于普通的工薪阶级而言还真是天文数字的概念。难怪那个女人一副蔑视的嘴脸看着她们,但是这回,很抱歉,她们真的看走眼了。   “恩。”凉烟淡淡的应道,连眉都没皱一下,“这些都包起来吧。”说着在店里转了一圈,“这个怎么卖?”她冷冷的问道。   “那条皮带7000。”这回女人的气势明显降了几番。   “哦?没有更好的么?”凉烟轻蔑的问道,似乎在说,这样的皮带根本上不了档次。   “当然有。”那名女店员急急说道,“但是请您把这些的款先付了。”   呵——还是担心她抵赖么?不过这回倒是有进步,至少把‘喂’变成了‘您’甚至还在之前加了个‘请’。看来说一千道一万,还是拿钱直接砸下去管用呵。   凉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让给梁子递了个眼神,梁子“哼——”的一声把手中的钻石卡递给了女店员。   “你这够么?”她还在担心的问着,可一旁的杜姐却是见多识广的人,自然知道这卡的价值,看到这张卡当下心里叫糟,眼前的两位顾客一定是有着强大的靠山的,说不定是哪家大财团的掌上明珠,豪门第二代。这对于她这种辛辛苦苦爬上来,人脉算广但是却没有靠山的人来说是万万得罪不起的,此刻周身的傲慢鄙夷就不见了,“呵呵,刚刚都是一场误会,的确是我选人不慎,得罪两位小姐的地方真是抱歉。”说着看向身边一头雾水的女人,“明天你不用来上班了,还有立刻向两位顾客赔礼道歉。”   女人一脸迷茫,不知道为什么杜姐突然的转变,但还是乖乖的道着歉,“真是对不起,之前是我不对。”   “这几件衣服不用赔了,你们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或是喜欢的东西,我叫人包起来稍后按地址给你们送过去,就当拉个主顾了。”女人笑的一脸和蔼,淡定从容的气质下也免不了世俗。   是啊,人只要活在这个世上就免不了这一切。   凉烟点点头,心里去暗暗夸赞这个杜姐真是个聪明人,转变速度这是够快够自然。反复刚刚那个表面说着责怪自己店员实则从头至尾都以傲慢鄙夷的态度对待她们的人不是她一般,瞬间换上一副和蔼可亲的脸。   梁子这个时候绕着店,走了一圈。“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我不要,剩下的这些都给我包起来。”   不只是店员还有老板咂舌,就连凉烟也不禁赞叹,要知道就这简单的一句话,估计出去的可就是百万元计数的啊,但她仍没有说什么,轻轻的摇了摇头。掏出包,拿出一张纸,简单的写了几个字。“这是地址,到时候送到这就行。”她留的是梁子的地址,反正那些东西她也不喜欢。   “恩,好好,放心,我们一定会按时送到,还希望以后两位多多光临,你看今天这事闹的,不过这位小姐的性格还真是豪爽,真让我佩服啊。”   这回倒说她性格豪爽了。   “切——”梁子转过脸,扬起的眉宇透着鄙夷。   不过那个杜姐却是像没听到似的,仍旧笑的春风满面,态度极致的可亲。   而刚刚那个店员也不傻看这架势自然也明白了怎么回事。惨白着一张脸,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   怎么现在的有钱人,出门都爱掩饰自己了啊?她怎么知道啊,要是早知道的话,她肯定好茶好水供着。但是现在只有炒鱿鱼这么一出了。她的全年奖金啊,还有这上等的待遇。哇!现在的她真想一头撞死算了。   凉烟和梁子可不会去官她那些。尤其是梁子这回可出了气,昂着头挺着胸走了出去。   街上,阳光撒着暖洋洋的光,照的整个人都暖呼呼的。   “小烟。”   “恩?”   “有钱的感觉真好。”   “恩。”   梁子张开双手,仿佛能拥抱整片蓝天。   凉烟脸上始终挂着宠辱不惊的笑,疏淡的眉眼酿着别样的情怀。   有钱真好吗?   呵——有钱真好……….   之后凉烟和梁子去逛了很多地方,有用的没用的更是买了一堆,套用句梁子刚说的话,就是:“什么贵买什么,什么好吃什么。”   看来梁子对君霆宇的怨念还真是不浅。   此时两个人正坐在T市最豪华的酒店内,鲍鱼燕窝的乱点一气,正吃的酣畅之时,凉烟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听到这铃声,下意识的皱起两条柳叶眉。   电话铃拼命的响着,和催命似的,凉烟无奈的叹了口气,最终接起了电话,“喂——恩,我在饭店….和梁子…..抱歉….真的很抱歉…..恩,好…我马上赶回去。”   放下电话,轻轻用手揉了揉太阳穴。   “是谁?那个暴躁的男人?”梁子问道。   “恩。不说了,我得马上赶回去。”凉烟放下筷子,抱歉的说到。   “真像个催命鬼,连吃个饭都阴魂不善,他找你什么事啊?”没等凉烟回答,又恨恨的补了一句,“准没好事。”   “回公司,开会。”凉烟摊手,一脸的无奈。   “恩,好吧,我就不送你了,不然这些吃的都浪费了,不过你放心,我会在这里帮你咒咒那个霸道的男人的,诅咒他什么呢?”蹙着眉,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不举哈!看他还怎么和我们公司的那些明星钩钩缠的。”   不举?   汗!   梁子这个够狠,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那个男人在‘办事’的时候不举的样子。还真是蛮逗的。   “恩,好。那你继续吃,呃.....慢慢咒,我得马上走了.”说完摆了摆手,向外走去。   看着窗外伸手打车的女人,梁子慢慢的端起桌子上的酒杯,“小烟,你终于笑了......”说着一口喝掉手中剩下的酒。   ——办公室内。   正处在低气压当中,没有人敢说话,都是正襟危坐的样子,显然某人刚发完彪,就连余波都这么厉害,足以想象刚刚的台风有多么的巨大。   凉烟有些庆幸自己没有撞到台风全面爆发的那一刻,却不知道让这场台风刮起的元凶正是她。   “冷秘书,今天下午我似乎没有接到假条。”君霆宇低沉的嗓音,泛着阵阵怒意传来。   “抱歉总裁,我今天下午去调查市场了,所以没来得及向您请示。”凉烟不卑不亢,淡淡的说道。   “哦?那调查的结果呢?文案总结呢?”君霆宇坐在会议桌的正中间,双手在桌前交握。一副古代帝王的样子。   “还没有整理出来,明天一早我会交到总裁办公室的。”   “今天晚上。”男人突然开口。   “?”凉烟一脸问号。   “晚上8点之前必须交给我。”不容置疑的交代。   “8点?”凉烟蹙眉,“很抱歉,8点完成不了。”   “不要和我说抱歉,今晚8点,‘必须’交给我。”必须两个字男人咬的很紧。   没有商量的余地,她怎么忘了,和这个男人讨价还价一向是没有用的,他认定了的事情你唯一要做的就是遵从罢了,有什么好说的呢?无非就是浪费口舌。突然凉烟想到临走时梁子恨恨的说要诅咒他的话了,恩,‘不举’的确是个好主意。   “好了开会。”男人终于宣布。   但是会场仍然很静,刚刚总裁发怒的样子大家还心有余悸,谁敢去做那个拔虎须的人,又不是不要饭碗了。   “吴经理,把你们的报告说一下。”   被点名的男人是个四十多岁的人,头发稍微有些花白,此刻听到总裁叫自己的名字,不禁暗暗发抖,心想,“我怎么这么倒霉,这第一个人怎么是我?”但是想归想,报告却一定要做的。   “这个月的利润上涨了百分之5,和同一个领域内的其他行业相比要好的多,只是…….”男人说的战战兢兢的,深怕有一点小错误。   突然男人皱起的眉,越来越纠结,吴经理的声音随着上位的男人的眉头的越发纠结而颤抖,先是一只手,然后是两只手,再然后频频的擦着汗。屋里的空调很凉爽,甚至有些凉飕飕的感觉,但是正在做报告的吴经理却不时的淌着豆大的汗珠。   偌大的会议室,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狂暴中的君霆宇】   “张经理。”仿佛来自地狱的声音。   被唤道名字的男人擦着冷汗,和刚刚被叫起的男人视线相交。两个人仿佛在进行着无声的交流。   “轮到你了,我的关是过了,您老自求多福吧。”   “不会吧,怎么这么快就到我了,真是流年不利啊。”   “不利你也得站起来。”   “是啊。”   两个人由于彼此所在的部门竞争力很强,所以平时也总是看对方不顺眼,大有康熙王朝中名相和左相相互倾轧的味道。彼此一向暗中较劲互相拆台,但是真到了这个节骨眼,反倒有种同命相连的感觉。   这人啊,实在是怪,琢磨不透!   “总….总裁……这次没有达到预估效果也不能全怪我们,实在是……..”声音颤抖,心跳的都快溢出嗓子眼了,实在是被刚刚君霆宇那场‘震撼人心’的暴风所席卷,以至于现在整个人还有种处在风口,随时没命的感觉。   不过话说这次的卖点相当好,在同一类产品的销售中,已经算是相当不错的了,只是和预估的营业额相比,稍微差了一点点,这种事情以前也并非没有发生过。可是总裁却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就算是大额的合约没有签成,也从未发生过,所以莫怪他们如此战战兢兢,实在是某人发起火来,实在是太可怕了。   “实在是什么,恩?”男人皱起眉,淡淡的问道。   吞了口吐沫,壮着胆子一副豁出去了的样子,“实在是因为风华公司和我们争,总裁您也知道,这风华的地位和财力绝对是全球能够数的上的,只是它的重心一向在海外,不知道怎么突然来大陆发展了,甚至像是……..”   “像是什么...给我说下去。”   男人这一喝,本就是硬壮着胆子的张经理更是没有胆子说下去了,整个人挺着个大肚子,一脸横肉,此刻却如同泄了气的皮球。   “像是……”擦汗!   “像是……”再擦汗!   “像是……”狂擦汗!   弄得众人也都跟着着急。   像是…..在座的人都不禁跟着点头,等他说下去,结果一个点头,再点头,再再点头。点到最后众人都发狂了,真想替他说下去,但是又都没那个胆量。   “像是有意针对我们。”终于说出来了,人也瘫了。大有一副慷慨就义的姿态,虽然只持续不到一分钟。   “风华?”凉烟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愣了下,下意识的抬起眼看了看坐在中间的男人。   君霆宇冷着脸,嘴紧紧的抿着,看不出表情。   “好了,这个事情再议。冷秘书,不知道合作的企划案还有我所要的那些图片材料你该有弄好了吧,就在这里给大家说说吧。”   现在?在这里?   以她的身份在这种季度大型会议上是不会被搬上台面的,甚至连她的坐席也不应该有的,更不要提汇报这些事情,那些东西都是需要在会前做了周密的准备,文案图片以及材料怎么可能说拿出来就拿出来。所以很明显,君霆宇在等着看她出丑。   但是在众人的面前,她怎么可能说不,我没准备,或者是很抱歉我说不出来。   ——这不是她冷凉烟的风格。   在事业上她一向要强,心性更是坚毅。   “不知道总裁您想先听哪部分?”凉烟淡淡的问道。声音既不高也不低,温和中却透着一抹凌厉。   “就先说说你做的市场调查吧。”她冷,他比她更冷。   “现在市场上比较流行的是复古风,当然不是单纯的复古,有很多时尚元素加入其中,这样既显得高雅华丽又不失潮流,而作为一些搭配来说,比较偏向于金属质感的链子。而年龄低些的女孩子则是比较喜欢韩日的嘻哈式或是简单的T恤,和一些牛仔类的,但是不是单纯的牛仔而是要有衬花的那种,偏向于麻布反底碎花。对于一些贵妇来说,还是大品牌推出的一些高雅礼服和珍藏版的套装卖的最为好。而相对的罗兹先生设计的衣服正是符合这点,当然,有很大程度的不同,可以说我们的这个一问世,如果宣传得当,我有绝对的信心能在市场上占有一个先机。”最后一句话,凉烟说的极为自信,这是她对自己事业的信心,也是身为一名圈内人对服装这个领域的眼光。   “哦?看来你很有自信么?那最终的成品样式什么时候能够交上来,希望你不只是开空头支票。”   “这周之内我一定会交上来。”凉烟仔细在心里估计了下,坦白而言‘这周完成’实在是她所预估最早的期限了,如若再早估计没有人会受得了。   “三天。”君霆宇看着她,没有丝毫感情的说。   “三天?不可能——”凉烟直接反对。   “就三天,莫非冷秘书你不知道时间在商场上就意味着先机,而这个对一个产品推出的重要性想必你也知道,还有我相信你的实力,好了。今天的会议就到此为止,三天后,我会再次召开会议,希望到时候冷秘书你能给大家亮出你所谓的‘信心’。散会!”   说完径直走了出去。   在座的其他人都长长嘘了一口气。而刚刚的吴经理和张经理则是不停的擦着自己的额头,大有劫后重生的感觉。   随着君霆宇的消失,大家都离开了会议室,毕竟这个地方总是显得格外的压抑,自是没人想再多留一分,而这些人在走出去的时候共同的动作就是瞟了一眼凉烟。那眼神很是复杂,有好奇的,有等着看笑话的,有疑惑的……..   相信很快,整个腾宇又会传出,“总裁夫人是否为总裁最爱,此项有待观察?”   呵——   不过这对她来说倒是无所谓,那些空名头一向不是她所在意的。   收拾好东西,凉烟最后一个走出会议室。   刚进秘书处。   “小….小烟”女人似乎在思索着该如何称呼,毕竟凉烟下午走的时候那不怒自威的样子她们还清晰的记得,所以此刻叫起来有些虚。   “怎么,有事?”她淡淡的笑,如微风拂面。   女人看了这才放下心,“小烟,你不知道下午你走后,总裁过来找你了,看到你没在,很生气。”   “是啊,是啊。还大声的问我们你哪去了?”说着做出一副恐怖的样子,仿佛刚刚来的是什么毒蛇猛兽。   “恩,你去哪了?以后去哪一定要和我们说声,不然再遇到这种情况我们真怕被一气之下全体解散。你也知道总裁的脾气,一向有阎罗王之称。恐怖死了。”   ......   ......   大家七嘴八舌的纷纷向凉烟诉说着某人的恐怖,完了还不忘拍拍胸口,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恩。”凉烟点点头,如此着急的找她想必是因为——   嘟嘟嘟——   电话恰好在这个时刻响起。   看着上面的号码。她叹了一口气,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喂——”   “马上上来。”   啪——电话挂断了。   “是总裁么?”苏蓝问道。   “恩。”颇有几分无奈在里面。   “小烟你可要注意了,总裁今天的脾气真是…….”在这里她还算是干实事的那种,说话也比较真诚,不会一味的溜须拍马。   没有多说什么,冲她露出一个放心的笑容便走出了门。   电梯停下来的时候,一路向左,凉烟便看到那扇熟悉的门。气派的红松木质的门。   这个男人一向对这种材料有着特殊的偏爱,就连家里的所有门包括书架都是这种材质。   犹豫了片刻,深吸了口气,敲门。   “进来吧。”没有起伏。   推开门,便被迎面的烟雾呛到。   好浓的烟味。   门发着吱嘎吱嘎的声音,然后自动关上了。   君霆宇没有说话,依旧背对着她,手中拿着烟,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   凉烟也不急,静静的站在旁边。   一分钟。   两分钟。   五分钟。   ……   ……   终于手中的烟在指间变短,男人掐着烟蒂扔到桌上的烟灰缸中。缓缓的转过身。   “知道为什么叫你过来么?”粗噶着嗓子,像是随口溢出的问题。   凉烟摇摇头。   其实心里多少已经猜到些。   “不知道么?那我给你个线索。”转过身,从新面向落地窗,这回头高高的抬起,似乎在看着蓝天。   “风华。   果然——   凉烟仍然不语。   “这回应该知道了吧。”   “风华我是听说过,全球知名企业之一,在服装业也是享有盛名。”凉烟不急不缓的说道。   “光有这些么?那风华的总裁想必你也不会陌生吧。”君霆宇轻喝着,嘴角带有一抹嘲讽的笑。   这回则是彻底的沉默。   ......   “Seven抑或——”他顿了顿,终于转过身,走向身后的老板椅。轻松的坐在上面,姿态慵懒却仍散发着无法阻挡的锐气。   右手的食指有节奏的敲着平滑的桌面,发出当当的很有质感的响声。   “夏默。”   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男人的眼里眯成一条缝,却仍有如针般的光芒射出,传说中的眼神所蹦出的杀伤力,大概也就是这种吧。   “我不明白你想要说什么。”凉烟淡淡的开口,脸上仍是没有任何表情。   “不明白?”敲打的节奏变快了。   啪——   杯子破碎的声音。   原来是用力过猛。手一滑,敲到了旁边的烟灰缸,然后顺势滑到了杯子旁,于是掉到了地面。   君霆宇站起来,以雷霆之势走向凉烟。   看着面带狰狞向她走来的君霆宇,凉烟一步一步向后退。   他则不停的逼近。   直到退到墙角,无路可退。   “你不是很能退么?”   “有什么你说,不要离我这么近。”凉烟抗拒的把手放在胸前,试图阻挡她的靠近。   君霆宇伸出手,凉烟的两只手被牢牢的按在在头顶,贴向墙壁。头向前倾,就在离她一个手指甲那么近的距离停住。   “说,你和风华的总裁到底是什么关系?”   凉烟侧过头,躲开他逼人的炙热眼神。   抬起凉烟的双臂,单手紧紧的扣住两只手腕。凉烟现在成一个锥形被固定在墙壁表面。   另一只手扳过她的脸。   鼻息相对,额相触。   “不说么?”男人在她耳根呵着热气。   “很好。”他突然大笑。然后放下另一只手,探向女人的内衣。   嘴迅速而准确的覆盖在凉烟的樱唇上,反复摩挲舔咬。   凉烟挣扎,希望能躲开他的蹂躏,然而无论她的头向哪边偏,君霆宇都能迅速而果决的掠获住那樱桃般娇嫩的唇瓣。   女人唔唔唔的声音接连被男人吞并。在生理上,男人和女人的差距,永远是那般悬殊。   莫怪如此之多的家庭暴力存在。   凉烟的挣扎不但没有浇熄男人的欲望,反而使他更为兴奋。   大掌带着炙热,以掠夺之姿迅速而猖虐的走过女人身上的每一个部位。   如同掀起一场暴风,吹向凉烟。   双手的手腕被紧紧的扣住,无法挣扎,在君霆宇打算进一步的时候,凉烟迅速抬起脚,往上垫去,却又在在瞬间被夹住,无法动弹。   她恨恨的瞪着面前近在毫厘的人。眼睛中是无法抑制怒意。   似乎那双眸子太过闪亮,本打算再进一步靠近的君霆宇硬生生的停住动作,烦躁的退开,走向桌子,急急的拿出一根烟,像是要寻求着某种慰藉。接着,点火,吞云吐雾。   愣神,迷茫。但是接下来很快的整理了自己身上的衣服,低下头,看着自己手腕处那明显的红印,舔了舔有些涩麻的唇。   殊不知这个动作却是极为诱人。   “该死——”他低喝一声,声音暗哑,却充满了狂躁。   捻熄手中的烟,君霆宇大步向里面配备的浴室走去。   门关上的声音震耳欲聋,足以看出男人那郁结的心情。   凉烟顺势望向窗外的蓝天。   眼神幽幽,心也悠悠。   ——该走么?   ——却仍会被叫回来。   ——留下来等他继续发怒?   似乎是别无选择。   突然想到母亲小时候说的那句话,“这都是命——”   虽然很讨厌这句话,有的时候却仍会被这种深深的无力感所击倒,毕竟她也只是一个凡人,一个俗人,一个女人而已。   ——命么?   她呢喃,无解…….   天空忽然变得有些阴沉,T市的天气说变就变,像是人的心情,时阴时晴。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又是一个艳阳天。   就在她思考的时候,君霆宇已经冲完凉水走了出来。   上身的衬衣开着,露出古铜色性感的肌肉,挂着水珠,头发桀骜的站立在上面。   看了一眼凉烟,没有说话。 【你不会是懦夫吧?】   “为什么不走?”嘎着嗓子问道。   “还是会再被你叫上来不是么?”她冷笑,“那我何苦多此一举呢。”   君霆宇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淡淡地看了一眼凉烟,“过来。”   她戒备的望着他,不知道他又在耍什么把戏。   “我会吃了你不成?”看到那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君霆宇低喝道。   “会。”答的干脆。   毕竟他记录恶劣,实在很难让她相信。   “过来——”他沉着嗓,再次说道。   凉烟看了看他,那张狰狞的脸,仿佛再不过去刚刚的事情又会发生一般,无奈下,缓步走了过去。   君霆宇把手中的毛巾递给了她。   凉烟疑惑的看着手中的毛巾又看了看眼前臭着一张脸的男人。   轻轻的仰起头,微微蹙起的眉有着疑惑。   慢慢的把头低向她。   疑惑更甚,“你在干什么?”   “给我擦头发。”声音仍旧冰冷,却带有淡淡的温情。   仿佛毛巾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似的,凉烟定定的盯了一阵才开始手上缓慢的动作。   “该死——”男人咆哮,“你不能轻点么,你当在拔草么?”   ——拔草?   有这么严重么?刚刚有些走神,不知不觉间竟然忘了手中擦拭的是头发,但是她发誓,绝对没有当成草。   “抱歉。”   “恩哼——”他轻哼。接着闭起眼,一副享受。   “你有白头发。”凉烟惊奇的说到。   “恩。”无所谓的样子,每个人都有,再自然不过。   “很多。”她继续说。   “很多是多少?”睁开眼,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有很多白头发。   那是衰老的象征,没人愿意承认自己老,不论男女。   “一时数不过来。”她淡淡应道,心里却暗暗吃惊他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白发。   “那就慢慢数。”他沉声说道,心情不是很好。   凉烟有些后悔,没事她说这个干什么,不是自讨苦吃么?   苦笑一下。   …….   …….   …….   又恢复到了沉默。   “20根左右。”   再次睁开眼,“恩,那你帮我拔下来吧。”他淡淡的说,难得的声音清浅,不带暴怒。   “拔”?不知怎么的凉烟想到了君霆宇刚刚说的拔草。   “要用剪的,不然仍会长出来。”   “再长就再拔。”说完又闭上眼,似乎他今天很累一样,眼睛总是呈现闭合状。   这样也好,不用看到他那双摄人的眼睛,总觉得轻松很多。   凉烟找到每一根,然后动作很轻的在指尖缠绕一圈,这样不容易滑落,然后再轻轻用劲,很快一根一根的白发就被拔起。   只是她不明白,怎么会有这么多白发,他——君氏唯一继承人,扬名海内外的腾宇公司的总裁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白发。   虽然有被黑色的染发膏所覆盖,但是显然某人太忙,以至于很多头发的发根都露出了本色。   这个男人到底在心中藏着什么样的事情呢?   凉烟看向男人的头发,那岂止是100根?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强势的男人才这一刻,静静的靠着她所呈现的那种疲惫竟让她有点心疼,但是也仅止于心疼而已。   “恩,好了。”这回声音明显轻柔许多。   他睁开眼,望到凉烟那温和如夜晚的和风般的笑,心中竟然有什么在发酵,说不好的一种感觉,只是整颗心变得不再那么坚硬,昨晚做了一整夜的噩梦,年少时的那些事情竟然再次出出现在梦境中开始纠缠他,好久不曾做过的梦了,可是当看到面前这张秀雅却闪着坚毅目光,笑起来月牙弯弯的眼,那梦仿佛也不再那般可怕,心里的空虚竟然不再那么令人害怕。那巨大的恐怖感仿佛也散去很多。   “君霆宇…….”凉烟轻轻唤道。   他看她的眼神太朦胧,而且总像是在透过她看着什么,或者说意识在神游中,总之,这样的君霆宇她还没有看到过。   只是转瞬又恢复到原来冷硬的样子。一双眼依旧阴霾,只是有什么不同了,她说不好,只当是自己看错了。   “你出去忙你的吧,别忘了三天后的会议。”他冷淡的说。   是啊,只有三天?能完成么?   “那个…….”凉烟想为自己在争取点时间,但是话还没说完,便被他冷硬的讥讽击回。   “怎么,不回是承认自己不行吧?当然,要是不行可以提前和我提出来,不要到时候在大家面前丢脸,毕竟你的身上还挂着我君霆宇老婆的身份。”   “放心,我一定会准时完成任务,不老总裁您费心。不知道君总裁好有没有什么要交代的,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去忙了,毕竟您这么‘看重’我,我不好辜负总裁众望。”那‘看重’两个字,凉烟说的尤其重。   “去吧。”仿佛没把她的讽刺看在眼里,君霆宇只是淡淡的让她去忙,然后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神情有些怪异,尤其是双手紧紧的贴着胸口,似乎在忍受着很大的痛苦。   也有可能是她多想了,毕竟在凉烟印象中君霆宇一向是气壮如牛,甚至总是像一凶猛的狮子,没事就发出怒吼。   没有说什么,大步向外面走去,当被临合上之时,她不禁抬起头,往里又看了一眼。   发现那个泰山崩于前都是不改色的男人竟然头冒冷汗,颤抖着。   还在犹豫之际,脚却有意识的走向前,来到大大的老板椅前,轻触他的额,很烫。   “你怎么了,君霆宇?”她急切的唤着。   “我没事。”到了这个时候,他让然在死停,似乎让要维持他的形象一样,双手死死的撑在桌前。   “我带你去医院。”凉烟斩钉截铁的说。   “不去。”他回绝的更是干脆利索。   仿佛没有听到他的回绝般,凉烟径自拿起挂在衣架上的男士大衣,轻轻的给他披上,“马上和我去,呵——你一个大男人,不会害怕去医院吧。”她嗤笑。   “我没有——”不悦的低喝,却因为声音的颤抖而失去了往日的冷硬。   “没有害怕那就和我去。君霆宇被让我看不起你。你不会是连医院都不敢去的懦夫吧。”她再次笑他。 【君凉的小温情】   “谁说我不敢去,你这个女人。”他咆哮。   “有那个力气你还是省省吧,别一会在我面前晕倒了岂不是失了你君大总裁的尊严。”说着架起龇牙咧嘴的男人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君霆宇撇了撇嘴,不情不愿的任凉烟扶着,甚至还有意的把身体卸一部分力气在她身上。   本来就很重的男人,现在大半个身子都靠在了她的身上,甚至还故意刁难她似的用身体往下坠着她,凉烟走起来可谓是步步困难。   终于,凉烟停下脚下的步伐,转过身,看着明明疼的连说话都费力的男人却还是这般幼稚的往下坠着她。   “你到底要不要去,起来点,不然我就给你扔这了。”凉烟没好气的说道。   “你——”他皱眉。   “我怎样?”她回他一个嗤笑。   又一阵痛以排山倒海之姿来的汹涌。君霆宇面色极为难看,却把身子侧开了一些。   凉烟从新扶起他继续往前走。   “嫂子,哥——你这是怎么了?”   “皓然你来的正好,帮我扶着你哥,我们得马上送他去医院。”   说着把君霆宇交给他。   “好。”毕竟是男人,力气大,抚着他的皓然完全不像是凉烟那般费力。   被移过去的君霆宇脸突然暗沉了几分,不知道为什么眉头突然皱的更为厉害,甚至看向君皓然的眼神总让他觉得他似乎做了什么错事,被大哥看得浑身发毛。   终于到了楼下,君皓然坐在前面的座位开车,凉烟和君霆宇坐在后座。   一路上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君霆宇的总会把身子大部分靠在凉烟身上。   碍于他是病人,她没有说什么,或者真的是疼的厉害想找个支撑吧。   车子很快的到了地方。又是兴师动众。医院的领导阶层都出来迎接,排场就和古代的君王巡礼差不多。   上次凉烟生病由于昏倒了并没有看到这阵仗,但是这回却完全不同了,再一次哑然。想到小的时候有一次妈妈生病了,很严重,她小小的身子撑着妈妈,然后去医院,要排长长的队挂号,检查每一项的时候又要排长长的对等待,进到里面医生先是大概问问然后开了一推检查的单子,接着又是去排队等待各种检查。一天就这样进去了,还是没出来结果,更不用提治疗的方法,她永远记得那个时候她是多么的无助。   然而现在,排队?   恩,是啊,有排队,排队等着看他,排队来送礼谄媚。   这就是有钱人和没钱人之间的区别,再次让她看到了这个世界的现实。   结果很快出来了,只是发烧,疼痛则是因为痉挛。吃了几片药就缓解了,这个痛,痛起来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翻江倒海般的绞着痛。甚至有人把它和生小孩时的同相比拟,足以看出它痛的严重性。但是好在这种痛来的突然去的也快,是属于神经性的。所以现在床上的君霆宇已经没什么大事的躺在床上,手上吊的是去烧的点滴。   “哥,是不是商场的压力太大了,去听说风华像是有意的在向我们挑衅。”君皓然担忧的问道。   “我没事,腾宇也不会有事,风华很强大,但是我们腾宇也绝对不差。”君霆宇冷硬的回道。   “可是…….”君皓然不明白为什么,大哥在提到风华的时候所呈现的表情是那么的狠绝,似乎并不只是出于商业竞争,在他的印象中,除了这次风华主动抢他们的case外,以前似乎并没有什么仇恨。   君霆宇没有答话。   君皓然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知道这是大哥发出的讯号,每次不想进行某个话题的时候就会这样…….   “那……大哥你好好养病,有嫂子在这我也就放心了,我先走了哈。”说着转过身,像凉烟笑道,“嫂子,我哥就麻烦你了。”   “恩。”凉烟笑着冲他点头。   君皓然走后,屋中从新陷入静默。   “我渴了。”男人突然说道。   凉烟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放在桌前的水。眉头轻轻蹙起。   “听到没,我渴了。”他加大声音。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水就在你旁边,貌似你伸手就可以够到。”   “我腰疼,你拿给我。”   腰疼?不是胃痉挛么?怎么突然变成腰了——   她慢慢的走过去,充分发挥了蜗牛的精神。把矿泉水递给他。   男人不接。只是瞪着一双眼看着她。   凉烟也不说话,维持着这个动作。   诡异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游走。   “你不是渴了么?”叹了口气,凉烟问道。   “我打着点滴呢,怎么拧?”一副责怪她的语气。   可能是小的时候。凉烟也曾经住过院,扎点滴,那个时候妈妈总是忙着各种工作来养活她,所以在多人病房内就只有她一个人身边是没有任何人帮忙,但是一些吃的和喝的,妈妈还是会买点放在她身边,她由一开始不习惯单手打开瓶盖到后来很熟练的用腋下夹着瓶身,然后再拧着瓶盖。   熟练到单手打开瓶盖似乎是在正常不过,又或者本来就该是这样打开的。   灵巧的拧开,重新递了过去。   男人还是不接。   “我要喝热的。”   “热的?”这上哪里去找。   “我胃不舒服,要喝热的。”他沉着脸说道。   转过身。她向外走去。   “你干什么去?”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君霆宇突然大声喊道。   “你不是要喝热水么?”说完甩了甩头发,消失在了屋子里。   其实并不麻烦,她只要给这里的高层打个电话,相信有很多人愿意提供,只是她讨厌看他们那一副谄媚虚伪的嘴脸,尤其是童年时候来医院的记忆总会时不时的蹦出来,鲜明的对比,让人心酸。   于是她只能出去,看哪里能弄到热水。可是市面上有卖着各色的饮料,矿泉水,却着实看不到卖热水的地方。好在医院的福利还是不错的,后来在进来的时候询问护士才知道有打热水的地方。只是还要再出去买个杯子。   终于热水打回来,整个人也累到瘫。   而病床上悠哉躺着的男人却闲闲的看着商业报纸,“怎么这么慢。”埋怨的语气。   凉烟没有解释,只是静静的把装着热水的杯子递给他。   男人还是没有接,把手中的报纸翻到令一面,“太烫了,先放那晾着吧。”   什么?——太烫了?   刚刚不是他说要喝热水么?这回又嫌烫了。   凉烟没好气的把被子重重的放到桌子上。大步走了出去。   “冷凉烟,你给我回来——”   没人理他。整个屋子都回荡着他那句中气十足的话。   放下报纸,他迅速的拔掉手上的针头,穿上鞋子,大步追了出去。   刚踏出去便停住了脚步,因为凉烟就站在门口。看到他,很是错愕。接着像是看到什么似的轻轻的皱起眉。   君霆宇顺着她的视线望去。那是他的手,由于突然使力的拔去枕头上面正淌着血。   “都是因为你,补偿我的血。”像是闹脾气的孩子,喊道,“是你抢了我的心爱玩具,还给我。”   凉烟再次傻眼,因为眼前这个盛怒的一张脸?还是因为那盛怒脸下所说出这样稚气的话。   “我不是告诉你不要走开,你耳朵聋了啊?”仍是霸气的话。   果然刚刚说他稚气那是一种错觉。   “我去叫医生,重新帮你扎上。”说完转过身。   还没等走,就被一双大手抓住。“不许走。”说完尴尬的咳了两声,“我的意思是,扎什么扎,一个发烧本来扎这个就有点小题大做了。在这等着我,穿上外套我们两个一起回公司。”   “不行——”凉烟摇头,一边说一边手摸向君霆宇的额头,“你的头还很烫。”   “我说行就行,身体是我的,我自己最清楚。”转过身,迈着大步取出外套,搭着凉烟就往外走。   “可是…….”   “没有可是。”   “你的身子很烫。”   “怎么你担心我?”他邪气的笑着。   “没有。”她立刻反驳。   “偶,是么?”嘴边露出玩味的弧度。   “我是不想再架起一只熊走道。”她淡淡的说。   “熊?你说我是熊?”又是一身熊哮。   “我没有说你。”仍是淡淡的语气。   “分明就是,还否认。”   “没有.。”   “有。”他哼道。   “那好吧,既然你想让我说有,那就有吧。”她叹气。   “什么?你竟然承认…….”   …….   …….   …….   “刚刚那个走过去的是君总裁和他的夫人么?两个人的感情好好哇。”护士甲说道。   “是啊,两个人竟然这个时候还在打情骂俏,真是羡慕冷小姐啊,那么帅的老公,又这么爱她。”护士乙一脸的羡慕。   “可是不是传闻君总裁对她的老婆不闻不问么?”   “应该是谣言吧…….”   “恩,一定是。哎,…..看来那些报道真是不能信啊,不愧都说是八卦,以后再也不花钱买那些报纸了。”   “什么报纸?”   “《最有价值商业巨子们的私生活追踪》”   “你看这个干什么。”女人好奇的问道。   “呵呵,知己知彼么,万一哪一天我也遇到大总裁,知道其癖好岂不是机会多些…..”   “你又在做梦了。”   ……   站在门口听着两个人对话的风慕辰一脸的忧郁。   真的是相爱么?   风吹了过来,天使般眼眸有着苍郁的忧伤。 【君凉】   回来的路上,君霆宇仍然是那样的霸道,却似乎多了点莫名的幼稚。   进了办公楼,凉烟本能的走向另一个电梯。   “你干什么去?”不悦的声音再次响起。   “回秘书处。”   “怎么就这么急着躲我,回秘书处坐这个电梯不是也能到。”   凉烟缓缓的抬起头,看着上面斗大的四个字,‘总裁专用’。   “还在犹豫什么?”一面按着开启的键,一面粗声的向凉烟咆哮。   没有再反驳,凉烟静静的走了进去。   某只巨大的沉重的东西向凉烟靠去。她挪了挪,他再靠过去。她再挪,他再靠。   凉烟转过身,看着他,眼中带着质问。   “我头晕。”君霆宇有些不自在的回道。   凉烟还是看着他,没有回话。   “我都说了我头晕,你这女人怎么这么小气,靠下能死啊。”嘎着嗓子大声的犬道。   电梯的效率果然不一样,不一会门开了,“我回秘书处了,请问总裁还有什么吩咐么?”公式般的陌生语气。   君霆宇没有回话。绷着个脸,还真像个阎王。   就在电梯门要合上的时候。   “站住——”他突然大声喝道。   凉烟回过头,疑惑的看着他。   “你跟我回办公室,有些文件我需要你整理下。”   文件?整理文件一向不是她所负责的。   “好。”她答道,虽然不是由她负责,但是身为秘书,做这个也算情理之中,责任之内。   脸色稍微缓和些,却仍旧是皱着个眉。   又是叮咚一声,门再次开了。   君霆宇率先走了出去,大步流星的,丝毫看不出刚刚所说的头晕,只是脸上的气色仍然不是很好。有些暗沉。   毕竟是在发烧中的病人。真是逞强呵——   “总裁你可算回来了,这些文件都是紧急文件,香港那边还在等着呢。”特助走了过来,看到来人的时候大有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这些都是什么时候送过来的。”看了看手中的文件,他沉着声音问道。   “今天…..今天中午…….”特助看着男人那张阴沉的脸,紧皱的眉,有些磕巴的说道。   “那怎么现在才给我。”声音更加的低沉。   “那个….那个我有打您的手机,但是夫人说…….”他看向一旁的冷凉烟。   “是我接的,那个时候你刚好在做检查。”不咸不淡的语气,仍旧是那么沉稳。   他恨透了她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冷秘书,谁给你的这个权利,你知道这份文件有多么重要么,要是晚了这份责任你能负担的起么?还有不要以为你冠上我君霆宇老婆的头衔就多了什么特权,我告诉你,没有,什么都没有,就只是一个头衔,剩下什么都没有。你最好有自知之明。”君霆宇突然像个移动的火山,爆发着滔天的怒火。   面对着面前的无妄之灾凉烟真的觉得很无奈,似乎无论她怎样,这个男人都要变着法子找碴。或许是他还在妒恨她给他带绿帽子的事情。但是事实她最清楚,在上流社会里,像她这样洁身自好的女人不是说没有,就算有也绝对是寥寥无几。况且就算是,他君霆宇又有什么资格来反对呢,他的女人多到恐怕不是以十为计数的。只是这些话凉烟并没有和他说,也没有辩驳什么,不是说她生性温和,任人宰割,而是你说了又能改变些什么?   只会惹起对方更大的怒火,接连而来的更大的惩罚,那么她何苦惹这份罪呢。   “恩,我以后会注意。”所以她不反驳,不辩解。他给的罪名她都认。   君霆宇没有想到她会这样淡然的反应,在他印象中女人遇到这样的事情不是都会先替自己开罪么,况且她手中握着很好的理由。   于是他的脸更沉了几分,“不要光是嘴上说,要做出来才行。”他哼道。   “我会注意。”   “还有以后要认清自己的身份,工作上的事情不是玩笑,希望你能够公私分明。”他变本加厉。   “恩,我知道。”   “不要以为你有什么不同,你只是一名秘书。”   “是的,我知道。”   “我的电话没有我的允许不可以私自接起。”   “以后我会注意。”   ……   ……   ……   不论他怎样说,凉烟都是一口一个“恩,我会注意。”“恩,我知道。”说到最后连他自己都觉得无趣。   “知道了就去干事吧,左面柜子中的文件都要整理出来。要按年代排好,还要贴上标签。”   “恩,好。”说着向目标走去。   “等会。”   怎么?凉烟转过身,等着他的进一步指示。   “去给我泡杯咖啡。什么都不加的。”说完自己率先走进办公室。   其实泡咖啡凉烟不是很在行,甚至说明确点是相当的不在行,可以说她煮出来的咖啡就和所有会煮水但是从来没有煮过咖啡的人差不多,曾经煮出来的咖啡还被梁子封为“史上最难以下咽之咖啡”至于到底是个什么味道,她自己一直没有机会品尝,后来悉数进了马桶。滋润了下水道。   要不是那次,她都不会知道自己煮的咖啡那般让人难以下咽。   因为曾经有个人喝着她亲手煮出来的咖啡,然后笑着说,那是全天下他喝过最好喝的咖啡了,因为里面有幸福的味道。   所以,很久以前她真的以为自己煮出来的咖啡是天下最棒的咖啡。后来在梁子说过后,她曾小口的尝了一口,真的是好难喝,难喝到难以下咽。   哪里有这幸福的味道,又哪里是全世界最最好喝的咖啡呵。   君霆宇优雅的拿起咖啡杯轻轻的啜了一口,立刻喷了出来:“你想谋杀亲夫啊——”声音震耳欲聋。   凉烟绷着脸,不语。   “怎么哑巴啦,说话啊,你是不是怨我刚刚说你的那番话然后有意的报复,呵——冷凉烟我还以为你真的知道自己错了,既然不是就不用装的那么温顺,满口的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听了让人恶心。”   “我不会煮咖啡,造成您的不适我很抱歉,但是报复我不认为有什么需要报复的。”凉烟生硬的说道。   “呵——倒知道辩驳了,刚刚不是还一副很温顺懂礼的样子,怎么才这么一会就伪装不下去了。”他嗤笑道,眼中闪着残酷的光芒。   不是不辩解,不是不反驳的么?   怎么……   看来还是自己道行不够呵…….   凉烟叹息。   接下来又是沉默,一片沉默。   “怎么又不说话了,理亏了,舌头被猫咬掉了。”他挑衅的说道。   这个男人到底要说什么,她不回话说她表面伪装温顺,心里实则暗恨。说话又说她沉不住气伪装不下去了。   不论是反驳还是不反驳,解释与否都是她的错。   所以她只有不语。   但是君霆宇还是不肯放过她。   “你到底想怎么样?”   许是她问的过于直接,而就连他本人也不知道他到底想怎样。   那一刻竟然愣住了。   “咳….我说你咖啡煮的太难喝了,没见过哪个秘书煮咖啡像你这么难喝的。”说完还嫌弃的皱了皱眉。   凉烟走上前,拿过咖啡转身走进洗手间,一扬手,所有的咖啡都进了下水道。   等到君霆宇反应过来的时候,凉烟已经拿着洗净的空杯回来了。   “你…..谁准你倒的。”君霆宇一副像是被夺了心爱玩具的表情,“我说过我不喝么?你竟然把你给我煮的咖啡给倒了。”   这是怎么回事,他脸上闪过的表情是懊恼么?可是刚刚露出嫌恶表情的分明是他。   “不是说不好喝么?”语气很淡,只是在陈述事实,并不是有意的挑衅。   君霆宇用力的拍向桌子,“除了刚刚说的那些需要整理出来外,还有第二个柜子里的所有文件和卷宗一个不落的给我整理好。”   ‘一个不落’说的时候甚至是咬出来的。   她转身,静静的走向刚刚说的橱柜,看到大宗大宗的文件和档案。很多都应该是没有用处的了,是应该处理而不是整理。但是凉烟并没有问他。一点一点的开始弄。   君霆宇看了看表,拿起手中的那份香港的合约,开始认真的核对,发烧的感觉仍在持续,甚至没有渐好的现象,而是越来越严重。   揉着额头,看着眼前的数据。手中拿着笔在上面不停的圈画着什么。   夜渐渐深了,月亮高高的悬挂于苍穹,窥探着世间的人情冷暖。   凉烟抖了抖身上的灰,顺了顺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终于弄完了。”整个身子都有一种要散了的感觉。   再次伸了懒腰,看着窗外夜空中高悬的一轮皎月突然有种说不出宁静。   忘了不知多久,直到被男人越来越严重的咳嗽声所打断。   凉烟顺着声源向里面望去,发现君霆宇正支着头,翻着卷宗,脸色不是很好,眉头皱的很严重,不时的咳嗽,似乎很痛苦的样子,总是用手揉着太阳穴,一副疲倦至极的样子。但是那张脸在认真的时刻却是这样充满男性魅力。   是谁曾说过,认真的男人是最有魅力的。   的确,那深邃的五官,坚毅的下颚,鲜明的棱角,和那双带有疲惫却散发光芒的双眸,在凉烟看来,这个时刻的君霆宇比她任何时候见到的都要迷人。   或许是这样的夜晚,这样的月光下,在这样的办公室内才会产生这样恶情怀。   她竟然有股冲动想去抹去那永远皱起的纠结的眉宇。   呵——   她轻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许是这夜晚的月光太过迷人,以至于连人的心也都跟着柔软,迷醉…….   咳咳咳咳……..   咳嗽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频繁。   凉烟轻轻的走上前,手中不知什么时候端着一杯温水,“发烧多喝些水,就当润润喉。”   这回君霆宇没有反对,安静的从凉烟手中接过杯子,大口的喝了几口才放下。   一只柔软略微有些冰凉的手轻轻的触碰上那滚烫的额头,“好烫!你在高烧。”凉烟惊呼,这样的温度,绝对是离39度不远,以前家里曾经有一度连买个体温计都是件奢侈的事情,所以对于温暖一向练成了用手触碰就可以量个大概。   “没事。”君霆宇显得很平静,声音却是格外的轻柔,仿佛还沉醉在某种情绪中。   “身体虽然是你的,但是你身上担负的却是数以千计人的饭碗,走,和我去医院扎一个退烧针。”凉烟坚持。   听到医院君霆宇皱眉,“你太行师动众了,就如你说的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所以,没有那个必要。”他很固执,坚持的说道。   凉烟有些无奈,只好转身准备离去,既然他都说了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而她又何苦在这多管闲事呢?况且她的任务也已经做完了,而当时说的三天后的样品现在才只开了个头。   “你干什么去?”君霆宇急急的开口。   “回去。”凉烟没有转过身,只是淡淡的答道。   “那些东西都整理好了么?”声音因为沙哑,更显得低沉了几分。   “恩,都已经按照您的要求整理好了。”她公式化的答道。   不知道为什么她那句“您”和那一板一眼的公式化语气很让他懊恼,至于懊恼什么,他也说不好,只是该死的就是听着不顺耳。   “那去把那些卷宗再按照当初合约的项目的不同从新排好。”   刚刚他说按时间,现在又说按照合约的项目分类,这样岂不是说要重新排过,换句话说,她刚刚所做的一切都是白工。   她累得腰酸背痛,整个人泡在灰尘中完全是在浪费时间。   “君霆宇,你是不是烧糊涂了。”她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   按照常理来说又会换来男人雷霆般的咆哮,然而这次他却笑了。莫名其妙的笑,却又是那般的好听爽朗。   但是这笑却着实让凉烟有种云里雾里的感觉。   “算了,你若不想弄也行,去那边坐着。等我忙完这个一起回家。”说完心情很好的看着文件。   凉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但是这个要求不过分,也就挑了最远处的沙发坐下,静静的看着窗外美丽的月色。   君霆宇皱着眉,“离我那么远干什么,坐近点。” 【君凉情动】   凉烟看了一眼他,没有动。   “不是让你坐近些么?怎么我身上有瘟疫么?”君霆宇撇着嘴,暗沉着脸色。   凉烟向靠近他的沙发挪了挪,但是就只是近了一个座位。   君霆宇不满意的皱着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好像她身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似的,看得她莫名其妙。   过了半晌,他还在看。凉烟不禁蹙起眉头,“怎么了?”其实可以不问的话她绝对不会主动开口,只是被看的莫名其妙,又是被一双这样的眼睛盯着着实感觉怪异。   那双眼睛里面闪着某种暗沉的东西,又太过炙热,在那双深邃眼眸下的倒影的自己似乎要被吞没一般。   “这不是有座位么?”他嘎着声音看向离他最近的座位。   凉烟叶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的确是有座位,只是这……未免太近了吧。   抬起头,一双清澈的眸子和他相见,叹了口气还是坐了过去。   看到凉烟在自己指定的位置做好,男人才满意的扬起嘴角,虽然弧度不是很明显,但是全身却都在散发着一种欢愉的讯息。   转过身,重新看向手中的卷宗合约。   鼠标的声音和笔纸磨擦的声音是有传来,在这样涟涟的月光下竟然显得很是静好。   有那么一刻,凉烟竟然看的痴了。   直到对上男人那双深邃的而明亮的双眸才惊醒过来,脸颊竟然有着阵阵熨烫。低下头不去看,心里却能够听到心跳的声音。   大概是被突然逮到而难为情所致。   ——这是凉烟自己给自己的解释。   而君霆宇那双深邃的眼睛中闪着一种奇怪的光火,像是要把她燃烧,又有着复杂的痛苦,一会又变得兴奋闪烁着奇异的光彩,一会又变得黯淡暴戾。   至于该是怎样定义,究竟孕育着怎样的一种情感凉烟看不懂,也没来得及看懂,甚至是不想去看懂。   咳咳咳……..   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而且显然比前几次都要严重的多。那声音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一般。   凉烟实在听不下去了,走上前,拿过他手中的文件,“走,和我去医院。”语气很强硬,甚至带点命令的架势、   君霆宇没有因为这样的语气而直接吼回去,而是抬起头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她。   该死——   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一个晚上总是在用这样的眼神看她,直勾勾的,看的人心悸。   “马上和我去医院。”文件直接放到了离他很远处的柜子上。   “咳咳咳……..那些数据今天需要核对,还有香港的几个合约似乎有些问题,我必须今晚弄出来。”出奇的他竟然向她解释,而且还是那么自然。   莫不要说凉烟吃惊,就连他自己听到这般自然的解释从他口中而出的时候也是浑身一震。   他…….怎么会这么自然的和她说这些。似乎有些懊恼,语气暗沉了几分,“所以,耽误不得。”   但是凉烟仍是没有把文件递还给他,“就算工作很重要以你现在的身体也承受不了熬夜的折腾,你先去里面趴一会,吃点药,一个小时后我会叫你。”声音温和,没有了刚刚那命令般的语气也没有了云淡风轻的不在意,而是清清凉凉,听起来让人觉得如细雨滋润般舒展,如和风般清浅。   其实最让君霆宇动容的是她那温和下若有似无的关心。   于是,他说,“好。”   总裁的办公室都有着专门的休息间。甚至堪称豪华公寓,里面有着宽大的床,一切洗浴设备全部齐全,还有简单却不失高雅的家具。而一些生活生所需要的东西,例如感冒药自然不会缺少,这就是有钱人的好处。永远不用在一些特殊事上张皇。   总是所有东西,所有细节都被一些殷勤的人想好,然后安排好。   “药在哪里?”凉烟问。   但是问完就觉得后悔,似乎这些琐碎的事情宴请的男人根本不会知道。   果然,君霆宇皱着眉,想了想,然后那眉皱的更深。转过身,快速的按下一组电话。   只听没一会就被接了起来,电话那头的人很是恭谨,甚至带有一丝惶恐。   “药?”他劈头就问,声音很冷,相比来说他和凉烟说话的冷硬语气至少还有些人气。   “恩?”那头有一丝的迷茫,许是大半夜被人从梦中唤醒又是他们的大总裁而且劈头就是药?这样简洁干练的单字节,女人有些缓不过神,一时竟不知该怎样回答好。   支支吾吾的半天,想问又不敢问。   可是男人偏偏又不肯给一句明确的指示。   略带冰凉的手从他那粗大带有炙热气息的手中接过电话,“办公室中那些退烧的药都放在哪里了?”声音温温凉凉,很是好听。   “在总裁休息间床头柜的最下面的抽屉中。”这回倒是很快的答了出来。   “恩,知道了,打扰你了,不好意思。”很有礼貌的致歉。   “没……没有打扰….不谢…..我的意思是不用道歉。”天啊!向她道歉,这个女人不论是谁,能够从她们性格狂烈的阎罗王手中接过电话,想来和总裁的关系也是知道的,竟然和她个刚刚调上来的专门负责总裁办公室的小小特助道歉,她还是接受的很是诚惶诚恐。   “那好,晚安。”凉烟说完放下了电话,只是在电话放下的那一刹那,眼中闪过疑惑,她总觉得这个声音像是在哪听过,很耳熟………   不过没有多想,走进屋中,拉开最底下的抽屉,取出药,又倒了一杯热水。   看着走过来的女人手中拿着的那两粒药,君霆宇的脸色不是很好,脸部的线条绷得死紧。   凉烟直接忽略点那张沉到真的可以媲美阎罗王的脸,把水和药都递给了他。   君霆宇竟然像个害怕吃药的小孩子一样死死的盯着那两粒药,仿佛那是什么旷古毒药一般,眼中闪烁的光芒甚至要把它们给焚烧殆尽一般。   于是连个人就像展开一场拉锯战。那杯水和药就是中间的分界线。   可是相对来说凉烟就吃亏了很多,那已经有些酸疼得胳膊在提醒她马上开口,“药,吃了。”很简洁,但是那双晶亮的眼正眯成月牙状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不知怎么的,君霆宇竟然丧失了说‘不’的能力。   脸色又臭了几分,那双眉毛真的成了蜿蜒爬行着的两条蚯蚓,接过药和水,一仰头,一副上阵杀敌,大义凛然之势吞了那两粒药。   凉烟暗暗的松了口气,真不知道一个大男人,平时泰山崩于前都岿然不动动的人怎么会惧怕这两粒小药丸。看来真是人无完人。   在她半推半就间,君霆宇终于倒在了那张昂贵舒服的大床上,沉沉的陷入了睡眠。   夜中,寂寥的苍穹下,一个女人坐在大大的红松木办公桌前,翻着手中的卷宗,不时的在上面圈画着什么,偶尔露出纠结的表情,偶尔锤锤肩膀,电脑映出来的萤光照在女人小小的肩胛处,显得如此的瘦削,但是那幽幽的月关映射下的眼眸又是如此的坚毅。   “呼——终于弄完了。”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凉烟望着窗外。   月亮已经下沉,一缕一缕光芒越过地平线向整片大地洒去。   天空由案渐渐亮起,所有的一切都浸在这混沌的迷茫中………   然后变亮,变明,变得清晰………   男人如狂风般卷来,“你怎么没叫我。”劈头就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   视线由窗外那醉人的景致移回,带着迷蒙和重重的黑眼圈,“烧退了么?”说着伸出手覆盖在他的额头。   “恩,已经退了。”似是放心的表情。   男人有一分钟的愣神,接着又恢复到刚刚的狂怒,“我说了让你一小时后叫醒我的,那些数据和文件今天必须里出来你知道不?还有谁允许你自己做的主,恩?是不是希望出现纰漏,看着腾宇受创你才开心?”仿佛不够般,但是这样咆哮不足以消却他的愤怒,于是大手扣住凉烟那瘦削的肩胛,使劲摇晃,“说,你是不是希望夏默他们赢?是不是来做他的内应?是不是看到腾宇败给风华你才开心?你一定在偷偷笑我,竟然听了你的话去睡什么狗屁觉,冷——凉——烟,你的心思可真深沉,深沉的可怕。”那眼神充满了鄙夷,充满了愤怒。   熬了一夜,盯着电脑和文件还有那些头大的数据看着整整一夜的她,现在整个人都有一种眩晕的感觉,再加上君霆宇这一摇,胃里跟翻江倒海般,急忙跑去洗手间,直到吐的空空,整个人似扒了一层皮。   拧开水龙头,她头重脚轻的跟踩在雾里般的往回走,却愕然被男人所抱住。她错愕的抬起头,看到一双激动地眼,桌子上的已经弄好的数据和圈画出来的带有标语的地方正醒目放在那。   太阳升起来了...... 【为了个女人?】(一更)   凉烟瞬间被搂入宽大的环抱,只觉得很温暖,贴靠的胸怀甚至有些异样的起伏。   只是只有一瞬,君霆宇便放开了她,清了清嗓,“这些都是你弄的?”一双眸子晶亮,里面有某种情愫在波动,时隐时现,看的不是很清。   “恩。”凉烟点头,一张脸苍白的可怕。   “你怎么懂得这些?”里面涉及很多的知识,绝对不是一般人说能帮着做就能做的,像是数据分析和文件中圈画出来的东西都得是行家才能明白,里面有许多漏洞和财会方面上的缺口,然而这些都被凉烟用笔画了出来,莫怪他如此吃惊,单从文案上反映的这些,相信任何一个企业老板都会高薪来挖角。   “曾经很感兴趣,修过几门这类的课。”她淡淡的回到。   君霆宇一双眼眸闪着金光,似乎想着什么,只是感兴趣?修过几门?   再看看那上面的问题,绝对不是只知道浅表的人就能够看出来的。不然他也不用如此辛苦的在这电灯熬油。   看着凉烟那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还有那媲美大熊猫的黑色眼圈,整个人更是憔悴的仿佛风一吹就能倒。   他点点头,也没再问下去。   “今天我给你假,下午回去趴一会。”   摇摇头,“没事的话我回去办公了。”就连声音都透着虚弱,那样子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昏倒。   “在逞什么强,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让别人看了还以为我虐待自己的老婆呢。”他突然暴躁的开口。   还是摇摇头。   “你……..”君霆宇瞪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里面闪着光火,“好,既然你想累死,那就去啊。”说完大步走向落地窗前,烦躁的点了一根烟。   看着沉浸在烟雾中的男人,凉烟想提醒他现在不适宜抽烟,对身体不好,但是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叹了口气,她静静的离开了屋。   君霆宇没再回头,但是当听到门关上的时候,心里还是没来由的一顿烦躁,烟抽的更凶了,甚至伴着咳嗽,越来越严重,却像是和什么较劲似的,抽的反而越来越凶猛。   凉烟一回秘书处,就虚摊了下来。沉重的头还有酸痛的肩胛以及不舒服的胃仿佛商量好一般一起向她抗议。整个人都纠结成了一团。   只得从抽屉中的各色瓶瓶罐罐中拿出几粒药丸就着水吞了下去。然后静静的伏在写字桌上。   随着手机震动的声音,凉烟硬是爬了起来。按掉事先订好的闹钟。开始画图稿和样品。今天晚上还要和设计组的人一起把这个样品做出来,大家都在等着她手中的初稿,怎么可以休息呢?   离君霆宇所给的最后期限就只剩下一天了,她如何能够休息,莫非要在大会上说自己不行,莫非要让他有着充分的理由鄙夷她所热爱的设计。   不可能的,她咬咬牙,强打着精神,甚至连喝了两杯炭烧咖啡,不论是从胃的角度打算还是和那些吃完犯困的药效的抵触,此时此刻她都在拿着自己的身体和那份不服输的坚强意志在拼。   终于在最后的一刻,没有休息一分钟,哪怕连眨下眼睛的时间都是一种奢侈的情况下,完成了样品初稿,再加上前两天的市场调查和布料和一些花纹设计,今天晚上再赶工一夜应该可以在明天及时交上来。   只是这样,她的身体恐怕已经到了极限。   现在没有时间给她考虑这些,凉烟收拾好桌面上的东西,此时秘书处的人都已经走的差不多了,而窗外又在进行着轮回,太阳渐渐西移,月亮在不知大不觉间升起,漫天的晚霞,映红了整片天空,是那么的瑰丽。   只是再美丽的风景都要有一颗淡定平和的心和一双能够发现美的眼睛以及一份能够感悟它的情怀才能有所顿悟有所抒怀有所怡情,然而这个时候的她,想到的只有样品,只有那些图稿,只有.....明天的会议。   接了电话,是那边再催,凉烟急急忙忙的赶了过去,大家都在等着她。   “冷秘书,你来的可真早,虽说你是这个项目的总负责人,不过我们谁都知道要不是你是霆宇他老婆的关系………”一个穿着西装40多岁的男人刻薄的说道,表情严肃仿佛他嘴里的话是真理一般,还刻意在那虚伪的外表上挂上义正言辞的外衣,把自己装的一副人模人样,其实只是因为自己身为这个项目主管的身份被她所替代,又仗着是君霆宇娘家那边的亲亲似乎在辈分上压了她一层就这样上来就给个下马威,真是让她觉得可笑呵。   “我是谁的老婆不需要您的提醒,我想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希望从现在开始讨论的内容都和本次议题有关,想必大家也都想早些回家休息吧。”最后一句话凉烟是冲着在场的所有小组成员说的。   没有哪个人想大半夜的留在这赶工,而且平时这个舒承邦就仗着自己的那点关系对大家颐指气使的,人员差的厉害,但又碍于他的主管身份以及和总裁的那层亲戚关系,所以大家见了他也只好礼让三分,阿谀奉承。但是这回听着凉烟这样一说,大家自是点头附和。   毕竟凉烟是现在的主管,而且她是总裁夫人啊!这关系可比娘家的一个亲戚可要近的多,利弊关系自然早就衡量的透彻,尤其是对这些来自各地的社会精英来说,那一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人精子。   舒承邦恶老脸涨的通红,恶狠狠地看着凉烟,“你行,我们走着瞧。”   凉烟连理都没理他,开始和大家着手于样品的事情。   忙了一整晚,每个人都很配合,而那个找碴的舒承邦早就鞋底抹油,随便找个理由搪塞下就走人了。   其实对于凉烟来说他走了倒好。   直到凌晨4点多,所有的东西才OK。   大伙都伸了伸懒腰,但是当看着手中奋斗了好长时间,花了好多心血的样品出炉的时候都露出了一种值得的表情,而凉烟又何尝不是,只是阵阵传来的胃痛让这份喜悦蒙上了一层黑色的阴影,她能够明显的感觉到整个后背都被汗水浸透了,这一整晚她有好些次都险些晕了过去,只是看着大家都在努力地奋斗,想着心中那份执着,无数次的告诉自己不能倒下,不能倒下,终于坚持了下来,终于完成了,她看着窗外渐渐升起的光芒,眼中开始朦胧………   “冷主管——”几个眼尖的人喊道。   “快,快通知总裁。”   “总裁….冷主管晕过去了….恩…对……..”打电话负责通知的这个人已经吓到说不完整话了,总裁的声音实在是太可怕了,直到现在他还能感觉到脚底冒着冷风呢,谁说总裁不在乎总裁夫人了?谣言,纯属谣言——   不到两分钟,一个满头是汗的男人大步冲了进来,接过男职员手中的凉烟迅速向楼下跑去。刚刚那名抱住凉烟的男职员整个人都僵住了,他觉得刚刚总裁扫他的眼神似乎要杀了他一般,太恐怖了,太恐怖了……   而君霆宇带着凉烟去了医院,医生给凉烟做了个检查说是没有休息好,体质太虚,胃病复发有出血现象,还有感冒轻微发热,建议留院查看。   君霆宇在她身边坐下,大手紧紧的握着那双冰凉的小手。   “喂——是我,今天的会议取消。”   “总裁您说的是?”那边的人以为他听错了,取消,年度大会取消,这是个爆炸性的消息啊,有多少主管多少成员为了今天的会议在准备着,甚至很多人都是远道赶回来的,还有会议上的摆设安排以及收尾一切工作都已经安排妥当怎么可以取消。一定是他听错了,一定是的。   “我说今天,会议,取消。”他一字一顿的说道,声音如沉到地窖中一般冷硬。   “可是——”他还要说些什么,电话就被切断了,听着那话筒中那嘟嘟嘟的声音,男人一顿头大,这样倒霉的事怎么总是轮到他啊,带着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做好了被炮轰的准备,踩着激昂的步伐进了总部,宣布了这个爆炸性的消息,一时风生水起,流言飞涨。   “你说什么?宇儿为了一个女人取消了年度会议。”女人尖锐的声音在电话中响起。   “阿姨那个不是什么女人,是大嫂啊。”君皓然小声的提醒。对于这个强势的阿姨他打小就很惧怕。   “不论是谁,宇儿这回做的也太不像话了,他把腾宇当成什么了,再说也不是什么大病,用得着取消年度会议么?年度会议照常开,就由你来主持。”女人刚硬的吩咐道。   “我…..我不行的,阿姨,你知道我对这方面一向不在行的。”这话一出吓得君皓然连忙推脱,让他去面对那些人,不扒了他一层皮才怪,这些势力的人还是留给他大哥吧,他可没那份能耐。   “没用的家伙。”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大哥,嫂子……..”他叹了一口气,听着阿姨那语气,这件事情似乎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 【君凉情感之破冰】(二更完毕)   她好像陷入到一个深深的梦里,好黑好黑,她看到一张笑的模糊的脸,看到小染穿着绿色的裙子从楼顶跳下,看到女孩的脑浆在她面前崩裂开来。然后她看到一个男孩,他的无名指上带着一个用易拉罐做的很简朴的戒指,但是男孩的眼神却仿佛那是世间最最宝贵的最最令他珍惜的东西,突然间场景又转换了,那是一张大大的床,上面是男女交缠的身躯,白色的床单上有着红色的血迹,是那样的刺眼,那样的醒目…….   她看到了绝望的眼神,看到了一张憔悴的脸,看到了不停落下的泪,看到了天边的夕阳,那夕阳是如此的红,像是日本的逢魔时刻,艳丽的过分诡异。   然后天空开始变得晦涩,大片大片的开始脱落…….   “不要……不要……….啊——”她嘶喊着,呓语着……   君霆宇听着女人不停地喊着“不要——不要——”声声都仿佛是来自心灵最深处的呐喊,是那么的撕心裂肺却又有着最为深刻的隐忍,接着喊声没了,呓语也没有了,都化成了无声的泪水,顺着那苍白的脸不停地流下,仿佛是永远都流不尽的伤。   这是第一次君霆宇看到这样无助的她,也是第一次心底深处升起一股无法言语的疼惜,甚至还带有隐隐的痛。   这样的感觉重来不曾有过,就连当场季晚秋背叛他的时候也不曾有过。   那个时候他愤怒,他咆哮,他觉得不公平,他不明白为什么守护了这么久打造了这么久的糖娃娃怎么会跟别人好上,他不明白为什么命运每次都在他这里落下灰色的羽翼。后来当他的双手沾上一个生命的鲜血的时候,尤其是当他亲眼目睹一个总是穿着最最干净,养尊处优的女孩一步步堕落的时候他开始觉得后悔,良心上的谴责给他带上了重重的枷锁,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但是尽管如此他也不曾有过这种深深的疼惜,这种想要做些什么,心口阵阵发痛的感觉。   季晚秋不曾,肖凝儿也不曾,任何女人都不曾,唯独现在趴在床上,蜷缩成一团,无声的泪水不停流淌的女人,这个时而坚毅,时而怯懦,时而妩媚,时而......又是这般脆弱的女人。   “我在这里…….”他伸过一只手紧紧的握住女人小巧冰冷的手。   另一只手抬起,轻轻的拭去女人脸颊的泪水,那动作是如此的轻盈,像是抚着自己的爱人,又如同某种情感的延续,他说不好,也理不清,只知道溢在心口的是满满的柔情。   柔情……..   呵——他君霆宇什么时候也变得这般情意绵绵了。   摇了摇头,并不能十分接受这样的自己,却抵不住心头的那份软绵,大手依旧紧紧的握着女人的小手。   梦中的凉烟此时站在悬崖处,她看到悬崖上,一个女孩对她笑的一脸灿烂,手中拿着大大的橘子,做出递给她的样子。   “小染……小染……..”她伸出手欲接过那黄橙橙的象征着希望和勇气的橘子。   然而,女孩却突然消失了,只是残留的声音却仿佛在对她说,“迈过来啊,迈过来啊,我在等着你。”只是有着什么更为温暖的东西在绕着她,那是什么?她看不清,却本能的觉得很温暖,不舍得离开,让人心生眷恋,她极力的想要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于是她回过头……..   “你醒了…….”男人略点沙哑的嗓音在头顶响起,凉烟顺着生源忘了过去,是张男人的脸,上面有着关心,有着担忧,有点暗沉,同时有着一抹掩饰不住的柔情。   柔情——?   怎么可能......这个男人是君霆宇啊!   他的脸上怎么会有柔情,也许是她还没有从梦中醒来吧,凉烟试着咬了自己的唇一下,“好痛…….”   “你这个女人在干什么。”君霆宇咆哮道。   果然是他没错,这声咆哮只有那个像暴君一样的男人才会发出,刚刚一定是她还没有清醒看错了。   ——恩,一定是的。   “这里是哪里?”她艰涩的开口,嗓子怎么会这么干…….   “医院。”他没好气的答道,“说了让你去休息,到底把自己弄进医院才甘心。”他哼道,却没有原本的暴怒。、   凉烟没有注意这个问题,而是慌张的问道,“现在几点了?”   “下午三点。”   她神色黯然,那双漂亮的眸子失了光彩,“到底是没有赶上么……到底是错过了……..”   “你自己在那呢喃什么?”他不高兴的看着那双漂亮的眸子失去了光彩。   凉烟静静的转过身,趴着不动,双眼无神的望着窗外。只是突然间像是想到什么,猛的转过身,“你…你怎么还在这,那会议怎么办?”杏眼圆睁,倒是有了几分神采。   君霆宇看着那双重新有了颜色的双眸,满意的说道,“取消了。”   “取消了?”她蹙眉,“君霆宇,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取消了。”他冷着声又重复了一遍。   那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而凉烟也实在不认为这个玩笑有什么意义,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真的取消了。   ——年度大会取消了?   就算是亲耳听到了,看着面前男人严肃的表情也不像是玩笑,甚至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但是她还是不敢相信的再问了一遍,“真的取消了?你确定。”   君霆宇绷着脸,仿佛被人质疑话是一件很可耻的事,“怎么我的话就这么不可信。”说着把电话递给她,那意思是让她打电话去求证。   凉烟摇摇头,这回是彻底的信了,其实之前也并非不信,只是潜意识里有些无法接受罢了,“怎么会突然取消?发生什么重大的事情了么?”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发生了,以至于严重到取消年度会议,多少股东都在等着这一天啊?多少员工在为这一天做着准备。   “恩哼——”他哼道,没有回答,“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自己的身体都顾不好了,还担心些有的没的。”   “我——”被男人这样一说,心底深处的委屈像是小泡泡一样不断的往外冒,他那话,那语气仿佛在昭告着她,“你多管什么闲事?这是我们君家的事情,和你有一点关系么?”但若是平时她并不会在乎这些,可能是人在脆弱的时候总会变得格外的敏感和脆弱。   下意识的忽略刚刚醒来时,握着的那双大手带给她的温暖还有陷入梦中时,那一声声的安慰的话语,轻柔的抚慰………   看着凉烟瞬间暗沉的脸,君霆宇有些懊恼,该死——他怎么一开口就是这样的话。   他明明是….明明是………   “不要露出一副我欺负你的表情。”说出来的话又是很凶狠。   听到凉烟耳里成了一种怪罪的话语。   她别过脸,嘴紧紧的咬着唇,迷茫的眼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突然,君霆宇走上前,陡然覆盖住那张小巧的樱唇,含住两片粉嫩的唇瓣。不停地吸允,辗转。   男人炙热的舌头撬开女人的贝齿,追逐着她的灵舌,那吻来得热情,来得汹涌,带着炙人的热和一股子无法言语的最原始的冲动,还有着心底深处的一份难以压抑的烦躁和那找不到出口的情怀。   于是他紧紧的吻着她,热情的吻着她,带着火热的,波涛汹涌的情意吻着她,由一开始的霸道狂热到后来的缠绵清浅再到最后的细细温情。   一吻作罢,两人都在大口的喘着气。   而心底深处的震撼更是言语所无法表达清楚的。   对于君霆宇来说,内心的某种从来不曾有过的的感情正在复苏,不对,不是复苏,而是滋长,那份情愫仿佛早就已经深埋在他的心底,而因为埋得太深,又有着厚厚的东西覆盖在上面,所以一直没有找到出口,但是一旦找到,便是以翻江倒海之姿,来得汹涌而猛烈。   而凉烟内心深处也有着某种激动,心口那一块块冰,已经露出一个小小的缺口,只是还是有着大面积的冰凌堵塞在那。坚硬而顽固。或许哪天也会突然地破冰而出,或许永远都不会,只有那么一小块静静的感受着温暖,或许那块缺口又会受到周围冰凌的感染再次冻结。   只是这一刻。   这样的吻。   真的好温暖,好温暖……… 【君凉继续升温中】   清晨总是载着新的一天的希望而来。   君霆宇坐在驾驶座上,凉烟坐在旁边,黑色的奔驰徜徉在大道上,速度是惊人的慢。   君霆宇看着身旁打着瞌睡的女人,露出一个连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笑容。   耗费了比任何一次都要多的时间,男人微微的挑着眉,似乎在为什么而犹豫着。   终于,最后像是下了某种结论,嘴角掀起一个小小的弧度,竟然悠闲地靠在了驾驶座上,头轻轻侧过来,看着身旁的女人。   脸上是一副从来不曾有过的放松。   不知道过了多久,太阳已经洒下大片大片的金色光彩,暖暖的,懒洋洋的……   凉烟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好奇的打量着周遭的一切,然后再揉揉,那样子着实有趣,带着几分刚刚醒来的娇憨,少了平时的凌厉和坚毅。   眼睛转了转,直到对上男人那双炯炯有神的双眸。   “怎么会在车里?”她露出疑惑的表情。   君霆宇开了车门,“走吧。”没有解释,而是绕到凉烟这面,把车门打了开来。   她也没再多问,随着他进了屋。进了这个不是“家”的家。   尽管这曾经被她当做一个有着华丽装饰的牢笼,但是与公司那冷硬的墙板和冰冷冷的座椅以及医院那充满了消毒水味道和那深深让她恐惧的白色床单相比,原来牢笼也是可以让人觉得温暖宽心的地方。   “回去再趴会吧,这几天在医院似乎都没睡好的样子。”难得的心平气和的语气。   顺从的点点头,经过这几天的折腾的确已经疲劳至极。看到床就有一种倒上去的冲动,这无关人的心性坚毅与否,只是未到极限罢了,若是到了,那浑身的困倦与疲劳是再大的意志都难以抵抗的,就算是勉强抗衡硬撑,也会在后来一起涌上,那巨大的汹涌的疲倦感使得凉烟头重脚轻的飘进了屋。   看到那张熟悉的大床连衣服都没有脱,直接倒在了上面,轻轻的搂着被子,不得不承认,这种感觉真好。   沙发上的君霆宇皱着眉,面部的线条格外的严肃,“妈,你找我。”   “宇儿,你在胡闹什么,这几天都在哪?手机怎么一直关机,还有年度大会岂是儿戏,说取消就取消。”女人尖锐的声音透着极度的不悦。   “我自有分寸。”他冷淡的应道。   “分寸?哈!什么分寸?你平时在外面怎么闹,和多少女人纠缠不清甚至想娶谁我都不曾干预,那是因为相信你,宇儿,你这孩子一向责任心很强,可不要为了一个女人而误了大事,你知道虽说你是目前君氏财团的唯一继承人,但是你爷爷那怪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这件事还不知道那老家伙知道了怎么想呢,你有机会可得去好好解释,还有那个冷凉烟我看——”女人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越说声音越加的尖细。   “妈——”君霆宇沉着声打断女人接下来的话,对于她说凉烟的话,让他听了很不舒服,十分的不舒服。   “宇儿,你可要给妈争一口气啊,你知道自从你大哥死后,我在君家的地位就下降了很多,还记得我带着你是怎样熬过来的不?那阵子真是天天都受人欺凌,步履如冰啊!宇儿啊,咱娘俩不能忘啊!”刚刚还强势刻高傲的声音这会却充满了哭腔,电话那端女人委屈至极的啜泣声不断从电话里传来。   “我知道该怎做,妈你放心吧。”听到那细细的抽泣声,君霆宇再也无法冷硬着声,出言安慰道。   “恩,妈知道宇儿孝顺,有你这句话妈就放心了,不然妈这辈子也就没什么奔头了。”   烦躁的放下电话,君霆宇大步走进洗浴间,打开淋浴头,任冰凉的冷水淋在身上,大手用力的垂向墙壁。脸上是好久不曾露出的憎恨表情。   放下电话的女人眯着眼,“看来有机会我得去拜访拜访我那儿媳妇儿了……..:”   “阿财,准备一份冷凉烟的详细资料,明天交给我。”转过身,进了一旁等待的豪华宝马车,“去芭乐女人健身馆。”   “是的,夫人。”凉烟睡醒后,竟然看到一副奇异的景象,君霆宇围着黄色的维尼熊的围裙在炒菜,这简直是一件令人震撼的事情。   “你——?”当看到男人端着一盘盘看起来还不错的菜的时候,凉烟惊讶的杏眼圆睁,一张粉嫩嫩的樱唇也足以塞进去一个鸡蛋。   “醒了,刚好,来吃饭吧,尝尝我的手艺。”   “这些都是你做的?”凉烟不可置信的看着桌子上那一份份外表看起来就很让人产生食欲的佳肴。   “恩。”他点头,“尝尝吧。”说着递给凉烟一副碗筷,自己也开始开动起来。   凉烟半信半疑的夹了一口,“恩,真的不错。”其实就在她亲口尝到之前都还在怀疑它的可吃性。毕竟有些菜看起来很美观,但是口感上却让人大失所望。   就像是有些人表面上衣冠楚楚,内里却是肮脏龌龊。   “你怎么会做菜?”这话里所含带的语气好像是说,你竟然也会做菜?你怎么可能会做菜?   ——你这样的人不应该会做菜的。   “在国外留学的时候什么都要靠自己打理,更不要提做饭这些小case。就连学费都是靠自己打工兼职挣的。”男人声音很好听,不发火的他的声音充满了磁性,像是一首醉人的曲子,美妙动人。   “可是....以你们君氏财力来说……..”话没有说完,毕竟豪门家族内部都有着不可告人的事情,那暗幕岂是旁人能够看的清的。光鲜亮丽的背景下不一定有着怎样的故事和怎样的殇。   “你胃不好,多喝点粥。”说着起身要去给她再添点。   望着这个围着她买的维尼熊的围裙,身材高大,宛如王子般的男人,着实有些想笑,并且也真的没有抑制住,真的笑出了声,淡淡的,轻轻的,却又是那般的好听,让人听了整颗心都觉得说不出的舒畅。   风轻轻的吹过,银铃一般的笑声在这静好的午后响起,清脆,温馨。   这几天,君霆宇都没有再让凉烟去上班而是让她在家养着,而自己也是早早的就回来。要是有空的话也会再烧几道好菜。那手艺还真不是盖的,相当的好。   两个人甚至偶尔还会一起去菜市场,挑选些新鲜的菜,那样子还真和一般普通的夫妻没什么区别,在别人眼中更是一对外表出色,气质出众,各方便都很般配的模范夫妻。   偶尔酒足饭饱后也会去散散步,花前月下,景色宜人,而心,更是莫名的无比温暖。   “你看今晚的夜空竟然没有星星。”凉烟仰起头,看着那寂静浩渺的苍穹轻轻的呢喃。   君霆宇也抬起头,看了眼天空,最终的视线却是落在了凉烟身上。   这阵子他的眼睛似乎总是离不开面前这个外表娇小内心却刚毅无比的女人。   虽然也曾抵触过这种莫名的情感,也曾徘徊烦躁过,但是更多的却是一种说不出的充实。   这份充实似乎正在填补着他心灵深处的那一抹无法撼动的苍白,一点一点的.......虽然缓慢,却真真实实的在进行。   他伸出手,轻轻的揽过她,皱着眉,“怎么穿这么少,不是让你多穿些么?”   “没想到会这么冷。”   哎……是真的低估了T市的天气,转换的可真快,让人措手不及。   一扬手,男人身上的外套已经披在了女人瘦削的肩膀上。   凉烟笑了笑,并没有拒绝他的好意,而是用手轻轻的揽过大衣,感觉着上面的残留的男性气息,很温暖的气息。   “看来明天要给你准备铁灰色的那件西装了,原本打算让你试试那件新买的白色的西装的。”语气中不免有着遗憾。   君霆宇耸耸肩,无所谓的样子,“那就白的好了。”   “可是看着天明天像是有雨的样子,雨点落在白色的衣服上总是格外的明显。”毕竟现在的大气环境实在令人不敢恭维,T城的上空总是弥漫着一层灰雾,空气实在糟糕。   “无所谓。没人会注意那些。”   “还是不要,那件等天晴了的吧,不然雨天穿白色的衣服总觉得怪。”   “随你。”一件衣服,什么颜色的对于他来说并无所谓,只是刚刚看到她眼中所流露出来的遗憾让他看了很想用力抹去。   ——他......最近很怪?   ——是么?   “明天我有个商业饭局会回来晚些。”男人平静的声音诉说着竟然是他以前从不屑于和任何人交代的行踪安排。   “哦。”   “不过应该不会太晚,我可以带你去吃宵夜。”   “恩,我要吃小笼包,听说香榭道新开了一家很好吃。”眼中带着兴奋地光芒。   “好。” 【放弃你的工作!】   果然第二天下起了大雨,啪嗒啪嗒的敲打着玻璃窗。   平坦的大道上,波光粼粼,来往穿梭的行人络绎不绝,都在形色匆匆的赶着路,车辆不停地按着喇叭,喧闹而吵杂。   君霆宇吃过早餐,走向门口。   “等会,你的领带歪了,我帮你正正。”女人踮着脚,莹白娇小的双手灵巧的在男人那条象牙色的领带上打着结。   女人的脸上有着两抹红晕。很浅,很浅。   君霆宇低着头,看着胸前的女人,感觉着那双细腻的手游走在领带与脖颈之中,不时因为打结环绕的过程而触碰到他的颈项,一股莫名的燥热席卷而来。   他大手悄无声息的爬上女人的后背,一用力,凉烟跌进了他强健有力的环抱。   男人没有直接吻上那张娇艳的樱唇,而是把脸深深地埋在女人的脖颈,贪恋般的摄取着上面的馨香。   “你很香……..”他呢喃。脸摩挲着凉烟的耳际。   带着几分不舍和一丝挣扎,男人离开那份眷恋。   “我走了。”   “开车小心。”她嘱咐道。   “好。晚上带你去吃夜宵。”   “好。”她点头。   看着男人的背影消失在她的面前,然后静静的关上门,锁好窗。看看有没有漏水的地方,然后重新走回自己的卧室,画着设计图。   再过几天就得回公司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她没有以往的那股子兴奋,当然能够继续做自己喜欢的设计,去带领大家打造更完美的服饰,成功的完成罗兹先生的任务,这些对于凉烟来说还是有着极大的诱惑力,所以在身体差不多恢复到健康状态的时候,她向君霆宇提出了返岗要求。   而他在她那双充满期盼的目光中应允了。   叮咚——叮咚——   急促的门铃声打断了凉烟的思绪,带着疑惑,缓步走向门前。   ——会是谁呢?平时的这个时候后是不会有人来访的。   透过监控视频看到一张熟悉的而陌生的脸。   ——及其矛盾的两个词。   熟悉是因为,这个女强人在整个商业都是很出名的,手段狠辣,雷厉风行,冷酷至极,许多商业报刊都曾大篇幅的介绍过她。   拥有商场上的女皇之称。   而陌生则是因为,就连她和君霆结婚,这个女人都未曾出现,更不要提来看她。   所以——   聪明如凉烟也着实猜不透她这次前来的目的和意图。   凉烟开了门,“妈,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看看自己的儿媳妇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霆宇去上班了,用不用我给他打个电话叫他回来——”   “不用了,我这次来是专门为了见你。”没有正眼看凉烟,扭着臀,进了屋。   “给我倒杯白开水,要温的,这天可真冷。”双手相互搓着,出声吩咐道。   “好,我这就去,妈要是冷,可以把空调开大些。”说完凉烟去准备水,心里则是在暗忖着她这次来的目的,要说是单纯来看她这个儿媳妇儿,这骗三岁小孩子的话她可不会信。毕竟冷氏财团和君氏相比,犹如云泥之疏。而现在的冷氏更是因为接连几个投资的失误而日渐萧条。   想归想,但是手中的动作却没有耽搁,凉烟端着温水出来,轻轻的递给坐在沙发上,一脸威仪的女人。   “呵呵,这大雨天妈怎么过来,要是有什么需要的知会我们一声,我和霆宇过去就好。”   “倒也没什么事,只是听说前两天你病了,现在可好些了?”声音不冷不热,但是却绝对不是出于关心。   “好多了,也没什么大事还劳烦妈记挂了。当时只是休息不好再加上胃病犯了。现在都已经没事了。”凉烟温温的笑着,毕竟这话是出于长辈之口,尽管那问候不带有什么真挚的情感。   “恩,那就好。不过这宇儿倒也真是对你不错呵……..”   凉烟没有接,这话显然没有说完,应该还有后话,所以她只是淡淡笑着,略微低着头,装出一副小媳妇家的娇羞样。   “你可曾知道宇儿他为了你的这点小病竟然延迟了腾宇财团一年又一度最重要的年度股东大会。”   哐当——   杯子敲在茶几上发出震耳的响声。   “你说你身为总裁夫人,按道理说应该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相夫教子,学学茶艺,插花,老公回来的时候能够做好一桌子的饭菜,可是你倒好,竟然出国进修,一修就是三年,好,既然宇儿同意,我也没加以反对,长点眼界,增加点学识也不是一件坏事,毕竟宇儿的学历很高,这样你们两个也才能有话题,你的丈夫在和谈心的时候也不至于会觉得闷。但是你竟然又劳什子的去工作。怎么闹的整个腾宇,整个君氏都知道我们君家养不起自己的儿媳妇你才高兴恩?真是丢人,你知道外面的那些人都怎么说,说我们君家竟然落魄到需要让自己的儿媳妇出去工作的可怜地步——”女人很生气的样子,胸脯一上一下,剧烈的起伏着,那本就很波霸的双乳更是剧烈的颤抖。   “妈——我只是热爱我的事业,相信身为商业上有名的女强人的您应该会理解的。”凉烟声音十分温和,嘴角扬着恰到好处的弧度。   见儿媳妇提到自己,女人的脸色才稍微好看些,“女强人,那是被逼出来的,但是你不同,我们霆宇需要的不是女强人,而依你现在来说,完全可以呆在家里,做个悠闲的富太太,要是闷了,妈可以给你介绍几个年龄差不多的名媛,你和她们多接触接触,看看人家都在做些什么,而你又在做些什么。”重新端起桌面上的温水,优雅的喝了一小口,那样子,仿佛是在品着尚好的香茗,其实就只是一杯温温的白开水。   凉烟没有回答,确切的说是她没想到该怎样回答。   “唉……”女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接着又放下手中的杯,主动牵过凉烟的手,“你也知道这豪门多是非,我是君昊东的二房,家里又没有什么靠山。打拼了半辈子才在君氏中占了个一席之地。老爷子和大夫人的感情有极好,只是大夫人肚子实在不争气,没个动静,身为君氏直属继承人的他才找了我,好在啊,这肚子也争气,怀了个男孩。可是——”说着竟然嘤嘤的啜泣了起来。“月峰他长的那叫一个俊,又听话,对自己的弟弟也好,总是那么优秀和谦让,老爷子啊喜欢的不得了,连带着我的地位也提升不少,他总说月峰这孩子像年轻时候的他,有气度。可是…….偏偏身子骨就那么的不好,就这么去了。宇儿当时受到很大的打击,要说这俩兄弟的感情,那真是好啊。”说到这,女人眼里竟真的有些伤痛,那是身为母亲对痛失爱子的悲恸,凉烟可以理解,握着她的手不禁紧了些。   “老爷子本就特别疼爱峰儿,在峰儿去的那天竟然老泪纵横,顿时苍老很多,也是打那以后,每每见到和峰儿貌似的宇儿,老爷子就脸色暗沉,后来更是避而不见。也是从那以后宇儿变得不爱说话,对自己要求极为严苛。我可怜的孩子啊——”   凉烟扯过纸巾,递给了伤心地女人。   “后来大夫人去世了,老爷子又迷上了个舞女,不顾家族反对,硬是娶了回来。虽说最后生的是女娃,却也是急得老爷子的宠爱。唉……..所以小烟啊,不是妈不讲理,宇儿因为你的事已经让老太爷生气了,要不是老太爷撑腰,宇儿这准继承人的身份还不定怎么回事呢,毕竟霆宇他爸对那对母女的宠爱是有目共睹的啊。”   “恩,我知道了,妈你不用再说下去了。”凉烟点点头,一双清凉如水的眼中却是流露出最深刻的遗憾。   “好,妈就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妈不是阻隔你的梦想,只是在这当口,任何影响到宇儿继承权的不利因素都要清理干净。”说着句话的时候,她的眼中闪烁着极为阴狠的光芒,那光芒太强烈,是融进骨血中的一种偏执。   “那出去工作的事——”女人为了确保再次出口求证。   “妈,我可以答应你过段时日我将会呆在家里,就按您说的那种,悠闲地呆在家。但是现在还不行……”   不悦的光芒顿起,“为什么不行?”   “妈想必你也知道腾宇打算多元化,向更多的领域发展的事情吧。”   女人点点头,这么大的事情她当然知道。   “而其中关键就是与罗兹家族和接下来的一场丹麦皇室举办的竞标。后者先暂且不谈,就罗兹先生和腾宇合作的这个项目主要就是由我来负责。”   听到这,女人沉着脸,这么大的项目竟然让她来操办,刚要开口斥责。   “这简直就是——”女人哼着声。   “妈,您先听我把话说完。由于我学的也是服装业,而且在这方面还算有些天赋,您也许不知道,我在国外学习的时候,我的主教老师是反卡尔大师。”   “你说什么?是那个服装业的怪才反卡尔——”她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淡定的凉烟,这三个字代表什么,她自然知道。   “恩,是的,而且罗兹先生对于我提出来的涉及样板很是满意,并指名由我来做,而接下来的竞标我想我也多少可以帮点忙。”淡然如水的声音,不急不缓的陈述,却散发着一种无法阻挡的气势,是的,在谈到自己的梦想的时候,在涉及她所擅长的服装的时候,没有人可以忽略掉她身上的光彩,那光彩不是光芒万丈,最巨大,最凶猛的,却是摄人心魄,最纯粹最恒久的。   女人望着她良久,淡淡的说道,“那好,就等这两件重大的案子之后吧。”然后就急忙补充道,“这两件事之后,别忘了你答应我的。”   “恩。”凉烟点头。这个承诺许的真的好沉重,沉重到整个人都像是背负着一座万斤重的大山。   “那好,我先走了,还有今天我来找你的事,希望你不要和宇儿提起。”   “我会的,您放心。”   在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凉烟整个人都摊软了,可是在想到女人说的那些话的时候,一个孤零零不被父亲所重视,又卷入到母亲争权中的男孩慢慢往上攀爬的情景就浮现在她的面前。   原来……他有着这样的过去。   原来……他也曾和她一样过。   原来呵原来……   不知道坐了多久,太阳都已经西沉,漫天的星星已经高高的挂在星空,她就这样静静的坐在沙发上,发愣……   “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呆愣愣的坐着,想什么这么出神?”男人低沉好听的声音传来。   “你回来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竟然有些哽咽,这样刚毅的一张脸和纠结的眉宇下到底隐藏的是怎样的一种伤痛。   “我有点冷。”她轻轻的呢喃。   “怎么,感冒了?”大手抚上女人的额头。   很凉,比他的还低。   “没有——”光着脚走下床,“可以给我个拥抱么?”   男人挑眉,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走上前,轻轻的把女人羸弱的身子拥进怀里。   男性古龙水的味道充斥在凉烟的鼻前,感觉异常的踏实…… 【君与凉】   车子在急速的行驶,男人看着一旁的女人眼中流露的表情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怎么,饿了吧?”   他笑,声音是那么的好听浑厚。   “恩,是有些饿了,一直在为这个宵夜留位置,中午都没怎么吃。”   “这样对胃不好。”男人板起脸,佯装生气的训斥道。   “下回我会注意。”她淡淡的应道,声音如水般温柔。   “今天下午都在忙些什么?”大手转过方向盘,车子向右驶去。   凉烟蹙起眉,想到下午的那个誓言,不觉脸色暗沉几分,“画图,偶尔累了的话看看书。”   “就只是这些?”他看了她一眼,状似随意的问道。   迟疑了几分钟,“恩。”她点头。   “快到了,想到要点什么没?”没有再执着于那个问题,换了一个较为轻松些的话题。   “早就想好了。”谈到一直很想吃的美食,难得的一脸轻松,刚刚的阴霾总算不复存在。   “那一会儿的菜单就交由你来点吧。”一个刹车,黑色亮眼的奔驰便停在了饭店前。不,确切的说是小吃部。   店面很小,从外面看来似乎是有些年代了,很旧的样子。“这就是你说的香榭大道新开的那家——?”君霆宇眼珠圆睁,看着面前的古老铺子。眉头紧锁。   “走吧。”说着凉烟嘴角带笑,主动挽着他的胳膊。   男人还是一副不情愿的表情被拉着。   “两位来了,里面有空座。”老板娘很热情的招呼道。   君霆宇沉着一张阎王脸,这样的地方他还不曾来过。   “你不要看这店没什么装璜,店面也小,很破旧的样子,但是据说他家的小吃真的很出名,是独一无二的小吃部。”找了一个比较靠近里面的位置。   君霆宇一双长腿不知怎样放着才好,那双眉仍是紧紧的皱起。   “两位想要点点什么?”一个和蔼亲切的大婶冲凉烟问道。   “就挑你们这儿的招牌菜上就行。”   “看看这个单子,不是我吹上面可都是一级棒的,味道绝对地道,祖传的,别人家这味道你可吃不到。”   “是啊,吃了保管你下回还想吃。”正在炒菜的老板应和道。   “恩,那就先来左面这一排的几样吧。”那几样看起来清淡些,空了一下午的胃还是不要上来就吃油腻的好。   “好,一会就来,这位先生不点些什么?我们这的米酒可是自己酿的,酒味绝对醇厚,不来一杯?”   君霆宇仍是沉着张脸,一副等着面前的聒噪的女人走开的不耐烦样。   老板娘像是没看到他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仍是笑着又问了遍。   “给他来一杯吧。”凉烟温和的接过话。   “花姐——再来三杯米酒。”   “花姐,上一盘炒三鲜。”   “酥油豆腐来一盘。”   “马上就上——别急,就来嘞。”她吆喝道,声音异常浑厚,很是透亮。   说完胖胖的身子在窄小的过道间穿梭,竟然一点都不显笨,很是灵巧。   凉烟伸过手,隔着桌子抚上男人的那双纠结的眉,往两边滑,像是要抚平他那眉宇下所有的郁结一般。   果真也起到了效果,男人的双眉在这双灵动的小手下,真的慢慢的舒展开来,变得宁和。   甚至还有着一丝丝的愉悦。   “来了来了。老板娘一双粗粗大大的手一盘一盘的端了过来,有什么事叫我哈,大家都叫我花姐,你们也那么叫就行。”   凉烟回以一笑,就连刚刚冷冰冰沉着一张脸的君霆宇也点点头。   看来那双手的力量还真是大。   “开动吧。”掰开筷子,凉烟开始吃了起来。   “恩,真是不错。”   “棒极了,这个味道。”   “哇,好辣好辣。”   “天啊,这个真酥。好好吃。”   当吃了一大半后,凉烟抬起头,发现男人连筷子都没有动,一直在看着她。   “怎么,我脸上有东西?”   他摇摇头。   “那是——?”蹙着秀眉,眼中露出疑惑。   还是摇头。   君霆宇一张脸看不出表情,招了招手。   凉烟不明所以的把脸靠过去了些。男人还是不说,一双眼睛眨的格外晶亮。   又靠近了些,直到整个身子都倾了过去。耳际直接能感受到男人所呵出的热气、   “我想吻你。”他说的缓慢。嘴角带着明显的笑意。   “你——”凉烟突然地向后坐,一副防备的样子,毕竟这可是公共场合。   呵呵呵……男人略带低沉的笑声溢了出来,流泻在噪杂的狭小屋中,却是如此的清悦沉厚。   直直敲进了凉烟的心中,荡漾着,涟漪着……   君霆宇笑着看着凉烟的表情,心情很好的样子,然后才悠哉游哉的掰开筷子,夹起了菜。   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从男人的表情中可以看的出来,这些菜已经由一开始的难登大雅之堂到味道不错。甚至吃到后来,竟然露出一副满足的样子,“这菜,味道不错。”很吝惜的赞美,但是能从他口中说出这样的话,那就证明的确是很不错。就像是一个从不夸人的人如果有一天真的夸了你一句,也许只是淡淡的一句,但是必定是从内心便已经钦佩你了。不然这样的人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批评道是极为平常。   严苛的人呵——   接下来的饭菜似乎吃的有些闷,没有人说话,但是实际却是一种暗潮在涌动,凉烟的耳际一直都红红的,甚至蔓延到脸颊,粉扑扑的。   本就白皙的皮肤有一点变色就格外的明显。   “下次想吃就过来,我家老头现在正在开发几样新品种,保证好吃。”   “好,我们下回会再来的,这的小吃味道真的很别致。”淡淡的声音透着酒足饭饱后的满足。   “那是,那是,不是我吹——”   “花姐,你又在向别人说个没完没了。”男人笑着搭上了她的肩。   “你这家伙怎么来了?这几年又飘到哪去了?”女人刚刚一副热情和蔼的样子没有了,此刻正掐着双腰,两脚叉开,十足的女夜叉样子。   “我错了还不行,这不才回来没多久就来看你了么,花伯还好吧?”男人一双好看的眼睛漾着前所未有的温情。   “Joe——”凉烟惊呼道。   “呵呵,小烟,我们又见面了。”笑着说道,一张令人惊艳的双眼漾着笑意,真是美。   不论凉烟看了多么漂亮的男人,和眼前的Joe比起来都不算什么了。   君霆宇拉过凉烟,急急的往外走。   “霆宇——你放手,这样太不礼貌了。”已经被拽出来的凉烟低呼道。   “对他不需要礼貌。”男人轻哼道。   “哎……”她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   “阿观,刚那两个人你认识啊?”花姐疑惑的皱着眉。   “恩。”他应道。   “可是那个男人似乎对你有偏见似的,还有,他长得好像——”   “花姐——”他出声喊道,声音陡然暗沉下来。   那张艳若桃李的脸布满了阴霾。   “呵呵,阿观啊,不提这些了,想吃什么,我让老头子去给你做。”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这孩子……到了现在,还是放不下么?   **   开着车的男人绷着一张阎王脸,凉烟在一侧揉着太阳穴。   这人的脾气怎么说变就变,这是…….   “唉……”不禁竟然叹出了声。   “怎么了?”终于打破了沉默,男人脱口问道。   话出口后,两个人都暗暗心惊。   ——该死,怎么现在这么沉不住气,脸就是没法对她拉下来时间太长。   ——我怎么会把叹息说出声……..什么时候自己的情绪也显露在外了。   “没,可能是吃的太饱了。”她对他笑,一双眼睛月牙弯弯。   也许她自己还没有意识到眼前的她有多么的迷人,那双红艳艳的唇,晶亮的眼睛,还有那永远淡定从容,宠辱不惊的笑。   “该死——”男人低喝道,一个急刹车,停靠在了道路边。   揽过凉烟的脸,狠狠地吻了上去。   美好的月光下,车子内,男人女人。   霓虹灯投下旖旎的光。   情愫在慢慢滋长。   ……   ……   ……   第二天清晨,凉烟早早的起来洗漱,整理。在君霆宇出来之前已经做好了早餐。   很简单的早餐。   一个三明治加一杯奶。   “怎么不再睡一会。”接过女人递过来的奶,他问道。   “你忘了,今天我要和你一起去公司的。”   说我呢这句话,男人手中的动作僵硬了一下。   这样平静美好的日子,他真的很不舍,很怕改变,经过这阵子,他虽然还不是完全明白自己的心,但是有一点他很清楚,那就是——   他不想改变。   他甚至自私的想要把她一辈子就留在这个为她构筑好的家中。   他不希望她和别的男人有过多的交集,夏默是,John是,那个柳成云是,Joe更是。   他想开口让她留在这,就留在这个家中做她的富太太,做他君霆宇的妻不好么?   但是……有什么哽在喉中,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抱歉,我真的忘了。”但是声音却听不出一丝的抱歉,反倒是有股别的情绪蕴含其中,只是隐约觉得那是有些压抑的东西,其它的,她看透彻。   凉烟抬起头,看着他,一动不动,眼中闪着光火。那是一种对于梦想的追求和对个人事业的执着。   “你也吃吧,一会不是要去公司么?”   听到男人这样的话,才好像松了一口气的端过奶,轻轻啜了一口。 【君霆宇爱我?】   黑色的奔驰停在腾宇公司华丽的大门前,君霆宇和凉烟肩并肩进了大楼。大家都纷纷有礼的打着招呼,只是有很多人看凉烟的眼神还是有些不同。   女的有歆羡,有嫉妒,有失落。   男人则是好奇,探究,惊叹。   ——总裁专用的电梯内。   “总裁,罗兹先生说的看样品的日子和第一批开始生产的日子应该是明天吧。到时候请允许我去现场。”凉烟公式化的询问道。   男人眉头紧锁,一时也没个回应。就在凉烟以为他不打算回答的时候,男人突然开了口。   “私下里叫我的名字。不要一口一个总裁的,别忘了,除却冷秘书的身份,你还是我君霆宇的老婆。”边说男人边向她靠近,一双有力的大手撑在电梯壁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娇小的女人。   哐当——   电梯门开了。   “到…我到地方了。”凉烟气息有些不稳地说道。   男人绷着一张脸,有些怨恨的看着敞开的大门,没有说话,眼神凌厉的一扫,电梯外那些双眼圆睁的人都吓的低下了头,甚至有的直接像是鸵鸟一样的灰溜溜的溜掉。   凉烟尴尬的看着众人那微妙的表情,加快了脚上的步伐,急速向秘书处走去。   “小烟,你来了。”秘书处的人还是一样的“热情”,甚至比前些日子比还要热情的火爆。着实让她有些吃不消。   “小烟啊,有病怎么不和我们说呢,真是不把我们当姐妹啊,我们啊,可是一点都没把你当总裁夫人。”一女娇滴滴的声音在办公室中响起。   “就是就是,我们是把你当成我们的好姐妹。”   “呵呵,小兰真是知心人啊。”溜须的话刚引了个头,最讨喜的部分却被别人给抢先说了去,自然不愿意,那“小兰”两个字在说的时候,恨不得给嚼烂了似的。   “小烟,听说你刚刚在电梯里和总裁接吻了——”某女刚从外面回来,一副风尘仆仆外加很八卦的样子。   “不会吧?”   “真的么?我们那个一向公私及其分明的君大总裁。”   “天啊,不愧是总裁最爱的女人。”   “恩,是啊,连年度大会都可以放弃。”   “小烟,说说你们这几天都在家里做些什么啊?是不是——恩?”说着暧昧的冲她眨眨眼。   “那还用说,我们总裁这么爱小烟——”   ——君霆宇爱她?   不会的,那个男人怎么会爱上她?   之前的话她只是笑着不语,在刚刚电梯中那一副及其暧昧的样子被大家看到,她就做好这种被炮轰的准备了。   只是那句…….君霆宇这么爱她…….   “不,请不要瞎说。”声音暗沉,表情及其严肃。   大家都愣住了,场面顿时冷了下来。   许是感觉到自己的过于严肃,凉烟抬起左手轻轻的揉了揉左边的太阳穴。   “我有点累了,大家让我静静,谢谢。”说着从众人中走向自己的座位。   剩下的那些人也自觉无趣,甚至最后说话的那个秘书本来想讨好的说,可是现在反倒偷鸡不成蚀把米,懊悔个够呛。可是,她没有说什么啊,有错误吗?前前后后的把自己说的话想了好些遍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只能摸摸鼻子,自认倒霉。   凉烟直到回了座位上整个大脑还处在空白状态。   只是有个声音一直在耳边环绕。   ——总裁这么爱你。   ——君霆宇爱她?   ——那个粗暴成性,喜怒无常,甚至总是爱挑她毛病的男人爱她?   不,不!不可能的!她们只说随便说说,她怎么竟给这样的问题困扰住了,不禁失笑,冷凉烟呵冷凉烟,你的定力越来越不行了。   但是刚打开钱包,又不禁愣住了,那里面放着一张照片,是她和君霆宇去看电影的时候被人硬拉着照的。她还记得当时他的脸臭的有多严重,那样子——   呵呵…….她轻笑出声。“这位先生和小姐是情侣吧。”   男人皱着眉,脸沉得蛮吓人的,“老婆。”又是字节,真是惜字如金的典范。   “呵呵,是夫妻啊,两位长的可真年轻,感情也真好,现在这样夫妻两个出来看电影的还真不多,两个人一定是感情超好的,结婚了还这么恩爱,哎…..不容易啊!”罗利啰唆的说了一大堆,丝毫没有意识到旁边的男人那双眉纠结的愈发严重。   君霆宇可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看着眼前的人还没有停下来得迹象,拉过凉烟便要往前走。   那人毅力也强,看到他们要走又急忙跟了上来,“两位先别急着走,我们厦华影楼在T市是最新开张,而且是连锁型的,摄影师都是从国外培训回来的一些人,灯光效果什么都没问题,两位能不能抽出一点时间和我到那边去坐坐,我挑几组照片给你们看看。”   君霆宇连理都懒得理他,一双眼睛眼看就要喷出火来。   “先生您的老婆真漂亮,难道不想留个纪念么?把你们恩爱的一幕用相机铭刻下来,这可是瞬间的永恒啊!”那人依旧在不依不饶的游说。   就在凉烟以为旁边搂着她的男人要发火的时候,奇迹般的,他竟然应允了。   “在哪?”简单的两个字。   “跟我来就好。就在那,看到没那栋白色的大厦。”那人见男人答应了,笑的更是合不拢嘴,说话更是殷勤。   进了门,那男人喊道。“心姐,你给他们拿组图看看。”   那位叫心姐的女人走了出来,上下打量了一眼面前的两人,嘴角的弧度更是上扬了许多。两位请这边坐,我们这家在这是刚成立,在很多城市都有连锁,还有现在正好是活动期间,会有许多优惠政策…….”   “图在哪?”男人直接出声打断,怎么这里的每个人都这么啰嗦。   女人面部有些尴尬,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干了这么长时间,什么样的人都见过,但是一般过来的了的人就证明已经有照的打算了,所以大部分都是希望她们说的详细些,尤其是关于活动时的一些优惠政策,当然沉默型的顾客也有,但是这样不给人面子,沉着一张脸,像是别人欠了他几百万的人还真是头一次。   “呵呵…..”清清凉凉,一股茉莉的味道传来。   凉烟给她一个莫可奈何的笑,仿佛在说,别理他,他就这样,不是针对你的。   忽然间,凉烟在她心目中的就犹如一个天使般清纯秀丽。   “你组不好,没有更好的么?”男人严苛的说道。   “这个已经是我们贵宾版的了,而且它的价位——”   “没有更好的了么?”他皱眉。   “呃…….”女人吞咽了一下,“有。”   “拿来。”   “但是那个的价位……”   “拿来。”他再次说道,眉宇中已经透着不耐烦。   女人撇撇嘴,拿着一组镶有金边的组图过来,“这个是我们这最好的,但是价位上相对来说也会高很多。”   君霆宇随意的翻了几下,“就这组了。”   那个女人瞪圆了眼,这个的价钱,先生您不用再看看。   “现在可以照么?”完全无视女人的疑问。递了一张金卡过去。然后回过头,“小烟?”眼中带着征求的意思。   她耸耸肩,冲他一笑。   牵过凉烟总是冰凉的小手,君霆宇难得的给了刚拿卡检验完事的女人一个不是笑的笑。   有钱就是效率高,不一会灯光师,摄影师就都到位。   君霆宇在照相的时候始终绷着一张脸,好几次还黑脸给摄影师看,弄的摄影师几度要崩溃。   “对对,头再靠近些。再笑笑…..嘴角再往上扬点。”摄影师看着前方那仍是绷着个脸的男人猛擦汗。   “不如这样吧,听我说一二三,然后喊茄子!”   调了调相机,“准备了,一二三,茄子。”   “茄子——”男人的声音仍是很冷,嘴张的也不大,那声茄子喊的一板一眼。   到了最后也没有一张笑脸,唯一比较不错,有点感觉的,呃....不对,是非常有感觉的就是这张摄影师让两个人嘴对嘴,中间夹个苹果的。结果他倒好,直接把苹果扔出去,吻上了她的唇。   甜甜的吻,带有苹果的味道。还有……   ——幸福的味道。   **   ——总裁这么爱你?   ——他…真的爱我么?   摇摇头,再用力的摇摇头。   不会的,一定不是真的。   冷凉烟你需要镇定,那个可恶的男人现在只是不再找你碴而已,态度有所转变很正常,但是离爱还有好远,好远……   午休的时候,君霆宇高大的身子再次出现在秘书处。   “怎么过来了,打个电话就好的。”她迎了上去,仍是笑的浅淡,却有意避开男人的眼。   “刚好走下来,就过来了。”这借口实在是烂。总裁办公室的顶楼有直达电梯怎么也不会晃到这。   她没有扯破,“要去吃饭?”   “恩,就去我们上回去吃的那家。”   呵——上次去刚到那时,男人不愿意得表情还历历在目。看来是真的被那地道的小吃所吸引住。   “好啊。”其实自己也蛮期待的,尤其是临走的时候,老板所说的新品种。   车子停在了店铺前。   刚进去没多久,老板娘便热情的出来招待。   只是没两分钟,君霆宇就拉着凉烟往外走。   “等会——霆宇,你干什么。”凉烟一边挣脱着手,一遍低喝道。   “我讨厌那个男人。”没有控制音量,丝毫不在乎当事人听到。   “不要这样……..”凉烟投给Joe一个抱歉的眼神。   对方仍是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甚至那双过分漂亮的眼睛还反而带着笑,仿佛在安慰她的说道,“我没事。”   君霆宇看着两人眉目传情,愤怒至极。停住离去的脚步,转过身,凶神恶煞的向笑着随意的男人走了过去。   “你,这,人,真,的,很,讨,人,厌。”一字一顿咬着牙说道。   “我这人怎么样不需要你提醒。”Joe甩了甩随意披着的长发,一双过分妩媚的眼睛神色复杂的看着君霆宇,说不出来的愁绪蕴含其中,只是太淡,淡到没有人会发现。   ——————————————————————————————————————   PS:这几天晚上熄灯的时候都有在码字,没码出几个二更,却在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下把结尾的两万字码了出来,今天早上看了一遍,真的不知道大家看到后会有什么样的感觉。呵呵~我之前说的在两周内OVER掉,按照现在的大纲如字数,如没什么意外的话应该就是这样了,但也只能是应该和打算,毕竟码文的时候总会闪出一些原本没有预定的桥段和情节 【未完的告白】   “你——”君霆宇握紧拳头,瞪着双眼看着面前那笑的倾国倾城的男人。   “还想像上次那样向我挥拳头么?呵呵...君霆宇这回你是打不到我的。”说着不顾男人那狰狞的表情转身走开。   “花姐,我要的小菜呢?”Joe在桌子前坐了下来,一手拿过筷子,悠闲地等待着。   君霆宇还要走过去却被凉烟提前一步拦住,她看着他,眼中透着淡淡的哀求。   心像是被什么给震动了一下,竟然无法在向以前那样忽略掉这充满哀求的双眼,硬生生的止住了步伐,双眼却仍是恨恨的看着坐着的男人,“你不要单独被我撞到。”发狠的咬着每个字足以显现出对他的怨恨。   Joe淡淡一笑没有说什么,自顾自的吃着刚上的小菜,但是那双紧紧捏着筷子的手泄露了他某种抑郁的情绪。   那是一种很复杂的纠结。   君霆宇闷哼一声转过身拉着凉烟向外走去。   “霆宇,其实Joe他这个人还是——”   “不要和我提他。”男人一声暴喝,打断了她将要开口的话。   “说,你是不是和他有什么?”突然他像是发了怒的豹子一样揽过凉烟的肩膀狠狠地摇晃着,“你说。你在美国的那天晚上是不是和他发生过什么。”   “我…没有…….”凉烟被摇的有些想吐,吐出的气息很是不稳,断断续续的。   “一个男人和一个喝醉了的女人单独在夜晚离开,甚至到了第二天才有人见你被他送了回去。这样会没有什么?你给我说啊——”情绪很激动,手上的力度越来越大。   “我真的没有……”凉烟伸出手,想要挣脱他的钳制,可惜男人的力度太大,根本撼动不了分毫。   直到他摇够了,整个人的情绪也稳定了一些,才霍然松开她的肩膀。大退了几步,神色复杂的看着她。   凉烟被晃得头昏眼花,无法言语,只觉得整片大地都在转,直到她缓过来一些,抬起头,刚好看到男人离去的背影,竟然是如此的寂寥,地上的影子被拖得无限的长又无限的短……   好好的一顿饭没有吃成,心情着实很沮丧,尤其是想到男人离去前那孤寂的身影,竟然无法再像以往那样淡然处之,心头总会有一抹痛,就像是第一次听到君霆宇小时候的故事一样,总觉得有着什么东西从心底涌了上来,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痛,淡淡的,淡淡的,来势并不凶猛却经久很绵长,然后开始一点一点的扩散,到了最后,竟然成了一种很深刻的疼惜。   因此当这种感情涌上来的时候凉烟竟然有一股冲动,一股奔到他面前去解释的冲动。   这样真的很奇怪......不是么?   若是以往也许她只是无奈的一笑,或者是任他误解,解释有用么?既然认定了,我又有什么办法呢?这是凉烟一贯的想法,可是再多的想法,再习以为常的东西一旦动了情,和人的心搭边,那么所有的一切一切都将是不再是固定。   她急忙的从包里翻找出手机,带着略微的犹豫和不确定按下了那个陌生而熟悉的号码。   似乎…….一直以来未曾拨过。   嘟嘟嘟——   电话被切断的声音,他不接她的电话……   叹了口气,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腾宇”   很快的到了门前,凉烟和许多人一起搭着电梯,四面八方来的问候声充斥耳际,她点头致意,心里则是焦虑的,希望速度能够再快点,再快点.....   终于所有人都纷纷下去了,电梯门再次开合之间凉烟便已经到了那个气派的红松木制的大门前。   她踌躇了良久,这手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一般就是敲不下去,就在那股冲动一点一滴的消失之际,陡然间大门被打开了。   男人沉着一张脸,对于凉烟将要转身离去的举动很不满意。   “来了怎么不进来?”声音中透着压抑。   不知道该怎样回答,索性就没有回答,直接越过男人进了屋。   突然凉烟的身子震动了下,男人温暖的气息充斥耳际,一双粗壮的手正从后面紧紧的搂着她,   “告诉我那晚你们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他低沉道,声音中甚至带了一丝祈求。   “我们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凉烟淡淡的却十分清晰地开口说道。   话语刚落,男人猛地收紧了双臂,紧紧的,像是要把她给融进骨血中一般。   寂静而宽敞的办公室内,只有男人和女人心跳的声音。   砰——砰——砰——   敲打出一首美妙而亘古的旋律。晚上的时候,两个人一起去了超市,挑选了一些适合下火锅的料。   “我不喜欢吃这个。”男人皱着眉。   “挑食不好。”说着不顾那双紧皱的眉,放进了自选车中。   君霆宇像是盯着强大的对手一样看着那一把茼蒿。大有把它们剁烂了扔进垃圾箱的意味   凉烟好笑的看着这幅情景,竟然觉得很幸福。   至于君霆宇爱不爱她,她又是否喜欢上他,这些都已不再重要。   只要有幸福的味道就好,只要这一刻,她是温暖的就好……   天空有云飘过,她在笑……吃完晚饭,君霆宇拉过凉烟的手,坐在阳台的红松木座椅上,又比了比一旁空出的一张椅子,示意她坐下。   “你什么时候又买了一个椅子?”凉烟吃惊的挑着眉。   “不喜欢么?”说话间,嘴角轻轻的上扬,这样惬意自在的表情很少见到。   “没有,只是有些吃惊。呵呵……”她笑。   “怎么了?”对于她突然发出的笑,男人有些好奇。   “你似乎对红松木有特殊的喜好。”   “恩,我喜欢它们的质感。”   “什么质感,硬邦邦的。”   君霆宇绕开这个话题,突然变得有些严肃,连带着凉烟也跟着严肃起来。   “烟……”   恩?   “那个……”   恩。   “我想知道…….”   什么时候赫赫有名的冷酷总裁也变得这样拘谨,竟然连说个话都成了问题。   “怎么?”凉烟终于忍不住出声问道。   “算了。”双眉不是一般的纠结,黑着张脸,似乎很懊恼的样子。   说完站起身,没了刚刚的闲情逸致,向里屋走去。   ——他....刚刚未完的话到底是什么?   剩下一个人的凉烟抬起头,看着天边的天空,这回不再是45度。至于是多少度,她不知,但是已经不再孤寂。   清晨,两个人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就去了公司,这是对腾宇来说很特殊的一天,今天罗兹先生会来看样品,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就要开始第一批生产。   会议室里,铮铮的皮鞋声仍是一板一眼,连每个节拍的声音都不差分毫。如果细心人要数的话会发现整齐规律的惊人。   “爸爸,这回那个漂亮温柔的凉烟姐姐还会在么?”   “恩。”男人点着头,把惜字如金四个字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太好了,那我们快点走吧。”小女孩稚嫩可爱的声音伴随着那哒哒的声音进了屋。   “君总裁这回很准时。”仿佛还在提醒着君霆宇上次的迟到不放,但是如果熟悉他的人就会知道,这句话只是一个简单的肯定句,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但是君霆宇显然不是那个所谓的熟悉的人,整张脸因为再次听到这样近乎苛责的话语而变了色。   “哈哈,上次真是不好意思了。”但是转瞬又笑开了脸,大手伸了过来和罗兹握了个手。   这就是商场的变幻,你永远不知道在下一个时候每个人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你也无法知道到底谁才是你永远不变的朋友。   又或许,商人多重利。   没有永远的朋友和所谓的敌人。   ——只有永远的利益。   “不知道上回冷小姐准备的那个样品怎么样了?”转向凉烟,难得的那张刻板的脸竟然挤出了一丝笑意,只是那笑怪的很,甚至有种脸部抽筋的感觉,就是和笑联系不上。   “在这里,凉烟把手中的样品递了过去。”男人接过的的那一刹那欣喜的表情,凉烟便知道自己达到了这个吹毛求疵的男人的要求。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男人接过看着手中那件样品,不禁眼中泛光,不愧是服装界的痴人,那份狂热不是几个人能有的。   “好,好,太好了!”连着赞了三声好。   “冷小姐,我果然没看错,这件晚礼服的做工先不说,单从这上面镂空花纹的设计和麻底繁花布作为衬子,这样层次感自然就出来了。还有这上面的领口采用荷叶开闭式,在每个结点都用金丝织就,可谓是点睛之笔,凸显了整件晚礼服的活力和高贵。再来就是袖口采用的是和领口相应的荷叶式袖口,但是结合了西方中世纪的宫廷装,在袖口处有锁紧,这样就会增加女子手臂的纤细感并且自觉得增加了一抹柔媚,再来…….”罗兹先生似乎太过于激动,直接拉过凉烟的手,兴奋地侃侃而谈。   君霆宇一张脸沉得吓人,“咳咳,如果罗兹先生认为没有什么问题的话,我们今天就要开始生产第一拼,现在不如随我去看看赶工现场。”不着痕迹的挡在凉烟的身前,割断了男人伸过来的手。   “不了,我相信腾宇。”但是说这话的时候却是看着凉烟,所以那句我相信腾宇还不如说成是我相信冷小姐。   灵儿左看看右看看,“你们的正事都谈完了?呼——我终于可以说话了。”   “小烟姐姐你能不能把耳朵递过来一下哦。”灵儿鬼灵精怪的眨着那水汪汪的大眼睛。   凉烟蹲下身子,不知道灵儿这个小人精要说什么。   她轻轻的贴近凉烟的耳际,“小烟姐姐,上回我们撞见的那个男人是你的朋友吧?”   凉烟点点头。   “那…..”女害突然害羞起来,支支吾吾了半天。   凉烟侧过脸,“怎么了灵儿?”   小手捂在嘴前,看了看那四只定定盯着她的眼睛,叹了口气,大有速战速决的意味,“那个小烟姐姐,我喜欢他,你下回要帮我哦。”   喜欢——?   她在多大啊?   这小鬼懂得喜欢的概念么?   唉……这年头的孩子真的都很早熟。   凉烟无语,只是一双眼睛不禁睁圆,看着面前的女孩不知该怎样回答好。   “怎么你不帮?”小手掐在两侧,一副小夜叉的样子。   “好,灵儿的事当然要帮。”凉烟笑着,单手捏了下那粉嫩嫩的小脸,“你这小鬼——”   “人家不小了哦”为了证明似的挺了挺自己那发育不成熟的胸脯,昂着脸,“怎么样,不错吧。”   这回凉烟真是哭笑不得了。   “灵儿,不要胡闹。”男人低唤道。   “哦,好吧。”嘟着小嘴,干巴巴的看着凉烟,只是当男人的视线一离开,小脸马上丰富起来,挤眉弄眼的看着凉烟,“别忘了哦。”比着唇语。   “不知道冷小姐出否会出席过几天的华奇商业舞?”罗兹开口问道。   “很抱歉,这个现在我还无法给出准确的答覆。”她看了一眼一直冷着脸浑身散发着寒气的君霆宇,婉言说道。   “这样啊,那真是——”   男人话还没说完。   “她会去,而且是作为我的女伴。”说着走上前搂过凉烟。   “那希望到时候能够再见到两位。那不打扰了,我和小女今天就先告辞了。”   来时的规律声再次敲击着地面,皮鞋与地面发出的铛铛声响起,仍是精准至极,就像是罗兹先声的性格一样,严苛呵——   “灵儿,你刚刚和冷小姐说了什么?”男人突然开口,声音仍是没有丝毫起伏,仿佛天生就是一滩死水。   灵儿偏了偏头,“秘密。”   侧过头,看着那张灿灿的小脸上一副神秘的样子,男人没有说什么,继续往前走。   “爸爸。”   没有说话,侧过头看向她。   “你觉得小烟姐姐怎么样?”   冷小姐怎么样?   ——脑海中,一张精致的脸总是挂着淡定的笑,说起服装的时候周身散发着惊人的光华。   那样的耀眼,那样的令人着迷,那样的……令他震撼。   这样的感觉很就不曾有过了。   “爸爸——”灵儿再次唤道。   “恩,很好。”他平静的回道。   “很好哦?”一双狐疑的脸揪着男人不动声色的面容。   “那好吧。”女孩像是下了某种决定。狠狠地点点头   罗兹听到女儿难句莫名的‘很好’,眯起眼看着她,却没有说话,地上,高大的影子和娇小的影子重叠着,风吹了过来,秋天到了。 【上流社会的晚宴】   秋季似乎是丰收的日子,伴随着忙碌和收获,商业界有名的宴会在T市最豪华隆重的酒店中举行。   光华大酒店的门前停了一排排的车,都是这个城市最最值钱的名车。   一个个身着名牌西服的男人挽着身边美丽的女伴迈入会场。   “您好,请出示请柬。”门口负责核对检查的人员恭敬有礼的询问。毕竟这里随便的一个人都是足以撼动一小方土地的人。   一辆白色的车子停了下来,穿着白色西服像天使一样的男人走了下来,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忧郁而澄澈的气息,身边经过的女人都不禁向他看来,毕竟在凡间,天使还是值得人驻足一看的。他迈着优雅的步伐向会场走去。   紧接着一辆又一辆的车子停了下来。   直到——   黑色的奔驰在酒店门前停下。   女人挽着男人的手臂向门口走去。   “请出示请柬。”核对人员笑的更加的殷勤,态度愈发的有礼而拘谨。   “抱歉,来时忘记带了。”男人低沉的声音隐匿在夜色中,带着淡淡的秋的味道。   “这……”男人很为难。   “怎么,没有请柬我无法进去么?”挑着眉看着面前不知所措的男人。   “当然不是,只是您知道,这是规矩……”核对人员急的一头汗,拼命地解释着,却反倒是越解释越混乱。   男人两双眉渐渐的皱起,就在即将爆发之际,一旁的女人轻轻抚上他宽厚的大手。   眉宇皱起的弧度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直到最终消失。   很奇异,女人的小手有着令男人忘却烦躁的力量。   “小张出什么事了?”一个穿着铁灰色西服,从气质和着装上都明显比这个小张耀高一等的男人走了过来。   “这个人的请柬忘记带了,所以…..”他解释着。   “什么这个人,君氏财团的唯一的继承人,腾宇公司的的君总裁,你都不认识恩?”板着脸对一旁被唤作小张的男人呵斥着。   “呵呵,君总裁真是不好意思,这个小张啊刚来的,没见过大世面,还请您多多见谅呵。来来,这边请,我亲自带您进去。”一脸的谄媚。   刚人大厅便被那炫目的吊灯所迷住,欧洲宫廷里的那种极尽豪华奢侈向四面八方弯起扇贝形的金色大吊灯威严而的悬于大厅中间。   长长的桌子一直延伸到尽头,就像是寻常人所见到的那种沙龙派对。各种美食佳肴,好酒应有尽有,数不胜数。   娇嫩饱满的大樱桃,粉红色的火龙果,爽口的西瓜,荔枝......   很多都是从国外空运过来的。   总之那些对于普通人来说极其昂贵,甚至是用钱都很难买到的各色水果都可以在桌子上看到。它们正在上面向人招手致意。   凉烟穿着自己设计的晚礼服,也是这回和罗兹先生合作所制作的这种欧式宫廷复古融合了东方的婉约华丽,再加入了一些现代流行的时尚元素,顿时吸引住了所有的人的目光。   而凉烟本身就是一种混合体,在她身上有着柔媚与娇弱,淡雅和妩媚。   那双眼睛在不笑的时候永远是那样的淡然,冷静自持,给人高雅平和的感觉,但是一笑起来,弯弯的像是苍穹上的月亮,闪着澄澈的光,甜美而亲切。   美好的女人加上一件别致的晚礼服,那么真的是美妙至极。简直是一副画,一副美丽动人的画。令人无不留恋与惊叹。   君霆宇穿着的是黑色的亚曼尼西装,和他的身份很相符。   高贵的的气质被衬托无疑。   真是美女与帅哥的搭配。   “君总裁好雅致啊,听说最近购买了一个健身俱乐部作为令夫人的生日礼物的。”   “呵呵,徐总这是谁说的啊,消息可真是灵通。”君霆宇最带笑容,但是那笑却丝毫没有达到眼底。   “哦?不是么?难道我听错了,不会吧.........”一副真的自己听错了的尴尬样,摸着头上那没有几根毛的头顶,不好意思的看着对面的凉烟。   健身俱乐部?   给她的?   生日礼物?   她怎么不知道,疑惑的转过头看向一旁的君霆宇。   ”呵呵,看来真的是徐总听错了,这回您的消息可不准了哈,对了,徐总,不知道关于丹麦皇室的那场竞标你们天升集团是不是也......”眼中幽光闪烁,话并没有全说出来,心照不宣,这是商业对话中最流行也是必须要懂的一门艺术。   “这个啊,现在还没有想好,想必你们腾宇是势在必得吧。不过君总裁可别说我没提醒你,一直以欧美市场为主的风华集团似乎也对这场竞标很感兴趣.......”   该死的风华。   该死的夏默。   君霆宇脸色陡然下沉,一张脸顿时像笼罩在烟熏火燎下。暗黑成了一片。   凉烟叶在这句话的时候而露出了几分不自在。   似乎意识到身边女人的颤抖,“徐总不好意思,我有点事,先离开了。”   “您忙,您忙。”被唤作徐总的男人忙点头笑着应道。   临行前还深深地看了一眼凉烟,一双带色的眼睛像是要把她扒光了似的。   没走两步,君霆宇就被一个穿着及其妖艳的女人喊住。   “呦——这么是君总裁么?真是好一阵子不见了,真是想死人家了。”说着一双柔若无骨的手缠上男人的胸怀,丝毫不在乎旁人的眼光......   君霆宇绷着一张脸,有些厌恶的看着满前的女人,但是却没有什么具体的行动。   凉烟微微的低下头,一双眼睛充满辨不清的情绪。   “霆宇我先去吃点东西。”说着没有等他回复便大步向那长长地桌子走去。   在旁边取了一个盘子。每样菜夹了一些。   突然觉得身子被别人碰了一下,转过身。 【舞会之风云初起】   凉烟转过身,突然像是碰到什么东西。只听啪——接着是女人刺耳的尖叫声。   “我的衣服。”那声音就像是踩到了某种东西的尾巴。听的人耳朵都觉得有嗡嗡直响。   “抱歉。”虽然不知道是谁的错,但是女人裙子上那个污迹确实是因她的盘子里的东西沾染上的。   “我的裙子!天啊!你竟然——”一阵大呼小叫后,女人抬起头恨恨的看着凉烟。   “我很抱歉。”凉烟再次不温不火的开口。   “呵呵,笑话,你一句抱歉就完事了啊,怎么我杀了人再和那个人说抱歉我就可以不用受到法律的追究了么?”女人嗤笑着。   呵——好一个伶牙俐齿,不讲道理,但是能将这样两件差之千里的事情放在一起,还说的振振有词,有模有样的,凉烟倒真想给她鼓鼓掌。   “那不知道这位小姐有何打算?”挑着眉,她不冷不热的问道。   “你问我怎样?我倒是想问你到底安的什么心,这宴会才开始你就来阴的,莫非是嫉妒我身上这件晚礼服比你的要漂亮不成?”她又一步逼向了凉烟而且说话的声音很大,越来越多的视线往这边聚来。   “既然这位小姐都不到处理的办法,而恕我愚钝,实在是想不出更好的方法,真是抱歉。”第三次道歉。只是声音已经比前两次冷了很多。   很明显这个人是有意冲着她来的。   刚刚明明是感觉有人碰她才回头,并且那污迹小的可怜,视力若不是足够好的人,估计都辨认不出来。   “呵——你倒轻松,这样就Ok了么?”手中拿着的盘子明显打算往某处倾斜。还没来得及得逞便像是被踩到了耗子尾巴似的尖叫了起来。   “啊——”一声惨叫在大厅中响起。   “天啊!这位大姐姐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哦。”小女孩稚嫩的嗓音听起来是那么的无辜。   “你——你是哪来的野孩子?”女人急忙的擦着身上的污渍,语气恶劣的质问着。   “大姐姐你长得好漂亮哦——”小女孩甜甜地说道。   女人仰起头,一副女皇般骄傲的摸样,“你倒是蛮有眼光的么!”她傲慢的说道。   “恩恩,我一向都很有眼光哦,呵呵,所以哦,才能看到漂亮的大姐姐你那糟透了,丑死了的内在,呵呵,大姐姐,你说我是不是很有眼光哦——”小女孩天真的眨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面前高出自己半个身子的女人娇俏的说着。   “你——”说着伸出手,愈给面前这个不懂事的小女孩一个耳光。   只是手还没落下便被男人的大手握住。   “痛——痛——放手——我叫你放手听到没?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女人痛呼着,但是那副姿态仍是那样的不可一世,仿佛所有人都该是她的奴仆一般。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男人冷酷的答道。   “你…..你竟然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女人不可置信的瞪着眼,只是因为手上的疼痛而皱起了眉。   “我不管你是谁,但是下回你若是再敢对灵儿动手,我就废了你这双手。”男人眼中带着嗜血的光芒。   刚刚还傲慢的不可一世的女人仿佛看到了自己这双手被硬生生切割下来时的情景,整个人不禁一颤。   “你….你….你会后悔的。”说完甩开男人的手,捂着脸跑开了。   临行前恨恨的看了一眼凉烟。   这个女人,她曾经得罪过么?摇摇头,凉烟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似乎有些人,有些事总是会莫名的找上她…….   “呵呵,多些罗兹先生刚刚的解围。”转过头,对来人说着道谢的话。   “不用谢。”男人刻板的声音不见一丝起伏。   “小烟姐姐对待刚刚那样的坏女人可不能手软哦,一定要狠狠地挫挫她的锐气,看她那嚣张样,这样就让她走了真是便宜她了,下次要是再让我遇到她,嘻嘻。”说着像是芭比娃娃一样甜美的脸上竟然露出了恶魔一样的笑容。   她看错了吧?凉烟轻轻揉了揉眼睛。   但是转瞬,灵儿又笑的一脸天真,“还有哦,我告诉你,下回啊,别人要是欺负你了,你就来找我哈,保证——”小女孩拍拍胸脯,一副有我罩着你的样子。   “灵儿——”男人沉着脸。   小小的嘴一撇。偷偷的吐了吐粉舌。   “冷小姐,我还有事,先失陪了。”   “好。”她点头微笑。   “那个…爸爸……我可不可以和小烟姐姐呆在这哦,你们那些对话都好无聊哦。”   “恩。”男人点点头,“不过不可以惹事,不可以乱跑,等一会我就过来找你。”   万岁!灵儿高兴地一下子蹦了起来。   呵——还真是活泼可爱的小孩子。不觉间,凉烟嘴角轻轻的上扬。&8226;   那样清淡的笑仿如春雨过后的晴空,澄澈而美好。有什么东西撞进了他的心。   罗兹好像又看到了那个午后,艳阳高照,秀雅婉约的女子撑着伞慢慢的走了过来。   “先生,几点了?”   嘴角也是带着这样澄澈清明的笑。   都是那般的美好。   ……   ……   “爸爸,怎么了?”   灵儿娇嫩的声音响起,唤回了罗兹抽离的意识。   “咳咳,冷小姐,灵儿就先麻烦你了。”   凉烟再次点头微笑,“放心吧。”   罗兹先生刚走,灵儿就急急的拉下凉烟,“小烟姐姐,那个…你还记得上次答应我的事情不?”   “上次?”凉烟疑惑的重复着。   ——“我喜欢他。要帮我哦。”   ——“好。”   那天在会议室里的片段突然出现在凉烟的脑海中。   “灵儿,你…你真的喜欢穆岑?”她再次惊讶的求证,虽说那天是答应了,但其实内心里还只是把它当成小女生的一时醉言,并没有当真。   但是现在——   女孩那双眼是那么的晶亮,闪着某种执着的光。   “恩。”灵儿害羞的点着头。   “好。我帮你。”   “就知道小烟姐姐最好了。”说着一下子扑了过去。   “呵呵……好痒哦,灵儿。”凉烟轻笑着,宠爱的摸着小女孩长长的头发。   罗兹刚和商业上的一些高层人士谈完,回过头,正好看到的是这样一副温馨的画面。   那张刻板的脸上竟然也有了一丝笑意。   ——冷凉烟…….   他喃喃的念着,突然眼中闪过一抹看不透的晶亮。只一瞬便消失不见了……   “那我们就去吧。”灵儿急急的拉着凉烟。   “现在——?”就算是答应了,但是从心底来说她还是不希望这么快就要面对,毕竟以她的身份来说,很尴尬。而对于风穆岑来说。   很残忍……..   但是在这充满了期待的目光下,凉烟只好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或许这对穆岑不妨也是一件好事吧,她安慰的对自己说道。   定了定心,拉过灵儿一起向某处正在和着闷酒的男人走去。   “怎么一个人在这喝闷酒。”凉烟轻轻的夺走男人手中的酒。   男人不满意的抬起头,但是当看清来人的时候,瞬间绽放的光彩是那么的炫目,甚至那一刹那竟让凉烟有些怯步。   “小烟。”风穆岑连下站了起来,眼中闪着最夺目的光,嘴角带笑。是那样的干净清爽。   “穆岑,别喝太多,酒这个东西伤身。”   “小烟,你….你这是在关心我么?好好,我不喝了,呵呵。”男人一顿傻笑。   “我……”突然到了嘴边的话竟然说不出来了。   灵儿一双鬼灵精怪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对面的男人,小小的脑袋一点一点的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然后轻轻的拽了拽凉烟的衣角。冲她眨着眼睛。   唉……   她叹了口气,“穆岑,这是灵儿。很….恩,敬佩你。”喜欢那两个字她怎么也说不出口,真的很怪,一是灵儿这年龄怪,二是她的身份来说这话更怪。   敬佩——?灵儿听到这话皱了皱那两条弯弯的柳叶眉。   “呵呵。”风穆岑还是在傻笑,只要是被凉烟那双晶亮的眼睛注视着就忘记了一切,一个劲的点头,也不管她说的是什么。   看着他这幅样子凉烟真的是有些哭笑不得,本是个很儒雅俊朗的人怎么每次见了她后不是紧张到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就是一副傻笑的样子。   “穆岑——”她轻唤。   “到!”他直接应道,竟像是小学生被老师点名时的那样回到。   “扑哧——”一旁的灵儿见到他这副样子,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我说你是不是喝多了哦。”   唰的一下子,一张俊脸爆红。   “我…我…..我…….”   “你什么?”灵儿挑着眉问。   “我只是——”就在男人咬着牙打算说出什么来的时候,另一道低沉的声音伴随着铮铮的皮鞋声由远及近,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烟——过来。”   君霆宇脸色暗沉,大步向他们走了过来,直接伸手揽住了凉烟纤细的腰。然后转过头,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   “呵呵,穆岑似乎每次对别人的老婆都展现着极大的热情呵,看来司徒总裁应该替他的儿子考虑考虑人生大事了。有机会我一定提醒下令尊。”   “君霆宇你——”风穆岑看着那双搭在女人腰际的双手,眼中满是痛楚。   清爽不见了,澄净不见了。   那天使般的气质正被一种浓郁的抑郁所遮盖。   凉烟看到这,心里也不禁有些伤感,只是…….   其实她不知道,在不远处的角落里另一双连星子都要黯然三分的眸子正充斥着最为深刻的痛。   那痛是如此的入骨,看着女人腰际上那只男人的手,他紧紧的握住了手中的酒杯,越来越紧,越来越紧......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抑制住冲上前的步伐。 【舞会之众男云聚】   很多的时候,凉烟都觉得人生很奇妙。总是有很多个分叉口,然后枝柏繁茂,向不同的方向延伸,当你以为你选的是绝路的时候,又会在悬崖的末端突然升起一个阶梯,然而当你以为一切都平静的时候,又会有许多事端像是长了翅膀一样的飞向她,让她无所适从,无力招架。   “穆岑我们是好兄弟,难道你没听过朋友妻不可戏的话么?”说完,一双眼眨也不眨的瞪着面前的男人。   天使一样的面庞像是被震到,但是随即笑了开来,像是百花盛开,清泉涌动。   “霆宇,是啊,我们多年好兄弟了,可是你不爱她不是么?如若你爱,那我便会真的退居幕后,一辈子呆在朋友的那个位置,一辈子用来守候。但是你却做了什么?你把小烟当赌注,你和别的女人纠缠不休,甚至就是刚刚你还再和你以前的女人缠绵情话不是么?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呢?”笑声更大了,甚至带有一点苍凉,“我只恨为什么没有早点找到小烟,为什么当初娶她的不是我,为什么?为什么那个娶她的人要是你,偏偏是你,我最好的兄弟。”   风穆岑说完这一番话,反倒有了一种豁达的气魄涌起,他伸出手,轻轻的抚过凉烟的发,似乎还想再抚过那张朝思暮想的脸,手指颤抖几下,终究没有抚上。   灵儿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眼中带着一抹复杂的光亮看着旁边失落的男人。   “走啦,人家老公都来了,你还在那里干什么,和我去那边看看吧。”说着硬拉着男人走开。   风穆岑还是三步一回头的看着凉烟,无奈凉烟的心根本不在他这里,他之于她只是朋友不是么?   ——只是朋友。   呵,好卑微的位置,好悲哀的爱……   弄的灵儿唉声叹气的。   唉…….我怎么选了个痴情种,而且还是个有过去的男人。她虽然人小,却很早熟,还被称为天才少女的那种,所以小的时候在一本书上看过一句话,当时的作者说我不会找个有过去的男人,因为我怕,怕敌不过他的过去。   灵儿觉得蛮有道理的,但是她不是那个作者,她也不是任何人,她就只是她,鬼灵精灵儿。   所以她有信心,她相信她一会让面前的男人喜欢上她,她一定会战胜他的过去,一定,一定。大大的眼中闪着坚毅的目光。   想着想着不禁笑开了,然后回过头向凉烟吐吐舌头。   看着灵儿那鬼灵精的样子,凉烟还真是要好好的感谢她,不然再这样下去,场面只会越来越僵,越来越尴尬。   但是接下来还有一个大问题,面前的男人正黑着一张阎王脸,正用恐怖的双眼看着她。   “刚刚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但是不要再和穆岑纠缠下去。”   “我没有——”她反驳。   “对我说,你不喜欢他。”男人暗沉的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我,不,喜,欢,他。”她清清楚楚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   “那就不要再和他有牵涉,穆岑这人看着脾气好,像是天使一样的大男孩,但是一旦认准什么,却比谁都来得倔强。而你对他的影响力,我想不用我多说了。”君霆宇慢慢的说道,却字字清楚,句句在理。   “我知道…….”凉烟有些无奈的呢喃,脸上挂着歉然的神色。   她又何尝不想不辜负任何人呢?   突然君霆宇低下头,吻上了刚刚风穆岑手抚过的地方。   “你——”凉烟张着嘴,一抹粉红瞬间由脸颊一路蔓延,直到耳际,女人娇羞的看看四周,小手轻轻垂向面前的男人,“你…..你竟然在大庭广众下,我…….”   男人一把抓过女人的捶过来的小手,大大的手包裹在上面,脸凑近,在她耳际轻轻的呵着热气,“我怎么样,恩?”一双眼睛,闪着灼灼的光越过人群看向远处角落正紧紧捏着杯子的男人。   四目相碰,君霆宇把凉烟往怀里带了带,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看着对面的男人,那微微眯起的眼睛,那玩味的表情,还有紧紧抱住怀中女人的大手都在向对面那几近崩溃的男人发出挑衅的信息。   优美的旋律响起,君霆宇收回目光,低下头,伸出右手:“我们去跳舞。”   凉烟点头。   把手放进了男人宽大的手中。   凉烟娇媚的身姿在舞池中飞舞像是一只绝美的蝴蝶正在都抖动着那世间独一无二的羽翼。   夏默转过身,走向吧台,“再给我来一杯。”   服务生没有问是什么,很快很熟练的递来了一杯66年的威士忌给他,这……已经是第6杯了。   想都没想,又是一口干掉!   “再来一杯。”   服务生看了他一眼,没有动,“先生舞会才刚刚开始,还是少喝些吧。”   “再来一杯。”夏默再次沉吟道。杯子敲在大理石的桌子上发出砰砰的响声。   “夏默你想喝死么?”男人从他手中夺去酒杯。强行拉着他向一旁走去。   “给我酒。”夏默低喊道。   酒……现在已经是他最好的救赎。   “想追就不要放弃。”柳成云淡漠的说道。   “放弃呵——我怎么会放弃呢,我怎么能放弃…….?”像是呢喃,又像是宣誓,带着某种决绝而坚定的口气。接着向自己的胸口比去,“这是什么?”   “心。”柳成云答道。   “是的,烟儿她就是我的心,没了心,要怎么活……”说着抢过柳成云手中的酒,一口喝掉。   “那就去追吧,不要在这里干喝。”侧靠在吧台,仿若不经意间的提醒。   夏默没有回话,只是抬起头默默的看着舞池中的那对舞动的男女。   “好累..真的好累….心好累……..”说完夏默竟然全然不顾形象的蹲下,抱着头,蜷缩着。   “Seven。”柳成云唤道。但是唤完后却好长一段时间不曾说话。   “给我也来一杯威士忌。”转过头对后面的服务生说道。   刚刚还在劝别人少喝的男人此刻正拿着装满液体的酒杯,轻轻摇晃。   “至少你还可以追……不是么?”说完一口干掉手中的液体,面色黯然,全身散发着一股巨大的悲哀,转身离去。   那声音却是那么的伤感,仿佛凝聚了一生的遗憾,一世的哀叹……一生一世的凄凉。   夏默抬起头,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突然间像是见到了柳成云的另一面。   不再是那个不动声色,什么都仿佛被看透,永远沉着冷静,死气沉沉把自己紧紧的包在一个壳里不露分毫的男人,而是一个同样有血有肉的人,这个人正在隐匿着一个别人所不知的秘密和巨大的悲哀。   然后不动声色的哭泣着,不动声色的悲哀,叹息…….   至少他还可以追…….   至少他还可以追……   夏默反复的呢喃,每念一次,眼中的光亮就更胜一分,每念一次他就往前走一步。   直到一曲终了。君霆宇带着凉烟退场。刚好和走过来的夏默碰上。   “你…..最近好么?”夏默轻声问道,仿佛怕声音太重,面前的人就不见了。   “恩。”仅是一个字却回答的这般困难。看到那双漂亮的眼所映射的倒影,太多的情绪一起涌上,最后只能化为一个简单的“恩”,但是这个简单似乎又太沉重,沉重到凉烟身体都在颤抖。   君霆宇意识到身边的凉烟的异常,宽大而温暖的手轻轻的搭在她的肩膀上。   于是颤抖不再那么明显,奇迹般的温暖涌上心头。   “这不是风华的夏总裁么?”君霆宇迥然的眼睛定定的注视着面前的男人,表面带着轻松的笑,而那只搭在凉烟身上的手仿佛在向男人昭示着胜利,但其实心里则在暗暗吃惊,这个男人竟然给凉烟带来如此大的影响,那颤抖的身子竟是这般明显。   还有女人瞬间失了血色的脸和那双笑起来月牙弯弯的眼所充满的复杂情绪竟是这样深刻。   夏默眯着眼,恨恨的看着那只搭在凉烟身上的手,射在上面的视线是如此炙热而憎恨,仿佛面前若是有一把刀,他会毫不犹豫的插在上面。   这样的眼神,这样的恨,就连君霆宇本人也不禁有种真的被刀插上去的感觉,太过强烈与真实。   第二首曲子响了起来。是土耳其情歌,很美好抒情的一首曲子,适合恋爱中的人跳。   夏默退后一步,深深的看了一眼凉烟,然后低下身子,行了一个九十度的礼。   抬起头,一脸笑容灿烂,那笑仿佛是世间最值得留恋的东西,那笑就连鸟儿都跟着欢唱,虫儿都跟着鸣叫,那笑就连冰冷的大地都跟着温暖起来。那笑只为了一个人,只为了这世间独一无二的人……   ——他的爱人。   “这位小姐,我能请你跳下舞么?”   瞬间,有什么滴落,那不是泪,是的,不是泪,只是某种晶莹的液体。   那只手,男人宽大的手再也无法温暖她,身子剧烈的颤抖。   这样的场景是多么的熟悉,却又是那么的陌生,仿佛隔了一世纪的经年又仿佛就在昨天。   男孩笑的一脸灿烂。酷酷的表情却盛满温柔,似乎能滴出水一般,眨着那双连最璀璨的星   辰都黯淡了三分的双眸定定的看着面前的女孩。然后轻轻的向后退了一步。   突然弯下腰,行了一个九十度的礼。   抬起头,嗓音沙哑的说道,“这位小姐,我能请你跳下舞么?”   女孩把手放了上去,轻轻的轻轻的,却带着一种承诺,一种交付,一种信赖。   “默,你刚刚的礼行的不对,不是双手放在两侧,而是一首轻轻的抚在胸口,一手放在身侧。而且你应该说的是,‘这位小姐,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请你挑着舞。’而不是跳下,这样之前的美感就全被破坏掉了。”凉烟习惯性的对他说教道。   男孩神气的笑着,白白的牙齿露在外面,“管那么多呢,反正你会答应不就得了。”   “可是以后在社交场合你邀请别的女人跳舞的时候——”凉烟还没有说完,男孩的嘴便覆了上去,惩罚性的在上面咬了一下。然后缓缓退开,粲然的眸子定定的看着面前的女孩。   “除了你,我才不和别的女人跳,反正就是你,只是你,所以那些都无关紧要。”说完紧紧的把女孩往怀里一带,像是两只在空中翩翩起舞的黛蝶,舞着人世间最为美好的舞。   “你啊。”女孩无奈的叹气,嘴角那无法遮掩的笑却是泄露了心中的喜悦。   “她不会和你跳的。”君霆宇走上前,隔开两人。   夏默起身,双手慢慢向掌心聚去,一点一点的缩紧。   君霆宇也不自觉的握紧了拳。   “不要——”凉烟急忙走上前,挡在两人之间。   只是两个都处在愤怒仇恨中的猛兽,在做好了一切准备,将要开始厮杀的时候怎么会因为一句不要就停止呢。   君霆宇推开身边的凉烟缓缓走上前。拳头越握越紧。   就在一触即发的时刻——   “小烟,真巧啊!”说着执起凉烟的手在上面轻轻的印了一个吻。   四只眼睛同时狠狠的盯向他,一副恨不得杀了他的样子。   看来他进来的真不是时候,似乎成了两只正在冒着腾腾杀气的猛兽的猎物。   “新的曲子开始了,我们去跳舞吧。”说着拉着凉烟向舞池中走去。全然不顾身后投来那仿佛要把他杀了一样的目光。 【舞会之两男对峙】   舞池中,男人女人缓缓的漫舞,伴着悠扬的音乐,凉烟长长的嘘了一口气。   “Joe谢谢你。”   被唤道的男人仅是回她一个笑,没有多说什么静静的转了几个圈。   “呵呵。”他轻笑,仍是波澜不惊,态度从容。“   “如果眼神能够杀死人的话,我想现在的我应该已经死上上百回了。”漂亮的眼睛侧看着外围那两个高高挺立的身影。   “抱歉。”凉烟再次不好意思的开口道。   “没什么好抱歉的,只是举手之劳罢了。只是——”想了想,甩了甩长发,没有再说下去。   真是美丽的男人,刚刚那看似随意的动作却是如此的充满诱惑。   “Joe,你爱过人么?”望着这张分外美丽的而精致的脸,凉烟轻轻的开口。   男人眼带微愁,目光落在远方,不,不是远方,那样的眼神太飘渺,太空茫,也太朦胧,似乎在望着另一个世界,一个她所无法到达的世界。   “恩……”轻轻的叹息出声,那般的轻,仿佛声音再重点,再重那么一点点,那个世界就会破碎,消逝……   “不是季婉——”凉烟再次开口询问,但又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唐突而作罢。   隔了好久,男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是带着她静静的舞,一圈又一圈,不停的转,不停的转,凉烟整个人都被转的眩晕了,迷蒙了,甚至失去了整个平衡以及对这个世界的感触。   突然,她觉得整个人被一股力量带了过去,睁开眼,发现人已经在夏默的怀中。   “Joe你——”凉烟惊呼,双眼诧异的看着他。   但是Joe只是淡淡的冲她一笑,没有说什么,甩了甩飘逸的长发,退出了舞池。临行前的背影仍是那么的高雅而美丽。   凉烟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去深思Joe的这个举动,美目圆睁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你放开我。”她挣扎着。   “不可能。”夏默狠狠的说。   “夏默你放过我吧。”凉烟那双笑起来如同月牙一般弯弯的眼睛此刻正充满了哀求的看着他。   一个使劲,夏默一把把她揽入怀中,紧紧的抱着不肯松开。   “不要这样看着我,烟儿,不要这样看着我,你永远无法知道当你这双眼睛如此防备的看着我的时候的痛苦。”顿了顿,再次把女人往胸怀里搂去。此刻夏默整张脸都缩在了一起,俊秀的五官所凝聚出来的神情哀伤而孤寂。   菱角分明的侧脸有着让人动容的哀楚。   “夏默,你这是又何苦呢?小染的死对于我们来说都是一道无法逾越的殇,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我永远也无法忘记你们在床上的那一幕,永远也无法忘记那一抹鲜艳而刺眼的红,永远也无法忘记那天的情景,那天…天好蓝,真的好蓝,蓝的那般澄净而美好,可是……”凉烟突然痛哭起来,身子抑制不住的颤抖,那抖是来自灵魂的颤抖,就连身边的夏默都跟着那抖动而战栗起来。   “不…不要说了……”夏默紧紧的搂着她,试图阻止怀中女人的那哀伤的言语,阻止她那不停颤抖的身子,阻止她那来自灵魂深处的伤痛。   “不——”她大喊,“我要说,你让我说……我要说……”她近乎歇斯底的呢喃,“小染她……她穿着绿色的裙子,那裙子是她最喜欢的一件。真的好美好美,就像是偶然落入人间的精灵,然后……”颤抖更加剧烈,身上的组织,细胞,每一寸肌肤,每一滴血液都在跟着颤抖,“血,满地的血,她…小染她在冲着我笑,笑的是那样的美好,仿佛不知人间愁苦,永远都是那么开朗娇俏的样子,她还会说,小烟你要帮我哦,有你在没问题的!小烟我们要去看看普罗旺斯的薰衣草田哦,小烟,喏,给你橘子,是勇气哦…….可是她竟然带着这样的笑容,从我的面前跳下,裙子在飞,绿色的裙子在飞,多少年了,你知道么,多少年了,我不敢在碰绿色的裙子,多少年来,绿色成了我在服装发展上的一个最大的阻碍,多少年了,我仍然无法忘记她跌落的那一幕,啪——落地了,那象征着希望和生命的绿色碎裂开来,于是脑浆,血液……满地都是。我不想看,真的,我真的不想看,但是我却看到了,它们就发生在我的面前,这一切的一切是那么清清楚楚的发生了。我吐了三天三夜,仍在不停的吐,我一个人倒在水池边不停的吐,不停洗,但是还不够,不够,永远都不过会够。”突然凉烟恨恨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是你,是你杀死了小染。是你…都是你……”一双手拼命的敲打着男人的胸膛,只是突然手中的动作停止了,凉烟轻轻的抬起头,哀伤而呆滞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其实真正的凶手是我不是么?”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流,神情哀恸。   “不…不是你,烟儿,怎么会是你呢?若是这样,我宁愿你怨我,怪我,甚至……是恨我。”在说到‘恨’这个字的时候,夏默的身子剧烈颤动了一下,眼中闪过一抹深刻的伤,却又随即被坚毅所取代。   他轻轻的吻去凉烟脸上的泪,像是在亲吻着这个世上最最珍贵的东西,“不要再惩罚你自己了好么?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么?让我们一起来努力,来得到救赎。”   凉烟抬起头,双眼空洞,“可以么?真的会得到救赎么?默,真的可以么?”她轻轻的呢喃。   “当然可以,我带你去西藏,看大漠的苍鹰在浩瀚的苍穹上翱翔,去看那漠北的黄沙起舞,去看神秘而壮阔的爱琴海,去埃及看那奔腾不息的尼罗河。我们还可以去当义工,去用有限的生命救助更多的人,现在的我和以前不同了,我现在有很多的钱,你看我挣了这么多的钱,是不是很厉害...我们可以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我相信远在天堂的小染一定会祝福我们的。”   “去漠北……看黄沙漫舞?美丽的爱琴海?帮助更多的人?”凉烟像个刚刚学会说话的小孩子一样,一句一句的重复,然后空洞的眼中仿佛被什么点亮,一点一点的光亮透了进来,一点一点的充满了希望。   “该死——”君霆宇看着贴的那么近的两人,暴跳如雷的赶了过去,在夏默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一把把凉烟拉入了怀里,“夏默,我告你,小烟现在是我的老婆,我的老婆你知道么?你给我听好了,我不管你们之前有什么,但是之前的只是之前的,而以后,甚至是以后的以后,这个女人都是我的老婆,就算她死了,她还是我的人,而你只是他的过去。”君霆宇暴怒的咆哮着,心里暗暗记恨着韩卫。要不是他阻拦,怎么会允许他们呆这么久,尤其是看到凉烟脸上那从未有过的茫然和那末飘忽的神情,他突然有些后怕,如果他若是没有及时赶过来,那么,她会和眼前的这个男人走么?   凉烟的整个大脑都是一片空白,仿佛眼前的两个男人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正在自己的世界中徘徊……   “君霆宇你——”夏默的表情并不比君霆宇好到哪里。   说着两个人再次屹立相对,一动不动的看着对方,但是那双闪着金光的眼似乎都有着要把对方大卸八块的意图,两双手紧紧的握成拳。   跳舞的人都自动停了下来,没有人敢说一句话,都静静的站在一旁,好奇的看着面前的情景。面对着这样的阵仗,在上流社会的舞会中可谓是绝无仅有的,毕竟大家都爱面子胜过生命,很多更是要顾虑到商业上千丝万缕的联系,在这样的场合争吵,明天就会闹得全天下都知道,更何况这样大张旗鼓的对阵。   所以每个人,不论是男的女的,在商场呼风唤雨的商业巨匠还是在政坛上屹立不倒的有名政客都静静的站在一旁,内心却是澎湃汹涌的等着看今天这场舞会上两个绝对堪称重量级中的重量的男人大打出手。   “君霆宇,我已经忍你很久了。”   说着夏默上前,一拳挥了过去。   这回君霆宇也没有丝毫让步,甚至没有去挡男人挥来的那一拳,而是选择同时挥出自己早已经握的紧紧的拳。   这是怎样的仇恨,不禁让周遭围观的人动容,于是纷纷的猜测着两个同样身份尊贵的男人大打出手的原因。   “哎呀,看来面前这两个男人真的是恨透了对方啊,竟然都不在乎形象了。你看那个男人刚刚挥过去的一拳那力度,真是......而另一个男人却不是出于本能的去挡,而是选择挨揍但是同时也要揍人。看来他们是都恨不得揍死对方哦,哎……暴力男我可不喜欢哦,嘻嘻,还是穆你好哦。”灵儿执意叫风穆岑为穆,说只有她这样叫他,最特殊。   风穆岑没说什么,只是当成小女孩的童言童语。   “穆——你有没有在听啊。”小女孩不满意的嘟起嘴,眼前的男人哪里有听她的话,整个人,整副心思,整双眼睛都在盯着不远处的女人看,一动不动,溢满了关心和担忧 【夏默,你不要命了么...】   “来啊!”夏默低喊着,嗓音中充满了痛与恨。还有一种别的什么,那情绪太过复杂,让人无法看透,但是有一点却可以深深的体会到,那便是来自男人身上无可抑制的忧郁。   君霆宇抹掉嘴边的血痕,缓缓的走上前,眼中带笑,“夏默,你就这点本领么?”说完脚步陡然几个挪移来到他的身侧,抓过肩膀往后掰去。只听‘咯吱’一声,夏默的脸上露出极度痛苦的表情,他左手抬起来,轻轻的抚上右肩,慢慢的向后退。脸色苍白,那双漂亮的眼睛眯起,额头有汗不停滴落。   君霆宇没有再动,一双眼睛闪着明亮的光注视着面前痛苦不已的男人。   最终,目光落在夏默扶过的地方,停留片刻,突然眯起眼,定定的看着某处,然后转身拉着凉烟准备离开。   夏默已经满头是汗,却仍旧硬撑着站的挺直,仿佛腰弯了分毫,他便输了,“不…不许带走烟儿......”边说边向君霆宇走了过去。   “来...我们再来好好的干上一架。”咬着牙,忍着剧烈的痛,夏默低吼道。   “我不和身负重伤的人打,等你好了,到时候想挨打,我随时候驾。”君霆宇一副轻蔑的口吻,嘴角牵动几下,最终向上弯起,那是讽刺的弧度。   走了几步,夏默终于无法再动半分的倒在地上。   手恨恨的捂着肩膀,汗水不停的滴落,抬起头,凉烟已经消失在门口,漂亮的眼睛在那一刻充满了巨大的绝望,“啊——”他大喊,左手不停的垂向地面,一下又一下,不停的垂,仿佛只有那样,才能减轻心中的愤恨和无奈。   原来心痛到极致,是这样的滋味……   于是上流社会的舞会中,那金碧辉煌的厅堂上,大大的吊灯闪烁着旖旎的光,本是暧昧而充满温暖的色泽,投到男人身上却变成了一道道哀伤的剪影。   影子映射在地面,洒下一片寂寂......   男人不停的砸下地面,豆大的液体顺着脸颊流淌而下。   不知是汗水,还是……眼泪。   “起来。”柳成云穿过一群看热闹的人走了过来。   夏默仿佛麻木一般,仍在机械的敲打着地面。   “Seven你给我起来——”说着一用力架起了半跪在地上的人。   “都给我让开——”柳成云沉着嗓子喊道。说着架着没了灵魂的男人往外走去,宝石蓝的车上,女人看到走出来的男人,眼睛一亮,“云,夏默这是……?”   “开门,我们得马上开车去医院。”   白紫晴看着夏默那虚弱苍白的样子,也知道事态恨严重,没有多问,急急的打开车门,自己坐到了后面,手扶着几近昏倒的男人。   车镜中,反射中的情景不禁让驾驶座上的男人眯紧了眼。   “扶好你的未婚夫,他的伤口不能再碰到。”柳成云淡淡的开口,不冷不热的话语从口中溢出。   “未婚夫”那三个字,让白紫晴一震,“我…….”下意识的开口想要解释,看到男人那不见嫉妒不见伤心永远沉稳平静无波的脸。住了口,却也哽住了心。   他怎么可以说的这么云淡风轻呢?   望向窗外,女人眼中噙满了泪水,窗外的一切都变成了白花花的。雾气氤氲下,一切都是像被浸在泪水的海洋中,只是不知道那水尝起来是不是也是这般的涩,这般的咸……   车子猛的一个急刹车,“该死——”男人的手拍在方向盘上。用力敲下方向盘,力气有些大的打开车子驾驶座中的一个小小的盒子。   “拿去——”低沉着嗓音,柳成云说完继续开起了车,蓝色的宝马发狂一般的奔驰在大道上。   白紫晴颤抖的接过手帕,这个是她当初送他的。   他…..还留着么?   瞬间,破涕而笑,晶莹的泪珠瞬间在那样式简单,绣着梅花的手帕上开出最艳丽的花。   那么美……那么美……   ——车子停在了医院门口。   夜晚的风有些凉......   “夏默——醒醒。”白紫晴喊道。   “大概是昏过去了,把他给我。”说着背起男人,柳成云向医院走去。   值班的人办事效率不是很高,半天医生还没到。   “你们这是什么办事效率。”白紫晴——天之娇女,绝对不是什么乖乖任人欺负的人。训起人再带一股架势。   “现在已经是下班时刻,已经打了电话,高医生马上就过来。”护士一副我也没办法的无奈样子。   “你再给他打一个,现在,立刻。”柳成云平静的说道。   但是那股平静却充满了一股不知名的威严和气势。   护士竟然无法说出任何反驳的话,吞了吞唾沫,拿起了手中的电话。   “喂——高医师么,那个现在——”   “到医院,5分钟之内。不然我让你今生无法再从医,最好相信我说的话。”男人低沉着嗓音,仍是一副不动声色的样子,但是吐出的话语却让人听了全身的寒毛都跟着战栗。   咔嚓——   电话挂断了。   旁边的护士低着头,不敢去看男人一眼,仿佛面前的人是什么凶神恶煞。但是柳成云的表情却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要说有些什么,那大概就是寒冷的气质。其余的一切都隐匿在了月色中。不动声色……   “还有两分钟…一分钟…到了。”男人轻轻的呢喃,声音甚至可以称之为好听,但是每一声却都仿佛让人身置地狱。   一个又瘦又高的男人气喘吁吁地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大大的眼镜框在鼻梁上一上一下的,跳着滑稽的舞蹈。   向来人看了看,想起刚刚那声“5分钟之内到,不到...就这辈子别想再从医的话。”男人态度恭谨,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怯懦。   “不知道……”   “我朋友在这,马上替他看。”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瘦高的男人在这行也是混了好些年了,这里面的水有多深他比谁都清楚。   平时中华之类的烟也没少抽,都是一些病人给的。   所以在听到刚刚电话里那句具有威严的威胁的时候,他直觉的知道不好了,今天肯定是来了大人物,现在又亲眼见到面前的两个人,在看到他们第一眼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的直觉果真是对了。   男人身上黑色的亚曼尼西装,从脚上的鞋子到脖子上的领带以及手腕处的劳力士钻表。还有他身边女人的衣着,饰物还有那雍容华贵的气质。   他只觉两眼一黑。   唉……   “是这位先生么需要看么?”笑的及其谦卑,态度恭谨的问道。   “是,废话少说,马上给他看看。”白紫晴出口打断。   “好好。”一边点头,一边扶进屋中进行检查。   “打开后所有人都愣住了。   怎么会这样?   白紫晴脸色突然煞白看着面前的景象急急的跑去厕所,然后蹲在水池边上,抑制不住的呕吐。   就连一向不动声色的柳成云看到这样的景象都不禁皱起了眉。   “夏默,你不要命了么……?”低沉的话语溢出口中。   “这个……这个病人需要马上动手术,希望家属可以出去一下。”男人说话的时候仍旧有些颤抖,看来刚刚的威胁还是太大了。 【冷凉烟——你永远不会成功?】   柳成云沉着脸在瘦高的医师面前交代了几句然后慢慢的走了出去。   一会很多医师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又过了一会,手术室的红灯亮了起来。   白紫晴吐了很长时间,有些虚弱的从卫生间中走了出来,“云,他不会有事吧?”   男人注视着她好一阵,眼中神色黯然,“恩,不会有事的。”   “可是…怎么会…..”想到那副恐怖的画面,她不禁住了口,抬起头看着手术室的红灯,那灯一闪一闪的,晃得人心烦,但是真正烦心的又岂是那盏灯?   “你去那边坐坐,看来还需要一阵子。”说完柳成云点了一根烟,抽了几口,突然想到这里是医院,又烦躁的熄灭了烟头,双手插在兜里,神色凝重的靠着墙,似乎很疲累的样子。   白紫晴闭起眼睛,静静靠在椅背上,过了一会,似乎缓过来一些,抬起头,看了看窗外那皎洁的月色,仍是那么的清澈,似乎这所有的一切,人世间所受的一切苦难在这浩瀚的宇宙中,在那辽阔的苍穹下都显得是那么的渺小,那么的微乎其微……   目光幽幽的转向背靠在墙上的男人,她轻声的走了过去,“累了的话也去歇歇吧。”   柳成云摇了摇头,一双不动声色的眼睛仍然在盯着手术室上那展亮着的红灯。   “我们用不用给小烟打个电话。”白紫晴有些犹豫的问道。   皱起了眉,然后又扯开。“不用。”回答的很是果断。   想到离去前凉烟那一副失魂的样子,白紫晴摇了摇头,这样也好……不然恐怕需要躺在病床上的就是两个人了。   其实,凉烟仍爱着夏默,这点她清楚地知道。因为她也曾这样深刻的爱过一个人,知道那种爱的滋味,也知道还在爱中女人那矛盾而纠结的心情。想到这,她抬起头,幽幽地看向身侧的男人,那坚毅而线条唯美的侧脸,宽阔的肩膀还有深邃漆黑的眼……永远是她最终的归宿,她知道,这辈子没有人能够将她带离他的身边,任何人都不行,除非她死。不……就算她死了,灵魂也会在他身边漂浮,永远的守候他,她心中的爱人。   只是不明白,为什么那温暖的胸怀不再温暖,那充满了爱意与关心的眼神一夕之间变得冰冷而麻木。   为什么他们之间的爱不见了?   他……变心了么?   就在她陷入悲情的时候手术室的大门敞开了。   “医生,他怎么样了?”   “已经没事了,但仍需要住院几天,只是……”眼神闪烁,话语变得吞吞吐吐。   “有什么你尽管说,放心,不会有你什么事的。”柳成云低沉的嗓音带着威严,却仿佛有着一股魔力会让人自动的信服。   “病人的伤口不能够再裂开了,而且不能再喝酒精类的东西,不然会促使伤口再次感染,还有就是,那个伤口看起来似乎是……”   “说下去——”他低喝。   “似乎是……”   喉结动了几次,男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对面那大喝说下去,穿着不凡的柳成云小声的说道:“那似乎是枪伤,而且之前处理并不好,已经大面积感染,再加上今天病人似乎喝了高浓度的酒精,而伤口处又直接被人撕裂开来,再加上离左面心脏的距离并不是很远,感染也已经接近核心,所以才会这样严重……”那个瘦高的医生穿着白色的大褂,战战兢兢的解释道,似乎已经把眼前的男人当成了黑社会之类的人,反正不是什么好惹得角色,普通人怎么会中枪呢?而且看起来也不像是警务人员,所以弄的他现在整个人冷汗直冒,就怕哪句没说好,像电影中那样直接被咔嚓掉。   “我知道了,现在给我腾出一个最好的病房。”柳成云现在没有心思关心那些。只是眼中听了男人的话,更暗了几分。   “凡登……”他眯起眼,轻轻的吐出一个人的名字。   “怎么了云?”白紫晴刚刚站的比较远并没有听清他们之间说了什么,但是看着柳成云脸上的神色想来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摇了摇头,迈着坚定地步伐跟着被推出来的夏默一起进了高级病房。   静静的夜晚,单人床上,昏迷的男人静静的趴在上面,看起来是那么的宁静安详。   像是一个睡熟了的大男孩,只有那时而皱起的眉和呢喃间喊出“烟儿”时的纠结的表情透露了男人心中的伤痛。   柳成云和白紫晴看了一眼,给男人盖上被子相继走出了病房。   白色的墙壁内,一切空空,一切寂寂,只有月光透过窗棂射了进来,流淌了一地。   ——房间内。   女人苍白着脸,还是一副空茫的状态,只是反复交替着几个词语,“小染,不要,夏默,普罗旺斯,成功,勇气……”语序有些错乱而这些词汇也似乎没有什么逻辑上的联系。   君霆宇皱着眉,只能把她搂紧,然后轻轻的吻着她的额头,“没事的,没事的,有我在……我一直都在。”像是要给女人勇气和安心似的,他把她扶上了床,然后脱去她的衣服,去浴室投了一个干净的毛巾,走进屋轻轻的擦拭着凉烟哭的有些花的脸。一点一点的似乎手中正在擦的是一个极易破碎的玻璃娃娃,只要一不小心就会碎掉。   然后扶着她躺下,盖上被子。又走出房,打开冰箱,倒了一杯牛奶。   进屋的时候,发现刚刚已经躺下的女人又坐了起来,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窗外。   似乎正在看着那弯弯的月亮,又似乎不是……   君霆宇轻轻的走了过去,把手中的玻璃杯放在一旁,“怎么了,不躺下休息休息,你的神色不太好……”   没有回话,凉烟仍是一动不动的看着外面的天空,头微微扬起,似乎是……45度。   寂寞的角度。   大步走到她面前,然后蹲下,拉过凉烟的双手,紧紧的握在手中:“有什么话就说,不要憋在心里。”   缓慢的低下头,看着蹲在地上的男人,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中映射着一张憔悴的脸,在那里,在他的眼中。她…看到了她自己。   ——以及,那抹深刻可见得疼惜。   摇摇头,她又重新抬起头,以着不变得角度和姿势看着天空。   “你在看什么能告诉我么?”君霆宇轻轻的开口,很怕惊扰到她似的。   ……   ……   仍是寂静。   过了好久,男人的双腿似乎都已经蹲麻了。   幽幽的声音才仿佛从云端传来,带着一股飘渺,一股清远……   “天堂。”   ——天堂?   “那里有什么么?”   摇摇头,“我不知道。”   “那……”君霆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着面前的女人那一副平静无忧的样子,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还能说些什么….只能站起来紧紧的把她拥入怀,希望借由着身上的体温传递给她温暖。   “想哭就哭吧,不要压抑自己,不要这样好像一点都不难过的样子,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你的心中到底有什么就都宣泄出来,我接着,我全部承接……”   男人近乎歇斯底里的低吼着。   凉烟脸上那副平静,那副该死的平静真的让他觉得束手无措。   最难过的东西往往不是那些哀恸的大吼大号,最哀伤的东西也并不一定是那些不停流露在表面的晶莹液体,而是那无法述说,甚至连宣泄的出口都不愿意找到的情绪,那深刻到已经融入到骨髓中纠结到化不开的哀伤,那些东西不会轻易地显露在外,而是静静的,极缓慢伴随着不变的心跳慢慢的沉淀在心底,一旦这些东西被触碰,那么整个人就像是被决堤的洪水冲洗一样,找不到落地的根,停靠不了,哀伤不了,甚至连眼泪都成了奢侈的东西。   她只是像一尊木偶,静静的呆在那,心似乎被掏空了。   君霆宇推开她,左手强迫性的抬起她脸,“你看着我,看着我……我在这,不论你过去发生了什么,但是日子依旧在前行,你不是还有着自己的梦想么?坦白而言,冷凉烟,你已经让我刮目相看了,你的才气,你在服装领域上的见解都让我诧异,甚至是震撼,但是我仍然没有改变我的观点,还不够,你所展示的这些还不足以证明你,你还没有成功,所以你还是需要努力,你还需要不断的向我证明你,不然你就是个弱者,你——冷,凉,烟。将永远没有成功的那一天。”   ——永远没有成功的那一天。   心弦像是被震动一下。她的意识渐渐回笼......   “我们一定要成功。”女孩笑着对她说,手中剥着大大的金灿灿的橘子。   ——不,我一定要成功,因为身上担负的是两个人的梦想。   凉烟猛然惊醒,抬起头,看着对面的男人。   艰涩的开口,“谢谢。”泪水在同时洒下。沿着脸颊,一寸一寸,带着哀伤,带着绝望......却也带着释放后的唯美...... 【凉烟的自白】   每一天都是新一天,不论天有多黑,太阳总是会升起。无论伤痛有多大,日子总是在前行。   清晨,天边开始放晴,昨天后半夜T市的天空莫名地下了一场大雨,淅淅沥沥的,冲刷着地面,敲打着大大的落地窗,发出啪嗒啪嗒的清脆响声。   凉烟坐在床上,背靠着垫子。静静的靠在君霆宇的怀中,讲着很多曾经未讲过的话,两个人就像是多年的朋友,却又多了一层什么,那样的夜晚格外的温馨。   凉烟端着做好的汤走了出来,笑着把它放在桌子上,然后递了一个汤匙给对面的男人。   看到男人挽起一勺,有些兴奋又带一丝紧张的立于一旁。   “怎么样,味道还可以么?”这是她第一次做这种汤,不知道味道会不会很差。   男人的眉皱的紧了些,看着一旁的女人那张总是淡然的脸上难得显现出来的表情,笑了笑,“味道很棒!”   “真的么?”说着总算松了一口气的坐了下来,拿起汤匙自己也盛了一勺,不过随即便露出了古怪的神情。   这样的味道……也叫很棒么……?   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的看了面前仍在一口一口喝着汤的男人,看不出任何异议,如果不是她尝了的话,大概真的会觉得那汤是很棒的吧…….   “我看还是别喝了,我们出去吃吧。”说着作势便要把那汤给倒了。   多亏君霆宇反映快,一把拦了下来:“真的不错,我很爱喝。”说着又盛了一大勺,有滋有味的喝了起来。   “可是——”凉烟还想说些什么,却在男人那蕴有深意的目光下收了回去。   罢了,就真当作好喝吧。这么想,也就着汤和饭一口一口的吃了起来。   “你今天不去公司么?”喝了一口汤,凉烟皱着眉问道。   “不了,我已经给公司打电话交代了下,今天我们两个都不用过去了。”   “可是离丹麦皇室的服装展竞标的日子似乎不远了。”蹙着眉,凉烟有些担心的说。   “恩,就在下周了,我决定明天回公司后专门开个会,讨论一下这个问题。”这对整个腾宇公司来说绝对是一件大事,所以对于这场竞标来说,他势在必得。   “我也想参与这次竞标,所以——”凉烟话还没有说全。   君霆宇便点头,“那再好不过。”说着又喝了一口那味道实在离‘不错’差的很远的汤。   眼看着汤已经见底,凉烟心中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暖。   仿佛男人每喝一口,幸福的感觉便多了一点。   吃完饭两个人就像是一般的情侣那样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看起了影碟,甚至偶尔还会讨论一下。   “女人终究是逃不出一个‘情’字。”凉烟看着如花最后为了二少而死的那一幕抑制不住的叹气说道。声音有些喑哑,甚至有泪珠在眼眶中打滚。   “女人啊,真的都是水做的。真是脆弱。”说着拿过茶几上的纸盒,从里面抽出一张纸巾递给面前眼圈已经泛红的女人。   “不是说爱哭,哭也并不代表脆弱,有的时候那些晶莹的液体只是一种情绪的宣泄,就像是影片中的如花,当二少说爱她要和她一起殉情的时候她笑了,却也流泪了,那是感动的,而后来当她成了鬼,一只孤魂野鬼,却发现当初约定的那个人却还在世间,他背弃了了她,背弃了他们的爱,她在哭,这泪是伤心泪,也是百感交集的泪,所以说……”说着说着凉烟住了口,因为她发现男人正以一双火热的眼睛注视着她,却丝毫没有在意她说的是什么。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她轻声问。   “不是……”   “那是…?”一抹疑惑划过眼底。   “你说教时的表情很迷人。”男人性感的唇开合之间吐露的话语竟让凉烟瞬间红了脸。   “我……”带了几分羞涩,同时又有几分懊恼。   自己怎么和他讨论起这个来了呢……   和一个浑身充满铜臭味,又有些大男子主义,一贯高高在上惯了的男人谈论这些文艺方面的东西,甚至说起了‘眼泪的意义’这个话题,凉烟真的觉得自己有够无聊。   叹了口气,转过身,不再理会那个一脸邪魅笑容的男人,静静的看着电视上的影片,只是后面讲了什么,如花和心爱的二少到底怎样了,最后两个人是不是做成了亡命鸳鸯她都不记得了,只觉得心中有什么在砰砰砰的响着,声音越来越急促,越来越不规律……   那…不是心跳吧…….?   后来凉烟接了个电话,是白紫晴的。说是有急事希望能够见她一面。   白紫晴是什么样的人,凉烟和她同学这么久自然清楚,她说有急事,那就一定是天大的急事,所以尽管面前的男人不是很愿意她去赴约,甚至脸色变的有些暗沉,那双眼睛也是不停闪着某种不高兴的光亮,性感的唇抿的紧紧的,脸部的线条愈加的紧绷。   她却仍是坚持去了。   打车到了约好的咖啡厅,白紫晴早就已经在那等她了。   “这里,小烟。”女人冲着刚入门的凉烟喊道。   凉烟急忙走了过去,“怎么了,紫晴,出了什么事么?”   白紫晴没有说话,只是上下扫视了一遍凉烟,“小烟,气色好多了,这样也就放心了。”   说完淡淡的一笑,小抿了一口手中的酒。   凉烟有些愕然,莫非白紫晴找她出来只是因为担心。这就是她口中所说的希望见她一面的原因。   刚刚在电话中的语气,那句‘希望见她一面’说的时候声音很低沉,带着一股很郁结的情绪,她确定自己当时没有听错。   “喝点什么?”白紫晴淡笑着问道。声音很好听,那高贵典雅的气质自然地流露出来。   “给我来杯滨海之恋。”凉烟脱口而出。   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就特别想喝这样一杯酒。   听了凉烟点的酒,白紫晴有些诧异的抬起头,看着面前散发着平静气息的凉烟。   “小烟心情不错?”她开口问道。   不知紫晴怎么会突然这样问,凉烟有些讶然。   随即白紫晴摇摇头,“只是看你点了滨海之恋,还有今天脸上的神色,看来还算不错,昨天离场前,你的样子真的很是吓人,仿佛三魂少了两魂,七魄殁了五魄的样子。”   凉烟笑笑,很感谢她的关心,“昨天真是失态了,只是……”想到了什么,于是住了口。   “小烟,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请你如实回答我。”她有些犹豫,似乎不知该怎样问出口。   凉烟抬起头,清清亮亮的目光落在对面的女人身上,点了点头。“好,你问吧。”   “你还爱夏默么?”   ——还爱夏默么?   凉烟瞬间眯起眼,不知她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也不知该怎样回答这个问题,甚至可以说心在听到‘夏默’两个字仍是有阵阵的的痛开始蔓延,一点一点的向四周渗透。   “还爱么?”白紫晴看到对面的凉烟瞬间苍白的脸,却仍是执意的问出口,仿佛不问出个答案就不罢休一般。   “我可以选择不回答么……”凉烟有些狼狈的轻叹。   “不要逃避小烟,有些问题是不能逃避的。”白紫晴叹了口气,说到这句话的时候,声音中的无奈仿佛来自凉烟又仿佛来自自己。   “我不清楚。”   “不清楚……”怎么会是这样的答案,白紫晴有些愣住。   “是因为君霆宇么?”她再次逼问。   摇了摇头,凉烟脸上的表情很是迷惑和混乱。   她低下头,喝了一小口滨海之恋,盯着地面的大理石地,缓慢的开口:“紫晴,你看过《风云》么?”   “风云?你指的是……”   “电影或者是漫画。”   白紫晴点点头,“我看过漫画,小时候很喜欢的一部漫画。”   “那里面的孔驰你是怎么看待的?”凉烟接着问道,声音很平静,就连整个人都变得异常平静,似乎一个人在剖析自己的时候总是会习惯于把自己放到很平静的情境中去。   “孔驰……?”眉头轻蹙,白紫晴想了想,缓慢开口,“说不好,只是在以前不是很理解她,既然要嫁给风了,却为什么在前一天和云上床。若是真的喜欢云那又为什么要答应和风成亲。”停顿了一下,白紫晴猛的抬起头,看向凉烟,然后一字一字的说道,“但是在她死的那一刻,当两个男人一起问她为什么的时候,她却说:‘其实……其实……我两个都喜欢……’”   后面那句白紫晴在说的时候,脸上有着震惊的表情,“小烟你不会……?”   话还没有说完,凉烟轻轻摇头,随即又点了点头。   “我真的不知道……”望向天空,看着湛蓝的天空。   “紫晴,我一直觉得我们是有共同点的,身上都背负着太多的殇,在爱情的世界里都不圆满,都被一个巨大而悲哀的秘密困住了自己的心,自己的灵魂,不敢释放,怕那情绪太过凶猛而把自己淹没。”   凉烟说到这的时候,发现对面的白紫晴明显身子一僵。   “之于我,夏…默…对我来说,太过痛苦,但是我曾深深地爱过他,甚至就是现在我也依然会为了他而心痛,心痛到无法呼吸,心痛到辗转反侧,心痛到难以入眠.....但是...当爱已经成了罪,当往事注定化成伤。再也找不到那温暖的感觉了。”‘夏默’两个字凉烟在提起的时候仍然有些颤抖。   好长一段时间,都是沉默,凉烟没有再开口,似乎真的就像是她所说的那样,已经痛到深刻,伤之入骨,每次提起都是鲜血淋淋,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去恢复。   “那么君霆宇呢?”白紫晴轻轻的问道。   ——君霆宇呢? 【男女,浴室,呃。。】   ——那么君霆宇呢?   凉烟真的不知道自己对他的情感该怎样定义,其实有的时候,人的感情真的就不是爱与不爱,恨与不恨那么简单的字眼可以形容的。   往往是很复杂很矛盾的纠结着,交错着,蔓延着,延伸着……   说不清,道不明。   “我真的不知道,很矛盾,对于他我似乎有着特殊的感情,但是看到他却不会像看到夏…默那样深深地痛,但是好温暖,有的时候他给我的感觉很温暖。”凉烟连着说了几个‘好温暖’,仿佛在她的面前真的有着很温暖的东西存在。   “这算是爱么?“白紫晴迷茫的问着。   凉烟摇摇头,“爱到底是什么?怎样的情感才可以构成爱?到底什么是爱呢......”凉烟不禁轻轻叹息。   其实不论是夏默还是君霆宇,不可否认的是,都是她生命中很重要的男人。一个带着最初深深地爱恋,一个现在能给予她温暖的感觉。   仿佛这一刻,对于《风云》中孔驰的疑问也随之消失了?   ——这大概就是她选择死在两个人怀中并说着那番话的原因吧。   因为是人......   又或许因为命运作弄人......   总是无法给人份圆满的爱,总是有着这样或那样的交错与遗憾,总是在冥冥中感叹又在感叹中擦肩而过。   感情这个东西,真的,真的很微妙呵……   白紫晴抬起头看着凉烟想说些什么,却又像是有什么哽在喉咙处,无法吐出。   “怎么?紫晴,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么?”凉烟并不认为白紫晴今天急急的把她找出来就是为了和她聊天。   看着灯光下,一张精致的脸,没有了昨天那失魂落魄,哀恸至极的样子。白紫晴把到嘴的话又吞了回去。   “小烟,你现在觉得幸福么?”   ——幸福么?   又是一个很笼统很抽象同时也很难以回答的问题。   她幸福么?她到底幸福么?   鹅蛋精美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迷茫,就在这个时候,早上男人那仿佛很香的喝着汤,说味道很棒,看碟的时候却炙热的盯着她的脸看,听到她要出门时有些耍赖又有些暗沉的脸。一幕幕像是影片倒带一样在脑中回放。   这算是幸福么?   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现在很平静,和舞会那天心仿佛被再次掏空,那强烈罪恶感的包裹侵袭,那副恐怖到让她今生都难以忘怀,撕心裂肺的画面相比,现在这样很好,真的很好……   看着面前女人表情不停地变换,由最初的痛苦挣扎到平静安详,甚至最后那带了一点小小的笑意得嘴角。   她想,她已经知道答案了。   “小烟,答应我要幸福。”白紫晴咬着下唇目光坚定地冲她说道。   凉烟一愣,那一刻,真的很感动。   她说:“好,你也是。”   没有回答,白紫晴走出了咖啡厅。什么时候竟然下起了雨,伸手拦了辆车,看着外面穿梭的车辆行人露出了复杂的神色。   “夏默......”到底没有和凉烟说出口,这个爱她至深的男人正在医院那空荡荡的病床上孤独的忍受着寂寥的痛。   凉烟自己一个人又在那坐了一会,咖啡厅中放的是理查德克莱德曼弹奏的《罗密欧与朱丽叶》,这是一首她非常喜欢的曲子,也一直认为它是有灵魂的。   只是不知不觉天便已经黑了。   手机铃响了起来。   “喂。”   “你在哪?”电话那头恶声恶气的问道。   “在咖啡厅。”   “哪家?”语气仍是不善。   “左岸。”她如实回答。   “好,等我。”说着咔嚓,挂了电话。   凉烟有些莫名其妙,可是没给她太多的时间,一个气高大昂扬的身影便冲了进来。   凉烟双眼瞪大,看着怒气冲冲向她走来的男人,“怎么你——”   “我什么,回家了。”说着牵着她的手向外走去。   刚坐在车上,看着外面的天气,“什么时候又下起了雨,这天真是诡异。”她轻轻呢喃。   男人没有接话,一声不吭的开着车,但是浑身都在散发着一种“我现在很生气”“我真的生气了”这类的讯息。弄的凉烟是说话也不对,不说话又觉得尴尬。   终于,车子到了地方,呼——她长长地嘘了一口气。   “穿上。”眉头皱的死紧,像是两条蜈蚣,或许还没蜈蚣好看。   “恩?”她还没有缓过来,整个人还处在一种外太空的状态。   “外面冷。”冷着声,一字一字的说道。   凉烟急忙穿上,虽然不知道面前的男人到底在生什么气,但是还是不要惹怒他的好。   说完男人转过身,向外走去。   “你去哪?”看着外面这雨势,他还有事要办么?想到这,竟也跟着皱起了眉。   “去收车。”男人没好气的道。   凉烟耸了耸肩,先进了屋。心中了则打定了主意,进了屋冲个澡后就立刻闪进自己的卧室,为了避免遭到某人莫名其妙的台风尾。   在这样的天气里,热水冲到身上的感觉很舒服。经过了大悲后从新拾回灵魂的感觉,凉烟难得的有种释然的感觉。不得不承认,伤痛总会催人成熟。   哗啦啦的水流顺着身子往下淌,不禁哼起了儿童时代很喜欢的童谣,那个时候李宗盛的歌正是风靡的时候,仿佛走到哪都能够听到那熟悉的吉它声和那纯净而富有磁性的男性嗓音。   咣当——   门开了又合,男人收起伞走了进来。   看着身上渐到的泥渍有些懊恼的皱起了眉。缓缓地进了屋,发现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脸色变的有些暗沉,明显有着发作的迹象。忍着某种冲动,慢慢的走向凉烟的卧室,开了门,还是没有。   人呢?   明明有看见她进来。   于是,卧室,书房,餐厅,工作室...每间屋子都搜了一遍,开门关门的声音越来越大,门锁扭动越来越刺耳,显然某人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传了出来,方位刚好是浴室。   “霆宇,是你么……”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眉宇间那抹纠结顿时缓解了不少。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去。作势要打开门。   凉烟手快,死死地拉住。   看到她那副煮熟了的样,脸红的和个大苹果似的,还一手拼命地拽着门,君霆宇等了一下午的烦躁突然间就不见了。反倒悠闲地靠在门边上,想看看她到底要干什么。   “那个…那个……”看着旁边靠在门板上,挑着眉,一脸悠闲看着她的样子,这话更难说出口了。   男人向上挑了挑眉,意思是怎么?   吞了吞口水,凉烟一副豁出去的架势,“那个我的睡衣忘记拿出来了,你…你可不可以帮我拿下。”说到“睡衣”两个字的时候声音格外的小,要不是君霆宇离得够近,根本听不到她这比蚊子还要小的声音。   “OK!”男人答应的倒是很爽快。   转过身不久便出现一件睡衣。   “谢谢。”接过睡衣凉烟飞快的关上浴室的门,只是没过多久,门又开了。   “你…你……”凉烟眯着眼睛,指着男人。   再次挑眉,嘴角还挂着一丝笑意。心情很好的样子。   “这件根本没法穿。”凉烟说着,意思是希望他能再进去给她换一件拿出了来。   原来那双眼睛不只是在笑起来的时候像是月牙,在生起气来眯起的时候也会像月牙一样弯弯的,甚至带点娇嗔和生气的样子更使得那张精致的脸灼灼生辉。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凉烟出声唤道。   “没有。”没想到男人竟然回答的这样干脆。   傻眼!愣住......   “可是——”   男人怀着胸,还是刚才那副悠闲地样子靠在一旁,两只眼睛就连一分钟都没有离开凉烟的身上。   没有办法,看着男人并不打算帮她,反倒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凉烟心一横,硬着头皮走了出来。   男人刚刚还睁大的眼睛现在已经微微的眯起,盯着女人身上那件性感的睡衣,喉结在涌动。   凉烟可以明显感受到那道炙热的仿佛要把她燃烧一样的目光。   “你在看什么?”有点不安,于是很白痴的问题顺口溜出。   “你。”   男人答得却很干脆。   身上穿着镂空黑色性感薄纱睡衣的凉烟可能没有意识到她现在有多么的迷人,刚洗完澡脸颊上还有一抹绯红,没有干透的头发带着少许的水珠顺流而下,月牙一样迷离的双眼,白皙的肌肤映衬着黑色的妩媚……   君霆宇的喉结再次涌动,慢慢走向面前的女人。   凉烟往后退,最终的结果是被抵在墙上。   柔软的身子被男性强制抵制住。他底下头,深深地埋在女人那有着淡淡茉莉香的发间,吸取着那让人迷醉的味道。   “你——”凉烟刚开口,便被男人的一根手指轻轻触上。   “嘘——不要说话。”说着把脸埋的更深了些。   感觉到男性那古龙水的味道和身体某个部位的,恩…坚挺,凉烟这回是着一动都不敢动了。   于是,屋子内,暧昧的气息伴着淡淡的茉莉香和男性古龙水的味道在飘荡,浴室的门敞开着,似乎水龙头没有关好,流水哗啦啦的流淌一地。   恩……很美好…… 【呵!男人,你的名字叫矛盾!】   生活一直在前行,每天都是新的一天,每天的太阳都会从东面升起,然后从西面落下。每天的光辉都一样的耀眼,都是一样的能够温暖人的发身,但是这一切看似没有任何变化的不变中却又有着什么在变化,悄悄的,毫不察觉的,微妙的变化着……   “今天下午的会议你也去吧。”有个‘吧’,听起来的感觉就明显不一样。由原来的命令变成了一种带有询问口吻和问候语气的陈述句。   “好,有没有什么需要准备的?”打上一个漂亮的结,凉烟往后退了一步,满意的看着男人脖颈上那条水蓝色的领带。   “没有,大部分的文案都准备的差不多了,这次主要就是想听听大家对下周丹麦皇室服装竞标的看法和一些好的点子。”说完拉过女人在那光洁的额际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女人的脸有些小小的娇红。却很快镇定下来。   不大满意面前的女人这么快就又恢复成那淡然的样子,男人走上前,俯下头,覆上那张小小的嘴。然后加深,加深,再加深......   喘息的声音弥漫在整间屋内。   不知是谁推了谁一把,两个人终于分开,大喘着气,看着彼此。   眼神都有些迷乱,凉烟不敢看男人那双炙热的眼,反倒是君霆宇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她看。一动不动。   “我先出去等你。”说着,快步走了出去,在这样被他看下去,估计就都上不了班了。昨天的‘战事’还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淡淡的绯红一路蔓延。   看着女人那张红透了的脸,心情很好的,难得的竟然哼起了歌,是现在音乐台常放的最近比较火的一首曲子。   “你就是我心中的棉花糖,甜蜜的梦想......”   估计要是让腾宇的员工听到他们心目中的阎罗王在唱这样的一首歌曲,肯定得吓傻了,估计你就算告诉他们明天是世界末日也没有人会怀疑了。   不一会车子开到了腾宇大厦。   两个人下了车。在走向电梯的时候,凉烟很自然的向普通电梯走去。   君霆宇沉着一张脸,“过来。”   摇摇头,其实心里还是挺抗拒这种依赖他的感觉,她需要成功,需要证明,但是那种女生依赖男生的爱恋她只要经历过一次就够了,至于君霆宇,某些时候他让她觉得温暖,因为没有负担,因为在某些时候他的行为真的很贴心。但是就这段婚姻,就他们之间的距离,她还是看的很清楚的。   男人和事业相比,哪个更重要?   一个很古老的话题,可以换一种方式来说,爱情和金钱你认为哪个更重要?   也许在上流社会的一些女人把男人和金钱是挂上等号的,但是就凉烟而言前者是奢侈,她这人一向淡然,太过奢侈的东西她不求,而后者之于她,则是责任,也是必须。因为她身上肩负的是两个人的梦想,那句‘要成功哦’她永远无法放下。   “烟,过来。”男人加重语气,再次低呼道。   叹了口气,虽然她不想依靠,但是就这样的问题上与他争吵实在是很蠢的一种做法。   慢慢的迈了过去,卡——   一声响后电梯门关上了。   眼看着秘书室的楼层就要到了,一旁的男人丝毫没有让开或是按键子的架势,只好自己上前,打算在六那个字母上按下,却被男人拦住。   “?”她侧头看他,脸上露着疑惑的表情。   “你的位置已经搬到我办公室了。”   “为什么?”她不懂。   “从现在开始你已经是我的专属秘书了。”君霆宇有些傲气的说道。   “可是——”   她还想说什么,但是想了想,罢了。依她对这个男人的了解就算说了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霸道的男人呵——   进了总裁的办公室,就发现在原本简简单单的办公室内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小一号的红松木桌台和一个大大的看起来很舒服的老板椅。   “你这是——”凉烟再次傻眼,这样的配备作为秘书这个身份来说实在是…太奢侈了吧。   “怎么样,和我的这个是一套的,不错吧。”有些自得的看着凉烟那诧异的表情,自动理解成了惊异和感动。   只是没想到过了一阵没等到女人惊喜的表情不说倒是看到一张很严肃,紧抿着樱唇的脸。   “你这样不符规格。我只是一名秘书,这样的配备有点太过奢侈。”凉烟皱着眉,冷静的回到。   “你只是一名秘书??我想你似乎忘了自己的另一层身份了吧,你——冷凉烟是我名副其实的老婆。”   曾经有个男人和她说过不要以为她是他的老婆就要以为有什么不同,不要公私不分,不要……   而现在这个男人却又对她说,不要忘了,她除了是他的秘书外更是他的老婆。   呵——男人,你的名字叫矛盾!   “好的,我知道了。”她没有争辩,笑着点下头表示她懂了。因为在这样的问题上争吵没有任何意义,而座椅桌子更加舒服对她来说又没有什么坏处,她没必要因此而争执,除非她有受虐倾向。   但是很显然,她,没有。   “恩,那去坐坐看感觉怎么样?不舒服的话和我说,我再去让秘书换。”   她被他拉着坐了上去,软绵绵的,坦白来说很舒服,真的很舒服,但是更适合在家,一边坐在上面,头往后靠,一边看着自己喜欢的书,一定很惬意。然而太过惬意的东西通常不适合放在办公室里,不然很容易怠惰。不过她并没有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而是抬起头,给了他一个明晃晃的笑,“恩,很舒服,我很喜欢。”   顿时男人的表情丰富的变化着。看起来竟有点痴傻。   痴傻——他?君霆宇?   怎么会……?   呵呵,一定是她看错了。摇了摇头。觉得自己的想法真的很可笑。   “怎么了?在笑什么?”他问。   “没什么。”   “那好,我去忙了。”   “去吧。”   “下午的会议别忘了。”他再次说道。   “恩。”凉烟点头。   “一会一起吃饭。”   “好。”   “想吃什么?”   “都OK!”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了?最近的他蛮怪的,不对,应该说,这个男人一直都很怪,脾气诡异。时阴时晴。   不过这阵子,她并没有那个心思去想这些,毕竟丹麦服装展就要到来,她的心里充满了期待与兴奋。   人这一生总会有什么东西让你感到兴奋或是变得不是自己了。而那个东西之于凉烟便是——服装。   是的,她从骨子里热爱它,就像一个歌手对于音乐的追求,跳高运动员对于高度的渴望,赛跑者对于速度的执着一样。   “小烟,马上准备准备,关于下周丹麦服装展的事情有变动。”说着很急的拿过文件大步迈了出去。   看这架势,想必是出了什么大的变动,没有多说什么,紧跟在男人身后出了去。   ——大大的会议室里。   各大总管,会议人员都一声不吭的坐在座位上。   “说——这是怎么回事,我们的设计方案怎么会和风华的重复。”   寂静一片。   甚至连一只苍蝇飞行的声音都能够听的一清二楚。   “你,吴经理,这个计划案一直是你们负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啪——的一声,文件打在了男人身上。   “我…我……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全身都是汗,而且都是冷汗。   男人颤颤巍巍的站着,双腿打着哆嗦,“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什么都不知道哈?你一个总管,出了这样的事,一问却给我来个三不知。好,很好。我说吴经理,你这个总管当得倒是很负责人么?”   “总裁再给我一次机会,我马上去查……”   “给我闭嘴——”眼睛凌厉的扫过众人。   “你们一个个都很行,这么大的事情竟然还是别人来告诉我的。”越想越生气,要不是John告诉他这件事,到现在他还对他们这场丹麦皇室的竞标信心十足呢。   “我要你们这帮废物干什么。吴京怀——从明天开始不用来上班了。限你们一天内给我查清是怎么一回事,不然全都给我回家去吃自己。腾宇不需要废物!”   “总裁我下回一定注意,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在腾宇这么长时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您就——”听到自己被炒了,哪里还顾得上脸面。顿时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老泪纵横的恳求道。   大家看着总裁那一副比阎王还要可怕地脸谁敢上前插嘴。但是也都挺替面前的男人哀叹的,其实他的过错虽然很大,但是绝没大到开除的地步。   只是做了炮灰,唉…….   凉烟的嘴几次开了又合,合了又开,想要说点什么。但是她知道她不能说,甚至她可以隐隐的感觉到这个男人为什么动这么大的气。   风华。   夏默……你这又是何苦呢?   男人又是一声暴喝,“我刚刚说的,你们都听清楚了,散会。”说着气哼哼的走了出去,临行前没有再看凉烟一眼。   风华——   夏默。你就这么执着于我的女人么?   没门!   他在心里暗暗地对自己说。但是心里知道有这样一个对手,而且对手还是这么强大,时刻不停地觊觎着他的女人,见缝插针,时刻都要提防着,这种滋味,真他妈的令人恼火。   说着一双手打在旁边的墙上。发出震耳的响声。   后来陆陆续续出来的员工都被吓到了,每个人都绕着走,能躲多远就躲多远,没人想也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冲上前去。尤其是在知道冲上去的后果是——找死! 【叫我老公!】   在爱情的世界里永远没有道理可寻,也永远没有永远。就像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不变的就是改变一样。   每天都在变化着……   同样是因为风华,同样是因为夏默,也同样是因为凉烟。只是这回,君霆宇没再把气泄在凉烟身上,而是在恼怒的同时多了一种危机感。这种危机感使得他更加的烦躁,也使得这次的竞标更显得尤为重要,因为这次不只是公司之间的竞争,同时也是男人之间的斗争。   “总裁——”凉烟看着那个当众垂墙的人,犹豫再三还是不忍心的走上前轻轻唤道。   “不要叫我总裁。”听到那声生疏的称呼,男人转过身,情绪更加暴躁。   ……   ……   “说啊——”男人大喊。   凉烟抬起头,眼中带着疑惑与不解。   “我要你说——”男人突然像是要证明又或者是寻求某种安心似的定定的盯着她,一直在嘴里重复着那句‘你说啊’似乎她要是不说,就会一直这样耗下去一样。   眉头轻轻蹙起。   ——到底要说什么呢?心中仍不是很明白。   “你想要我说的是……?”想不通透,向面前脸色似乎不是很好的男人询问道。   “老公。”他突然说道,很简练的两个字。   但是听到这两个字的凉烟却着实傻在那了,老公?这样的两个字她怎么也无法和君霆宇联想起来,甚至无法和她自己联想起来,这是一个多么美好的名词啊,它所包含的定义该是多么的不同,那样的一副画面,孩子,男人,女人,快乐的一家人。或许不用很有钱,但是却很温馨,很美好。   这样的家庭才可以拥有‘老公’‘老婆’这样平凡而美好的字眼,然后用在他们身上,是多么的不恰当,甚至让她产生一种对这个词亵渎的感觉。   “说啊——”男人再次低喝,嗓音里面有着深深的不安。   其实这样的不安,他并不是第一次拥有的,好些次都会有很多的烦躁冒出,都会有一种莫名的情绪涌上,无处发泄。   “我……”看着男人脸上那挣扎不安的样子,她尝试过开口,尤其是他们的名义上的身份本来就是如此,但是当他的眼睛那样认真的看着她的时候,反而说不出口,是真的说不出口,仿佛有东西哽住,说一个字都极其艰难。   “就这么困难么?”男人往后退了一步,“哈哈……”竟然笑了两声。然后敛了敛脸上的表情,用手摸了一把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镇定的样子重新回归。那个有着刚毅深邃的五官,线条紧绷,神色内敛,眉宇纠结的君霆宇又回来了。   “很抱歉。”唇瓣开合之间吐出的竟然是这样三个字。   听到男人那几声状似爽朗的大笑,不知道为什么,胸口竟然像有什么堵住,很闷,很闷,真的...很闷......   “算了,现在你说不出口没关系,但是,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说出口,并且认同它,习惯它。”转过身,挺直腰背,迈着坚定的步伐离去。   可是那故作洒脱昂扬的背影竟然有种说不出的落寞和失望。   凉烟低下头,不知道在看什么,只是静静的站在那,好久好久,直到电话响起,那熟悉而沙哑的歌声幽幽飘来。   *   看不穿是你失落的魂魄   猜不透是你瞳孔的颜色   一阵风一场梦爱如生命般莫测   你的心到底被什么蛊惑   你的轮廓在黑夜之中淹没   看桃花开出怎样的结果   看着你抱着我目光似月色寂寞   *   “喂——小烟吗?你在哪?晚上能出来不?”   听着梁子那有活力的声音,凉烟难得的露出一个笑容,“OK,在哪见?”   “wait酒——”那个‘吧’字还没有说出,就想到上次的事情,于是后尾的字就自动收了回去。   “呵呵,还真想不到要去哪了?”她傻笑,还是那副假小子喳喳呼呼的样子。   “那就香榭大道新开的忘情小吃部吧。”凉烟搜索着脑海中认为还可以的地方,最后仿佛想到了合适的地点而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没听过,好吃么?”她这人就好吃,一向打着‘美食是王道’的口号。   “恩,我觉得味道很特别。”   “你都觉得特别那就一定是好吃的没话说了,好期待啊。”说着一蹦三高。   虽然隔着很远,但是单凭那雀跃的声音,凉烟就能想象到那边女人又蹦又跳欢呼的样子。   “OK,那就这么说定了。晚上七点不见不散啊!”   “好。”   挂了电话,刚刚的阴霾也随着那爽朗愉悦的笑容去了很多。   只是电话才放就又响了起来。   “刚谁的电话?”劈头就是不悦的质问。   凉烟还没反应过来,那边又开了口,“怎么这么久还不上来,关于丹麦服装展的一些事宜还需要重新设计,我..需要你...恩..我的意思是腾宇很需要你。”   “腾宇很需要她?”虽然再普通不过的一句话,听不出来有什么,但是不知为什么听完那句吞吞吐吐甚至被收回又重新强调一遍的话语,心没来由的一颤。   不知是因为被人从某种意义上的认可与需要而颤抖,还是因为这样冷硬骄傲的男人说出这样一句示弱的话而颤抖,抑或是今天的风很冷,很冷……于是,她颤抖了......   凉烟没有选择做电梯,而是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开始爬起了楼梯。像是要平复掉心中的那份突然而来的颤抖抑或是某种更为巨大的东西,于是这样慢慢的但是却异常坚定地拾阶而上。到了最后一层,理了理气息,轻轻地扭开门把手。   男人站在里面,听到脚步摩挲地面所发出的声音,转过身。   好久不曾说话。   “那个方案......”总觉得有些尴尬,来自心灵的温暖是她所无法曾受的,仿佛为了镇压住那份剧烈的颤抖而爬了15层楼梯所出的汗水全部都白费了,在这一刻,那份颤抖仍是如此的强烈。   “我们来一起把这个方案好好想想吧。我相信你。”目光一动不动的落在她的身上,那双迥然的眼睛也许不够漂亮,但是这一刻却因为那分信任而变得灼灼生辉,异常耀眼。   ————————————————华丽丽的分割线———————————————   端午节到了,祝大家节日快乐,身体健康,开开心心,挣大钱!大大的笑脸来了O(∩_∩)O~   今天小白熬夜,再多码些。(*^__^*)嘻嘻……   “愁肠已断无由醉。酒未到,先成泪。残灯明灭枕头欹,谙尽孤眠滋味。”无意间看到的一首诗,很喜欢,拿来和大家分享下。 【无题】   男人静静的看着面前正在认真画图的女人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涌起。   都说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那么认真的女人呢?   ——又何尝不是充满了魅力?   此刻,凉烟眉宇轻蹙,不时点点头,洁白的贝齿抵着唇,手中握着笔,正在认真的画图。   “累么?”男人手中端着一杯茶水一边递给她一边询问着。   “还好。”她摇了摇头。   “歇会吧,我们出去吃晚饭。”   ——晚饭!向窗外望去竟然已经天黑了,似乎再过不了多久,那轮皎洁的月亮和神秘的星子就会高悬于空。   看了看表,天啊!差5分钟7点。她竟然忙到忘了时间,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于是急急的给梁子打了一个电话,“喂——你到没?呃…那好吧,你在那等我,我马上就打车过去,恩,大概得半个点….恩,好。我尽量……byebye!”   “总..霆宇...我....七点有个约,得马上赶过去。剩下的晚上我会抽空给它弄好的。”在男人那严厉的目光下把总裁二字吞了回去。   “男人?”君霆宇面色暗沉,从牙缝中冷着声硬挤出来两个字。   “恩?”凉烟愕然,似乎被突然蹦出来的单音节字句弄的有些懵懂。   “约你的人,男的女的?”再次开口,说到‘男的’那两个字的时候,声音陡然又冷了八度。   “女的。”   她淡淡的回道。   听到是女人,脸色缓解不少。   “可以不去么?”很任性的要求。   “?”脸上写着疑问,她在询问他理由。   “我…我饿了……”逊透了的理由。   饿了?   貌似这个和她去不去赴约没有什么直接的联系?   于是看着男人的眼神更加的迷蒙。   “那个…..我的意思是我饿了,我想喝你的汤”   好霸道的人,好霸道的逻辑……   “抱歉。”凉烟收拾起文案,抓过自己的包,“我会尽量早些回来,至于汤…..”   凉烟认为他在开玩笑,而且还是一个一点都不好笑的玩笑。   她煮的汤能喝么?   那味道又咸又涩…..但是这一刻,脑海中却又浮现男人拿着汤匙告诉她味道很棒然后一口一口不急不缓全部喝掉的画面。   “我要是早些回来,你还没吃的话,那我就再给你做。”   “好,我等你。”男人坚定地说道。然后便走回座位上认真的看着凉烟刚刚画的图稿。   “恩,先走了,拜——”在一种很怪异的心情下离开了腾宇大厦,打车去了香榭大道。   刚一进门便听到梁子大喇叭般的喊道。   “小烟,这里——”挥着双手,很怕她看不到的样子。   笑着走了过去,怎么样这一圈国外旅游玩得还可以?”   “不怎么样,一个艳遇都没发生。我说小烟,你说这好男人都死哪去了?莫非真的不是还没出生就是已经是别人的了?”梁子英气的双眉竟然被她给修成了柳叶弯眉??虽然也好看,但是和梁子那张脸帅气的脸相比却明显不搭。   “你不是去工作么?”怎么听这话像是出去游玩。   “当然,我很敬业的,所以是工作为主,美男为辅。而我所说的美男当然就是艳遇啊,不是都说意大利是艳遇的天堂,可是我却一个也没碰到,悲哀啊……”梁子半死不活的呻吟着。   “放心,会有机会的。”   “不会都等到我老了的那一天吧。”   “不会的。”凉烟给她一个坚定的笑。   “对了,小烟听说腾宇这回要参加丹麦皇室服装竞标,而且风华也参加了……”是省略号,不是问号。   “恩。”她点头。   对于这件事,她心里比谁都清楚是怎么回事,也正是因为如此,面对起来才格外的纠结。   “那你怎么想的?”梁子关心的问道。   “我么?”   侧过头看着窗外的杨柳,还有那明晃晃的阳光。   “没有。”   “???”正等着认真听着的梁子得到的答案竟然是‘没有。’   ……   ……   “梁子你找我是……?”   “哦对了,我前两天去医院看到夏默了,他好像受了很重的伤。”说道这看了看凉烟的表情,一片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不过现在已经没什么事了。”   顿时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血色开始重新流淌,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又回复成了最初的样子。   “小烟你对夏默还是放不下么——”   悦耳的手机铃声掩去了梁子的问题。   “什么时候回来?”男人一副要死不活的声音传来。   “还得等一会,快了。不过这地方车好像不太好打。似乎得有一阵子......”看着外面的路况,凉烟有些犯愁的说道。   “我去接你。”说着挂断电话。   “谁?那座火山。”梁子的比喻着实有趣,不过倒也贴切,毕竟每次她们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撞见那个男人粗鲁火爆的一面。   “恩。”点头应道。   “他说什么?”   还没来得及回答,男人的身影便出现在面前。   “走吧。”人没有站定,便急急的伸出手牵过她,无奈下只好投给梁子一个抱歉的眼神。   “怎么这么快?”凉烟心里疑惑着,不经意竟然把心底的疑脱口问出。   “我饿了,你要负责煮汤。”声音仍不是很有温度,一贯的冷然,但是脸颊处似乎有一抹绯红迅速而过。   一路上,车厢内,没有开空调,但是却没人觉得冷,异常的温暖……   接下来的几天陷入了空前的忙碌状态,所有人都在为这次的丹麦皇室服装竞标而努力。凉烟更是因此几天都没怎么合眼,拼命地赶着彩图和方案上修改,可谓是分身乏术,就像整个人倒在大床上好好的睡一觉。   “怎么了,觉得累了?”轻轻的走过去,坐在床的一角。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可能有些闷。。。不过它是必须要有的过渡,这样后面看起来才有那种感觉,那种心疼,马上情节就要有非常大非常大的推动了,大家期待下吧~还有,天终于亮了,我也要睡了,由于码的过程实在太困,所以这效率。。。基本上是困到睁不开眼睛,我现在马上就得倒,不然打着打着字就着了。。。。。一会起来再把文修改修改。不行了。。我真的好累好累。。。呼呼(~o~)~zZ 【丹麦皇室风云1】(二更完毕!)   随着历史发展、社会进步,许多国家都取消了君主这一称呼。然而当今社会仍有一些国家君主的地位仍旧很是突出,丹麦王室在君主立宪制度下,仍有着显突的地位,发挥着重要作用,王室成为国家的象征,担负着国家元首的要职。丹麦人民对王室也仍然怀有崇敬、爱戴和自豪之情。丹麦的君主制之所以能在各种力量的沉浮中幸存下来有着多种因素。首先,人们习惯于一个国家有一位君主,他(她)们治理着国家,把握着方向;对内是权力的象征,对外是国家的代表。这是千百年来的历史和传统,失去了王室就失去了重要的历史纽带,而只有君主制才能维系这种连续性。而且,丹麦老百姓对历代君主的传奇、神秘故事,以及他(她)们所创的业绩怀有深深的敬意和仰慕。其次,有些丹麦君主具有惊人的适应能力.他们根据时代的变化,不断随机应变,常常转危为安.最终渡过难关,使丹麦王室得以维系、世代相传,并在丹麦历史中发挥重要作用。而现在的丹麦皇将由弗雷德里斯继承,日子就在国庆后,而此后将举行登基大典和一系列的舞会,而作为一个国家与民族象征的皇室的着装都是相当考究并足以掀起一阵潮流的巨大旋风,所以,如今放出风说要公开竞标,从中择一,可以看出这里面的商机有多大。也莫怪乎各大企业趋之若鹜。   就像是如今,面临着全球性的金融危机,很多产业都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其中服装珠宝这类奢侈领域尤为突出,订单和净利润呈直线下降,就连意大利,世界上有名的奢侈品行业中的翘楚都遭遇严冬,失业的人无处不在,但是年仅26岁的华裔小伙子吴季刚的工作室却是订单大增,甚至必须增加员工来应对这与日俱增的大量case。而这奇迹与美国第一夫人米歇尔。奥巴马有着不可分割的原因。在总统就职仪式那一刻穿着由他设计的镶着水晶的白色长裙站在丈夫身侧的第一夫人鉴证了她辉煌的一刻,同时,也使得吴季刚的人生得到了突破。   所以此次对于即将到来的国庆和国王宣布仪式丹麦王室特意宣布要举办个服装竞标。   因此也势必造成了全球的商业集团和各界人士的轰动。   “还有几天时间了...这件礼服尾部的繁华古典绣需要在最后外围的一圈用金线细细的勾勒上去,中间要镶嵌最最古朴的那种天然圆润珍珠,光泽度一定要好,大小都要同一规格。而其顶部要镶嵌上一刻精小的钻石,它的象征很好,有永恒和高贵的意思。对于典礼来说很恰当。还有…….”女人正在很认真的交代着身旁的助手该注意的事情,并讨论着一些细节东西。   “一切都还顺利?”君霆宇踱步走了过来,伸手揽住她纤细的腰恣。   回给他一个你放心的笑容,便又开始和身边的助手商量起相关事宜。   男人不高兴的把她拉了过来,顺便投给对面的人一个眼神。   特助很识相的走了开来,把空间留给了两个人。   “你——”时间就剩下两天了,这个男人怎么还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   “我怎么的,恩?”挑着眉,他看向凉烟,眼中有着一抹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   “时间很紧。”她指明情况,深怕他忘记。   “我知道。”答得干脆。   “此次竞标很重要,之于我,之于整个腾宇。”她再次影射现在时光的宝贵。   “当然,对于我来说更是。”他眯起眼,附加道。   夏默,这回我不会输给你的。   “所以——”   话还没说完,男人伸出的手指便轻轻的触上女人的娇嫩的樱唇。   “现在该吃饭了。”说着也不管身旁女人一脸的诧异和那微微皱起的眉,拉着她大步向外走去。   “君霆宇——时间真的要来不及了。”她挣扎,但是终究抵不过男人的力气。   莫名地男人回过头给了她一个炫目的笑容,“很好啊,不叫总裁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竟然一时着急就直呼名字了。最近似乎总是略过总裁的头衔直呼他的名字。   “抱歉,总——”   痛……   由于男人突然地停下脚步,凉烟的鼻头不禁撞上了那宽大而坚硬的背。鼻头有些泛红。   听到轻呼,君霆宇立刻转过身。   捧起女人娇小的脸,“怎么这么不小心?”虽是责怪,但是话语里却透着深深地关心,深到凉烟想忽视都困难。   “没事…不是很痛。”   男人还是拉着她的手,细细的打量上面的情况,甚至有些孩子气的在上面吹了吹,不知怎么的竟让凉烟想到了小时候常看到的一副画面,要是哪家的孩子磕到绊倒了,年龄大一些的老人家就总会走上前,摸一摸,然后吹一吹,还会说着,“摸毛吓不着,吹一吹,不痛不痛。”像是儿歌一样,说的朗朗上口,那个时候她就会很羡慕,因为从来没有这样一个人会这样对她说,在她的童年里,摔倒了就要自己站起来,就算是再痛,也要自己忍住。   因此,现在她的眼里竟然不争气的冒出一个个类似晶莹状液体的东西,不知道是因为想起了当时的那份孤单寂寥的情景,还是因为面前这昂扬冷酷的大男人突然做着这样幼稚而温情的事情。总之,酸酸的,却也甜甜的。很复杂的感觉,说不明,道不清,很奇怪,很微妙……   “真的没事……”不想让男人看到自己的表情,凉烟转过身,深吸了一口气。直到平复过来那突然涌起的脆弱与感动才再次转过身来,面对面前的男人,“好,去吃饭。”她淡淡的笑着,这回却洋溢到了眼底。   男人一恍惚,竟然没有反应,整个人就像个稻草人一样,就那么愣住了。   扑哧——清灵的笑声跃入耳际,两朵淡红色的红霞,竟然,似乎,好像,貌似……绽放在那张坚毅冷硬的脸上。   原来,男人红起脸来是这个样子……   这段日子虽然很短,但就像是军训可以培养团队意识和集体荣誉感一样,这样紧迫特殊的日子才更能培养人的感情。   白天在公司两个人的合作,默契与日俱增,认真的男人和女人都是最迷人的。而,两个人互相鉴证了彼此那迷人的一刻。   晚上回来,两个人会一起去超市买些生活用品,甚至也会去菜市场买菜,很奇怪的体验,对于他们这种身份层次的人,往往日子里多了一份奢华,少了一丝朴实。因此,这样在普通人看来很平常琐碎的事情却显得弥足珍贵。一切都充满了温馨,洋溢着温情,还有那淡淡的小幸福……   两个人不再说爱,也不再争执,只是一个眼神却能够了解到彼此的心思,不再是让猜忌和惶恐所占据。   甚至有些时候……   “不要这个。”说着皱着眉,男人嫌恶的把东西拿了出去。   “可是这个对身体好,可以驱寒。”女人坚持。   “那也不要。”再次拿出。   “就借点味,不会有太大影响。而且会更好吃。”耐心的解释。   “不要,借味??”男人怪叫,“借的不还是它的味,本来就讨厌那味,还借什么它的味。”说着再次拿出。   借味竟然可以解释??   女人傻眼。   “那好,今天在外面买着吃吧。我有点累了。”说着慢慢的向外面走去。   脸上一片平静。   ——该死的平静!   君霆宇最恨的也可以说最怕的就是凉烟的这个。   当然,以前或许只有前者,就只是恨,不喜欢,讨厌。但是现在更多的是后者——怕!   是的,就是怕,因此莫可奈何,只好绷着一张脸,嫌恶,憎恨,甚至像看着生死大敌一样,拿着那两块东西走上前,面色阴沉的放进了女人手中的筐里。   无奈的叹了口气,真是不懂,怎么有人对生姜厌恶到这种程度呢,又不是才几岁的孩子…….   怪不得有人说,有的时候男人就和小孩子一样…….   她失笑的摇摇头。   那晚,夜空很美,出奇的美,天上的星星眨着眼睛,洒下一片璀璨……终于,在忙忙碌碌了这么长时间,丹麦皇室的服装竞标展终于到来了。   由君霆宇,凉烟带着一些这次设计的核心组员搭乘飞机直飞丹麦。   “歇息会,到了丹麦晚上要有一个发布会。”君霆宇温和的交代着,原来深沉的声音竟然也可以这样温柔。   “不用,我现在精神很好,而且很兴奋,一想到会看见那么多世界上一流的设计师就格外的兴奋。”现在的凉烟多了一份热情,少了一丝内敛。   终于也和她的年龄符合了一些。   男人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发,没再说什么,不知是因为时光太美好,气氛太温馨,还是因为身边小女人那身上难得的雀跃与热情,只觉得本该很枯燥难耐的几个小时,竟然转瞬就到了,甚至他还没有坐够,很奇怪的感觉,第一次觉得,坐飞机也不再是那般难耐无聊的事情。   下了车,就有专门的人员过来接机。是由丹麦皇室派来的。   黑色气派的加长版卡迪拉克彰显了皇室的奢侈豪华。几个穿着西装,带着黑色墨镜的男人立于一旁,一个有着啤酒肚,头发不是很多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抄着地道的英语向他们打着招呼。 【烟儿,最近好么?】   皇室一向是奢华与高贵的代表。在接待客人方面自然也要把皇室的威严做足了。   所以一路绒毯迤逦,金黄色闪着暖色调的吊灯高悬于顶空,琉璃桌台,黄金壁纸,中间是壁台,下面生有炉火,使得整个厅堂增添了一抹温暖和古世纪宫廷的那种风韵。   “大家请随我来。”招待人员是个拥有魔鬼般身材的金发女子。碧蓝色的眼睛,天使一样的笑容果真是看了让女人都觉得绚目,但是也许是因为太过完美反倒少了一抹余韵。   凉烟一群人跟着女人到了被事先安排好的地方住下。   开了房间的门,有那么一刹那还真是被屋里的奢华所折服。   “这皇室还真不是一般讲究。”待女人走后,凉烟一边看着屋内的摆设一边赞叹着。   “当然,皇室一向是国家和民族的代表,从古至今,哪个国家哪个朝代不都是,而丹麦皇室在人民心中的地位更是非同寻常。”君霆宇脱下外套,解开手腕处的袖口。   “我们现在的位置是在四楼,风光和安排上都算不错,但是看样子,应该还有很多政商名流。”蹙着眉,凉烟思考着。   “那是自然,这场公开的竞标所能吸引来的人可不光是我们这些角逐的商人,很多知名人士都想看看这场皇家公开的竞标是个什么样,当然有些夫人和女士则是为了那些设计师门精心设计的服饰和样品,所以说不论是否最后能够被选上,这都是一个绝好的并且是绝对上层次的推销机会。”慵懒的靠向后面的床头。   “希望一切顺利吧。”说着向前走去。   那里是一个阳台,推开后会看到极好的景色,设计上和堪称灰姑娘系列电影鼻祖的《麻雀变凤凰》里由茱莉亚罗伯茨扮演的妓女和由理查吉尔扮演的富豪所住的那个饭店的构造很像,但是却比那还要豪华富丽好些倍,在器皿和家具摆设上更是讲究的多。   “这的景致真是好——”敞开双臂,感受着微风拂面的滋味。异国的风带有一股潮湿与温和的气息,让人融进其中觉得异常舒服。   “恩,的确,还有一股茉莉的香味。”不知什么时候,君霆宇竟然走了过来,从后面环住凉烟的腰,埋进她的秀发中。   两抹红云飘上脸颊。淡淡的,却极为明亮。   风依旧在吹…….   茉莉的味道渐渐晕染开来,清香万里。陆续的又有些人潮涌动的声音,不知是什么人物到来,凉烟不关心这些只是静静的呆在屋子里看着手中的样图,再做着一些标注。君霆宇和出国前的严阵以待形成鲜明的对比,反倒慵懒的趴在床上,像是一只正在养精蓄锐的豹子,无处不透着慵懒,但是眼神却极为专注,闪着莫名地光亮,看着面前认真盯着样图时而蹙眉时而轻笑的女人。   “不累么?”天已经暗沉,不知什么时候那轮皎月已经取代了炙热的骄阳,高高悬挂于苍穹,洒着淡淡的光。   “还好。”冲他淡淡的一笑,继续埋头在手中的图稿中。   “该歇歇了。”男人沙哑的声音中带着一抹慵懒,大手一捞,人便落在了怀中。   “你——”凉烟有些娇羞,虽然这样的动作对于她来说已经不算是陌生,但每次仍是极为不自然,从额头到脚跟仿佛都跟着燃烧一般,一股燥热会随之涌起,很怪的感觉。   那个时候,心中像是有什么在颤抖,细微的,不规律的,然后开始蔓延…一路蔓延…..最后盛放。   男人性感的薄唇贴上了女人的红唇,一点一点…慢慢的,侵蚀,反攻,竞逐,吸允,纠缠,捕捉,到最后的交融。   屋外,微风拂面。   室内,春意撩人。   又是一个充满激情的夜晚,浪漫的西欧风情,浪漫的夜色,还有那浪漫的人儿......丹麦,一座充满梦幻的国家,曾经的安徒生童话成为了许多孩子孩童时代最早的梦幻,虽然凉烟年轻的时候没有感受到所谓的童话,但是梦想却还是有的,就算是再早熟的孩子都会在心灵深处有着自己那一份小小的不为人知的希冀,那是一个人的世界,神圣而晦涩的角落。   所以早早的起来,趁着这两天没什么事,四处逛逛,看看这个著名的旅游胜地——以童话的摇篮著称的丹麦是怎样的一种风情。   她沿着当地的街道一路走下来,看到许多美丽迷人的精致。那蓝蓝的天空被洗的一尘不染,无丝毫杂质。很多在电影中看到的公主楼这里也到处可见,它的建筑外形是由一座高耸的尖塔和不规则的斜顶屋面组成,通体绿色,整个建筑造型别致,风格独特。还有路上人们的着装都呈现了不同的风土人情,当然就凉烟而言,总是会自觉不自觉的就把这些关于服装的讯息收入到脑海中。   就这样闲闲的逛了一上午,直到走累了才进了一家当地的饭店,里面从布局到菜谱都和国内的很不同,是完全不同的风格。当然菜都是西餐类型。   正要大快朵颐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喂——在哪?“那边的口气不是很好,甚至可以说有些恼怒。   “在吃饭。”她不急不慢的答道。   “和谁?”声音更是沉了八度。不得不让凉烟认为他是在吃醋。   他在吃醋,一定是。   不知道为什么,这回她并没有像以往那样直觉上就给否定掉,而且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不停地告诉她,他在吃醋,那个霸道的君霆宇在吃醋。   “这个……”她没有直接说是自己,而是故意的把声音放缓,这样的行为连自己都觉得幼稚。   “和男人?”   “呃……”   “你在哪?”那边简直暴跳如雷了   “我……”   “说——”突然大喝一声,多亏她直觉的拿开些,不然估计现在整个左耳的听觉系统就要受到很明显的刺激。   “bluesky”她轻轻的吐出一串英文。   那边没有再多说什么,甚至连一声再见都没有就挂断了,不过大有风雨欲来的气势,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杀到这里。   但是,他……好像忘记问在哪了?   铃声再起,“喂——”   “在哪?”   呃……果然……   “vjdneg1Road”   咔嚓——又挂断了。   没有害怕,也不担心什么,虽然知道自己在一会将要被咆哮,但是却奇怪的,反倒有一丝小小的窃喜。   “冷凉烟,最近你很奇怪呵……”轻轻的呢喃,然后开动餐具,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门开了——   就在凉烟微笑着抬起头的一瞬间,凝固住。   “烟儿——“男人惊喜的唤道。   “夏…默……”   听到这声疏远的称呼,男人那惊喜的脸,瞬间僵硬。   勉强撑起笑脸,却比哭还难看,整张俊逸有性格的脸都变得有些怪异。   他缓缓走了过来,手不自觉握起,不知是不是因为紧张,竟然有些颤抖。   不论从哪方面来看,这样的男人都不应该显露出这样脆弱不惶恐的一面。   因为他是那么的刚毅,那么得有性格。高大的身姿,衣架般的双肩,一袭灰黑色的风衣,还有那双所有人都会迷醉的但是却不会丧失霸气的漂亮双眸,即使在丹麦这样一个美男遍地是的country,也是那么的显眼。   ”烟儿,最近.....好么?” 【皇室竞标展上的暗潮汹涌】   凉烟看着向她走来的男人,有那么一瞬,她愣住了,不是因为男人那俊逸的脸也不是因为他今天穿的尤其帅的灰黑色风衣,而是他的神情,从未见过的疲惫,细细观察下会发现身上整个人瘦了很多。   “恩,还好。”她轻轻的应到。   犹豫了一下才从新开口,“你…呢……怎么样?”不好么?不然为什么会这么憔悴。   “我也很好。”男人笑了下,犹如春日里的阳光,那样晴好。   真的很好么…?凉烟想问,却终是没有说出口。   恍然间想到什么似的,“和我出来下。”说着加快了脚上的步伐急急的向外面走去。   夏默跟在后面,看着女人像是要躲避什么似的,快速的向前走。   终于不曾停息的走了很长一段时间,凉烟才停了下来。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凉烟有些不好意思想开口解释。却被夏默的话截断了。   “你看天上的云朵是不是很漂亮?”他抬起头,眼中有着一抹专注。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好白的云。可惜…….”她呢喃。   “终究有一刻会漂移出你我的视线。”顿了顿接着说下去,声音中有着感伤。   “不,不论它怎样飘都飘不出蓝天的拥抱。”男人坚定的说。   “是么?呵呵,但是我永远只属于大地,而大地对天空的遥望……”侧过身子,任风吹乱自己的一头秀发,“永远的可望而不可及。”   当看到她说那句永远时候的表情,男人不禁颤抖的退后一步。   只是很快的调整了下自己的情绪,镇定重新出现在那张俊逸的脸上。“就算是遥望也好,至少它永远也飘不出它的视线。”说着男人走上前,轻轻的用手拂过女人被吹乱的发梢,“烟儿.....不论你是天空那洁白无染的云,还是地上的那韧性十足的泥,这一切对我来说都没有丝毫区别,在我眼中你永远都是我的烟儿,也只是我的烟儿。”   话语是那么的轻柔却也是那般的坚定。   ‘永远是’和‘只是’两个多么‘不容置疑’的词汇,像是誓言一般由男人的嘴里吐出。   眼眶开始泛酸,一股说不出的情绪迎上心头,抬起头,再看向刚刚的那朵云,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它已经飘走了。   好快…….还来不及捕捉就不知流飘向何处去了……   “好快……”不知不觉间竟然把心中所想的溢出了口。   “抓住我的手。”说完没有等她反映,就飞快的跑了起来。   “夏默——”凉烟惊呼,脚却已经动了起来。被抓住的手冒着热气。   旁边有风呼呼的吹过,发出沙沙的声音,旁边的景色在不停的转换。   “你在干什么——”凉烟大声喊着,感觉前面的人却越跑越快,连带着自己也被迫加快速度。   “不要说话,抬起头,我们在追流云。”男人回过头,露出灿烂而炫目的笑容。   这一刻仿佛又回到了那段美好的日子,有蓝蓝的天空,大片大片的麦田,洁白的栀子花。少年少女拉着的手,穿行在人群拥挤的街道,碾过那一地早谢的白色花瓣还有那美好的青葱年少。   “放——放手——看不到的,它已经飘走了——”气喘嘘嘘的凉烟想要挣脱手上的钳制,不知道是想要甩开那份炙热还是别的什么。   “一定会看到的,只要我们不停的跑,就一定会看到的。”说着像是要证明什么似的,加快了脚上的步伐。   手上的热度越来越炙热,灼烧着不知是那块交握的小片肌肤还是一整条手臂,又或者是顺着它所蔓延的整个人,整颗心。   “放手——我跑不动了——”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在这样迅猛而突然的力道下,男人的手被甩掉了。   他停下脚步看着面前脸色潮红,胸脯正在剧烈起伏的凉烟,轻轻的询问,“累到了么?”声音是那般的温柔。   “恩。”她点头。“已经追不上了。”带丝遗憾的抬起头,遥望着远处的天空。   “啊——”被男人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夏默你干什么——放我下来——”她喝斥却得到男人一张笑的温和的脸。   “你跑不动,那么就由我来跑,我的双腿就是你的,现在抓紧我,要跑了——”说完没给凉烟拒绝的机会拼命地向前跑去。   不知跑了多久,只觉得耳边的风轻轻的吹拂着人的脸,很舒服,男人胸口传来的热度让人很安心。   “烟儿,要抬头,你要给我指明方向告诉我那朵云的位置,不然我怕我会迷失方向——”声音浸在了快速奔跑的气流中,伴随着风声溢向四处。   凉烟没有回话,只是静静的抬起头,望着天空。感受着男人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和跳的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累了的话,就放我下来吧,你这样会累坏的——”   “你这是在关心我么,烟儿?”夏默低下头,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却因为这个动作而忽略了脚下的动作,一个趔趄——   “小心——”凉烟惊呼。   夏默紧紧的收住怀中的女人,把本是前倾的身子一转,曾个人向后仰去。   如果向前还好,力道不会很大,但是由于他硬是转了一个弯,整个力道加强了两倍多,以至于最后狠狠的摔向后面。   但是那双手却始终没有松开。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等到凉烟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压到了夏默身上。   “夏默,你没事吧……?”凉烟伸手向他探去。   男人睁开眼,露出一个让她安心的笑容,“我没事,你呢?”忍着痛,他强迫自己要笑的自然。   “我也…没事……”整个人却无可抑制的哭了出来。   “为什么不直接倒下去,你这样…很笨…”   “你没受伤不是么?”   ——你没受伤不是么?   “你是个傻瓜,你真的是很傻,很傻……”女人双手握成拳,轻轻的落在男人的胸怀。   被打的男人没有恼怒,反而露出一副很满足的样子,他嘴角带笑,温和如微风。   凉烟不习惯在任何人面前哭泣,.当意识到自己的泪水的时候,连忙擦去,慌乱间抬起头,却刚好对上男人晶亮的双眸,和那抹满足的微笑。像是被灼烧到一般,“我要走了…..”说着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灰尘,转过身。   夏默伸出手,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处。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良久——   “注意安全。”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站在原地的凉烟不是第一次看着男人的背影,有过寂寥也有过过感伤,却没有哪回像这次一样,充满了不可抑止的孤寂。   望向远处,天空飘满了云,却没有任何一朵是刚刚的那一朵。   “到底...是没追上......”   她苦笑,转身,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回到酒店,脱去衣服,正打算去冲个澡,便听见大门被用力打开的声音,伴随而来的是男人急切的步伐。   “你人哪去了?”男人上气不接下气的问道,满头大汗,看起来像是刚刚跑完800米回来一般。   正想着怎么应答,却被突来的力道抓进怀里。   男人紧紧的搂着她,头深深的埋进她的发里。   好半晌都没有再说话,凉烟轻轻的环住他有些颤抖的身子。   墙上的欧式古老钟表发出嗒嗒嗒的声音。   “说,去哪了......?”声音从她的发间传来。   “没有,只是顺着街道散步而已。”   “不是说好我马上就到么。”男人哼道。   “抱歉,突然看到美丽的景致就给忘了。”软软的声音吹进男人的心田。   推开她,改为抓住她的双肩,“你这个女人很可恶知道么,竟然忘了?我的事情就那么容易忘掉么?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不?我差点就报案了,要不是听到有人说看到你回来。我......”男人心有余悸的低喊道。   报案?凉烟有些傻眼,“我不是小孩子了,不会有事的。”她笑着说道,认为他有些大惊小怪。   “可是这里是国外。”他强调。   “你忘了,我自己在国外呆了三年。”凉烟提醒他。   被女人的抢白弄得不知该怎样回答的君霆宇突然身子前倾,“那阵子是那阵子,现在是现在,你这个该死的女人,让我担心了一天——”说着覆上女人的嘴。   任凭男人吸允,纠缠,却始终没有回吻。   他抬起头,眼中有着疑惑和不解,“怎么了?”   摇摇头,给他一个虚弱的笑,“我有些累了。”说着走进浴室。   男人站在原地,眼中闪着光火,神色有些郁结。最后转过身,向阳台走去。   今夜有些凉,夜晚的风不似白天那般温和,反而带了一些凉意。   点起好久不曾碰的烟,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   烟被夺了下来,“少抽些,对身体不好。”   “你今天——”任她夺去烟蒂,双手转过她的身子。   “我说了,没什么,只是有些累了,早些睡吧,明天就是竞标的日子了。”   她再次避开他的眼。   压下心头的疑惑,或许是真的累了,也可能是紧张,毕竟明天就是竞标的日子了,君霆宇转过身跟着她进了屋。   上了床,扭转台灯,黑暗来临。   清晨,大家起的都很早。在招待员的代理下进入了标展的场所。   是一座建筑的很恢弘的花园。有大片绿色的草坪围绕着美丽的花园,大门立柱上面的两个皇冠是用纯金打造然后在顶上镶嵌—块色泽纯粹的黑宝石,旁边是两个人形雕像,足有三米。有泉水从雕像上喷出。皇家气派展现无遗。并且黄金的色调显露着历史厚重的味道。   左手侧门是骑黄马的骑兵把守,右边的侧门是骑白马的骑兵把守。皇宫卫士身穿传统制服守卫皇宫。看起来很庄严。   大家在带领下从正门走了进去。   听说这场竞标分为两个步骤,初选和终选。初选有丹麦服装业德高望重的首席宫廷设计师瑞泽大师和几个很有名气的设计师共同评选。终选则是有即将即位的国王的第一继承人也就是下届丹麦国王的首选继承人,现在的皇储查理肯斯王子殿下来评选,原因是这位王子对服装有着浓厚的兴趣和狂热的追求,而在皇室的地位更不用说,下届王位的第一合法继承人,由他来作为终选足以看出皇室对这场竞标的重视和这位王子对服装的追求与喜爱。   凉烟他们是在第5个进场的。位置被安排在第一行的贵宾席位上。   这里的每个位置都是很有考究的,可以说从位置上就可以看出你所代表企业的综合实力,当然也有一些是特殊原因,例如有的则是和皇室私交深远,甚至有了爵位的贵族头衔也是会被排在贵宾的位置上。   待凉烟做好了,便发现一旁的男人身上正在散发着强大的敌意,随着男人的视线望去,竟然看到了夏默。   是啊,怎么会忘了呢,风华也参加了这次的竞标,而风华的总裁又怎么可能会不出席这场竞标呢?而以风华的地位绝对不次于现在的腾宇,甚至以君霆宇现在的身份若单是腾宇的总裁而没有君氏财团的准继承人这一头衔似乎和风华的首席CEO相比都要逊色了一些。   两个男人正在进行着无声的厮杀,看到凉烟投来的目光,夏默停止与男人眼神的较劲,略过他看向凉烟,淡淡的笑容挂在嘴边。正在诉说着无声的情意。   君霆宇气的浑身都在颤抖,竟然幼稚的挪动椅子,侧过身,企图挡住男人那具有侵略性的眼神。   可是他往前,夏默就往后。   凉烟苦笑,不想再卷入不必要的纷争,转过身子,一心一意的看着手中的样品。   “小烟——”   听到唤声,凉烟侧过头,“紫晴——还有成云,你们也来了。”她惊呼出声,“看来又要增加一名强劲的对手了。”虽是这样说,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一点担心的样子,反而嘴角轻轻上扬,显得很愉悦。   “加油。”柳成云开口,视线落在右边正在暗中较劲的两个男人身上。   “我们三个又聚全了,在这堪称服装的盛宴上,可惜——”白紫晴眼中有着一抹失望。   “是啊,要是Aken在这就好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忙什么,好久没有联系了。”凉烟也有些想念那个害羞的大男孩,文案总是他们组中做的最详细最具有新意的,但是在论述的时候却总是紧张的充满了我…我….这样的叠字,断断续续的话语经常弄得凡尔卡老师眉毛弯起,然后随着一声我,就向上弯起一度,一直到快纠结到了一起,也没说出什么来,结果可想而知,那张古板的脸上的表情有多么的精彩。   Aken也真算是他们组的鬼才了。   “他现在应该很好吧,毕竟那么有才华……”   “大家都已经到全了,现在开始递交自己组的样品和关于这套作品的文案即可,剩余的时间各位只要等待就行,我们在桌子上给大家准备了丹麦奶酥,wienerbor还有一些鲜美的水果,在座的各位可以随便享用。”   每个人都纷纷递交上自己的作品和文案解说。坐在原位上静心等待。   “小烟你们肯定没有问题。”凉烟的实力白紫晴清楚的知道。   “你和成云也是。”她笑着回道。   “要不要考虑加入我们。”柳成云不放过机会再次开口。   “我——”   “她不会去——”没等凉烟回答,君霆宇便开口给截断了。然后占有性的搂着凉烟的肩。   隔了两个人的夏默定定的注视落在凉烟肩膀上的大手,拳头不自觉紧紧握起。   “seven——”察觉到身边男人的举动,风顷开口唤道。   “我没事。”   “那就好,不要冲动,这是丹麦皇家举办的竞标展,不能出事。”   夏默没再开口,脸色却沉的吓人。   凉烟似乎感到来自右边的视线,下意识的要避开君霆宇搭在身上的手,却无奈,她越是想要躲开,男人的力道就越大,态度就越是亲昵。   只能作罢——   其他的几位贵宾大部分都是全球各大企业的代表,当然也有一些是知名政客,但是坐在最中间的一位却比较特殊,他就是英国有名的威尔公爵,威尔家族在英国可谓是有着无尚的荣耀,而他本人也是个传奇。此刻他明显感觉到了身边的暗潮汹涌。脸上不禁浮现了一丝玩味的笑。   他最痛恨的就是无趣的人生,没想到在这样本该烦闷至极的场所竟然发生这样有趣的事真的是难得。   “埃登。夏,阁下可以和我换个位置么,这的灯光有些耀眼,我一看到这个就会头晕。”作势捂着头,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凉烟吃惊的看着他,君霆宇瞪大眼睛,眉宇顿时向上挑起。白紫晴露出深思的表情。柳成云则是面无表情。   “当然,我很乐意。”夏默嘴角带笑的回道。优雅的起身和威尔换了座位。   现在的作为安排是,夏默最中间,左边分别是白紫晴,柳成云,和几个豪门贵族。右边紧挨的不是别人正是凉烟,然后是君霆宇,理查议员,威尔公爵和风华的副总裁也是夏默的左右手的风顷以及其他几位贵宾。   “烟儿。”落座后,他微笑的轻唤。   “夏…默……”   话没有说完,就被君霆宇给揽了过去。   “霆宇不要这样——”凉烟躲过他伸过来的手。   那句‘霆宇’让左边的夏默眯起眼。 【它的名字叫哀伤】   夏默侧过身子眼中冒火的看着旁边的男人。君霆宇似乎也感到了那灼热的目光,于是侧过头,两个人的眼神再次相撞。   凉烟坐在中间明显的可以感觉到这种气流的碰撞,“我们是来竞标的,希望大家都不要忘了这一点。”她冷静的开口提醒道。   夏默看出凉烟为难的表情,于是转过身没有再去看君霆宇而是给了凉烟一个温暖的笑容。   君霆宇见他那笑的灿烂的脸,“真后悔那天怎么让你走了。”   “看来我还真得多亏君总裁那天的高抬贵手了。”夏默淡笑着应道,但那笑却不及眼。冰冷而阴沉。   “呵——你们风华什么时候也对亚洲的市场感兴趣了?”声音中明显带着嘲讽。   “我们风华一向是国际上的大企业,亚洲市场有着不可低估的潜力,自然要好好挖掘。”   “看来夏总裁倒是很有眼光呵。”他暗暗的咬着牙,恨不得把那双过于晶亮的迷人眼眸给揍碎。   “多谢君总裁的夸奖。”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灿烂。   君霆宇握紧右手的拳头,上面的肌肉已经被绷的死紧。   “霆宇——”凉烟轻轻的拽住他的衣袖。又看向一旁的夏默,脸上带着祈求。   “Seven,你好些了?”这时候柳成云突然插话道。   夏默转过身,看见来人微微一笑,眼中有着感激。   而凉烟此刻也松了一口气,很感谢柳成云的解围。   一旁的君霆宇不满凉烟的目光始终集中在别的男人身上,占有性的把她拉回怀中,这回夏默不知是没有看到还是压抑住自己的情绪,不论是哪种,但是直到最后竟然都没有再说些什么或是做些什么,两虎之间的气氛终于算是和谐了些却也无时无刻补充了火药味。   这场竞展对凉烟来说真是一场可怕的折磨。   就在焦虑不安的等待中,丹麦的服装界大师走了出来,清了清嗓子。   “很感谢各位都能够到来,这对我们丹麦服装界来说也是一件很荣幸的事情,接下来我公布一下入围的作品,我们会把这些作品递交给查理肯斯殿下,由尊敬的殿下来做最后的评定。”   随着他的话响起,大家都正襟危坐,每个人都竖起了耳朵,态度及其严肃地等待着初审的名单。   “咳咳——”像是要有意吊起大家的胃口般,台上的男人拿起话筒连咳了好几声才不急不缓的开口,“沈丘集团的义素设计组图,BHU的CGFERB设计,行那集团的inrgbv,华沙财团的紫罗兰……”随着越来越多的名字和财团被点到,气氛变得越来越让人紧张。   眼看着就只剩下几个名额了,却还是没被点到,夏默,君霆宇,凉烟还有白紫晴和柳成云的表情都有些暗沉,却又都显得格外镇定。面色没有丝毫波痕。   “风华——”在念到风华的时候明显可以感觉到男人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夏默那双晶亮的双眸更是闪着灼灼光辉,耀眼而美丽。   “LBLA的双生花。”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凉烟看向旁边的白紫晴和柳成云,“恭喜你们。”   “相信一会这句话就该轮到我们对你说了。”白紫晴笑着应道。   “呵呵……”凉烟只有干笑,似乎说什么都显得有些多余,倒不如就只是默默的等待。   眼看着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名额了,大家都屏住呼吸,心跳加速。而主持人却像是在明星晚宴的颁奖典礼一般,啰嗦了半天才大声的宣布,“腾宇的流云。”   “恭喜。”白紫晴笑着祝贺,那笑容充满了真心的祝福和认同。   凉烟也笑了。在服装上得到了哪怕是一点的认同,她都会格外的开心,这是一种人生的巨大满足,没有什么可以替代。   “烟儿……”夏默仍旧是用着那温柔似水的,有如和风的笑容,清浅澄澈的眼神,包含的,温柔的,宠溺的,纵容的,深爱的,澄澈的,阴郁的看着面前的女人,仿佛就这样看一辈子都不会觉得腻。   君霆宇本来高兴的心情在干感受到旁边男人那巨大的威胁的时候脸色实在是好不到哪去,只能揽过一脸茫然却带着无比绝大幸福感的凉烟,似乎在向着旁边的人宣誓着主权。   “凉烟是我的,她是我老婆,你看好,我的臂弯才是她最终的归宿。”   夏默仿佛看到男人这样的说,或许比着好要多,威胁的话,不满的话,咒骂的话还有……总之不会少。但是没有用的,不轮如何,只要他还能守候他的烟儿他就不会把她让给任何人,因为他有信心这辈子没有人比她更爱她,没有会比他对她更好,没有人会这般深刻的用着整个生命和灵魂在爱着她了…….她是他这辈子割舍不掉的爱恋啊…….   “终选由明天下午开始,评选的方式是由肯斯殿下出考题,应该会是现场show的形式。希望大家都能满意而归,今天的初选就到这里感谢大家的支持。祝大家在丹麦愉快,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可以随时和我们服务人员说,大家走好。”礼仪小姐操着地道的英文,嗓音甜美的说道。   刚刚宣布进入终选的名单的公司代表此刻是喜气洋洋,甚至有的人可以说成是趾高气昂,而那些没被选中的代表则有些灰头土脸,低着头,走起路来不禁头重脚轻,想必为了这个展也是劳民伤财了一番。   “我们走——”说着没给凉烟任何的机会搂着她强行向外面走去。   “霆宇——慢点,你这样很不礼貌。”凉烟想要挣脱开他的钳制却没想到男人反而搂的更紧。   “去他妈的礼貌,再呆一分钟我都要爆掉了。”   “这样的场合你不应该——”   “想看我发火或者是想再看我和那个男人的对决你就再说下去没关系,反正我现在正憋了一肚子的气没地方发泄呢。”他狠狠的说着,手中的力道变的更加的大,甚至带着某种火焰般的炙热,那炙热灼伤了凉烟,却也充分体现了男人心中的郁愤怒。   没再说什么,任凭男人搂着走了出去。没来及回头,因此没有看到那一双晶亮眼眸中所蕴含的伤痛。   “HI——”柳成云从背后轻轻的拍了下还在呆呆望向前方的男人。   “HI——”收回视线打着招呼。   “你好些了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恩,没事了,谢谢米和紫晴。”夏默点头,话语中的感谢不是虚假的应付而是真的充满了感激。   “不必客气,只是为什么会有……”柳成云在搜素着合适的形容词。   “抢伤么?”夏默倒是很坦然干脆的接了过来。   男人点点头,表示就是那个。   “不小心被人击中了。”说到这的时候神态很自然就仿佛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没有什么提的价值般,但是这伤口却险些要了他的命。   “是和凡登——”看到男人那双漂亮的眼睛中闪过一道暗芒,柳成云收回了心中的疑问,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你要保重。”说着迈着步伐向会场外走去。   “Seven,记住命是自己的,要多注意自己,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来找我和成云,我的手机你是知道的,珍重。”   “恩,谢谢。”抿着唇,夏默沉声应道。   “恩,好了别总是这么一副伤心的样子,明天展会见。”追赶着刚刚离去的男人的背影而去。   “紫晴——”就在女人的背影即将消失在视线中,夏默突然喊道。   “怎么?”她笑。   “没….没什么…..”咽下口中的话,他给了她一灿烂的笑容,“你,要加油。”   “放心,我会的。放弃一向不是我白紫晴的风格不是么?”说着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潇洒的转身,仰头,坚定的跟着前方男人的步伐,前行。   “Seven——”风顷走了过来,“刚刚的那两位不就是你前些天让我调查的人么?两位看起来真的如传言般有着暧昧的关系,可是他们不是——”   “不要说了——”夏默打断他未完的话,“我先出去散散步,你忙去吧。”   “您的身体——”男人担忧的想要阻止。   “不碍事的。”不顾的再三阻拦迈着步子走了出去。   ——霆宇。   ——霆宇。   ——霆宇宙……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   没说一次就用力的向地上狠狠的锤一次,没喊一声,眼中的殇就越来越明显。   “为什么要当着我的面这样叫其他的男人,为什么见到我的时候用那么生疏的名称在称呼我,我们之间的距离真的有那么远么?啊——有么?有么?有么……”说到后来已经变成了呓语,而手上的鲜血也越来越多,而整个人就和没有感觉一般,那双染满了血拼命砸向地面的拳头仿佛不是他的手一般,还是说,人的心痛到一定程度只能用另一种痛来缓解。   以毒攻毒么?   下起了雨,丹麦的雨水寒冷而冰人,像是没有感情的利剑,冲刷着血一般的痕迹。   一滴。   两滴。   三滴。   ……   ……   淌满了鲜血的河。   ——它的名字叫哀伤。 【这样的夜晚——很温馨】   一路上,君霆宇的大手都紧紧的拉着凉烟不曾松开。直到上了车回到住处,才稍微的放开一些。   男人眼中冒着金光,不知该怎样来形容现在的心情,很乱,很惶恐,很愤怒……   “想说什么就说吧。”凉烟看着面前的君霆宇,淡淡的说道。   “你——”脸上闪着痛苦的表情。一眨不眨的注视着面前的女人,然后转身,步走向门口走去。   “你去哪?”凉烟回过头喊道。   “去透透风。”说着甩上房间的大门,复古的木制门被用力的关上然后再反弹回来,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伴着窗外瑟瑟的风声说不出的凄凉。   这样的夜晚,怎么会让人觉得凄凉呢——   过了好久凉烟轻轻的走上前,慢慢的扶上门,身子轻轻移动,门被合上了。   又踱步向窗台走去,但是并没有关上那扇敞开的窗,任凭雨水拍打进来,淋湿了窗台还有地面那细细的绒毯,以及女人的脸。   她伸出手,仰高头仿佛在用手承接着空中飘落的雨滴,又像是在感受着这陌生国度的冰凉和那份心底的寥落。   不知这样过了多久,也没有意识到这个姿态维持了多长时间,只听见木门再次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男人深深的叹了口气,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   “外面这么冷,怎么在这吹冷风。”说着大手一伸关上了窗。   “你..怎么...回来了......”凉烟有些惊讶的看着去而复返的男人。   “透完风自然就回来了。”说着疼惜的拉过凉烟冰凉的手,眉宇紧紧皱起,“手怎么弄的这么凉。”大手包裹上去,紧紧的握住。   凉烟只是浅笑,没有回答,静静的看着男人紧张的面容。   “还笑,笨蛋——”抬起手,轻轻的在上面和着热气。   “你刚刚在那里干什么,找冻么?”他粗声粗气的质问道。   “没有,只是在看雨。”嘴角始终上扬,声音清浅的溢出了口。   “看雨,雨有什么好看的,真是笨蛋——”   这是男人第一次称她为笨蛋,而且还一连两个,但是不知为什么这个本该是贬义的词汇在她看来竟然有种宠溺的意味。   “雨,很好看。”略微抬起头,望向窗外的雨,却由于窗户上的镂空图纹和磨砂材质只能看到模糊的一片,而那晶莹的雨滴却是再也遍寻不找。只能从那敲打在玻璃上所发出的嗒嗒嗒的声音来感受。   “下次再看记得多穿些衣服。”男人侧着脸细细的打量着面前的女人,她的眼中不知为何总是会浮现一丝看不透的神色,有的时候君霆宇真想用什么把她困在一个地方,让她的世界只有他,只看他,只感受着他......而不是总是露出一脸茫然的表情静静的看着远方,看着那个他永远也望不到的世界。   ——小烟,你到底是在看什么?真的是雨么?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你的心里都装了些什么,那个角落里有他么?   ——有他么……   他有太多的话想问,是的,太多,太多,多到甚至问一天一夜也问不完。   却似乎又少太少,只要一句话就可以清楚的明了。   你爱我么——?   好简单的一句话,却像是一块巨大的硬块哽在喉中一般,无法吞咽,也无法启口。   于是他问,“明天的现场解说有把握么?”   很冰冷的问题,但却和着与其极不相符的温暖表情。   “恩,应该没有问题。”回了他一个笑容。   其实对于明天的现场讲说凉烟现在心里没什么过多的负担,毕竟一切都用心准备了不是么?就算是没有被选中她也不觉得遗憾了。只是想到明天仍然要夹在两个人之间,以及他们两个人间那一触即发的火苗就着实感觉到一股深深的压力和无奈聚在胸口,面对现在和过去,面对爱与不爱,面对那茫然以及雾气氤氲的前方,她看不到头,甚至连退路都没有,过去的甜蜜都蒙上了一层阴影,那青葱年少充满了栀子花香的似水年华,那本该美好充满芳香的日子,如今回首已是满目怆然。   多么可悲,她竟然是个没有过去的人——   不,是比那还要凄惨的女人,也许真的有一天吃了忘川水,忘记今世的烦与忧,那反倒是大幸,然而不能,所以说只能不断的向前,一直向前,不能后退,不能希冀着过去的甘露补充力量,不能稍微放松的躲回年少的栖息地。她——   是个不敢有过去的人。   “又在想什么?”君霆宇揽过她的身子,真想用力的摇晃她,看能不能把她失了的魂摇回来。   “没——”她笑着应道。   笑,那该死的淡淡的笑,那该死的云淡风轻,那该死的‘没’。   “冷——凉——烟——”男人用着力气,咬着牙,一个字一顿的低声唤道。   “恩?”她无辜的看向他,似乎不解他为什么突然这般凝重的喊她。   该死的无辜——   男人心底再次大喊道,只是那声音就算是激荡无比,就算是硝烟弥漫,却都只是在自己的心里,在那没有声线的胸腔震荡,激扬,蔓延,灼烧......   “怎么了?”凉烟看见面前的男人那异常黯然的神色,小心翼翼的询问道,“你的脸色很难看,不舒服么?”   手轻轻的抚上男人略带凉意的额头,再摸摸自己,“不发烧啊……”   “该死——”男人终于发出了声,“你的手怎么还是捂不热。”   听到那句如雷轰鸣般咆哮的“该死——”凉烟以为他在为夏默的事情而咒骂她,没想到接踵而来的竟是“她的手怎么捂不热”。   先是惊讶,然后声音很轻很轻,却带着一股平时没有的柔情,“我的体制天生如此。”   依旧是淡然如水般的声音,却有着什么不同,也许只是不再那么飘渺,也许......   “那怎么不和我说?”仿佛犯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男人的脸绷的死紧。   “不碍事的。”她继续笑,月牙般弯弯的眼睛煞是好看。   “胡说——”他喝斥。   “体制不好才更要调理怎么能够放着,什么叫不碍事,看你这手冰凉,还有——”说着抬起凉烟的腿,帮她把鞋袜脱掉,抚上女人小巧的玉足,眉宇愈加纠结,“脚也这么凉,真是…真是……”男人竟然结巴了起来,似乎是被气的不知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   凉烟此刻并没有注意到这些,早已经被男人脱掉鞋袜的这一举动弄得羞涩不已,他...他..怎么可以这样......   眼中充满惊诧还有脸颊那来不及躲藏的红潮。   男人似乎是被刚刚的愤怒镇住了,根本没注意到这些,等到静下来,感受着女人玉足上的冰凉和凉烟眼里那难得一见的娇羞,整个身子都冒着火,情潮来得汹涌而澎湃。   他定定的注视着她,手轻轻的在她的玉足上摩挲,慢慢的把身子前倾。   “小烟——”他轻唤。   “不要这样…..明天还有竞标…….”凉烟往后倾。   男人此刻哪里还顾得上那些,只想迅速的扑向面前的女人,他继续前倾。   凉烟清晰的看到了君霆宇眼中的情欲,脚上覆盖着的那张大手此刻更觉炙热,像是能冒出火般,灼烧着她脚上的肌肤,然后一路蔓延,遍布全身。   他再次向前,大手放开了凉烟的小脚,改为女人已经有些炙热的身子。   窗外风呼呼的刮着,雨水不停的拍打着窗棂,发出类似鼓点的嗒嗒声响,屋内一片火热。   又是一个不眠夜——   今夜花盛开。   今夜鸟鸣寂。   今夜……   今夜……   ——情滋生。   第二天凉烟起来只觉得浑身酸痛,不禁怨怪的看了一眼旁边还在熟睡的男人,在接触那一张脸的时候消失了,所有的怨怪都在看了那张毫无防备,纯净如婴孩般的脸时静止了。   “原来他的睫毛这么长……”   小手有些调皮的的摸上那支起的睫毛,想要丈量一下它的长度。   却被男人突然睁开的眼睛吓到,下意识的要收回手,却已经迟了,男人的大手紧紧的握住女人伸出的小手,“早啊!”慵懒的嗓音配着刚起时那有些惺忪的眼睛,别有一般滋味。   这时候的君霆宇好性感......   凉烟在心里吃惊的想,眼神移开,不敢再碰上面前这个充满了致命诱惑力的俊脸。   “怎么,刚刚想偷袭我么?”君霆宇抓过她的手放在脸边轻轻摩挲。   “我没有……”声音细弱如蚊。   “那是——”眼带笑容的目光不缓不慢,带着慵懒的投向凉烟。   “没什么,该起来了,今天下午还竞标展的终选——啊——”话没说完,内男人突然按倒在床上。   “这个时候,不该给你的丈夫一个早安吻么,我亲爱的夫人——”说着大嘴覆上,新生的胡茬细细摩挲。   好痒,好痒...... 【皇室竞标展上的“痛”】   穿戴完毕,吃了早餐,时间过的很快,不知不觉间就已经到了下午终选的时候。   凉烟和君霆宇拿着和这次竞标有关系的一些东西上了丹麦皇室分派的车到了竞标展现场。   “小烟——”白紫晴笑着冲走过来的凉烟打着招呼。   “紫晴,你们来的真早。”   “呵呵,反正没事干就不如早些过来,倒是你,怎么脸这么红,发烧了么?”说着用手背去触碰凉烟的额头,却恰巧看到凉烟脖颈隐约透漏出来的几颗草莓,清了清嗓子,“呵呵,不热,没什么事——”   凉烟有些尴尬的躲避白紫晴投过来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她的眼神里蕴含着太多的东西,刚刚那一瞥似乎有着惊诧,感伤,遗憾,难过,还有……高兴。   “烟儿——”夏默从后面走了上来,轻轻的唤道,直到听见旁边女人的轻咳似乎才看到一旁静立着的白紫晴。有些歉然的点头致意,“紫晴。”虽然是简单的名称,但是前后唤起的嗓音却大不相同。   “夏默……”凉烟低声应道,视线却始终向远处望去,不敢与男人那过于澄澈的双眸相碰。   “夏总裁,别来无恙啊。”这时君霆宇走了过来顺势揽住一旁的凉烟。   “君总裁真是好忘性,我们昨天才刚刚见过。”说话的时候一双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定定的看着搭在凉烟腰际的手。   “真是抱歉,本人一向只记得一些重要的人事,至于不重要的么....呵呵,当然我不是说夏总裁不重要,堂堂风华集团的首席CEO怎么会不重要呢?”君霆宇眼中带着讥讽是那么明显。   “还只怕我这风华财团也入不了君总裁您的眼呵——”夏默也笑,那双漂亮的双眼中同样挂着嘲讽与炙艳般的愤怒。   凉烟看着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挑衅话语,只觉得气氛越来越僵,火药味越来越浓。而她也越来越为难。   好在这个时候终选即将开始,台上传来那熟悉的甜美嗓音。   “各位还请坐好,今天下午的终选马上就要开始,选的规则现在我在这里做下详细的介绍。首先请大家在交上来的样品上选一个你认为的最大优势做下阐述,会选出五个,最后这五个之中请选位代表作为这个样品的模特穿上后在台前展示,最后再由设计者对整套服装做介绍。而评选人之前已经告诉大家了,就是我们丹麦的皇储查理肯斯殿下。现在请大家上台一一介绍,王子正在后台,为避免大家的紧张和一些其他的因素,第一轮就先不露面,还请大家见谅。好了现在按照当初宣布入围选手的序号开始,第一个是斯登财团——”   这一大段冗长的介绍打断了正在对峙中的两个男人,他们分别坐在了座位上,但是两个人的气氛仍旧很是紧绷,坐在中间的凉烟的滋味可想而知。   “我认为我们的这个设计最突出的特点就是它的open性,适合的人群很广,皇室中我觉得不论是公主还是王妃穿着同一款的样式都没有什么问题,既不会稚嫩也不会觉得过于成熟,反而咸淡皆宜。”上台的人凉烟认识,也是业内很有名的一名设计师,并且很年轻,是位有潜力的人。不过这件衣服在凉烟看来,绝对可以称得上精品,只是对于皇室来说并不适合,皇室的着装不应该讲究所谓的咸淡合宜,就算是淡雅的衣服也要用高贵来突出不然王者的气派,皇室的威严便要受损,就像是每个皇家的建筑都是极奢华之能事的道理一样。皇室有皇室的基调和规则。   所以这件衣服她并不看好,只是个人眼光不同,对于坐在台后的那位肯斯王子,凉烟实在不够了解,他的喜好和眼光她自然也不是很清楚。   “我们加勒斯设计的这件盛放的牡丹花是很有考究的。牡丹在我们中国是大富大贵的象征,历代的君王后都对其极为喜爱,更是象征了地位高崇之人的福气,所以在这件具有典型的欧式宫廷晚宴装的前端绣上我们国家皇室的代表之花牡丹更是意蕴深远,彰显得当。”男人的声音洪亮悦耳甚是好听。不禁让人有点听的痴迷。   但是这并不是最重要的,真正令凉烟觉得痴迷的是这件衣服。当它出现在她的面前的时候,只觉得眼前一亮,那朵牡丹的绣法是….是失传多年的繁华双龙按底纹针的绣法,这个他是什么人?或者说他的师父是何人?   不只是凉烟惊呆了,旁边的柳成云还有白紫晴也同样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此时大厅内私语不断,想必是内行人都因为这样精巧的针法再现而变的有些躁动。   君霆宇和夏默还有这里面的很多人都只是幕后出钱投资的大老板,是商人,他们呢只懂得挣钱,只懂得那个方案能为他们赚取更多的暴利,哪块地皮的潜在力更大,而这些所谓的阵法,服装本身的一些东西在他们眼前则变得微乎其微。   似乎察觉到凉烟眼中的变化,夏默微微侧过头看向她,上男人身材天生的优势就比女人高出很多,所以夏默这个角度刚好是侧俯视凉烟的脖颈。目光所落之处和刚刚的白紫晴所看到的地方一处。   瞬间,痛开始蔓延,昂扬的身子像是痉挛一般缩成一团,有什么正在从心口漫出,一点一点的却带着不可动摇,以不可阻挡的姿态到来。   “Seven,你怎么了?”柳成云面带关切压低嗓音轻声问着他。   “我没事。”摇摇头,绷的死紧的脸部线条勉强的裂开一个笑。   “你的笑很丑——”柳成云难得幽默的刷它。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这个死命硬撑的男人他就会觉得有种同命相连的感觉。   也许都来自同样的爱,同样想要割舍却无法割舍的爱,同样感受着爱的无奈与心痛。   所以每次,他都会为他心疼,就像是为他自己那深深压在心中苦涩的感觉一样。   “你的也好不到——”夏默本想学他幽默的反讽回去,没想到却被这突来的痛痛到无法言语,转过身,死命的要紧牙关,不让呻吟的声音迸出,双手在身侧握成拳,死死的握住,甚至有及其细微的吱嘎的关节声从手中传出。 【查理肯斯王子竟然是——!】   痛,如针扎一般遍布全身不可抑止,那种滋味就像是很多虫蚁啃噬一般,一点一点的蔓延。   凉烟似乎也有所察觉,侧过身子看向夏默,“你….不舒服么?”声音虽然很轻却蕴含着浓浓的关心。   “没有。”夏默摇头,说着还不忘回给它一个安心的笑容。   君霆宇听到两个人说话很不满意的揽过凉烟,沉着一张脸,眼中冒着火定定的看着她,大手攀上她纤弱的肩,掌下的力道已经明显表示了他的不悦。   “风华——”这时候甜美的声音再次在台前响起,轮到风华上台做解说,没想到走上去的竟然是同坐在贵宾席位上的风顷。   而接下来的一番演说更是让大家没有想到。   不论是从设计,新意,还有那番演讲都毫无挑剔,整过程如行云流水一般自然。   这是个人是个很强劲的对手。   凉烟脑海中顿时升起这样一股念头。   “看来风华这次的准备真是下足看了血本啊。”君霆宇面带微笑的看向夏默,那笑看似温和,细细打量下却发现那里面其实藏了一把锋利的刀。   字字逼人。   “不劳君总裁挂心。”夏默咬着牙,硬是顶着痛强说道,但就是这几个字想要气息平稳的说下来都很是困难,要不是心里有个声音不停的在告诉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在这个男人面前倒下,无论如何都不能显示出软弱的一面。   他恐怕早就通到双腿跪屈在地上了。   意念真的很重要很重要。   它的力量有的时候大到惊人。   无论如何呵……   脑海中繁复想起,硬逼着他撑下去。不能倒,不能倒在这里,不能倒在他和她的面前。   于是,男人坐的笔直,尽管拳头已经握的生疼。   尽管…..   尽管……   至于大家来说很快,因为有时间限制每个人讲说的时候不超过五分钟。但是至于夏默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般久远。等到全部演说完毕,大家都在议论纷纷。全场也出现了沸腾的局面。对于这个柳成云和凉烟,都身为凡尔卡的得意门生自是没有什么问题,在他们上台的时候都能够引起台下的阵阵掌声。   只是不知道那个肯斯王子是否满意了。   其实有的时候这样的竞标展并不是很公平,先不说就一个人来作为评委,这样所有的东西都是以这个人的喜好为依据,而另一方面来说,这位王子在服装方面的造诣到底有多少更是没有人知道,大家都只是说这位王子爱好服装,很擅长,但是实际上呢,实际上是不是真的行家没有人知道,所以无论底下的反响如何心里都还是没有底的。   “接下来来宣布进入到下一环节的入选名单。”美丽的女人冲大家点头微笑,待底下都足够平静后,缓缓开口,“风华,LBLA,腾宇RND,商榷。恭喜以下被点到名字的五个公司,你们的作品将进入下一场评选,其他的各位很抱歉,大家可以回去休息了,而接下来的这五位公司的最终讲说和展示时间将延后一个小时在偏厅进行,请各公司的代表做好准备。”   听到名单的宣布,凉烟很自然的看向君霆宇,两个人的眼中都有着无法言表的高兴。   夏默这个时候再也挺不住了,斗大的汗珠不停的落下。   只好在大家都欢庆没有人注意的时候默默的走掉了。   临走的时候发了一条短信给风顷,“接下来的事情就麻烦你了——Seven.”   此刻白紫晴则扬高头看向一旁的柳成云,眼中有着说不出来的开心。   但是这样的目光却是柳成云所承受不了的,略微偏过头,目光落在远处,女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   有苦涩蔓延上心头。   这样的味道,真的…..好涩。   很快的,便有礼仪小姐走了过来,带他们来到了偏厅,所谓的偏厅,只是在面积上小了一些,但是其富丽堂皇的程度和外面相比却是有过之而无比及。   到了里面,很长一段时间大家都是在陆续做着最后的准备。   过了不久,有人高声喊查理。肯斯王子驾到。   大门被人从两旁拉开,凉烟他们都自动的站了起来,刚好分立于两旁。先是穿着丹麦皇家军装的几个人走了进来,很威严的样子,身姿挺拔立于一旁。   每个人都凝神屏息想看看这个传闻中热爱服装设计的王子到底是什么摸样,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见其身影。直到大家都站立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一个挺拔的身影走了进来,身子骨似乎不是很健壮,有些瘦削和单薄。头发是金棕色,身着皇家外交时候穿的正装,手腕处带着的是有名的劳力士镶钻腕表,但是唯一不同的是上面有着丹麦皇冠的图腾,看来应该是单独订做的,非常别致的样式。而最最显眼的不是他的着装很别的什么而是男人胸怀佩戴的项链,项链的样式很奇特,是不规则的形状,而样式非常简单,只是通体似乎都是由黄金做的,看起来很是豪华高贵,彰显了皇室的威严。   但是有一点是大家想不透的,就是这个肯斯。王子竟然带着面具,没有任何图案只是粉刷了一层类似金粉的东西在上面,但是恰好遮住了男人的半张脸。只露出了下颚和嘴。   真是神秘——   在场的每个人心中都是如此的想法,不光是如此,还有着更多的好奇与不解。   按照常理来说这样是很不礼貌的,就今天在这里的每个人的身份而言面对这样无理的事情心里多少都会有点不舒服。   “肯斯王子真是千呼万唤始出来啊。”其中一个很有名的女设计师讪笑着说道。   “抱歉让各位久等了。”声音似乎有些沙哑,但是不是本身的沙哑,倒像是感冒后所发出的那种声音,不,不是感冒后,是伪装后的声音。很矫揉造作的感觉。   此刻大家的心情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   ——满头雾水。   “现在大家开始吧。”   没有多余的解释,这位王子就直接让大家开始展示。而自己则坐在了主座位上,示意大家开始。   旁边的人待王子说完这句话,走上前,“第一个是风华,然后是LBLA,腾宇,RND,商榷。现在按排名顺序开始进行。”   风顷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似乎对这个王子也不是很感兴趣,但是他的脸上却明显不若刚刚那般坦然自若,似乎在为着什么事情而担心,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凉烟早在进来的时候就发现那个男人不见了。现在的心里同样充满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怎么会不见了呢??   依照她对他的了解,都已经到了这了,不可能会选择避而不来。   退缩一向不是夏默的本性啊——   越想心就越浮躁,只好拼命的勒令自己的思维,让全副心思集中在接下来对作品的解说和展示上。   “先请我们的lindaa小姐上来给大家走两圈。”lindaa是风华的模特,人长的很妩媚妖艳,大大的眼睛,长长呃睫毛,化的是大烟熏妆,头发剪成埃及艳后的样子,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野性的美。   而这点和她身上的那件衣服刚好相符合,紫色的底料本来是高贵雅致的代表,却被融合了丈青色在领口作为衬托,再加上橙黄色的袖口,照成了视觉上很强烈鲜明的对比感。本来是极不协调的色调,但是设计师却正是利用了这一点,搭配出一种夸张却极富有时代感的服饰。再加上模特的妆容不禁让人想起了古代中世纪时期的化妆舞会,而她本人就是一名高贵妖艳的女王。   风顷淡淡的说了几句,却都找到了重点,不会显得啰嗦,仿佛多说一句显得繁琐,少一句则还不够,这样的度把握的真可谓精准。   肯斯。王子很满意似的点点头,然后接下来的是LBLA,当这一组上来的时候,坐在主位上的男人眼中明显一亮。不知道是凉烟太过敏感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她似乎看到那个肯斯,王子眼中正闪烁着灼灼的光,而整个人也都显得很激动。   这不禁使她多看了几眼。   君霆宇很不乐意的走上前,皱着眉,轻声在她耳边,“在看什么?不许你这样盯着别的男人。”   “没什么,只是觉得好奇。”她好笑的看着男人暗沉的脸,很诧异在这样的时候他还能在意这些。以前怎么不曾觉得他这么幼稚。   “好奇也不行。”男人加强语气的说道。   仿佛光说不够力度般,说着揽过凉烟,用力的向自己的方向使着劲。   “不要这样,大家都在看着。”凉烟小声的提醒。   “恩哼,那你就一心一意的看着我。”   ……..   凉烟轻轻的叹了口气,目光却再也不敢望向那位王子,而是重新落回了服装展上。   LBLA是柳成云和白紫晴新成立的服装公司,也是柳成云力邀凉烟过去的新的公司。如果不是时间不对,她想她应该会过去,毕竟诱惑力实在太大了,对于渴望证明自己的她而言有着无以伦比的吸引力。   由白紫晴作为模特,柳成云做讲演,很般配,他们两个人之间的默契不是一时间就能够有的,也不是任何人所能够替代的,就像是一副美丽的画卷,慢慢晕染开来的美丽是旁人所无法阻挡也丝毫模拟不来的。所以他们的成功可想而知,那是一种水到渠成般自然的绽放。不论是从创意还是各个方面都相当的完美,不过要是说有什么缺点,大概也就是太完美了吧,太过于完美的东西总显得不够真实。   不论什么来说都是一样……   接下来的两位都是一样的成功,毕竟到这里来的每个人都不是一般的角色,都是精华中的精华,至于这位王子是不是只是对于服装有着狂热的喜好还是说是实在在的行家这点现在的凉烟已经十分明了了,单从他选上来的这些作品来看就可以清晰的知道这个人绝对是行家。至少不在她之下。这样她倒着实也松了一口气,不然碰上这样的竞选规则,要真是摊上一个什么都不会只是有着喜爱这一点就来作为最终的选拔评委的话,那么她想,她应该会直接退出。因为毫无意义的竞标只是在浪费时间罢了。   凉烟仔君霆宇文温柔和相信的目光下穿着油自己亲身设计出来的衣服,慢慢的走向前。然后用一贯平稳好听的声音缓缓说道。   “我所设计的这个的理念是淡雅中的高贵,平凡中的奢华。在我看来随着现在的发展,整个服装界的潮流都在走向由最初的简单到繁复然后再回归到简单这样一个轮回,现在市面上的一些风气已经偏向复古这点就足以看的出来,所以我觉得对于现在的一些上流社会皇家盛宴一味追求的美丽奢华来说在不损皇家威严的气派上再融合一些柔美和素雅显得更为动人,不仅如此,女人的的线条配上这些东方的元素会显得更加的纤纤动人,一张一弛,文雅而华丽,秀美而高贵,这样的礼服才是现在来说最为凸显人的…….”   凉烟始终用着一个语调,不急不缓的叙述,就像是她说高贵中带着淡雅。这样的女人真是风情无限,这样的女人真是散发着无法阻挡的魅力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不让人动心。   所以,当凉走下来的时候,君霆宇很激动的一把上前抱住她,深深的把头埋在了她长长的秀发中。   那位肯斯王子沉吟了一会说5分钟后就会宣布最终的答案。   这一刻对于大家来说很重要,但是远没有之前的忐忑与不安。   当所有该努力的都努力到了,所有应该说的都做了,反倒没有什么遗憾和紧张了。   只是期待一定还是有的。   “最后入选的作品是——”说着竟然有些结巴。   脸色似乎也变得有些红,虽然带着面具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就连露出来的下颚那一小块就已经潮红,那么脸颊处想必更是如此。   真是有趣的王子呵——   “作品是…是….所有参加这一轮的作品,我们丹麦决定全部..全部入选。”   “Aken——”就在这个时候,白紫晴像是发现什么时代轻轻唤道——   男人听到这声称呼整个人一震,手有些颤抖的轻轻的摘下脸上的黄金面具。   露出了一张素净清秀的脸。   ————————————————————————————————————————   这卷马上就要over了。新的一卷是以感情为基调的。很短的一卷,是全文的高潮,几个人物的命运和发展将会有很大的变化,大结局也在这卷的高潮中出炉。   是很好看很好看的一卷,至少个人认为比这几章好看的多。繁杂的事情不会很多,主要就是主人公之间的情感的明显变化和起伏。   心里变化很大,某些情节需要自备纸巾,某些情节应该会让亲们露出微微的浅淡笑容。   今天这个所谓二合一的更字数还是太少,明天继续加料!(*^__^*)嘻嘻……笑脸哇~ 【大转折】(卷终)   长长的走廊上,有绒毯一路迤逦,两侧的灯光闪烁不停,透着一丝迷离和夜晚醉人的美。   凉烟自己一个人走过这条富丽堂皇的厅堂,在寂寥的深夜行走于室外青石板上。偶尔抬起头看着夜晚那璀璨的星空心中说不出的惬意。   一切原来都是这般的充满机缘。   丹麦的皇储,肯斯王子竟然是那个一说话就紧张的磕磕巴巴,大家共处了这么长时间的Aken.而最后的评选竟然是以这样的结局来收场,真的是……不知道该怎样来形容心里的感受了,这一刻她只觉得特别的宁静,在异国的星空下看着大家同属的一片蓝天和那同一轮皎月,静静的哼着唯美的曲子,漫步在这异国的街头……   不知道逛了多久,只是天色越来越沉,像是被染了墨色的水墨画,看上去有着无法阻挡的魅惑,想要拿起电话给君霆宇打过去,让他不用担心,只是逃出来的时候才发现那款最新的翻盖Apple手机竟然已经呈现自动关机的状态。   “没电了……”凉烟叹了口气,不过想想也没什么,而且还需要找公共电话,在这座城市里似乎是一件比较麻烦的事情,也就作罢了。   丹麦白天的温度很高,到了夜晚很凉。凉烟开始缩着自己的身子,慢慢的往回走。   心中想着那温暖豪华的总统套房,想着屋里有个人在等她,心情就格外的好,就如同今晚的夜色一样让人迷醉。   她轻轻的迈着步子,缓慢的往那栋熟悉的建筑物前行,却因为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而作罢。   顿时大脑一片空白,不知该怎样形容这一刹那的心情的转变。   但是身体却已经有了最原始的反应。   在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男人身旁。   低下头,半蹲着,身体刚好和蜷缩在一角的男人成水平。   “夏…默……”凉烟轻轻的唤他。   男人仍旧是缩成一团没有应答。   “夏默……你怎么了?”伸出手,轻轻的拍打着身旁的男人。   “说话啊…夏默….你到底是说话啊……”声音很急切,甚至带着哽咽。   在她再三的呼唤和拍打下,男人似乎意认出了来人的声音,缓慢的抬起头,“烟…儿……”声音很虚弱,气息不稳带有明显的颤抖。   “夏默你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凉烟很慌张的问道。面前男人显得无比的虚弱,整个身子蜷缩在一起,借着幽幽的光亮可以看出男人的脸色煞白,嘴唇发紫。   她伸出手,轻轻的触摸上男人的额头,好烫而且全是虚汗。   “你在发烧……走….和我去医院……”说着硬撑起他。   “不…我没事…….”男人虚弱的搭在凉烟的身上,话语不是很清晰,但是却非常坚持。   “可是你现在...”当架起他的整个身体的时候更是感觉到那惊人的力量。   “他怎么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看到这样的他,凉烟心里有着说不出的难过,那样的情绪太过复杂,不是三言两句就能叙述清楚的。   “没有…我很好,真的……”说着还要硬撑着站起来,可是还没立直就一个不稳差点摔倒。   “什么都别说了,不去医院也行,你在几号房我送你回去。”凉烟架着他,侧过脸询问道。   “三楼…102….左面的那个就是…”他费力地说道。   “恩,搭在我身上,我现在送你回去,你需要马上休息。”说完架着他一步一步向电梯中走去。   凉烟的身材虽然不是很娇小,但是和夏默身高185的昂扬身材相比就显得格外的娇小玲珑,架着这样的一个男人走起路来一样费力,不一会脸上就溢满了汗水。   “我很沉吧,我没事…..可能痉挛了,一会就好了,你放下我,我歇会就没事了…..”夏默的声音就像是夜晚的和风,轻轻的吹拂过人的心,很柔软,很舒适……   宽阔的马路上此刻显得更为宽敞,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和偶尔划过的车辆打破这死一般的寂静。   男人迈着宽大的步子,手中打着的同样的是最新款的白色翻盖样式的Apple手机。眼神狂乱,脚下的步子凌乱而焦急,眼中不停的向四周望去,搜寻者那抹熟悉的身姿。   手机键子的声音不停的响起。从频率和声响上就足以鉴证男人的焦虑。   没过多久,电话中响起那熟悉而令人懊恼的声音,“Sorry!Thesubscriberyoudialedispoweroff.,pleaserediallater.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   “该死--”男人用力的甩上手机盖。   然后过不到一秒,再次用力的翻开,啪啪啪的飞快的按着那个在短短的时间内已经按了N次的键子。   结果那句熟悉的英文和中文再次响起。   “到底去哪了??”一双眼睛充满了担忧,大手烦躁的把头发往后抹。脚上的步伐越发的快。   来来回回几个轮回,男人的身上以后跑出了汗,“该死--冷凉烟你到底去哪了?”   “Hello,Iwantseekawoman,she……”   (你好!我想要找一名女子,她……)   在焦躁不安的情况下,君霆宇竟然去报了警。   可是丹麦的警察听了他简单而因为慌乱有些颠三倒四的话语后,仅是简单的回了一句。   “Sorry!Yousaidwecannothelpyou,thereisno24hoursandcannotconstituteacaseofmissing.”   (抱歉,您说的我们现在无法给予帮助,现在没到24小时,无法构成失踪案。)   “shit!”大骂一声,用力的甩上盖子。   自己一个人在这样冰冷的大道上又反复的收索了N久,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现在已经充满了不耐,担忧,彷徨以及浓浓的惦念。   --也许她已经回去了呢??   这个想法一闯进脑海中,男人便飞快的向来时的路跑去,整个奔跑起来的样子一点都不像平时那个运筹帷幄冰冷沉着的腾宇公司总裁,君氏唯一的继承人,反而像个发了狂的疯子。   凉烟没走几步便有点体力不支,整个身子都移到她身上的夏默真的不是一般的重,此刻的凉烟由于过度用力脸上已经布满了红潮,头发也有一些凌乱,整个人气喘吁吁的。   由于电梯突然出现了故障,现在正在维修中,所以只能暂时由楼梯上去。   虽说6楼在这样豪华高耸的大厦里已经算是很低的楼层,但是那只是在有电梯的情况下而已,如今凉烟的身上压着一个比她高出两个头来的大男人爬上六楼那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累了的话就先把我放下吧,我真的没什么事了,房中有山莨宕碱片,吃点就没事了……”   “闭嘴--”凉烟突然低喝道,“你现在还在发烧,而且看样子不会低于39度,现在得赶快上去吃药然后睡觉,我没事,就是缺乏锻炼运动多了就会喘,看来以后得加强锻炼才行。”   说着再次架起他向面前那看不到尽头的台阶走去。   “烟儿……”他轻唤。   “恩?”   “虽然好痛….但是我觉得好幸福现在……”   凉烟没有回话,继续架着他缓慢而吃力的拾阶而上。   “烟儿……”   “恩?”   “没事……”   ……   ……   “烟儿……”   “恩?”   “没事……”   “夏默,你是不是嫌现在精力太多了?”凉烟停下脚步,靠着前喘息,粉红的笑脸因为生气的火焰更显得灼灼生辉。尤其是那双眯起来月牙一般的眼睛,不论看多少次都不觉得腻。   “我只是想叫叫你……”男人低下头,轻轻的呢喃,声音带着沙哑,说不出来的感伤。   ……   ……   凉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才好。唯有沉默才是最好的外衣,于是寂静取代了一切。   男人的头仍旧低着,没人看到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人知道他在说那句‘我只是想叫叫你’时的神情,也不曾知道那双璀璨胜过寂寥星空下明亮的启明星的双眸是否依旧耀眼而夺目,还是夹着让人疼惜的感伤。   --我只是想叫叫。   只是想叫叫……   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这句本是再简单不过的话语的时候凉烟的心里突然很酸,很难过,一种强烈的窒息感涌了上来。   “别说话,攒点力气,手给我。”说着再次架起男人向楼梯走去。   “烟儿,你…瘦了很多…….”他疼惜的轻轻抚摸凉烟瘦削的脸颊,心疼的神情在眼中是那样的明显。   “可能是最近比较忙。”她轻轻的侧过头看向他,不着痕迹的避开了他的带有炙人热度的手。   “不要…累坏自己……”说完这句话似乎突然疼痛涌起整个人身子一摇晃,而凉烟之前没有准备再加上现在体力也有些透支,一个没站稳两个人便都倒在了地上。   好在在最后危机时刻夏默把双手手背压在地上,垫住了凉烟倒下去的身子,但是正双手却也因为如此,手腕处的发出清脆刺耳的响声。   而夏默整个人已经虽然强撑着身子没有避免了因他急速倒下去而压到凉烟的力度,但是却大半个身子在缓冲后也慢慢的倒了上去。   现在两个人看起来的姿势及其暧昧。   男人压在女人的身上。脸贴的很近,甚至侧面看起来,两个人甚至像是在接吻。   凉烟因体力透支而面色泛红,而夏默则是因为发烧整张俊秀的脸也透着一抹淡淡的红晕。   楼梯处的灯是绛紫色,一闪一闪,透着说不出的暧昧气息。   君霆宇疯狂的向楼梯跑去,想看看那个没有安全意思,最近没少让他担心的女人是不是回来了,只是没跑几步便停住了步伐。   他双拳紧握,一双眼睛愤怒的眯起,青筋暴跳。一种无法抵挡的火焰从心底涌起,随之即来的一切即将冲毁他的理智。   他很想走上前去问问她为什么?   为什么这样践踏他的感情与尊严,为什么在这样美好的夜晚公然做出这样龌龊的事情。   不只是如此此刻的他想杀人,想走上前去立刻把那个男人杀了,他想狠狠的捶打在他身上,想拼个你死我活。   但是,他没有动,他就定定的站在那里一动都没有动,如果说眼神可以杀死人的话,那么眼前的男女大概已经被他如烈焰般的目光所燃烧殆尽。   “还不起来么……”这么近距离的面对夏默那张俊脸凉烟有些闪躲的呢喃。   声音很小,只有贴靠在她耳际的夏默可以听到。   “恩……”夏默轻轻的应道,声音比她的还要小,还要轻。   他…不想惊动这个美好的梦,惊动面前的一切。   但是梦终有醒来的时候不是么?   于是他慢慢的起身,但是手腕突然传来剧烈的痛,似乎刚刚的力度太大而造成了很严重的伤,现在竟然无法支持,甚至就连动一下都有着火烧火燎般的痛。   顿时男人清朗的面容变得更加的苍白。   “伤到了么??”凉烟如水般的眼眸中有着深深的担忧。   在绛紫色的灯光下被无限制的加深加浓,然后晕染出一圈圈名叫爱恋的光泽,这样的光泽看起来是那般的耀眼。   又是那般的刺眼。   是的,刺得人的眼睛有东西生出,那样的东西来的汹涌而澎湃,却又有着绵远而悠长的生命力。   它们在君霆宇的心中扎根,生芽。   它们在他的心里翻涌,咆哮。   哈哈哈……   真是可笑啊可笑,君霆宇你真是一个失败的懦夫,当面对这一幕的时候竟然都不敢上前去辨认,什么时候你也成了躲避现实的弱者。   什么时候你也有这样的一天。   他突然很想大笑,想到自己刚刚在大街上奔跑的样子   这样冷冽的夜晚,寒风不停的在吹,吹的人脸颊生痛,在异国的大道上他不断的奔跑,充满了担心的双眸不断向四处张望甚至跑到脚底都磨起了泡,跑到浑身大汗。   ————————————————————————————————————————   (*^__^*)嘻嘻……笑脸哇~周末到了,大家看文愉快。我马上去传个文暂叫【七年之痒】朋友说想看这种故事,我就写了点,拿来给大家看看,放在与亲分享中一会。不过可能要断网了,不知道来得及上传不?明天开始是婚后这个文的最后一卷了,这个文的高潮卷,大结局也在其中,很短的一卷。希望大家喜欢!O(∩_∩)O~ 万物归 君之忏悔篇【终结卷】 【它是为你而生】   想到这样的自己君霆宇真的觉得他好傻好傻,发了狂的脚步踏在异国他乡的青石板上,夜晚萦绕在心头的巨大恐慌使得每根神经都在颤抖,最后竟然发神经的去打了一通那样幼稚的报警电话。   ——那个幼稚的男人是他么?   他真的曾经做出这样幼稚的事情?   想到临上楼时的那一瞬间期待的心情和现在所遇到的一切都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样巨大而强烈的反差让他变得想笑却也想哭。   呵呵,一个大男人竟然想到‘哭’这样的字眼,真是连他都看不起自己。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动声色的愤怒慢慢的化为更为深刻的东西融进血液中,深入到内心深处,划开那最为脆弱的包裹,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好了,搭在我身上,我们上去吧。”凉烟勉强撑着夏默的身子起来。不过别人看来却是一副及其暧昧的情景,仿佛是两个人不愿意分开一丝一毫般,紧紧相拥着前行。   他们每走一步,君霆宇的心就痛一次。   眼中的痛楚也开始慢慢散开,在女人看不到的角落里暗自伤怀。   “小心点你的手……”凉烟提醒着夏默。侧过头的时候却不小心擦到他的嘴。脸颊刹那间像是红透了的樱桃,有着说不出的迷人。   这一幕一幕都毫无漏缺的映入了君霆宇的眼帘。   他握紧的双拳已经再也按不出一个响。由于刚踏上楼梯看到这一切的那一刻起双拳就自动的紧缩,手指早已被按了无数次用来排泄着心中滔天的怒火,所以这一刻,已经再也无法按响一次了,竟然连它都成了一种奢侈呵。   凉烟和夏默一路上身子紧紧挨着,两个人之间存在着一种诡异的暧昧气息。   终于到了夏默的房间,看着上面的门牌号,凉烟微微的吐了一口气。   从夏默手中拿过钥匙,轻轻的拧动把手,两个人一起进屋子。   门关上的那一刹那,连着某颗好不容易才打开的心也再度关上。   君霆宇痛苦的靠在墙边,眼中的痛苦再也无法抑制。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冷凉烟….凉烟…..哈哈哈…….我真是个傻瓜,一直被人玩还都不知道…..,竟然傻到去动了情又赔了心…..哈哈哈…….”他放声大笑,里面透着说不出的悲凉。   一直笑,一直笑,直到脸颊抽噎,那笑比哭还要难看。   这样的高级套房隔音效果都是绝佳的,不然也许凉烟会听到,那么有些事情将会变得完全不同了。   但是‘也许’这个字从来都不存在,历史不存在‘也许’,现实的生活中也从来不曾存在‘也许’。   不知过了多久,他在等,虽然他相信自己的眼睛不会欺骗他,但是他仍旧想抓住最后一丝机会,最后那一点可怜的希望。笑到累了,笑到整张脸都麻木了,他随意的坐在了地上,眼睛不曾离开的盯着那扇紧紧关闭的门,一动不动……   “药在哪里我去给你拿?”凉烟把夏默扶到了床上脱去外衣和鞋子。   “我的行李箱的最外层的口袋里。”声音依旧虚弱。   凉烟给他盖上被,便按照男人说的地方取出了药,顺便倒了一杯热水走了过来。   “喝下去,然后赶快趴好。”   看着男人听话的吃了药,凉烟把水杯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向外走去。   手却被拉住了。   “你要去哪?”夏默眼中有着慌张。   “你趴好,起来干什么。”凉烟责怪的低声说道。   “你去哪?又要走了么?又要再次从我身边离开么?”夏默的眼神很狂乱,手上的力度不断的加强,仿佛这辈子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他放开这只手,放开她。   是的,没有。   凉烟试着挣脱,却只是徒然,面对着一个狂乱,心中又有着无以伦比巨大的执念的男人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挣脱开的,哪怕那个男人正在生病中。   叹了口气,凉烟轻声的说,“我去给你投个毛巾。”   “真的只是去投个毛巾?”夏默竟然像个小孩子一样有些痴傻的问道。   那双璨若星辰的眸子充满了迷茫与不安。   “恩。”她重重的点头。   “击掌。”终于松开了那只死命握住她的手,高高的扬起,掌心繁复的掌纹像是一个绵延无痕的大网正冲着凉烟微笑。   有些颤抖的抬起手,停顿了几下,最终轻轻的拍上。   然后便看见男人的笑,那仿若处子般纯净而美好的笑,没有丝毫的杂质,只有着浓浓的化不开的爱恋。   慌忙的避开了那样的笑,仿佛能吸食人心一般,凉烟踩着凌乱的步伐像是躲避什么似的进了浴室,光上门,静静的靠在上面。   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都过去了,不要再想了,那只是从前,从前你懂么?   拧开水龙头,大把大把的凉水往脸上洒去。   可是不论怎样那样的画面还会清晰的出现在脑海中,像是有着顽强生命力的大树,无法阻挡其旺盛生长的枝叶。   “烟儿我们来击掌,以掌为约,今生今世不得背弃。”   男孩表情郑重,晶亮的双眸有着更胜以往的光辉。   女孩羞涩着脸,态度却也极为认真而严肃,只是有着一抹羞红无法遮掩。   ——以掌为约。   ——今生今世不得背弃。   那些许下的承诺,如今要化为一生的债么……   不论她走多远,无论她多么努力的想要挣脱,无论怎样的逃脱都躲避不了……   ——那是她今生的债呵。   想着想着突然觉得很伤悲,这几年来的她都像是活在一个壳中,自以为封闭的很好,很安全。   可是却忘记了所谓的壳终究有破碎的一天,再多的伪装都只是徒然。   退了开来,看着浴室那面大大的镜子,她哭了,哭的肝肠寸断,哭的泪眼婆娑,哭到不能自抑。   似乎听到了声音,夏默颤巍巍的走了过来,轻轻的敲了两下门便推开了。   凉烟由于情绪太过激动,没有时间去掩饰。一张脸沾满了泪水。   “怎么了?怎么哭了?”看到凉烟的泪,他心疼的伸出手,缓慢而轻柔的抹去那一颗一颗让他心碎的液体。   “没事….你出去……”不想被他看到这样的自己,她用力的推开她。   只是忽略了男人现在的身体状态,转过身,便见到夏默狼狈的倒在了浴室的大理石瓷砖上。   有些慌乱的蹲下身子,用力的要扶起他,但是男人不肯配合,执意以着狼狈的姿态坐在地上。   “为什么哭?”他低沉的问道。眼中有着隐忍的痛。   “我没哭……”她摇头,不肯承认,但是沙哑的嗓音却出卖了她。   “为什么哭?”他再次开口。仿佛她要是不说就和她耗上一辈子。   一辈子,多么美妙的词呵。   “我真的没哭……”为了证明一般给了男人一张好似六月繁花般娇艳的笑脸。   “傻瓜你知不知道你这笑比哭还难看。”嗓音带着说不出的哀伤和疼惜,夏默想再次伸出手去扶上女人那张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却意识到自己正坐在冰冷的瓷砖上而无法触摸到。   突然挣扎的起身却因此摔的更为厉害。   凉烟连忙低下身子,查看他的伤势。   却被男人抱了个满怀。   “我不要紧。和你相比没有什么更为重要……”脸深深的埋入凉烟的颈项,他期盼了多少个日夜的颈项。   “不要这样,夏默,不要这样……”凉烟反复的呢喃,反复的重复那句不要这样。   “那要怎样?你告诉我——你告我我到底要怎样??”他突然狂烈起来,不顾自己手腕处的伤,用力的砸向地面。   她迅速握住他的手,却被他甩开,再次疯了一般的捶打向地面。   “夏默,你住手——”顾不了别的,她用手垫在他垂落的地点,那疯了般狂暴的行为霎那间被阻止。缓慢的抬起头,对上她的眼,夏默痛苦的开口。   “烟儿……你到底想让我怎样?你说啊——不要再这样折磨了好么?我的手很痛,但是却远不及我的心,你现在阻止了我手上的痛,却让我的心更加撕心裂肺的淌着血,你知道么?你知道我现在的感受么?我真想把它挖出来给你看看,让你看看它到底被你折磨成什么样子。让你看看它是不是还跳动。”   “不——”她大喊。   不要这样说……   不要再对她说这样的话,她承受不了,她真的承受不了……   “夏默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不要再说了,我们进屋去好么?”她祈求般的低声呢喃。   “该死——”他用力抱紧她,像是要把她溶进骨血中一般。   好久好久。   好用力好用力。   轻轻的推开她,扶着门,一点一点艰辛的站了起来,手腕处因为支着门这样费力的动作而颤抖。   暗沉着脸,夏默没有吭一声,用着自己的力气往回走。   凉烟走上前,却被他避开。   “不要——让我自己走。”于是那一小段路却仿佛走了一个经年般久远。   等到了床边夏默早已满头大汗,虚脱一般倒在了大床上。   凉烟轻轻的给他盖上被,坐在一旁,心中五味杂陈。   男人默默的趴着,双眼却一直没有合上分毫。   ——烟儿,你可曾知道我不根本不是什么痉挛,只是心痛病。一种很罕见的病。   它是为你而生。 【毁灭性的愤怒——君霆宇】   夜,很静。   静的出奇,也让人心慌。   君霆宇坐在楼道间,眼神已经变的很空洞,不知在想什么,或者是什么都没在想。   直愣愣的盯着面前的那扇紧闭的门。   而门里面的人,一个躺在床上,清亮的眼睛却有着哀伤的痛。   另一个则呆呆的坐在床的一角,仰头望着缀满繁星的夜。   “今生....如果..不能拥有你,我会............好恨自己。”不知过了多久,夏默轻轻的开口,断断续续的低语。在这样静谧的夜晚中有着不一样的情愫在涌动。   凉烟一颤,幽幽的转过头,几次开口,却终究是没有说出一个字。   “如果你不想说就听我说,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这多少个夜晚我自己一个人静静舔舐着的伤口。”   “不…不要说……”凉烟脸色沉痛,声音有些颤抖的阻断男人的话。   “你好残忍,烟儿你有的时候真的好残忍……”夏默痛苦的呢喃,似乎心痛又开始蔓延,无休止的蔓延。   “夏默这样不是很好么?现在的生活难得的平静,你看这片星空,多么的美啊……”眼睛望着手指的地方,带着清晰可辨的神往。   “哈哈……”夏默笑了,静静的笑了,笑到眼中泛有泪花,笑到晶亮的眼被雾气所遮挡。   “美么?这样的夜晚美么……你知道我有多久不敢看星空了么?多久了……我只要抬起头看向那片蓝天我就会有着深深的痛,那年平安夜,我拉着你去看漫天的烟花,那晚的夜空开出绚丽的花朵,那晚真是该死的醉人啊!因为你就在我怀里,在我怀里啊...你忘了么,我说过将来我一定要娶你为妻,一定让你光鲜亮丽的嫁给我,然后我们可以幸福的生活,一起牵着手去看天上的繁星……”说着夏默捂向心口,仿佛那里已经痛到无可抑制。   “可是现在呢?现在你是别人的妻,连望着你都成了一种奢侈,你现在却和我说星空很美很静谧,哈哈哈……是啊,真的很美啊,美到我的心口像是有东西在挖,一下子不够,要多来几下子,不停息的用力挖……”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低低的呢喃声自凉烟的嘴里慢慢溢出,有着压抑,有着伤痛,也有着一抹感慨和心伤。   “不——不要和我说这些,流云在不停的飘,那我就不停的追,故人若是不知去向,那我就算跋山涉水也要找到。命运弄人也好,造化不可测也罢,我只相信我自己,我只是要我的爱。只是希望你能回到我的身边,就算是阎王来和我抢,我也要追到地府去闹它个天翻地覆。”   看到这样的夏默凉烟怎么会不动情,毕竟曾经是那样相爱过,那样的难以忘怀。   “不——你现在不要逼我,我需要静静。”她躲避似的站了起来,捂住耳朵不想再去听,这样心就又会恢复平静,不再动摇。   看着面前的人又重新缩回到自己的壳中,夏默挫败的倒在床上,再也没了说话的力气。   夜,凉如水。   时间在毫无声息中悄然流逝。   望着窗外放晴的天空,凉烟直起身子,走上前,轻轻的抚上夏默的额头,烧已经退了很多,至少不再像之前般烫人。   这个时候夏默床头的电话响了起来,他一动不动,似乎没有要去接的意思。   凉烟只好代他接了起来。不过显然那边听到是女人的声音愣了一下,半天才回神。   “恩,是的,不舒服……恩…好…这样我也就放心了……拜托了…….”挂了电话,凉烟起身,穿上外套,“是你的副手风顷,他说马上就过来,我…我先走了。”犹豫了一下,她转身迈出了这个屋,再次迈出了他的世界。   夏默一动不动的趴在床上,像是一个死人,毫无生机。等了一个晚上的君霆宇,在阳光映射进来的时候,黯然离去,和凉烟出来间隔不到十分钟,但是即便如此,也是错过。   疲倦的往回走,到了门口,她犹豫了,该怎样解释呢?   徘徊了好久才鼓足勇气拿出磁卡开了门,一进屋,便看到男人暗沉的脸。   她笑着询问,“这么早就起来了?”   “你去哪了?”男人低沉的开口。   “我…我去了一个朋友那。”眼神有着一秒的迟疑。但就是这一秒的迟疑也被男人毫不放过的捕捉到。   “哪的朋友,男的么?”没有动,他站直身子,眼睛定定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你不认识的,以前的同学……当然..是...是女的。”这一晚的事凉烟并不打算让他知道,依他的性格就算坦白告诉他说估计也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与其如此不如就让它成为一个秘密烂在心底。   当听到这句的时候,君霆宇的整张脸迅速的紧绷,双手紧握成拳。   为什么要欺骗他?   为什么不对他说实话?   为什么要一而再的玩弄他?   为什么要在他好不容易付出真心后这样残忍的给抹杀?   为什么连他给她的最后一次机会她都要这样无情的给挥霍掉?   一连问了几个为什么,最后终于再也无法抑制住愤怒,他大步走向前,抬起她的脸,毫不温柔的吻上去,他发狂的吸允撕咬着她的唇瓣,撬开她的贝齿,疯了一般的追逐纠缠,似乎要把她吻到窒息才肯罢休。   “唔唔——”凉烟开始挣扎,无法喘息的痛苦让她拼命的挥手,但是无奈男人不肯放过,仍旧在不停的吻着她,那骨子疯狂劲甚是吓人。   “君——唔唔——霆——”为了生存她使足了全力用力的咬下,血流了出来,入了她的口也入了他的口,男人突然笑了,抬起头,伸出舌头舔舐着自己被咬破的伤口,在凉烟惊魂未定的时候再次覆了上去,一用力,唇瓣破裂,鲜血再次流淌,凉烟觉得痛不断从嘴上破的口子中传来,血腥的味道再次在嘴中蔓延,有她的也有他的。   “你喝了我的血,我也喝了你的,血水交融,这辈子,你都休想逃开我,休想——”贴在她耳边男人邪魅而坚定的呢喃,但是那话语下面却仿佛蕴藏着某种可怕而执着的坚持。   说完这句话扔下凉烟,他夺门而去。   虚瘫在地的凉烟大口的喘着气,一片茫然中……   君霆宇再次回来的时候已是下午,凉烟已经收拾好了行李,看到他进来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后来才发觉自己的动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东西我都已经收拾好了,我们走吧。”   对于之前他的那个吻,凉烟有些不明所以,不过想到他之前因为她消失几个小时就很焦急的样子权当是因她一夜未归担忧至极所致,倒也没在多想。   只是当时无法呼吸面临死亡那一刹那的感觉着实让人心有余悸。   “那走吧。”没有看向凉烟一眼,他转身向前走去。   一整个路上,甚至回来时的飞机上,君霆宇都是一副冷然的样子。对待凉烟更是不予理睬。   凉烟试过几回想去和他交流,却都在看到那张阴沉的脸,纠结不堪的双眉下作罢。   直到到了傍晚,两个人坐在餐桌上,凉烟再也忍不住的开口,“你…还好吧?”   “当然。莫非你不希望我很好?”夹了一口菜,男人嗤笑着反问。   “不是….我为什么要希望你不好。”   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凉烟低下头,扒着碗里的饭。   整顿饭都吃的食不知味,只有疑问和郁结在不断的扩大。   “吃饱了,我睡了,没事不要来打扰我。”   说完,男人转身进了屋。   凉烟收拾完碗筷,把桌子擦了擦,然后走进浴室冲了一个澡。   冲完澡后,整个人都觉轻松了很多,蹙着眉静思了几分钟,重新转过身,走向浴室,放好水。   轻声的走向男人的卧室,在门口停顿了半天,犹豫着是否要进去,再三鼓足勇气后轻轻的敲了下门,只是没想到只是轻轻的一碰,门便开了。   她探头进去,“霆宇….水已经放好了….路上灰大…你也去冲个澡放松下吧。”她淡笑着建议。   “怎么你嫌我身上脏?”男人挑着眉语气很是恶劣。   “没有,我只是说洗个澡对可以减缓疲惫。”凉烟试图解释。   “我不是说过不要来打扰我么,看来我的话你还真都是给当成耳边风了。”他讥笑,嘎着嗓子反讽道。   “算了,你要是不想洗就算了。”凉烟叹息,不知道他是哪根神经又错乱了。   刚要反手关上门,又被一个箭步冲了过来的男人给拽住。   “这么快就想想走了?”男人笑,但是眼神却很冰冷。   一把抱起她给扔到那张大大的床上。   凉烟作势要起来,但是紧接着被男人给压住。   他紧紧的压着她,“我很可怕么,为什么要露出这样的表情,恩?”眼中带着愤怒,低下头,他用力的钳制住她愈挣扎的双臂。   “看着我的眼睛,我让你看我——”突然大喝,浑身散发着狂烈的气息。   凉烟转过脸,没什么不敢看的不是么?   她眯成月牙一般的形状望着他。   “你怎么了?”   ——你到底是怎么了?   突然跟变了一个似的。   “我好的很,我能怎么了,只不过是醒了罢了。”   “君霆宇,你又在抽哪门子的风?”被他眼中的轻蔑刺伤,凉烟终于忍无可忍的低喝道。   “你竟然敢骂我,到了这个份上你还能这么底气十足的说我抽风,冷——凉——烟看来你可真行,总是让我不断吃惊呵——”   说着把她的手死死按向床上,抽过一旁的皮带,迅速而粗暴的打了个节。   “住手——”   “你放开我——” 【暴虐行为】(这章呃。。)   “放开你,笑话,你当我是什么,你说让我怎么的我就怎么的么,我告诉你冷凉烟你看错了,我不是你手中的玩偶随你任意玩弄。”一边说着男人一边使劲压向她,伸出去的手更是毫无留情的掐着她的脸,直到变形。(这个地方带些H和虐,没法子传,我放在博客里,有不少字,大家可以去看撒)   完事后,男人穿好衣服,甩下一旁的凉烟转身离去,只有那冰冷的侧脸在夕阳的余晖中散发着凌厉的寒。   凉烟一动的不动的趴在床上,双眼空洞,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的支离破碎,而她更像是一尊坏掉的吉娃娃,头发披散开来,纠结蔓缠。   过了好久,才有泪水淌下。慢慢的一滴一滴的不停的流下,可是那张脸却是从头到尾不曾有任何表情,从头到尾都显得麻木而空洞。一家PUB内——   男人正在一口一口不停的灌着酒,   那些含有高热量的酒此刻像是水一样被灌进他的肚里。   “别喝了,你看看你这个样...以前的潇洒都哪里去了?”John伸出手欲夺取男人手中的酒杯。   “给我——把酒给我——”说着又抢了过来,一口倒进嘴里。   “再给我来一杯——”他大声的喊着。   John冲面前的酒保摇了摇头,意思是别给他。   “给我——怎么我说话不管用么——?”君霆宇突然暴怒的嘶喊道。   “不敢,不敢——”酒保怯怯的回答,无奈的拿了一瓶出来。   夺过酒吧手中的威士忌,男人拿着就往口中倒。   “还是酒好,忘却烦恼和忧愁…呵呵….女人…女人没一个是好东西……为了一个女人…….呵呵这他妈不值啊不值…….”他大声的叫嚣着声音带着哽塞。   “霆宇——你醒醒,别再喝了,再喝下去你就要进医院了。听我说,小烟不是那样的人,我相信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你们不妨再谈谈。”   “不会?小烟?呵呵…..你什么时候和她那么熟了?莫非你也和她上过床,啊——说啊,你是不是也和她上过床。”突然伸出手,抓住John的肩膀用力的摇晃,眼中竟然有这嗜血的狠虐。   “你疯了么你?”John一把推开他,夺过他手中的酒,仍在地上,“我们多少年的兄弟情义了,我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朋友妻不可戏我还是知道的。而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整个一酒鬼,之前那个神采飞扬,自视甚高的男人哪里去了?啊!你说啊,你不是说为了一个女人不值么,那你倒是拿出来点样式看看啊。”   “兄弟?呵——好个兄弟,那穆岑还不是一样,还不是一样追着我的老婆追到了美国,还不只是一次一而再再而三的当着我的面勾引我的老婆。”他大喝着,眼神已经近乎狂乱,这件事已经在他心中积压了很久了,没有哪个男人能忍下这个气,没有哪个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好兄弟对自己的妻子怀有异样的情怀。   “穆岑他….比你认识小烟久……而且现在….也已经让步了。他会明白什么该做不该做的。”John知道这在君霆宇心里始终是个事,便好声好气的解释道。   可是现在的君霆宇哪里能听进去这些。“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大家都替别人设想,有谁站在我的角度想过,呵呵,John你走,我现在想自己静静,不要在和我提那个婊子了,不要在和我提她的名字,以及一切和她有关的事,不然别怪我伤了我们之间多年的情谊。”   说着又提起酒杯,像是饮水般,倾吐而下。   “你——君霆宇——你简直不可理喻——我不管了,你就醉死在这吧。”John气呼呼的转过身,离去。   “酒保再来一杯——”   “女人?冷凉烟?全是垃圾。我再也不会那么傻了……呵呵,还是酒好…嗝…..一醉解千愁啊……”   “呦——这不是君总裁么,可是好久都没在这里见到你了,真是想死我了。最近都在忙些什么啊?”说着走上前,靠在男人的身侧,娇嫩白皙的手轻轻的贴在男人的胸怀,画着圈圈。“想喝么?”说着一把拉过女人。   “啊——”毫无准备的女人惊叫出声,随即发现自己正坐在男人的腿上,兴奋的一张画着大浓妆的脸直发颤,头紧紧的向男人的胸怀贴近,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在他的耳际吐着呵着气。   “我们今天晚上是不是….恩?”轻轻的咬住男人的耳垂。   没等她把话说完,男人瞬间覆上她的嘴。   然后像是觉得什么不对似的,皱着眉,一把甩开怀中的女人,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姿势极为难看,她惊诧的抬起头,不明所以的望着面前阴沉着一张脸的男人。   “你的口红味真是另我倒进胃口。”说完起身,掏出几个百元大钞放在桌子上便转身离开。   跪趴在地上的女人脸上的表情可谓精彩至极,可能正在后悔她今天怎么就涂了一层厚厚的口红来增加什么劳神子的妩媚呢?   用力的擦掉嘴上的秽物,眉头紧锁,刚刚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他在吻她的那一刹那,满脑子想的都是某人那娇嫩清新的吻,还有那张每次被吻后泛着红晕的娇羞素颜,那粉嫩的唇瓣上没有这些化妆瓶的味道,反而但这一抹淡淡的馨香。   不——不对,他在想什么?怎么这个时候还在想哪个女人?他不是要忘了她么?   君霆宇你不会被任何人玩弄,你就是你,不会受任何人的影响。   想到这,他转过身,大步向回走去,拉起地上的女人用力向门外走去。   “君总——”带着诧异,她欣喜的开口。   “闭嘴——”男人暴喝,脸色阴沉。   过了10分钟,两人已经在宾馆的大床上做着最原始的运动。(请看博客,此处情节略)接下来的两周,君霆宇就完全和变了一个人似的,不是几天不回家就是很晚才回来,身上带着一身酒气和女人身上的味道。   甚至在凉烟给他整理衣服的时候还经常会发现口红印。   是大红色的,想来都是些妖艳的女人,那红红的刺眼,硬生生咯痛了凉烟。   咣当——   门开了,男人醉醺醺的走了进来。   一脚踢上门,走向凉烟,进了屋,拉开被中的她,猛然扯掉她身上的睡衣。(见博客)   一室的激情,却早已没了温馨和情意。   只有麻木和那好似机械一般的动作在这样的夜晚上演,更迭。   XX医院内——   “冷小姐,你已经怀孕两个星期。”干这行多年了,老医生从凉烟自己前来检查和脸上那丝毫不见喜悦的表情可以看出来,八成又是一个不被接受的生命。   “要是想要拿掉可要趁早,晚些对身体伤害大。”她叹了口气,现在的年轻人,唉…….   “谢谢。”说完面无表情的走了出去,整个脑子都空空,手下意识的摸向自己的肚子。   这里正孕育着一个生命么……   天突然下起了雨,毫无预兆的。   路上的行人开始疾走或是奔跑起来,一时间冷清的街道上竟然变得有些忙乱。   凉烟像是过客一样看着这些,整个人已经被抽离出这个世界。意识正在徘徊于另一个国度。那里荒凉无比,寂寥无比。   嘟——   尖锐的喇叭声刺穿耳膜。   “在想什么呢?不要命了,神经病!”男人冲着她龇牙咧嘴,骂骂咧咧。   她仿佛没听到一般,继续沿着大街往前走,浑然不知自己刚刚差点成为了车下亡魂。   她就这样,淋在雨中,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道要去哪里,也不知道哪里是尽头,更不知道要走多久。   只是一直的走,一直的走,仿佛要走到地老天荒,不,地老了,天荒了也不能停下来,停下来了就要做出决定,停下来了就要面临着艰难的抉择,停下来了,就不得不面对这个无法面对的现实。   所以,她不停地走,任无情的雨水拍打在脸上,身上。   很疼么?   不——她没有了意识怎么会疼呢?   那是什么在痛……   肚子?是宝宝么?   ——宝宝在痛。   它在痛……   像是做了某种决定,又像是想要做出某种决定。   凉烟转过身,快速的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终于看到一辆空的计程车,伸出手,示意下。   车在她面前停下。   拉开车,坐了进去。   “你的身子往前点坐,你这样我的座都湿了。”司机看着她浑身湿透了的样子非但没有关心的问候反而惦记起了他的座位。   凉烟置若罔闻,一双空洞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腹部。   “去哪啊?”司机唧唧歪歪的问道。   “腾宇。”好苍白的声音,仿佛飘来的女鬼,找不到落地的根。   雨水敲打在车窗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茫茫的一片看不到外面的世界。只是灰蒙蒙的一片,阴霾了眼帘。   一个刹车,车在高高耸立的大厦前停了下来。   “50元。”司机看着计价器上的数字索要道。   凉烟摸摸包递给他一张卡,憔悴的脸上只有麻木的表情。   “神经病啊给我卡,我这里没有刷卡机,给钱,现金50,赶快——”男人催促道。   舔了舔干裂的唇,“抱歉,我忘记带了。”   “休想烂账。”   “你拉我去银行吧……这路上的钱我一起给你。”   “真他妈的倒霉。”说着使劲转动了下方向盘向着银行的方向开去。   “下去吧,我在这看着你,休想烂账。”   凉烟点点头,拉开车门,顶着瓢泼大雨向银行外面的提款机跑去,突然想到了什么,下意识的摸向自己的肚子,停下了小跑的脚步,慢慢的走了过去。   到了提款机旁,浑身都已经湿透了。手颤抖的把卡伸进去,在500旁边的键子上按了一个下。   吱嘎吱嘎——   5张100元的钞票从取钱口里出来。   拿过钱,凉烟慢步走了回去。   “真慢,拉你这一趟耽误我多少活腻知道不?这天气这点正是活好的时候。”司机仍在唧唧歪歪的说着。仿佛凉烟挡了他的来钱道。   这若是换了梁子一定会说,“有能耐你别拉阿,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切——”   可是凉烟什么都没有说,此时的她大脑是空的,只觉得好吵,耳边嗡嗡的好吵,好想让那声音停下来,于是——   两张100元的钞票递到了男人面前。   只消一刻便堵住了男人的嘴。   整个世界清净了,凉烟又陷入到自己的世界中,直到——   “姑娘到地方了。”由原本的喂变成了姑娘。   司机堆笑着脸说道,随即又看了看外面的雨,“这雨这么大,我这有雨伞我送你过去吧。”   她摇摇头,下了车。慢慢的向大厦走去。   一进大厅,所有的员工便愣住了,随即窃窃私语起来。   “总裁夫人真是可怜。”   “嘘——小声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不是了呢,你没看到刚刚君总裁当众搂着兰小姐进去啊,那样子多亲密。”   “唉…….可不是?你看总裁夫——哦,不….是冷小姐的样子,真是…….”   “真是不成人形是不?”   “恩恩,对,这句形容的恰当。”   所有的声音像是潮水一般从四面八方涌来,凉烟不闻不语,缓慢的踱步向电梯走去。   略微犹豫了一下,手有些颤抖的按向左面的电梯,看着上面鲜明的四个字“总裁专用”只是没有了以往的执拗,她要见到他,她要马上见他一面。   ——她必须要立刻见到他一面。   于是电梯开了那一刹那,她飞快的向走面走去。   “抱歉冷秘书,总裁在里面有重要客人,等有空我再通知您。”男特助挡在凉烟身前。   “让开。”她冷着声。   “马上给我让开——”有些失控的大喊道。   说着用力的推开男人,闯了进去。   这一刻她多么希望里面真的就只是在洽谈商业,真的是在会见重要的客户,然而,事实是。   女人半裸着身子挂在男人身上,正在做着及其暧昧的动作。   见凉烟闯了进来男人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反而更加肆虐的抚向怀中女人那柔软的娇躯。   “霆宇,你能出来一下么,我有事和你说。”凉烟强作镇定的看着他,力争把每个字都说的清晰,却仍然抑制不住声音的颤抖。   “抱歉,我在忙。”说着拉过身前的女人狠狠地吻了起来。   那样火辣辣的吻就在她的面前上演,一幅活生生的春宫图。   “只要一下就好。”声音带着哽咽与祈求。   君霆宇真的只要一下就好,这一下将决定宝宝的生死。   双手不自觉地摸向腹部像是在寻求某种力量一般。   宝宝,妈妈会为你争取到最后一刻的。   她走上前,不顾面前那一副龌龊的景象,硬生生的扒开两人。   “你神经病啊,没听到宇说他在忙,看到这样的情景我要是你早就羞得拍跑掉了,说着晃了晃胸前那傲然挺立的双峰,切——真是不识趣的女人,怪不得我们家宇看不上你,说着向男人的胸怀依偎过去,一双妩媚的眼睛嘲讽的揪着凉烟。”   “君,霆,宇,能不能出来一下。”凉烟仿佛没有听到女人那扎在人心上的话语,定定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我没空。”他看了凉烟良久,一双眼中布满了讥讽,“怎么难不成你想继续留在这里观赏,还是说,你也想加入,好啊!3P我不介意。”嘴角挂着残忍的笑意。   “算,我,求,你,和我出来谈谈。”那句算我求你让男人一颤,“求”?   “呵呵,什么时候你冷凉烟也会说求了,真是笑话,一个从来都不低头的女人竟然也有求到我的时候。好,很好。我就给你个机会。”说着残忍的咧开嘴,“不过我要你在这和我做,当着我们的面。”   “宇——”怀中的女人嘟着嘴,一副不是很高兴地样子。   “乖,宝贝。”捏了下怀中的女人,惹来女人一阵娇吟。   凉烟狠狠的咬着自己的唇,直到上面印出了血迹,那血红的娇艳,就算是在同样通红的唇上,同样是那样的刺眼夺目。   “你真的喜欢你怀里的这个女人。”   “那是当然。”男人嗤笑的回答。   “恩,我知道了。”说完凉烟转过身往外走。   突然胳膊被一双大手拽住。   “怎么,这样就想走了?我的兴致都被你给弄没了,你却打算转身拍拍屁股就走人?”   说着狠狠的覆上女人的嘴,在刚刚被她咬破的地方反复吸允。   “这里有血的味道。”说完男人一把拉过她往写字桌上拽,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不——不要——”凉烟大喊,孩子,不行,孩子受不了——   她拼命的抵抗,可是男人的力气终究是女人所无法承受的,她只有认命一样的趴在那。   君霆宇突然放开对她的钳制,“像一条死鱼,没劲。”说着拉过一旁的兰馨,狠狠的吻上。   “门在那边,请自便,还是说,你想留下来——”男人残忍的说道。   凉烟急忙的整理好衣服向外走去,临到门口前,她回过头,定定的看着屋中傲然挺立的男人,“君霆宇——你,会,后,悔,的。”她一个字一顿的说。那里面是最深刻的憎恨。   是的,这一刻,她恨他。   因为他让她下了一个决定,是他把她逼向这样的境地。   可是,宝宝…….是妈妈对不起你。妈妈不能让你在这种情况下出生,没有爱的家庭只能给你带来无穷无尽的不幸,真的是妈妈不对。是妈妈没有这个能力,是妈妈不好……   ——————————————————————————————————————   这章节很乱,详细版本见简介底端的博客,会送给大家很多免费字。一些情节无法上传。 【冰是睡着的水】   都是妈妈的错,都是妈妈没用啊——   可是…无论怎样…….我都不能把你生下来,不能再让你受着和我一样的罪……希望你能够理解。   她边走边呢喃,眼神没有焦距,茫然若失。   有谁从她的旁边擦身过去,又有谁停了下来,这些都不在她的视线内。现在的她心中充满了对宝宝的亏欠和对那个男人的恨。   凉烟静静的走向马路,雨仍旧在下,没有停下来的趋势,不停的敲打地面,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你走路怎么不看着点——”一个女人抬起头,操着大嗓门冲她喊道。   凉烟木木的抬头,没有回话,有些呆呆的看着对方。   “看什么看,撞到人不会说声对不起啊。什么素质么——”见她仍然没有开口女人似乎来了气,两脚叉开站成水桶样,一动不动的看着她,似乎非要等到那句对不起。可是这个时候凉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或者说什么都没有想,看到前面有人挡着便下意识的侧过身,向旁边走去。   一只肥肥大大的手伸了过来,拽住了她的胳膊,“我说你这样就想走啊——”   “恩?”她疑惑,眉头微蹙。   “不要以为你长得好看,轻挑下眉我就不计较了,我不是那帮好色男人,对你没兴趣。快和我道歉——”   就在火花越来越浓的时候,一声和煦清朗的声音插了进来。   “这位小姐,很抱歉,她是我朋友,今天是身体不太舒服。”男人走过来不着痕迹的挡下女人那只搁在凉烟身上的肥大大的手。   “这样啊…那…那就算了吧……”娇羞带怯的说着,眼睛直勾勾的看面前的男人,那张圆圆的脸竟然还有两抹红晕飞了上来。   向她点了下头,Joe拉着凉烟向前走去。   “小烟….发生什么事了么?”   “恩?”还是那样有些呆愣的表情。   “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么?”Joe有些不忍的轻声问着,他何曾看过这样的凉烟,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竟让一个如此坚强刚毅的女人变得这般脆弱。   ……   ……   凉烟依旧没有回答,静静的往前走着,眼神空茫。   “小烟,别走了,别再走了,到底是什么事,你和我说,只要我能帮,我一定帮。”Joe声音有着哽咽,实在不忍心再看下去。   “帮?”略微抬起头,停顿了一下,呢喃道。   “帮我?”又停顿了一下,然后眼睛迅速放光,突然抓住男人的手,“你带我去医院,我要去医院……不然….不然我一会又会后悔了….对….就是现在….马上带我去….马上带我去……”她反复的说着‘带我去医院’‘马上带我去’‘现在就去’这样的话,不停的重复,像是要在说服别人,又像是要说服自己一般。   “好,好,你别慌,我这就带你去。”Joe点头,然后伸出手,拦了一辆桑塔纳出租车,开了后门把凉烟送了进去,自己也随即坐了上去。   “在想些什么?”   “没……”她摇头。   “身体不舒服么……?”   “还好…”轻轻的摇了摇头。   “那为什么去医院呢?”Joe不急不慌的慢慢诱导的问道。   ……   ……   可是凉烟却静默了,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双手紧紧的握着。   “Joe,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么?”   “恩。”   “你的妈妈对你好么?”凉烟轻轻的开口,提到‘妈妈’两个字的时候略微顿了下。   “我的妈妈……?”Joe抬起头,望向窗外淅淅沥沥的雨。   “我没有妈妈。”过了好久,他才吐出这句话,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丝毫的情绪。仿佛这只是一个事实只是一个简单的陈述,没有任何意义与感情。   “没有妈妈……”凉烟突然震住了,惊慌的转过头,“那你恨她么?”语气很急切,连带着声音也有些颤抖。手也不自觉的抓住了男人的肩膀。   “或许吧......”   声音很轻,很轻,像是天上的浮云,一飘而过。   “会恨...会恨的...”凉烟仿佛就只是听到这两句,低声反复的呢喃。   如同着了魔一般。   这个时候旁边的Joe意识到她的异常,本来是想抓住她的手,让她清醒些,只是没想到竟然这样的冰冷,“好冰...小烟.....你这到底是因为什么,竟然如此折磨自己...这是何苦呢?”他苦笑,脸上有着同情和一丝莫名的伤感。   “会恨的?”她看着他,还是这句话,还是这三个字。这已经成了她今生无法摆脱的梦魇。   “不要再说这三个字了,医院马上就要到了。我们去看医生。”   会恨的,我的宝宝会恨我的,是我剥夺了他到这个世上的权利,是我在他还没出生的时候就抛弃了他,是我,都是我不好,我为什么当初没有吃避孕药呢?这样也不用他白走一招,怀着希望而来却又要这样离去,都是我不好……   凉烟心里不停的谴责自己,不停的忏悔,不停的希望它能够走好,不停的保佑他能够再次投胎到个幸福的家庭,如果可以.....如果宝宝不嫌弃她,她愿意来世再当他的妈妈,她一定会补偿他,补偿今世欠下的债。   “到了,小烟,走,我们进去吧。”Joe拉过她的手,向医院走去。   凉烟一脸惊恐的看着面前的建筑物,仿佛他是什么怪物一般,将要吞噬掉她,将要把她活生生的吃掉,或者是她的孩子。   “怎么了?我们进去吧。”能感觉到女人身上的颤抖,他又握紧了一些,拉着她往前走。   “不….不要……我再静静。一会就好……”凉烟松开他的手,静静的站在那,胸脯上下剧烈起伏。   “好,不着急,可以了的话,告诉我一声。”他嘱咐着,静静的站在一旁。   良久——   “可以了,我们…进去吧……”这几个字她竟然说的这般艰难,每一个字都是咬着牙,一字一字的说出来的。   进了医院,到了挂号处。   “什么科?”   ……   ……   “什么科说下。”里面的女人不耐烦的重复一遍。   “小烟,什么科?”   ……   “想好了再来说,后面还很多人等着呢….来来来下一位。”   “妇产科。”好不容易,从凉烟嘴里吐出这三个艰涩的字。   “妇产科。”Joe对着窗口说道,然后把钱递了进去。   “把这个填一下。”   颤抖的写上自己的名字和年龄,手指紧紧的掐着本子,病历本,在挂号处的人员再三催促下才递了出去。   Joe没有说什么,一路上只是默默的牵着凉烟冰凉的手。性感的嘴唇紧抿。   到了门口,人很多,需要排队。   把挂号的本子放在门口的台上,编上号,静静的等待。   “李丽芬——下一个张钰做准备——”   每念出一个名字,凉烟的身子就颤抖一下。   仿佛是死亡的声音在接近一般。   不知多久过去了,一个又一个的人进去又出来,终于——   “王冬梅进去——冷凉烟作准备——”   她瞬间从椅子上做了起来。   Joe也跟着站了起来。轻轻的转过她的身,“不要怕….有我在….我会陪着你的…….”他冲她开朗的大笑,那笑澄澈而温暖,能驱走寒冬的凌厉和阴霾。   仿佛世界上没有什么能让它哀伤。   凉烟点点头。   他继冲她笑。   只是转过身的时候,美丽仿若仙界才有的容颜瞬间冻结,那如处子般澄澈的笑容早已被浓的化不开的哀伤取代。   “冷凉烟进去吧——”旁边的人喊道。   Joe扶着她走了进去,手上传来阵阵的痛,那是被凉烟潜意思抓伤的的痛。   老大夫似乎认出了凉烟没有说什么,在等着她自己开口。   “医生….我……我要堕胎……..”她沙哑的说出这句话,声音中有着哽咽。   “唉……”女医生叹了一口气,继续问道,“你想好了么?”   ……   凉烟没有回答,女医生也还算有耐心没有逼问,只是看着一旁的Joe,眼中带着责怪和不赞同。   “恩。”她点头。   “什么时候做?”女医生问道。   “尽快吧。”一咬牙,凉烟决绝的说道。   “今天吃饭了么?”   她摇摇头。   “那好,现在去做个B超,如果没有什么问题今天下午就可以做上。”   “恩。”凉烟点点头,在Joe的搀扶下走了出去。   打B超的人很多,花了两个小时才轮到她,这之间又是一个磨人的等待。   终于做完了,拿着手中的片子重新回到了妇产科。   “太晚了,看来今天做不上了,明天早上八点过来吧,来前最好洗下澡,换上干净的内衣裤,裤子尽量穿宽松些的,还有记得早上别吃饭。”   医生简单的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   而凉烟整个人都和梦幻般,心里难过的要命,为什么,为什么不给她个痛快呢?现在每一分对她来说都是一种煎熬与折磨,这种矛盾的心情和巨大的愧疚与彷徨都要把她给逼疯了。   可是上天似乎偏偏不放过她一般,非要做如此的安排,如此磨人的等待。   “我们走吧。”Joe拉着她往下走。   途中,一句话也没有问。只是默默的牵着她往下走。   步出医院的时候,雨停了,太阳露出来,洒下暖融融的光,照的路上的行人暖洋洋的,却照不进凉烟冰冷的心。   “小烟,你…要坚强…..总会过去,相信我,一切苦难总会过去的。”这句话像是在对她说,又像是再和自己说。   “谢谢你Joe,我要回去了。”说着放开她的手,飞快的上了一辆出租车,上了车,泪水就不停的在眼里打转。   临下车的时候,司机劝慰的说道。   “有什么事也不要太难过,这俗话说的好没有趟不过去的河,过去了,就没事了,明天啊又是一个艳阳天。”   “谢谢。”她点头,飘进了自己的屋子。   刚到屋里整个人就瘫倒的坐在地上。   双手紧紧的抓着床单,喃喃低语。   “我真的好没用…..真的好没用啊…….可是宝宝……妈妈真的很爱你……..妈妈在知道你存在的那一刻心里有股说不出来的东西…..好奇妙…..有一种好温暖的东西在不停的冒出来…..我似乎能够感觉到你的心跳…..感觉到你在动……你知道么?…..妈妈有多么的愧疚……如果有来世……如果真的有来世……..我一定不会再好好对你…..宝宝…….虽然妈妈不知道你现在长的是什么样子…但是妈妈相信,…你一定比我好看…一定很优秀….听说天上的天使也喜欢漂亮的孩子…..他们一定是看到你美好的样子….看…上了我们出色的宝宝….所以..才召唤你上去…….妈妈会在下方看着你….每天都遥望天空….为天堂的你祈福……”说到这的时候再也控制不住了那拼命忍住的泪水,整个人痛哭失声,哽咽的无法成语。   心痛到极致,手便狠狠的攥着拳头,捶向地面,发出哐哐的响声,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痛。   过了不知多少个时辰,凉烟就这样静静的坐着,眼泪早已流到干涸,这种抹杀自己孩子的心情真的是比杀了她还难受,但是生下来让他遭罪,生在这样一个家庭,拥有这样一个父亲那么之于孩子来说是更大的残忍,更大的折磨。   今晚的月色和以往一样的皎洁,仍旧洒下淡淡的光,仍旧高高的悬于空中,仍旧用着那圣洁而不染纤尘的姿态看着芸芸众生,仿佛这一切的悲痛都是那么的渺小而不值一提,人间的岁月沧桑,都只不过尔尔罢了。   哐当——   门再次开了,哐啷的声音一路蔓延,男人又是和以往一样喝着醉醺醺带着满身的酒气以及和女人欢爱过后的暧昧气息走了进来。   只是今天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径直走进了凉烟的卧室。   “你老公我回来了——还不出来迎接——”身子东倒西歪的,嗓音中带着浓浓的醉意,嘴直打节。   凉烟没有理他仍旧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啧啧,我亲爱的老婆大人怎么坐在地上呢——那多冷哈——”摇摇晃晃的走了进去。 【秋千下的约定】   君霆宇嘴上不放过凉烟的损了她几句,便因为喝的太多而醉倒了。   清晨,她早早的起来洗了一个澡,按照医生交代的穿着宽松肥大的裤子,什么都没有吃的出了门,这回没有犹豫打车到了医院门口,刚下车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不论从那个角度看来男人都是那般的美丽,路上的行人纷纷的驻足相看。   “小烟--”Joe笑着走了过来。   “Joe--你怎么?”她轻声说道,虽然不想再过多的麻烦别人,但是在这个时候能够有个人陪伴,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好。   所以她感动的给了他一个笑,尽管看起来很牵强,脸色又十分的苍白,整个人仿佛风一吹就能倒一般。   “走吧,我们进去吧。”Joe拉过凉烟的手缓缓走进了医院。   “准备好了么?”女医生又问了一次。   ……   ……   凉烟迷茫的神色,让大夫不由得哀叹。   “现在的男人真是的……..”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凉烟旁边的Joe。   “既然准备好了,那就去做吧。”   凉烟点头,随着Joe走了出去,按照医生指定的方向找到了手术的地方。   到了那单子先被人收走,然后给了她一个小瓶,说是先喝了,然后准备准备,一会就轮到她了。   从医生手中接过药瓶,到张口喝了,然后扔掉瓶子,这一系列动作,她仿佛都在做梦一般,只是这个梦太短太短,短到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人从其中硬生生的给拽醒,然后抽离出来,面对着不得不面对的现实。   “冷凉烟--进去吧--”   说完转身走了进去。   凉烟呆呆的应了一声走了跟着前面的护士往里走去。   眼看着就要进手术室的时候,Joe突然喊道--   “小烟--”   她回头,不解的看着他,不….不是不解…是迷茫。   只是听到有人叫她下意识的动作。   “你要想好…..不要让自己的身上背负一条生命的罪虐……那样的话……今生你都无法原谅自己的。”Joe看着她,那张比女人还要漂亮的眼中有着什么闪过。   她转过身,眼睛已经湿润。   啪--   大门关上了,凉烟迈了进去。   “躺在上面。”旁边的医务人员要求到。   她动作迟缓的趴了上去。眼睛刚好对这棚顶,上面似乎有一只蜘蛛网,只是不知道那只织网的蜘蛛是否还存在。   “要开始了--”医生通知到。   “等等--”凉烟急忙喊道。   在医生诧异的眼神下,凉烟轻轻的开口,“再等一会…..我….还没准备好…….”   医生没有说话,静立在一旁。   一分钟……   两分钟……   五分钟……   “不行就先别做了,等想好了再来,后面还有等着做的在排队呢--”略微不耐烦,女人嘎着嗓子说道。   “好了,做吧--”她咬牙再次淌了上去。   说着旁边的人重新拿着仪器走了过来。抬起手--   向着凉烟行进。   就在这个时候,凉烟突然疯了一般的跳下床,拉开手术室的门跑了出去。   Joe惊异的看着她以向外跑。   然后也随着追了出去,同时也替凉烟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今天如果她要是堕了胎儿的话,那么她的人生从此的背上了一个自己杀害孩子的罪名,这样的罪不是她所能承受的。   凉烟拼命的向外跑去,一直到出了这个医院,出了这个充满了恐怖的地方,才慢慢的停了下来,手急忙的抚上自己的肚子,感觉没有什么事才松了一口气。   现在的她大脑一片空白,刚刚的行为是身体下意识的动作,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医院。   现在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不知道将要干什么,只好静静的在街上游荡,沿着马路一直往前走,一直往前走……   不知走了多久,太阳已经由东面滑落到西面。   突然,周围变得很热闹,甚至还能听到咯咯的响声。   顺着声音的来源望去。   她看到了一群小孩子正在做着老鹰抓小鸡的游戏。   一个长的白白胖胖的小男孩当老鹰,个子比较高,同样很壮的一个小女孩是鸡妈妈。   于是老鹰飞快的跑了起来,因为了男孩子体力和灵敏度明显比女孩子强的多,很快的便有越来越多的小鸡落网。   于是老鹰得意的笑了。   那张稚嫩的笑脸在夕阳的余韵里散发着金色的光。   看起来暖融融的。,   转过身,她看到了一个秋千,她缓慢的走了过去,轻轻的走在上面,两只手握在旁边的绳索上。   看着远处的天空,好美好迷人的景致,   有云朵在轻轻的飘,变换着不同的形状,有时是棉花糖,有的时候又变成了城堡,然后是奔跑的马……还有小孩子的脸。   有什么滴落……?   湿湿的…   瑟瑟的…   咸咸的…   带着哀伤…   带着无法言语的伤痛…   --落下。   滑倒嘴里,滴进心里。   “漂亮的大姐姐你怎么在哭啊?是不是有什么伤心的事情啊?我告诉你哦,妈妈和我说过,人能够来到人间事不容易的哦,所以要好好的活着,每天都要开心,要多笑笑,不要哭,哭鼻子很丑哦……”小女孩一脸天真的看着正在落泪的凉烟。   见她没有反应,那张小脸有些沮丧,不过很快的像是想起了什么,一张小脸瞬间笑了开来,像是盛芳的百合,却又比那还要珍贵。   胖呼呼白嫩嫩的小手在那大大的裤兜里掏啊掏,终于找到了目标,献宝似的拿到凉烟的面前。   “喏--大姐姐给你糖吃哦,这个叫做开心棒棒糖,我每次不开心的时候就会含一个,每次一含上它心情就会变好,所以,今天送你一个,希望你也能忘记烦恼哦…..,.”说着扒开凉烟冰凉的手,把棒棒糖放到了她的掌心,也一并把开心给了她。   “谢…谢谢……”凉烟被她那明晃晃的笑容打动,不禁也露出一个笑容来。   “小梅--”远远的一个妇女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你这孩子哪里去了,我找了你半天,这是急死我了--打针的时间到了--走吧--”   “大姐姐我要去打针了……如果三个月后我还能活下来的话,你再来这,我给你多多的开心棒棒糖。一定要开心哦--”说完小女孩又笑了起来,两个小梨涡可爱的在上面绽放成一朵美丽的花。   “你这孩子….一天总是吓跑……不知道身体不行么…….我和你爸都吓坏了……..”   女人的声音渐行渐远。   凉烟紧紧的握着棒棒糖,脑海中不断浮现小女孩那张娇嫩的脸,还有那对可爱的小梨涡。   突然想到了什么,迅速的向那对身影跑去。   “等等——”   抱着小女孩的女人回过头看向后面的凉烟,眼中带着疑惑。   “那个……你是…….”她有些犹豫着不知该怎样开口。   “你是想问小梅吧,她有白血病,从生下来就一直在医院,今天是带她出来透透气,我们一直在给她找合适的骨髓,不然….不然医生说恐怕活不过…..三个月…….”说着女人的嘴里带着哽咽,眼泪在眼眶中打着滚,不停的翻涌。   “我没事的妈妈….我现在很快乐…..能够每天吃着开心棒棒糖……和爸爸妈妈一起看夕阳我已经很满足了…..能够来到这个世上已经很开心了…….”小女孩仍旧在笑,那笑是那么的明朗,那么的澄净,眼睛眯眯的,闪着晶亮。   ——能够到这个世上已经很开心了。   很开心了……   凉烟反复的呢喃着这两句话,然后看向那个叫小梅的小女孩。   “谢谢你,小梅,谢谢你的开心棒棒糖,姐姐现在….很开心….真的…..三个月后你一定没事的….姐姐在这等你……”   “好。拉钩钩。”   大手和小手在夕阳下钩成一个美好的弧度。   那是生命的延续……   亘古不息。   转过身,凉烟的脸上已经出现坚定的表情。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望向那澄澈明媚的天空。   不知是谁放的风筝,正在上面飞翔,御风而驰,那般的写意与畅怀。   “宝宝,妈妈决定生下你…..虽然将来要面对很多的困难……虽然没有一个很好的环境……但是妈妈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尽我所能尽的一切让你在这个世界上好好的生存….”   说着她转了一个圈,觉得整个身子都轻了很多。   “宝宝.....这一刻,你是不是也和妈妈一样开心呢?”手中拿着棒棒糖,她终于露出了今天第一个开心的笑容...... 【离去】   晚上,凉烟回到了那个房子,那个冰冷的房子,她慢步走到窗前把窗户打开,看着外面的一切都有了不一样的感觉,以前看天空只觉得寂寥和哀伤,常常望着那浩渺的苍穹感叹着自己的渺小,有的时候不禁在想,自己在这里所受的一切罪,所发生的一切,之于那无边无际的天空,之于那不变的月亮,之于那漫天的繁星来说都是再渺小不过。   它们永远都是那么的高高在上,用着倨傲的姿态看着人世间的分分合合,看着他们的哀伤与痛苦。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肚子里有了小宝宝,突然觉得不再是自己一个人了,有了一份不一样的力量。这种感觉太微妙,微妙到无法用任何言语来形容,感觉着孩子在自己的体内生长,它和自己有着同样的血脉,它就在她的肚子里生长......   她...竟然当妈妈了......   从此以后,她在这个世上不再是孤独一人了,这种灵魂不再孤寂的感觉真的很美好……   美好到心灵深处那晦涩的角落都在不停的颤抖。   忽然,眼泪又涌了上来,只是这回不再是伤心的泪。   她现在的心里突然充满了感念。   轻轻的呼了一口气,她现在必须得去吃些东西了,不能在这样下去,她要好好的调理自己,让宝宝有个健康的环境,现在她每天都要保持乐观的心情,争取做一个好妈妈。   当然现在她必须要面对的一个问题,那就是——离开这。   是的,以前或许还可以在这舔舐伤口,或是麻木的思考。但是现在不行,现在不同了,她身上载着另一个小生命,为了宝宝她必须让自己脱离他,脱离这个哀伤的环境。脱离这个不在有爱,悲伤而冰冷的地方。   下定决心后,剩下的就是行动,而现在她首先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去喂饱自己和肚子里的宝宝。   凉烟走向厨房,为自己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又洗了一个干净的碗和一双筷子,还有好久不曾用过的汤匙。坐在大大的餐桌上一点一点的吃着,不过由于没有睡好再加上最近的身体实在是虚弱,只想要好好的睡一觉,没有任何的胃口,刚吃下去一口,胃部便不适应的翻搅起来,她急忙的跑到厕所,不停的呕吐了起来。   直到胃里那点可怜的东西也呕尽为止,拧开水龙头,清了清嗓子,重新坐到了餐桌前,她现在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用力的喂饱自己,喂饱自己肚子里正在成长的小生命。   她不能够在任意的虐待自己的身体了。   于是手拿过筷子,一口一口的往嘴里送,虽然很缓慢,却终究是把饭都吃了进去。   最后她满意的抚了抚肚子,直到现在她还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有了小宝宝,这里正在孕育着一个和她骨肉相连的孩子。   真的是太奇妙了!   吃晚饭,她收拾了碗筷,洗了个澡,换上宽松的睡衣,躺在了床上,笑了笑,她对自己说,“明天一切都会好的……”   渐渐的沉入了梦香当中。   那晚君霆宇又不知醉倒在哪个温柔乡当中,一夜未归。   清晨,光线射了进来,凉烟看了看表,有七点了,至从那件事情发生后,她已经好久不曾去上班了。   也已经没有必要再去那个地方上班。   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她何苦呢?   只是眼中想到这的时候还是有一丝愁绪闪过,淡淡的,却又很深刻。   两个极为矛盾的词呵——   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她突然摸向自己的肚子,然后喃喃的说起了话。   “宝宝早哦,妈妈昨天睡得很好,不知道宝宝是不是也是呢?现在妈妈要去吃早饭了,不然一会亲爱的宝宝可就要饿肚子了......”说着哼着王菲的《流年》进了浴室,花了几分钟进行洗漱,然后步入厨房,开始用心的做着早餐。   “不知道怀孕的时候都吃些什么好呢?还有都有哪些需要注意的?”想到这她突然有些慌乱,怕自己乱吃或是乱喝些什么而对宝宝造成影响,急急忙忙的奔回房间,打算上网查些资料,可是就在刚要打开电脑的时候突然想到辐射似乎对胎儿有影响,只好作罢。最后简单的做了些清淡的小菜,煮了一个鸡蛋。开始了早餐的进食。   “宝宝,妈妈要吃饭了,宝宝也要多吃些才行,一会妈妈去书店买些书,看看以后都给你吃些什么好,怎么来和你沟通。”她一手抚着肚子,一手拿着汤匙,脸上洋溢的表情是那般的安详宁静。   那是母性的光辉,圣洁而美好。   这一刻,凉烟不知道,她自己有多么的美……   就在她刚刚吃完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   她看了眼电话上的显示,按了接听键,“喂——成云么?”   “恩,小烟,听说你回来后的这些日子都没有去腾宇公司上班,发生了什么事情么?”语气一贯的不动声色,平稳的好像一条不会拐弯的直线。   “没有,只是不想去了而已。”她淡淡的回答,没有说明原因,每个人都有着一道防线,并不是轻易能够向别人吐纳的。   “那考虑下LBLA吧。”他仍在做着邀请。   “坦白说成云我也正有这个意思,但是能不能请你告诉我你邀请我去的真正目的。”虽然她相信自己的才华,但是就柳成云来说,她不认为单单是因为她的才华就能够让他如此大动干戈地一请再请。亦如她不相信有什么事情能让这个看似温和实则冷然的男人屈尊降贵一样。   她的所有的事情或者说一切风吹草动,一切他想要知道的事,这个男人似乎都能够轻易的知道,就像是她这些日子没去腾宇上班一样。   顿了顿,那边没有吱声,就在凉烟要放电话的时候,他轻轻的吐出两个字,“紫晴。”   原来如此——   为了白紫晴。   呵呵,刚刚她的想法遗漏了一点,并非没有任何事情,前提是那件事和白紫晴没有任何关系,经过她这段时间的观察,凡是和白紫晴有关的事情总能够逼的他做出一些不符合自己原则的事情。   可是既然如此,他为什么在她的面前却又要表现出一副冷硬,绝情的样子呢?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里面的事情恐怕只有当事人自己清楚。   “好,我会过去的。”她应允。   “期待着你的加入。”   放下电话。   凉烟转身进屋,抽出一张信纸,拿出笔在上面写了一行字。   然后轻轻折好放在了君霆宇书房的那张大大的红松木的桌子上。   转身,把门轻轻带上,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简单的拿了几件衣服和和一叠厚厚的图稿还有一些很重要的证件类东西,出了屋。   临走时,她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屋子,眼睛微微的眯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那一刻她的心里是怎样的滋味,是留恋多三分呢?还是释然多三分?   总之,她离开了那。关上了这个那扇厚厚的门,迈着轻巧的步子,迈下台阶,离开了这,离开了这个充满了各种回忆的地方。   曾经在沙发上一起看片子时的温馨场景,突然被他从后面抱住亲吻的情景,抑或是那天她缺失了三魂七魄,男人温暖而疼惜的拥抱着她说,“你要证明给我看,现在的你还不够。”时的情景,这一切在她心中画上了句号连带着那残忍的掠夺,发泄,漫骂,和指责。   所有的一切一切都离她远去了,就在那扇门关上的一刻,这一切成了过往。   掏出手机,“喂——梁子么?这阵子我去你家住。一会我去你公司取钥匙。”凉烟开口直接杀入主题。   “真的么?天啊,你要过来?太好了!!!”梁子是个爱热闹的人,现在自己一个人在繁华的T市闯荡。一直觉得寂寞,但是脾气又太执拗火爆,一般人相处不来。所以总是隔三差五游说凉烟过去住,直到她因为商业联姻嫁给了君霆宇。   “恩,那我现在就打车过去,大概半个小时会到,你在楼门口等我就OK。”   “不——不——你直接打到我家吧,应该拿了不少行李吧,怪麻烦的,我马上往家赶。”很怕凉烟翻悔似的,说完连忙挂了电话。   “这丫头——”凉烟望着被切断的电话,失笑道。   “华东街,3号楼B座。”交代完她静静的坐在后车座上,双手抚着自己的肚子,这几天,这似乎已经成了习惯了。   “宝宝,一会你就要看到梁子阿姨了,等你生下来啊,梁子阿姨一定会很疼很疼你的,不过你可别学她那火爆的性格啊,我们家的宝宝要做优雅的小王子或是漂亮可爱的小公主……”不自觉的,她对着自己的肚子喃喃自语。   “呵呵,小姐是怀孕了吧?”司机听到她自言自语的话笑着说道。   “恩,是的。”凉烟笑着点头。   “真好啊。又一个漂亮的小宝宝要诞生了,这孩子要是长的像你相貌准不会差。”一个左转弯,正好赶上红灯。   他转过身,看着凉烟的肚子,“应该没多长时间吧,基本上都看不出来,不过要早些注意的好,想当年我家那口子怀孕的时候我都跟着瘦了8斤。一天被折腾的都快不行了,生个孩子真是累啊……”红灯变成了绿灯,他重新转过头,继续向前行。   “呵呵,您真是一位好爸爸……”   说到爸爸两个字的时候,凉烟脸上的表情明显一僵,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暗了下去。   ——房间内。   男人喝了一晚上的酒,头痛的厉害,天刚亮便被人送了回来,咣咣咣的敲打门...... 【再相遇】   到了地方,老远就看见梁子等在那里。见到凉烟急忙跑了过来。   “怎么就这么点东西?”脸上沮丧的神情顿时呈现,以这点东西来看估计凉烟又没有长住在她这里陪她的打算了。   “没有什么好拿的。”她生活一向简单,而且多半的东西可以再买,实在不喜欢大包小包的拎一大堆。   “好了,进屋再说吧。”梁子接过东西进了屋。   直到门关上,两个人已经坐下很长时间,梁子才后知后觉的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小烟你为什么突然要搬出来,是不是那个姓君的家伙欺负你了?你和我说,我去帮你理论去——”说着一副要开杀戒的样子。   凉烟喝了一口桌子上的水,润润喉,随即淡淡的开口,“我怀孕了。”像是在说‘我饿了’‘我该睡觉了’这样不具任何意义普通至极的话语一般轻松简单。   ……   ……   静!   死一般的寂静!   直到几分钟过去了,女人还一副嘴张的大大,足以塞进一个鸭蛋的样子,手指定定的指着凉烟。   “什么?你...你说你怀孕了——?我没听错吧??”   “恩。”凉烟点头,再次肯定。   “天啊,你竟然怀孕了,天啊!天啊!我到现在还没谈过一场真正的恋爱呢,你竟然都当上妈妈了,这让我老妈知道还不得逼良为娼啊——”   “扑哧——”凉烟口中的水差点喷了出来,逼良为娼???这样的字眼这样的搭配亏她想的出来。   梁子突然想到了什么,笑的一脸白痴样,“我要当妈妈了啊!万岁!万岁!我要当妈妈了!”   凉烟直翻白眼,这要是不知情的人恐怕还真以为她就要当上妈妈了呢,实际上呢?   “小烟——我希望是个男孩,我这干儿子一定是帅哥,到时候,嘿嘿——”笑的一脸奸诈的样子。   “不行——”凉烟幽幽的开口,不急不慌的浇灭了女人心中的想法。   “别挖角挖到我家宝宝身上。”   梁子不甘心的仍在游说,一直到了傍晚两个人都在为着这个问题进行着持久战。   “走吧,小烟你不是让我陪你去买些育婴书么?现在就去吧。”   凉烟点头,说完两个人穿好了外套手挎着手向书店走去。   一路上梁子叽叽喳喳,这种感觉真好,凉烟多半是笑着倾听,只是在宝宝将来是否要去给她签约这个问题上的时候才会凉凉的浇上一桶凉水。   书买的差不多了,到了吃饭的时间,怕外面的东西不卫生,两个人又去了市场,买了一大堆的东西,基本上刚刚在书店食谱上看到的那些有营养的,适合孕妇吃的素材全部搬回了家。   可谓恐怖,两个疯狂的女人呵。   晚上,在两个人一顿手忙脚乱下终于把晚饭弄好了,在很愉悦的氛围中结束了今天的晚餐。   到了晚上9点多,两个累极了的女人一起倒在了大床上,平躺着。眼睛看着天棚。   “谢谢你,梁子。”好久,凉烟开口,声音异常柔软。   “别,最受不了这种调调了。呵呵,不过今天真的很开心哦,这都要靠你肚子中的小福星啊,来,快让干妈我听听——”   说着好奇的凑向凉烟,实在无法想象将来有一天那个东西也会在她的肚子里出现,想起来就   觉得惊奇。   “现在听不到了,这才多长时间啊。”凉烟躲避着她递过来的脑袋,这家伙一天就是好奇心旺盛。   “好吧好吧,那等过阵子再说吧。”说着气鼓鼓的躺在床上,有意的发出呼呼的响声,很幼稚的样子,和在外面铁娘子的形象完全不符合。   这是属于女人之间的情谊,只有在对方面前才能够完全卸下伪装。   ——谁说女人之间的友谊不比男人呢?   这样的夜晚很好,很开心。没有了猜忌,躲避和无休止的纠结。   变得宁静而美好,只是另一边却在上演着完全不同的剧本。   男人一路叫嚣着进了屋,直接闯到凉烟的卧室,发现人没在,但是酒劲正浓。便瘫倒在床边睡去了。   醒来的时候刚好傍晚,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发现这不是自己的卧室,眯起眼,仔细看了一圈,想到了什么似的低咒了一声。   “该死!”然后去了洗手间,拧开水龙头,洗了一把脸。   出来后,眼神四处扫过没有发现那道熟悉的身影。于是甘火大长,大踏步进了每个屋子去搜索那道熟悉的身影,随着一个个屋子的门被打开,他的步伐就愈发快了起来,眉宇更加纠结。   直到最后一间仍旧没有。   终于一直忍着的怒火到了一定程度,他走回大厅,拿起电话,迅速的按下一组再熟悉不过的号码。   接通了。   只是那熟悉的铃声竟然在他身侧响了起来,顺着声音望去,竟然发现一个熟悉的手机。   “该死——”他放下电话,走到桌台旁,拿起放在上面的手机,用力的翻起盖子,又用力的合上。   然后怒气冲冲的走回沙发,坐在上面,抬起头,定定的看着墙上挂着的大钟。   啪嗒啪嗒——   一个小时过去了。   两个小时过去了。   三个。   四个。   一直到了凌晨一点。   终于,男人愤怒的推翻茶几上的所有东西。   站起来,来回的在屋子中踱步。   听到有车熄火的声音或是人说话的声音都会急忙走向落地窗前,但是每次过后脸上的表情就更加难看三分,眉毛也纠结的有如两条样貌丑陋的蜈蚣。越来越往上爬。   天渐渐的亮了,太阳已经冒出了地平线,洒下一片金光。   一整个晚上,男人都是不停的变换着姿势,由坐着到站着,再到来回走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有很多的烟头,闪着明灭的光火。   嘟嘟嘟——   电话响了起来。   他急忙接起,“喂——你这个女人死到哪里去了?还不赶快给我回来??”冲着电话,他大声的叫喊。   “总….总裁…….”对面传来怯生生的声音,似乎已经被这声暴喝吓到颤抖了。   听到那边回话竟然不是自己一直等候的人,君霆宇眼中顿时火冒三丈,“说——”他大喝。   “那个......亚东的总裁说有急事,今天早上要来拜访你....你看......”   “看什么看?不见——谁都不见——”说着烦躁的把电话扔到地上。   然后进了屋子,倒在大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那样静静的趴在大床上,眼睛瞪的很大。   一个小时候后,他突然起身,走向书房,刚踏了进去,便在那张大大的红松木桌子上发现一张信纸,上面用烟灰缸压住一个角。   他急忙走过去。   拿过信。   随着时间的流逝,男人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阴沉。   整张脸上的线条已经绷的死紧。   最后他愤怒的把信扔到地上,用力的在上面踩了几脚。   “什么叫你走了?什么叫不用找你?你是我老婆?我君霆宇的老婆?简直是——”他气的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表达了,竟然有些语无伦次起来,像是发泄似的,脚上的力度越来越大,使劲用力的踩着地上的那张纸。   然后转身,甩上门,可是没走开多远,便又重新走了回来,捡起地上的信纸,放进兜里。   “喂——是我,给我查下我夫人现在的行踪,我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不然以后不用来找我了。”说完放下电话,手指紧紧掐着手兜里的那张信纸,眼睛微眯。   “不要以为这样你就可以逃开我——不可能,今生,你别再妄想能够逃离我,尤其是在玩弄了我之后。”   果然那边在听了他的话后,很有办事效率。   或者说,有钱能使鬼推磨,钱顶足了,自然也就没有什么所谓的难事了。   这年头,效率尤其是要靠钱来买的。   “君总裁您的夫人的行踪我们已经查到,她现在正在其好友梁子的家里。地址是……”   在得到想要的答案后,他切断了电话,穿上外套,拿过桌子上的车钥匙,便半跑般走了出去。一路上都沉着脸,剧烈起伏的胸脯暗示了男人现在的情景,现在他的心里正在忍受着滔天的怒火,那怒火正在以一种不可抵挡的姿态向他寻来。   一路上连闯三个红灯,时速开到200以上,不要命的开法,惹得路人频频叫骂。   可是正在盛怒中的男人全然不顾,现在他心中只有一个执念,那就是去找回那个该死的女人,那个竟然简简单单的说一句‘我走了,不用找我。’就完事的纸条就可以了解的么?   不,他绝对不允许,他君霆宇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踩下油门,疯狂的向前飚去。   1个小时的车程硬是被他开成了20分钟。   到了地,他迫不及待的下了车,进了指定的大楼,踏进电梯,上了楼,停在那个他从放下电话就已经默念了N次的门牌号处。反而静止了。   静静的站立几分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然后拼命抛去旁边的门铃,直接握拳砸向门。   哐哐哐——   一下,两下,十下,速度非常快,力道非常猛。   可是敲了半个小时也没有人应声。   就在他愤怒的不停咒骂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从后面上来。 【并蒂莲】   凉烟看到门口的人,下意识的想要逃开,然而这个时候君霆宇已经听到声响。转过头,三步并作两步奔了下来。   “就这么想躲开我么?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去会你的情人么?”说着逼近凉烟。   她已经懒得和他再说一句话了,只是顾虑到肚子中的宝宝不得以得往后退。双手下意识的抚向自己的肚子。   君霆宇看到她这样的动作,压了一个晚上还有今天早上看到那张信纸时候的怒气更是上涨,用力的垂了过去,这一拳带着狠虐,凉烟不自觉的闭起双眼。感到一阵风擦边而过,可是却没有想象中的痛,当她睁开眼的时候,正好看到男人锤向墙壁已经泛红的拳头。   “和我回去——”他低沉着嗓音,转过头冲她喊道。   凉烟坚定的摇摇头。   “我再说一次和我回去——”男人已经压抑到了极致。   凉烟紧抿着唇,没有回话。   “我会封锁你的一切经济来源。”   凉烟仍是不说话,但是那双孤傲的眼睛再表示她要靠自己的决心。   “没有公司敢录用你的,除非他们想要与整个腾宇为敌。”   终于,她开了口,抬起头,定定的看着他,“君霆宇——你这样很卑鄙。”   “卑鄙,哈哈,好一个卑鄙。如果你真的到别的公司去上班,我会让你见识到什么是真正的卑鄙。”   凉烟没有说话,但是神色已经不再那般坦然自若。   如果,只是牵涉到她一个人还好,但是成云和紫晴他们呢?   “我拜托你,放过我吧。”凉烟语带祈求的说道。   “回到我身边。”他再次看口要求,嘴角带着胜利在望的笑容,胸有成竹的看着脸色急剧变化的凉烟。   或许以前的她会因此而妥协,但是现在她肚子中的宝宝还有她的尊严都在告诉她。   ——够了,这一切都够了,让她自私一回吧。   她不是神,她是个人,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人。   她有着身为人的尊严和身为女人想要被疼惜的一颗心。她容许他走进她的世界,但决不允许他在她的世界里走来走去,一而再再而三的践踏,诋毁。   同时,现在的她更是一名母亲,所以,她一定要为了自己肚子中的孩子着想。   “我,不,会,和,你,回,去,的。”那张薄薄的嘴唇吐出的是如此坚毅的话语,那张脸上写着的顽强不屈。   “好,有了翅膀就是不一样了,我会让付出代价的,我会等着你回来求我——”   说完深深的看了那张苍白却倔强的脸好一会才转身离去。   凉烟站的笔直,一直到男人离开她的视线,那股子力气也仿佛丧失了一般,抚着墙,她茫然的看着天花板。   “难道我真的就要妥协么?”   晚上梁子回来,带了很多小孩子的东西,说是看到好看就忍不住买了回来,接着又亲自下厨,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还逼着凉烟都要吃掉,说不是为了她,是为了肚子中的小帅哥。   梁子一直认定她肚子里的宝宝是个小帅哥,并且打算签下他的执念似乎仍旧没有消去。   凉烟摇头失笑。   “小烟,你怎么了?”梁子洗完碗筷,走出来,看着有些失神的凉烟问道。   “没事….呵呵……在给宝宝想名字。”她掩饰的说道。   “天啊!想名字这大事怎么不告诉我,我来想想哈,叫冷子俊。”说完,自我陶醉的欣赏了半天。   “冷子俊?”凉烟有些困惑的看向她,等着她的解释。   “我们的小帅哥,肯定跟你的姓吧。”   凉烟点头,其实她已经想好了,等过阵子,肚子能看出来的时候,就去外国定居,平平安安的生下宝宝。然后就她和宝宝两个人在那展开新的生活,当有人问起宝宝的父亲的时候,她会说,已经离世了。   只是这些想法,她还没有和梁子说,毕竟还有一段日子,不想破坏现在这份愉悦的气氛,为它披上分离的外衣。   “既然我是他的干妈,那一定也要喝我有关联啊,所以取了我名字中的子这个字。而俊,更是不用说了,当然是英俊的意思啊.哈哈,怎么样,不错吧?”   “这个...呃...很奇妙....”凉烟摇摇头,眼神好温柔好温柔。   梁子——很谢谢你。   在心里她轻声的说道。   分离真的就在眼前了,凉烟不希望成为谁的负担,刚刚那些打算,是在没接受到那个男人威胁前,她打算先去柳成云的公司工作,为孩子赚些将来的奶粉钱。   但是现在,她又怎么可以去连累别人呢?   只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快。   第二天,柳成云就来了电话,说是希望她今天就能过去。   他和紫晴都在真心的等待着她。   她婉言拒绝,只是没想到,柳成云却很直白的问她,是因为君霆宇的威胁么?   让她一时不知该怎样反应。   只好默不作声。   可是最终还是被说服去了他们的公司。   临行前,凉烟在脸上化了一个精致淡雅的妆,穿上梁子借她的套装,现在想来,走的时候的确有些太匆忙了。竟然连一件适合在正式场合穿的衣服都没有带上。   “小烟,加油哦,别累倒了,要照顾好宝宝,晚上下班的时候我来接你。”   “放心吧。”   “那好,我走了,宝宝和干妈说再见。”说完一个漂亮的漂移,车子便开走了。   都说车子开时间长了,都有着和主人一样的性格。   看来真是如此。   红色的莲花车很快便消失在了眼前。   转过身,看着面前不似腾宇大厦那般恢弘气派的建筑,却也还算干净整洁。只是在规模上有些小。   凉烟推开门,走了进去。   瞬间身上被喷满了彩带之类的东西。   “欢迎您的光临。”   “欢迎冷经理。”   “欢迎——”   两排站满了人,都是为她接风的。   “这……”鼻子有些酸,此刻她的心情有些复杂,不知该有什么样的语言来形容。   只有不停的说着谢谢,谢谢。   “小烟——很高兴你能来。”白紫晴和柳成云走了过来。   此刻她有些激动,其实她是一个很缺少温暖的人。   总是习惯于把自己的心麻痹,习惯于逃避温暖。   因为没有得到的痛远不及失去后的痛。那痛要痛上的又何止百倍,千倍......   她走上前给了白紫晴一个紧紧的拥抱。   旁边的柳成云难得的,嘴角也微微上扬,虽然很轻很轻。   “好了,去里面再说吧。”   柳成云带着她走进一个屋。确切的说,是一个办公室。   “小烟,这以后就是你的工作室了。以后你就是LBLA的创始人之一。”   “不,我承受不起这个,这样我已经很感谢了。”凉烟真诚的答道。   “烟,你知道我们的公司为什么叫LBLA么?”白紫晴突然问她。   凉烟摇头。   “成云和你都是L,我是B,Aken是A。虽然美国的学业完成后,我们面临着分离,但是我相信,我们终究会再次相遇,再次聚首,就在不久的将来,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和成云就已经取好了名字。小烟,把你的手给我,让我们一起来奋斗吧。”   LBLA——竟然是他们的名字。   那种对服装的执着,对成功的渴望,再次苏醒。它们带着不可抵挡姿态而来,盖过了一切。   于是,她略带迟缓的伸出手,轻轻的放了上去。   “好。”最终,坚定而郑重的点下了头。   ——没有什么是趟不过去的坎。   既然暴风雨会来,那么在之前就让我们做好更完美的准备吧。   从那天后,凉烟仿佛又有了新的希望,站在了一个新的起点。   只是有些事情她永远也想象不到,那天,她上去送文件。   正好听到里面有哭声。   那是紫晴的声音。   “为什么——你到底为什么不爱我了?”女人近乎歇斯底里的质问着,声音中带着抑制不住的哀伤。   “对不起。”男人沉着声,毫无感情的说道。   “成云,你看着我,你看着我,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女人再次要求,带着一股恐慌和茫然。   柳成云仍是抿着唇,不动声色的站在那,背对着光,看不到眼睛。   然后他转过身,走向一直哭泣的女人,没有伸手去擦她脸上的泪,而是用着最平静甚至很好听的嗓音,轻柔的说着这个世上最残忍的话语,“我不爱你。”   终于,女人再也无法忍耐这样的痛,转身,向外冲了出去。   “紫晴——”站在外面的凉烟喊道。   只是人在那一刹那所爆发的力量是超乎寻常的。   凉烟只有无力望着她渐渐远去的身影。   这样也好,她需要一个人静静。一个人尽情的释放,尽情的流泪。   所以她没有去追,而是转身,走进屋。   看着面前的男人,依旧是一动不动,甚至从他的表情里,辨认不出分毫伤痛,只是那双紧紧握住的拳暴露了男人的真实的想法。   “为什么?”凉烟开口问。   男人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转过身,走到窗前。伫立。   就在凉烟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   男人轻轻的开口,“你看到那棵树没?”   凉烟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那是一课很普通的树,只是枝桠有些奇怪。   树干粗壮,却是笔直向上,不若其它树般分了很多的叉。它只是在顶端分开一大一小两个叉。这两个叉分别长满了枝叶。   “它们有什么特殊的么?”凉烟开口询问,却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依你看,它们是什么样的关系?”   “亲密无间。”她吐口而出。   “那么爱呢?”他接着问。   “爱?”   “或许吧……”她答道,只是觉得不妥,接着又补充道,“应该是比那更深厚的一种情感。”   “你看到那个长在上面的树叉没?它会用自己的枝叶遮住一切风霜雨露,然后让栖息在它下面的那只小树杈上的枝叶能够繁盛成长,最终开出娇艳的花,可是它永远也不会问,它爱它么?因为……”   男人说到这便戛然而止,转身,离去……   凉烟顺着树的枝干望下去。   它的根深深的扎在泥土里。   ——怎么是这样?   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呢......   她不禁深深的替他们悲哀起来。   原来现实中真有着这样的事情发生,那一刻,那粗壮的根仿佛是一一柄尖锐的针,在刺着她的心。成群的候鸟飞过,洒下一片片哀伤的羽毛。 【逼上绝路】   ——并蒂莲,本是同根生。   细碎的光芒沿着地平线洒下,好长一段时间就那样静静的站着,她真的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言语来表达这种悲哀。它们是如此的盛大,那大群的候鸟再次飞离,似乎也在为他们之间的爱情唱着悲伤的藏歌。   现在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柳成云要隐秘所有的感情了,为什么那张儒雅的脸像是被冻结一般,永远的沐在光的背面,沐在那只有黑暗的地方,不动声色。   他的心一定在流泪。   只是连这样简单的情绪宣泄都不能有。   就算流泪,也要不动声色。   --不动声色呵。   “宝宝,你说这个世上为什么有着这么多的身不由己,有着这么多哀伤的事情,将来宝宝一定要勇敢,好好的生长,好好的活着,妈妈只要宝宝快乐,幸福,健康就好。”   说着摸向自己的肚子,只有那一刹那,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幸福感,那些哀伤和无法表述的情绪都随之而去。   她收回心神,慢慢的走了出去,关上了门。日子很平静,这一周的生活难得的轻松而惬意,只是就像是俗语说的好景不常在,短的近乎如昙花一现。   那花的芳香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便已经随风逝去了……   女人穿的很摩登,一头大波浪卷发被挑染成红色,脚上穿着足有12厘米高的细跟女士鞋,豹皮短裙,低胸衣,走起路来一扭一扭,两个波霸也跟着一动一动的。不过的确妩媚,散发着无限的风情,只是这个风情有点俗烂的说。   “这位小姐请问你有什么事么?”总机小姐有礼貌的问道。   “我找冷凉烟。”   “冷经理,好,您稍等。”   电话刚接通,“喂--冷经理么,有位--”   话还没有说完,手中的电话就被波霸女抢了过去。   “你就是冷凉烟?”   “是的。”她应道。   “下来见我。”命令的语气。   “请问您是哪位?”   “下来后和我当面说--”   咔嚓--   电话挂断了。   凉烟听着电话中传来的忙音,蹙起了眉头。   叹了口气,离开了座位。   下了楼,女人见到她,趾高气扬的问道,“你就是冷凉烟?”   她点头,没有反应的机会,瞬间一个巴掌拍了过来,顿时白皙的脸上出现一道红红的五掌印。   由于她的动作太过突然,凉烟根本没有反应的机会。   她静静的走上前。   “理由?”凉烟冷着声问道。   那声音仿佛来自地狱一样寒冷,女人着实愣了一下,不过很快的轻蔑的回到。   “没有理由,就是手痒痒了而已。”   眯起眼,瞬间,另一个五掌印出现在女人那涂了一层厚厚化妆品的脸上。   “对不起,手痒了,一时没控制住。”凉烟把刚刚对方送给她的话还了回去。   女人没想到她竟然敢打她,想她,擎天总裁的掌上明珠,何曾受过这气。顿时哭了起来。   什么妩媚,什么娇艳,全都不见了,只有胸脯上的那对傲人的双峰随着哭泣而上下都抖动。   “你--你等着的--我会让你后悔的--”说完,也不顾形象的跑了出去。   或者她早已经没有了什么形象可言。   “小姐,你怎么了?”司机关心的问道。   “转过头去,开你的车,哪那么多事。”   司机好心却被斥责了一顿,无奈的转过身,自认倒霉,怎么被分到这个刁蛮公主手下当司机了呢?   “快点开--喂--我说你蜗牛啊--爬的这么慢--”女人就算在哭仍旧不忘记损人。   “小姐,你还没说要去哪呢?”   “这还用说啊,当然是去腾宇了找宇了,我被打的这么惨,那个贱人,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的。”那副凶狠歹毒样,真是让司机替她口中的女人捏了一把汗。   就在车子马上要开到的时候,女人又突然大叫了起来。   “不对--往回转--回家--赶快回家--我得去补补妆--现在一定好丑--不能让宇看到了--”说着恶狠狠的看着司机,“你刚怎么不提醒我,是不是让我顶着这样一副大花脸去丢脸啊?”   “没有,小姐冤枉啊,我怎么敢呢?”   “哼--料你也不敢。”   很快车子到了地,她摇摇摆摆的进了一幢豪华的别墅。   直冲自己的化妆室,瓶瓶罐罐的摆满了一堆,直到两个小时过去了,女人才又风风火火的冲了出来。   而刚刚的那个年轻的司机因为被命令等待,所以只好静静的坐在驾驶座上盯着钟表数数。   啪--车门被拽了开来。   “走--马上去腾宇,不然一会手印没那么清晰了。”   刚化妆的时候她特意没去动这个地方,就是怕被粉遮盖住。   “好。”黑色的奔驰不一会就到了腾宇总部。   女人优雅的下了车,一摇一摆的向建筑物走去。   “张小姐好。”   “张小姐下午好。”   一个个都点头哈腰的问好。   毕竟这张大小姐的恶名在业界是已经传开了,宁可得罪君子不能得罪小人,而这个张大小姐则是比小人还恐怖的人。   她喜欢这种被恭维的感觉,一路扭着腰摆着臀进了电梯,而且是标有总裁专用的电梯。   电梯门开了。女人酝酿好情绪,像是旋风一样的冲进了总裁办公室。   “宇--人家被欺负了,呜呜--你看看,这个巴掌印--呜呜--”   说着当真哭了起来,眼睛像是自来水的水龙头可以收放自如。   君霆宇皱着眉,等她哭了半天,才扶起她的脸,“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他笑的邪魅。   “还不都是那个贱人,你的‘老婆’冷凉烟--”那声老婆在叫的时候明显加了重音,显示了心里的不舒服。   “这样啊--”他点头,眼中有一丝金光闪过。   其实在那天他请她吃饭的时候提及那些话,就已经料定凭她的个性肯定会去LBLA大闹一顿。   冷--凉--烟--你不要怪我。我给过你机会你没有把握,还有柳成云,他在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眼脸上的线条紧绷。   那天他给柳成云打电话瘫倒这个事情的时候,那个该死的男人竟然平静的回了他一个“请便。”便把电话给放了。   好,够骨气,既然你不在乎我的威胁那么你的公司就别想在这立足。   一把拉过女人,就这她被打的那个地方爱恋的吻上,只是动作格外的轻柔,不知是在吻着那张脸,还是那张脸上清晰的五指印。   女人娇媚如斯的贴着她,手指在他胸前画着圈圈,“宇--你好温柔哦--”一脸陶醉的样子。   他一吻过后放开了她。   女人趁势伸出白皙的手臂,挽住他的颈项。   “你要替人家做主哦,你都不知道我只不过是给了她一巴掌,她竟然二话没说的就回了过来,这巴掌可不轻哦,痛的我眼泪哇哇的淌。”说着说着眼睛里面竟然又开始雾气氤氲起来。   “你给了她一巴掌?”状似轻佻的问道。   “恩,是啊。”女人点头。   扑通--   他用力的推开她,一个踉跄,她以这极其狼狈的姿态摔倒了地上。   “宇--”   “谁允许你打她的?”   “谁给你的权利?”   说着走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女人,“下回你若是该再打她--就永远别想在让我和你说一句话--”男人因为那句话正处在盛怒中。   坐在地上的女人此刻表情一脸茫然,“宇--不是你怂恿我去的么?”她疑惑的扬着头,不知道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误,刚刚他还温柔的吻着她,这回怎么又大发雷霆了。   “我怂恿你打她了么?我只不过是让你闹事,但是没人给你权利去打她,你走--马上给我走--我念及两家的交情,不然--”说完他按了桌子上的按钮。   “来人,把张小姐给我送出去。”说完点了一根烟,静静的立在落地窗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只有那一圈又一圈腾起的烟雾把男人包围在其中。凉烟捂着脸走回办公室,拿了包,和紫晴说了一声她有事先走了。   这张脸,顶着这么鲜明的五指印,她实在没法在呆在这,打了车,回到家,找了一些冰,敷了起来。   晚上梁子回来的时候,看到凉烟这样一张脸,整个人就暴怒了。   “说,谁打的你--老娘和她拼了去--”她手掐腰际,整个人正在狂怒中。   “没事--”她摇摇头。不想再在这件事情上闹下去。   “没事?”   “这么红的五指印叫没事的,天杀的没事?快点告诉我是谁?我杀到她家去,非把她打成猪头不可。”梁子扯着嗓子叫嚣着。   “算了,她也挨了我一巴掌,那一巴掌我也没留情,打完手还觉得疼呢。”   听到凉烟也扇了那个人一巴掌,梁子才平复下来,“恩,这还差不多,我和你说小烟,你这么做就对了,有些人啊,你就不能惯她,不然她还以为你怕了她呢,下回啊不一定扇你几个呢?但是话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摇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   晚上又被梁子一顿大补,美其名曰受了惊吓一定要在食物上进行补足。   “你啊--我要是再被你这样弄下去,准成了肥婆了。”凉烟笑着说。   “那才好呢,我倒希望如此,不然每回和你去逛街,那帅哥的眼睛全被你给吸引住了,我都快成了最佳绿叶代言人了。”女人一脸委屈的样子。   看着梁子那短的不能再短的毛寸,大大的男性运动衫,嘻哈裤。凉烟点头,“恩,你吸引的都是女孩子的目光。”   梁子凶狠狠的看着凉烟。   最后两个人都笑成了一团。   不大的房间,充满了欢声笑语。   只是回到屋,凉烟静静的躺在大床上,瞪着天棚发着呆。   “君霆宇……..”她默念,眼睛微微眯起,看不出神情。   第二天,白紫晴听说了这件事,来到凉烟的面前,轻轻的抚上她的脸颊,“小烟,昨天让你受委屈了。”   “我没事的。”她笑笑。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就在这个时候,桌子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好….好…..我们马上就会办……为什么?…..可是您这样…….喂喂…….”她冲着话筒喊道,可是那边已经放了电话。   “怎么了?”白紫晴走上前,看着凉烟一脸阴沉不禁开口询问。   “华夏的那个caes取消了。”   “那个case不是早就已经谈好了的么?我记得没错的话应该在明天就签约了吧。”   凉烟点头。   紧接着电话又响了起来。   “喂--张董啊…..恩….但是这份合约我们不是早就洽谈好了的么?…..今天下午就要签约了啊……不满意的地方我们可以再谈……”   嘟嘟嘟--   那边又传来了忙音。   凉烟脸上的表情随着一个又一个的电话的响起和一份又一份的合约的流失,脸上的表情也变得越来越阴沉。   “小烟,这是明显不简单--我刚给成云打电话了,他去了美国这些天我试了好些回都联系不上他,刚刚也是不论打多少个,都转到语音信箱。”   “君霆宇,你真的要把我逼到绝路么…….”没有注意白紫晴的话,这一刻她的大脑被一种强烈的情绪所侵袭。那情绪太过复杂和纠结,完全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语言来形容。或是怎样的一种表达方式来释放。   “紫晴我会想办法的,先让我一个人静静。”   “那好,小烟,我先出去了。”临关门的时候又嘱咐了一句,“你的脸色实在不好,不要为这些累坏了身体,也许成云明天就回来了了。”   “恩,好。”她给了她一个虚弱的笑。   关上门,她双手环住自己,到底是她拖累了整间公司么?   成云走的时候表情那么凝重,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严重的事情,难道在他回来之前,这个标注着他们名字的LALB就要破产么?Aken现在正在和皇室做着最后的斗争,正是他们给了那个腼腆的男孩最坚实的力量,难道这一切都因为自己而葬送么?”   心绪起伏太大,肚子传来阵阵的痛。   “宝宝,你也在怪妈妈么?都是妈妈不好是不?”   越来越痛,最后她只能坐在座椅上,一口一口的喘着气。   直到那疼痛最终消失为止。接下来的几天,客户打来取消合约的电话越来越多,就连贷款似乎也因为有人事先警告过了而无法顺利拿到,这些日子,凉烟整个人都在不停的忙碌,不停的奔波于各大商业之前,不是被挡在门外就是说了几句话后求她不要再为难他们了。甚至有的干脆直说,他们也想,只是迫于生计。   六月的天气像是下着火,灼烧着人的肌肤,她脸上身上全是汗,啪嗒啪嗒不停的淌下,晕湿了整件衣服。粘糊糊的沾在身上,很是难受。脚上也磨起了好几个大泡。最后迫于无奈只能到旁边的餐厅点了一杯橙汁,歇歇脚,只是没想到,不歇的时候痛似乎已经麻痹了,这一歇,再起来的时候那种痛真的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看了看表,再看看手中的名单,没有办法,咬着牙,硬是强撑了起来。   “真是抱歉。我们也情非得以。”   “冷小姐,真的抱歉了,这次算我们失信了。”   “如果以后有什么需求的尽管说,这回我们欠了冷小姐一个公道,但是真的没有办法。”   “抱歉了,我们还有很多员工要养着呢。”   ……   ……   凉烟走出今天最后一个需要拜访的公司的时候已经天色黯然。   太阳洒下最后一抹余韵,落下了山。   她一个人走在大道上,迷茫的望着前方的漫无止境的道路,望着那有着错综花纹的青石砖。   感觉整个人都在晃,不对,是整个天都在晃,好多小星星在像她招手,无论她怎样挥手也挥不散它们。   “看不穿是你失落的魂魄   猜不透是你瞳孔的颜色   一阵风一场梦爱如生命般莫测   你的心到底被什么蛊惑”   “你在哪呢?这么晚了还没回来呢?”劈头梁子就喊了过来,声音中透着担忧。   “我没事,等会就回去了。”她笑着答道。   “你最好是啊,不然……”   声音越来越远,好奇怪,凉烟把电话拿的近了些,可是仍然觉得像是有一层什么挡在那里,阻断了电话。   终于——   声音彻底断了,凉烟昏倒在了大街上。   “喂喂——小烟——喂喂——”   手机躺在一旁,周围慢慢围了越来越多的人。   有人趁乱把手机和包包都拿了去。   不知是哪位好心人走了过来,抱起她送进了医院。   直到第二天,她才从昏迷中清醒。   睁开迷茫的双眼,看了看四周。   “小烟,你可算醒了。”梁子在一旁又哭又笑的。   “我怎么了?”她虚弱的开口,声音却有些喑哑,发出一个音节都有些艰涩。   “你昏倒了知道么?就昏倒在大街上,吓死我了都——”   “我....昏倒了......?”她当时只是觉得有好多小星星在她周围晃,好多好多。   然后梁子给她打了电话,电话的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飘渺,原来她竟然是昏倒了。   想着想着脸上的表情突然巨变,迅速向自己的肚子摸去........ 【那红,烙若莲花】   直到摸到肚子,她才松了一口气。   “小烟,我不是和你说过不要累到么?你看你竟然给我累到昏倒,幸亏肚子里的孩子没事,不过医生说了现在胎儿已经受到影响了,你再这样下去……”梁子开口说了一堆。语气虽然很冲但是话里却透着浓浓的关心。   “我想吃些东西了。”凉烟开口。   “好。我们现在就去。”   一路上凉烟都有些木然,只有紧紧的抚向自己的肚子,从那里寻找勇气和力量......“谁让你去整LBLA的——?”男人大声冲着电话喊道。   “是…是张小姐……”声音不停颤抖。   “你是为我工作还是为她工作啊?既然这么听她的话,以后你就滚去她那好了。”   “是因为…张小姐说是总裁授意的…所以我才…去弄的,总裁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以后我不想再听到你的声音,从现在开始你已经不再是腾宇的员工了。”说着气愤的挂了电话。   就在这个时候,门被打开了。   女人仍旧是打扮摩登,裙子短的不能再短,摇摇摆摆的走了进来。   “宇——”这一声叫的活活溺死个人。   他眯起眼,避开女人热情的拥抱。   “谁允许你去做的?”他冷着声音开口。   “宇——你在和我说什么?”女人装着傻。   “谁允许你以我的名义去打击LBLA的?”突然转过身,走到她面前,单手抚过她的脸,低沉的质问道,音量虽然不高,但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此刻他正处在暴怒当中。   “我……”   “滚——马上给我滚出去——”   “可是……”   君霆宇打开门,指着外面,“你难道真想再次让保安给你请出去么?”   女人瑟缩了一下,面子之于她是何等的重要,抬起头,趾高气昂的走了出去。   “冷凉烟,你等着的,我今天受到的耻辱都是因为你——”   气冲冲的走出了腾宇,上了加长版的黑色奔驰车,“去LBLA——”她没好气的冲着司机喊道。   车子才到地,君霆宇就接到一个电话。   “总裁…那个我刚刚看到张小姐气冲冲的走了出来,一路尾随下发现她出现在LBLA公司的门口…”   “好,我知道了。擅自发布打击他们的消息的事就先这么算了。下次记住你是吃哪口饭的。”说完在那边满口感激的话中切断了电话。   急忙下了楼,上了自己的黑色奔驰。   “LBLA——要快——”今天,凉烟仍是去找了好几家公司,但都没有具体的消息。大同小异的话听到让她觉得麻痹。   头重脚轻的进了公司。   迎面便看到上次给她一巴掌的女人盛气凌人的站在那。   现在的她实在没有力气和她吵,只好当做没看到,绕道而行,只是女人偏偏不肯放过她,她往左,她便往走,她往右,她便往右,总是提前挡住凉烟的去路。   看出来人是不肯放过她,只好停下脚步,抬起头,“请问有事么?”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么?吆喝——好大的架子啊——”女人讪笑着。   “没事的话就请让开。”说着再次试图从她身边走过。   “你给我站住——”说着抓过她的胳膊。   “上次我挨了你一个巴掌,就这么完事了?你当本小姐是吃素的啊??”一脸狰狞的样子,什么妩媚,什么妖艳,全见鬼去了,除了盛气凌人,嚣张跋扈的嘴脸外其它都荡然无存。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次我也挨了你一个巴掌。”凉烟冷冷的说。   “那是你活该——”她叫嚣。   “哦——?这我倒是想听听了,你挨了巴掌就要讨回一个理?而我挨了巴掌却是活该?你以为这是你家么?你以为法律是以你为依据运行的么?你以为所有的一切都只能围绕着你而进行么?不要摆出这样一幅嘴脸,只会让看了的人倒进胃口——”凉烟突然大喝道,浑身散发着凌厉的光芒,这几天她已经心力交瘁,被逼到了极致,现在遇到这样蛮不讲理,胡搅蛮缠的女人来找碴心里的火顿时一涌而上。   旁边的几个工作人员都傻了眼眼,在他们眼中冷经理一向是睿智有礼的,总是不怒而威,脸上从来都挂着淡定从容的笑,所以今天看到这一幕,听到她珠玑般的质问女人的话语,大家都着实愣住了。   “好——好样的——冷凉烟——你知道我是谁么?恩——?”女人呼哧呼哧的剧烈的喘着气,傲人的双峰上下强烈的颤抖着,已经濒临发疯的边缘。   就在这个时候,君霆宇推门而进。   眯着眼看着面前相互对峙的女人。   凉烟站的角度正好是面向他,看见他走进来,下意识的眉头一皱。   呵——   是要为正在受宠的情人来讨回公道的么?   嘴角带着嗤笑,冰冷而嘲讽的看着对面的男人。   急忙赶来的君霆宇刚走进来看到的就是凉烟这样一副表情。   顿时怒火涌起,之前的担忧此刻正转化成成倍的火焰席卷着他。   于是他开口,“冷小姐真是有力气啊,上次燕儿脸上那个五掌印真是不浅呵——”   果然——   是来替情人向她问罪的,尽管早已料到,但是真正听到的时候仍不免有一种微妙的情绪涌起,虽然很轻很轻,却激荡着整颗心,怪怪的,那一瞬间,像是有什么在里面涌动,说不出是哀伤还是心痛,只是那颗心不再温润,变得晦涩而冰冷起来……血液也变得凉凉的,带着寒气流淌过心田……   于是——   划过的地方结成了冰。   这个时候站在凉烟面前的女人听到身后男人的支持,气焰顿时又高涨起来。   “可不是么?那掌印,好几天才下去,害的人家都不敢去参加派对怕被人笑话……”这话说的极为委屈,像是在博得人的同情一般,说着说着竟然还不忘抽泣两下,仿佛真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   “你们两个说完了么?说完了我要回去工作了,上班时间业务繁忙,恕不招待。”说完便向前面走去。   “工作忙?笑话我就不信还有人敢和你们签订单?LBLA——?我呸——一听着就是个垃圾名,估计这周过完它就倒闭了。”女人轻蔑的冲着她喊道。   虽然知道是他们捣的鬼,但是知道是一回事,当面听着又是一回事,尤其是在女人辱骂LBLA的时候,凉烟再也忍不住,转过身,狠狠的瞪了女人一眼,然后望向站在门口的男人。   她的眼中充满了凌厉充满了愤怒充满了怨恨……   这一刻,凉烟鄙视着他。   君霆宇从那双眼睛中可以看出她浓浓的责怪怨恨还有…鄙视…….   他想要开口,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发现自己在这样的眼神下,在这双犹如月牙一般晶亮的眸子下竟然无法说出哪怕是一个字。   波霸女顺着她的视线转过身,正好看到两个人相互纠结的凝视。   这个贱人,到了现在还敢勾引我的男人——   说着,伸出手拽住凉烟的头发,右脚同时伸了出去把她绊倒,狠狠的摔在地上,然后见凉烟下意识的护向肚子,便用尽力气一脚踢了过去。   “让你抢我的男人——贱人——”   这一系列动作发生的太快,等到所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凉烟已经蜷缩在了地上,痛苦的呻吟着……   君霆宇见情形不对迅速的跑了过来,但是由于距离两个人有一小段距离赶过来的时候凉烟已经瘫倒在地。   他一把推开还在用力踢人的女人。   “给我滚开——”   然后急忙蹲下看着地上已经缩成一团的凉烟。   “小烟——你没事吧?我带你去看医生,马上就去,你不要担心——”说着抱起她飞快的向外面跑去。   “开开车门——”他一边跑一边大喊。   迅速进了车子,“最近的医院,快——要快——”   说着抱紧怀中的女人,感觉着她身上的颤抖。   “踢到你了么?很痛么?不会有事的?也许只是踢到了胃,暂时性的疼痛,不要担心,马上就会好了——”他拼命的说着安慰的话,因为双手,那双搂着女人的双手明显的感觉到怀中人异乎寻常的疼痛。   她在颤抖,她在不停的颤抖,那抖动越来越厉害,越来越严重。   豆大的汗珠从她的头上冒出来,然后是浑身,肚子在痛….好痛……痛到整个人都跟着纠结,痛到她浑身的肌肉都在跟着颤抖,跟着叫嚣……..   凉烟大口的喘着气,好费力的开口,“霆….宇……我求你…….”   “你想说什么……”说着贴向女人的耳边,轻声的询问。   死后由于太痛,女人双手紧紧抓住他面前的衣领,好半都只是断断续续的不成句子。   “宝宝…..求你….救救宝宝…….我不能….不能失去它…….”   “宝宝….?”君霆宇不确定自己听的是否正确,但是潜意思里有种恐惧感正在心里发酵,那感觉越来越强烈,紧紧的包裹着他的整颗心,无法喘息。   “烟…你说的是宝宝么?宝宝….你有了孩子么?”他惊呼的问。   “宝宝…我求你……一定要保住……一定要保住他……这个…..这个是我上周刚给它祈的福…..老师傅说….他将来一定会很优秀的…..我的宝宝一定会很优秀的…….”   说完这句话,凉烟就痛晕了过去,而君霆宇整个人都处在震惊当中,长着双眼却无法转动一下,只能紧紧的把女人搂在怀里,紧紧的保抱住他。仿佛正在寻找着某种力量。   就在这个时候,车子终于到了地方,他发了疯一般的冲下车子,往医院中跑去,却在这个时候感觉有凉凉的液体滴下,落到了地上,化成一道道殇。   男人低下头,看着地上那冰凉的液体正闪着刺眼的红,烙若莲花。 【彼岸无岸】   “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君霆宇边跑边冲着怀中的女人拼命的嘶喊。   他急冲冲奔进医院的大厅,看着地上那鲜红的血液越来越多,手中沾满了某种温热的液体,但却带着嗜血的痛往心里钻。   “医生——医生在哪——都给我让开——让开——”男人疯了一般的横冲直撞。   “你说——医生在哪??”他突然冲着一个正好走过来的女人大喊道。   由于他的表情狰狞,凶神恶煞的样子像极了坏人,很多人看到都避开。   终于被人认了出来,急忙把凉烟送进了手术室。   大门光上了,那一刻君霆宇觉得整个人都难以呼吸,看着手术室上方那三盏红色的灯不停的闪烁,胸口就像是有什么哽在那,上不来却也下不去。   随着时间的流逝,整个人再也无法静静的站在这里等待。   他拼命的踹着墙,以此来减轻自己心中的恐慌,只是没用的,那恐慌来的太过巨大,像是一整个海洋的水瞬间倾覆过来。覆盖住他的身体,他的头,然后顺着他的口,他的鼻涌入,最终沁进他的心肺。   他整个人,所有的一切都沉寂在哀伤的海域中,漂浮,荡漾,向着漫无边际的地方飘去,不知何时才会到岸,也不知是否有岸......   “君总,很抱歉——”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似乎认识君霆宇,一脸凝重带着哀伤的开口低喃,却在看到对面那个一向英姿勃发的男人此刻隐忍伤痛的样子而不知该如何启口。   “说——”他沉着脸,声音有些颤抖的要求。   “那个冷小姐的状况很危险....现在正大量出血....所以...所以.....”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向男人陈述。   “给我继续说下去——”。   “所以...孩子似乎保不住了......”   这一刻,君霆宇整个身子都无法挪动半分,整张脸的面部肌肉也完全冻结,好半天,才从胸腔里挤出一句话来。   “医生……拜托了……孩子和母亲都拜托了…….”说完他深深的鞠躬,带着虔诚带着祈求带着这辈子不曾有过的低三下四。他——一向傲慢的君霆宇竟然把身子弯下九十度,深深的鞠着躬。   “君总裁快起来,我们一定会尽力,您放心,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去保住您的妻子与孩子的。”男人深深的被面前这一幕所震撼,一向骄傲高高在上的君霆宇,何时见过他如此,刚刚他那双哀伤的眼睛,那一躬所带有的希冀和恳求,真的令身为医生的他感到心酸。   原来人在面临死亡的面前都显得这般渺小,再面对挚爱的时候都显得这般真诚。   这般的感人.......   手术室的大门又关了起来,那三盏灯又开始闪烁,犹如一个可以吸食人血的怪物眨着一双魅惑的眼,窥视着它的猎物。   君霆宇一直都深深的鞠着躬,向着门的方向,不顾任何人疑惑好奇的眼神,弯着腰。   双眼沉痛的紧闭,两只手紧握成拳。   心在剧烈颤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门再次被打了开。   医生陆陆续续的走了出来。   他急忙走上前,“怎么样?凉烟有没有事?还有孩子呢,孩子是否平安?”   “您先别急——”还是刚刚那个男人走了过来,只是脸上明显有着一股深深的哀痛,这样的神情震住了面前正处在极度慌乱中的君霆宇。   “不——不要和我说——”他突然害怕的捂住耳朵,惊恐的退后两步,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您先不急——令夫人已经脱离危险,只是还需要细心调理…….不过………”说到这他突然吞吐起来。   “你直接说好了……”听到凉烟没事,男人明显松了一口气。   “我们很遗憾——孩子…没有保住……”   孩子没有保住么?   这一刻,凉烟那张充满祈求的脸,紧紧抓着他衣服不断央求的话语,那如盛宴般庄宁的鲜血…….   都在他的脑海中不停的浮现。   “孩子没了……”他轻轻呢喃,神色死寂。   这一刻,他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从身边消失,从他的世界中消失…….   于是他伸出手,想要抓住,只是张开手,却发现只有一抹空气。   空空的掌心,空空的心。   没有时间再用来过多的哀恸,他急速走向病房。   空空的病床上,女人虚弱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脸色惨白,嘴唇毫无血色,整个人如秋天凋零的叶子,仿佛风一吹,便飘走了。   君霆宇急忙走上前,抓过女人冰凉白皙的手,放到唇边,落下细碎的吻。   “我很抱歉……我真的很抱歉………孩子没有保住……但是我同时又很庆幸…因为你平安的呆在我的身边….你的身体还是温暖的…你就趴在我的视线中,趴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睡的这般安宁…….”说完,他站起了身,轻轻的给女人拉了拉被子。   这个过程中,他一直没有松开那只冰凉小巧的手,弄好一切后,男人重新坐下,手轻轻的拂过她有些凌乱的发丝,“你知道么?你把我吓坏了….你真的把我吓坏了…….这个孩子…..这个孩子……不论他是不是我的……我都感到很抱歉…….也只有经历刚刚那可怕的一刻我才知道自己竟然这般爱你……自己竟然已经无法承受失去你的痛……现在的我只要你好好的站在我身边就好……我好希望我们能重新开始…我一定一定不会再一味的为了保护自己而做出伤害你的事情了…烟,我们一步步慢慢来好么?我们一起渡过每一天…一起向着新的事业挑战…一起……”说到这,男人哽咽了,他的心很痛,但是更多的是一种恐慌,一种莫名的恐慌。   似乎,正有什么很珍贵的,重若生命的东西将要失去。   他起身,轻轻的贴向女人,感受着她的气息,感受着这份宁静,感受着有她在身边的美好。   这一夜,何其的漫长又是何其的短暂。   漫长到男人仿佛把她那张脸都看了千遍万遍,深深的镌刻在骨血中。   而又很短暂,短暂到一眨眼,这一夜便要过去了,过去了便不会再来。   凉烟缓缓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白,白色的棚顶,白色的墙壁,还有四周白色的床单。   下意识的皱起眉,然后突然想到什么一般迅速摸向自己的小腹。   “啊——”她失声痛哭。   “怎么了?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一旁的君霆宇连忙询问着。   “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哪去了??”凉烟神色慌乱,焦急的询问着。   “宝宝——不要和妈妈开玩笑,快出来——”她到处摸着自己的肚子,但是那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没有了那份跳动的脉搏,没有了那个小小的生命,没有了...她的希望.......   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不剩了。   “小烟,不要这样....”君霆宇心酸的开口,声音却因哽咽而无法成句。   “你告诉我,我的孩子哪去了好么?你答应过我的,你答应过一定会保住宝宝的…宝宝它是在生我的气躲起来了…一定是的…她在气我这阵子太忙了都没有时间和她说话…所以……所以…”说着说着泪水顺着她的脸颊不停的滴落,眼中充满了最深刻的痛。   君霆宇别过头,不敢面对这样的凉烟,这一刻心紧紧的缩紧,紧紧的,一步一步鞭笞着他。   “宝宝…出来好么…妈妈下次一定不会再忽略你了…妈妈那天有去给你求平安符哦…老师傅说我们家宝宝将来一定是非常优秀的人。 【整个世界,哭泣了】   “宝宝是妈妈对不起你…..我的宝宝一定是最优秀的人,只是…..只是…….”说着说着泪水顺着凉烟的脸颊往下流,她茫然的看着远方,看着那寂寥的天空,窗外的太阳慵懒的滑行,白晃晃的,刺着人眼睛生疼。   她走下地,眼神空洞,执意的向外面走去。   “小烟——君霆宇急忙走过去,拽住她。   “你…..需要什么?有什么需要的你尽管和我说就好…我去帮你拿….现在的你身体很虚弱….医生说还要在床上休息一阵子。”   凉烟仿佛没听到一般,继续往外走。   “小烟——”君霆宇不得不伸手,一把抱起她,向床走去。   轻轻的把她放到床上,拉上被子。   “你现在的身体不可以到处走动的,尤其是不能吹到风……”   “不——你放开我——我要去找宝宝——”   “请不要再这样了好么?宝宝他…..宝宝他已经…….”君霆宇声音哽塞,眼中有着最深的痛。   “宝宝他很好啊…..昨天晚上我还给他讲故事了…….我给他讲的是《阿凡多历险记》希望他将来也能够有一颗勇敢坚毅的心……”   凉烟不停的说,仿佛这一切真的不曾发生过一般轻轻的呓语,她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一下一下…..脸上那是一个身为母亲所有的光辉,眼神似水,真的好温柔好温柔,那样子让人看了真的是让人觉得心酸不已。   站在一旁的君霆宇看着这样的凉烟心真的感到很痛很痛。   时光如同指缝间的流沙,总是消失于无形之中,然而这样的一天却让他觉得度日如年,分分秒秒都已经被刻上哀伤的标签,然后化为利器,分分秒秒都不曾放过的凌迟着他,刺向他的心…….   太阳已经落下,月亮早已高高的悬挂于苍穹之上。   “小烟,吃点东西吧……”男人手中拿着刚刚买上来的热粥和一些清淡的小菜、   没有回应,女人仍在一动不动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轻轻的呢喃,脸上甚至带着一抹安宁的笑,那样的笑容,这一辈子他想他都忘不了。   “小烟…..来吃点…..这样身子会受不了的……”说着用勺子盛了一点,轻轻的吹了吹,感觉温度适宜,抵到凉烟的嘴边,“来张口吃点….我尝过了….温度刚刚好…….”   凉烟嘴仍旧在不停的对着肚子说些什么,对于一旁的男人或者说对于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没有任何感知。   她…..现在正在自己的世界中恬静的笑着…….   “小烟…..你不要这样了好么?有什么伤心的你就发泄出来…..你要打我要骂我都好…….只求你….求你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了…….不要再这样了……..孩子他….他已经……”   “不——不要说——不要说出那个字——”女人突然有了反映,发疯一般的大喊道,近乎于疯狂的拼命挥着手,像是要挥散什么一样。   “我求求你….不要这样了…..他已经你死了…..不论你再怎样也无法找到……他去天堂了….去了另一个你看不到的地方…..在那里他会活的很好很快乐……所以…….”说到这男人也流下了泪,因为他看到在他说出那个‘死’字的时候,女人所有的表情都收回了,所有的一切都静止了,是的一切都不再拥有意义了。   凉烟不再吵着要去找宝宝,也不再要求出去,也不会一再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此刻的她只是傻了一般的坐着,静静的,一言不发的睁着那双漂亮的眼睛,甚至连脸上的表情都已经冻结,她似乎丧失了说话的能力。   这一刻,她只是一尊木偶娃娃。   而木偶是没有生命与灵魂的。   于是她静了下来,整间屋子也静了下来。   这个世界仿佛在这一瞬间也都跟着静了下来。   男人静静的立于一旁,双行热泪不停流下,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   现在他的心中不只是一个痛字就可以言明的。   他无法呼吸一般的跪在地上,是没了站立的力气吧,没了继续望下去的勇气,只能把头紧紧的埋在双手中。用手环住头,悔意充满了整颗心。   这样子不知过了多久,似乎天亮了又暗下,再亮起,又暗下去……   又或者肯本就没有亮起过……   …..,.   ……风轻轻的吹过……   有光照了进来,男人睁开眼,望到白色的天棚,然后恐惧感不停袭来,那一幕,女人紧紧的拽住他的衣角,祈求他一定要保住宝宝,一定要保住。然后温热的液体带着嗜人的凉意缓缓滴落,滴落到地上,仿佛一朵朵莲花般娇艳美丽,美丽到让人心碎…....   他用手抚上额际,轻轻闭上眼,再次睁开的时候,像是下了某种决定。   他看了一眼腕上的表盘,急忙揭开被子,下了地,向另一个病房跑去。   只是打开门的那一刹那,男人愣住了。   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   还有白色的郁金香空空的放在床头,因为太长时间没有浇水而枯萎了。   他愣愣的走向那空荡荡的床,定定的看着…..看着…….   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然后突然发了疯的向外奔了出去。   “喂——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回事,走路不会看着点啊——”   “你这人怎么横冲直撞——”   “长眼睛没啊,看把人撞的——”   “你不要命了啊——”   “我说那个人是不是疯了啊——”   ——男人不停的奔跑在街头,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流淌。   ——川流不息的人群。   ——嘈杂的人声。   ——高高悬挂于空的太阳。   ......   ......   “凉烟——你到底在哪里??”   他深沉而又悲伤的叫喊着,像是一只负伤的凶兽因为痛失爱侣而发出最为伤心的哀鸣。   电话的声音这个时候突兀的响了起来,一声又一声如同催命一般,打断了男人的悲鸣。   “是君霆宇么?你混蛋——小烟人哪去了?在你那吗?不要以为你有钱有势我就怕了你了——我告诉你,小烟要是有什么事,我和你没完没了——”梁子电话那边喊着,嗓音中有着哭音。   啪——   电话掉到了地上。   男人站在街头中央,抬起头,仰望着刺眼的骄阳,眼中有光亮闪过。   也许是因为阳光太刺眼。   也许.....   也许...... 【此崖无崖】   太阳升了起来,洒下一地金色的光芒。   年过半百的男人伸了下懒腰,晃晃悠悠的走了出来。   “这小姑娘怎么还没走啊--”说着慢慢的踱步过来。   “小姐--小姐--起来了--”老板大嗓门的喊道。   “恩--?”凉烟轻轻的揉着眼睛,抬起头,疑惑的看着老板,没有弄明白似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我说小姑娘啊,看你年龄似乎不大,一个人在这呆了一晚家里没有人担心么?而却我看你气色也不是很好啊,还是早些回去吧,免得家里人担心啊--”   凉烟抬起头,空洞的看着这一切,摇摇头,然后尝试着开口,却因为太久没有说话声音发涩,“我可以留在这里么?”   “你--?”老大爷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她一番。   “不行不行--我不收来历不明的人,尤其是看你这样似乎是需要调理啊,我们这是小本买卖,没有钱给别人吃白饭的,真是不好意思了。”   “好……”凉烟什么都没有说,站起了身,颤颤巍巍的走了出去。   就在手接触到门的时候,“算了算了--你都说说你能干些什么吧?”老板颇为无奈的叹气道.。   “我吗?”她蹙了下眉头,正在努力思索答案的时候,大门被一下子打了开来。   “小烟--可算找到你了--”梁子一下子扑了上来,紧紧的抱住她。   君霆宇也随之走了过来,只是没有走上前,定定的看着她。   眼神中透着哀伤。   “小烟跟我们回去吧--”好半天梁子才放开她,脸上带泪的说道。   “姑娘啊,你的朋友都来找你了,你就和他们回去吧,有什么误会不开心的,回家好好休息休息出去玩一玩就都好了,人生有几个十年啊,开心些吧。”   凉烟迈出了屋子,看着外面明晃晃的太阳,有些眩晕,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男人急忙走了过去,一把抱起她,没有说话,把她抱上了旁边的黑色奔驰车。   梁子也跟着上了车,并且把凉烟从旁边的男人手中抱了过来。   “你放开小烟--把你的手从她的身上拿开--”说着揽过凉烟冰凉的手,心痛的一直要强的好姐妹竟然变成如此。   “老吴,开车回家--”男人低沉嘎着声音吩咐道。   “不--我不会再让小烟和你回去的,你害她害的还不够么,君霆宇就当我梁子求你,我这辈子还没求过什么人呢,现在就当我求你,求你放过小烟吧,现在她的孩子没了,她已经丧失了灵魂,难道你希望她连这付肉体也没了么?难道你真的直到她死才会放过她么?”   “不--我没有--我也不希望这样的--只是当时太快了--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我真的没有想逼死她--”男人哀痛的解释着。   “你给我闭嘴--我知道你是为了什么,你是怀疑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是吧?你是自私的希望孩子流掉才好是吧?你是希望凉烟毁在你手中--君霆宇你可以再自私一点--”梁子突然扯过他的领子,大声的叱喝着,“你把小烟弄成这样--君霆宇--现在,我,真,想,杀,了,你--”   “不要吵了--”一个声音轻轻的插—进两人的话语。   瞬间,梁子和君霆宇都静了音。   “小烟--”两个人一起看向凉烟。   “你终于说话了,谢天谢地!”   梁子激动的一把抱过她,君霆宇一直紧绷严肃的脸此刻也微微的放松下来。   只是在这之后一切又都静了下来,她抬起头望向车窗外的天空,仿佛在看着另一个世界。   梁子因为刚刚惊喜而扬起的笑容又因为凉烟接下来的动作而变得异常艰涩,她有些心酸的别过脸,侧目恨恨的看着君霆宇。   车子到了地方,那是君霆宇和凉烟曾经居住的地方。   “君霆宇我说过我不会让你带走小烟的。”梁子低声叱喝着,一手紧紧的抓住凉烟的手。   “放开--”他转过头,低声警告,“从现在开始,我不会让任何人夺走她,不会让人再次伤害她。这一次我一定要好好的爱她…….”那眼神充满了感情,那嘴角轻轻的扬起,手指轻轻的拂过她的发,所有的组织,细胞都洋溢在一种温情下。   “君霆宇你还有脸在这说这些--总之,我不会让你带走小烟的--”   但是女人的力气终究抵不过男人,君霆宇一下子抱住凉烟不顾梁子的阻拦向面前的建筑物中去。   眼看到了门口,怀中的凉烟突然挣扎起来。   “放开我--”   男人因为听到熟悉的声音,瞬间脸上布满狂喜,迅速的低下头,看向怀中的女人。   只是下一秒,所有的笑容和欣喜都凝固了。   一双充满恨意的眼睛,眯成了那一贯美丽的月牙状的眼睛。   弯弯的看着他。   只是这一幕却让他的整颗心都定格住了,似乎血液不再流动,所有的一切都静止在这一点上。   “放下我--”凉烟再次开口,每个字都是咬着牙带着强烈的恨意说出来的。   并且声音充满了无法言语的沧桑感。   君霆宇颤抖的放下了她,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   然而心,却像是隔着一个岸,漫无边际的海水载着心伤,于是无论如何努力,如何眺望,都望不到那岸的尽头……   “小烟--”男人轻唤   “住口--你不要这样叫我--我不要听到你的声音--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你是个凶手--”   “我没有--不--不要这样判了我的死刑--当时的情景太令我措手不及--”   “你不要和我解释这些我不想听--君霆宇我恨你--我恨不得让你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我更恨我自己--我恨我当时为什么要和你们站在那里争论这些--你们根本就是恶人--哈哈--君霆宇,我,永远永远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   说完转过身,决绝的往回走。   男人被她强烈的恨意震慑住,无法移动半分。   天空成群的大雁飞过,时而排成人字,时而排成一字。   时而又似乎排成一个殇……   看着女人的背影就这样消失在视线中,一直到世界的荒芜,所有的一切化成一个点,直到消失……,   君霆宇仍旧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丧失了行动的力量,只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散发出阴狠的表情,他握紧拳头,上了一直等在一旁的车,“开到张家住宅去--”这句话他在说的时候,眼中闪过狠绝。 【复仇的修罗】   女人手中拿着梳子正在梳理着那一头长长的卷发,时不时的用手捏起一个樱桃放入口中,然后故做优雅用双唇含住,对这镜子摆出妩媚的表情。   “小姐--总裁让我来通知您晚上妆扮的漂亮些一起和他去君家请罪。”   “请罪?请什么罪?有什么罪好请的??笑话--怎么我们堂堂张氏财团需要为了一个下贱的女人去请罪。我才不去--”   “可是小姐,那不是什么下贱的女人,那是君氏的长媳啊,而且您害掉的可是…….”站在一旁的王妈被面前的女人瞪得无法再开口说下去一个字。   “害掉?我没有害?谁知道她那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不定是和哪个野男人生的孽种呢……前阵子不是说欧阳财团的风少爷正在追求她么?还有那个风华的夏总…..这女人倒也厉害,搭上的都是一些有品位的男人,真不知道他们看上她哪点了……还有君氏长媳??我呸--就她也配?他们冷氏不过是个小公司,而她据说还是个私生女,连君夫人都不承认有她这么个儿媳妇,还长媳个屁啊--”穿着优雅的女人说出来的话竟然完全不符合她的身份,充满了粗鄙的话语。   “你说谁不配--?你说谁是个屁--?”冰冷的声音带着寒气传了进来。   “宇--你…你怎么来了啊….呵呵….来之前也不通知一声…..真是的人家都没什么准备…….”说着走过去,涂着大红指甲油的手状似无骨的抚上男人的胸怀,整个身子都往那里依偎了过去--   男人并没有伸出手去阻拦也没有把她搂住,只是站立在那,冷眼看着靠在他身上的女人。   “张小姐你可知道你做了什么--”他的声音很清冷,非常缓慢的吐出这句话。   “宇….你怎么这样称呼…..竟然叫我张小姐……真是太见外了…….”女人娇媚的说着,手指还不停的在男人的下腹画着圈圈。   “我让你说你都做了什么你可知道?”男人突然大喝道,整个身子散发着一凌厉的气势。   “我…….我只不过是推到了那个贱…….”在说到‘贱’字的时候,男人大手迅速的握住她不规矩的手。   “痛……好痛…….真的好痛……..快放手……你弄痛我了…….”   “你也知道痛--?”说着一把推开她,力道过猛,女人狼狈的摔倒在地,不解的看着站着挺立,样貌不凡的男人。   “宇…..宇……..你这是…..?”   “我这是?你也有脸问?你伤我的老婆,害死我的孩子,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   “可是那个贱女人不知道和多少男人有染…….那个孩子也许只是个孽……”   最后那个“种”字还没有说出来,就被男人一巴掌扇了过去。   “我从来不扇女人,但是你--我却不得不扇。”   “君霆宇…..你竟然敢打我…….我….我告诉你我们张氏不会罢休的……”   啪--   又一巴掌扇了上去。   “你--”   又是一个巴掌。   接连几个狠厉的巴掌扇在女人的脸上,发出清脆震耳的响声。   女人捂着脸,发出嚎啕的大哭声,嘴里不停有咒骂声出来,很多佣人都吓傻了不知道该怎样来面对这突发的情景。   “那个…..君总……你这样扇下去….我们小姐…….”在男人那双充满了滔天的怒火与仇恨的双眸下声音越来越小,瑟缩的退到了一旁,不再出声。   一个小时过去了,女人的脸已经肿了。头发散乱,跪坐在地上,嘴角甚至带着血,不时发出悲鸣声……..   让人看了好生可怜。   张老闻讯赶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略微发福的身子急忙挡在孙女的身前,手中拄着的龙头拐杖气的不停的敲打地面发出嗒嗒嗒的响声。   “君总裁你不觉得你做的有点过分了么?”好半晌男人才缓和住了怒气,皱着两条剑眉,横肉挂在脸上抑制不住的颤动,手紧紧握着拐杖,气色发青,看来正在忍耐着巨大的怒意。   “哦--不知张老所谓的过分何来之有?”面对商场上的不倒泰山之一的人称张老的老人,君霆宇仍是不亢不卑的说道。   “爷爷…..爷爷…….”刚刚还威风凛凛的女人现在的脸已经肿成面包,似乎只能反复说着爷爷….爷爷几个字,泪水啪嗒啪嗒不停的落下,哪里还有刚刚的傲气在。   “你放心,我张振东的名字可不是白在商场上混了这么多年的。”说着抬起头,双目炯炯的看着对面得君霆宇,“我本来看你是个可造之材,与你父辈又都交好,君氏和张氏也可谓是世代之交,我孙女对你也是一往情深,现在你竟然跑到我家里来殴打我的孙女,你认错不?”说着大喝一声,龙头拐杖狠狠的向地面砸去,“说--你错没?”   老人不愧是叱诧商场几十年,这一时的气势倒也充满了威严,双目透着星火,有些发白的头发上闪着光辉,剑眉横扫,高高在上的架势不由自生。   “错--?哈哈…..张老,对您我一向敬佩,只是我要问问,你孙女侮辱我妻,对其施行暴行,并且踹其肚子终至流产,现在我的老婆正在经受着巨大的精神痛苦和难以无法挽回的伤害我倒要问问你,该如何处置?”   君霆宇在说这一番话的时候,神色严肃,浓眉上挑,双手紧紧握成拳,声音洪亮,一番质问掷地有声,只是在尾端却露了真情而显得有些苍凉。   “一个女人罢了。”老者不以为然的说道。   “一个女人?好,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呢??那是我们君家的血脉,是我们君氏未来的继承人,您的孙女杀了他,又该如何处置?”   “这点我很抱歉……而我今晚也正打算带着她去你们君家赔礼,只是你这样闯入我家打我孙女,真是太不像话了…….”老人敲了一下地面,那一脸横肉在阳光下颤颤发威。   “抱歉?哈--一条生命你一句抱歉就解决了,那好,那我就叫人把你的孙女给毁了再来负荆请罪怎么样?”   “你敢--?”老人气的双手发颤,抖抖索索的指着他,“你敢--今天你若是不向我孙女道歉,我就…….”   “你就怎么的,恩?”他慢慢的逼近他,直到老人的面前,低下头,双目中带着嗜血的光芒定定的看着他,“说啊--你就怎么样?”   “我会中止和君氏的一切合作。”老人大喊着说道。   “好…..很好…….”君霆宇连鼓着掌,“你不是要中止一切和君氏的合作么?我求之不得,今天君氏对HUNG项目的投资资金将全部抽回,所有与张氏有关的合作将全部中止,还有一切想要投资张氏财团的人,将成为我君霆宇和整个腾宇乃至整个君氏财团的敌人。”   “你…..你不敢这样的……这样的话……你们的损失是巨大的……君老爷子不会同意的。”   “我们损失是巨大的,但是你们张氏却将会面临着破产的局面,至于我的爷爷会不会同意就不劳您操心了,除非他不想要我这个孙子,否者这件事没有任何商量余地。”   老人气的直发抖但是看到面前的男人,目光如炬,面上带着狰狞的笑,仿佛来自地狱复仇的修罗,要用鲜血来祭奠才肯罢休。   毕竟在商场上混了这么多年,什么事情是认真的,什么只是威胁,还是能够分辨的清的,面前的君霆宇那双含怒的眼中带着的是一种毁灭的味道,他刚刚的那一番话是认真的。   但是傲气不使他退步,他也无法看着自己的孙女再被人当着他的面欺负,只好挺直腰杆,敲着手上的拐杖,“破产?哈哈……我张振东也不是轻易就能够被扳到的,想我当年叱诧商界的时候你只不过还是个吃奶的娃,这几年我早有意往欧美市场发展,那面也早已经打通脉络,我想你君氏再厉害,到时候也是元气大伤,又如何有能力去阻止在欧美发展的HUNG?你还是太嫩了,哈哈哈哈…….”说着豪迈的大笑了起来。   “那再加上我们风华财团呢--”一道俊朗的声音插了进来,须臾,男人挺拔的身姿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老人一双虎眸严厉的扫过紧跟着上来的管家。   “老爷子是他……是他按完门铃硬冲了上来的…..我们拦不住啊…….”   “行了,你下去吧--”说着转向来人,“这位不是风华财团的夏总么?幸会幸会。”老人伸出手,一脸笑容的走了过来。   夏默挑起眉,并没有回应,冷着声看向已经站在一旁的女人。   “是她伤害了烟儿?”   “这个是在下的孙女……呵呵…..不知夏总……..”   “我问你是她伤害了烟儿?说--”夏默一把扯过老人的领子,像是拎只斗败的公鸡一样轻松。   “你…..放开我爷爷…….”女人虽挨了打,却仍旧不改泼辣本色,倒也不是怕事的主。   啪--   夏默松开老人,向叫嚣的女人走去。   “你干什么…..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你不要做出什么事….不然…….”   没有了所谓的不然……女人已经瘫倒在地上,闭上了双眼,昏了过去。   “你们两个--”一项威风惯了的老人此刻也软了脚,看到面前的两位和他们所代表的势力,他已经知道张氏将要毁在他的手里了,想着想着不禁老泪纵横。   但是此刻已经没有人去顾及他。   两个同样出色的人相视而战。   浑身都充满了无法阻挡的怒气和不共戴天的仇恨。   “君霆宇你给我出来--”说着转过身率先向外面走去。   男人紧随其后跟了出去。   那对祖孙俩早已经成了秋天的落叶般,凋零在这豪华奢侈的张家豪宅中,至于这样的繁华景象还能够持续多久,想必是气数快尽了。 【君霆宇,我恨你】   风很大,带着针扎般的疼痛吹拂向站立的两个人。   却没有人有任何的感觉,仿佛那只不过是微风拂面一般,这一刻他们只想把对面的人撕成肉酱,滚滚的气血翻腾,映着天上的流云,还有两个或深或浅的身影。夏默走上前那双漂亮的双眸隐含着滔天的怒火,“君霆宇——你真该死——”   “你没有权利在这里和我说这些。”他冲他回了过去。   “没有——哈哈,我不管什么有没有对烟儿不利的人我都不会放过——而你——而你竟然把她害的这么惨?”   “不是我害的——”说着走向前,拽住夏默的衣领,一字一句的带着可怕而低沉的声重复着,“我再说一次,不,是,我,害,的——”   “放开我——”说着甩开男人的手,夏默神色哀伤的看着他,“不是你害的?若不是你,那个女人怎么会去找烟儿?若不是你,烟儿怎么会受这么多罪?最可恨的是你竟然当时为什么不去阻止这一切?为什么不保护住烟儿?为什么啊?你说啊你——”   “我说——好——那我就告诉你——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我们本来已经很好了——偏偏你硬是要插—进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的恨你——要不是你那天和她在一起,要不是让我看到你们两个交叠在地上的亲密身影,要不是我在门外独守了一夜,要不是她回来口口声声的仍在掩饰着你,这一切,要不是因为有你,我们早就幸福的在一起吃着美食,看着影碟,手牵着手漫步在街头了,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因为你夏默——”君霆宇双眼已经泛红,抡起拳头直冲着夏默的面门就是一拳。   立刻男人的脸上已经带了血,鼻血顺着引力往下淌,夏默伸出手,擦过他,阴沉的脸上突然带着笑。   先是隐忍而哀伤然后慢慢的变得豪放而爽朗。   “哈哈哈……..君霆宇你在怀疑什么?你在怀疑烟儿么?还是说你在怀疑那个孩子不是你的?那个晚上…….是啊………那个晚上真的很美丽啊………..”   突然,笑声停住了,男人迅速的挥出手,“不过——这一拳我仍是要还你,尽管你真是愚蠢的可怜——”   “我才不可怜,可怜的是你——是你——堂堂风华的总裁竟然追在别人的老婆身后,你看你多么像一条狗。”   “君霆宇你不要欺人太甚——”说着冲上前,两个人扭打成一团,都像是发了疯的野兽,完全是拿命在拼。   由于两个人挑的是比较偏僻的地方,没有引起大面积的恐慌,只有三三两两的人经过,也都只是看热闹的一般回头望望,在唏嘘中离去。   于是太阳落了下去,月亮慢慢的升了起来,两个身影仍旧紧紧的纠缠在一起,难以分开。   直到最后双方都趴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剧烈的喘着气。   身上全部都挂了彩,血到处都是,眼中久久都还有着那嗜血的光芒和暴戾的寒气。   “再来啊——”夏默低喊着。   “好啊——”说着作势要站起来,却已经没了多余的力气。   “你来——”换成君霆宇冲夏默喊着。   夏默艰难的用手撑着地,却发现左面的肋骨已经断了两根,愤恨的看向一旁趴在地上的男人,“你下手可真狠——”   “彼此彼此——”   “君霆宇如果你我不是这样的身份或许可以成为朋友…….”夏默抬起头看着天上那轮皎洁的月亮,轻轻的说道。   “这个世上从来都不存在也许。”他说的斩钉截铁。   “所以我们是敌人.。”夏默看向他,目光澄净,而这句话也说的异常坚定,仿佛没有什么可以改变一般。   夜晚的和风划过长空,发出瑟瑟的声响,偶有几声蝉鸣显得异常聒噪,打破了这幽幽长夜的寂寥和宁静。   “总有一天我会把你打败的——”君霆宇咬着牙,一张脸已经被打的面目全非。   “我也是——总有一天我会把烟儿夺回来。”   因为在这个世上,没有人比我还爱她了……   没有人……   男人拿起电话,迅速的拨了一组号码,“是我,马上过来接我。”说完切掉电话。   同样利索的动作发生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上,两个人竟是这般的相像。   很快在偏僻的郊野上,两辆同样华丽奢侈的车子由两头相对驶来。霓虹路灯下渐渐的停息。   车门打了开来,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急急忙忙的奔了过来。   “君总——”   “夏总——”   看到趴在地上一脸狼狈,沾满血迹的脸,都不禁惊呼出声。   “天啊——君总您这是怎么了?”   “夏总裁您没事吧??”   说着急忙的扶起倒在地上的男人,各自搀扶着自己家的总裁向路旁停着的两台豪华的车子走去。   临上车前,两个人都下意识的回过头,望向对方。   然后又迅速别开头上了车,眼看着车门快要关上了。   “君霆宇——”一道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传了过来,伴随着风的瑟索声,格外清晰。   男人看着他,浓眉微挑。   “不管你信不信,那一晚,我们什么都没发生……..”说完毅然决然地上了车。   黑色的宝马迅速掉头,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向远处驶去,越来越远,直到没有踪迹。   君霆宇静静的站着,一手扶在车门,一手垂在两侧,眼神空落落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君总…..您不进来么……?”   没有说话,径直转过身,上了车。   “是要医院么,总裁?”司机小声的询问着,生怕惊扰到男人。   没有回话……   很静,车里除了喘气声便再也听不到其他。   好久过后……   “去那里。”   司机没有问‘那里’是哪里。毕竟在总裁身边干了这么多年了,没有几下子揣摩上司的本领早就回家吃自己了。   他打了一下方向盘,“好。”点头回道。   终于结束了绕圈子的行驶方法向着明确的目标全速驶去。“总裁——还是我扶您吧。”   “放手——”   “可是您这样会摔倒的……”   “放手——”说着一道凌厉的眼神射向一旁的男人。   “那……总裁您要多注意……我在车里等您…….”   挥挥手,君霆宇扶着墙,大喘着气向楼上走去。   步履艰难,刚刚和夏默打架的时候,膝盖有被弄伤,现在没走一步都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不大一会功夫,汗水就已经浸透了整个身子。   尽管如此,他仍旧咬着牙,硬撑着一步一步往上走。   终于,当整个人面临虚脱的时候,当巨大的痛已经达到一定程度,当这个痛已经远远战胜了即将虚脱的昏眩感的时候,他终于看到了那扇门。   可是当一切就在眼前,他朝思暮想的人就在这扇门的后面,只要他敲开这扇门就能够看到的时候,反倒犹豫了,双手仿佛被什么钉住一般无法移动分毫。   “不管你信不信…..那一晚,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   “该死——”   他低咒,由于激动,敲打在了门上,发出哐当的巨响。   “是谁啊——?”梁子走出来,从镜口看向来人,不禁大骂道,“君霆宇你还有脸来——赶快给我滚——”   已经敲了下去,便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反倒是第一次最为困难。   “开门——”他咣当咣当的用力敲着门。   呼啦一下子。   门被拽了开来。   梁子怒气冲冲的看着他,手指着他的鼻子,整张脸因为怒气而呈现粉红色。   “我说你竟然还有脸来这,你看看你把小烟害成什么样,莫非你想把她害死你才甘心么?”   “让我进去,我要见她——”君霆宇要求着。   “除非你踏过我的身体,不然你别想再欺负烟,你们竟然可以趁我不在那样欺负烟,君霆宇你还是不是人啊,那个是你的孩子啊,是你的亲骨肉啊…..”梁子说着说着情绪更为激动,竟然失声痛哭,这几天她一直守着凉烟,就怕出什么事,毕竟那个孩子对她来说意义非凡啊,那个孩子不只是一个宝宝那么简单,那是一条生命,那是从她身上割下来的肉,那是她的希望,她所有的未来啊。   可是现在呢?这个男人毁了这一切,竟然还敢来这叫嚣着要见她。   梁子听后,实在是无法再忍受,转手走向餐厅,操起桌台上的玻璃花瓶就砸了上去。   顿时。鲜血淋淋,不停的低落,男人的头全部都被红色的液体包住,煞是吓人,虽然梁子恨他入骨,但也被眼前这样骇人的景象所震慑住,长着嘴,好半天才开口,“你….怎么不躲开…..”她轻声呢喃,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染满鲜血的男人。   “让我见她。”男人此刻全身沾满了鲜血,那血闪着精美的瑰魂一滴一滴不停的低落。   说着他一步一步的走了进来,一步一步的向着里屋紧闭的门前行。   梁子看着面前的男人,突然有些同情他,不,不是同情,同情这个词用的形容的不够恰当,该说成震慑,这一刻,男人的眼神,执着,还有那沾满鲜血的脸,甚至就是滴落在地上的鲜血都在不停的叫嚣着某种巨大的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情绪。   走到门口,他静静的默立,然后深深的吐纳几口气。   敲开了那扇紧闭的门。   屋里很暗,窗户紧紧的闭着,厚重的窗帘挡住了一切光芒,平添了一丝凝重和压抑。   女人呆呆的坐在床角上,眼神迷茫,焦距涣散。   “小烟……”君霆宇缓慢的走了过去,轻轻的执起她的手,冰凉。   是的,像冰一样的凉。   他拿起它抚向自己的心,呜咽难语。   听到声音,凉烟低下头,看清来人的面貌时,瞬间撇开了他的手。   “你给我滚——你给我滚出去——我再也不想看到你……再也不想……..”脸上已经没有任何泪水,大概是已经干涸,只有一双发红的眼睛正在闪烁着毁天灭地的恨意。   “不——不要这样——”说着走上前,再次执起女人的手,“我拜托你不要这样…..你怎样惩罚我都行….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但是请不要消失在我的世界里…….请不要……”   “我打你?我骂你?我怎么样你都行?如果这一切可以挽回宝宝的性命那么我就是打你千百次骂你个祖宗八代我不会心慈手软分毫,但是有用么?嗯?我问你这一切还都有意义么?宝宝死了,死在了你的女人手里,他死了……他死了……..”最后两句话凉烟反复呢喃,然后抬起头,定定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从始至终你都没有想要过他,就连我求你你都不肯和我说一句话,哪怕是一分钟的时间你都不曾给我,他是你的孩子啊,他身上流着的是你门君氏的血脉啊,然而你却何其残忍,是你——君霆宇,都是因为你——我不会原谅你的,今生今世都不会原谅你的。”   “不——不要这样…….”男人跪倒在地,双手捂着心口,剧烈的抽痛着。   “不要说的这么绝对好么?不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惩罚我,不要说‘今生今世’这样决绝的话语,我受不了…..我真的承受不了….它们太重太重了……”   “你真受不了么?你也有承受不了的时候么?你的心是何其的狠啊,堂堂君氏的总裁是多么的狠绝啊,君霆宇我求过你的,我曾经想要跪着求过你的,你知道这个宝宝对我来说有多么的重要么?你来看看这——”说着拉开一旁的衣柜。   里面琳琅满目堆满了小孩子要用的东西。   “你给我好好看看——这些….这里的每一件我都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来买的,每一件都寄予了我对他的无限爱意和期望,你再看看这个——”是一叠叠童话故事书,“闲暇的时候,我都会给宝宝讲故事,前一天他还好好的在我的肚子里,我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心跳,真的好奇妙,我们好像心灵想通一般,这样的感觉好奇妙也好温暖,我给他讲着一个又一个故事,我希望他能够诚实勇敢,拥有一颗最淳朴的心,我把我的爱意通过每个小故事来告诉他,我相信他一定是个优秀的宝宝……一定比我还要聪明…….”   “不要再说了…..忘记吧….一切都忘记吧……我们重新开始…..这回我一定一定好好爱你。”   “爱我??”凉烟看向他,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哈…….”一直笑到眼角有晶莹划过,“爱我?这是不是有史以来我听过最有趣的一个笑话,君霆宇爱我?一直以来你所做的一切,你对我的凌辱,你的苛责,你的诬陷是因为爱我?不要告诉我是?那么我会更恨你——恨不得你去死——”   听完这句话,男人突然变得很安静,没有做出反驳与任何解释,静静的看着凉烟,仿佛要把她记住一般,然后嘴叫挂着一抹释然的微笑,“你…..真的希望我死么?如果真的这样可以弥补你心中的仇恨….那么……”那笑更加的明显,映着脸上已经凝固住的鲜红色液体显得那般的妖艳。   转过身,他迅速的拾起一旁的尖子刀,决绝的向自己的心脏囊去。 【挪威森林】   “不要啊——”凉烟惊呼出声。   这一刹那,鲜血如泉水般滴淌。   一滴,一滴,泛着涟漪。   一滴,一滴,带着绝望。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去挡?为什么不让我刺?为什么……?”说着抱起凉烟大步向外面冲去。   “天啊——小烟,你的手….你的手怎么了?”梁子吃惊的看着这一幕,惊慌的跟了出去。   “把小烟给我——你的腿走不快,太慢了——”   “我能行——”说着一咬牙,抱住女人,死命的向下跑去。   没有人可以想象刚刚连上楼都困难的男人,此刻竟然健步如飞,犹如疯了一般的向下奔去。   那是怎样的一种力量在支撑着啊——   “总裁…您这…….”司机惊讶的看着奔下来的男,一脸惊骇的表情。   “开门——快开门——”   “不——你放我下来——君霆宇你放我下来……我自己的伤我自己处理…”   月光清清的洒下,女人坚定的话语在耳边响起,“君霆宇,你放我下来。”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男人哀痛的放下她,眼中有着郁结而隐忍的光亮。   凉烟低下头,看着淌满鲜血的手,缓缓抬起。   “君霆宇,不要以为任何罪孽只要一死就可以烟消云散,不要以为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你们的死或许只需要一个简单的动作,一个优美的凌越,然后便什么都不用去背负了,仿佛得到了救赎一般,笑着飞上了天堂,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有没有想过你们的死将会给活着的人带来怎样的伤痛,那将是一辈子都无法逾越的殇。所以,我不会让你去死,不会让你这么轻松的把所有的伤痛都遗留给我,要记住,选择自杀的人永远是最懦弱的,尤其是因为这种好似赎罪的方式,你……让我打从心里鄙视。”   说完,凉烟转过身,鲜血仍不停的低落在地上,背对着路灯,整个人都沐在深不可测的阴影里,他无法看清她脸上的表情,只见她挺直了背脊,以异常清晰的声音对他说,“死亡是可鄙的,它会让活着的人背负着巨大的伤痛,如果有一天真的想要死去,那么就静静的行走,至少还留给活着的人一个希望的念头。”   慢慢的,女人一步一步往回走去,没有人知道她这番话的意义,就连梁子都无法明白为什么她在说这话的时候那瘦削的背脊要挺得如此的直。   夜晚的风突然狂躁起来,象牙白的领子微微有些凌乱,女人的发丝蔓缠纠结,灵魂随着鲜血滴淌,延伸向不知名的空间......   随后,梁子小跑步跟了上去,敲开了门,有些担忧的走向凉烟,手中拿着一个大大的医药箱。   “小烟,手给我,我给你包扎下。”知道她不会想要再去那个冰冷的医院,梁子打开医药箱,取出碘酒和纱布。   “好。”她伸过鲜血淋淋的右手,递给梁子一个久违的笑容。   泪水突然沾满脸庞,“小烟——”她突然紧紧的抱住她,有些难以置信的颤抖,“你…你终于对我说话了……”   鼻子发酸,眼角有些湿润,凉烟伸出没受伤的手,轻轻的环住面前的女人,“抱歉,让你担心了。”   “没…没有的事…”梁子一边抹去泪水一边笑着摇头,“你瞧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脆弱了,都快成了爱哭鬼了。”   说着用力擦去脸上的泪水,轻轻的执起女人的右手,小心翼翼的包扎着。   “好了。”梁子笑着宣布。   “嗯,手艺还不错。”   “那是。”   说完两个人都笑了,那晚窗台上那盆好久都不曾开花的茉莉竟然开出了一朵朵白色的花,满屋香气怡人,醉人心脾。   *   也许哀伤会永远存在。   也许发生的一切将难以挽回。   也许最深刻的痛要放在最深的心底。   也许有一天,我在笑,然而心在哭。   也许……   也许……   ——‘也许’   本就不存在的一个词。   咣当咣当   ——又是一串不停的敲门声。   “那个神经病又来了。”   梁子停下手边的事,低声咒骂。   然后转过身,走向厨房,拎出一桶拖地的脏水。   突然的打开门。   呼啦——   一下子,一桶水有了着落,全部滴落在男人的身上。   君霆宇阴沉着脸,怒气冲冲的看着面前的梁子。   “看什么看,我们家不缺看门的狗,你不需要每天来这报道,吵的别人不得安宁。”说完,微微一笑,啪——大门再次关上。   “又是他么?”凉烟看向紧闭着的门。   “嗯,一大早上就来吵。别理他。”说着把筷子递给凉烟,“尝尝我做的水煮鱼看看味道怎么样?还不错吧——”   “嗯,很可口。”嘴里虽然回答着,眼神却是有些游移。   “小烟,在想什么?”梁子问道。   “没有。”她摇摇头。   “我门这周末去郊游吧。”看着女人有些恍惚的表情,梁子笑着建议。   “好。”凉烟点点头,她不想再让别人担心她了。   昨天。母亲也来了,还带来了很多补品,嘱咐了很多话,看着已经苍老,容颜凋零的母亲,她没有说些什么,只是一路撑着笑脸,“妈,我很好,没事的。”   但,真的没事么?   若是真的没事了的话,为什么会每每看到街上的小孩就会润湿了眼角。   若是真的没事的话,为什么会看着一切和婴孩有关的东西就心里莫名的揪痛。   若是真的没事了的话,为什么在午夜梦醒时分,总是泪流满面。   若是真的没事了的话,为什么现在的她,仍觉得心空空的。   门口的叫嚣终于停止了,每天例行的敲门声也渐渐消失。   凉烟吃完了手中的饭,拿起手中的电话,拨了一组熟悉的号码。   “小烟——是你?真的太好了?你没事了吧?前些日子我们就想去看你了,只是成云说让你再静静,现在不要去打扰你。你现在怎么样了?那个时候我要是在场就好了?我……”电话那边传来惊喜又急切的声音。   “我没事,现在很好,你和成云不用担心。”凉烟温和的声音依旧是那么好听。   “那好,这样我门就放心了。”   放下电话,凉烟走向梁子,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梁子停下收拾碗筷的动作,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依照多年的默契,她知道,她有话要说。   “我打算出国。”   “出国?”梁子惊诧的抬起头。   “嗯。”她点点头。   “是去散散心么?”   凉烟摇摇头,随即又点点头。   梁子皱起眉头,“小烟——你不会打算不回来了....”   “我只是想出去静静,最近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觉得有些透不过来气,也许出去走走会好一些。”   那么会去多久呢?上次一去就是三年,那么这一次呢?   会又是一个三年么?还是十个三年,亦或是更久更久?久到那个时候头发已经花白,久到岁月已经成烟,会这样么?   会这样么……   梁子眼神闪烁,心口有些痛,看着面前笑的一脸恬静,云淡风轻的女人,此刻她穿着麻布衣服,牛仔裤,头发简单的披散下来,脸色有些苍白,多么美好的一个女子。   可是为何上帝总要给她那么多苦难。   为什么??   “好。那你要多注意,我会等你回来,如果安顿好,也许我就去投奔你了。”梁子开着玩笑,一副耍宝的样子。   “嗯。”凉烟重重点头,眼睛有些涩,好怪,也许是刚刚不小心迷了眼,只是在密闭的房间内,没有风,也没有沙。   叮咚——   门铃的声响,看来今天这个门异常的忙碌。   梁子走过去,透过门上的小孔看到来人,吱嘎——   大门打开了。   柳成云仍是一身黑,仿佛把自己整个人都沐在黑色的世界中。   第一次凉烟见到这个人的时候,就觉得他是个适合黑暗的人。尽管那次他穿着的干净的白色西装,梳着规矩的一丝不苟的发型。   随后,百合般高雅的女人也跟了进来,她像是一道阳光,只是蒙上了暗色的影子,不拘的灵魂被上了枷锁,无法自由的延伸到向往的国度。   “对不起。”男人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样直截了当的三个字。   “你不需要道歉。”她摇摇头,这个世界上,大概能让这样一个男人说出这三个字的人应该寥寥无几,凉烟心里想到。   柳成云亦没有再开口,因为他知道有些伤害造成了,说再多只不过是在同一个伤口撒盐罢了。   但是女人不同,女人是易感的动物,例如她们总是无法控制住自己的眼泪一样。   白紫晴走上来,紧紧的抱住她,吱吱唔唔的说了好多,也许是太过激动,语句有些凌乱,一旁的梁子和柳成云都没有听清什么,只见凉烟一直在笑,淡淡的笑,天上有云飘过,有着女人精致轮廓的脸,在缓慢的移动。   人来人往总是需要散场,凉烟走出来的时候正在听着伍佰的《挪威的森林》   那是夏默邮递给她的一张CD。   “或许我   不该问   让你平静的心再起涟漪   只是爱你的心超出了界线   我想拥有你所有一切   应该是   我不该问   不该让你再将往事重提   只是心中枷锁   该如何才能解脱”   男人和女人告别了这里,门再次关上。   房内那沙哑沧桑的声音戛然而止。   曲终人散,一首曲子终了,人,也该散了……. 【原来,我这么爱你】   有些事情总在我们强调着无法忘记的时候被遗忘,有些伤痛则在更大的伤痛面前显得不再那般痛入骨髓。   如今凉眼再抬起头,小染的面貌变得越来越模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遭受了巨大的难以磨灭的伤痛和打击,还是因为时间这个无情的网又在发挥着它的功效,洗涤着人心灵深处那些沉淀已久的淤泥。   这天,梁子有工作,需要加班。   凉烟一个人在家里整理东西,再过一个月就要离开这座城市了,离开这个她生活了好些年的地方。   这里的空气总是很潮湿,带着苔藓的味道,出去回来,白色的衣服就变得有些灰蒙蒙的。   收起了衣服,泡了一杯茉莉花茶,她走向写字台,记录着点点滴滴。   与电脑这样生硬冰冷的键盘相比,凉烟更加喜欢纸张这种质朴的带有怀旧的感觉,看着深蓝色的墨水在泛黄的纸张上晕染成一朵朵熟悉的花,谱出一个个瑰丽的故事,然后静静的合上。   咚咚咚——   敲门的声音,看着墙上的钟表,已经是凌晨一点过一刻。这个时候会是谁呢?   走向门,按开客厅的灯。   透过门上的小孔,看到男人熟悉的一张脸。   “你走吧,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凉烟静静的陈述,那声音听不出喜却也不见怒,只是平静的似乎不带有一丝人气。   冰冷而麻木的。   “小烟,开门,我们谈谈好么?”   “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她拒绝与他交谈。   “你再给我个机会,再给我们彼此之间一次机会好么?”男人恳求着。   “我给你机会?那谁给我机会?谁给我的宝宝机会?”凉烟笑的苍凉。   然后转过身,向着屋里走去。   似乎听到女人渐行远去的脚步声,男人急了敲门的声响越发的大了起来,仿佛凉烟今天要是不开这个门,他就算用砸的也要把它砸开一般。   “烟——开开门,开开门,我只想和你谈谈,只要看看你还好么?”   “谁啊——?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啊?”一扇门打开了,女人的抱怨声传了出来。   “这是谁在那咚咚咚的敲门,怎么人不在么?明天再来了啦,孩子明天还要上学呢?好歹为别人考虑考虑吧。”又是一家出来抱怨。   咚咚咚——、   男人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仍是不停的砸着门,仍是不停的叫喊着。   于是越来越多的门开开了,越来越多的人抱怨着,而他所砸的那扇门却一直紧紧的关着。   终于,就在他绝望的蹲下的时候。   吱嘎——   门开了,女人寒着一张脸,“进来吧。”   男人惊喜的从地上站了起来,马上进了屋,动作之快难以想象,似乎很怕女人关上一般。   “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最好一次性说完,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两条线,永不相交。”   “不——”   男人低喊着,“小烟你听我解释好么?那天在丹麦,发现你一直没在,我疯了一般的在大街上开始找你,甚至报了警,可是,无论我如何找,都没有找到你,电话打了又打,那边传来的永远是那句该死的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我真的急了,只是猜想也许你已经回了饭店?于是我又拼命的往饭店赶,只是当我到了那的时候却撞见这样的一幕,你还有那个男人紧紧的趴在地上,脸贴着脸,甚至两个的脸上都有着一抹粉红。然后….”说到这男人似乎很痛苦一般,眉宇紧紧的纠结着,无法舒展。   他抬起头,望向凉烟冰冷的眼,“然后…..我看到你们接吻,当着我的面,在楼道上,你们身体相贴的亲吻着,就在我和你进行了无数次亲密的接触的饭店你们在亲吻。当时我的心好痛好痛,从来不知道我可以为了一个女人执着到这样一种程度,那一刻,心像是得了间歇性抽噎,连呼吸都变成一种奢侈,我需要很用力很用力才能克制住上去给他一拳的冲动,我拼命的握紧拳头,用着骨骼之间的痛来缓和心中那仿佛窒息了一般的痛。   然后你扶起他,两个人好像不舍得分开哪怕一分一秒,紧紧的贴着,那一刹那我真想冲上去问问你,为什么?为什么对我你从来不曾显示如此的亲密?为什么在我疯狂的到处找你的时候,你竟然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亲吻。接着我看到你们进了房。我就在外面坐着,一动不动的坐着。我看着手腕上的表,多么希望就在下一秒钟的时候,你就能从那里走出来,多么希望呵——可是,直到早上,天亮了,太阳升起来了,那扇门已久紧紧的闭着,你没有出来,你竟然在那里和你的旧情人呆了一整个晚上,回去的时候竟然还若无其事的告诉我你是在朋友家,而当我问是男的还是女的时候,你说是女的。是女的。呵呵…….”君霆宇突然笑了,大声的笑了起来,仿佛那一刻他所隐忍的情感和怒气都在这笑中宣泄了一般。   一直到好久他才抹了抹脸,原来大笑也是会有眼泪流出的。   “我恨你——那一刻我真的很恨你——”缓慢的走上前,他静静的看着面前的女人,轻轻的伸出手,打算抚摸女人的脸庞,却被凉烟躲开了。   失落迅速爬上眼底。   月光洒下盈盈的光亮,地上,两个影子向着相反的方向延伸,流淌向不知名的世界。   男人敛了下情绪,继续喃喃的低诉,“你知道么?烟——我真的很傻也很蠢,直到那一刻我才知道,原来我是这么的爱着你,原来这就是爱,所以我的自尊我的人格我全身的细胞,组织都在叫嚣着,他们说君霆宇你不可以这么没用,你怎么能任凭一个女人把你搞到这种地步,你怎么允许她如此的玩弄你?可是没有用,虽然我身上的一切都在拼命的阻止我去继续爱你,但是它不会。”男人执起女人冰凉的手轻轻的放到心口。   “它在拼命的疯狂的叫喊着,不论我费了多大的力气去阻止都是徒劳,于是我要伤害你,是你让我变得不是我,是你让我整个人被割裂开来,是你害的我这么辛苦,但是我最最想问的仍是,冷,凉,烟,你为什么不爱我呢?”   “所以,你就认定了我的罪,所以你就开始伤害我,所以,你就把你所受的一切痛都要让我感同身受,甚至是再痛上千倍万倍。所以,你宁愿让自己的孩子死去,所以……”凉烟字字泣血般的质问着。   “我不知道你有了孩子,不然….不然…..”   “不然怎样?不然你会怎样?”凉烟甩开他的手,指着他的心,“你是不是会问我,‘冷凉烟,他是我的孩子么?’”   男人没有回答,低下头,也许…也许……在那个时候他真的会如此回答吧。 【君之悔】   也许有些事情在我们看来就是这般简单,只要一句话,一个解释,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品着香茗,嗅着窗前的茉莉花香,所有的一切便都会简单而幸福起来。   但是就是这些在我们看来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事情,才构成了一些复杂而无法面对的悲剧。凉烟走上前,看着男人的脸,看着他哀戚的神情竟然没有丝毫心疼的感觉,她只觉得很荒唐,原来一切的一切,她所受的这些责难这些罪都是因为一个误会,一个误会呵——   真是可笑至极,可笑至极啊!   “君霆宇,你现在和我说这些你认为有用么?它还有用么?”凉烟笑着问他,声音很轻很轻,近乎于某种呢喃。   “小烟不要这样——我们重新来过好么?我从来不知道爱上一个人会变得这般痛苦,也从来没有爱上过谁,所以我不知道爱人,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爱,但是,直到失去你,直到发生这一切,我才深刻的体会到,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会让我这般的爱,她会让我的心都跟着痛,她会让我整个人都变得不像是我,她……”   “停——”凉烟突然大喝,眯起眼,仍是那好看的月牙弯弯的眼睛,里面充满了寒冷的光。“你不需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说这些,事已至此,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曾经我真恨不得打你或踹你几脚……”   “好,我让你打,往这打。”君霆宇截断她的话走上前,挺直了身子。   凉烟定定的看着他,须臾,伸出手,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啪嚓——   发出一声极为响亮的声音。   “这一巴掌是为了我还未降临到这个世界上的孩子而扇。”   又是一声清脆的响声。   “这一巴掌因为你不配做一个父亲而扇。”   又是一声。   “这一巴掌因为你的不懂珍惜而扇。”   每一个都是极为用力,那里面蕴含着她深深的恨意与痛苦。   君霆宇一直站的笔直,像是一棵万年不倒的大树,有着坚挺的枝干和繁茂的枝叶,然后有风吹来,树叶瑟瑟作响,露出了一丝满足的微笑。   “烟——如果打我能让你好过一些,那你就多打几巴掌吧。”声音温和,肿胀着一边的脸,嘴角轻轻扬起,他竟然露出这般愉悦而满足的神情。   女人停下手中的动作,仰起头,“君霆宇,今天过后我不会再碰你一下,所有所有的事情我都会当成一场雨,下过之后,不论当时的雨势再大,只要太阳出来了,它便也蒸发不见。而我们之间所发生的一切一切都会在明天太阳出来的时候消失不见,我…会忘记一切……”最后一句话,女人说的很淡很淡。   是那样的风淡云轻,仿佛真的就是这样般,太阳出来了,一切也都消失了。   “你不能这么残忍,小烟你看着我,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我宁愿你打我骂我,甚至是恨我,但是求求你不要忘记我,不要把我们所发生的一切都当成你那该死的雨,它们不是雨,这些有着生命有着感情的事情怎么会像那冰冷的雨,我求求你抬起头好好看看我的眼睛,这双眼睛里面充满了悔意和罪孽感,还有他一直没有发现的爱意,你看看好吗?”男人仿佛一只负伤的野兽,发出最原始的悲鸣。   凉烟甩开他的手,挣脱开他的牵制,转过身,背对着他,“你想要说的话就这些么?如果没有别的那就走吧,我有些累了。”   君霆宇身体挺直,整个人都变成了一个雕像般,只是细细观察下,会发现男人的脸部线条一下子变得僵硬起来,两道剑眉变得更加的纠结。   双手紧握成拳,仿佛要把手捏碎一般。   “你走吧…….”女人再次开口,似乎很简单的一句话,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坚持。   良久,君霆宇才转过身,缓慢的向门口走去,每一步都仿佛走了一千年那般久远,可是尽管如此终有尽头,手摸上扶手那一刹那,他一颤,转过身,看向凉烟,月光照在她身上,竟然也变得哀默了。   “我会再来的。”说完转过身,低着头,疲倦的走了出去。   夜,凉如水。   接下来的几天,凉烟都会写些东西,整理下自己的心绪,偶尔还会听听曲子,只是夏默给她的那张CD没有再听过,也许是因为心疼,也许是因为感伤,不论是那种,都是她现在不想再去负担的。   只是看着墙上的日历,一天一天的过去,临近离开的日子也一天一天的接近,谈不上感伤但总是有一些人,一些事让她不舍,让她难以忘怀。   例如白紫晴。   凉烟给她打了个电话说是出来喝杯清茶。   那边很高兴,一口应允。   茶社里大部分都是男性同志,又以年长者偏多。大部分她们这个年龄的人在谈心的时候,都会选择一些环境好的酒吧或者是咖啡厅。以前的凉烟也是如此,可能是心境上的变化,连带着一些喜好也在跟着变化。   “紫晴,我想问你一句话,除了柳成云这辈子你还会不会爱上别的男人。”   “不会。”女人回答的很果决,没有一丝犹豫与闪烁。   “如果你无法与他在一起呢?”凉烟再次开口。   “这种假设不会存在。”白紫晴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着凉烟。   她的眼神是那样清亮与澄澈,不含有一丝的杂质。   ——这种假设不会存在。   凉烟低下头,她的目光太过耀眼,感情太过于清晰和纯粹以至于让她无法直视。   “他去哪,我就跟去哪,天涯也好,海角也罢,我都会跟随。”女人坚定的说,语气中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和执着。   “如果是地狱呢?”凉烟放下手中的茶,玻璃杯碰到桌子发出清脆的响声。   “有他的地方怎么会是地狱呢?就算是天堂没有了他便比地狱还要冰冷。”   “紫晴——”凉烟轻唤。   “恩?”女人抬起头,看着一脸神情激动的凉烟,等着她接下来未完的话。   并蒂莲,本是同根生,他是你的亲哥哥啊,你们注定是没有办法在一起的,看开些吧,放了他也放了你自己,要怪只能怪命运作弄人,上辈子的债竟然让你们来还,世人的目光是无法允许的,还不知道一切的你放手吧,就当做他不爱你而放手吧——   “没什么……”但是看到女人那双晶亮的眸子美好的容颜,凉烟只能艰涩的突出这三个字。   白紫晴给了凉烟一个温和恬静的笑,“小烟——想来我们也算有缘,也许你不知道在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被你身上的气质所吸引,你总是那么的恬静好似什么事情都可以云淡风轻不留痕迹,但是有的时候,又会在你身上散发出一种巨大的悲哀,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你好像成云,你和成云在某些方面的特质都好像,后来我竟然产生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也许我这一辈子唯一的一个女性知己就是你了,我真的希望有一天我们能够联手创建自己的品牌,走出我们的天空。所以,到了那里,一定要保重,有什么可以和我和成云说,自己要多多注意,……我们是朋友,我唯一的朋友。”   凉烟握紧她的手,重重的点了点头。   “紫晴和我谈谈你以前的事情吧,我不想到现在,面对把我视为唯一的朋友的知己还一无所知的样子,那样蛮窘的。”凉烟端起茶,轻轻的向后靠去,样子慵懒而愉悦。   “我没什么好讲的,我的大部分人生都和成云在一起,你可能不知道,我啊,以前就是一个假小子,头发短短的,很爱动,而且蛮喜欢打架的,也很娇惯,没有人能管得了我,尤其是我和我爸的关系也不好。后来在我八岁的时候,成云就来了我们家,那个时候他总是一个人静静的站在角落里,一声不吭,爸爸说他做我的保镖,说是保护我的,可是我哪里需要别人管我,总是向他挑衅,还故意找他碴,但是妈妈总是很向着他,说我这样很没礼貌,于是我就更加的恨他,但是有一次我被人欺负了,他什么都没说,一个人和几个人干了起来,浑身都是血,鲜红的血顺着他的头往下淌,我当时吓坏了,可是他只是轻轻的对我说了一句,“我没事,你别哭。’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找他碴了,甚至总是缠着他,慢慢的变得有些依赖他,有的时候我常半夜偷偷跑进他的屋子,嘻嘻,那个时候真的是很美好,随着我们渐渐长大,竟然有越来越多的女孩给他情书,这下子可气死我了……”   说到这的时候女人似乎很激动,竟然打翻了桌子上的茶杯。凉烟哀伤的看着她,看着这个一脸幸福的女人,也许连她自己都没有意思到,她所说的整个人生全部都只有一个人。   ——一个她不能够爱的人。 【转身,再见!】   “我没事,你别哭。”   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就让一个女人陷入了爱情的泥潭,从此,不得翻身,就算再苦依然甘之如饴。   那么她呢?她是因为什么蔓缠郁结呢?   摇摇头,放下手中已经冷掉的拿铁咖啡,她看向窗外。   又下雨了。   淅淅沥沥的雨,T市仿佛永远都下不完一般。   不知是不是这个城市有着太多哀伤的事情,于是那些眼泪凝结成珠流向天空,最终化为一滴滴雨水滴落。   啪嗒……   啪嗒……   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响声。   “小烟,真的明天就要走了么?”梁子坐在一旁,眼圈已经通红,竟然有些像小兔子。   小兔子,呵——和她性格完全不搭的一个名词。   “是啊。”凉烟一边叠着手中最后几件衣服一边轻轻的点头。   “唉……”梁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走上前抱住凉烟,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把头静静的搭在她的身上。   “又不是一直都不回来了。”凉烟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会么?你是说你一定还会回来么?回来这里生活?”梁子抬起头,看着她。   凉烟低下头,不敢直视她那双充满渴望的眼睛。   笑着放开她,手有些忙乱的把已经叠了好些遍的衣服又打了开,重新的叠了起来。   “现在交通很发达,我们什么时候想见都可以见啊。”佯装轻快的说道,只是离别的哀伤气氛太过浓重,屋里陡然静了下来。   只有窗外百草被风吹过发出的瑟瑟声响。清晨,凉烟手中提着一个简单的行李箱,上了梁子的红色莲花车,车子开的很慢很慢,在这样熙熙攘攘的街道犹如一只蜗牛在慢慢爬行……   “到了那边要好好照顾自己。”梁子声音有些哽塞。   “好。”   “不要总是自己一个人独来独往。”打了一下方向盘,女人再次开口嘱咐。   “我知道,放心吧。”她笑了笑,“你也是,脾气别总是这么倔,做事不要太决绝,要留有余地。”   梁子没有说话,一双明亮的眼睛被褐色的眼镜遮住了,看不出神情,只有放在方向盘上的手用力的握紧握紧再握紧。   终于,仿佛开了一个世纪那般久远,车子靠了岸。   早已等在那得柳成云和白紫晴走了过来。   默默的接过她手中的行李,四个人无声的向机场走去。   “话我就不多说了,总之希望你幸福。”白紫晴静静的说道。   “你也是。”凉烟接口,只是目光扫到一旁的男人那永远不动声色的棱角时,她真的不知道这样的两个人要如何才能够幸福,如何才能够在一起。   “小烟——”气息有些紊乱,男人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怎么突然就要走了?”   男人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脸色潮红,焦急的询问着。   “穆岑——”凉烟微笑轻唤。   “小烟,真的要走么?”   “恩——”她点头。   “那…..那边都安排好了么?”风穆岑一着急竟然有些结巴,或者面对凉烟他永远都是这个样子,像一个长不大的男孩。   “都安排好了。”   “有什么事….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我不想再错过太多…….”男孩憋了半天好不容易才说出这样一句听起来语音不详的话。   “好。”她微笑点头。   大厅里响起了提示的话语,凉烟拎起地上的行李。毅然决然的转过身。   留给大家挥着手的背影。   再见了,大家。   再见了,T城。   再见了,我曾经熟悉的天空。   逼仄拥挤的大厅里,梁子转过身,抬起头。   曾经有个人告诉我,当眼泪要流出来的时候,就仰起头,仰起头,这样眼泪就不会流出来了,可是为什么。小烟——我的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下,为什么我们不能像普通的好朋友一样生活在同一片蓝天下,下班后一起去看看电影逛逛街,然后结婚,生孩子,慢慢老去。   直到死后,我们还是知己,还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可是你和小染,都一个个的离我远去,一个是生离死别,一个是后会无期。   这次我也要为了我的爱情,我的生活而决绝一次了,哪怕将要面对的是不可挽回的殇。   女人转过身,决然的走出了大厅。   白紫晴早已泪流满面,她看着身旁的男人,轻声问着,“成云,我讨厌别离,我们永远都不要面对别离好么?”   男人神色黯然,仍旧是一身冰冷,没有摇头,亦没有点头。   飞机起飞了——   转瞬就已经跃上云霄。   凉烟望着窗外,蓝蓝的天,好似踏在朵朵白云上。   突然白色的云朵上浮现出一幕一幕。   梁子短短的头发,强忍哀伤的眼睛。   白紫晴执着而澄澈的双眸,还有她眼中凉烟所不敢直视的执着与痴情。   还有那个天使一样的大男孩,每次看到她都会紧张的说不成一句完整的话,总是穿着浅色系的衣服,笑起来会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有着干净的发梢。   不知道明天的T市是否依旧下着缠绵的雨。   也许会吧…….   “小烟——”突然有人喊她。   这声音太熟悉,她整个身子一震,“君霆宇——”   凉烟冷下脸。   “怎么一声不说就从我面前溜走了呢?我说过除了离开我,任何一种惩罚方式我都甘之如饴,唯独你的离去,唯独失去你我无法承受。”男人眼中有着郁结的痛苦。   凉烟抬起手,光洁白皙的皮肤上有一道深深的疤痕,“你是希望这上面再多一道疤痕么?还是你认为我这里的伤不够深不够重?”她指着自己的心,神色哀伤而疲惫。   “放了我吧……”不再逼问不再质问也不再发泄,她太累了,整个身心都太累了。   “不要这样好么?这次我一定会好好对待,是我不知道珍惜,是我不好,可是我已经受到了惩罚了——难道你认为因为我的过失,眼看着我的孩子死掉我会不难过么?不——我难过透了,他是因为我而死的啊,又一条小生命因我而陨落,尤其他还是我的孩子,是我的亲骨肉啊,他身上留着的是我的血啊。这里——你摸摸,这里在痛,这里在淌着血,这里在发出哀鸣,你听不到么?”他抓住凉烟的手,向胸口摸去。   这回凉烟并没有推开男人的手,她神色平静的看着他,“我感觉到了,这是你想要的答案么?如果这是,那么我可以再次明确的告诉你,是的,我感受到了你的悔意,你良心上的谴责,你的心痛,但是我已经太累太累了,我累到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关心他人的痛了,心好似麻木了,我需要去一个没有纷扰的地方好好的疗伤,如果你真的觉得对孩子有愧的话那就去给他烧柱香吧,我已经给宝宝立了一个小墓碑,里面装着的是我曾经每晚给他读的一本童话故事,我希望他将来能够变得勇敢而坚毅。”   “人为什么总要在失去之后才知道珍惜呢?”君霆宇突然笑了,默默的呢喃着这句话,嘴角的弧度头一次裂开这么大,但这笑却是如此的酸涩与无奈。   凉烟没有回答,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只好继续看向窗外的白云,只是这回除了那一朵朵飘移着的白云她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有……   许是太累的缘故,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男人脱下身上的衣服,轻轻的披在了她身上,侧过身,静静的看着一旁的女人,纠结的眉宇,苍白的脸色,还有眼角那一滴晶莹。   是做了噩梦么?   还是伤心入了骨,在没有察觉的潜意识里仍旧在流着泪。   伸出手,极轻极细的轻抚上女人的脸,默默低语,“我爱你。”   说的同时,他眼眶湿润。一滴泪水滴落,他抬起手,迅速擦掉,然后起身毅然决然的离去。   高挺的背影在那一刻仿佛苍老了下来。   地上的影子慢慢的延伸,然后又慢慢的缩短。   慢慢的……   慢慢的……   飞机到站了,空姐甜美的嗓音透过广播飘荡在整个班机上。   “LadiesandGentlemen:   Theplanehasstoppedcompletely,pleasedisembarkfromthefront,entrydoor.Thankyou!”   凉烟睁开眼,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睡着了,一动,身上的黑色的外套掉落到地上,沾上了一丝灰尘。她抖了抖,转过身子。   男人已经不在了,只有空空的座位看着她,像是在嘲笑什么一般。   那一刻,她握猛地握紧手中的黑色外套,用力的握紧,褶皱愕然出现在质地高级的外套上,只是很快,女人又松开了,慢慢的,一点一点的,褶皱消失了,恢复了平滑。   凉烟下了机,始终低着头,一直到上了出租,她都始终低着头。   远方,最后下机的一群人里,只见穿着单薄内衣的男人,驻足远望,直到寻找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才停止慌乱的眼神,他看着那蜷缩的背影,静静的,一直一直,直到凉烟最终上了车,消失在他的视线,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   这是法国的一个普通的小镇,很僻静,没有太多的人,也没有吵杂的汽笛声,偶有几个孩子欢笑的声音,凉烟喜欢这样的环境,蓝蓝的天空,斑驳的青石路,微微的风还有朴质的人。   在这里她常常一个人静静的步行去山坡上观望那大片的稻田还有一大簇一大簇的野花。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喜欢上了这漫山遍野叫不出名字的野花,它们不够漂亮,不够娇艳却有着那些迷人稚嫩的花朵所无法比拟的顽强生命力。   今晚的夕阳格外的红,像是日本的逢魔时刻,只是没有哀歌也没有嘹亮的号角,有的只是无限美好的被余晖晕染成红色的云朵。   凉烟顺着山坡往上走,一直到山坡的最顶端,往下俯瞰,整个镇子的轮廓,嬉戏的孩童,出来散步的老人,几只飞翔的小鸟,还有那微微浮动的枝条。   一切都变得这般静谧。   “小烟——”男人轻声呼唤。   转过身,“joe...”   还有一位绝美的男子。   ——这样的景致多好!   “我们该下去了。”Joe轻声开口。   “好。”她静静的走了下来。   之于凉烟,这是一个仙境,周围的人都是那么的淳朴与热情,在T市好久都不曾闻到这样清新的空气,泥土的芳香,露珠的冰凝,还有温暖的人的笑脸。   多么美好。   “冷姐姐你可算回来了哇——”刚下山坡,一个金发碧眼,像是芭比娃娃一样的小女孩哒哒的跑了过来。   “冷姐姐今天可不可以教我如何给嘎嘎做出漂漂的衣服哦?”   “当然没问题,等我回去换件衣服就去小bear家给嘎嘎做新衣服怎么样?”   “太好了!太好了!冷姐姐你真是天使,有着六个翅膀的最美丽的权天使。和加百利一样的漂亮。”小女孩咬着嘴,粉嘟嘟的脸煞是好看。   “你啊——这小嘴真甜。”凉烟宠爱的抱起她,摸着她那晶莹剔透胖嘟嘟的脸,眼中闪过一丝痛楚。   如果宝宝能够活下来,也许将来有一天也会这么可爱。   不,不是也许,是一定。一定会的。   “烟——”男人轻唤。   缓缓的抽回神智,放下手中的小女孩。   “你看那只鸟的翅膀竟然是白色的。”Joe指着远方,幽幽的说道。   凉烟顺势望过去,静静的空中只有一轮夕阳正在洒下余晖,没有什么白色的鸟。   没有——其实她早就知道的。   “我没事......”她冲他笑。   告别了可爱的小女孩。两个人并肩的走着。   “今天晚上我要去看看他——”   “一整夜么?”   “恩。离开这里已经很久了,再不去看他,他会寂寞的。”   “好,帮我带声好。”   “恩,晚上自己注意,还有……别再想那些事情了。”   “我会的。”   男人走后,凉烟一个人进了屋,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洗了把脸,去了隔壁的小女孩家。   “大姐姐你说人为什么都要穿衣服呢?”小女孩天真的仰着小脑袋瓜,娇滴滴的问着。   “因为人都怕冷。”   “那动物就不怕了么?”   “动物也怕。”   “那动物怎么就不用穿啊?”   “因为动物身上有毛。”   “那我也想自己身上长毛。”小女孩经过一系列逻辑分析最终得出这样一个答案。   凉烟不禁莞尔,嘴角轻轻扬起,“那样就没有美丽的衣服了哦。”   “啊呀!那我不要了,我将来要做出和冷姐姐一样漂亮的衣服,然后一天穿一件。”   “好啊,不过做出很多很多漂亮的衣服让很多很多的人穿,小bear看了不会觉得更加的愉悦么?”   小脑袋一偏,随即露出两个小虎牙,“那我要做出漂亮的衣服然后给很多的人穿。”仿佛下了什么决定一般,小女孩拿起手中的笔,在大大的图纸上画着凌乱的线条。   尽管手很小,握笔的姿势不正确,画出来的东西也分辨不出来是什么,但是那双晶亮的双眼中所散发的执着竟然是那般的熟悉,曾几何时,她也曾这样的在心里宣誓过。   曾几何时,她就热爱上了服装,仿佛每个线条都是一条生命线,在她的手中得到了延续,终于有一天她可以笑着看着街上穿梭不停的行人,或许是他,或许是她,身上的衣服是那么的熟悉。   于是,她笑了。   可是,现在,一切似乎都远去了,她抬起头,望向那不知名的天空,有一只风筝在飘,越来越远,越来越高,只是突然降了下来。她跑到窗前去看,小男孩皱着眉,急速拉着手中的线,大人叫他回家吃饭不得不收回手中的线。   于是风筝飘了下来,落到他的手中。男孩拿着老鹰样式的风筝,转身,离去。   再次望向天空,早已没了风筝。   有的时候凉烟在想,到底是线在牵引着风筝,还是制约了它飞向更广阔的地方?   又是一个无解的问题。   帮小女孩给她家的嘎嘎做完衣服,凉烟一个人走了出来。   一整个晚上都在静谧中度过,第二天依旧如此,到了第二天晚上仍然没有看见Joe的身影,凉烟有些担心的去了山坡,在一座坟墓前看到男人寂寥的身影,Joe轻轻的抚摸着已然模糊了字迹的墓碑。漂亮的长发披散开来,迎风飞扬。   听到声响,他回过头,“怎么过来了……”   “两天了都,有些担心,过来看看。”   “都已经两天了么...时间真的真快...每次在这里陪着他都觉得有说不完的话...”说这话的时候男人眼睛仍旧紧盯着墓碑上那熟悉的三个字。   伸出手,轻轻的擦了擦。   “我们该回去了。”   “恩。”   “明天应该是个晴天。”   “恩。”   “你还打算——”Joe突然住了口。   “怎么了?”凉烟疑惑,顺着男人的目光看去,突然愣住了。   “我先走了。”说完,Joe绕着山路缓缓下行。   “最近...还好么?”男人艰涩的开口,仿佛有好多要说,但是到了嘴边却只能突出这样一句话。   “恩。”   ——你呢?也还好么?   “我找了好久才找到这。”四周环顾,“这…真是个好地方。” 【无题】   男人女人漫步在山坡上,气氛难得的平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镇宁静质朴的环境,人的心也变得平和起来。   “我仿佛总是在寻找,那一年你消失了,我发疯了一般到处寻找,这次亦然。”夏默看着身边的女人轻轻的开口,话语中没了往昔的抱怨,而是多了一份感慨。   凉烟侧过头,凝望身边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她能够感觉男人的变化,他仿佛变得不一样了,至于是哪里她说不好。   “最近身体还好么?”男人似乎意识到她的目光,低下头,望着她。   “恩。”   “孩子……”夏默想开口说些什么,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的身份似乎是最不适合说这一切的。   “我已经没事了。”凉烟坚定的说,眼神空茫,望着远处那一片片毅力顽强的野花。   “那就好……”   两个人静静的走了很远很远,直到漫天繁星洒下点点光亮,月亮已经静静的挂在高空,姿态优雅而疏离。   “烟儿……”男人突然开口。   “恩?”   “我能抱抱你么?”夏默的语中带着恳求,眼神依旧清亮。   凉烟在这样的目光下,竟然无法移开,她静静的望着他,在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那苍白的脸,瘦削的身子,以及一双充满矛盾的双眼。   良久——   她低下头,避开了。   没有去看男人的眼睛,也没有去看他的表情。死死的盯着地面有些松软的泥土,跺跺脚,坚硬了。   “呵呵,今晚的天空好漂亮,就和那年的一样。”夏默勉强的撑起笑容,状似开心的看着天空,仿佛这个再普通不过的天空有着什么不同般。   “不要笑。”没有去看他所指的天空,仍旧跺着脚下的泥土。   笑容还没来得及收住,那双晶亮的眼凝视着面前的女人。   “不要笑了。”终于她抬起头,望向他,静静的说道。   终于,嘴角不再上扬,而是自然的垂下,那原本被笑容遮掩住的哀伤在没了掩饰下变得明显而深刻。   果然,如她想象一般落寞的脸。   “不要再那样笑了,如果不想笑,就不要笑。”她转过身,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夏默愣在原地,半晌,迈开步子跟了上去。   “烟儿。”   “你还恨我么?”   “如果…..我说如果……”   ——恩?   “下次我再来看你的时候,请允许我抱抱你好么?”   ……   ……   “天有点凉,我该回去了。”   夏默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轻轻的披在女人的身上。   凉烟作势要脱下来。   “披着吧,我刚刚走的有点热了。”男人笑着一脸和煦,似乎额角真的有汗珠淌下,他伸出手,擦了一下。   只是,这样的夜晚,风猎猎作响,凉意逼人,穿了一件单衣的他怎么会热呢?   她看他。再次望见了一片深情,还有一些平时没有的东西。   那是什么呢?   这次女人妥协了,她把衣服往自己身边拉了拉。   尼古丁混合着男性古龙水的特殊味道,那般的熟悉又是那般的陌生。   “我要回去了…….”   她再次开口,然后转身。   “烟儿。”   男人再次轻唤。   “恩?”   “对自己好点。”   “好。”她点头。   “不愉快的事情不要憋在心里。”   “好。”头再次轻轻点下。   “下次,我会再来,你…..一定要等我。”   这次女人没有点头,但也没有摇头,只是静静的望着他,望着他……..   月色盈盈。   有萤火虫在四周飞舞。洒下点点清莹的淡蓝色光辉。   “这个季节怎么会有萤火虫呢…..?”女人惊异的看着围绕在两人周围的点点光亮,蹙起眉头。   “很漂亮不是么?”夏默伸出手,指尖竟然落了一只。   “听说萤火虫的幼虫是食人的虫类。”男人看着那只不怕人的小东西,轻声的说道。   “那只不过是漫画和小说上的说法而已,就像是很多人都会把现实美化一样。”   “它们很美。”夏默有些痴迷的看着它。   “是的。”凉烟也顺着望了过去。   “你要回去了?”   “是的。”   “真想…….”   …….   …….   “我送你…….”那句‘真想’换成了‘我送你’   眼眸中的晶亮消失。   一步一步,慢慢的向山下行去。   长长的两个影子重叠,交错,延伸…….   然后再分开。   “我进去了。”   “等等…”   ……   “让我再看看你。”   女人没有说话,她被他这一刻所散发出来的巨大的哀伤所震慑,整个人无法移动分毫。   只是很快那抹哀伤消失了,笑容再次爬上男人的嘴角。   “等我。”   转身,背影依旧寂寥,只是这次,凉烟无法轻易地掉头走开。   “夏默——”她突然喊道。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久没有大声的呼喊过,还是因为突然涌起的感情太过汹涌,声道堵塞,呼唤变成喃喃自语。   星星一闪一闪的,外面的风越来越大,夜幕越发的暗沉了。   女人握紧手中的衣服,轻轻的嗅着上面的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味道。   终于,转身,进屋。   “进来喝杯热水吧,外面天冷。”Joe从另一间屋子走了出来。手中端着一杯温热的开水。   一个调酒的人却从来不喝一滴酒,他只喝白开水,温热的白开水。   凉烟接过水,一口喝干,只是太急,呛出了眼泪。   一滴。   两滴。   三滴。   ……   ……   越来越多,越来越汹涌。   “咳咳…..这水好热呵……咳咳…..”她笑着说道,嘴张开的时候正好一滴泪水顺着唇线滑落进去。   “是啊,很热。”Joe轻声附和,然后转过身,背对着她,把空间留给她。   渐渐的咳嗽的声音停止了,“我没事了,只是水太热,不习惯而已。”凉烟出声再次强调。   “我知道。”他点头。   “真的没事。”   “恩,真的没事。”他再次附和。   “可是我好想哭,Joe肩膀借我好么?”   “好。”他走上前,一把揽过她,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哭出来就没事了……”   男人望向窗外。绝美的容颜有着相同的寂寥。   “谢谢你,Joe。”   “不用谢。”   放开他,凉烟拿着水杯走向另一个门。 【幸福么?】   清晨,Joe走了出来,正好看到同样刚刚迈出门槛的凉烟。   “这么早……”   “你不也一样。”说着看看男人手中的篮子,“又去看他。”是句号不是问号。   “恩。”Joe点头,浅笑,“今天是他的生日,我拿了几样他爱吃的东西。”说完和凉烟告别,挺着高大的身影,渐行渐远…….   凉烟出来走了一圈,只是一瞬间,愣住了,她似乎发现了什么,又或者是想到了什么。   急切的迈着步伐,最后干脆挽起裤腿大步跑了起来。   叮咚叮咚的开了门。   拿出自己最宝贝的本子和笔,手开始在上面飞舞。   纸页刷刷的声音,凉烟飞速的翻着本子,飞速的在上面勾勒着自己的梦想。   于是简单的画笔下,一件件寄予了梦幻的上衣,裤子,裙子,披肩…….一一呈现。   但是每一件都有着一个共同点,当所有的作品跃然纸上的时候你会发现它们仿佛是一个系列,仿佛来自共同的灵魂源泉。   “呼——”凉烟长叹了一口气,放下笔,垂垂已经酸软的肩膀,站起来舒展下腰。   “今天晚上吃什么?”男人好听的声音传了过来。   “Joe——?”凉烟惊讶,“你怎么回来这么早……”每回Joe去看他的时候都要花上好些个小时。   “呵呵。”男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淡淡一笑,眼睛瞟向窗外。   凉烟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竟然天黑了…….”她惊叹。   “想要吃些什么,今天我下厨。”男人温和好听的声音再次传来。   “什么都好,你的厨艺,不论什么都会让人觉得幸福。”   “幸福么?”Joe偏过头,这句话好熟悉,好熟悉,似乎多年以前也曾有个人这样对他说过.。   说完转过身,走向厨房。   凉烟翻开自己刚刚设计的作品,眼神中充满了某种光亮和一些耀眼的东西。天空月光洒下和以往一样清澈的光芒,只是这一刻仿佛不同一般,所有的清辉全部围绕在她的身上。   全部。   ——身体的某部分在叫嚣,似乎要冲破什么一般。   “小bear不是想做出许多好看的衣服让很多很多的人穿么?”   ——而她自己呢?   不想么……?   身体有着某种声音正在清晰而坚定的回答。   “好了,开饭了……”男人清脆的吆喝打断了心中那种呼之欲出的东西。   凉烟摸了把脸,笑着走了出去。   拿起汤匙伸向冒着热气的汤。   “恩——味道真的不错,真好喝……”她由衷的赞叹着。   “那就多喝几口。”   听到凉烟这样的赞叹不知为什么男人没有露出应有的快乐,反而一脸落寞,似乎勾出了什么伤心事。   没有喝几口。就走了出去,“我出去走走…….”   “好。”   ——门关上了。   Joe顺着山坡慢慢前行。   “恩,味道不错,很赞!真好喝…….我还要一碗,要大碗的……..”   “吃你的东西会让人觉得很幸福。”   “我现在很幸福。”   越走越急,风声在耳边呼啸,Joe仿佛要摆脱什么一般,捂住耳朵,拼命的摇头,可是没用,那好听富有磁性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的响起,那笑,那话语,那倔强的表情,一切的一切如影片般在脑海中不停的放映,他就是那个失了控的机器,无法阻止与控制,无法…….   又是那个墓茔,上面的字迹依然模糊,他轻轻的走了过去,手缓慢的抚摸着上面的字…….   “到底要多久,我才可以忘记你……”   突然,他好似一瞬间丧失了所有的力气,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双手抱头。   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一只手轻轻的拍上他。   Joe缓缓的抬起头,差异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熏……”无法置信的他站了起来。   迟疑带着颤抖的摸向来人。   “真的是你么,熏……?”   猛然,他抱住他,感觉到怀中人的挣扎,他抱的越发紧了,很怕这是一个梦,一松手,梦就碎了。   男人一使劲,猛然推开了他。   “我不是他。”   大声的喊声击碎了男人的梦。   Joe仔细的打量着他,月光朦胧,只能依稀看清男人的轮廓。   他走上前,再次看向那张脸。   失望之色迅速爬满整张脸,他仿佛被重击了一般,脚步不稳,险些跌倒。   男人扶住他,“我只想问你一句话,小烟还好么?”   ……   ……   不知是现实与梦想的差距太过巨大,还是当梦醒这一刻的失落感太过浓重,他仿佛没有听到他的问话一般,仍旧沉浸在某种情绪当中。   “小烟是否还好?”男人放大了声量,再次问向身前的男人。   这次,他缓缓的抬起头,“君霆宇,这似乎已经和你无关了。”说完拍拍身上的泥土,打算离开。   却被一双手拦住。   “怎么还想打架么?”Joe嗤笑,一双妩媚之极的双眸仿佛在说,“你是个只会采用暴力的废物。”   君霆宇握紧双拳,紧紧的握住。   Joe则越笑越大。清脆的声音回荡在这个宁静的夜晚,久久不散。   他一步一步走进,双拳垂于身侧,直到那张绝美的容颜面前,站定。   突然弯下腰,深深的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你这是干什么?”Joe皱起眉,沉声说道。   “拜托你告诉我烟现在还好么?”   或许面对着他嘲讽的话语,蛮横的拳头他可以嗤笑一带而过,可是当面对着这个带着虔诚与执着的一个深深的鞠躬,还有那似曾相识的熟悉身影,他无论如何……无论如何也无法简单的转身离去。   于是他开口。   “她很好。”   “真的么?没有在睡觉的时候再次流泪么?没有吃不下去饭么?没有总是被噩梦惊醒么?没有…….??”君霆宇一把抓住面前男人的手,神情激动的问着。   “有。”他紧紧的盯着男人紧握着他的手,好温暖的感觉。   亦如当年的他…….   就在君霆宇露出哀伤的表情时,“但,已经好多了……”说着挣开他的手。   终究是不同的。   不一样的纹理。   不一样的触感。   不一样的……人。   “那就好….那就好……”男人傻笑,仿佛这是什么天大的好消息一般,嘴角一直不停的向上扬向上扬,风吹了过来。   竟然露出了两个很浅很浅,但依然可以辨认的出的酒窝。   ——————————————————————————————————————————————————   PS:这两天就是大结局了,会是很长很有内容很深刻很感人的一章,希望我心中的圆满会是你们所喜欢的 【 悼念】   Joe开了门,抖了抖一身的霜气。   “外面很冷么?”凉烟看着Joe被冻得通红的面颊。   “恩,看来明天出去得多穿些。”   “对了,我这几天出去的时候总感觉有人在跟踪似的。”凉烟说着这几天的感觉。   “恩,可能是错觉吧。”   “不是。”凉烟断然拒绝。   Joe抬起头,凝视了她好一会。   “是他。”   凉烟没有吱声,转过头,“我还有些东西要整理。”说着进了屋。   Joe上前一步拦住她。   “怎么?”她用眼神在询问他。   “我们聊聊吧。”男人一脸认真,语气坚定。   “好。”   说着坐在沙发上。凉烟看着难得一脸严肃的Joe。   静静的等待着他说话。   “我不希望你再逃避。”   “我没有……”   “我不希望你像我一样错过,明白么?有些事情错过了就是一辈子的事,是一辈子你都无法弥补的。”   她抬起头,望着面前一脸激动的男人。   他…..今晚很不一样。   “我很感谢你Joe,真的,你收留我,带我来这样一个与世无争清幽的地方,我现在已经很满足很满足了,每天清晨去山坡上逛逛,看看蓝天,听听大自然的声音,偶尔去教一些小孩子画图,回来和你聊聊天,这样的生活我很满意,很开心……”   凉烟轻轻柔柔的说道,脸上带着恬静的笑。   与这样的时节是如此的不符。   “真的开心么?”Joe站了起来,走向窗口,然后停住,看着她。   徐徐的开口,“总是落寞的看着窗外的夕阳,然后静静的看着手中的画笔图稿发呆,有意的避开我带回来的服装杂志。一提到他的名字就有意的避开,自己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总是显得那么哀伤,望着天空的时候眼中总是有着晶莹闪烁,小烟——你,真的开心么?”   仿佛被说到了伤口处,凉烟迅速的低下头,无法直视那一双真诚的眼。   “我…….”没有说出后半句,她起身,直接走进屋。   “我不舒服,先回房去了。”   门关上的那一刻,传来女人喑哑的声音。   Joe转过身,进了自己的房间,拿起床头的一张照片,轻轻的放置胸口,“为什么,人总是要一直的错过呢……”   夜,深了。   凉烟翻来覆去的躺在床上无法睡去,脑海中一直在浮现着Joe的那句“真的开心么?”   ——我…..真的开心么?   真的满足于现在的生活么?   宁静的小镇。   质朴的人们。   嬉戏的孩童。   澄澈的天空。   还有那……总是在变幻着的白色云朵。   这些真的就是我将来的一切么?   女人闭上眼,然后睁开,睁开,然后再闭上。   反复的做着这样的动作,反复…….小镇下了几年来的第一场雪,当地的人们都很开心,尤其是小孩子们,到处充满了欢乐的笑声,走出去,没几步就会遇到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雪人。   偶尔还会有几个意外飞来的雪团砸到她的身上。   然后一些罪魁祸首会不好意思的吐下舌头,害怕的跑走。另外一些比较调皮的小家伙们则是咧着大嘴,咯咯直笑。   每次,凉烟都会回之淡淡的一笑。   这让她想起了小的时候她和梁子还有小染一起打雪仗时候的样子。   每次都是小染被打的最惨,梁子则是她们当中最厉害的狙击手。   笑闹声,尖叫声,现在想来竟是这般美好,美好的仿如那昙花一开一落,只需一夜。   短暂的一夜。   凉烟静静的走着,看着堆了一层积雪的树枝,还有一些冰花,不禁觉得异常熟悉。   T城——记忆深处的的角落再次鲜活起来。   那里的冬天总是寒冷而干燥,每次冬季来临,T市的雪都仿佛下了一整个世纪。   经久而绵远。   如今在这样陌生的国度,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土地上,竟然看到了熟悉的雪。   一样的洁白,一样的让人怀念。   风吹了过来,她头上那个枝条上的积雪掉了下来。   正好落进她的脖子里,冰凉的,寒彻心里。   她惊呼,抬头,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间已经走了这么远了。   前面就是那个熟悉的墓茔,那是Joe的世界,自从到这里以后,她才知道这个男人的一切。   也不只一次的看到这样一幅画面。   男人静静的坐在墓碑面前,双手慢慢的擦拭着墓碑上的字迹,或者对着它说些什么,或者就只是这样的静静的坐着,一动不动,眼神平和,偶尔嘴角轻轻的掀起,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眼睛微眯,长发翻飞…….   没有打扰他,凉烟静静的顺着来路往回走。   蜿蜒足迹,传来吱嘎吱嘎的声响,人走过之处,留下一排排深深浅浅的脚印,慢慢延伸…….   到家了,雪也停了。   这…….   毕竟不是T城,那个她所熟悉的城市。   不久天气就渐渐暖合起来,海洋性质的气候就是这样,总是寒冷不了太久。   春天带着一片新绿来临,漫山的新绿,充满了生机,可是不知是不是太久不曾看到这样生机勃勃的景象,太久不曾闻到这样新鲜的气息,她竟然无所适从起来。   每一处都仿佛能生出疼痛一般。   许是太过鲜艳与鲜绿。   许是她的眼中太久太久都被白色与灰色的所遮盖。   许是……   就在这些个‘许是’中,盛夏带着百花的香气姗姗而来。   她所喜欢的野花再次开满山头。   凉烟出去散步,在阳光最为炙热的时候。   她戴了一个大大的草帽,手中拿着相机,穿着一件纯白色的布裙,轻巧的出了门。   “要出去么?”joe从另一个侧门走了出来。   “恩。”凉烟笑着点头。   “今天似乎心情很好?”Joe嘴角带笑,看着女人脸上那双好久不曾出现眯成月牙弯弯的双眼和那个与装扮不搭调的大大的黑色相机。   “是的。”她点头。   “怎么有高兴的事情不和我这个老朋友分享么?”   “秘密!”凉抬起左手的食指放到嘴边,然后转身,离开了屋子。   Joe摇头失笑。   到了傍晚她才回来,心情似乎仍和出门前一样的好。   Joe似乎也被她的好心情感染了,烧了一大桌子的饭菜。   两个人开心的开始了丰盛的晚餐。   今晚的夕阳格外的美。一圈圈金黄色的余韵洒了下来,整个镇子都笼罩在温暖的色调中。   ————————————————————————————————————————   PS:不想再说些什么了,亦如同我置顶的留言中所说希望迈克尔杰克逊一路走好...走好...... 音之若初 【大结局】   吃过晚饭,Joe起身,整理剩下的碗筷。   “看这天,似乎要下雨了……”他走过去,关上被风吹的来回作响的窗户。   凉烟抬起头,也朝窗外望去,“这天怎么说变就变…….”   “夏季似乎都是这样,雨来的特别快,毫无征兆。”说着关上了窗。   “对了,小烟你今天似乎心情很好?”Joe轻轻的擦着刚刚脸上沾上的水,转身问道。“让你平静的心再起涟漪   只是爱你的心超出了界线   我想拥有你所有一切   应该是   我不该问   不该让你再将往事重提   只是心中枷锁   该如何才能解脱”   好久不曾再响过的铃声乍然响了起来。   凉烟突然有些不知该如何接起,缓缓的走向里屋,在抽屉中取出白色翻盖手机。修长的手指略带犹豫的翻开白色的机盖。   “喂?”她轻声问道。   只是瞬间,手机掉到了地上,女人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眼神慌乱。   机身与地面相碰发出啪嗒的清脆响声,Joe闻声走了进来,看到坐在地上茫然若失的凉烟,“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Joe——我要马上搭机回国,立刻,是的,我必须立刻就走……”她一下子站了起来,眼神狂乱,脸色苍白,下意识的握紧双拳,嘴里不停的呢喃我要回去,我马上就得回去,必须立刻就动身,一分钟都不能再耽搁……这样的神情好似一位患有神经质的病人突然犯病了一样。除了机械性的重复‘我要马上回去’‘必须得马上就走’此外什么都听不到。   “小烟,你镇定下,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Joe走上前按住她的双肩,想让她冷静下来,他重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凉烟,从来不曾。她整个人似乎跟着了魔一般,如果这个世界上真有魔鬼的话,那么Joe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相信,她是被魔鬼附了身,只是这只是个传说,所以他猜想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足以让一个心性淡然恬静的女人瞬间发了疯。   “我现在就走,现在就走……”   Joe拉住她急去的身影,“我去拿护照,就一分钟,我们马上就走。”他向她保证,然后走向床头帮她翻出了护照,并简单的带了一些东西。   “我们走吧。”Joe拉着恍然的她,这个样子的凉烟,他根本没有办法放她一个人而去。   “我要马上赶到,必须马上……你说我们能不能快点?能不能马上就赶回国?凉烟紧紧抓住他的手像是在抓一根浮木,慌张的问了一遍又一遍。   “可以的,可以的,你放心我们会马上就赶到的……”他只能一遍又一遍的说着安慰的话语,“放心,来得及,一会就到了,你先睡一会,睁开眼,就到地方了。”   可是女人根本听不进去这一切,她像是陷入一个怪圈子里,只能反复的问着那几句话。似乎在没真正到达之前,不论你说什么,她都会一直持续的问下去   这个地方虽然偏远,但是交通却并不是很糟糕。效率还算高,前提是你舍得花钱的话。很快,两个人便上了飞机的头等舱。   ——飞机上红色的座位上。   那近乎于歇斯底里的声音终于停止了,女人不发一语,只是静静的看着窗外,手中紧紧的握着那个被她带在身上的戒指,上面用一条银色的链子拴住,链子很长很长,挂到脖子上后完全看不到戒指的痕迹。   “要不要喝点东西?”Joe拿着装满温水的一次性纸杯,递给她。   没有反应,女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眼神空洞。   “想喝的话和我说一声……”他叹了口气,转过身,把头轻轻的向后靠去。很久不曾皱起的眉宇慢慢的挑起……一不留神,杯子掉到了地上。   “您没事吧?”空姐甜美的声音传了过来。   他摇摇头,看着洒了一地的水还有一旁哀伤的女人,心中有什么不好的念头不断的慢慢涌出……   飞机到了站。   两个人出了机门,梁子早已经等在一旁   “烟……”梁子眼圈通红。   凉烟一把抓过她的手,“他怎么样了?在哪里?他现在在哪里?”   “和我来吧。”说着紧紧的抓着凉烟的手,上了一辆黑色的车。   ——病房的门轻轻的开启,洁白的床单上男人安详的躺着。   似乎听到了脚步声,缓缓的睁开眼。看到来人,神色有些懊恼,有些埋怨的看向一旁的人。   “不要再死撑了,我知道你很想见她。”风顷在一旁低吼,眼圈有些泛红。   凉烟不敢置信的走了过去,双手颤抖的摸上男人那张熟悉的脸。   什么时候那个英挺昂扬的身姿变得如此的憔悴与干瘦。   “你回来了。”   仿佛女人从来不曾离去,只是出去玩了一圈,玩累了,自然就回来了。   “恩….我回来了……”她点头,反手紧紧的握住他有些冰凉的手。   “回来就好。”他笑。   那笑容带着宽慰,带着满足,还有一种怆然的感觉。   屋里的人听到这样的对话的时都落下了泪,一个接一个慢慢的向外走去。   屋中只剩下两个人。   男人和女人彼此凝望。   “你瘦了……”男人的眼眶深陷,毫无血色的嘴唇已经干裂,脸色蜡黄,就连一向晶亮若星辰的眼睛也已经失去了往昔的光彩。   “最近想减肥,所以……”   “哪有男人要减肥的。”凉烟笑他,可是眼睛却觉得涩涩的,有东西拼命要涌出。   “呵呵......”夏默傻笑。   “在笑什么?”她站起来,想去给他倒杯水。   手却被紧紧抓住,“不要走……”眼中充满了祈求。   “我不走,我哪也不去,哪里都不去.....你的唇看起来太干了,我去给你倒杯水。”紧紧握着他干瘦的手,轻声说道。   “不要。”他摇头,“我不渴....我只想再和你多说会话。”   “好,那我不去,我们说话。”凉烟静静的坐了下来,脸摩挲着他已经瘦得不成样子的手。   “我好想你……”男人轻声呢喃。   “我知道,我都知道……”她点头。   “可你重来都不肯听我说。”夏默眼中有着一丝遗憾。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以后你想说什么我都会听,细细的听,认真的听,只要你说的我就听。”她急切的保证。   “好。”夏默开心的眨了眨眼,没有了光亮的双眸在这一瞬似乎又绽放了无比的光彩。   “我想去那个地方。”   ——那个地方。   承载了他们所有最美好的回忆。   “现在么?”   “是的,现在。”   “好,我们现在就去。”   凉烟扶他坐在一旁的座椅上。盖了一个毯子,慢慢的推着轮椅向外面走去。   开了门——   一群人都在外面等待,看到他们勉强扯出一个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脸。   “我没事,好久都没觉得像今天精神这么好了。”说着抬起手,向大家比了一个我很好的手势。   每个人都背了过去,轻轻的拭着泪。   “我们先走了。”凉烟点头向众人致意,不敢再开口说下去,害怕情绪太过凶猛,无法控制。   “好…去吧…去吧……”众人纷纷点头。   “今天的日头很大。”出了医院,炙热的光直接落到男人已经很瘦很瘦的身上。   “忘记拿伞了,我这就回去取。”凉烟眯起眼,无法直视前方那太过耀眼的光芒,轻声说道。   “不用,这样很好,很温暖。”   “是啊,很温暖。”她附和。只是皮肤有一丝被灼烧的痛。   “我们有多久不曾这样心平气和的聊过天了?”   “好久好久了……”   “以后要常常这样静下来谈天,我喜欢看你月牙弯弯的眼睛还有温和清凉的声音。”夏默侧过头,回给她一个温暖的笑。   “好,以后我们每天都坐下来聊天。就在那里,静静的坐下来,泡上一杯茉莉花茶,我说与你听。”她不停的说着话,怕有些话说晚了就再也来不及了。   夏默突然笑了,像一个孩子般。然后抬起手,指向前方。   他说:“你看,我们又回到这里了。”   凉烟点头,“这里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个时候的样子,我以为,我一直以为.....这样废旧的屋子早已经被政府收回重卖了。”   夏默没有说话,只是让她把他推进去。   老旧的木门吱嘎一声开了。   里面很干净,就如同当年她经常来打扫的时候一样的干净,越往里走越吃惊。   “这个石桌…还有这个木板椅…这个…它们…它们怎么一点都没变?”   她吃惊的全身颤抖,因为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那天你走后,我仿佛疯了一般,我到处找你,可是你好狠啊,走的彻底,我在你家门前等了三天三夜,三天三夜啊,我不知道天什么时候天黑了也不知道太阳什么时候升起来的,但我始终相信你会回来,你会回来……可是直到最后……”男人说着那天他的绝望和悲哀,仿佛直到现在想起来仍是一个无法摆脱的梦魇。   她轻轻的伸出手摸着他哀痛的脸。   泪水顺着脸颊一滴一滴落下,咸咸的涩涩的,带着甘苦。   夏默抬起头,看到那张他最爱的容颜流满了泪水,缓缓的伸出手,“怎么哭了?”   “我没有……”她飞快的向脸上抹了一把。   “我不喜欢看你哭,我喜欢你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样子。”   “好,我不哭。”凉烟扯开嘴角,露出微笑。   “好丑。”夏默皱着眉。   “你敢说我丑。”说着双手掐腰,做出生气的样子。   “逗你的,我的烟儿在我眼中永远是最美丽的。”说着轻轻执起她一直颤抖的手,“没有任何人能够与你相比。曾经未曾有过,现在也不会有,未来…当我死去……”   凉烟飞快的伸出手,捂住他的嘴,“不——不要说——”她摇头,拼命的摇头,泪水再也无法控制如泉水般汹涌而下。   “能蹲下来么?”夏默拉着她的手,轻声询问。   凉烟点头,慢慢的蹲了下来。   带点凉意的唇轻轻的触碰上她的脸颊,轻轻的吻着她流下来的泪。动作是那样的温柔那样的和缓……仿佛在吻着这个世间最珍贵的宝贝一般。   “烟儿,还记得这枚戒指么?”退了开来,夏默抬起右手,修长的手指上有一枚用易拉罐做成的,简易而粗糙的指环。   “恩恩……”她连连点头,拾起他的手,指尖冰凉,昭示着生命逐渐的流失。   “它是我今生最宝贝的东西,我还记得那天你兴冲冲的跑了过来把这个给我带上的样子,当时你说,这个我要收好,永远都不能把它摘下来。”   “那个时候你高兴的像个孩子一般把我抱起来,拼命的转着圈圈,你对我说,‘烟儿,除非这根手指断了,不然我今生今世都不会把它拿掉。’”凉烟接过他的话,温柔的看着他手上那个依然粗糙变色的戒指。   ”呵呵——”夏默似乎想起了曾经的场景,嘴角微微扬起,笑的那般幸福。   “其实我当时说的不对,就算我右手的无名指断了,我还有左手,如果连左手也断了,那么我就把它戴在其他手指上,如果有一天我所有的手指都断了,我就把他带走胸前,离心脏最近的地方。”男人淡淡的诉说着,但是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承载了那般厚重的深情与挚爱。   “你个傻瓜.....”   “我不傻,我只是爱你罢了。那一刻,我真的好开心,我觉得我是全世界最最幸福的人。所以,不论后来发生了什么,它,重来都没离开过我身上一分一秒。”   凉烟伸手掏出一直挂着的项链,上面有两样东西,一样是一枚橘子吊坠,另一个则是一枚朴素典雅,样式简单的戒指。   “默...你看.....”   男人一脸惊喜,那一瞬,脸上绽放的光彩她想她这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他颤抖的摩挲着那枚戒指,“我以为你把它扔了……”   “怎么会?我怎么舍得把它扔了....现在我要你亲手把它给我戴上。”凉烟摘下链子,取出戒指放在男人已经瘦到能够看清血管和脉络的手掌中。   “不。”他摇头,握紧戒指。   “我曾经说过将来要有一天我会为你放着漫天的礼花然后风风光光的娶你进门,让你做天下最漂亮的新娘子。”他坚定的说,晶亮的双眸闪着灼灼的光辉。   “不需要了,那一切都不重要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傻这么傻呢……”终于,凉烟扑到在他身上,大声的哭泣着,泪水印湿了男人洁白色的衣衫。   夏默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烟儿……”   “恩?”   “你又没有听我把话说完。”他控诉。   “好,你说,我听着。”说着缓缓从夏默身上起来。双手抹掉泪水,死死的咬着唇瓣,拼命的压抑着再次决堤的泪水。   “等晚上的,晚上我要在这里为你放上漫天的烟花,现在的我有钱了,可以给你幸福的生活,不再是那个让人唾弃说不配你的小混混了。你看那里,是我让人搜集了全世界最漂亮最美好的烟花。他们说这些烟花放出来的时候,整个天空都会为之起舞。我要在那个时候为你戴上它,好么?”他眼中含着笑,那笑容是如此的满足,终于,他要在漫天花雨下为他心爱的女人戴上这枚戒指了。   他仿佛等了一辈子的一刻就要到来了。   “好。”凉烟别过脸,绕到轮椅后面,双手从男人后面绕过来,紧紧的环住他的脖颈。哭泣的脸贴着他的后背,不希望他看到此刻她脸上的哀伤。她要笑给他看,让他永远记住她的笑容。   “怎么了?”感受到后背的颤抖,他轻声的问道。   凉烟没有说话,怕声音出卖了她。只是紧紧的环绕,紧紧的……   仿佛这双身体生来就该是一体的。   “烟儿….”   “恩?”凉烟轻声应道。   “烟儿….”   “我在。”   “烟儿…”   “我在这里。”   “烟儿….”   “怎么了?”   “没,我只是想叫叫.......”   “好…你叫……”   “烟儿…我的烟儿……”   ……   ……   “默…不要睡。夜晚快到了,我在等着你在漫天花雨下给我戴上戒指,我要成为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新娘……”   “默.....”凉烟轻声唤他,没有反应,“夏默…你醒醒…醒醒……”她用力的摇晃坐在轮椅上的他。   “恩?”男人缓缓的,费力的撑起有些疲倦的双眼,“我刚刚好像睡着了……”   “是啊,你把我吓坏了。”   他的气息已经越来越微弱,勉强的扯开嘴角,露出一个微笑。   “默…我们来说话好么,不然你一会又睡着了,我怕你睡得太沉,我叫不醒。”   “好。”他轻声答道。眼皮却越来越重。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么?那个时候你就像是一头受伤的野兽,对着身边的人有着很高的防卫。不仅如此你还很挑剔,不吃带馅的东西,不喜欢喝橙汁。每次看到我和别的男生说话都会莫名的生气。甚至有一次。扑哧——”凉烟轻笑。“你把我们学校公认的校草给打的鼻青脸肿的,好几天都没敢来上学。”   “他不该喜欢你的。”夏默轻轻的说着,似乎正在很费力的抵抗沉重的困倦感。   “你就是喜欢吃醋。”   “是的,那个时候我妒恨所有接近你的男生。所有。”   “你总是这么的霸道。”   “我只是害怕你被他们夺走。”   “再次见面的时候你依然如此,总是挑起我不想面对的回忆。”   “抱歉烟儿,让你伤心了,我只是怕你忘了我。”   “我怎么会忘记你呢?我们认识了多少年了,十年,十五年……”   “18年。”   “你记得真清。”   “关于你的事情我都记得很清。”他靠在她身上,缓缓的开口。   “那你应该知道我讨厌被设计,拉斯维加斯那一场赌博是你安排的吧?”   “是的。”   “那伤透了我的心。”   “抱歉,我只是太爱你了,你会原谅我么?”   “只要你好起来我就原谅你,不然,我会恨你一辈子。”   呼吸开始变得急促,男人慢慢的合上眼,慢慢……   “默——”感受到了他的异样,凉烟急切的唤着他的名字,“你看太阳已经落下了,天马上就要黑了,我去把烟花拿过来,一会就可以放了。”   “好。”夏默笑着点头,重新睁开那双比星辰还要璀璨的双眼,如水的目光投向一旁的女人,眼神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温柔……   “你等着,一定要等着,我马上就回来。”   凉烟转过身,急冲冲的拿出几桶包装华丽的烟花,“默....你看这几个怎么样?”   等到她走回来的时候,男人的双手已经垂下,眼神紧闭,头沉向一侧。像是熟睡的孩子一般恬静,安详。   咣当——   烟花散落一地。   凉烟走上前,轻轻的吻上已经渐渐冰凉的唇。   她说,“夏默,你怎么就这么睡着了呢?你看…天已经黑了……”   良久,放开他。凉烟转身,拾起一地的烟花,一一点上。   瞬间,漫天花雨散落,在天空中开出一朵又一朵绚丽的花。   T城的天空,在这一晚,仿佛绽放了所有的光华,美丽的不像是人间。   凉烟用力的扒开男人的手,取出掌心那枚已经被握得出汗的戒指。两指捏着夏默的右手,让他为自己轻轻戴上。   她说,“默,你看,你终于在漫天花雨下为我带上了它。你瞧,它多漂亮。”   然后她推着他,静静的往回走,在被烟花照亮的天空下静静的沿着小路走去。   一路上。她不停的和他说着话,仿佛下一秒他就会醒来,然后再一次告诉她,他很想她。   她说,“夏默。你是赖皮鬼。说话不算话。说好了要带我去看普罗旺斯那漫山的薰衣草田的,你说要在寂静美好的清晨牵着我的手一起漫步于鸟语花香中,你还说要带我去看更广阔的天空,去吃遍世界各地的美食,把我养成一只小肥猪。可是你看,我现在多瘦,我瘦了好多,你快起来看看,看看啊......”泪水不停的滴落,遗失在风中,划过一道一道优美而哀伤的弧度。   “默....你醒醒好么?我还没有去睡,你怎么就着了呢?你不是想和我多说说话么?可是现在自己却先着了,以后我都不理你了。”   凉烟一路上不停的说,不停的推着他走,不知过了多少个小时,仿佛有着说不完的话,又似乎是这一辈子的话都要在这一刻讲完。   终于,她紧紧抱住他,泪水已经干涸。   她说,“默,天亮了....该起来了。”   成群的候鸟从天空飞过,沉睡中的大地一片岑寂。只有天空那绚烂的烟花不停的盛放,诡异的红色如鲜血一般,开出最庄严的花朵,然后陨落,消逝……   ——夏默。   ——整个夏天都静默了……   烟花下,一直隐匿在角落里的男人看到这一幕,双拳紧紧握起,眼眶中不禁也有些湿润了。   这一年的夏天格外的热,整座城市一直在不停的下着潮湿的雨,不知是不是也在为这段凄的爱情而感伤。   一夜之间,栀子花开。   凉烟没有去参加他的葬礼,只是手中带着那枚他到死都没有来得及为她戴上的戒指上了飞机。   在逼仄嘈杂的狭窄空间里,一种眩晕感一波一波的涌来,终于,凉烟的陷入沉眠之中。梦里有着少年那稚嫩的脸庞和流水淙淙时倒影的森森晨光,以及那栀子花般澄澈的青葱年少。她终于摆渡到那纯净洁白的彼岸,伴着层层海浪所激起的朵朵涟漪,遥望彼岸。   彼岸花开,芬芳弥留……她回到了那个古朴的小镇。   每个月君霆宇都会过来,没有要求进屋,也没有上前说话,只是静静的静静的站在角落里,默默的注视着她,守护着她。   有的时候Joe会出来递给他一根烟,聊上几句。   或许是知道他的心情,每次谈话时候Joe都会有意无意将一些和凉烟有关系的事说与他听。   每次听到她的状态不好的时候,那两双凌厉的剑眉就会紧紧的纠结在一起,可是下一秒又因为听到她今天笑了而且吃了很多东西而舒展开来。   这一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外面下着大雪。   不知道为什么,凉烟来到这里以后,经年不见雪的小镇竟然连着两年飘起了细雪。   男人在外面冻得直跺脚。   手中拎着一个大大的方盒,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带手套,也许是忘记了。   拎着东西的几根手指已经被冻得通红。   Joe打开窗户,指着一角,“小烟,你看,这雪可真大。”   “我来看看。”说着顺着Joe指的方向望去,果然漫天大雪,只是在一个小小的角落里,有一道熟悉的身影,单手呵着气。   只是片刻,她收回了视线。   “是啊,雪可真大。”说完便转过身,进了屋。   Joe叹了一口气,关上了窗。   披了一件灰色的外衣走了出去。手中又拿了一件大大的黑色外套出了门。   雪地上,吱嘎吱嘎的声响不时传来。   男人抬起头,看见他已经冻僵的表情勉强的做出了一个类似与微笑的动作。   “喏——拿去。”   “谢谢。”君霆宇接过他手中外套,披在了身上。   “天这么冷,你还是先回去吧,小烟是不会见你的。”   “我知道。”男人黯然的点点头。   “我只是在等你。”   “我?”他讶异。   “这个给你。”说着把手中一直拎着的大大的方形盒子给了他。   “这是什么?”Joe疑惑的开口。   “蛋糕。”随即他又补充,“今天是烟的生日,帮我和她说一声,生日快乐。”   “好,我会的。”   “谢谢。”他真诚的说道。   “不客气。”转身,拎着大大的方盒子,Joe又回了屋。   刚要开口喊凉烟来开蛋糕,敲门声便响了起来。   正好凉烟走了出来,听见声响,便走上前去。   “谁?”   “送快递的。”   拉开了门——   “请问这里是不是有位冷小姐?”   “你指的是?”凉烟犹豫的问道。   “冷凉烟冷小姐。”   “我就是。”   “这是给您的,麻烦签收下。”   在上面签了字,凉烟接过男人手中一大束茉莉花还有一个方盒子以及一封信。   她转身,进了屋。   慢慢的沿着信封拆了开来。   “烟儿,这是你看到的第一封信,却不是我写的第一封,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习惯在夜幕降临的时候提起笔来给你写信,我写了一封又一封,密密麻麻的字迹占满了整篇纸,把我所有面对你时无法言语的爱情盛放在上面,也许有一天,我们又在一起了,等到你我已经头发花白,再来翻开这些信,想来一定是无比温馨的事。   最初遇到你的时候是在老旧的楼道里,那个时候的我嚣张,叛逆,喜欢打架,是所有好孩子避之唯恐不及的人,每天身上都会有大大小小的伤,流血对我来说已经成了再正常不过的事,甚至连皮肤被撕裂开的那一刹那所产生的痛都已经麻痹,呵——你看我真的是个坏孩子,一个没有心,行走于黑暗边缘的坏孩子。就在那年夏天,窗外总是能够听到鼓噪的蝉鸣,你穿着白色的帆布裙子,从我面前翩然飞过。你的眼中充满了惊奇,害怕,躲避,还有一些别的什么,但是想来应该是和所有人一样鄙视我,于是在你怯生生的从我面前小心翼翼的经过的时候,我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只是觉得你穿那件白色的裙子真的很好看。   深夜,家里的吵闹终于停止了,我进了门,倒在我那张似乎只剩下床板子的小木床上,以往总是会在夜里翻身的时候被它硌醒,但是这次却没有,那一晚我睡的出奇的香,在梦里我看到了天使,也是穿着白色的衣服,头上有着金色的光环,好温暖,好温暖。   第二天,我被前几天打的一个高年级的一帮兄弟们围攻,身上被踢了不知道多少脚,肋骨似乎受了伤,还有胳膊好像被砍伤了,一直在不停的滴着血。许是那血淌的太过骇人,那些人竟然被吓到了,一个个都没种的跑掉了。   我拖着残破不堪的身子慢慢的往回走,脑海中竟然惊奇的浮现出你的身影,呵——真是奇怪,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现在想来,也许在那个时候我就已经爱上了你,原来一见钟情这样的事情是真的存在着。   那天身上的肩胛,北部,还有胳膊都疼的厉害,我甚至没有办法去拿烟,我需要它们来帮我提神和止痛。这个时候我看到你的身影,仍然是白色的裙子,这次你没有怯生生的走开,而是问我是否要去你家吃饭。   我看到了你眼中的犹豫,彷徨,矛盾,担忧,以及一些我看不懂的东西,怕你反悔,我立刻就应允了。   之后你似乎很吃惊,粉红色的唇瓣轻轻的张成O型,可爱到像是熟透了的樱桃,想让人一口咬下去。   那天我随你进了屋。   之后你小心翼翼的给我包扎,一双白皙稚嫩的小手偶然碰触到我的肌肤时所产生的巨大温暖甚至灼痛了我的心。它们怎么会那般的温暖。就在那一刻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心里生出,我说不好,但是我知道,我是欢喜的。骨子里的冰冷正在被一股突如其来的温情所取代。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越来越熟稔,我一直把你当做我未来的妻,我看着你每次都把盒饭剩一半给我谎称自己不饿的时候,我就在心里暗暗的发誓,将来有一天我一定一定要挣大钱,我要给你全天下最好的东西,让你穿着最漂亮的婚纱嫁给我。于是我曾经走过弯路,但是你坚决抵抗的话语,你的那句,“我今生便不会再见你”真的把我吓到了。是的,你吓到我了,同时也阻止了我的那种想法。   烟儿,那年平安夜,你还记得么?那是我最快乐的一天,那一晚,天空放着绚丽的烟花,每一朵都是如此的盛大而璀璨,我们站在一起,看着漫天花雨,我说“烟儿,将来有一天,我一定会放着比这还要壮观的烟火来娶你。”你没有说话,但是羞红的脸已经代表了一切。那一晚,我对自己说,‘夏默——你一定要努力,要成功,要给这个女人最大的幸福。’后来我们常常在一起,一起看云卷云舒,看漫天繁星,看夕阳西下,看潮涨潮汐。我生命中最欢乐的时光就是那些个和在一起的日子。可是后来…后来…….我犯了错,你离我而去。我发了疯一般的找,是的,我想那个时候我真的疯了,我不停的嘶喊,不停的奔跑于各个街头,我说冷凉烟,你怎么就能这么把我抛下呢?后来我用我攒的所有积蓄再加上管朋友借的一些钱拿来买下了我们常去的那个废旧的木屋。我知道有一天我们会再回来的。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只是这段时光竟然如此的漫长,我仿佛用了一生的气力,只为寻找你的身影。   这样一直等了半年,我不得不死心。我知道你不会回来了,你是有意的在避开我,她的死对如此善良又重情谊的你来说是致命的殇,但是我对自己说,不能气馁,既然你不来找我,那么就让我去你找你吧,但是在这之前,我一定要成功,我希望再次与你相见的时候,我不再是当年那个无所事事配不上你的小混混,而是一个能够为你撑起一片天空的男人,我要让你知道我的肩膀是最坚挺的。只是世事弄人,当我再次见到你的时候你竟然已经成为了别人的妻。我的心很痛,甚至不是言语所能够言明的痛,心揪在一起,狠狠的,仿佛喘不过来气一般。但是,我告诉自己必须坚强,我在乎的岂是那些,我说我一定要把你带过来,我花了半辈子的执着,冒着一次次的生命危险,挺过一个又一个难关,都是为了将来有一天能够给你幸福,所以,我怎么能够轻易被打倒呢?于是我布置了一系列的事情,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你回到我的身边。只是世事难料,不知道老天是不是有意的和我过不去,每一次的结果都是把你推得更远,我开始害怕,我的心一次次的抽痛,越来越明显,我想,如果有一天,我若是死去,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我太过想念你了。   心,无法再承受分毫。   后来,美国发生了一些事情,我必须回去处理,当时和我在一起执行任务的还有柳成云,我现在有些后悔没有要求单独去执行了,至少有他在你身边,那个孩子就不会离去。当我回来后听到你所发生的一切,我真的恨不得杀了他,杀了那个男人,可是我知道我不能,不然会让你更加的痛苦。孩子对于你已经是个巨大的打击了,我不能再让你陷入到这样的情境中去。所以我只是和他一起联手整垮了那个害你流产的女人。   我让她的家族一起为她陪葬。我重来就不认为我是什么善良的人,我也不想做那样的人,我只希望能够给你幸福,对于敢伤害你的人,就要付出最沉痛的代价。   只是上天还是和我开了一个玩笑。   当我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世的时候,我不禁回想起以往的一切一切,每次夜幕降临的时候我都会觉得害怕的同时又有些期待。我怕的是睡过去了就再也醒不来了,我怕没有人能够给你像我一样的幸福,我怕….再也见不到你那双笑起来月牙弯弯一样的眼睛。但是我又有些期待。每次我闭上眼,在梦里,你的影像就会不停的闪现。开心微笑的你,伤心流泪的你,训斥我时一脸严肃的你,还有求我放了你那充满了巨大无奈与哀伤的你。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呵,你说我怎么能够放下你。   身子一天比一天虚弱。每天躺在病床上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我对医生说,求求你,你一定要救活我,我还有未完成的使命,我还没有给她幸福呢?医生说他会尽力,让我不要感到恐慌,我知道他是在安慰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最了解,但是我仍是执着的相信着,我告诉自己,我怎么能够死去呢?我的烟儿还没有原谅我,她还没有回到我的身边,我怎么就能够离开这个有她的世界呢?可是,我变得越来越瘦,头发一点点掉去,我不敢再去看镜子,我不希望有一天你看到我的时候是这般吓人的样子,呵——都说女人在意容貌,怕自己变丑,原来男人也一样,都只是不希望自己不好的一面让所爱的人看到,原来我也有这么脆弱的时候呵。   天气一天一天的变热,我发现我陷入睡眠的时间越来越多,我的主治医生的表情越来越充满了一种无力感。直到有一天我听到他对风顷说,“准备准备后世吧,日子不久了。”我慌了,我觉得我的世界坍塌了,我拔掉手上的点滴,拽住他的手,我说,“我给你钱,我现在有的是钱,你一定要救活我。”医生转过头,风顷走过来拉住我。把我往屋里带,我不从,我仍在拼命的向医生大喊,我恳求他说“只要让我再活几年,不….一年也行,半年…..半年就好…….我答应要带她去看普罗旺斯的薰衣草田的,我答应了要陪她吃遍各地的美食,去看看更广阔的天空,我答应了她啊——”   他们给我打了一针镇定剂。   再次醒来,已经是几天后了。   昨天我让他们拿来你的照片,都是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我命征信社照的。   我一张一张的翻,看了又看,这段日子的你真的很不开心,我似乎给你造成了很大的困扰,当这个念头袭来的时候我心里空空的,接着我又看到了一张你们相互凝望的照片,在你那双眼睛中我看到了爱情。当时我只觉得天一黑,心口已经不单单是痛可以形容的,说不出来的巨大悲哀来得凶猛而强烈,我昏了过去,医生为我做了急救,终于把我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   可是当我真正从那黑暗的地狱走了一圈再次拿起那些照片看的时候,我笑了。   这些日子以来的恐慌,心焦都变得格外安宁起来。   我告诉自己这样很好,有人能够给你同样的幸福了,他会令你开心,会带你去看你一直想看的薰衣草田,会在你伤心的时候为你拭泪,会给你我所无法再给你的幸福。   这样真的很好……   我终于可以安心的走了。   请你不要悲伤,我的爱人,不论我在哪里,是充满了花香的天堂,还是极恶的地域,我的心永远与你同在。   ——夏默。写于深夜两点。”   凉烟紧紧的握着手中的信,指甲嵌入肉里,她悲恸的大哭,那仿佛干涸了双眼再次泪如泉涌。   她说,夏默,你怎么这么傻啊,为什么,为什么不替自己多想想。如果有下辈子,下下辈子,我一定还会认出你,就算忘记了你的样貌,忘记了你所说过的话语,但是你那双晶亮的眼睛,那双比星辰还要璀璨的眼睛我一定能够认出。   所以,下一次,千万不要比我再早合上眼。   Joe在门外静静的看着,摇摇头,走向大厅,拿起桌子上另一个样式独特,看起来费尽心思的蛋糕放进了冰箱。   后来,时间久了,不得不拿出去扔掉。   至始至终。盖子都不曾开启过。   又是花谢花开。   又是栀子芳香。   一年就这样过去了。   凉烟仍旧在小镇过着简单朴素的生活。   心在一天天的老去,容颜在慢慢的枯萎。   君霆宇仍是一个月就会飞来几次,也许这一年他大部分的日子都是在飞机上度过的。   有过疲累,有过哀伤,有过焦虑,只是一切的一切他都甘之如饴。   第二年的冬天,小镇没有下雪,甚至天气都不曾低于过零度。   今天是她来到这的第二次生日,她哪里都没去,一直坐在外面的藤条椅上,有一点声响就会急切的站起来。   终于到了下午,太阳将要落山之时,邮递员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仍是去年那个头发很短,蓝色眼睛的小伙子,看到女人似乎还记得,于是没有问便把东西递了过来。   凉烟快速的签完字,拿起东西,急切的进了屋。   边走边拆。   “烟儿,生日快乐。又是一年了,这一年你过的还好么?你知道么?我真的好庆幸今生能够遇到你,与你在一起的几年是我这辈子最快乐最幸福的日子,如果上天可以重新来过,我愿意用我所有的一切来换那段美好的时光,只要它在长一点…再长一点……   不说了,再说你又要伤心了,我只是想告诉你。   遇见是我今生的幸福,一直都是。   请不要悲伤,你的眼泪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东西。   去切蛋糕吧,是一片云朵,上面写着我的名字和我的祝福。当你伤心的时候你只要抬起头看向天空,我们曾经追逐的那片云朵或许已经不见了,但是我将化为每一朵云,永远的守候着你,你只要一抬头就会看到。   ——夏默。写于深夜两点”   凉烟哭着走向桌子,双手忍不住颤抖的拿出里面的蛋糕。   雪白的蛋糕,云朵的样式,中间插着一个标签,上面写着。   “烟儿,生日快乐。能够遇见你,我今生无悔。”   她双手握刀,给它切成一块一块的,慢慢的切,细细的切,每个动作都是那般的缓慢与小心,仿佛在进行着某种情感的延续。   然后像捧着自己心爱的人一般拿起一小块蛋糕,一小口一小口的吃了起来。   她笑着说,“你好傻….好傻……遇见我是你今生的幸福么?我给了你那么多的痛那么多懊悔那么多的哀伤,那么多那么多啊——”   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一滴。   两滴。   三滴。   …….   …….   好甜……   可是心好痛。喘不过气一般,隐隐的痛。   “默……我好想你……”凉烟哭着吃完了所有的蛋糕,所有的,一块不剩。   过了几日,另一个蛋糕再次在不久后扔进了垃圾桶。   盖子仍旧未曾开启过。   君霆宇落寞的身影隐匿在夕阳的余晖中,大大的风衣迎风纷飞   第三年.   仍旧没有变。只是邮差换了人,高高瘦瘦的一个男的,眼睛不大,鼻梁却格外的高。   把东西给了凉烟后就走了。   她静静的拆开。   “第三年了……..   还好么?不要再悲伤了。随着死亡的日子一天一天的逼近,我越发的觉得人世间的日子是那么的短暂而显得弥足珍贵,我们总是在为了一些已经过去的伤痛而忽略了身边的一切,总是在不断的懊悔中制造一个又一个懊悔。   醒来吧,我的烟儿,不要再悲伤,不要再懊悔。   去过你一直想要过的生活,去看看身边的事情和值得交付的人。   他……应该也等了你好久了吧。   今年我只准备了一束茉莉,带有淡淡的茉莉香,但是蛋糕,我相信会有另一个人已经准备了。去尝尝吧。   生日快乐。   我希望你真的快乐起来。   ——夏默,写于凌晨”   凉烟合上信,把它轻轻的按向胸口,轻轻的……   打开窗户,远远的望见那熟悉的挺拔身影,不论是大雨天,还是寒冷的下雪天,那个角落,那熟悉的地方总会有这样一道身影。   每个月的那几日重来未曾缺席过,从未。   她看到他深深的向Joe鞠了一躬,把盒子递给他,然后说着什么。   似乎听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了与之不搭的呆傻笑容。   “小烟最近真的好了很多了么?她有吃我我给她拿来的那些补品,真的么?实在是太好了,我太开心了,谢谢你,谢谢你。”男人不停的鞠着躬。就连一旁的Joe都不禁被他感染上喜悦的气氛。   “我去把蛋糕给她送上去,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我再在这站一会,再陪她一会我就回去。”   Joe转过身,刚刚的笑脸已经被哀叹所取代。   她是有吃了,只是我没有告诉她,那是你拿来的罢了……   不然应该只有和以往蛋糕一样的下场,想到这,男人不禁向手里的蛋糕看去。   进了屋,却发现凉烟没有像以往那样看完信以后静静的把自己锁在屋子中不禁有些惊讶。   “那个是蛋糕吧。”她说。   “恩。”Joe一边点头,一边把蛋糕放在桌子上。   “今晚,我们一起来吃吧。”   “你指的是这个么?它是……”Joe不禁出声想要提醒。   “我知道。”凉烟点头。   Joe笑了。   他说:“你终于醒过来了。”   短暂的冬天结束了,柳絮纷飞,蒲公英向各个角落播撒这生命的种子。   在这个充满了勃勃生机的时节。凉烟归国,下了飞机那一刻,便被梁子抱个满怀,在她面前她仍是像个孩子一样,抱着她又哭又笑的。   她说,烟你终于回来了。   我好想好想你。   两个月后,她重新回到了LBLA,这个时候的LBLA再也不是当初那个简陋的看起来不具规模的小公司。已经有了些名气,在国内的服装界算是一匹黑马。   凉烟受到了热烈的欢迎,白紫晴当天甚至兴奋的喝了一整瓶威士忌,最后是被柳成云抱着回去的。   又一年。   Aken终于摆脱了他一直厌恶的皇储的身份,恢复了自由,只是相对的也失去了所有的财富。但是他很开心,他们那个一说起话来就会紧张到口吃,但是文案设计堪称完美的大男孩又回来了。   终于四个人再次俱全了,就像是紫晴曾经说过的,我相信,终有一天,我们四个会再次聚首,一起打造属于我们的辉煌。   生日的那几天,凉烟有些担心,特意嘱咐Joe如果接到信件和一束茉莉花帮她转寄过来。   只是她的担忧没有丝毫必要,当天,她听到门铃声。   开了门就看见那那熟悉的茉莉花和一封信。   她签了名,接过信件和那一大束花。   走回屋,打开窗,靠在窗台前,轻轻的打开。   同样是简朴的信封,只是打开后发现不若以往那被熟悉的字迹占满整页的信,而是一副画。   画上是一个女人,笑的很温暖很美好。   大片大片的阳光在她身后脱落。   她手中拿着她最爱的服装。   下面简短的写着,你会成功的,我为你而骄傲!   ——夏默”   风吹了过来,手中的信纸被吹的沙沙作响。。   她抬起头,望向天空。   朵朵白云在自由的飞翔。   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时候,男孩倔强的脸还有淌满鲜血的胳膊。   莫名的想到一句话,“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化扇。”   若是人生只若初见,那该多好......   之后她设计的《念夏》系列的服装获得轰动,取得前所未有的成功,LBLA在他们四人的努力下也成功的登上全国各大公司的TOP。   窗外没了小镇那漫山的野花和清新的空气,但是那抹熟悉的身影却并未消失,甚至越发的频繁,每晚夜幕降临的时候她都会看到。   偶尔她向外望去的时候会和他的视线相碰。   从那双熟悉的眼睛中她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那是历经沧桑过后的温情和更为苍劲内敛的情感。爱意已经化成一条条缓缓流淌的小溪润泽着年少轻狂不懂得珍惜的心。   他给她发短信说。   “烟——   我每天都会做上一桌子的菜,等你回家。”   又是一年,LBLA不只是在国内首屈一指的公司,在今年已经正式向国外进军。   她已经成为了服装界有名的设计师,现在很多人想要她设计的服装都需要特殊预约。   她喝了一口茉莉花茶,轻轻的拆开手中的信。   又是一年了。   “烟儿,不要孤单一个人,不要独自悲伤,放下所有能够放下的,然后快乐的生活,要记住,你身上承载的是两个人的幸福,所以我要你连同我的幸福一起活下去,比任何人都要幸福。不然我会很生气很生气,你怎么可以让我不幸福呢?   ——夏默写于清晨”   我不幸福,你会难过么?   她轻轻呢喃,然后望下窗外的男人。   雪这么大,他怎么就不知道避避呢?   撑起伞,她穿了厚厚的衣服,下了楼。   缓缓的向男人走近。   当伞阻断一部分雪之后,男人缓缓的抬头,带着不敢置信的喜悦。   轻声的问,“是你么?烟——我不是在做梦吧?”他轻轻的抚上她的脸,轻轻的,怕惊动眼前这短暂的幸福。   “东西给我。”   “恩?”没有反映来,男人仍是痴迷的看着她。   “你手中的东西不是给我的么?不是的话我走了。”作势要转身。   “是的,是给你的...不要生气....蛋糕是我亲手做的....手艺或许比不上名师但是已经比以往的要成熟多了.....”凉烟惊讶的看着急步跑过来的男人。   他竟然结巴。   那个不可一世,傲慢自大的君霆宇竟然也会有这样的时候……   岁月真是奇妙,它所能够给人带来的绝对不只是惘然和那如潺潺流水般消逝的年华。那是一大簇潮湿的苔藓在阳光下变得鲜绿然后开始欢愉的摇摆。   生命的滞重感总会将一切卑微而哀伤的事情化为活下去的勇气与动力。   就如同终有一天,生者也将化为逝者,在命运的延续和交替下得到救赎与永恒。   凉烟停下脚步,她笑着说,“要上来坐坐么?”   男人错愕的表情成了那一晚最亮丽而缠绵的风景。   月亮升了起来,投下盈盈光亮,夜晚再次降临。凉烟接到夏默的最后一封信是在两年前的冬季。   他说,我很好。   一切都很好。   烟儿,你幸福么?   ——她幸福么?   凉烟侧头。   “小烟——到你上台致词了。”紫晴从前台唤她。   “就来了——”   她态度从容的走上台。   今天是她最荣耀的一天,她所设计的“念夏”拿了国际服装设计师金奖。   LBLA也终于在全球屹立不倒,他们成功了。   终于成功了。   ——夏默,你为我而骄傲么?   人满为患的大厅内,她听到了雷雷的掌声和赞叹声。   男人排开众人,手里拿着一枚闪闪发光的钻戒和一大捧红色的玫瑰缓缓走上台。   台下的掌声更加的激烈,每个人都欢呼起来。   男人单膝下跪,手举钻戒,他说“烟——我爱你。嫁给我吧。”   凉烟眼睛有些湿润,这一刻她仿佛看到夏默那笑的欣慰的脸,还有那双璨若星辰的双眸。他在说,答应他,烟儿,你的幸福便是我最大的心愿。   但是她却轻轻的摇了摇头。   君霆宇的双眼立刻爬上纠结的痛,强忍着哀伤,他笑着说,“没事,我不会放弃的,你不要勉强自己。”   “我答应你的求婚。”   瞬间哀伤被疯狂的喜悦所替代,他突然站起来,抱起她,疯狂的转着圈圈,台下面的人也一起哼着婚礼进行曲,每个人都被感染了。他们欢呼,歌唱,鼓掌,吹着嘹亮的口哨。   “放我下来,我还有话没有说完。”   可是这个时候男人已经被喜悦冲昏了头,凉烟只好等到他累了,气喘吁吁再也转不动的时候才开口。   “但是我不会戴上这枚戒指的,我的手上已经有了一枚……”   凉烟没有说完,君霆宇便截断她的话。   “我知道,你们的事情我都知道,我很感动,真的很感动,他所做的一切让我敬佩,你手上的那枚戒指我不会让你摘去,那是属于你前半生的爱恋。你们的爱情我不会剥夺,我也不想让你忘记他,但是我想让你知道,后半生,剩下的所有岁月中你的爱情是属于我的,你能够回到我的身边,这便足矣,真的够了……让我把这枚戒指带在你的右手好么?”男人诚挚说完这番话,轻轻的拾起她的右手。   在所有人的祝福下,为她戴上这份象征着永恒的钻戒。   凉烟眼含泪水的看着两只手上的两枚戒指。   她轻轻的扬高头。   ——默,我很幸福,真的很幸福,你...看到了么......?   婚礼很简单。只有几个熟稔的朋友,凉烟身着白色婚纱。在一个落叶纷飞的秋季做了新娘。   只是她没有和君霆宇回去。   她说她要等到能够放下一切之后再去见他。她还要再回小镇去看看Joe,这次婚礼他没有来,发去的信件也一直没人回复,她要去看看。   君霆宇说要陪同,被她拒绝了。   某些地方,某些朋友,某些岁月都是人们所珍藏的。那是只属于自己的,在心灵深处不会随着时间而逝去,只会被埋藏,越深的感情埋藏的越不见痕迹,Joe之于她是一个被埋藏的朋友,她不能再因为自己让他再次被所讨厌的红尘俗世所羁绊。   到了小镇,推开小木屋的门,东西都在,只是家具上都落了一层厚厚的灰。   Joe离开了,她问了很多人,没人知道他去了哪。   只是听说在走的那一天清晨他又去了那个坟墓。   凉烟到了那里的时候,在幕前看到了一束紫罗兰。花瓣已经枯萎,墓碑上的铭文开始变得模糊,杂草丛生,只有旁边‘挚爱’两个字依然是那么苍劲圣洁,绵远而深邃。   下雨了,凉烟转身,顺着来时的小路,缓缓离去......   也许这样美丽的男人重来就不属于这个繁杂吵闹的尘世,总有一天会泅渡的另一个明净的世界。   那里,定有他所等待和守候的人。   下了飞机,上了一辆红色的出租。   “去哪里?”司机带有浓厚方言的腔调开口询问。   “井合街,皖东道A座”   车子飞速的行驶,外面细雨霏霏。   开了车门,她迅速的向楼道里跑去。   拿出一直紧紧握在手中的钥匙,旋转,拧动。   门开了。   男人从厨房里探出头来。   她说,“我回来了……”   全剧终 本书下载于书本网:http://www.bookben.cn/ 也欢迎您去书本网下载更多优质全本小说:http://www.zaxsw.org/ w.org/